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质本洁来还洁去 “终于出院了,得好好庆祝一下。”许仙和刘光伟边收拾久违的房间边兴奋地 说。 回忆那一个月的时间,刘光伟也颇多感触,“是啊,我们比较幸运,还有很多 患者在观察中呢,要按康复排名,我们在全国排名榜上都有数,这次一批就出院了 六、七个吧,咱们市的医院,可以说已经步入了医疗先进水平行列。尤其白医生, 小小年纪有那样的医术,不可小瞧呀。” “咱们晚上到东来顺吃饭吧。” 刘光伟边往衣柜里挂衣服连说:“好,你叫上两位白医生,这么长时间的医护 关系,爱情更甜蜜了,我这次住院多亏她们照顾,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刘光伟说完半响,不见许仙回答,奇怪地转过头,却看见许仙站在阳台的窗户 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许、小许……”连叫了五六声,许仙才回过神来似的,转过身。 刘光伟有些奇怪,“你在想什么?快给白医生打个电话,然后我好订桌子。” “嗯……”许仙吱唔半天才说:“你有没有觉得她们姐妹有些奇怪?” 刘光伟倒没对许仙的话太在意,“当然奇怪了,我早和你说过的,你不相信。” “是的,我现在开始相信她们两个可能是外星人了。” 刘光伟饶有兴趣地问,“噢,什么事情让你转变这么快。” 许仙又沉默了良久,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刘光伟比较有耐心,也不催 他。 许仙终于开了口,但说出来的话令刘光伟也吃了一惊,“你记不记得我住院期 间曾经昏迷过一个星期?在那一个星期里,我其实与另外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她 长的和素贞象极了,而且,名字也叫白素贞。” “有无搞错?”刘光伟大叫,“这怎么可能,难道她们会分身术?” “要是会分身术的话,那她们就不是外星人而是妖魔鬼怪了。” 刘光伟反问许仙,你怎么知道传说中的妖魔鬼怪不是外星人?“ “啊?” “很有可能啊,你想,依当时的科学水平,把与我们长的不一样的外星人当成 妖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啊。” “那你的意思,白素贞与传说中的蛇妖白娘子是一个星球的?” “有可能,至少是同一类型,属于同一个星系,你不是曾经说过她的皮肤非常 光滑,而且冰肌玉骨无汗,腰肢软的好象没有骨头一样,蛇一般就是这样的。” 听了刘光伟的话,许仙回想与白素贞相处的点滴,吓的冷汗直冒。 刘光伟见他这样,安慰他说:“没关系,看她们的样子也不象坏的外星人,不 然的话这次何必救我们?” “非我族类,其心必殊。”许仙的声音低下来,他也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样的 话来,素贞在一个月以前,还是他的心心爱爱,然而此时,他畏惧她如老虎一般。 刘光伟毕竟是搞研究的,视野开阔许多,“虽然不能肯定她们是否有恶意,但 从种种迹象看来,她们也没有恶意,晚上一起吃饭,问清楚不就行了。” 许仙大骇,“和两条蛇一起吃饭?不不不,我不去,要去你去。” “你从前没有与她们吃过饭吗?和白医生肌肤相亲也有过吧,现在躲成这样, 她怎么想?” “从前我不知道。”许仙颇为理直气壮,“我也没有打算向外界公布她们的身 份,只是我不可能再与白素贞在一起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这样的 死法,我还是不敢尝试。” “差点因为感染SARS死了一回,你的胆子怎么越变越小了?” “就是因为死过一回,所以我更加要珍惜生命。” “关了吧,不必再听下去。”白素贞看着思维接收器上显示的信息,神态无限 疲倦。 “这个天杀的许仙,我找他算账去。”小青恨的牙都痒痒。 “算了,愿赌服输,正好课题也结束了,我们回去吧。”白素贞意兴阑珊。 表面上看来,她除了有些累的样子,看不出任何伤心,在PSR B121257+121 上 所受的训练,帮助她镇定。 然后,从她微微抖动的手,看的出她内心并不平静。 “就这么走?”小青心有不甘。 “不然还怎么样?象哪些苦苦拉着男人的女人一样,问他为什么变心,为什么 忘记当初的诺言?小青,就是地球上的很多女人,也不会做这样把自尊任由对方践 踏的事,爱情会来就会走,又何必问什么缘由!我现在想回家了,PSR B121257+121 星上虽然不象地球人的生活多姿多彩,可是也少了很多的烦心,这里是一个会盅惑 的星球,我不想再呆下去了,回到PSR B121257+121 上,我要进行病毒清理,恢复 正常状态。” “可是……”小青有些犹豫,半天才说:“你从时间洪流里提取数据的事情已 经递交到首席执行者那里,通常这类惩罚都会将犯错误人所居住的星体摧毁,让她 永世漂流在时间的黑洞中,这一次你比较幸运,有南极帮你逃离,但惩罚却仍然无 可避免,你居住的PSR B121257+121 —B112星体已经在10个光年以前化成了流星, 你回不去了。” 白素贞大惊失色,“不,我不要留在地球,小青,你帮我。” “姐姐,PSR B121257+121 星的规矩是一个星体只能居住一人,我只能陪你留 在这儿,却无法帮你回去。” 听了小青的话,白素贞拉过她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手心中,唔咽地说:“小青、 小青,这个时候你还肯这么说,谢谢你,但你不能留在这里,地球上的环境和气候 不利于我们生存,生命会缩短很多,我自己做的事情,什么后果都应当接受,但你 没道理陪我在这里。” “我决定了,你走,我才走,你走不成,我就留在这里。”小青的话语中有些 决绝的意味,边说,她的手边轻轻地抚着白素贞脑后的头发,安慰她。 “你还戴着呢?”摸到白素贞脖上的细绳,她下意识地问道,希望能够转移白 素贞的情绪。 拉拉脖子上的线,白素贞高兴地说:“有办法了。” “嗯?” “南极送的灵芝,他当时就说,灵芝会帮到我,说我们会再见面。” “啊,再见南极,那不是你会到星魂去,到那儿的人,连意识都处在相对静止 的状态,和地球上的死亡差不多,去那儿,还不如留在地球快活几十年呢。” “不,小青,不一样的,在星魂居住的,都是意识非常强烈的人,能够在那样 的环境中与他们交流,是我的福气。” “就算在那儿,你学富五车,有什么用呢?根本转换不成有用的东西。” “小青,为了兴趣,而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去学习,是非常快乐的一件事情, 你不必陪我到星魂去,依你现在的能量意识,也去不了,回到PSR B121257+121 以 后,你代我述职吧,把报告交上去。” 后记:小青将报告递交时,发现了一行她没有看过的话:建议PSR B121257+121 星以后不要再派研究人员去地球,虽然是双生星,但在那颗蓝色的星球,有着海一 样迷人的东西,容易令人忘记归程,除非,除非伤了心。 同一时间,许仙抬起头看着墨蓝色的夜空,有流星滑过,他突然想起白素贞给 豆豆讲的《小王子》:这就象花一样,如果你爱上了一朵生长在一颗星星上的花, 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感到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象开着花…… 可是,如果你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那朵花,那么夜间,你看着天空就会感到 悲伤莫名,所有的花好象都不再芬芳美丽。 -------- 起点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