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9 月19日,周四,警署内。 “霍尔德!你过来!”一大早,警长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冲着霍尔德大叫,他看起来 似乎很生气。 霍尔德有点不好的预感,慢悠悠的走到了警长室。 “杰夫几天没来上班了?”警长没好气地问。 “今天是第四天。” “四天?我的老天爷!四天!”警长大发雷霆,敲着桌子。“他把这里当什么了? 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以为我不敢炒他是吗?现在手里还堆着一大堆案子……” “我在查,长官……” “你别打岔!”警长提高音量。“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没见过有这样的!这么多 天见不到面,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前两天去过一趟他们家!”霍尔德说。 “他怎么说?” “我没见到他。” “什么?没见到?” “就见到了他的婶婶,杰夫把自己锁在房里,他不见我。” “他不见你?他毁容了?” “不知道,长官。” “听着!你今天再去一趟他们家,无论如何也得见到他!明白?” “是,长官!” 霍尔德吓出一身冷汗,还好这事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不过这小子是有点不像话!” 霍尔德心里在想:“一定得再去一趟,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午两点半钟,霍尔德开车到了杰夫家。敲了门,开门的是杰夫的婶婶。 “原来是霍尔德先生,请进。”婶婶的眼睛红肿着。 “您好!”霍尔德进到屋里,问道:“杰夫呢?” “杰夫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没出来过,他都两天没吃东西了。” “嗯?您确定他在屋里?” “噢,是的,我每次叫他,他都答应,但是他的声音变得很……”婶婶打着比划形 容,“…。。尖锐。” “我去看看。” 霍尔德来到杰夫的房间门口,敲了几下。 “是谁?”声音真的又尖又细,但还听得出来确实是杰夫的声音。 “是我,霍尔德。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没事,你走吧!” 杰夫的婶婶闻声赶来,“噢,杰夫!你出来好吗?怎么样也得吃点东西!不然身体 怎么受的了?” “婶婶我没事!” “杰夫!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好吗?”霍尔德有些着急。 “你们都别管我!”杰夫叫着。 “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 “你帮不了我!你走吧!走吧!” “杰夫!你再不开我就要踹门了!”霍尔德急了。“你想让我把门踹开吗?” “……” 霍尔德把耳朵贴到门上,屋里好像没有动静了,他一着急便开始踢门:“杰夫!我 真的要踹门了!” “我给你开门!但能叫我婶婶先离开吗?” 霍尔德比划了一下,杰夫的婶婶点了一下头,离开了。 “好了,她走了,让我进来吧。” 门开了,霍尔德刚走进去,杰夫立刻把门反锁上。 “好家伙!”霍尔德进屋后吓了一跳。屋里被搞得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攒成团的废 纸,墙上用圆珠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换算公式,床上和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堆着各种书籍。 霍尔德随便拿起了一本,瞅了瞅,又扔回床上,“出了什么事?” “我全明白了,我父亲失踪的事!”杰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霍尔德听到这里赶忙蹲下:“快告诉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你知道我现在是用多么慢的速度跟你说话吗?知道我刚才是用多么慢的速度给你 开的门吗!”杰夫用绝望的声音说:“我已经……变得和我父亲一样了。” “什么?……一样?” “正常的时间在我看来要慢十几倍,甚至好几十倍。言外之意,你看到我正常的速 度会比你的速度快好几十倍,但时间对于你们所有人都是正常的,是我出了问题。瑞恩 的推测出现了一个重要的漏斗,那就是这个症状会越来越严重,最终导致我看到周围的 事物变静止,时间变静止!” “什么????”霍尔德完全听懂了杰夫说的意思:“你在开玩笑吧?” “你不相信吗?” 杰夫说完用他正常的速度在屋里走了一圈,霍尔德所看到的就好像《闪电奇侠》里 的情景一样。只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特效活生生地摆在了霍尔德的面前。 “噢,我的上帝!我看到了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霍尔德惊呆了。 杰夫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我父亲那时的情况比这还要严重!当时他感觉到时间快要静止了。如果时间对于 他来说真的变成了无穷大,那么在正常的时间里,我们看到的他会是什么样?只要他移 动,不管多么慢,他的速度都是无限大!我翻遍了所有的资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 东西能超过光速!只有没有内禀质量的波才可以达到光速而已!但是光的速度也不是无 限大!我们每走两步是一米,而光即使再快,它走过一米的距离也是需要时间的。当时 间对于父亲变成无穷大的时候,他走过一米所用的时间肯定会小于光所用的时间,到时 他肯定会超过光速!我的父亲会看到什么?会变成什么样?”杰夫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霍 尔德:“到了那时,我会变成什么样!?!?!?” “哦,天那!这一切太疯狂了!”霍尔德紧皱眉头。过了一小会,他拿出兜里的手 机:“我会帮助你的!” 杰夫瞬间抢下手机:“求你不要打电话!” “为什么?我要帮你啊!” “你忘了当时瑞恩是怎么对待我的?这么做只能让我变成一只不停被实验的猴子。 并且你想想,如果在他们绑我的过程中,时间对于我变成了无穷大,哪怕是短短的一秒 钟,对于我来说……” “我的天那……”霍尔德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你该怎么办啊?”。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去找我的父亲。”说到这儿,杰夫突然恍然大悟:“我 想起来了!我父亲那时对我说的话。” “想起来还有什么意义!”霍尔德开始掉泪了。 “他说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不属于任何世界……哦,还有一句,‘我知道并且坚 信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但。。。上帝。。。。知道吗!’这句话我现在还不明白!不 过我会明白的!”杰夫的精神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他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