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宫游览 又一个赛程的终点到了,结果还是输给了妍琦。我站起身一看表,已经接近中 午十二点了,时间过的真快,在激烈的“赛车游戏”中不知不觉渡过了两个多小时。 妍琦也站起来,一边活动着腰身一边问我:“怎么样?还比不比了?” 我来回踱着方步,说:“比不过你,我服输。不过,要是换个别的项目我一定 会赢。” “不见得吧,你说比什么?这个‘游戏机’包罗万象,所有能竞赛的项目都可 以用它进行。” “等一会,我想想,得找个好节目,非赢你不可。” “快来看呀!‘月球’到了!”灵玉趴在舱边上喊我们。 我们跑到舱边往外看,前下方是已经看不到边际的“月面”了。“飞碟”绕 “月球”转了两圈后向最大的一座死火山滑降下去。“飞碟”降到火山口上空,减 低速度,慢慢地垂直降进火山腹部,快到底时火山腹壁上打开了一个扁圆形大洞口, “飞碟”由垂直下降改为水平飘移,只觉眼前一暗,“飞碟”已平稳停落在洞内。 我们从“飞碟”中下来,走进一道刚敞开的小门,一辆上半边透明的“圆棒形 小车”停在面前,小车打开一个门,灵玉领头钻进去,我和妍琦紧跟其后也进入小 车。车内的空间不大,前后两排座,能坐下五个人,妍琦和灵玉坐在前排,我自己 坐在后边。小车启动慢慢驶入前面的隧道,每前进五十米就通过两道闸门,进入电 梯下降三十多米,一共下降了三次,然后进入一条长隧道。 “这条隧道连接着‘植物厂’、‘冶炼厂’、‘电子厂’、‘宇宙飞船厂’, 我们先到哪里去?”灵玉转过身来问。 “怎么还有‘植物厂’?难道植物还能在工厂内生产吗?”我惊奇地问。 “当然可以,不仅‘月球’上有生产植物的工厂,连我们居住的地球上也有生 产植物的工厂,像我们平时所食用的香菇、灵芝、人参和各种蔬菜等,绝大部分都 是由工厂生产出来的。”妍琦转过身回答我的疑问。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你为什么不领我去看看?”我不由自主地埋怨妍琦。 妍琦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怨我!怎么不检查一下你自己,多学些 知识是应该的,我支持你学习,可是绝不能像你那样不要命地学,我多次劝你休息 两天,到外面去散散心,但是你都以学习紧张为借口推托。有一次,我看你实在不 动窝,就自己出去游玩,本以为你能追出来和我一起去,我知道你对大自然情有独 钟,没承想你根本不理我,我在外面玩了三天都没引起你的注意。现在你对知识的 感情比对我要深的多,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曾经想离开你,可又不放心你的 健康。这次要不是‘教授机’和电视机同时出现故障不能用了,你还不会出来。我 和灵玉早就计划好,这次要是你不跟我们走,我俩就把你绑上带出来。” “真好悬啊,差点把媳妇弄跑了,以后我可得留心点,像你这样天上难寻地上 难找的好太太要是整丢了,我得后悔半辈子,你说是不是。”我笑嘻嘻地说。 “嘻皮笑脸,没心肝的。”她白了我一眼接着说:“以后要是再那样,我就离 开你走的远远的,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那可使不得,以后听你的话,注意劳逸结合总行了吧。灵玉,交给你个任务, 你一定要把她看住,她要是跑了我就找你要。” 灵玉转过身说:“你把她气跑了那是你的责任,我可看不住,这个任务还是你 自己去完成吧。” “好哇!我明白了,你们俩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伸手去拧灵玉的耳朵, 她“咯、咯”笑着躲闪开。 妍琦用胳膊挡开我的手,洋洋得意地说:“你别拉拢灵玉,告诉你吧,在保护 你的健康方面她永远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你可能没有忘记有几次‘教授机’出故 障的事吧?那都是我让她干的。今天‘教授机’和电视机同时不能用,那是我们弄 你出来计划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原来是这样,这段时期我一直奇怪,学的好好地,为什么‘教授机’会突然 出故障呢,而且出故障的时间还很有规律,总是相隔一个来月出一次毛病,不用修 理,等十多个小时后它就自动恢复。我问灵玉是怎么回事,她告诉我是机器超过了 疲劳限度自动休息,冷却几个小时就会好。我让灵玉给我换了一台,谁知新机器依 然如故。” “于是你就大发蹶词,说什么,当今科学这么发达,可是供人们学习用的主要 工具却如此不耐用,就像个不堪重负的老人,要经常休息。还建议我调转研究方向, 把‘教授机’改革完善。并给我讲了一大套教育在人类社会发展中起关键作用的大 理论。你不知道,当时我用了多大劲才憋住没笑出来。”妍琦说着忍不住“哈、哈” 笑起来。 “你笑,非让你好好笑够不可!”说着,我探过身去把手伸进她的腋窝。妍琦 尖笑着瘫倒在座椅上。 “快别闹了,‘植物厂’到啦,你们去不去看看?”灵玉大声说。 我放开妍琦,说:“暂时饶了你,以后再跟我捣鬼就和你算总帐。” 妍琦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用手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说:“你只要注意休 息,爱护自己的身体,我就不跟你捣鬼,否则,我还要捣鬼。再要捣鬼啊,不但让 你察觉不出来,而且永远也不给你点破。”说完,她笑着跨出车门。 我下了车,看到妍琦她们跑进前面一道门,我急忙跟进去。 呵!眼前是一个绿色的世界,一排排,一层层的架子上布满了绿色的植物。排 球大小的西红柿压弯了秧枝,比胳膊还长的茄子挤满了秧条,好似翠带一样的豆荚 爬满了秧蔓。我边看边惊赞边往前走,由于注意力全都集中到这些新奇引人的蔬菜 上了,没留神,差点和迎面驶来的车撞上,我紧忙退入排架头的空挡处,让它先过 去。这时我才看清楚,它是一台“采摘机”,只见车身上部伸出许多细长的软臂, 就像一只挥舞着软足的大章鱼。它把软臂分别伸入各个架层,把成熟的菜果摘下来, 菜果顺着软臂内的通道进入车身中。“采摘机”慢慢开过去,两边排架上的大菜果 一个没剩,只留下那些没成熟的小菜果在菜秧上微微晃动。 我从“采摘机”尾部爬上去,从透明车顶盖往里看,车内分成几个格子,菜果 按品种分装在各格厢内。 我往左右一看,红鲜晶莹的大西红柿就在面前,“采摘机”的软臂正在择优选 摘,满枝的大西红柿不住颤动,好似在向我点头打招呼,看到它们这样可爱,真想 偿偿味道如何。我瞄准一个,探身从秧上摘下来。它比我的头颅还大,拿在手里沉 甸甸、软柔柔的,很好玩,想起以前吃西红柿的酸劲,不禁满口冒水。我用指甲划 破柿皮,用手一揭,就把表皮一片片揭下来,咬了一口,啊,真酸!