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 一月之后,常三带来了68名男女新伙伴,其中有他的四个学生,叫常海、常江、 常茂、常盛,也是老常的义子,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棒小伙子。 这期间,叶凡和叶子阅览了常三的藏书,阅读了许多有关宇宙和宇宙航行的书 籍。 叶凡请来安姆,指着一幢破旧的大楼告诉它,这便是来的实验大楼,然后询问 他们的生活问题如何解决。起初,安姆拒绝供应粮食,经过讨价还价,它答应解决 50%,其余部分,要他自己解决。 叶凡嘲弄地说:“十分感谢安姆先生的慷慨大度,我将以50%的时间为你工作, 50%的时间为自己寻找食物……” “住嘴!”安姆粗暴地呵斥:“你必须用100 %的时间为我工作!” “那我们只好饿着肚子为你干活了。” “这是你的事,我不管!” “安姆先生及高贵又仁慈,当然不必为这些琐碎小事操心了……” “大胆!”它在叶凡肩头敲了一记:“你敢讽刺我?” “我说得是事实。”叶凡不肯让步:“假如伟大的鼠王陛下既要你为他工作, 又不给你东西吃,你答不答应?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这样的好事? 如果不解决粮食问题,那就另请高明,我不干!” “你……哼!我可一调一批菜人,给你们种植粮食。”安姆又一次做出了让步。 叶凡模仿着它的语气说:“唔,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最好派你的同胞来管理 农场,我可没有时间。” “我们鼠类,决不会为人类服务。”它傲然说:“听着,我已经做出了最大让 步,不要奢望更多的施舍,不然,我什么都不给……” 它要求人类为它们效力,但却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肯付出。人妖颠倒,就这么 简单。 “谢谢你,尊贵仁慈的安姆先生,我将尽最大努力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叶 凡适可而止,恭顺地说:“请问粮食什么时候运来?我们马上要开工修缮这栋大楼, 没有时间找食物,还有实验设备,试剂器皿等等,请抓紧时间寻找。” 安姆说:“我回去以后,马上把粮食运来,实验设备,已经找到了一些,近期 内便可以运到。那个肿瘤学家,你准备什么时候弄出来?” “现在没有时间,等实验室建成以后再说。”叶凡一点也不着急。 “唔,也好,粮食运到以后,那些运粮的菜人,全部留在这里种植粮食。那边 有块土地,十分肥沃,一定能长出很多粮食来。再见!” 安姆走了。 “粮食问题总算解决了。”常三兴奋地说:“这家伙真笨!你那些鬼话,连三 岁小孩也能听出是别有用心,它竟然深信不疑。” 叶凡说:“别大意,老常,老鼠能够主宰世界,也不全是因为人类作孽太深, 受到上帝的惩罚,谁要是把它们当傻瓜,倒霉的一定是他自己。” “我会小心提防的。”常三说:“现在干什么?要不,先把大本营的设备运过 来一些?” 叶凡说:“现在不行,你和常海常江带一部分人修缮大楼,我和常茂常盛带人 去整理隧道,万一老鼠查问,就说我去寻找食物了。” “门窗全坏了,一无材料,二无工具,怎么修?”常三面有难色。 叶凡说:“其他建筑物的一些门窗还能用,有些玻璃也没有碎,全部搜集起来 备用。工具问题,这里是矿区,相信能找到一些。老常,事不宜迟,把最强壮、最 能干的同伴都交给我。” 常三很快将人带来了,叶凡和叶子还有常茂、常盛带着他们来到了那条铁路隧 道,在隧道内安营扎寨。 接连十多天,他们清除了洞内的垃圾,又在洞口移栽了大量树木,进行了伪装。 诸事粗定,叶凡为常茂留下10名同伴,继续整理隧道,然后带着常盛等人返回了矿 区。 同胞们的工作效率很高,短短十多天,便搜集了大量的材料,叶凡一到,便开 工了。工程质量非常粗糙,但可以凑合着用。 他返回的第二天,20名同胞运来了第一批粮食,第二批、第三批将陆续运到。 叶凡按照安姆的吩咐,留下了运粮队,带着他们来到那片土地,教导他们如何搭建 窝棚,如何开垦耕种。 他想从这些人中寻找几个可用之人,结果却使他大失所望,这些人个个痴痴呆 呆,只能作为劳动力使用,无法委以重任。望着他们痴呆木然的脸庞,叶凡心里隐 隐作痛,真不忍心驱使他们。但是,为了生存,他不得不狠下心肠命令他们为自己 做事。 时值春季,春宵一刻值千金,叶凡从矿区调来一半人马,日以继夜,开垦了数 十亩耕地。