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 小睡美人的苏醒 我丝毫不畏惧雷渥尔达的杀意,这是一种怎样的转变,是感觉变得迟钝了吗? 不,不是的,杀气,怒气,担忧、犹豫、伤心的意念,我都清清楚楚地感知著,担 忧?谁在担心?犹豫?谁在犹豫?谁在伤心?意念从背後传来,是大信、竹竹的意 念? [一招解决你,不多不少。] 雷渥尔达手中的时雨出鞘,无比妖异的蓝光,弥漫 绝强的寒意,笼罩四方。我笑了,我想起大信说的,这把刀比我的笑话还冷,真的 很冷。 [这也乾脆。好 !] 我笑得自在,我比了手势问雷渥尔达是要直切还是横削, 我好有个准备。 答案都不是,蓝色的刀光爆增,舞跃上半空,漫天雨光由上而下,笼罩而来, 三步内的距离都在时雨攻击范围内,我逃不了,也不想逃,(来吧!)我心底想著, 准备用手格挡。一步步、一寸寸逼近,我可以感觉我体内有股力量在回应这刀势, 忽然,在我周围,青红色的光芒大盛,形成半圆的护壁,森蓝的刀光被逼退,青红 色蓝色的光芒相互碰撞,蓝光消去,青红光芒也跟著黯去,怎麽回事?我体内是有 力量回应,但这力量还在体内盘据,并未被释放,这青红色光芒是从何而来? 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回头,是大信。 [明朗,我想过了。]大信微笑中带著坚定的意志。 [把你的命交给我吧!] [我来对付雷渥尔达。我们兄弟俩,同生共死,] [要不一起到黄泉做朋友,要不一起进学院当同学。好不好?] 大信边说边挥手,手掌中青红色的光团大盛。 [我当然好,可是竹竹怎麽办?]我觉得好高兴,心底暖暖的。 [万一不小心下黄泉,再跟她说对不起罗!]大信阖拢双掌,将光芒内敛,直视 著雷渥尔达,大信身上再也嗅不著一丝犹豫,挣扎。 [一起拼了。]我大喊,大信的青红色光芒竟能挡下实质的蓝色刀光,大信的能 力是什麽? [你动手了,方大信。] 雷渥尔达不悦地说。 [你违反了我跟你的约定。] [违反又怎麽样?]我帮腔应著。 [我会做到我说过的。]时雨朝背後岩壁隔空一划,石壁应声出现一道尺馀、寸 深的刀痕。 真空刀气,惊人的威力,时雨根本不用碰到对手,就能取敌性命。 [我会先从那个可爱有礼貌的小美眉开始动手。] 雷渥尔达有意地笑著,走向盖 著被子睡著的竹竹。 [你敢!!]我和大信异口同声怒道,同时挡住雷渥尔达。 [啊~~~睡得好饱喔。] 清脆的语音如音符般跳跃著,一字一句,声声清楚自棉 被下钻出来。竹竹拉著被子,坐起了身,揉著眼睛,左顾右盼,醒来了。 竹竹左脸有一行清楚泪痕,竹竹抚去左眼眼泪,自言自语道[小竹怎麽哭得这麽 伤心。] 随即望向雷渥尔达,大信和我 [让我先确定几件事?] [我听到有人说可爱有礼貌的小美眉,那是指我吧?] 大家都点头。 竹竹显得很高兴,露出开心的浅笑,接著问[我听到有人要对我动手,那是你吧, 雷。渥。尔。达,没错吧?] 雷渥尔达点点头,竹竹接著说[你之前好像对小竹动了手,小竹睡得不自然。] [而且心情好像很难过,很难过。]竹竹疑惑著。[发生什麽事?] 竹竹拎起自己的背包翻了翻,悠哉拿出了彩妆盒,想确认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是 否消失了,在看完镜中自己後,一阵尖叫,极高分贝的,音色宏亮悠远,荡气回肠, 绵绵不绝,回音不断。 一瞬间,我打从心底发寒,一种比雷渥尔达杀意更恐怖的东西浮现。 [谁弄的?]竹竹的声音高了八度含著怒意,[我的下巴肿起来,嘴唇还有血迹及 泥巴,谁。弄。的?] 竹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血迹及泥巴是我亲吻时留下的。 竹竹非常的生气,根据过往的经验,惹她生气的绝不会好过。 如果我可以选择,神呀,此刻让我消失吧! 我真的想逃离这里。 [是雷渥尔达。]大信正直地回答, 说得好,大信,就是雷渥尔达,我跟著附合 [是雷渥尔达。] 雷渥尔达也很乾脆点了头,[你硬要过山洞,我打的。] [很好!]竹竹站了起来,拿被子盖著头充当雨衣,细雨仍下著。 竹竹的棉被是件高科技的产品,复合式多胶充气囊,可在睡眠时变成松软保温 的大棉被,平日是薄薄的被单,更可摺叠成一个手掌大的平方,材质防水、防火、 防尘颟,实在是居家、旅游必备良品。 [你很诚实。]竹竹转头问大信 [明朗呢?] 大信指了指我 [这里啊!] 竹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这…个猪头…是明朗?] 我脸上满是伤痕血迹,左颊更是肿的老高,整个脸青一块紫一 块。 竹竹说 我长得像猪头,我也只有认了。 [谁打的?] [雷渥尔达。]我说 [很好,雷渥尔达把明朗打成这样,接下来想对我动手…..] 竹竹铁青著一张脸,那比雷渥尔达时雨杀意恐怖上百倍的东西,那到底是什麽? 从我身体深处很深沉的地方传来,是一种很细微、很细微的震动。 [事情只有一个解决方式,就是…..]竹竹顿了一下。 [雷渥尔达,我要跟你。决。斗!]竹竹一字一字说著 [给我一个决斗的理由。] 雷渥尔达觉得好笑地说 [决斗需要理由吗?]竹竹说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白痴才会和你不断玩回圈地问下去,理由是你想毁我容,而我绝不容许这 种事发生,够充分吧!]竹竹清楚说著[你们先不要动,我去洗个脸。]竹竹说完,跑 到山壁旁,一处因雨水有著小瀑布似的水源处。 雷渥尔达、大信、我站在原处,望著竹竹的背影,我低声跟大信说[我们还是快 点解决,竹竹不懂武功,怎麽决斗。] [不急,看看状况、]大信回答。 竹竹走到一半,因为路滑摔倒了,还好裹著被单,所以衣服并没有弄脏,又爬 起来,揉揉鼻子又继续走,[走路都会跌倒!真是的!] 我摇摇头, [那个小女生很特别,我可以一次解决你们三个,可以不用急。] 雷渥尔达冷冷 说。 竹竹用清水洗了脸,一张素净的脸庞,白嫩透红的肌肤,黑白灵动的双眼,小 巧的鼻子微微发红,下巴有著被时雨刀柄击中乌青的肿痕。竹竹把头发在後面束了 个小马尾,露出滑嫩的後颈,显得清丽俏皮,披著被单走回来的竹竹,双手戳著脸 颊,向著我和大信说 [我这个战斗马尾很可爱吧?]竹竹俏皮笑著。 我和大信都点点头。 [明朗和大信似乎也有帐要和雷渥尔达算,可不可以让竹竹先呢?] [怎麽可以!] 我脱口而出。 