看着挺逗人喜 欢,可吃起来和以前没多大区别。 不好!“采摘机”向门口驶去,不能让它把我载跑,我纵身从车顶上跳下来。 坏了!没留神,双脚着地时手一用力,把大西红柿挤碎了,只剩下拳头大的柿子核 还在手中捧着。看到这金黄色的核肉,我不禁又啃了一口,咦!怎么一点也不酸了, 清香鲜软的柿核肉一扫刚才的酸劲。是了,我明白啦,原来这西红柿分内外两部分, 外皮和柿汁保持着它原有的特性,核心部分去掉酸味,但保持了甘甜清鲜的味道, 使不愿意吃酸的人也能享受。这就很合理了,过去有句俗语叫“众口难调”,有些 人喜欢吃酸,认为越酸越好,他们吃西红柿就是为了吃这个酸劲。 “干什么呢,哈,一个人跑到这里偷着吃上了。唉呀!你看这身上,吃柿子就 好好吃呗,嫌酸也不能把柿子汁都涂抹到身上啊。”妍琦拉着我的衣服,一只手往 下抖着,另一只手掏出手帕给我擦,嘴里还不停地埋怨。这时我才发觉自己身上溅 满了柿子汁,就像刚从罐头盒里钻出来的番茄金枪鱼。我裂嘴苦笑着啥话也说不出 来。 灵玉托着半个切开的大西瓜走过来,伸手把我没吃完的半个西红柿核取走,把 西瓜送到我面前,我在妍琦的手帕上把手擦干净,从灵玉手中掰下一块西瓜。通红 水灵的瓜瓤,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我急忙送到嘴边大大地咬了一口,嘿!真甜, 沙软的瓜瓤吃到嘴里立刻就化了。更妙的是,这西瓜没有瓜子,连吃了几口都没找 到瓜子的踪影。我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行了,先擦一擦算了,等到那边用水冲冲。”妍琦站直身,一看我“噗哧” 一声笑了,她抹去我鼻子上沾的瓜瓤,笑着说:“干吗这么狼吞虎咽的,没人和你 抢,慢慢吃,有的是保你吃个够。”没等我这块吃完,她又从灵玉手中掰下一块递 给我。 我紧吃了几口,把手里的瓜吃完,灵玉把瓜皮接过去。我喘了口大气说:“一 块就够了,这块你吃吧。” 妍琦把那块西瓜塞到我手中,说:“别不好意思,放开肚皮尽情吃吧,但是要 文雅些才好。” “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出点洋相也不伤大雅。这西瓜真好吃,你们从哪里弄 来的?” “就在前边,这里是‘蔬菜厅’,与它相邻的就是‘瓜果厅’。走吧,咱们过 去看看。”妍琦接过灵玉递给她的一块西瓜,边吃边随我往前走。 我们吃着西瓜慢慢往前走,走了好半天才走出“蔬菜厅”。通过一道大门进入 到“瓜果厅”。这里的构造和“蔬菜厅”相似,一层层的排架上,在翠绿的叶蔓中 布满一个个长有浅绿色波纹的大西瓜,每个足有二、三十公斤。再往前走又看见了 香瓜、哈蜜瓜、白兰瓜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子的瓜。有的是金黄色,有的是淡绿 色,还有的布满花纹彩道等;有滚圆的,也有长圆的,还有细长的。都密密麻麻地 挤在排架上。从我认识的香瓜、白兰瓜等的比例看,都比以前所熟悉的大三、四倍 以上。 紧接着“瓜果厅”的是“水果厅”。这里的景色和前两个大厅不同了,一排排 的架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果树,这些果树非常整齐,横看成排, 纵看成列,斜看成行。 仔细看果树,品种真不少,有苹果、梨、桃、杏、李子,而且苹果有红的、黄 的、绿的等多样,其它那几种水果也是各式各样。往果树林内走了一段路,我细看 又不同了,树上有菠萝、桔子、椰子、橄榄、香蕉等。再往里走,又看到葡萄、荔 枝、草莓、龙眼、石榴,还有核桃、大枣、栗子、山楂、榧子等等。我所看到的连 这些树的十分之一还不到,可是几乎把我所知道的水果和干果全包括了。这些果实 硕大饱满,个个都比我以前所见到的大好几倍,树枝被果实压成弯弓,有的枝条不 得不用杆子支撑着。这些树的主干和枝条都很粗壮,整个树不高,大约只有三米多 高,树冠呈圆形,枝条很多。我再一注意枝条,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一般果树 是春天开花,夏天结果,秋天成熟,可是这里的果树却不这样,只见同一株果树上, 有的枝条上果子已经成熟,有的枝条上果子还不大,有的枝条上刚坐果,有的枝条 上正在开花,还有的枝条上仅冒出花蕾。春、夏、秋三季的现象同时在一株树上出 现,鲜艳的花朵簇拥着熟透的果实,再衬托碧绿的叶子,真是绝妙的景色。 “常生,快过来接一下!”是妍琦在喊,我回身一看,妍琦和灵玉两人各抱着 一堆水果向我走来,妍琦手中的一串香蕉眼看就要掉下去,我急忙跑过去把香蕉接 住,她们俩蹲下慢慢把水果放到地上。 “你干吗光围着树看,怎么不摘果子吃呢?”妍琦拿起一个桔子剥着皮问我。 “你看这景色多好看,像这种三季同存在、花果齐争妍的奇景,我以前从没见 过。”我指着周围的果树让她看。 “你以前也不可能看到,这‘植物厂’是现代‘生物工程’的产品,这个‘水 果厅’才只有一百来年的历史。来,到这里坐,遛达半天该歇一会了,你看这地面 多光滑,坐下吧。” 我在妍琦身边坐下,剥了一个香蕉吃着。这地面是挺光滑,可是好像有点不对 劲,如果单纯为了清洁卫生,似乎有点过于豪华。再细看,地的表面是一层透明物 质,好像是一层“水晶”。水果树的地面用“水晶”材料来铺设,肯定有特殊的用 途,我记的刚才经过的“蔬菜厅”和“瓜果厅”只是普通的塑瓷地面,这里面一定 有奥秘,我问问妍琦,看她知不知道。 “妍琦,有个问题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看这里的地面很特别,是不是有什么奥秘?” “对,这里的地面是不一般,你没看出它和顶棚、四壁的构造差不多,只是表 面多了一层‘水晶罩’。实际上,我们脚下踩的是‘阳光散射器’它是为了增加果 树接受太阳光照射面积而设置的。” 妍琦站起来拉着我往回走,接着解释说:“三言两语也跟你说不明白,让你亲 眼看一下就行了。” 我们回到大厅入口处,这时灵玉拿着剩余的水果跟过来,她把水果放进大门边 的一个盒子里,又从墙壁上的小厨内拿出两付墨镜递给我们。我们把墨镜戴上,再 往水果厅里看,只见从顶棚、厅壁和地面都射出耀眼的强光,每棵果树的各个部位 都处在光照之中。 这些从四面八方照射出来的都是阳光?我不由又产生怀疑。要说是强光灯还合 乎逻辑,我知道,用与太阳光的光谱相近的强烈灯光照射植物,也可以促进植物的 生长。这个大厅的四壁、顶棚和地面内可能都装有发射强光的灯。可是刚才妍琦说 这是阳光,怎么可能呢,阳光只能直射。如果大厅的四壁和地面上都装着玻璃镜子, 把从顶棚射进来的阳光折射到树上,那样还可以理解,但是这些地方没安装玻璃镜 子,大厅的六面都在射出强光。更何况这个大厅是在“月面”几十米以下的深处, 怎么能有阳光呢? “看明白了吗?现在知道地面的作用了吧?”妍琦歪着头挺得意地问我。 “地面的作用是知道了,可是太阳光怎么能同时从六个方向照射出来呢?