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你刚才说,朝鲜战场的空战已变成导弹与飞机的较量。那到底是谁的导弹? 朝鲜的,还是我国的,俄罗斯的?到底哪种导弹最厉害?”姬军对武器最感兴趣, 马上就提出问题。 “朝鲜的导弹怎么行。当然是我国的和俄罗斯的。”黄楚云继续讲,“朝鲜的 防空火力还是以火炮为主,只善于打5000公尺以下的敌机,特别是夜间防空更差一 点。美国的战略轰炸机的确厉害,朝鲜的导弹拿它们没办法,那家伙再20000 多公 尺以上飞行,只好向我们和俄罗斯求援。我们就把最好的武器卖给了他们。那个新 武器的交接,我参加了。为了交接武器,并指导他们使用,我还去了一趟朝鲜。” “真的。”方格格一听就兴奋的手舞足蹈,“我要能去多好呀!” “滚!那是去打仗,你以为是去旅游。”黄楚云没好气的骂道。 “快说说,你在朝鲜的见闻。” “对呀,快说说。”姬军和李东海也急于知道朝鲜境内的详情。 “刚过江时,还很平静。朝鲜明显看起来比我们贫穷的多,但也人来人往,没 有太大的战争反映。在往里面走,就不行了。在朝鲜的崇山峻岭中,不管是城市, 还是乡村,到处可以看见熊熊的大火,和遮天蔽日的黑烟,有的是美国飞机轰炸造 成的,有的是为了防空而故意点燃的。 “我到朝鲜后,朝鲜方面专门派给我一个翻译,是人民军的一个军官,名子叫 朴正仪。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长的很英俊的。他是平壤一所很有名的大学毕业生。 开战时,他参加过战斗,后来被调到了防空导弹部队,我管他叫小朴。他曾救过我 一命。” “英雄救美,好经典的故事。”方格格兴奋的插言道。 黄楚云瞪她了一眼,没理她。 “小朴曾经给我描述过战争开始的情景。 “他说,战争开始时是在晚上。 “只见五颜六色的信号弹在天空中腾空而起,朝鲜人民军阵地上各种火炮同时 发射出致命的火光,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瞬间撕破了战场上的 死静。300 多公里长的战线上,成串成串的曳光弹,照明弹,信号弹在空中交织飞 舞。敌人的阵地几乎完全被炮火所覆盖,立刻被轰击成一片火海。防御工事在爆炸 中一个个坍塌,炮弹同时引发了阵地前地雷的爆炸,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令整个大地 颤抖起来。 “人民军战士们冒着敌人火力组成的死亡之网,不顾伤亡,连续蜂拥猛进。 “在照明弹惨白的光芒中,可以看到,后面的士兵踏着前面士兵的尸体毫不畏 惧地冲击而来,他们义无返顾,毫不退缩。” 听到这里,姬军插嘴道:“看来,朝鲜方面伤亡也很重。” “是啊,不过美国人就更不好受啦!”黄楚云继续着她的话题。“被击败而溃 散的美韩联军变成一股可怕的潮流,已经完全溃不成军,逃跑的士兵们和逃难人群 拥挤在一起。汽车,坦克,装甲车,所有的运输工具全被阻塞在道路之中,然后被 抛弃。所有的重武器,弹药,甚至连枪支,行李,包袱都乱弃在路旁。 “韩国在战前曾在通往南方的重要道路和谷地都设置了障碍物。在几条主要道 路上设有大量被称为‘韩国耳坠’的路障。由数百吨的六角形混凝土组成,平时堆 放在路旁,战时炸翻在公路上,以阻挡朝鲜人民军部队前进。还有,汉城的汉江上 有17座桥,每座桥上都有一节活动桥面,装有导爆装置,必要时可随时炸断桥梁, 把汉城一分为二。 “但在人民军的猛烈攻击下,这些原为阻挡人民军前进的阻碍物,却变成了阻 挡美韩联军溃逃的要命阻碍。” 说到这里,黄楚云停了一停,说:“我还听说过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有一队美国兵开着坦克、运兵装甲车在逃命过程中,冲到汉江的一座大桥边。 守卫的韩国军队发现人民军的追击部队也快到了,一着急就把大桥给炸断了。美国 佬刚跑到桥跟前,发现大桥已经段断了,气急败坏地竟然向大桥守卫的韩国部队开 炮。但美国佬很快就后悔了。因为本来他们还可以扔下坦克、装甲车,想办法过江。 可这时,把对岸的守卫部队惹火了,韩国军队不但马上调来大炮还击,更要命的是, 他们封锁了大江,不让一个人过江。这样一来,美国佬除了作俘虏外,就只有去见 上帝了。美国人这时才发现韩国人比朝鲜人更狠,见了人民军只要放下武器投降, 还可以活命。可是逃过江去的美国兵,韩国人不知是为了泻愤,还是为了灭口,全 给打死了。这批美国人只好都成了朝鲜人民军的俘虏了。” “我还到过朝鲜的首都——平壤。听说,平壤原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城市。我 们到达平壤时,正好是夜里,平壤一点也没有那种大城市万家灯火的景色,只有炸 弹爆炸的火光和轰鸣声,再就是防空火炮的射击声。