如果说,黑夜不可能永久,那么,光明也无法永存。在黑夜与光明的选择中, 我选择了黎明。只有黎明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是,黑夜与光明的交替。那刻, 太阳将在痛苦中出世…… '羽圣七世' 临终遗言 第一章 国王的机缘 对于图尔来说,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首先是王后因为族亲的问题和他大闹了 一场,随后的长老议会又否决了他提出的减税议案,从而使民众长老多思扬言要停 止对他的民众意向支持,更另他恼火是他的女儿灵公主竟然公开拒绝嫁给大非国的 国王土曼,致使大非国宣布与华龙王国断交了贸易关系。 图尔感到头痛欲裂,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般难受,虽然海边的夜风使他不再感 到的烦躁,但他依然感到沉闷与压抑。他觉得有些后悔,在土曼的使者宣布两国断 绝后,他把灵公主狠狠地训了一顿,在灵公主仍倔强地坚持不认错后他打了女儿一 记耳光,随后就气冲冲地独自来到了海边。在阵阵的海涛声及深广的星空下,他慢 慢平静下来。 一阵海风吹来,清凉之意使图尔觉得舒畅了许多。 ' 想想也是,女儿说的对,难道为了自身的利益就可以牺牲她的终身幸福吗? 如果是这样,女儿和奴隶又有什么区别呢。她有选择幸福的权力,自己虽然是她的 父亲,但把她像货物一样送给别人,是否太残忍了……唉,越想越乱!还是回去吧, 跟女儿好好谈谈。' 摇摇头,图尔起身往王宫走去。 大都的夜色很美,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街上仍很热闹。走在繁华的大都街上, 图尔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做为国王,看着自己的国家富强毕竟是件很开心的事。 一阵香气袭来,图尔忽然觉得有些饿,抬头一看,旁边是一家饭店,略一踌躇便走 了进去。 饭店里客人不多,图尔点了几样爱吃的小菜,随眼打量店里的客人。靠窗口的 第一桌是一个年青的武士,剑眉星目,体型矫健,应该是个高手,旁边座着个老者, 二人正轻声交谈。第二桌是个紫衣女子,体型很美,可惜面对窗外看不见面容,只 是看其体态优美,像貌也不该差到哪去。第三桌的一个白袍男人,这个人引起了图 尔的兴趣。他头发漆黑,但两绺长鬓却是雪白的,五官极其端正,黑眼睛,应该是 东方人,但他的眼睛竟然有一层淡淡的蓝色眼翦,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皮肤 极白和光洁,隐隐可见皮下血管,而他的眼角和额头却又有细细的皱纹,这个人既 像是30来岁的青年,又像是40、50岁的中年人,但他的神态举止却稳重得像个67、 70岁的老者。 图尔被这个奇异的人深深地吸引了,他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深广的大海、宁静的 湖水、圣洁的雪峰。这种气质、这种风范是阅人无数的图尔从未见过的。而这样的 人必是大圣、大贤者,当世有此等风范者会是谁呢?看着这个人,图尔有一种亲切 的感觉: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的敌人,而将会是他的父亲、导师、朋友,这个人将 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图尔起身,轻轻走到这个人的前面,行礼。那个人注视着图尔,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图尔觉得心一跳,恭敬地 说:' 请恕在下愚钝' ,那人又一声轻叹,' 家在何方?你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图尔心中一动,但仍未把握住那种感觉,考虑了一下,答道:' 我刚找到回家的路。' 那人不语,半响,起身飘然而去。 图尔一时间未醒过神来,仍呆呆地站在桌前。 ' 喂,人家都走了,你还发什么呆呀!' 一声清脆的声音把图尔惊醒。他转身 一看,是第二桌的紫衣女子。