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但是宫起人说两人是沈开山的徒弟,三人竟都没有说话,好像是默认了,莫 非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杨易向沈开山躬身一礼道:“晚 辈杨易参见宫老前辈,望老前辈能够谅解晚辈和贵徒的误会,一切都是晚辈的错, 晚辈在此向前辈和两位贵徒赔礼了。” 所谓人挣一口气,佛挣一炉香,杨易为了能够避开江湖是非,可以说是做了 极大的让步,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生死之仇一般也就揭过去了。 可是三个人竟然都没有说话,其实三个人内心中都不平静。沈开山一听到杨 易惊恐的叫声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他一眼就看出杨易乃是一名一流高手,以杨 易如此武功,竟对冷飘凝和宋天如此害怕,可见这两个绝非江湖无名之辈,而且 武功之高恐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之外,而自己竟傻瓜般的跟在两人后面跑, 被两个人耍了半天,真是奇耻大辱。 而宋天和冷飘凝两个人也没想到在这会遇见那次大战之后幸存的人,本不想 让沈开山尴尬才跟过来的,现在恐怕误会已深,很难解释了,虽然很为难,但两 个人心中还是努力在想如何开口解释。 令人窒息的沉静了一会,沈开山冷冷地说道:“两位‘徒弟’,不知你们能 否告诉‘为师’你们和这位杨易‘大侠’有何冲突?”语气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冷飘凝因为这件事是因自己而起,为难地说道:“前辈,事情并不是你想的 那样,实在是。。。。。。” 话未说完,已是被沈开山打断了:“不用多说,呆会到镇外,如果你二人联 手能挡我百招,一切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一指杨易几人 说道:“你们几个过来给我作个见证。”说完转身想镇外走去。 基于对冷飘凝的喜爱,盛怒之下的沈开山还是给二人留下了余地,并没有说 要两人的性命。 杨易几人现在也已看出三个人并非师徒关系,被沈开山点到名,没办法也只 好跟着沈开山往外走。 冷飘凝心里很难过,毕竟沈开山对自己很好,而自己无论什么原因还是欺骗 了他。宋天很能理解冷飘凝的心思说道:“飘凝,不要难过,是我没有处理好, 呆会由我出手,我自有分寸,咱们也走吧,别让沈前辈等的太久了。” 冷飘凝知道宋天是把过失揽在了自己头上,他自己出手也是怕自己呆会为难, 感激地看了宋天一眼,点点头,给掌柜的留下酒饭钱,两人也向镇外走去。 来到小镇外,沈开山等人已经等候在了那里,宋天上前抱拳一礼道:“沈前 辈,就由晚辈自己来向前辈请教吧,如果不行,我们两个再一起上。” 沈开山心里一惊,刚才杨易感到惊恐,还以为可能是冷飘凝武功高绝,没想 到竟是宋天打头阵,莫非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已到了传说中返朴归真的地步? 沈开山不敢大意,外表虽然轻松,却已提起十成功力准备应敌。 宋天知道沈开山自恃身份,不会首先出招,当下提起三成真力一招标准的黑 虎掏心向沈开山打了过去。 宫起人几人大吃一惊,不过不是感慨宋天武功高强,而是竟然是如此平常的 招式,本来大家前几天听杨易说起宋天的武功如何如何高强,早已经做好了心里 准备,无论宋天使出什么样精妙的招式,也不会感到惊诧,没想到竟是大洪拳, 江湖中练过武的人都练过的入门武功。 沈开山却不敢大意,在别人眼里平平长长的招式,在沈开山眼里感到这一招 平平常常的招式竟然已经深得拳法精要,似慢实快,似是缓缓击出,却又让人感 觉无法躲闪,而且此一拳竟的劲力竟完全罩住了自己,平平常常的一拳竟蕴含有 百年功力。 沈开山一出手就是自己经过几十年潜修才大成的武功鹰鹤翔击掌,也不见沈 开山用力,身体竟似凭空就飞起了几丈高,头上脚下,凌空向宋天打了下来,一 时间周围的空气竟似被压空了一般,周围的人象宫起人几人根本受不了如此巨大 的压力,纷纷向后退去,冷飘凝也提起十成功力才能勉强抵挡。 这一掌似挟翻天覆地之威,但沈开山的身体竟似鹤般地潇洒飘逸,宋天感受 到了那漫天的压力,身形向前轻轻一纵,已是脱离了沈开山这一招的控制范围。 沈开山身体仿佛能在空中停留似的,身体没有挨地,竟就这样贴着地箭一般 向宋天追去,同时双掌发出惊人的劲力,宋天身形凌空飞起,身形渐渐由头上脚 下变成头下脚上,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向沈开山身后落去。 沈开山单掌轻轻一击地面,前冲的身体陡然翻转,头和脚换了个位置,双掌 向宋天头部击去。 这一掌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构思之妙、用力之巧已经到了招式的极限,宋 天在空中也是微微一些,仿佛也在赞赏此招的精妙,双掌伸出迎向沈开山的双掌, 瞬间已是碰到了一起,并没有大家预料中的响声,两人身体在空中就像被风吹着 一般飞向了两边。 