竹竹是很会说话,一开口,依目前的纪录看来,没人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是 要决斗,决斗是要动手动脚动拳头,竹竹根本不懂丝毫武术,连踢个腿,走个路都 会跌倒,超没平衡感的人怎麽决斗? [你确定你会没事?]大信问竹竹。 竹竹笑著点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好!不要勉强喔!]大信拉著我退开去。 [大信,你疯啦!放竹竹一个人面对雷渥尔达。]我被大信拖著,一边喊著。 [她是余竹竹,你知道吧?明朗。]大信说著 [废话,我当然知道,为什麽放竹竹一个人在那?] [她是余竹竹,明朗。]大信重复说著 [我当然知道,不要卖关子。]我说 [和余小竹是不同的。]大信看著我说。 [……..你疯啦!不都一样!]我实在受不了大信,竹竹自称小竹,有什麽不一 样? [简单说,以跌倒来举例,会哭的是小竹,竹竹是不会哭的。] 大信嚐试让我明白这其中的不同。 [……..你是说竹竹…..]我实在不敢相信。 大信看著我笑著点点头。 [……有病!]我说完我的推论。 大信跌倒了。 爬起来的大信叹口气道 [明朗,你看了就知道。] 二 天才少女余竹竹 竹竹和雷渥尔达风雨中对峙著,紧张的气氛一触及发。 细雨因强风斜飘著,竹竹额前一小撮的头发也飘扬著[不介意我用个武器吧?] 竹竹问著。 [不介意。] 雷渥尔达冷笑。 [那好,等我一下。]竹竹拿著背包翻著,拿出一本电子纸张,一支两用电油性 粗笔,一困铁鍊,几个锁头。 竹竹是从哪里变出这些东西的呀? [这些会不会太多?要不要少一点] 竹竹询问雷渥尔达的意见。 [不用。] 雷渥尔达依旧冷笑。 竹竹想了想,[我还想借你的刀一用。] [有本事,尽管借去用。] 雷渥尔达把时雨插在脚跟前。 [我的意思是你输了,我会用到这把刀,你现在可以拿著刀跟我应战。] [小美眉,你很有自信,你的信心那来的?] 雷渥尔达问著。 竹竹拿著电子纸张开始用笔涂鸦著,眼睛很专注,并没回答问题,一会儿,很 高兴的说 [好了!]很得意看著手上的纸张。 又看了看我,说 [忘了把明朗的猪头脸那一份算进去。]随即又涂了起来,没多 久的功夫,嚷著 [终於完成了!] [竹竹的世纪审判书第一话!]竹竹高高举起那张纸。 [看看吧!雷渥尔达。]纸张随风飘向雷渥尔达,雷渥尔达看了纸张的内容,脸 色微变。[你待会儿会变那样,有心理准备吧!]竹竹问著,把笔收起来,高举被单。 [不要开玩笑了。] 雷渥尔达举起时雨,刀芒大盛,杀意暴增。 我随时准备冲过去。 竹竹双手轻抓著被单各一角,将手高举过头,乳白色的被单随强风飘扬,煞是 好看,竹竹冷哼了一声,娇笑著,清脆的笑声在空气中盪呀盪,一连串清晰的句子 脱口而出。[雷渥尔达,以你的智商,在我面前,是连一招都走不开的。] [你很在乎考试,我会让你考不成。好好反省吧!雷渥尔达。] [少说大话了,小美眉。]雷渥尔达握著时雨,一个斜劈欲动,忽然,雷渥尔达 面露不信之色,睁大眼睛,时雨触地,双手瘫软。 竹竹这时放开了被单,薄薄的被单有生命似地飘裹上雷渥尔达。 [乖乖倒下吧!]竹竹趁空用手顺了顺头发,神态轻松。 雷渥尔达已经没有力气劈开被单,整个人像被抽了骨,握著时雨软倒了下去, 躺在地上,动都不动,被单随意覆在身上。 (发生什麽事? ) [想对我动手,毁我容,哼~~~哼~~~~]竹竹一脚踩在雷渥尔达脸上转呀转。 (这样转在脸上,很痛的,竹竹。)我忽然同情起雷渥尔达。 竹竹蹲在雷渥尔达旁,很专注做著某件事。不久,拿起铁鍊,熟练地五花大绑, 用脚抵著雷渥尔达的身体,用力拉紧铁鍊,扣上锁头。 被五花大绑的雷渥尔达,像颗人肉粽,发出微微鼾声,是颗沉睡的人肉粽。 竹竹擦了擦汗 [好了,大信、明朗要不要留个纪念。]竹竹把笔递给我。 我这才看清楚,雷渥尔达的脸上左眼画了粗粗的黑眼圈、右眼一道从额头到脸 颊的刀疤、鼻子下画著胡子和鼻水,拙劣的涂鸦手法,让我想起小时候对伟人肖像 做的涂鸦。雷渥尔达的脸,客观说,原本还满帅的,可是现在只有 %$#@形容。 [雷渥尔达是个连大信都打不赢的高手。]我对竹竹说,对於这样的武术高手, 我们应该给他基本的尊重。 [你是说睡著的时候吗?]竹竹歪著头问。 [不是。]我摇头。 [那就没什好说了。]竹竹不以为然,[大信,你签这边。] 竹竹指著雷渥尔达的右脸颊,上面写著 【余竹竹到此一游。7月3日留】, [大信,明朗,我们签在一起。] 於是雷渥尔达的右脸变成【余竹竹、方大信、曾明朗到此一游。7月3日留】[啊! 这边还有空位。]竹竹像发现新大陆。 [玩圈圈叉叉。]竹竹和大信蹲著,在雷渥尔达脸上画上井字,玩起圈圈叉叉的 益智游戏。 [我输了。]大信老实地搔著头,不好意思笑了。 [明朗,空位还够再玩一场。]竹竹向我招招手。 [不了,我没心情。]婉拒竹竹,我注意到地上的纸张。 纸张上画著雷渥尔达的脸的脸,一个光头的雷渥尔达,除了头是光的外,脸上 的涂鸦的胡子、黑眼圈都和现在雷渥尔达的脸一样,连井字的圈叉位置都没两样, 而且脸上只有一个井字,我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寒意,连著之前感到的恐怖感, 我不敢想的是,这一切行为都在余竹竹,这名爱尔兰的天才少女的计算之中。 不,我又想太多了,我一向不适合想太多,雷渥尔达现在并不是光头,只是巧 合罢了,巧合,我安慰著自己。 [大信,帮我拿那把刀起来,我要理发。]耳边传来竹竹的声音,一阵凉意自我 背後窜起,直冲脑门。 大信拿起时雨,忽然大信手上的时雨产生起极大的抗力,大信冷汗直流,一阵 低鸣发自时雨,幽蓝刀光大盛。 [时雨会认主人,除它认定的人外,没人可以驾驭它。]我说,之前感知到时雨 和雷渥尔达之间极强的能量羁绊就是指这种情况。 这就是有灵性的名刀对自我的坚持吧!我想。 [大信,快放开它。]我感知到一股发自时雨的强大破坏能量反噬向大信,大信 即时放手。时雨当一声掉落到地,发出嗡嗡低鸣,大信喘了口气。 [真不愧是千年古物,妖刀时雨。]大信虽握不住,但颇为敬佩地赞道。 [竹竹,不要。]我急喊著,竹竹慢条斯理捡起了时雨,同样的一股强大破坏能 量立即自时雨爆出,竹竹淡淡的口气对著时雨说 [你打了小竹下巴,我不怪你,是你主人的错,现在,竹竹要你客串演把剃头刀….] 竹竹把时雨翻面,冷冷地续道[你要是不识抬举的话,你的下半辈馀生,就只有在。 厨。房。切切菜了。]随著竹竹话语轻吐,一股比雷渥尔达时雨杀意恐怖上百倍的东 西再度从我身体深处传来,这次共鸣震动很强烈,我张大嘴,动不了,这到底是什 麽? 