光是 直线传播的,难道现代的太阳光也能拐弯吗?” “你这种光只能走直线的常识早已过时了,你应该知道‘光导纤维’吧?” “我知道‘光导纤维’,但那只是传递光信号的。用‘光导纤维’传送太阳光, 这可能吗?” “完全可能。这样吧,让灵玉给你讲讲,要不你问起来没个完,让我连吃桔子 的机会都没有啦。你看这个桔子,我在手里拿着这么长时间,可是连一瓣还没吃。 灵玉,你来把他的问题解答一下。” “好。”灵玉从旁边来到我跟前,面对我站好,仰头看着我,就像一个等待老 师提问的小学生。我把她拉到身边,拍拍她的后背说:“别这么严肃,只是随便聊 聊,走,找个地方坐着谈。” 我们来到墙边,这时从墙壁内送出两只椅子。在椅子上坐下后,我说: 这里的一切我都感到新鲜,特别是这些应该长在地表面上的植物为什么全给搬 进地下来了?还有太阳光的问题,怎么使这样强烈的大量阳光拐的弯?还有一些问 题,现在先不说了,到时候我再提问,总之你讲的越详细越好。“ 灵玉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让我边吃边听。她说:“我先谈一下为什么要把 这些植物移到地下来。在这里的主要原因是‘月球’表面的自然条件太恶劣。‘月 球’表面虽然有充足的阳光,但是没有空气、没有水、温差太大,也就是说,除了 太阳光以外,植物生长所需要的其它条件‘月球’表面上都不具备。在‘月球’开 发的初期,有些人提出在‘月球’表面上建造大型的‘透明封闭罩’,创造小范围 的‘生物环境’。但是,由于月球表面经常遭到流星袭击和高强度宇宙射线的辐照, 要求‘封闭罩’既能抵挡住流星的轰击,又能滤除掉有害宇宙射线,还要透明。这 样的‘封闭罩’,在‘月球’上制造不出来,在地球上制造到是可以,但又很难运 送到‘月球’上来。所以,才决定把植物种到‘月球’表面以下。在这里,上面有 一百来米厚的岩石层,构成了坚实可靠的天然屏障,既安全又廉价。” “刚才听妍琦讲,地球上也有‘植物厂’是否也建在地下?” “是建在地下。” “要说在月球上把‘植物厂’建在地下,这确是明智之举。但是地球表面很适 合植物生长,为什么还要把植物转移到地下呢?” “地球表面是适合植物生长,但在地球表面上,纬度不同的地方,温度和湿度 也不同,能够生长的植物也就不同。要是在地面上建筑透明封闭罩来改变植物的生 长环境,虽然可以办到,可是那样就影响了地表环境,破坏了自然生态平衡,同时 也需要较高造价,所以在地下建造永久性的‘植物厂’优越性更大些。” “我明白了,不过把植物都种到地下,太阳光就照不到了,这阳光问题又是如 何解决的?” “光照是植物生长的必备条件,不论植物在什么地方生长,这个条件绝对不可 缺少,你可能认为解决光照问题一定会消耗很大能量吧?” “是这样想的。” “为地下植物进行光照,是要消耗很大能量,但是这些能量不是用很高的代价 换来的,是直接从太阳这个大能源库中汲取的。在月球上,月球表面安装着许多‘ 阳光聚集器’,它的功能是把照到它上面的阳光高度汇聚,形成高于数百倍直射阳 光的‘强光束’,每个‘阳光聚集器’下面有一根‘导光纤维管’,‘超强阳光束 ’由‘导光纤维管’输送到‘导光缆’中,‘导光缆’联接着所有‘阳光聚集器’。 ‘导光缆’通到地下,它的端口接在‘阳光分配器’上,‘阳光分配器’再把超强 阳光分配到各个地下建筑中。你看到‘蔬菜和瓜果厅’中的一层层排架,每层架的 上方都有一个‘散光器’,‘散光器’把从‘阳光分配器’中输送来的‘超强阳光 ’分解成‘散射阳光’,均匀地照射到植物的秧叶上。根据植物的种类和生长期不 同的要求,调节‘散光器’就可以控制阳光照射的强度和时间。‘月球’表面没有 大气层,不会产生云雾,阳光可以毫无阻挡地照射到‘阳光聚集器’上,‘月球’ 受光面都装有‘阳光聚集器’,不论太阳处在什么角度,环绕‘月球’的‘导光缆 ’中都保持衡定的阳光能量,因此,在‘月球’深处每天都可以保持自始至终有阳 光。只有在出现月食时,才动用平时储备的电能。对于植物的生长来说,任何人造 光线也不能完全取代阳光。地下有了充足的阳光,再加上这‘合成土壤’中的丰富 肥料和适宜的温湿度,植物还能长不好。地球上在赤道附近的沙漠、高山、海岛等 地方建有环球”采光带“,采集供地下用的阳光” “那水果厅的墙壁、顶棚、地面都装有‘散光器’了?” “是的,那是为了增加果树的受光面积,因为这种果树枝叶茂盛,花果稠密, 只靠顶棚上的光照不能满足果树的需要。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只是顶棚有阳光,果 树在‘趋光性’的促使下,长的细高,那样不利于多结果,还需要增加水果厅的高 度,给建设施工和果实采摘都带来不便,因此采用多方面光照,既满足了果树采光 的需要又达到控制树形的目的。” “刚才你说,通过‘阳光分配器’能够把阳光分配到各个地下建筑,这么说地 下建筑中的照明也是用阳光啦。” “完全正确,不论是地球上,还是‘月球’上,所有地下建筑中的照明全都是 阳光,只不过在屋顶上的‘散光器’中增加了‘滤光板’,把对人体有害的射线全 部过滤掉。” “原来是这样,我还曾经担心人类长年生活在地下一点阳光也见不到,对身体 健康会有损害呢,没想到这两年多我每天都是在阳光中渡过的。还有,我记的‘月 球’上经常发生‘月震’,人们都生活在地下深处,发生‘月震’时不是很危险吗?” “‘月球’上有‘月震’,地球上有地震,但是现代科学使它们不但不能危害 人类,反而为人类提供了可以利用的巨大能源。现在不论是‘月震’、地震、或是 其它有人类生活的星球上发生震动,事先人们就早已探测到,并在‘震源’安装‘ 集能装置’,把震动的动能转化成电能储存起来,‘震源’的动能被提走,也就不 能再产生震灾了。因此,现代凡是有人居住的星球都消灭了震灾。” 妍琦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抓起我的左手一看,着急地问:“你的‘手表’呢?!” “刚才我摘下来给果树照相,你喊我接水果时就顺手挂在那棵果树上了,干什 么?你要用,我给你拿去。”说完我跑进“水果厅”去取“手表”。 跑到那棵树前,听到“手表”正在“哔、哔、哔”地叫着,我急忙把它拿到手 中,往显示屏上一看,它立即停止鸣叫,小显示屏上出现一行鲜红的字“有重要新 闻,请接收。”我双手捧着“手表”注意地看,这时红字消失,出现一位男青年播 音员的身像,他用醇厚的男中音播出了一则新闻。只用了几分钟新闻就结束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在距离“太阳系”五十多光年的“艾克司星系”内,有一颗 行星,它和自己的恒星位置与地球和太阳的差不多,“月球人”早就对它产生兴趣, 在五百多年前还曾经发射过一个“宇宙探测器”对它进行过探测,通过“探测器” 发回来的信息了解到,这颗行星有一百多公里厚的大气层,大气层中氧气的比例略 高于地球上氧气的比例,整个星球表面都是水没有一点陆地,和地球不同的是它表 面的水不咸而是甜的,除了含有一定的糖分外和淡水没有太大区别。