这女子20左右,清秀可人,是一绝色丽人。图尔对她 一笑,说:' 神不由人。' 那女子微笑:' 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这样。' 图尔眼睛 一亮,问道:' 姑娘认识他?' 女子摇摇头,说:' 神龙一现举世惊,天下谁人不 识君。这样的人谁不认识?但偏偏天下无人认识他。' 图尔点点头,道:' 姑娘说 的对,这样的人举世可数,决非凡人。只是为何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女子轻叹了 一声,说:' 阁下也非凡人,我跟踪他这么久了,只见他和两个人说过话。' 图尔 大奇,问道:' 你跟踪他?' 女子一笑,说:' 从一年前我见他第一眼,我就一直 在找寻他,今天是我第十二次见到他。' 图尔略一沉吟,道:' 姑娘与他有缘。否 则,以他的智慧和能力,他可以不见任何人,更何况让你见了十二回呢。' 女子点 点头,说' 我知道,但他为何让我见到他,却又不与我说话呢?整整一年了,我只 听他说过两次话。包括刚才与你说的那两句话。' 说完,这女子俊秀的脸上布上了 淡淡的忧愁。图尔怜惜地劝她:' 姑娘莫急,也许时缘未到。' 女子叹了声气,道 :' 但愿如此吧。' ' 这位先生和姑娘!' 一声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二人转身一看,正是第一 桌客人中的老者。老者拱手道:' 你我几人似是兴趣所共,不如一同相诉如何?' 图尔举目打量,见这老者长须面润,双眼有神,气质不凡,不由对他甚有好感,便 有意结交。他看看了紫衣女子,那女子点点头。便微笑道:' 如此甚好。' 二人转而来到第一桌,那老者拱手道:' 在下品一风' 然后一指旁边的青年武 士说:' 这位是本人的主公,刀雨。' ' 刀雨!' 图尔深感意外,' 原来是新世国王子殿下。' 刀雨轻轻一笑,说:' 本人此次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到贵国,今夜初至就结交 了阁下,倍感荣幸。殿下二字就免了吧。' ' 那我只是借光吧?' 一旁的紫衣女子语气淡淡的说。 刀雨有些尴尬,刚才对图尔的话犯了忌,把旁边的姑娘得罪了。 忙说:' 哪里,只是姑娘外秀内慧,在下不敢妄自唐突,请姑娘不要生气,我 在此赔罪。请问姑娘芳名?' 此话连打带消,近有奉承之意,说得那女子轻轻一笑,道:' 赔罪就免了,我 叫丝露,大夏国人。' 图尔不由感慨,新世国地处北方第二大陆的中央,属于中等国家,这刀雨虽然 贵为王子,但平易近人,为人处事极为得体,应是一智勇双全的人物,极不简单。 这时三人都互报了姓名、身份,便望向图尔。 图尔忙拱手道:' 欢迎三位来到华国,本人图尔。' 此语一出,举楼震惊。 ' 啊!' 刀雨、品一风及丝露都不由得惊叫一声,三人立即单膝跪地齐声道: '拜见国王陛下!'其他两桌的客人也急忙单膝跪地道' 国王陛下!'. 图尔立即就后悔声音太大了,急忙扶起三人,说' 不必多礼,现在我也只是个 普通人,大家还是以友相称吧。' 三人都没想到与他们相交的竟然是大华国的国王,很是不自然。图尔继又转身 对另外的人说' 众位请起。今夜我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与朋友相会,很抱歉打扰了 你们吃饭,今晚所有的帐都由我来付。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请继续吃饭,如果感到 不便,请自行离去,图尔他日另行赔罪。' 图尔此话一出,打消了众人的诚惶,众人恭声道:' 谢国王陛下。' 起身继续 吃他们的饭。 平消了局面,图尔转身对刀雨、品一风和丝露拱手,歉意地说:' 我此次微服 出宫是想随意散散心,没想到结交了几位朋友。我本不想表露真实姓名的,以免骇 人。但见几位待人坦诚,如果隐瞒,也就是小人之举了。惊扰了大家,图尔再次致 歉。' 图尔一番话诚恳地说出,大家顿时觉得自然了许多,纷纷拱手道:' 哪里, 陛下过谦了。' 四人重新落座,图尔对刀雨说:' 你父亲身体可好?' 刀雨恭声道:' 父王身 体安康,谢陛下关心。' 图尔感慨道:' 你我两国虽然没有正式的来往,但38年前 我曾与你父亲有过一面之缘,你父亲文武全才,气宇不凡,给我的印象极其深刻。 