时雨爆炸似的能量缩了回去,光芒黯淡了下来,不再振动。 竹竹欢天喜地去从事理发工作。 『好强的波动,阿朗,这女孩是谁?』脑海中传来阿尔卡特久违的声音。 (余竹竹,你不认识吗?阿尔卡特!) 我在脑中用默想的方式沟通。 『我知道,我是说她的来历和背景,这女孩竟拥有【完全意志】!』 (什麽意思?) 『和人类的结合能做到这种地步?』阿尔卡特喃喃自语的声音逐渐远去,消逝。 (阿尔卡特!阿尔卡特!)呼唤了几次,阿尔卡特都没有再回应。 我陷入沉思。 [完成了!]传来竹竹满意的声音,雷渥尔达并没有被剃成光头,只理了半个光 头,馀下一半的黑长发,竹竹打薄一些,作了些层次,剃出CUTE的纹路,顺便打了 冲天辫。 [为什麽不是光头?]我问。 竹竹笑而不答,我想了一下,如果是我,顶著这德性走来走去,不如理个大光 头,而理头需要刀,这大荒岛的,那来的剃头刀? 我看了时雨一眼,它注定将被二度羞辱,被它认定的主人拿来剃头,仿佛,我 听到它的悲鸣,幽怨深沉,我叹了一口气。 [要不要拿走他的徽章?]大信问竹竹。 [不要这样,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得徽章。]我沉沉的说。 [刀要不要带走?] 大信又问竹竹。 这个余竹竹一出现,大信就变成二愣子,完全没了主见,还不时露出傻笑,很 满足的傻笑。 [刀留下来。我们不要带走他任何东西,好不好?]我说,雷渥尔达还要靠它剃 头呢,我又叹了一口气。 竹竹点点头,大信跟著点头。 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岩石慢慢地关阖起来。 [明朗快走,洞口快要关了。]大信喊著,牵著竹竹跑向洞口。 巨石缓缓阖起,我拿起纸笔,快速写了几个字。 『雷渥尔达,我对你感到万分的愧疚,你能活著看到字条的话,你一定要来找 我,来找我, 寻回你的尊严。 曾明朗』 我小跑步到洞口,回头望了一眼。 要雷渥尔达跪著说对不起吗?我想著从前的誓言。 这件事好像变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细雨终於止歇,云层中透出晴朗的一抹阳光。 三 非洲大草原 洞口的东方, 一望无际。 草原,青绿的草原,草长及膝,风吹青草动,草浪一波波。 少女,可爱的少女,亲切怡人,风扬秀发飘,浅笑泛天真。 洞口的北方,一望无际。 晴空,蔚蓝的晴空,日照暖人,光影相交错,浮云一朵朵。 嗯…………..少女,活泼的少女,活力十足,舞逐大地上, 鬼脸表情多。 洞口的西方,一望无际。 尖塔,尖尖的细塔,顶圆塔细,如一根银针,矗立天地间。 呃…………….少女,自闭的少女,头埋膝足间,跌卧草地上,阵阵草地滚。 [……………….]我沉思我所见著的风景。 人跟人之间,再有默契,有些心理的话不说出口,也很难期望别人了解。我想 必须开口,说出心底的感觉。 我的声音由小变大,有点不受控制地 [为什麽? 这 是为什麽? 竹竹,为什麽我欣赏个风景,从草原东看到草原西, 我一定都会看到 你?] 口吻有点无奈,我走向竹竹, 要竹竹给我一个解释 [为什麽你无所不在 ?] [人家只是怕明朗没看到小竹会寂寞无聊呀,所以就很努力跟著明朗的视线,从 东跟到西,从西跟到东。] 竹竹很无辜地说,大眼眨呀眨。眼泪在眼框理转呀转, [可是,明朗都不看人家,不给人家注意。] 话一止歇,略略皱眉地微笑说 [小竹哭了!]神情改变来的如此之快,我退了一 步,随著竹竹口气改变,一种无形气势随之散发。 竹竹虽是笑著说,我却感觉到一种不安。 我明白此刻的少女不再是天真活泼余小竹,而是聪明古怪,喜怒无常的余竹竹。 竹竹向我走近,我再退一步 呐呐地说[你…..有病!!! ] [是吗?什麽病?] 竹竹笑著,气势凌人, 再迫近一步。 [神经病 !!] 我大声说出口。 [没事两个人格干嘛切来切去!搞得跟猛换频道的电视机一样。] 竹竹真的是有问题,有双重人格也不早点说,真的是很见外。 可是我一想到我避谈的阿尔卡特,我理解了竹竹的心情,人都有一两个不为人 知的秘密,我们不能期望别人什麽都告诉我们。 [明朗,别以为我不知道….]余竹竹捏著我的脸颊,语带神秘[你对小竹做的事。] 我心头一惊,[你….知道了。]想著竹竹甜甜的唇,我一阵脸红。 [….雷渥尔达那个时候是发生什麽事?]我急於岔开话题。 [我强制他进入睡眠状态。]余竹竹耸耸肩,不以为意。 [怎麽做到的?]我实在很好奇。 [你想试试?]余竹竹笑得可人,我却感到头皮发毛。 [咦 !]余竹竹看著我露出惊讶,[明朗,你的味道不一样了。] […..很臭吗?]我自己用力闻了一下。 虽然我全身弄得脏兮兮,但不至於发臭吧!我想。 [你经历了什麽?]余竹竹很好奇,[有了初步【觉醒】的徵兆。]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 [我是来告别的。我到了一个极限,得好好大睡一场。你和大信要记得照顾小竹。] 余竹竹说她的重点。 [你平常睡得还不够多?]竹竹一天也没清醒几个小时。 [那是肉体的休息,我现在是指精神上的。]竹竹指著自己的头。 [你想知道的谜底都在吾尔学院。]话语一止,竹竹神色舒缓,漾开笑容,嘟说 […小竹想要吃水果。] 我感觉大家都神秘兮兮地,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小秘密满天乱飞,懒得想这 麽多,我打开背包,拿出一大一小的水梨。竹竹的背包放些希奇古怪的玩意,我的 背包放的都是食物,我称它为紧急战备粮。 我把大的水梨给了竹竹,咬了手边小水梨一口,竹竹看了看手上的水果,又看 看我的,然後理直气壮地说 [小竹要小的一颗。] [我咬了一口罗!]我晃了晃被咬过的水梨,这样不太卫生。 [我才不管。]竹竹冲向前来要抢,我和竹竹就为一颗被咬过的水梨打闹起来, 为了小水梨的安危,我差点使出【我爱捉迷藏】。 [你们不要闹了。来帮个忙,我搞不定这东西。]大信发出声音求救。 竹竹和我欣赏风景玩乐时,大信对著一台巨大漆黑的长方盒作研究。 在我们走过山洞,就进入了最终关卡编号九的非洲草原。 眼前所见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动物,没有人类,没有任何看似关卡的地方。 有的只是一台矗立在山洞出口旁,漆黑的长方盒,地上有零零落落几罐被捏扁的铝 罐。随著草原的强风,被卷的东倒西歪。 [这到底是什麽东西?] 我说话了。 黑盒子比一个人高,约两个人宽,金属表面,冰冷光滑。 