天文学家给它 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它“甜星”。这颗星球的水中有大量的生物,但是没有发现 “高级生物”,所以没有再进一步探查。 昨天,“月球太空站”收到一阵连续的“生物电波”,经过破译,得知这“生 物电波”是“甜星”上的“高级生物”发出,他们介绍了自己星球的位置、形状、 结构。告诉地球人,五百年前降落在那里的“宇宙探测器”还完好地保存着。最后 说他们目前还无法摆脱水的限制,没有能力到我们的星球来访问,邀请我们派使者 到他们的星球去坐客。 新闻报导了这一消息后,又说:地球准备在十天后派使者去“艾克司星系”探 访“甜星”,需要一男一女和一个机器人,愿意去者,请在八小时之内向“太空探 测中心”提出申请。 听完新闻后,我非常兴奋,到“太阳系”以外的“宇宙太空”去探险,这种事 只是在幻想故事中才有,现在面临着亲身体验的机会,我为什么不争取去呢。再说, 我是一个生活在一千多年前那个时代的人,和现代人相比,我的智慧和能力都落后 很远,这是由于先天不足造成的,就是花费毕生的精力,能赶上现代人中的低能者 已经很难了,更别说有什么新的突破创造了。如果我能作为使者去“甜星”探访, 对人类也是个贡献,也不愧重新活一场。既使我遇难不能生还,也会为现代人提供 教训,那也很值得。 可是妍琦怎么办!她太好了,我实在舍不得离开她,真想和她长相厮守,终生 在一起。要是让她跟我一起去呢?不行!绝对不行!她正值青春年少,不但美丽而 且绝顶聪明,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她去干,她正处在出成绩的年华,我绝不能只顾自 己的私情而耽误了她。“甜星”距离地球有五十多光年,现在的“宇宙飞行器”最 高速度才达到接近光速的“亚光速”程度,不算在“甜星”考察的时间,来回行程 就得一百五十多年。现代人的寿命至多也只能活三百多岁,那样让妍琦在枯燥无味 的宇宙飞行中渡过半生,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去。也不能让别人去,我向“太空探 测中心”建议,不用再去女人就让我和灵玉去就可以了。 但是,怎么对妍琦说呢?告诉她,我要带着灵玉去“甜星”探险,让她另找一 个男人去生活,不妥!这样说可不妥,像我们现在这样蜜意绵绵片刻难离的感情, 突然说和她分手,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肯定不能接受,非得跟我一起去不可。先 不对她说,对了!这是个好办法,我自己偷偷地申请,不让她知道,等批准后,我 就来个不辞而别,等乘上“宇宙飞船”出发后再和她联系,那时候再好好向她道歉, 求她原谅,生米已煮成熟饭,她不愿意也无法挽回了。伤心那是难免的,但是短痛 换长安,为了她大半生的幸福,为了她的事业,我只能这样办。 我把“手表”举到面前,用“意识”向“太空探测中心”提出申请。随着我 “意识”的进行,“手表”的小荧光屏上闪现出我所想的文字。我把自己申请的理 由详细地作了阐述,申请完,荧光屏上立即出现“请等候答复”几个字。 我从“水果厅”出来,看到妍琦和灵玉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俩个人头挨着头正 在看妍琦腕上的“手表”。我向她们走过去。 妍琦看我走过去,放下手臂站起身问我:“看了新闻有什么想法?” “我觉的挺有意思,现代人对‘宇宙探险’可能是习以为常了,要不怎么限期 十天就派人到五十多光年以外的‘星系’中去探访,而且谁都可以申请去。在我看 来,这可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别说是十天后出发,就是几十天,几百天以后我都 不敢想像能启程。我认为光挑选和训练宇航员就得需要几年的时间。” “那是你们那个时代的速度。” “我们那个时代,这种事不可能有,在‘太阳系’内部还可以,载人‘宇航器 ’是跑不出‘太阳系’的,因为那时没有制造出接近光速的‘宇宙飞行器’,再加 上那时人的寿命一般只有六、七十岁,像这样到几十光年以外的‘星系’中去旅行 只是可想不可及的事情。” “现在这种事很平常,就像去作一次长途旅行。你想不想去?” “恐怕我没这个资格,像我这样,只具备现代小孩子的智力水平,怎么敢代表 人类去作使者呢。看样子你想去,是不是?” “无所谓,去不去都可以,现在还没定。你累不累,要是累了咱就到住处去休 息。” “我不累,再参观一会吧。刚才听灵玉讲,在这条隧道中还有‘宇宙飞船厂’, 距离有多远?咱们是不是到那里去看看?” “不远,但是也得坐车去,上车吧。”灵玉站在车那边接过我的问话。 我回头一看,才发现我们已经出了“植物厂”的角门来到行车隧道里。坐上 “棒形车”,很快到了“宇宙飞船厂”。 “宇宙飞船厂”和“植物厂”相比可就不那么好看了,呈现在面前的不是满目 翠绿,这里是机械的世界,一台台设备或方或圆、或短或长、或立或躺,参差不齐 地布满整个场地,粗细不等的管道将设备联结成许多长串,就像摆布有序的群蛇阵。 这里机械虽多,可找不到一个工人,而各台机器却都在运行着,有的旋转、有的摇 摆、有的推压、有的跳动、还有的貌似安稳,细看它正在微微颤抖;伴随着各种机 器的运行,又发出了复杂的声响,有“咝、咝”声,有“嗡、嗡”声,有“嗒、嗒” 声,有“啪、啪”声,个别的半天听不到动静,又突然弄出两下很重的“哐、哐” 声,就好像丝竹细乐中加进了大鼓的烘托,很是热闹。 我想往里去细看看,妍琦拉住我不让进去,她说:“这里是‘配件制造车间’, 机器都是密封的,各种加工件都通过管道输送,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到‘安装厅’ 去看看,那里比较有意思。” 她拉着我拐进旁边的通道,这条通道好长,足有好几百米,每隔几十米就有个 门通向“配件制造车间”。灵玉走在我身边,每经过一个门她就简单介绍里边是加 工制造什么零部件的。边听边走对感兴趣的地方,我就探头往里看看。 最后来到通道尽头,穿过一道门,眼前骤然开朗,高大宽敞的大厅中间躺着一 个庞然大物,它是一个圆柱体,直径有十五、六米,长约五十米,外壳铅灰色,透 过舷窗看到许多“自动安装机械”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我攀上支架,从舷舱门钻进去,灵玉紧随着我。我刚站稳,灵玉就讲解起来, 她把每个大部件的工作原理、构造、以及使用和维修等等都给我详细讲解。她既像 一位训练有素的导游小姐,又像一位知识渊博的教师,我想要了解的地方,她都恰 到好处地讲解出来。灵玉又不是搞制造安装的,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我正在奇怪, 灵玉告诉我,刚才我围着这个大家伙转着看时,她估计我一定要上去细看,就及时 同“宇宙飞船厂”的“总计算机”联接,把有关资料输入体内,所以现在给我讲起 来头头是道。