你的气质很像你的父亲,而且也同样是文武双全,难得,难得。' 刀雨道:' 陛下爱才,但我不及我父十分之一,还需要多向长者请教。' 图尔 点点头说:' 年纪轻轻,贵为王子,但不持骄自傲,前途无量啊。将来贵国定能更 加强大。' 刀雨谦虚地说:' 我父教导,刀雨时时不敢忘。就算我国将来能在我的 治理下更加强大,那也是前人打下的基础,我之不过是填砖加瓦而已。' 此话不但 表现出刀雨的谦虚谨慎,也更把图尔之类的在位老王国的功绩赞扬了一番,听得图 尔极其受用。 图尔不由得感叹道:' 你父英雄了得,还有你这样了得的儿子,真是令我羡慕 啊。可惜我没有儿子,否则非得和你父亲比比。' 想起嗣下无子,图尔说完不由得 有些黯然。刀雨忙道:' 今日偶遇陛下,一见如故。陛下的风采令人倾佩,本人不 敢高攀,但我心里已将陛下当作了父亲。' 图尔一笑,有心收其作义子,但事关重大,虽然对刀雨的印象极佳,但也马虎 不得。便淡淡地说:' 此次王子前来我国,是否带来你父的信件?' 图尔明是询问 新世国国王刀道林是否有信件给他,暗里却是不经意的探寻刀雨身份的真伪。 刀雨微微一愣,但旋即明白了怎末回事,有些难为情地说:' 此次我们只是以 普通身份来的,所以我父没有给陛下信件,但我父说你见到这个戒指便是见到他了。 '说着摘下指上的一枚戒指递给图尔。 图尔接过戒指细细一看,铂金托的红宝石介面上精雕细琢地刻着[ 新世国次玺 印] 六个字,证明此戒指正是新世国王子身份的标志。 当时绝大多数国家的国王、王子、长老等贵族,均使用专用的戒指来作为身份 的证明标志,同时也作为印章使用,这种戒指均是在极其坚硬的宝石戒面上刻上字。 而这种在宝石上刻字的技术及设备,也仅仅掌握在国家的王族核心中有限的几个人 中,并且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一套防伪技术,其他的国家都无法仿制。 图尔在38年前与刀雨的父亲刀道林相遇,当时还是王子的刀道林手中戴的正是 此时刀雨的这枚戒指。 图尔确定了刀雨正是刀道林之子,将戒指递回刀雨,长叹一声,试探道:' 多 谢王子体谅我心。唉,但我始终还是嗣下无子' 此话一出,刀雨还未领会,丝露已经明白,她在桌子底下踢了刀雨一脚。刀雨 一楞,这时品一风的一脚也踢在了他的腿上。刀雨立即领会,起身恭声道:' 请恕 在下唐突。在下与陛下一见如故,陛下如若不嫌,我愿拜陛下为父。' 图尔大喜, 仰头大笑:' 感谢上天,赐我一子!' 这回刀雨不用别人踢了,立即拜倒在图尔面前,恭恭敬敬地说:' 父王在上, 请受义子一拜。' 图尔坦然接收,略一考虑,从手上退下其中一枚戒指交给刀雨: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物,凭此物你可以在我国畅通无阻,甚至可以直接走进我的 寝室。' 刀雨大喜,有了图尔的信物,他们此次之行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他也立刻明白了图尔的用心:图尔知道他们此次是非正式入国的,这样会有许 多的麻烦,而有了这个信物就没事了。刀雨不禁为图尔的细心和宽怀胸襟所感动, 觉得图尔真是一个可敬的老人。刀雨恭敬地亲吻了三次戒指然后戴上,再次一拜, 道:' 多谢父王,孩儿感激不尽。' 图尔微笑,知道刀雨明白了他的用心。 礼毕重新就位,丝露笑着对图尔说:' 恭喜陛下得子。' 图尔呵呵一笑道:' 也恭喜你的一脚没踢错人。' 丝露知道刚才踢刀雨时被图尔看见了,不由得脸红了 一下,吐了吐舌头。 图尔看着丝露动人的神态,想起她的名字及夏国人的身份,不由的心中一动, 想起了一个人。但他略一深思,便没有询问,仍然不动声色。 刀雨对丝露说:' 多谢丝姑娘。' 丝露轻笑,道:' 谢我什么,我不踢你你也 会明白的嘛,再说踢你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品一风大笑,图尔立时明白了,也大 笑起来,场面顿时极其融洽。 大家热闹地喝了一会儿酒,丝露微笑地对刀雨说:' 王子殿下此次也是为那个 人而来的吧?' 刀雨点点头。品一风接口道:' 上一次好像姑娘也在场,此次同为? '丝露黯然道:'岂止上次,我已经见过他十二次了!' 