大信比对地图,确认地点无误。这黑盒子应该就是过关的关键。 [我猜是自动贩卖机,卖饮料的。 ]竹竹还是抢到小水梨,边咬边说。 [看地上的铝罐就知道。 ] [竹竹,机器的东西还是你比较在行,拜托你罗。]大信眼神很专注地看著竹竹, 大信的眼神有点奇怪,从他变二楞子後,我就觉得他有问题。 [交给小竹,没问题! ] 竹竹蹲了下来,看了两眼,绕到後头 一会儿,嘎嘎的声音自黑盒子发出,黑色 的表面,慢慢退了下来。露出许多的按钮和图样,原来黑色表面是一个保护的面板。 [面板开关刚才没开。 ]竹竹咬著水梨,神情活泼,蹦蹦跳跳出来。 图样被划分三区,第一区上面写著,饮料贩售,每罐十圆。 考生凭准考卡免费招待。大信拿出卡片插入小细缝中,按了三的数字,机器框 当一声,掉了罐子下来。 [只有两罐。 ]大信蹲下身,拿出饮料。 [换我试试!] 我拿出卡片,心想也许考生每人只能喝两罐。 [没有!?] 按了半天,没掉东西出来。 竹竹的卡片也是。 大信把饮料给了竹竹和我 说 [你们喝, 我不渴。 ] [这怎麽可以!]我和竹竹默契十足的伸出手中饮料[一起喝!] 异口同声说。 大信和我相处时间虽不久,但可算的上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区区一瓶饮料,我怎麽会吝啬分享。 面对眼前两罐饮料,大信陷入为难,最後他胀红脸,说出抉择 [明朗你有伤在 身,饮料要多喝点,伤势好的才快, 竹竹喝不多。 我也不太渴,…. 我和竹竹喝 一罐好了。] 然後大信就很不好意思地开了饮料,大信一口,竹竹一口,轮流喝了起来。 竹 竹神情愉悦,很开心大信也喝到饮料。 大信喝的脸红通通的,眼神格外不自然。 我缓缓地收回我将在半空的手,竟觉得手臂格外沉重,草原风很寒冷。打开瓶 罐盖,我把整瓶饮料从头上倒下去,淋个满头满脸。 [明朗! 你在做什麽?] 竹竹惊喊。 [没什麽!] 我淡淡地说 [只是想伤口快的好,如果喝饮料伤势会好的快的话。 用倒的可能更快些。 ] [拿去。] 竹竹把饮料递给我。 [那我们三个人喝一罐吧。 不用争 ,不用抢。] 我接过饮料,一饮而尽,可惜这饮料不含酒精,听说喝了有酒精的饮料, 会忘 掉很多烦恼 。 我在烦恼什麽,我不太清楚,只是忽然心情变得很复杂。 [吾尔徽章贩卖,一枚四百圆,共有十种选择,全套收集,更有价值。] [竹竹, 你在说什麽?] 大信问。 [这机器上写的,它有在卖徽章耶!可以挑款式,有没有零钱, 我们买一个好 了。我们不是还缺一个吗? [….. 吾尔徽章买得到?]大信低语,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一模一样! ] 我把注意力放在比对徽章上。 [那就买一个吧!]我说。 [我们被骗了吗?]大信忠厚地说道。 [如果徽章买得到,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 [大家冒著这麽多风险,为的不是收集过关的徽章吗?] 大信呆呆的脸上有种受骗的感觉。 [你常被骗?]看大信一脸呆样,我问大信。 大信竟然点头了。 [关卡越来越简陋 起初还有只讲人话的猴北北,後来是会讲话的石头,现在乾 脆摆台贩卖机无限制给徽章,确实很有问题。]我附和大信说,设计关卡的可能也是 个笨蛋。 [先买再说。 ]竹竹凑和零钱,投了币,机器的灯亮了起来。 [小竹这三天和大家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呀!拿徽章不是顺便的吗? 有得买就 买,我们不用计较太多。 ]竹竹说出她的看法 。 看的出竹竹不太计较,毕竟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在睡觉。 机器吐出一个空盘,萤幕上秀出一行字 [考生请放上两枚吾尔徽章。] [是凭两枚再领一枚,原来如此。 ]大信恍然大悟,这才笑著释怀。 [可是要考生投钱,万一没零钱怎麽办?] [我们有竹竹在这,没钱应该也没关系。]我笑著说边把徽章放上去。 机器吃了徽章,萤幕上十个徽章剩八个亮著,是我们所没有的款式。 竹竹按了下去,徽章应声而下, [耶~~第三枚!] 大家欢呼了 一下,没想到这麽容易就得到第三枚徽章。 其馀两枚机器也退还给我们。 [太好了! 我们这就往’琉璃塔’ 前进!]我的心情有点高兴。 终於到了最後时刻。 [第三区是考生算命区,凭卡算命给忠告, 我们来算看看! ] 竹竹拿出卡片兴高采烈要算命。 这机器第三个功能是占卜吉凶 。 机器吐了一 张纸给竹竹,上面写著 [小心猛兽 ]。我也跟著算,纸片上依旧写著 [小心猛兽 ]。 大信的算命结果也出来了, 写的内容差不多, 只多了一个字, 纸片上 写的是 [猛兽小心你]。 我拍了拍大信,表示无言的安慰。大信的力量虽减弱,但对一般的人和小动物, 杀伤力仍很大,难怪机器会这麽说。 归纳机器所言,莫非这草原上有著猛兽?会吃人咬人的猛兽? [这关考验的可能是越过猛兽的包围,平安走过草原,所以…..] [不要让猛兽 太害怕!] 我很正经地对大信说。 大信看著我,并没说话。 [你平常会杀动物吗?] 我问大信。 大信点点头。 [有阵子在深山修练时,肚子饿,需要填肚子的时候。 ] [那现在不饿就不用吧!我们平安走到’琉璃塔’,不要伤害动物,好吗?]我 提出我真正想说的。 大信点头答应。 我们一行三人就朝西边远方的尖塔前进。 草原很开阔,风吹草动,别有一种波澜壮阔的气势。 由於草长得相当茂盛而高, 我们对於四周有什麽动物,看的并不清楚。有句古 成语这麽说的「 打草惊蛇」。 大信说动物的感觉比人敏锐,所以大信在行走途中 保持高涨的气焰,散发著类似「靠近我就开扁」警告气息浓厚的讯息,迫使动物远 离。 由於大信很投入营造这种气氛,神情不自觉凶狠起来,撕牙裂嘴 ,令人望而 生畏。实在话,不要说是动物,连我都不太想靠近。 竹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依旧蹦蹦跳跳跟著大信。 大信努力的表情果然没白费,我们很顺利地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遇到任何动 物。 [休息一下吧! ]我说。 [喝个水再继续走。 ]我拿出水瓶。 [等等!]大信挥了挥手, 说道 [有客人来了!] 听大信这麽说,我静下心。 一瞬间,四周感觉清晰起来,大信说的没错,有动 物,为数不少的动物,迅速朝我们所在地聚集而来。 