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黄楚云返回部队后,没有到指挥部先报到,也没有回导弹部队,而是一直跟着 姬军的特种兵在一起。先是帮助押送俘虏,然后又去补充油料和弹药。都忙完了后, 黄楚云干脆就猫在姬军的指挥直升机的后面睡起大觉。 黄楚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一觉睡得特别香,朦胧中听见机下有人说 话,便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姬军带着人要上机。来的人是一个身着女军装的姑娘, 仔细一看,原来是方格格。 姬军一指黄楚云,对方格格说:“我说黄楚云在这儿吧,你把仪器放下,还是 回指挥部吧 !” 方格格倔强地说:“就不!我和黄楚云一起去,一起操作仪器。” 原来,电磁风暴以后,所有的无线电通讯就中断了。现在电磁风暴已经减弱了 许多,但无线电仍然无法恢复。可是激光通讯现在已经恢复了。这种新型的激光通 讯器会使用的人不多,于是指挥部就临时请用了几个会使用的帮忙。方格格作为生 产厂家的销售人员,也在聘请人员之内。 姬军的特种兵要去执行任务,需要一个通讯器与指挥部直接联络,而方格格坚 持要来。姬军怕方格格出事,不想让她来,但又挡不住她。最后只好和黄楚云商量, 请黄楚云帮助看住她,别让她出危险。黄楚云当然只能点头答应了。 部队已全部登机,直升机立即起飞奔赴前线。 直升机起飞之后,方格格拉着黄楚云的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黄穿云把前后经过大约说了说后,问方格格:“现在朝鲜前线情况如何?你知 道不?” “我在指挥部里早就听到朝鲜的胜利消息了。”方格格高兴地大笑着说,“就 在你们北海舰队把美军太平洋舰队牵制在黄海、东海一带时,朝鲜人民军大肆反攻, 美军大败而逃。在元山迂回登陆的部队全部被歼,美韩联军已经退出汉城,在三九 线一带顽抗。但朝鲜部队也已是筋疲力尽、强弩之末了。双方可能要议和。美军通 过欧盟向俄罗斯方面提出和平停战建议。到时间,美军将退出朝鲜半岛,由韩、朝 双方和平统一,建立一个联合政府。中国政府也基本同意此建议。但在议和完成之 前,我军还是想再狠狠地揍美国鬼子一顿,以报复美机轰炸上海之仇。” 就在战士们纷纷议论朝鲜战线的胜利消息的时候,方格格悄悄地压低声音,咬 着黄楚云的耳朵说:“你知道不,我偷听到一个绝密消息,这次这个电磁风暴是一 次黑洞造成的。这个黑洞是李东海他们在太空中造成的。真的,那个外号‘高尔基 ’的张磊,在出发台湾前,来到了指挥部,据说就是这个张磊从西北地区专门坐直 升机赶来向指挥部汇报这件事的。我还见到了他。”说到这里,方格格笑得格格的, “那个张磊可有意思了。他见面就说,他是你和李东海读研究生时的同学。大大的 脑袋,还是光头,两个大耳朵,小个子。让人一见到就想笑。” “见到他?他专门来向你汇报黑洞的事吗?”黄楚云有点不相信,这么机密的 事怎么会有人告诉这个快嘴巴。 “不是的,不是向我汇报什么黑洞的事。黑洞的事是我偷听到的。” “真的吗?这个电磁风暴将会持续多长时间?” “具体多长时间我没注意,大约是七、八天吧!噢,他来找我,是让我向你转 递一封信。是李东海上飞船之前留下的。”说着,方格格递给黄楚云一封信。 黄楚云赶紧把信收进口袋里,心中这时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时,姬军却过来插嘴,“你们两个人在嘀咕什么?” 黄楚云急忙打差道:“我正跟格格说,上次斩首行动时,你从直升机上一个猛 子扎到泥坑里,弄得象个泥猴。”旁边的战士们听到此话,也全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姬军立即反击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不也从直升机上跳过一次海。方格格, 你知道吗?黄楚云来了一个屈体前空翻三周半,一连几个跟头,漂亮极了。可惜入 水不怎么样,水花溅起老高。” “屈体前空翻三周半,305B. 厉害呀!楚云姐,你可以去参加奥运会比赛了, 你比郭晶晶还厉害呀!” 直升机上传来欢乐的大笑声。 直升机已经飞了好一阵子了,战士们已经沉默下来了。方格格也迷迷糊糊地睡 着了。只有直升机螺旋浆发出那单调的轰鸣声。 黄楚云从口袋里摸出那封李东海的信。黑暗中无法看清信上的字,但手却可以 摸到中间有一块鼓起来的地方。黄楚云随手一倒,一个小小的胸章从信封里落到了 黄楚云的手中。借着星光,模模糊糊可以看出来是“东方号”的记念章,是一个多 级火箭的标记,还有一些字,可惜看不清楚。 黄楚云把信和记念章放进内衣口袋里,心中象打碎的杂物摊,有一种说不清的 滋味。她对李东海虽然没有恋爱的感觉,但她却跟明白李东海是真心的爱她,是一 个真正的朋友。对这样的一个朋友突然地离去,黄楚云不知道是应该为他的离去而 悲伤,还是应该为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优秀的朋友而感到自豪。经管她在战场上已经 经历过不少次这样的离别。 黄楚云抬头望着飞机外边那太平洋的海面。 太平洋的海面上一丝风都没有,真正的风平浪静的太平。这不过是暴风雨既将 来临的前兆。随后太平洋上将掀起一股腥风血雨,它将迎接一个新的早晨,新的红 日的出现。但目前,太平洋上是平静的,一轮弯月挂在高高的天空中,黑夜里星光 璀璨。 -------- 断桥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