刀雨和品一风眼睛一亮,刀 雨追问道:' 姑娘对他有多少了解?' 丝露摇摇头,道:' 和你们一样,一无所知。 '品一风长叹一声:'神龙一现,无人知其踪。' 图尔沉声道:' 我阅人无数,但从 未见过此等人物。但世间有此等大圣大贤之人为何竟然无人知其名?太不应该呀。 '品一风点头,说:'上次他和王子殿下见过面后,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 不出他是何等人,只是凭着感觉一直追踪到贵国。但奇怪是,这次他竟然对我们毫 不理睬,着实令人费解。' 刀雨道:' 得此人可得天下。' 图尔摇摇头,说:' 没 有人可以得到他,以他的大圣贤、大智慧是不会仅仅顾全一个国家的。依我看,他 的志向是所有的12个大陆。' 品一风转向丝露说:' 丝姑娘见过他的次数最多,对 他行踪应该最了解,请丝姑娘透露一二如何?' 大家都看向丝露。丝露略一深吟, 说:' 我是在一年前初次见到他的,此后,据我所知,他每一个月出现一次。他从 不主动跟任何人说话,只是四处漂泊,一年间据我知道的是分别出现在12个不同的 国家。根据他的言行,我觉得他好像在寻找一些特别的人。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 他目前至少找到了两个人:图尔国王和刀雨王子,我所道的也就这些了。' 丝露的话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半响,品一风问道:' 那姑娘每次都是怎 么找到他的呢?' 丝露说:' 我也不知道,自从见到他以后,只要他一出现,我就 能感觉得的到。嗯,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丝露看了刀雨一眼,道:' 我想王子 殿下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 刀雨点点头,说:' 对,这次我就是有那种感觉才找 到他的。' 图尔饶有兴趣地问道:' 如丝姑娘所说,你是一年前见到他的。但在你 见到他之前的事,就没有人知道吗?' 丝露摇摇头,说:' 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他 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顿了一下,丝露接着道:' 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好像已 经存在无数年了。' 众人怵然,刀雨涩然地说:' 姑娘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已经有几千、几万岁 了?' 品一风膛目道:' 几万岁!?难道他是神?' 丝露平静地说:' 我不知道他 是否真的有几万岁了,只不过每次看见他,我都有一种沧桑且凝重的感觉,就像面 对我家那座上古时代的青铜大钟一样,给人的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众人忆起那人的像貌、气质和风范,不由觉得丝露的感觉很正确。蓦地,图尔 想起一个人,沉声说道:' 丝姑娘这么一说,到使我想起一个人。' 众人望着图尔 追问:' 谁?' 图尔缓缓喝了一口酒,说:' 神从大海中走出,衣着雪白的长袍, 他教给众人天文、法律、耕种,在人们脱离了毁灭后的困难后回到大海。他答应他 的子民,他在适当的时候会再次回来。''托尔斯姆坦大神!' 品一风脱口而出。图 尔点点头,表示许可。看着刀雨和丝露一头雾水的样子,品一风给他俩解释:''托 尔斯姆坦大神' 是前几代文明初期的神,传说他是黄金时代的神族人,他在人类经 过大灾难后重建了人间,完成使命后他就回到了大海中,但他答应在人类需要他的 时候就回来。但是……' 品一风犹豫了一下,疑惑地说:' 根据记载,托尔斯姆坦 大神只是在人类经过大灾难的初期才会到人间的呀,从未有他在人类文明过程中出 现过的记载。并且,这是传说啊,已经流传了上百万年了!' ---------- 百战B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