四 非洲草原大围炉 [有没有搞错,这麽多只。] 我的感觉如果没错的话,至少有三四十只的动物朝 我们而来。 大信的脸色微微一变,散去气焰。 [弄巧成拙了!这些是动物分明是冲著我的 警告而来,这些不怕我警告的动物,肯定是极凶残的猛兽。 明朗、竹竹, 要小心! ] [这麽多只,我恐怕一次顾不了两个人,明朗, 你快施展 【我爱捉迷藏】。] 大信急忙吩咐。 我明白大信的用意,我有能力自保,只要施展开我爱捉迷藏。 再凶的猛兽也威胁不到我,大信只要保护好竹竹即可。 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快!明朗,动物来了。再不施展就来不及了。 ]大信口气紧张了起来。 [大信、竹竹,看著我,不要失去对我的注意。] 我沉下心来,收敛心神,施展 出我爱捉迷藏。 此刻我就像台下看戏的人,淡出了这场斗争,但我的心却隐隐不安。 [竹竹,上来!]大信蹲下身,示意要背竹竹。 竹竹被我们的紧张感染,用力抓著大信。 [明朗,跟上我的速度,我们先跑给它们追! ] 大信散去气,同时以极快的速度跑了起来。才两三个起落,就到了老远处,我 在後头跟著,但我实在是跟不上大信的速度。 就这麽跑到琉璃塔也好,我心这麽想的,虽然我跟不上大信。 但靠著竹竹微弱的气,我还能知道方向,我使劲跑著,想著。 吾尔学院是我们努力的目标,可是这学院似乎不是那麽简单。 除了我是个普通人,准学生个个卧虎藏龙,神秘莫测。然而考生的数量却出乎 寻常的少,我目前知道的,除了大信、竹竹,就是人肉粽雷渥尔达和超龄辣姐宫月 牙子,有其他的考生吗? 我虽不清楚为何我被邀请来参加考试,但这几天的时间下来,我确实变的不一 样,变得不太像普通人。当然,我指的不是外貌。 现在我脸肿的像猪头,看起来和一般人自然不同。我指内在的东西,我的内心 似乎有著一种奇异的音乐节奏低低地演奏著。 是一曲奇异的乐章,有著欢欣鼓舞的庆典气氛,微弱而鲜明的震动。 我尝试顷听这乐曲,明空静心,我的思考敏锐起来。 吾尔学院的考试,简单而危险。目的是什麽?究竟想考验学生什麽? 我的异於常人,来自神秘的阿尔卡特。是否学院早就知道这点? 余竹竹拥有的【完全意志】又是什麽? 与阿尔卡特又有什麽关系? 思考越清晰,问题就越多,我如何和阿尔卡特取得联络?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谜团,乐曲的声音嘎然终止。 一阵阵浑厚的低吼声取而代之, 还有少女的尖叫声。这声音不是来自内心,是从耳朵传进来。 我加快脚步,循声前 进,见著眼前景物,我心头凉了一半。 动物在欺负人,集体团结起来欺负诚恳、正直的少年和活泼、可爱的少女。 草 原的上空有著一头头巨大的秃鹰盘旋, 陆地上有十多头的灰鬃狮子正在攻击趴在地 上的少年。 那少年,我认得,是大信。尖叫声从大信身体下发出,是竹竹。 大信 正用身体护著竹竹,避免她被狮子和秃鹰攻击。 大信的身上衣服已经被狮子的利爪 撕得破烂, 发生什麽事? 为什麽大信不反击? 一只秃鹰自空临下疾冲 目标是大 信的头部,眼看就要啄下去了。[死秃鹰,住嘴。 ] 我一边大喊一边疾冲过去,一 把抓住秃鹰的脖子, 止住它的攻击,下意识的行动 我的速度变得超乎寻常的快。 我将秃鹰抛向远方天空,秃鹰摇摇欲坠,挣扎两下,又飞了起来。 有两只狮子试图撕咬大信的肉,大信弓著身子,护著竹竹,一动也不动,任凭 狮子无情利牙的张狂。 见著这情景,我管不得身形是否藏匿,聚起气於双脚,来了个飞踢,连续两次, 顺畅流利的空中飞踢。咬大信的狮子被我的脚踢得唉唉叫。狮子群受到攻击,又看 到突然现身的我,惊疑之下群体退了开去,形成一个小圈圈围著我们,观望著。 [这是怎麽回事?怎麽会弄成这样?]我扶起大信和竹竹,竹竹平安没事,大信 浑身是泥,衣衫破烂,血迹斑斑。 [有点难耶~明朗。]大信摸著头憨厚地笑著,一丝丝鲜血自头顶流了下来。大信 看到了手掌上的鲜血,[受了点小伤。] 这些动物再怎麽厉害,也不应该是大信的对手,大信一只手就能把莫理轰到山 壁上,大信怎麽可能会受伤? [我一出手一定有动物会受伤,答应你不伤害动物的,可是我又要保护竹竹不被 猛兽伤害,真的有点难。]大信又笨笨地笑了,[只好采守势,反正我皮厚,它们咬 不动,自然会放弃。] 看著大信二楞二楞带血的笑容,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知道大信是个守约的人,可是我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这些狮子和秃鹰凶 猛饥渴的样子,好像不吃到食物誓不罢休。 这些动物有鸟有兽总括起来,可以简称为「禽兽」。 「禽兽」是我们常拿来骂人的话,例如你这只没人性的「禽兽」 或「禽兽」不如的东西。可是我一向认为人和动物是没什麽差别,虽然人贵为 万物之灵,但人终究还是动物的一种,我们实在不该仗凭自己的优势去欺负动物。 在我曾明朗心中,动物和人是平等的。 话说回来了,就因为大家平等,你也不能因为我们不欺负你,你就倒过来欺负 我们,我看著带血的大信,心中有种愤怒。 [大信,你护好竹竹,这事我来摆平。]我的声音生气却沉稳。 [你们很欺负人喔!]我对著狮子大喊。 [头上的也是一样。]我顺带警告天空盘旋的秃鹰。 [大家要和平相处,我知道你们很饿。]我拿出水果,放在地上。 [这些拿去吃,吃饱就离开。]我把剩下所有的水果分给这些饥饿的禽兽。 狮子群依旧盯著我,不愿过来吃水果。 [吃呀,你为什麽不吃!]我大叫,不要浪费食物。 [明朗!]大信叫著我 [竹竹要我提醒你。] [什麽?]我回头应著。 [狮子不吃素。] […………那头上的秃鹰呢?]我不死心。 [秃鹰只吃腐肉。] 我是越来越生气了,一面弯腰把地上水果一个个捡回来的,一面想著如何解决。 如今只有诉诸武力一途了。 我观察狮群,发现有一只左眼刀疤只剩右边独眼的狮子特别与众不同。应该就 是狮王吧!古语说的好 「擒贼先擒王」,我应该找那只狮子下手。 [独眼狮,就是你啦!]我手指著狮子大喊。 独眼狮不为所动,其他的狮子却慢慢向我靠拢,我觉得不妥,一直後退,吼~狮 子叫起来,声音低沉宏亮。 [没狮子理我们,为什麽?]竹竹疑惑问道。 [那是因为明朗发出强烈的气息吸引注狮群的注意。]大信解释。 [一般狮子的咬力只有鲨鱼的一半,应该不用担心明朗。] 竹竹笑著对大信说。 [那是指有【聚】护身的时候,不过现时明朗的体质和身手,虽然没【聚】护体, 狮子应该也奈何不了他。] [喔!