由于我这两年学习“太空知识”时接触了不少宇航知识,因此灵玉讲 解的内容我基本上全都能听懂。 这艘“宇宙飞船”只安装了一半,大部分控制机构还没安装完。我问过灵玉, 得知在“装配大厅”旁边,有一个“船坞”,装配好的“宇宙飞船”都存放在那里。 我让灵玉领我去“船坞”看看。 我和灵玉刚从支架上下来,妍琦走过来指着“手表”说:“你看几点啦,是不 是该吃饭了?” 一看“手表”才发觉我们在上面呆了两个多小时,早已过了吃晚饭时间。我问 灵玉这附近有没有吃饭的地方,灵玉告诉我这一带是工业区,因为没有工人所以没 有生活设施。 我挽起妍琦往回走,抱歉地说:“真对不起,光顾自己看,害的你陪我挨饿。” “没什么,这是在我预料之中的,为了学知识而废寝忘食,对你来说是常事。 这里有个苹果,给你先暂时充饥,等到了住处再吃饭。”她说着把一个削去皮的大 苹果送到我面前。 我又渴又饿,面对香气扑鼻的大苹果,真恨不得一口吃下肚去,但是妍琦也在 挨饿,我怎么能吃呢。我把着她的手,把苹果送到她嘴边,说:“你吃吧,我还没 饿。”她不吃,我把苹果堵在她嘴上逼她吃,她只好咬了一口。我手一松,她立即 把苹果送到我嘴边,说:“你也吃,要不我再也不吃了。”我只好也咬了一口。就 这样,我俩一人一口地边吃苹果边往回走。 走出“装配大厅”门口,灵玉和“棒形车”已经等在那里。坐进车,行了一会 就到达生活区。走进住处一看,和地球上的居室没有什么两样。洗漱后,灵玉已经 摆好饭菜,真饿了,我和妍琦都吃的很香。饭后,下了两盘象棋,妍琦就催我上床 休息。 第二天,我们到“宇宙飞船”的“船坞”去参观。“船坞”中间是一条宽敞高 阔的大隧道,隧道两边是大窑洞,每个窑洞内存放着一艘“宇宙飞船”。进入隧道 后我们乘坐的“棒形车”打开顶盖,变成为“敞篷车”。车慢慢往前行,每驶过一 个窑洞灵玉就介绍里面停靠的“宇宙飞船”的型号、航程、性能等。当来到可以远 航几十光年的“飞船”窑洞前,我想,如果去“甜星”探险的申请被接受,就要乘 坐这种“飞船”前往,现在应该上去看看。我争求妍琦的意见,她也同意。 我指挥“棒形车”一直驶进窑洞内。到了“飞船”近前下车仰头观看这个横卧 面前的巨大家伙,只见“飞船”的外壳闪着蓝森森的幽光,好似蕴藏着无限秘密。 用手一摸船壳很光滑,找不到接口,似乎是一次浇注成型的。“飞船”外壳上镶嵌 着彩色“太阳系星图”,旁边镶刻着“太阳一一88”。一般的“飞船”都是银白 色,它怎么是这种颜色呢?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我想问问灵玉,忽然想起, 前些日子我学习“太空知识”时,了解到现在研制出一种叫“钢玉磁”的新型材料, 这种材料是从“月球”岩石中经过超高温、超高压提炼出来的,用它制造“宇宙飞 船”的外壳可以经受极大的温差,可以抵抗强力撞击,能够极大保证“飞船”安全。 另外,这种材料还有特强的吸收光线能力,可以把吸收到的光线全部转换成电能, 在它的内壁镀上一层黄金膜,整个“飞船”外壳就成为一只大“光电池”,“飞船” 在太空中航行时就可以把邻近“恒星”射来的光线转换成电能,足够“飞船”使用。 我想进里面去看看,可是它从头到尾都是光溜溜的,既找不到门也看不到舷窗。 正在我前后找门时,“嚓”地一声轻响,靠近“飞船”头部打开了一个圆洞口。洞 口距地面一米多高,我急忙跑过去,毫不犹豫地往里钻。 “飞船”里的结构不很复杂,好像是把陆地上的住屋变成半圆形装进一个圆筒 里。妍琦和灵玉跟在我后边,我们到处观看,这里各种生活设施都很齐全,我想住 在里面一定非常舒适。使我万万没想到,在“飞船”尾部竟然有一个小游泳池。这 怎么可能呢,游泳池特别费水,既使是两、三个人使用也得经常换水,而在太空中 水是很珍贵的,“宇宙飞船”绝对不能携带大量的水供游泳池换水用。我正在苦思 不解时,灵玉过来拉着我往游泳池的后边走,来到板壁前,她伸手拉开一个小门, 我往里看,是个过滤罐,旁边写着“水处理器”。这下我才解开疑团,有这种装置, 使用后的水经过处理可以重新使用,这样,“飞船”装载一定的水就能够循环使用, 不必携带多余的水。 我顺着梯子下到池底,延着池边走了一圈,整个池子是用重量很轻的高强度 “泡沫塑磁”制做的,表面很光滑。蓝绿色的池子,再盛上淡绿色的水,一定很好 看,可惜现在是个空池子,要是有水多好,我一定体验一下。 “快上来吧,别惋惜了,想游泳还不好办,我们住的地方就有游泳池,等一会 回去让你玩个够。妍琦去‘控制室’了,上来,我领你去。”灵玉蹲在池边上对我 说。 “‘控制室’在哪里?那可是关键地方,应该好好看看。”我爬上来,跟着灵 玉往“飞船”的前头走。 “飞船”的最前头是“控制室”,它好像是半截躺倒的圆锥体,地方挺大,可 供五、六个人活动,在锥体顶尖附近有两个椭圆形的大舷窗,但是现在外边盖着一 层罩壳,看不见外面的景物。在锥体的周围壁上固定着桌、椅、沙发等。锥体顶头 是一个圆形的显示屏,现在没有图像。很显然,这“飞船”的航行是靠“电脑”控 制,因为这里找不到可供人操纵的设备。 灵玉讲解说:“这‘飞船’从启航到返航的整个航程都是自动控制,不用人去 操纵,只有在遇到特殊情况时才需要人参与,而人的参与也只需凭‘脑力’在‘飞 船’自动航行的基础上做一些修改,完全靠人工操纵是不可能的。” 从“控制室”出来时我才注意到,“控制室”的门和别的门不同,别的地方, 不论是住屋、活动室、浴室、还是游泳室等门都是开在屋顶部,要通过比较陡的梯 子才能进出屋,而控制室的门是开在锥形室底部中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采 用这种结构?我正要问灵玉,猛然醒悟,原来这些都是为了适应太空“失重”而设 计。“宇宙飞船”在太空中航行时,失去地球或“月球”引力,船舱内就形成“失 重”环境,人长期生活在“失重”状态对身体健康会产生不良影响。如果“飞船” 在航行时不停地转动,由于“离心力”作用,就会产生重力,但是这个重力不是平 均的,“飞船”的轴心区域的“离心力”很弱,基本还处于“失重”状态,离轴心 越远,“离心力”越大。刚才所看的各个房间的地板都贴近“飞船”的壳体,离 “飞船”自转轴心最远,“离心力”最大,人感觉的重量也最重,控制好“飞船” 自转速度,各屋的地面区域就可以达到地球上的重力,这样人们生活在这里就不会 受到影响了。出入屋门开在房间顶部,那里的重力小,不过人在迈出房门时穿上门 边的“磁力鞋”,由“磁力鞋”产生的吸力可以使人在钢铁制成的轴心通道中自由 行走。看来这里和陆地上是有区别,要适应这里的生活还得有个过程。 我一抬头,看到旁边有个门上写着“休眠室”几个字。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休眠”是什么意思?刚才我们看到过,有休息睡觉的地方,这里怎么又设置了一 个“休眠室”?为了看个究竟,我拉开门顺着陡梯下到屋底。