从那些残房断壁中还能看出城 市的原貌,可也是人事全非了。 “据说,平壤市因几十公里外的核原子反应堆被炸,放射性落尘已覆盖到此, 城里已没有多少人员,大部分人员已分散转移。加上朝鲜多年来一直搞全国军事化, 战争爆发前,大部分跟军事有关的工业就建在山沟里。战争爆发后,其余的部分也 全转移到山区。美军轰炸又能炸些什么?不过是一些民房罢。美军想通过轰炸打击 朝鲜的经济没有多大的作用。 “我们就是在平壤附近的一个山沟里进行了武器交接的。” “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黄楚云想起来就兴奋。“交接武器时,我还亲手 操作参与击落一架美国B -2 轰炸机。” “是吗?”李东海一听就喊起来,“B -2 飞机是美国最新的隐形战略轰炸机, 采用翼身融合,无尾翼的飞翼构形。机身机翼大量采用复合材料,蜂窝形结构,表 面有吸波涂层,这种独特的外型设计的材料,能有效地躲避雷达的探测,达到良好 的隐形效果。你们是怎么发现它的?” “隐形飞机?哼,隐形飞机有什么了不起。”方格格纵了纵她那可爱的小鼻子, 以表示轻蔑。“我们公司生产的激光雷达就能看见隐形飞机。”方格格又转过头对 黄楚云说:“我说的对不对?” “隐形飞机并不是完全隐形的,只是在雷达屏幕上反映太小,不容易发现。其 实在B -2 起飞时,我们的卫星就盯上了,根据卫星的指示,我们找到它并不难。” “据说,美国B -2 飞机的反导弹很厉害,你们打它时,它发现没有?”姬军 也很关心地问。 “我们现在使用的是我国最新生产的最新型防空导弹系统——红旗-19型,是 从红旗-2 号彻底改造出来的。红旗-2 号是1964年曾经击落U -2 高空侦察机的 老式高远程防空导弹系统,而红旗-19型防空导弹系统也是主要打高、中空,中远 程的敌机,但决不是老式红旗-2 号所能相比的。 “红旗-19型导引系统全部都实现数字化,指挥控制全面电脑化。有多种导引 方式,特别是采用了激光制导方法,准确,迅速,抗干扰。为了防护反导弹的攻击, 采用了分离式结构,就是一个指挥系统带多个雷达和多个发射架。对啦,我们用的 激光雷达就是方格格你们公司生产的,你给他们介绍一下吧。” “这种小型激光雷达性能方面的特点就是定向探测,探测面很窄,目标集中。 这样隐蔽性很好,不易被发现。同时,灵敏性,准确性却大为提高。加上轻便宜带, 灵活性很强。而且,造价很低,便于大批量生产。缺点是雷达探测面太窄,一次一 般只能攻击1 至2 个目标,而且必须要卫星配合,只有敌机飞至雷达探测区域才能 抓住它。但这个缺点可以通过增加数量来弥补。喂,姬军你听到没有?怎么我一说 话,你就在不停的扒饭,你是猪啊。” 姬军满嘴食物的咕噜道:“就是因为你说的话没营养,所以才要吃饭。” 方格格没有听清,眯起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姬军忙道:“没事,饭凉了,吃饭,吃饭。” “算了,格格,还是我接着说吧。”黄楚云不愿看他们俩吵架,急忙接过话。 “这种新型雷达天线很轻便,我们一架红旗-19就带了好几架。战斗开始前,我们 已架了3 个在不同的山头上,用光缆和总机联在一起。那天,我们指挥主机隐蔽在 平壤不远山区的一个山洞之中。” 黄楚云渐渐地沉浸在回忆的过程中。 “突然间,我们收到国内传来的卫星信号,美国的两架B -2 飞机和一群B - 52轰炸机已经进入我防护区域。我们立刻各就各位,准备开机战斗。 因为分离式雷达,所以需要两个人同时操作,一个控制雷达,另一个控制导弹。 当时,我和一个叫吴艳梅的战友一起操作。吴艳梅和我一起读的研究生,后来一起 入伍参军,那家伙玩游戏机玩得特棒,一直和我作搭档,她负责控制导弹,我负责 配合她,我们配合一直很默切。朝鲜人民军领导和我们带队的领导-我们师的王师 长,都站在我们身后看着我们操作。 我当时是头一次参加战斗,尽管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机器,而且多次操作和表演。 但仍然感到紧张和一种说不清楚的兴奋,知觉得手上不停的出汗。我按照规程准备 完毕,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不停的念着,定下来!定下来!… … 只听见一声“开机”的命令,吴艳梅一下子打开旋纽。这时,我的心情已经完 全稳定下来,好像是在家里打游戏机一样。只见荧光屏上立刻出现一个闪点,这是 B-52 飞机在雷达上的投影,我们首先抓住一架B -52.B-52是过时的东西,不过 新装备的反导弹也挺厉害,我们打下它的同时,它发射的反导弹也把我们第一架天 线给炸掉了。我马上把第二架天线转接上。 我突然发现荧光屏上有一个很小的小白点又发射出一个小白点,并向我们雷达 移动。