两人身形落地,都没有说话,沈开山功了三招,宋天挡了三招,似乎是双方 打了个平手。 两个人站了一会,沈开山突然哈哈大笑:“痛快、痛快,老夫当年败在少林 掌门无心大师收下,决意潜修鹰鹤翔击掌,几十年如一日,终于大成,本已为天 下再无对手,没想到竟然还有象宋老弟这样的如此武功、如此人物,老夫输的心 服口服。” 宋天也没有想到此老如此豪爽,忙说道:“沈前辈过谦了,晚辈刚才一直在 躲避前辈的招式,幸得前辈留情才勉强没有受伤,怎能说是晚辈赢了,应该是前 辈武功更高一些。” 沈开山说道:“老弟顾及老夫的面子,老夫知道,但以你我武功,谁输谁赢 还是心里清楚得。”宋天还在谦辞。 冷飘凝上前说道:“你们两个也别争了,就算是平手吧。” 沈开山始终对冷飘凝有些喜爱,说道:“好好,就算是平手吧,其实结果对 老夫已经不重要了。” 神情显得有些落寞,沈开山接着说道:“老夫此次重出江湖,本是雄心万丈, 想要挣得天下第一高手之名,但以老弟的身手才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罢了罢了, 老夫还是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吧。” 这次落败,竟让这位老人看破了世情,走上了归隐之路,见两人还要说话, 沈开山一摆手说道:“你们不必劝我了,以我的年龄也该是离开江湖的日子了, 江湖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 说完掏出一本秘笈交给了冷飘凝说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不能拜师,这本 鹰鹤翔击掌还是给你,你练也好,不练也好,总之给我传下去就行,老夫不会再 履红尘了,这门绝学不能从老夫手里断掉。” 冷飘凝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说道:“前辈放心,我定不会让这门绝学失传的。” 沈开山也不再理会别人,就这样转身高歌离去,声音悲劲苍凉,又有几分欣 慰平和。 宋天看着沈开山离去的背影,听着那感情复杂的歌曲,知道沈开山还是带着 深深的遗憾走的,几十年的苦修没想到刚一出山就败在了后生小子手里,无论沈 开山表现的如何豪迈、潇洒,那份落寞是无论无何也不会少的,这全是因为自己 啊。 看着一脸沉重的宋天,冷飘凝安慰道:“先生不必自责了,沈前辈虽带着遗 憾离去,但毕竟从此以后也可以脱离江湖是非,忘情于山水之间了,那象你我还 得在这红尘中漂泊。” 本来是要安慰宋天,没想到冷飘凝想到了自己和宋天之间那无奈的伤情,竟 也露出了一份落寞。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感慨之中,都没有说话。 突然有个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宫起人有点怯怯地说道:“请问宋大侠和冷 宫主,我们能否离开了?” 原来杨易几个人还在那站着,由于武功相差太为悬殊,几个人不敢轻易离开, 怕两个人动怒,见两个人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宫起人毕竟没有行走过江湖, 所以对江湖人物得畏惧还小一些,终于大胆地问了一句。 两个人‘醒了’过来,相视一笑,把那份忧伤收拾起来,放在怀中,该走的 路还是要走啊。 两个人来到杨易几个人身边,宋天对杨易说道:“希望你今后能放下屠刀, 安善为人,否则下次碰到我绝不会再留你性命,走吧。” 杨易忙道:“多谢宋大侠,经过这次事,我已决心归隐,绝不会再涉足江湖 了,告辞。”说完和几个人向小镇上走了。 宋天两个人也踏上了去昆明的路,一路上还是有不少人来打藏宝图的注意, 但是在宋天和冷飘凝那里有怎么会讨到便宜,两人很顺利地到了昆明。 刚到昆明城边上,还未进城,便碰到了紫云宫来迎接冷飘凝的人,紫云宫已 是包了一家大客栈。冷飘凝邀请宋天一起去,宋天考虑到自己不和紫云宫人在一 起,才会更好说话,还是分开更好一些,对冷飘凝一说,冷飘凝也觉得分开比较 好,而且现在紫云宫有很多人,自已武功也增长了不少,自保已不是问题,宋天 自己更是每人能够伤得了他。给宋天说了地址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宋天慢慢走进了城内,由于要在昆明城内决定藏宝图的事已经在武林传开, 城内到处都是拿刀扛剑的武林人士,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十分热闹。宋天悠然 闲逛,一边看城内的风光,一边找客栈,没想到,来得武林人士太多了,全都客 满,最后只能在一家客栈的柴房找了处地方,没想到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位,看来 也是一个找不着地方住的兄弟。 两人互通姓名,对方叫韩项,现在宋天这个名字在江湖太响亮了,为了减少 麻烦,宋天把天拆开,改名宋一大。韩项是一个性格豪爽的山东大汉,武功不高, 也没什么门派,就是爱凑热闹,哪有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