室内有两个长卵形的 大金属柜,我用手敲了敲,它很坚固,用力推没推动,很沉重。柜的侧边上有个按 钮,用手一按,柜盖慢慢张开,里面是空的,柜底和柜盖的软垫上各有两个凹形槽, 形状和大小与真人一样,正好能供两个人仰面躺在那里,整个看,好像是运输易碎 物品的包装箱。我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也没看懂这是干什么的。我只好喊灵玉来向她 请教。 灵玉很快进来,她蹲下身一边指点一边讲解。听完后我才清楚,这个坚固的金 属柜子是供宇航员“冬眠”用的。因为这艘“飞船”是用于到几十光年以外的星系 中航行,往返时间加起来需要一百多年,现代人的寿命虽然可以活到三百五十多岁, 但是长达一百多年的单调宇航生活,也使人无法接受。再说,一个人的二分之一生 命在船舱内白白渡过,也实在太可惜。实际,在现代的太空探险航行中,宇航员只 在三个时期参与活动。 第一个时期是进入远航的初期,这个时期宇航员通过“飞船”上的“信息库” 学习必要的宇航知识,适应“飞船”中的宇航生活,由于这个时期“飞船”的航速 还不算太快,“飞船”和“太阳系”人类还有信息联络,宇航员要经常把遇到的情 况向人类反映,同时接收人类的指示。几天后,“飞船”航速加快到接近光速时, 就接收不到“太阳系”的信息,这时宇航员在航程初期的任务结束。于是宇航员躺 进“休眠室”中的“冬眠柜”内,由“机器人”给注射一剂“休眠酮”进入“冬眠” 状态。 “飞船”航行到“目的星系”后,“机器人”给宇航员注射一剂“解眠灵”, 宇航员苏醒过来,执行探险任务。这是宇航员的第二个活动期。这个时期比较长, 有时可达到几个月。宇航员的探险任务完成后,把资料输入“飞船”的“信息库”。 “飞船”驶离“目的星系”返航。宇航员再次进入“冬眠状态”。 第三个时期是“飞船”返航到临近“太阳系”时,宇航员苏醒,这时又能接收 到人类的信息,宇航员先了解人类在最近这一百多年中的发展变化,再把执行任务 的情况向人类汇报,一直到“飞船”降落。 在整个远航期间,宇航员总的活动时间也就是一年左右。和宇航员一同航行的 “机器人”,在宇航员“冬眠”期间代替宇航员值班,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机器 人”会让宇航员提前苏醒。 突然腕上的“手表”“哔、哔、哔”叫起来,抬手一看,“手表”的小屏幕上 出现“请到太空探测中心来报到。”几个字。我的心一阵狂跳,一定是申请被接受 了。我跟灵玉说:“你陪妍琦继续看吧,我有事先离开一会。”灵玉调皮地挤挤眼, 笑着跑走了。 我从“飞船”舱口钻出来没走多远,就听妍琦在后边喊:“等等,我也去。” 糟糕!我申请去“艾克司星系”探险,没有告诉她,她要跟我去不就揭穿了! 这可麻烦啦。对了,我就说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借故甩开她我自己偷着去。不行! 我自己偷着走,她一定会追赶去的,现在的时代高超的科学技术使任何人都无法躲 藏,不论你在什么地方,要是有人要找你,只要抬臂看一下“手表”就会知道你的 所在。这怎么办呢,看来只好坦白,把实情讲出来请求她原谅。 “喂!怎么了?”妍琦的呼喊把我从急思中惊醒,我定睛一看,她正用手在我 眼前晃动,一双吃惊的大眼睛焦急地看着我。 我紧忙挤着笑说:“没什么,有件事我正考虑如何处理。怎么了,看把你吓成 这个样子。” “还笑呢,刚才你一脸苦相,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好像被谁施了‘定身法 ’定在这里,我用手在你眼前晃动,你的眼睛毫无反映,可把我吓坏了。”她紧紧 攥着我的手,急切地说着,脸上还满是惊魂不定的神情。 我又惭愧又心疼,伸臂把她揽在怀里。有了!我先把她的注意力引开,等到了 地方后再跟她讲明,请她谅解,我的申请已经被批准,现在木已成舟大势已定,她 强行跟我去也办不到吧。再说妍琦也是懂事理的人,她不会硬拉着我不让去,她会 理解我的苦心不会阻拦我的,这样还可以和她当面告别。 我故意向她说:“别担心,我真的没事。怎么!现代还有‘定身法’这种技术 吗?” “什么‘定身法’技术?” “你刚才不是说我‘好像被谁施了定身法’了吗?” “噢,那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语言吗,中国神话中有‘定身法术’,中国武术 中有‘点穴定身’的功夫。你忘了,《西游记》中的齐天大圣孙悟空把七仙女用‘ 定身法术’定在蟠桃园,而他自己跑到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上去偷酒喝。那故事多有 意思。现代科学虽然很发达,但是还没有‘定身法’这种技术,我只是借用一下古 代中国的语汇罢了。” “我发现你的中国语汇还挺丰富。” “能不丰富吗,为了和你更好地生活在一起,和你相识后我曾经特意用了三个 月的时间学习中国语汇。什么词典、字典、文学史、语言学、汉语教材、四大名著 我都学习了,就连武侠、言情、神话、侦探等小说也看了不少。” “又逗我了,这些一千多年前的书你到哪里去找呀,我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也 不短了,可是一本以前的书也没看到。你不是说那些书都看过吗,拿出两本来让我 看看。” “别说两本了,就是二十本、二百本我都能让你看到,还别说是中国的书,你 们那个时代各个国家的书,你要看都可以看到。” “这些书都在哪里呢?各个国家的书集中到一起,可不是个小数目,非得用一 个超级藏书馆才能保存它们。” “你可说错了,保存那些原版书多麻烦呀,要防虫蛀、还要防潮、防火、防纸 变质。再说各国、各地区的历代藏书也太多了,全部保存下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随着科学的发展,用纸作为知识和信息的主要载体已经过时了,相继出现了磁带、 软盘、光盘等记录储存工具,现在广泛应用的是‘固体储存器’,这种‘储存器’ 体积小、容量大、重量轻。像你们那个时代北京图书馆藏书的所有内容都装进这种 ‘储存器’内,它的体积也只有一颗普通绿豆粒那么大,重量还没有绿豆粒沉。” “体积那么小,可怎么看呢?” “你还是没明白,走,先上车,到车里我再给你讲。” 这时“棒形车”驶到我们跟前,灵玉早已过来,她先上了车。我和妍琦坐进后 排车座,没等我坐稳,妍琦又接着讲起来:“‘固体储存器’内是信号,并不是字, 无法直接用眼看,你想看它里面记载的内容就要通过‘提取设备’把里面的信息选 出,再经过加工,用显示屏显示出来就可以阅读了。” “这么复杂啊。” “并不复杂,其实我们日常使用的一切信息,都是从这种‘固体储存器’中索 取的。像灵玉这种‘机器人’,像现在坐的这种自控车,像咱们手上戴的”表“, 像你学习用的‘教授机’,像家中墙壁上的电视机等等,它们内部都有‘固体储存 器’。