赶忙向吴艳梅喊:“小心,下蛋机。‘却听见吴艳梅高兴地喊道:”B -2 ’。同时迅速用瞄准器紧紧地锁定了那个小白点。 敌机反导弹的小白点一点儿一点儿正在迅速向我们雷达移动,而我们的导弹的 小白点也迅速向B -2 移动,我们导弹比敌人的反导弹要快,但敌人的反导弹你我 们的导弹发射早了2 秒钟。如果,敌人的反导弹先命中我们的雷达,敌机就可能会 溜掉。当然,我可以关闭和切换雷达,只要一关闭雷达,反导弹就会被丢掉。但是 切换雷达过程中敌机也可能会被丢掉。因此,我必须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计算和判断 出来,并采取措施。 根据经验和计算的情况,我们的导弹应该比反导弹要早一瞬间击中敌机。我决 心牺牲一架雷达天线,来换击中一架美国B -2 轰炸机。大家都知道,B -2 是战 略轰炸机,单机价格高达22.2亿美元,不管从政治、军事、还是从经济角度,都是 非常值得的。我的担心不在这儿。因为如果计算错误,反导弹早一瞬间击中我们的 雷达,我连转换雷达的机会都失去了。但是我不能过早地转换雷达,因为那只会把 反导弹引到下一个雷达上,不起任何作用。而如果我转换晚了,导弹在距离敌机太 近时才转换雷达,导弹就很可能错过敌机,目标不但会丢失,还会损失三枚导弹。 我紧紧地盯着萤屏,B -2 飞机和我们发射的导弹的两个小白点渐渐地接近, 敌机发射的反导弹也渐渐地接近我们的雷达天线。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从胸膛中跳 出来。终于B -2 飞机和我们导弹的两个小白点重合了,反导弹的那个小白点也达 到了我们的雷达。当B -2 飞机和导弹的重合的那个小白点在屏幕中消失时,我的 心脏才算恢复正常。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并在第一时间内关闭雷达。不管怎样, 敌机应该是被击中了。几秒钟后,我在一次打开雷达,只见萤屏上一片花点。我没 能救下雷达天线。算了,我只好打开第三架雷达天线,让吴艳梅继续寻找目标。我 让出位置,让人民军战士和吴艳梅配合一次。 战斗结束后,我向领导要求,出洞去架设第四架雷达天线。朝鲜人民军的首长 不同意,但我坚持要出去。我当时的理由是,昨天架设雷达时是深夜,人民军的同 志们根本就没弄清楚架设方法,我需要在白天架设一次,让他们看清楚。最后,还 是让我带着人出去了。但是,朝鲜人民军给我了一件美式防弹衣,让我穿着出去。 我从山洞出来,在树丛中隐蔽的走上山顶,才发现朝鲜的风景是如此的秀丽, 翠绿的山峰伴陪着清清的河水。只可惜这美丽的风景被美国炸弹所破坏,在那翠绿 的山峰中黑色的硝烟在浓浓上冒直冲九霄,在河水哗哗的流淌中不时地加杂着轰轰 地爆炸声。如果这个地方不打仗,将是旅游的好去处,真是可惜! 当我们架设好第四架雷达,并做好隐蔽返回时,我突然发现,原来第二架雷达 并没有被炸毁。因为我关机晚了点,敌人的反导弹没有命中雷达,却命中在下面的 山坡,把山坡给炸塌了,雷达翻倒在山坡上。于是我带那几个人赶紧跑过去,想把 雷达再架起来。这时,有一架美国F -22轰炸机突然从山沟里窜出来,向我们扔下 一枚炸弹。我眼睁睁地看见那颗炸弹带着尖啸声向我们直扑过来。这时小朴一下子 就把我推倒,并扑在我身上。我当时可能是由于学习自由搏击的习惯吧,不由自主 的一个翻身,反把他压在底下。接着只觉得脑袋‘轰’得一下,就什么也都不知道 了。 等我醒过来,已是在山洞里了。其实伤并不重,那件避弹衣救了我一命。一块 弹片嵌在我右胸上,只是右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我当时是被炸弹震昏了,轻微脑 震荡,头疼了好几天。 后来,得知那架B -2 飞机被导弹当场炸成了两截,飞机上的人连跳伞都来不 及。第二天,美机来报复,集中了几十架重型轰炸机,外加上百架轻型轰炸机。结 果却是中了我们的埋伏。我们早就在那集中了所有的防空部队和导弹,把美机打了 个稀里哗啦。从此,美军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集中轰炸了。不过,那是我回国后的 事了。 噢,我听说,美军很快弄清楚,隐型飞机被击落的主要原因,是卫星。想在这 方面下手。“ “我知道。”李东海放下筷子,接过话头。“战争已经打到太空去了。我国的 卫星最近老是出事,不是卫星失踪,就是联络不通,我们当然明白是美国人作了手 脚。所以,这次太空航行才让我们带上了新型的激光通讯器。我们要在太空中和美 国人较量一番。” --------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