怎麽说?小竹不懂。]竹竹很感兴趣。 [小竹你没注意到明朗之前雷渥尔达打得浑身是伤,不消一小时的时间,就活蹦 乱跳,仿佛不曾受伤过。][小竹,你看明朗现在跑给狮子追的速度,是这麽迅速、 俐落,转身……跌倒…….跌倒再爬起的反应,我自叹佛如。] [真的耶!跌个狗吃屎,还能避开狮子随後那一咬,很厉害!!] 竹竹发出衷心的赞美。 [呀!被狮群包围了,明朗危险,逃不掉了。] [如果是我,这时一定要出手,打退一两只狮子才能脱身,明朗不知会怎麽做?] 大信解释情况给竹竹听。 [明朗会伤害动物吗?] [我想不会。] 我在为性命搏斗时,竹竹和大信当解说员的工作倒是做的不错。 没想到会在草原上被围炉,而且还是一群饥饿的狮子。 我该怎麽办?原本想单挑狮王,没想到被群狮围炉,每一只都贪婪地盯著我, 那目光让我想起飞咬鲨当初青睐我的目光,虽然当初飞咬鲨因我的皮硬而唾弃我, 但现在的我,没大信的聚气产生的保护硬皮,可说的上是细皮嫩肉,鲜美可口,这 一被咬,铁定不得了。这下真的玩完了吗?我心跳越来越快,冷汗直冒。 我说竹竹、大信,你们怎麽还站在那里当解说员,不来救我? 五 明朗的选择 人生是不是就是很多的选择建构起来的? 意志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对於自己的人生,我有很大的责任。 我,曾明朗,意外地今天被迫在大草原做出一个选择。 是我的性命重要还是狮子的性命重要? 我必须被迫在此作出选择。 我努力挤出脸上的笑容表示友好,期望友善的笑可以化解彼此嫌隙。 狮子们也回应我的笑,是流著口水,对食物的笑。 我叹了口气。 [一定要这样吗?]我忍不住再确认一次狮子并没有回答,当然,它若是会回答 的话,那才有鬼。 [蚂蚁尚且偷生。]我叹了一口气,是该做出选择的时候。 [明朗在自言自语,很像神经病。]大信对竹竹说。 [但不要看轻他,明朗终於要展现实力了。] [使用【我爱捉迷藏】?]竹竹说。 [不是,是别种的力量。]大信紧靠著竹竹。 [若不是被竹竹你中断,在与雷渥尔达决斗时,明朗就会发挥出他的力量。] [我中断决斗?]竹竹听得有点茫然。 狮群越靠越近,弥漫著无情的杀意,为原始生存而生的杀意。 弱肉强食,自然循环生生不息的定律而生的杀意。 [能原谅我吗?]我再低语一次,声音低若细蚊。 吾尔诀全力施展,我纵身向上跳起。避开了狮子的巨抓和利牙。 我轻轻地落下,再轻轻地跳起。这一起一落,是一次又一次的心痛,一次又一 次的颜面扭曲,是一只只看不到未来光明的狮子,一只只将来求偶会因此发生困难 的狮子。我实在是不愿意,也不忍心去看我的足下,我的心好痛。 书到用时方恨少,机会是给准备充分的人。 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能力不足的人能有多少广阔的天地挥洒? 我只能尽其所能,为保住自己小小的性命用尽自己会的技俩奋斗。 我悲哀自己的无能与不足。 我会什麽?大信教的「腹部胆囊踹」和「颜面飞踢」。 狮子的腹部对著地面,不容易踹到。我只有选择颜面飞踢,力求异常精准地做 好每一个动作,我飞身纵跳,在异常敏锐的知觉感应辅助下,踢过一头接一头,狮 子的哀嚎声此起彼落。 我悲哀自己只会这种杀伤力强大的招数,闭上眼睛,我不忍再往下看。随著心 中鲜明微弱的乐曲,我飞身、转体、侧翻、足踢。 [明朗的身手这麽厉害?]竹竹看呆了。 [跳得好好看,好有节奏感。像一首音乐。] [太自然了,一脚踢完颜面,能借力踢向另一头,从头到尾,脚不落地,连看都 不看,脚掌就能顺利地和下一只狮子的脸接合。]大信张大眼睛看著,声音中充满惊 叹。 [大信!] 竹竹拉了拉大信,声音转小,[明朗在哭。] 我不知道我的动作持续了多久,我只是放任著身体自然跃动著。 面对不想看的,眼睛可以选择闭上。面对不想听的,耳朵是否可以闭上?人的 耳朵是否能有个功能,在遇上不想听的声音时,可以关上逃避。狮子的哀嚎声不受 控制地钻了进来,一声一声抽痛著我的心。 我这才明白,我是如此爱惜自己的小命,为保护自己的安全,为了能和大家一 起念书,竟然选择伤害别的生命,破坏别人的幸福来成就自己。狮子们的眼睛被我 踢中,视力恐怕是保不住,看不见东西的狮子,脸部又被极度扭曲变得丑陋,将来 繁殖期恐怕找不到对象。有谁可以这样幸福过一辈子,人,做不到。狮子呢?狮子 可以吗? 就算狮子愿意原谅我,但我能原谅我自己吗? 原谅这样自私自利、只想到自己好的自己?我终於哭了。 我再也无法继续动作下去,我停止跳跃,无声地落下地来。 遍地的狮子低呜著,有倒在地上的,有还站的住的,站著住的因为视力的模糊, 四处张望著。 我擦了擦眼泪,太过激动的结果,连鼻涕都流出来了。 我感觉到视线,很冷静的视线,带著野性的视线。 我回应视线望过去,是独眼的狮子,昂然静静地看著我,在草浪的吹拂下,有 种王者的风范。 [你们不愿意离开吗?]我问著,我实在不忍心再动脚。 [不要再过来了,真的。]我的声音哽咽,握紧了手。 独眼狮子慢慢走向我,我放下手上的背包,独眼狮子对空狂吼一声,声音有种 低沉的独特,所有倒下的狮子都勉强站起来靠拢。 灰狮子们有秩序地跟在独眼狮後面,成一个三角形的队伍走过来。 [明朗,小心。]竹竹和大信警告我。 我却感受不到任何敌意,很平静、温和的,有如这片草原的温柔。 独眼狮子来到我身边,舔了舔我的手掌,再看了我一眼,咬起了装满水果的背 包离去,离去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向独眼狮挥手道别。狮群迅速地消失在广大 草原的远方。我抬头看天空的秃鹰,秃鹰不知在何时不见踪影了。 [发生什麽事?]大信和竹竹靠过来。 [狮子想改吃素吧。]我猜,虽然原因不明。 大信和竹竹看我的眼神有点怪,[你们怎麽怪怪的。] [你才是最奇怪的,明朗。]竹竹说。 [你很会跳喔。] [真的吗?]听到别人夸奖,我会脸红。 [你为麽要哭?]竹竹再问。 [没有,是眼睛有沙子。]我不想说实话。 [明朗总算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大信拍拍我。 [人只要肯努力,这一天终究会来临的。] 能让这两位天才称赞,我应该要高兴。可是我的心情仍是沉重,我想起一个问 题。[大信,请问一下。] [吾尔学院有兽医系吗?] [好像有,问这个做什麽?]大信想了想,回答我的问题。 [喔!没事,随便问问。]狮子们,我会弥补我的错,等著我学成归来吧。 [继续往前走吧!]我说。 [我们快点起身,附近访客很多的。]大信又背著竹竹。 [明朗!]大信叫著我。 [以你现在的状况,应该跟著上我的速度吧?] 我楞了一下,[大概吧!]我跑步有这麽快吗? 大信全力施展,很快的,就变成一个远方的小黑点。 (太快了吧!)我看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不可能做到的,那样的速度。 一道声音在我脑中响起,莫大权威庄严,带著回音[渴望力量吗?渴望、就赐给 你力量。] 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发呆了一下,就好像在吃水果时,有人跑来跟你说 [渴 望牛排吗?渴望、就赐给你牛排。]然後在你水果吃到一半时,塞了一块油腻腻的牛 排在你嘴里,要你吞下去。 这声音很像阿尔卡特,又有点不一样,比较没感情。 我抬起脚来,脚一触地,一个极大的反弹害我差点跌倒,我小心翼翼地再试一 遍,脚好像被装了弹簧,每一步落地都会带给我极大的推力向前冲,我慢慢加大步 伐。四周的景物慢慢向後头退去,风声变得越来越大声,我好像真的有点怪怪的, 竟然可以如此的得心应手,快速奔跑,我感觉浮浮的,似乎身体不再完全是自己的, 意识也是。这超乎异常的感觉使我清楚知道四周的状况,我暴喝一声,身子如飞箭 向前疾射飞去。 很快地,我追上大信。大信放慢速度很高兴地看著我,[明朗,你果然是个天才。] [明朗,你果然是个天才。]竹竹在大信背上重复同样的话。 [谢谢!]我只能这麽说,捡到一百块被路人看到,就说你是有钱人,要你请客, 我想我大概就是这种心情了。 [呀!看!长颈鹿。]竹竹指著远方一团细长脖子移动的动物。 [是暴走长颈。很残暴的非草食动物,我们不要和他们遇上。] 我们转移方向,在竹竹东指西认的指导下,我发现这草原上的动物都不是一般 普通的品种,个个都是生性残暴。如金钱暴豹、红绿斑马、玲珑角鹿。 我们顺利地往前,有一小段路都没再遇见任何动物,大信面露担忧[我们被跟踪 了。] [谁跟踪我们?]我试著去感觉,有许多微弱的气息散布在我们四周和前进的方 向。 [我猜是柴狼。草原上狡猾的狩猎者,它们在等我们累的时候下手。] 竹竹解释。[豺狼生性多疑谨慎,很难逼它露面。] [不露面,我们就直直冲向’琉璃塔’不就得了。]事情很容易的。 [话是这麽说没错。可是明朗你自己看吧!]竹竹说。 又是一群动物,瘦小黑褐色的身躯,晶亮狡猾的眼睛,直立的尖耳。 形成一个环状,我们马上又被包围了。 [真奇怪,竟然自己靠上来。]竹竹笑著。 [这次我来好了,可能会伤到几只动物。]大信有意地看著我。 [不,我来。]我快速的冲向前,[我承担所有的责任。]我似乎知道该怎麽做。 感觉草原上所有的杀意,我伸长双臂,并拢手掌,散去自我存在。 用自身的气息与柴狼的气息交流,我自然而然这样做,没想到气可这样用。我 开始明白柴狼的状况,了解柴狼的一举一动。豺狼发动袭击的一瞬间,我双掌紧握, 发自内心大喊 [不要动!!] 我衷心地渴求你们不要再动,我真的无意伤害你们。 我的渴求化作气的波动向外快速散了开去。 所有的柴狼都停了下来,走到一半,脚未落地的就直接跌倒,空气像凝固了。 忽然变得安静,一座座木雕似的柴狼立著、躺著。我回头。[走!]我拉著大信和竹 竹,向前奔去。 六 琉璃塔 [你倒底怎麽做到的?]大信背著竹竹以绝快的速度跑著,一边问我。 我用和大信相差无几的速度跟著。我很讶异自己真的能做到,柴狼就真的动也 不动,我直觉我可以这样做,但没想到会成功。 [我从没见有人能这麽运用气的,简直是无视基本规则。]大信接著说 [基本规则?] [任何武功都有循序渐进的一套规则和方法,就是有一才能进阶二,会二才能习 三,一般情况不可能不学一就会三,这就好比要小婴儿不学爬,就要他飞的道理一 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明朗又发展出新能力,好棒! ]竹竹羡慕地说。 [小竹来帮明朗取名字。] [好啊!]我回竹竹。 [能让东西静止不动,就叫【一二三木头人】好了。] [【一二三木头人】!]我望向前方喃喃自语,尖细高塔已近在前方。 【一二三木头人】,继【我爱捉迷藏】,我的新能力。 [恭喜明朗,啊!琉璃塔到了。]大信放慢步伐,停下来。 [时间十二点零八分,太好了,我们这就上塔。] [好高的塔,上头的玻璃好刺眼!]竹竹眯著眼,抬头望向高塔。 琉璃塔是个细高的尖塔,在圆柱顶端有著一颗大大的球体,像个巨大的水钻, 在阳光的照耀下,刺眼夺目,所以才叫’琉璃塔’吧! [门在这里,我们进去吧!]竹竹用她的卡片开启了琉璃塔的入口。 终点,近在眼前,我忽然不想走了。 这一走,似乎一切就要结束了,这次的考试开启了我人生的新里程,认识了新 朋友,拓展了我的视野,我的人生从没这麽精采过,在短短三天的日子里。 [明朗,你怎麽啦?]大信在门口回头问我。 [怎麽不走?] [大信、竹竹,我好怕我这一进门,一切就落幕了。]我依旧杵著。 [又不是在写小说,人生是不断的连续,直到你生命的尽头。 我们小岛玩完了,还有很多地方等著我们去冒险呢!] 竹竹微笑著,眼神有异样神采。 [是呀!以小说来比喻,就是会有续集,第二部、第三部等,我们快进塔吧!] 大信催促著。 我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我坚决。 最後我是被大信、竹竹硬架进塔内。我试图反抗,无奈我的力气还不是大信的 对手,我挣扎、我奋斗,我看著我的手指握不住门把而松离,我的心黯淡了下来。 再见了,我的黄金岁月。 一切都结束了。 [你们三位在门口磨蹭什麽?]一个年轻的女声询问。 我们停止拉扯,一起望了过去。 一个和大信差不多高的大姊姊,黑色长发,扎了个大辫子垂著,带著红铜色框 的圆形眼镜,眼镜并未被完全带正,只是半挂在鼻梁上黑色连身长裙衬托细瘦的身 子,大姊姊扶了下眼镜,浅浅对我们笑了一下,看著出这姊姊是个和善的好人。 [我叫美霖,你们好!]大姊姊伸出手来。 我们依序有礼貌地握手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认得你们喔!]美霖姐意味深长的笑著。 [你们都表现得很好,充分展露人性勇敢、善良、可爱的一面。] [一人拿一个徽章站定位吧!这是最终测试了。] 塔内是个挑高的空间,白色光滑的地面,空白大面的墙,在远端有一扶梯通往 塔的楼上。 空旷的地上什麽都没有,要我们站,不知道站哪里好? 