这下明白了吧,想看什么书,你只要说出名就可以,这里就是显示屏,马上 就能看到。” 妍琦一指点我才注意到,前排座椅的后背上有两个显示屏。只见我面前这个一 亮,出现了几本各种版本的《红楼梦》,跟着响起圆润悦耳的女中音,先介绍了作 者,又讲出了故事梗概,接着是小说的正文开篇。图像一淡,又换成了《西游记》, 稍带滑稽的男腔,正描绘着孙悟空的形象。 “看到了,我没逗你吧?现在看书轻松多了,不像你们那个时代,还得用手捧 着书,要不就放在桌案上低着头看,那多费劲。现在想了解小说的内容,可以在显 示屏上放出文字来用眼睛阅读;也可以只用耳朵听,绘声绘色的讲演保证给你留下 深刻的印象;而且,所有的故事书都编成了电视剧,可以把故事情节形象逼真地展 现在你眼前。如果有不明白的情节、文字或语言,还可以很容易地得到解释。”妍 琦歪着头,满脸得意的神情,乐滋滋地说。 “你说所有的故事书都编成了电视剧,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因为要把一本小 说改编成电视剧表演出来要花费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历史上那么多小说,要 是都改编成电视剧那工程太浩大了,我看任何时代都难以实现。” “你又理解错了,如果用真人、真景去排演,那么多故事的确很难都改编成电 视剧,不过,现代排演电视剧可省事多了,每个人都可以改编,每个人也都可以表 演,其它演员、布景、道具等都不需要。” “这可奇了,快讲讲,到底是怎样把故事书改编成电视剧的?” “每个人在看小说的时候,都是边看边想象,这些想象的景物和人物形象就会 转变成‘脑电波’发射出来。前些年,有人制造出一种叫‘编演机’的设备,当人 一边看小说一边发射想象故事情节的‘脑电波’时,‘编演机’就把这些‘脑电波 ’如实地记录下来,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编演机’会把前后的场景、情节、人物 贯穿起来,将读者想的遗漏不详的地方补充完善。一本小说看完了,也就等于这部 电视剧编演完了,这时,从‘编演机’的显示屏上就可以放出这本小说的电视剧了。 读者如果有兴趣,可以把这部电视剧从头再看一遍,对不满意的片段还可以修改、 重编。每个人的想象力是不相同的,同一部小说,不同人阅读,就会产生不尽相同 的想象。‘编演机’能够把众位读者关于同一部小说的想象溶合在一起,组编成大 多数人都赞同的电视剧。曾经有一部分人很爱好这种改编排剧工作,他们经过几十 年的时间,把世界上所有小说都编演成电视剧。从那时以后,再问世的小说,作者 都以电视剧的形式发表。现在几乎没有人去看纯文字小说,大家都喜爱观看电视剧。” “小说都改编成电视剧这很好,有没有改编成戏曲的呢?” “戏曲!什么戏曲?噢!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指那些京剧、评剧、黄梅戏等 文艺形式?” “是的,那些具有浓厚民族色彩和地方韵味的文艺形式现在还有没有?” “有,各种文艺形式都保持着原有的特色,你要看还是要听,随时都可以办到。 另外,你如果有兴趣,还可以利用原曲调和唱腔根据你的意思自己填词。不过,现 代人对于那些剧种的兴趣不太浓厚,因为那些剧种的节奏都较慢,特别是还得掌握 一定的地方习俗和方言才能听的懂,现代人在生活、工作、娱乐等方面都比较喜欢 快节奏。” “到了,你俩别唠啦,快下车吧。”灵玉边开车门下车边喊我们。 为了转移妍琦的注意力,我故意把话引开,现在到地方了,必须得坦白啦,如 果到了“太空探测中心”后被揭穿,她就更责怪我了,我看还是主动些好,争取得 到她支持。下车后,我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搂着她边往前走边低声下气地 说:“亲爱的,有件事没和你商量我就自己作主办了,真是对不起,请你无论如何 得原谅我。”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看能不能原谅。” “你先答应原谅我,我才敢说。” “能主动坦白承认错误,请求原谅,看来还可以救要,好吧,我原谅你啦,说 吧,是什么事情?” “说话可得算数,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 “行,我不生气,你快说吧。” “事情就发生在昨天,我得知地球要派使者去‘艾克司星系’出访,我很想去, 也曾打算和你一起去,但是考虑这件事有一定危险,而且需要离开地球一百多年, 会影响你的事业,所以我决定暂时和你分手,由我自己去。昨天我向‘太空探测中 心’提出了申请,刚才接到通知,让我来报到,估计是我的申请被批准了。这件事 没有征得你同意,很抱歉,请你原谅,希望你能支持我的行动。” “还行,看来你还算诚实,其实你这么作,当时我就知道了,之所以不揭穿, 就是要考验你一下,看你到什么时候自己说出来。” “你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呢?这件事只是我一个人作的决定,没和任何人商 量,连灵玉都没告诉,你怎么会知道呢?一定是吹牛,这么重大的事情瞒着你,要 是你早知道了肯定会有所反应,决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了。” “你不相信我早就知道?” “不相信,除非你说清楚是怎么知道的。” “事情很简单,关键是你忽略了现在是什么时代。这样说你就明白了,在现今 的高科技时代你想知道任何一个人正在干什么或者正在想什么,都是举手之劳的事。 你想想,昨天你向‘太空探测中心’提出申请后,看到我在干什么?” “你正在盯着‘手表’看。” “对呀,这样你还不明白吗?昨天我看完了关于‘甜星’的新闻后,发现你陷 入了沉思,估计你一定会有所反应,为了确切了解你的想法,我就用‘手表’接收 你的‘脑电波’,你的思维活动都以文字形式清清楚楚显示在我的‘手表’屏幕上。 一直到你提出申请,以及‘探测中心’的回答,我都看的明明白白。” “没想到让‘手表’帮你窃探了我的内心活动。” “其实不看‘手表’也照样能知道你的思想,我可以问灵玉,她也能告诉我你 当时怎么想的。再有,到了居住地,通过‘计算机系统’也可以知道你的想法。别 看现在我们身处‘月球’上,这里的‘计算机系统’和地球上的一样好使。” “我还有一点没搞明白,你明明知道我申请去探险,为什么不阻拦我呢?” “你要求去探险的理由很充足,既使我阻拦你,恐怕也拦不住,何况我应该支 持你这种为人类做贡献的理想。” “就这么简单!你不可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毫无表示地眼睁睁看着我离你而去 吗?” “我非常珍惜咱们的感情,也决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你离开我。”