天公作美,刚刚播完种子,便下了一场透雨,不几天,黑油油的土地上, 便长出了绿油油的禾苗。 叶凡回到了矿区,他将农场交给常盛管理。 修缮工程已接近尾声,实验设备开始陆续运到。这些设备,有的很完整,有些 却是废物。叶凡将最好的藏起来留给了自己,秘密运到了隧道实验室。 终于,安姆负责搜集的实验设备,全部凑齐就位了。隧道实验室的最后一批设 备,也将在旬日之内运到。两座实验室,都在紧锣密鼓地安装调试,开张在即。 这是老鼠王国的第一座实验室,鼠王谕令安姆,要举行一个隆重的典礼以示庆 贺。 安姆率领着百余只硕鼠来到了实验室。 这些硕鼠,个个大腹便便,趾高气扬,它们都是老鼠王国身居要职,位高权重 的达官权贵。 安姆神气活现地对群鼠“吱吱”叫了一阵,然后来到发电机房,在叶凡的指点 下,启动了发电机。 电灯大放光芒,叶凡退到一旁,仔细观察群鼠的反应。他发现,有些老鼠指指 点点兴致勃勃,有些则对人类文明的产物显得十分厌恶憎恨不屑一顾。 参观完毕,鼠群散去。安姆将叶凡唤到一间空房内,说:“1108,你准备用什 么方法加速鼠类进化,提高鼠类智慧?” 叶凡经过数年的暗中考察,发现鼠类王国的老鼠分为二类,一类是体形硕大的 所谓智慧鼠;另一类是称之为原始鼠的小老鼠,也就是没有经过变异的自然鼠,它 们的寿命只有三到五年。智慧鼠的智慧有高有低参差不齐,最高寿命仅有15年,鼠 王希望能够进一步提高智慧鼠的智慧和寿命,它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安姆,安姆又将 它交给了叶凡。 叶凡早就胸有成竹,说:“按照你的指示,我将以无性繁殖的方式,复制大量 具有高度智慧的克隆鼠,这些克隆鼠的寿命,将会提高三倍,智力将提高五倍,它 们将逐步取代那些原始鼠。” “唔,这的确是我的主意,不过,我对如何取代尚未决定,你有什么办法?” “这……有是有,但我不敢说。” “我命令你说!” “是,安姆先生,最理想、最快捷的方式,是你、或者鼠王下令,取缔原始鼠 的生存权利……” 叶凡别有用心,那些小体型的原始鼠,数量众多,遍布全球的每一个角落,为 鼠国搜集情报,传递信息,行动诡秘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极大地限制了人类的行 动,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的生存,所以,他想假手安姆消灭原始鼠。 话未说完,他的肩头便挨了重重一棍,安姆声色俱厉,叱喝到:“1108,你好 大的但,竟敢用这种方式残害我的同胞,我怀疑,你一定包藏祸心别有所谋!” 叶凡抚着肩头,强忍怒气,说:“安姆先生,我只是以纯科学的角度,提出了 最快捷的建议,别的什么也没想。”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叶凡决定逗逗这只可恶的老鼠,这一棍不能白挨。 “第二方案大量复制具有高度智慧的雄性克隆鼠,与雌性原始鼠相配,它们的 后代的体型智力,将逐代提高,最终达到、甚至超越父辈。” “你以为,体型高大的智慧鼠,会选择那些矮小的原始鼠做配偶吗?”安姆鼠 目圆睁,怒气冲冲。 叶凡心中暗笑,说:“这个……如果你、或者鼠王陛下强制它们选择,我想, 它们会服从的……” “无稽之谈!如果人类的国王,命令你和一个只有几寸高的母人做夫妻,你服 从吗?” “这……”叶凡张皇失措,心里几乎笑破肚皮。 所谓第二方案,是他临时用来凑数的,根本没指望让体重八九十公斤的巨鼠与 只有几百克的小老鼠交配。本来,可以用人工授精的方式改造鼠类,但他压根儿就 没这打算。 “你不会服从,是不是?”安姆追问回。 “是的,我无法和这样小的人做夫妻……” “所以,你的所谓第二方案,纯系无稽之谈!有第三方案吗?” “有,俗话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克隆鼠的生存能力很强,在自然竞争中, 原始鼠将逐步失去生存空间,最终完全让位于具有高度智慧的鼠类。不过,这要经 过漫长的岁月。” “多久?一百年?还是二百年?” “不,也需要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很难估计。” “还有别的办法吗?” “对不起,我太笨了,只能想到这几种。” 安姆捻着鼠须沉思片刻,说:“你能保证复制的克隆鼠,一代比一代强壮,一 代比一代聪明吗?” 叶凡毫不犹豫地做了保证。