美霖姐手指著地上的圈圈,有三个黑圈圈出现在前面的空旷地上,我们依序站 在圈圈里,一站进去,奇怪的事发生了。胸前的准考卡浮了起来,发出一道细细的 蓝光射向塔顶。 我的身体跟著浮起, 四周宛如披上黑幕的暗了下来,一点一点的 小光点亮了起来。 我知道这是3D立体放映器,全象术的一种应用,最後究竟要做什麽测验? 搞这 麽大的阵仗。 眼前出现一个广大的宇宙,我悬浮在半空中。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响起 [曾明 朗,你好。] [你好。]我回著。 [我是考生委员会的一员,一路上,你们的经历,我们都有共同参与,现在我有 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怎麽参与我们的经历?我们怎没看到你,莫非你们也会【我爱捉迷藏】?] [呵~]声音呵呵笑 [我们没有躲藏,回答我的问题吧!] [不要!] [为什麽不要?你参加考试的最终目的不就是通过考试,你不回答, 考试是过 不了的。 ]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参与我们所有的经历,那我们的隐私在哪里?] [隐私?] [你凭什麽偷偷摸摸观察我们。 ] [你都参与了? 那我和大信在洗澡时,也被你看了。] [….]声音没有回答。 [你不会连竹竹洗澡时,也偷看了吧! ] 我有点生气了。 [没有! 没有! ]声音有点慌乱。 [你一定是个变态! 对不对? ] [我们不讨论这个,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声音乾咳一下,又正经说[我的问题 是……….]。 ※ ※ ※ ※ ※ ※ ※ ※ ※ ※ ※ ※ ※ ※ ※ ※ ※ ※ [真是奇怪的考试?我们通过了吗?] 竹竹和大信坐在尖塔了望台休息室。 了望台,是半露天的高台。凉风吹著,一眼望去,可以看到草原、河流、 小山, 岛上的地形,一览无遗。草原上有一群群动物奔跑,阳光虽有点烈, 高塔上却是 凉爽舒适。 竹竹叼著吸管,玩著饮料,两眼转呀转,自得其乐。 [明朗出来了! ]大信站起来。 金属门唰一声打开,走出一名个头不高的少年。少年有著短短的头发,晒著通 红的肌肤,一双堪与竹竹媲美但有点无神的大眼睛。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带点黯淡, 却又点古怪,正是曾明朗。 [还好吧? ]大信先开口。 明朗点点头。 三个人坐了下来,明朗在桌上的图样上手指一点,不久,一杯黄 澄澄的柳丁汁,自桌旁的饮料机中输送出来。 [你们不觉得最後问的题目很奇怪吗?似乎出题委员对我们的经历一清二楚。 ] 大信开始讨论。 [他问你什麽?] 明朗开口。 [他问我,分一半气给明朗你,当时我的心情,我的看法。]大信回答。 [和小竹的题目不同! ]竹竹停止喝饮料。 [小竹问的是选择题。 ] [什麽样的选择题? ]大信问。 [一 你很可爱, 二 你是天才又带点傻气的美少女。 ] [……..你选什麽?]大信问。 [当然是我很可爱呀! ]竹竹嘟著嘴,奇怪大信的问题。 [没问别的。]大信说。 [有呀!感觉有点怪怪的,他说小美眉你穿无尾熊装很可爱,说想更了解我,还 跟我要自传。 ]竹竹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也是耶! ]大信深有同感。 [说要知道我做怪盗的经过,如何偷到娜诺德妮的内裤。 ] 大信深感不解。 [明朗你呢?] 明朗摇摇头。 [他没问我这些。 ] [他问你什麽? ] [他问我 『世界观』。 ] [『世界观』 是说这世界长什麽样? 有哪些国家?经济状况,生活方式?题目 很庞大耶! ]竹竹天真地说,竹竹五岁时写过一篇关於世界观的作文, 题目不难, 字倒是挺多的。 [你怎麽回答?明朗。]大信问。 [我说 在他还没承认自己是个变态前,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 [然後呢…] [他一直都没承认,我就一直保持沉默,僵在那里。 直到刚才门打开我才走出 来。]明朗又喝了口柳丁汁,神态自然。 [这样子喔! ] 大信以担忧的神情看著明朗。 [大信,你怎麽回答问你的问题? ]明朗反问大信。 [是朋友,分一半气就分一半气,还需想这麽多吗? ]大信很爽快笑了。 金属门再度应声打开,走出一名美女,一头栗色及肩长发随风飘扬, 水蓝如大 海般的眼瞳, 一袭清凉短衣裤, 高跟马靴,美得很原野。 [牙子姐!这里! 这里!]竹竹很高兴,挥了挥手。 [你们比我早过关呀!不愧是越级的天才少年、 少女。 ]宫月牙子笑著坐下来, [以後是吾尔研究院的同学罗!多指教。 小天才们, ] [我们那有越级,我们是应届考生,考吾尔学院入学试呀!] 明朗说 [还开玩笑, 呵!]宫月牙子笑著 [普通人是不可能来到这里。 ] [这测验叫【鹏程万里】是吾尔学院毕业考暨研究院的入学试。 ] [吾尔学院入学考是一连三天的笔试,我四年前和你们一样大的时候有考过。 ] [你比我们大四岁??] 明朗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念完学院,如果各方面成绩够好。 可以申请报考研究院。 力求各方面的再精进深造。 今年只有我和雷渥尔达来报考。 ] [雷渥尔达早该到了! 人不知去了哪里 ?]宫月牙子说。 明朗和大信神情怪异地 看著竹竹, 没多说什麽。 [那牙子姐,读完研究院是去马戏团当台柱吗?]明朗问。 [当然不是,小弟弟很幽默耶! 朝自己的兴趣发展做强盗、杀手、 还是佣兵、 杀人放火、 打家劫舍, 自己选。 ] 三人沉默下来。 [开玩笑的,你们不知道吾尔学院在教什麽吗? ] 明朗头摇得像翻鼓浪。 [进来就知道,也不急於一时。 ]宫月牙子卖了关子。 [怎麽办? 要考入学试,跑错考场,还考了三天。 ]明朗露出失望的表情。[真 的考过了研究院入学考,那我们等於吾尔学院毕业。也不用上吾尔学院念什麽书。 ][牙子姐,我们真的过关了吗? ] 明朗很认真地,再问一遍。 [呵~~ 你说呢? ] 宫月牙子发出悦耳的笑声。 太阳依旧炙热,高塔上的凉风吹著。 一串银玲般的笑声被风吹得远远地,远远 地,传遍『勿忘我』小岛上每个角落。 ~~~《好宝宝进行曲》全曲播映完毕 谢谢观赏~~~~ 酷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