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就这么办呀,我这不是跟你一起来了吗。” “我到这里来,是‘探测中心’通知我来的,一定是我的申请被批准了。你没 提出申请,随便跟来能行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申请?昨天你申请后,我也发出了申请,刚才你接到通知的 同时我也接到了通知,你以为我是尾随你来的,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来报到的。” “照你所说,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同意派我去探险是由于我的情况特 殊,因为在别的方面我无法做出什么贡献,可是怎么你也如此容易地被批准了呢? 你是用什么理由申请的?能不能告诉我?” “你有这种想法的原因是你把这件事看的太郑重了。现代到几十光年范围内的 星球去探险,就像你们那个时代在假期里到海边或野外进行一次郊游、搞一次野餐 那样平常,因此,现代人对于去‘星际探险’不像你这么热衷,都抱着无所谓的态 度。” “那么你的态度必定是和我一样坚决,所以你的申请也被批准了是不是?” “基本如此,不过我的申请和你的不完全相同,除了我研究的课题适合这次探 险外,主导因素还是你,因为我希望在你身边陪同你去探险,我的态度是:”要批 准你去,我一定要去,如果不让你去,我也不去。‘现在你被批准了,所以我也要 陪着你去啦。“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我们必须在几起了。” “是这样,你想甩掉我,可没那么容易。”她说着搂紧我,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低头吻了她一下,说:“不是我要甩掉你,是不想让你陪我去冒险。” “我明白,不用解释。你看,到地方了。” 到了“太空探测中心”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复杂。我们到这后一名“机器人小 姐”引导我们进行了失重、超重、催眠等测试,然后领我们住进模拟太空舱内,接 受适应性训练。 两天后,我们被带进一间手术室,“机器人小姐”在我们的气管旁植进一个像 杏核大小的装置。手术后让我们在“探测中心”的居住室内休息一天。我觉的很奇 怪,猜不出这个装置是干什么用的,于是启动住室内的电视机询问。 看罢电视才知道,这个小装置原来叫“人工鳃”,它是根据水中动物的鳃制造 的。装上“人工鳃”后,人就可以生活在水中,从水中吸取氧气,和在陆地上一样 呼吸。 休息了一天,“机器人小姐”又领我们来到一个大水池边,她让我们脱去衣服, 拿出一种不知叫什么名字的油脂,给我和妍琦两人的身体上全都涂抹了一层。又递 给我们每人两个小软塞,指导我们塞进自己的两个耳孔中。之后,叫我们下到水池 中去。 水池中有一所水底居室。很特别,进入室门后里边没有水,各个房间都比较小, 但是很齐全,也有卧室、工作室、浴室和厕所等,还多了一间厨房,炊具、炉灶一 应俱全。看来这回我们要自己动手做饭吃了。 我们在水底生活了三天,一开始很不习惯,总想浮出水面,过了两天就好了。 我们知道这是为在“甜星”上着“陆”做准备,因为那里是水的世界,没有一点陆 地,我们要达到探访的目的,必须深入水中同那里的“高级生物”接触。 到这时我们才感觉到植入体内的装置多么奇妙,有了它,在水中非常自由,比 在陆地上还轻松。我们试着在水中说话、吃东西、喝水等都很随便,没有感到丝毫 困难。特别是游泳,比以前更加畅快了,我们可以随意在任何深度潜游,身体不再 往上飘浮了,游累了可以在池底走一会,跑几步,或着干脆坐在池底、躺在池底休 息。 我们适应了水中生活后,“机器人小姐”又拿来一些用具给我们佩带上,有柔 软坚韧又非常光滑的防护紧身衣,有“高功率声纳束枪”,强光灯、“激光双刃剑” 等。我说是去友好访问、应邀座客,还带这些武器干吗。“机器人小姐”说这些装 备是防身的,以备万一遇到什么特别情况应急用。最后这位小姐又给我们每人穿上 了一双精致的小靴子。小靴子后跟装有“推进器”,它可以使我们在水中飞速前进。 由于现代的“宇宙飞船”十分完善,其中的生活环境与陆地上差别不大,对宇 航员的身体素质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因此我们接受的训练很简单,我和妍琦很快 都达到了要求。这期间灵玉也将星际探险所需要的信息资料全部输入体内,并做了 一些改装,增加了应付各种特殊情况的功能。 第九天,我们乘坐“棒形车”来到“宇宙飞船发射基地”。我们曾经仔细参观 过的那艘“太阳一一88”号“宇宙飞船”,头向上尾朝下矗立在一个大岩井中。 “传输机”把我们送到“飞船”头部的圆洞口。钻进“飞船”我们都聚集在“控制 室”准备出发。 这时,又有重要新闻播出,说最近地球上开通了一条“时光隧道”,有一辆 “历史列车”近日要进行首航,有志愿者可以去进行“历史考察”。 这个消息引起我极大的兴趣,真想乘上“历史列车”重返二十世纪。但是我已 经应征去“甜星”探险,即将出发,作了决定的事情怎么能毫无信誉地临阵更改呢。 “怎么样,是不是又动心了?”妍琦问。 “是有动心的愿望,但是不能那样办!”我摇了摇头,坚决地回答。 “可以写封信吗,让‘历史列车’捎去,可以使你的家人了解一些你的情况。” 妍琦提出建议。 “对,我写封信,把我再生的情况告诉亲友们,让他们放心,也避免以后有机 会我回去时,他们突然见到我会大惊小怪。可是离出发只有一个多小时了,还来的 及吗?” 灵玉坐到我跟前,说:“这样行不行,你把要写的内容想一下,你边想我边给 你传送,直接把内容发送到地球上的”历史考察中心“去。 “就这样办,我把自己再生的过程想一遍,你的思维比我快,我只想粗线条, 你往里面加详细内容,我这两年多的新生活详情你全部记着呢,可以吧?”我对灵 玉说。 “好,就这样干,开始吧。”灵玉答应。 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我的新人生。 刚好,我回忆到登上“宇宙飞船”准备出发时,只觉座椅一晃跟着就感到周围 不住颤动,我知道“宇宙飞船”启动了,我们就要离开“太阳系”,我最后想说: “亲人们,朋友们,待我回来一定去和大家相聚,到那时,一定会有更多更有趣的 故事奉献给诸位。” 一九八八年八月十八日写于黑龙江省大庆市 后记 谢谢您阅读此小说,如有什么意见请和以下地址联系:上海市浦东新区杨南路 694 弄76号103 室、潘连起、邮编200124 -------- 科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