按他的计划,他将在克隆鼠的身上大做手脚,使它 们的后代,一代不如一代,最终消灭变异鼠,使之重新退化成为原始鼠。 “唔唔,很好!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安姆连连点头,突然换了话题:“你 见过飞行物吗?” 叶凡暗吃一惊,说:“很久很久以前,我听说过很多外星飞行物光临地球的消 息,但从未见过。” “我不是说从前,是现在。” “现在?飞碟又来地球了吗?”叶凡继续装傻,惟妙惟肖。 “不是飞碟!”它尖声吼叫:“是人类驾驶的飞行器,飞机!” “飞机?安姆先生,你莫非在开玩笑?” “谁和你开玩笑!你见过吗?” “老天爷!”叶凡故作吃惊地叫:“人类文明早已毁灭,那些飞机早就变成了 废铁,哪里还有这些老古董?” “有!你上一次在外面游逛时,我的部下曾多次听到过飞机的声音,最近,我 又接到了同样的报告,尤其可怕的是,还出现了大量的金钱豹。我怀疑,此事与你 有关……” 大本营复制了大量的克隆豹,空运到各地扑杀老鼠,此事已经进行很久了,它 现在才来追问,真沉得住气。 “据我所知,地球上的猫科动物,早就灭绝了……” 叶凡大呼冤枉,无限委屈。贼无脏,硬如钢,它只是捕风扑影,毫无根据地旁 敲侧击,不必担心。 “安姆先生,我发现你除了尊贵仁慈之外,还生性多疑,猜忌心太重。疑人不 用,用人不疑,我无法在不信任的气氛中工作,请你把我送到牧场去吧。” “你真的与此无关?”安姆逼视着叶凡,看得出,它仍然心存疑虑。 “绝对无关!”叶凡拍着胸口信誓旦旦:“这几年,我为了实验室的事,忙得 焦头烂额,一步也未离开过,你竟然怀疑起我来了,真是咄咄怪事!对了,你曾经 说,地球另一边有人在造反,也许他们拥有飞机,用飞机把金钱豹空用运过来了。” “他们的确拥有飞机,”安姆无意中泄露了一个大秘密:“但已经被陛下摧毁 了,即使遗漏机架,也无法飞越大洋飞到这里。” “你错了,安姆先生,早在数千年前,人类制造的飞机,就能飞到地球的任何 角落,区区大洋,算得了什么!”叶凡心中暗喜,不动神色。 “唔,你说得也有道理。”安姆微微颔首:“总有一天,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希望与你无关。” “绝对无关!”叶凡松了口气,愈发警惕了。 “唔,什么时候弄出那二个医生?”安姆总算转换了话题。 “等完成了第一批细胞采集工作,再请他们出来。安姆先生,马上就要采集细 胞了,一定要选择最优秀的细胞载体,而且要抓紧时间。” “唔,我将派遣最优秀的老鼠,前来供你采集。我很欣赏你的忠诚,好好干, 再见!” 送走了安姆,常三趋近前来,低声说:“那家伙开始怀疑我们了。” 叶凡说:“它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们,今后,一切行动都要小心谨慎,尤其要 停止一切飞行活动。” “可是,飞机还没有飞走。” “藏起来,你今晚幸苦一趟,千万不能露出马脚。” 话音方落,只见常盛匆匆走来,告诉叶凡,第二批运粮队已经到达,也是20人,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秘密。 “什么秘密?”叶凡心中一紧。 常盛说:“第一批到达的人中,有二个叫常九和吴云的人,他们平时痴痴傻傻, 除了自己的名字,其它的一问三不知,真的像白痴,可是,第二批运粮队到达以后, 我发现,他们和其中的几个人互使眼色,暗中往来鬼鬼祟祟。我怕出事,来告诉你 一声。” “新来的那几个人,平时有啥动静?” “我暗中观察,他们共有八个人,有个叫柴郎的人,好像是他们的头领。他们 平时痴痴呆呆,和别人没有两样,一旦遇到一起,就会互相使眼色,有时,还会半 夜三更悄悄地聚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 叶凡沉思片刻,说:“你做得很对,他们都是老鼠送来的,尽管我们不愿意相 信我们的同胞中会出人奸,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回去以后,要严密监视他们的 一举一动,但不要打草惊蛇,有时间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送走了常盛,叶凡对常三说:“常盛一个人在农场,我不放心,你去给他挑选 四名保镖,现在就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