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初的梦想 黑色?还是红色? 我是通过精灵特有的黑暗视野还是通过正常的眼睛看世界? 四周的一切为什么如此妖艳? 我在什么地方? 我的力量在哪里? 无数的黑色,或者红色,像潮水般向我涌来。我在那中央,无助而绝望。 力量。我要力量 “力量!”我惊叫一声,从恶梦中醒来。 四周是我熟悉的伙伴们,散发着安详而稳定的红色,让我一点点平静下来。 “老大,你不是号称要打破当年慈悲圣者连通宵两星期的记录的吗?怎么现在 就睡着了?”葡萄嘴上在损我,眼里却是关心。 “没事。”我使劲甩了甩脑袋,“只是太累了。你们都休息好了?那我们继续 出发吧。” 真的只是太累了吗?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红衣祭司每日一次的掉线魔法袭来。我们努力抓紧彼此的 手,环抱住身边最粗的树。 这次掉线魔法持续的时间更长了。幸好是全范围无目标攻击,至今还没有人被 传送回去。 晕眩感渐渐退去,眼前是一片沼泽,染着自古至今传承下来的黑暗。那一片黑 暗当中,站着一个更深的影子。 很明显,那就是刚刚袭击我们的敌人。默契地,我们排出战斗队型。 “不必紧张。我没有敌意。”黑影开口了,声音异常地干涩,似乎已经许久没 有说过话。“我的名字是帕鲁凯斯,流传于传说之中的名字,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黑影的声音带着骄傲。 “。是。的”我的声音里带着紧张。那传说中的勇者,掌握着乾坤最终奥义的 战斧斗士,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刚才面对敌人时的气势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 对于传说的敬仰。 “那刚才为什么要袭击我们?”还是葡萄比较理智,不过我更愿意把这理解为 他对于传说的不了解。我敢用开水的名誉起誓,葡萄对于帕鲁凯斯的了解仅限于他 拿着一把神器。因为葡萄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黑影手中的斧头不放。 “我的使命是杀死一切敢于打扰里雍安宁的人。”一股杀气忽然迎面而来。这 样的杀气我们根本无法抵抗。我终于知道刚才的袭击里,是帕鲁凯斯放了我们一马。 以这样强大的力量,只要绵绵不断攻击下去,我们都无力反击。 “你身上的铠甲,那是‘他’的力量。也许你可以实现‘他’的梦想。这也是 我们所有人的梦想。”帕鲁凯斯的眼里流着思念。模糊而遥远的思念,仿佛就在昨 天。 “我们以为打倒艾尔卡迪亚,就能消灭灾难的根源。”帕鲁凯斯突然变得愤怒, “可是我们只是众神手里的道具,我们以为足够强大的力量,比不过他们的一件神 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一股无比巨大的气势从这沼泽中散发开来,卷 起伊姆尔森林无边的黑暗,似乎在哭泣。 那个坚强勇敢的男子也会哭泣? “我接过阿尔杰斯的战斧,我以为我有足够的力量去维护正义了,可是我们还 是玩具。阿尔杰斯,SE,WX大主教,WGER. 他们只想要征服这世界,他们要的不是 正义” 亡灵是不会有眼泪的,我们都知道。这个骄傲的男子也不会允许自己流泪。永 不屈服的灵魂低低地抽泣,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我终于死去,却无法安宁。神器主宰着我的灵魂,让我在这片森林的墓场里 继续我的杀戮。但是我很快乐。这是我唯一能为朋友里雍做的事了。”他看着我们, “请你们去帮助他,实现我们的梦想。” “你们的梦想是什么?”苍月草插嘴。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要那诸神,都烟消云散。”那张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上写着庄严。(再次感谢今何 在。) 我叹了口气。“很抱歉,我帮不了你。如果你可以,请帮我把这件铠甲拿下来 吧。我不想依赖别人的力量。” 葡萄忽然打断我的话:“老大,我想帮他。” 我回过头去,他们的眼里燃烧着热情,还有另外一种东西,曾经被人们歌颂着 称为正义的东西。 风之轮刃看着我:“我们是同伴,所以我跟你进入森林。但是现在你可以离开, 我们会继续走下去。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他的身后,苍月草和东瀛深有 同感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看着我。“老大,你做的事我很佩服。不过如果你现在放弃的话,我们 不会怪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权利。” 生命。那是多么奢侈的字眼。我在喉咙里低低呻吟着。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小P 孩。 帕鲁凯斯沉默着,等待着我们的决定。 “老大,”葡萄又开口了,“能成为救世主是我们的梦想。”他热切地看着我。 “当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那些传说就在耳边回响。今天,轮到我们自己创造传 说了。”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们继续。” 也许在这件亡灵铠甲穿到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不可避免的责任。梦想。 有时候只是一种借口,我们要面对的,只是责任。 赵灵儿说的,该面对的终归要去面对。我无路可逃。 “为了正义。”我举起枪。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地回响。 “为了正义!”大家一起喊出来。那声音穿过黑色的天幕,在库鲁克斯上空咆 哮。 帕鲁凯斯注视着我们,慢慢慢慢慢慢地说:“他在冥界等着你们。” 月,有一种东西叫作正义,它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它真实地存在着。在你的血 液里沸腾,燃烧。那是绝对的正义,永远不会消灭的正义。 老师说过的话尤在耳边,可是我已经不再热血沸腾。 正义是什么?力量是什么?梦想又是什么?不过都是把少数人的意愿强加到多 数人身上。所谓的梦想,只是有力量的人才能实现的东西。我只想当个平凡的人, 过普通的一生。为什么一定要卷进来? 有力量,就有责任。没有力量,就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 TO be , or not to be ?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