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叹息之叹 叹息的墙壁―― 墙的这头,是我们这些永远无法突破“生死无碍”境界的俗人们; 墙的那头,是我们所向往却永远无法达到的“极乐世界”; 一墙之隔,分开了地狱与天堂―― 也许神修筑它时,它应该有一个更美的名字。然而,千百年来,无法突破墙壁 的死魂灵,他们的痛苦、绝望、哀叹、泪水、诅咒……一点一滴浸入墙壁,凝结的 怨念浓得无法化解,成了这墙的一部分。才使得这一半是天堂之门,一半是地狱之 墙的建筑有了“叹息”之称。 叹息啊,人在死后仍不得安宁,仍希望得到幸福――无法突破的痛苦,人在叹 息;无法看破的欲念,神在叹息……以致于现在,当我站在这叹息墙壁之前时,仍 能深切地感受到那些冤魂们在化成飞灰前的痛苦呐喊,凄凉得让我忍不住打个寒战。 “怎么了?卡妙?害怕了吗?”沙加的声音带着笑意。 “没有啊,只是有点感慨罢了!”我望着沙加说:“我们真的要突破它吗?能 成功吗?” 沙加没有回答,只是说:“这个后面,是神所居住的极乐世界,不想去看看吗?” “真狡滑!听信你这种说法的人,现在已经化成了这叹息墙的一部分了。”我 苦笑。 老师在一边说:“叹息墙壁是冥界的最深处,终年黑暗没有阳光。要突破它, 只有把阳光引到这里来。黄金圣衣是吸收阳光精华而凝结的圣衣,集聚它的力量, 一定可以突破叹息之墙。” “是啊,但在突破时我们也一定会化作飞灰吧!沙加说的,没有悟透阿赖耶识 之最高境界无垢识(也就是第九感)的人,在突破这墙时会随墙一同毁灭――除非 他在突破的一瞬间领悟第九感!”我说道。 “妙妙,你好悲观哦!我们为什么不把这次的突破当成是自己能力提升的契机 呢?也许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小宇宙无限燃烧,就可以领悟第九感啊!星矢他们就 是榜样啊!如果我们再不有所提高的话,风头都让他们抢尽了,咱们黄金圣斗士的 面子往哪里搁啊?”米罗把搭在我肩膀上,一副轻松的口气。 “米罗,你是那种就算是在最黑暗的地狱也能找到一丝阳光的人!这是你的优 点!”我拍拍他的手,第一次赞扬他――也许是最后一次了。 米罗揉了揉他永远不会流泪的“泪眼”望着我说:“妙妙,你终于肯赞扬我了! 我真是太、太、太、太感动了!――妙妙,我们来打赌好不好?看我们谁能首先在 突破叹息之墙的一瞬间领悟第九感!输的人请赢的人喝三天三夜的好酒!”说着向 我伸出手。 “好主意!也算我一个!”撒加点头附和,一把握住米罗的手。 “也算我一个!”艾俄利亚伸出手盖在他们二人的手上。 “还有我!”阿鲁的巴的大手也伸了出来。 “还有我!” “我也加入!” 十二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我望着大家的脸,那是多么美丽的笑容啊,美丽得让 人窒息!我们一遍又一遍扫视对方,仿佛想用尽所有记忆,把他们都深深地刻入脑 海最深处一般。 米罗不自然地笑笑说:“唉呀,这么多人……我可一定不能输啊,不然要请十 二份呢!”说着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们,望着叹息的墙壁――我看见他的肩膀在 微颤。 老师打破沉默,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准备开始吧!” “好咧!”米罗转过身,依旧一副嘻笑的表情说道:“开工喽!晚点得让雅典 娜给我们发十倍津贴!” 我们就这样,一并排站在叹息的墙壁前,能量在我们手中凝结――我看不见大 家的表情,我想他们一定和我一样表情严肃而紧张。十二道能量波凝成一股,我从 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凝结,即使以前使用过的A *E ,也没有它那么耀眼!我甚 至在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把这次十二黄金力量凝结的案例命名为“超级雅 典娜之惊叹!”并向我的学生们讲,我们就是用这种超级AE突破了冥界的唉息之墙! 唉,如果能活下来的话…… 最后,我只看到了强烈闪烁的白光,强大的反作用力让我没来得及有感到痛苦 的机会,一切便归入了黑暗…… 我死了吗? 好久好久的时间里,我觉得身体在漂浮,好象是在做梦,又好象是清醒,除了 一点残存的思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只有黑漆漆一片、好安静,这是不是就是沙 加所说的“死”呢?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想,虽然没有了五感,但我能思考。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担 心时间的流逝,不用担心会老、会死;不用担心责任、义务;不用管明天是刮风还 是下雨,我可以静静地、自由地我想我喜欢的事情。 我想起了在剧烈爆炸前米罗用心电感应对我说的话:“妙妙,如果有来世,我 们回去你的出生地法国,好么?” 我听到了撒加的豪言壮语:“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还要做教皇!” 我听到了修罗的信誓旦旦:“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要保护雅典娜!” 老师总是念念不忘他的宝贝徒弟:“真希望能活到喝紫龙的喜酒的时侯!” 阿鲁有点遗憾:“我还没谈过一次恋爱呢!” “来世我们还要做兄弟!”小艾对大艾说 “以后谁来为我雕刻面具呢?” “以后谁来照顾我的玫瑰呢?” 远远听见穆的叹息:“来世,我不想再做圣斗士……” “死,永远不是结束……”沙加的声音越飘越远…… 这些声音,电光火石般地闪过我的大脑,那是我的战友们最后留下的只言片语, 现在他们在哪里呢?有没有谁突破了第九感活下来了呢?如果有机会,我只想对他 们说:“我们虽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是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我最大的骄 傲!” 我在虚空中漂浮,心中有点惴惴不安,沙加说死不是结束,那死之后又是什么 呢?对未来的无知让我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这时我似乎剧烈地撞上了什么东西! 又是强烈的白光,我再次失去知觉…… 不知什么时侯,我感到了身体的剧痛,我想大叫,却无法出声,眼前似乎有光 线,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我看到了一张美丽温柔的脸,紫色的眼眸闪着星光,正 用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我,我听到她在对我说:“你醒了吗?卡妙?” 她的小宇宙温柔地包围着我,让我冰冷的肢体有了感觉,如同泡在温泉中一般 渐渐融化。我的嗓子干得无法说话,我只能用意念的力量问她:“雅典娜,我死了 吗?” 她微笑有如阳光:“不,你没死。卡妙,你活过来了!” 我活了吗?我急切地想移动四肢来证明一下,但我动不了。 “你不用急,你刚刚醒来,生命力与小宇宙都几近为零,所以你还不能动。你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好好休息,你会恢复过来的!”雅典娜的话给我注入了强大的力 量,再次让我证实了:我真的还活着! 我还想问米罗他们是否还活着,这时雅典娜的表情忽然变得很虚弱,几乎要倒 下,旁边一名女圣斗士扶住她说:“雅典娜,您没事吧!是不是救活卡妙大人让您 耗费了过多的精神力?”是莎尔娜。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雅典娜微微笑了一下。莎尔娜道:“雅典娜, 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我来照顾卡妙大人!” 雅典娜点点头,重又走到我身边,轻轻低下头,在我的额上轻吻一下说道: “雅典娜女神的祝福赐于你,卡妙,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这样我的心才能平静一 些!” 我感到一股热流从额上流入四肢百骸,温暖让我有活过来的真实! 我真的活过来了!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