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一天的防务大会结束。 左无道、田野他们剩坐一辆联合星际特种部队提供的一辆越野式飘浮吉普车来 到一家大酒店的门口。 四个人以不同程度的锐利目光扫视这家五星大酒店,而后鱼贯而入。 一个俏丽的服务女生轻盈地迎了上来。 “四位先生请跟我来。”声音如深谷黄鹂,娇媚之极。 左无道他们要了一个厢房,那个长相俏丽的女服务生围在他们的左右叽叽喳喳 地说个不停,但没想到这四位只要了四杯酒,顿时这个侍女的服务热情受挫,有气 无力地娇声说:“那你们要什么酒呢?” “蓝火焰、白香兰、红玫女、黑仙魂,嗯!就是这四种,告诉你们的调酒师加 冰不加香。”左无道手持菜单用怪怪的眼光看着这个女服务生,嘴角露出一丝不经 意的淡笑。 “啊~~!好的,好的!”这个女服务生似乎突然高兴起来,四杯极品鸡尾酒 的价格是一个天价,已不下非盛的宴席了。 “四位军官哥哥请稍等。”忽然间这女服务生的语气都变了。 很快四个年龄都在十七、八岁的俏生生的少女手揣托盘姗姗而来,托盘之上放 着四个形态各异的酒杯,四个少女把酒放下后却还站在那里。 田野见她们还不走,感到非常的奇怪:“你们可以走了。” “这个…是本店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享受到的服务。” 声音甜腻的要命,四位美丽的少女都含着那些许羞涩,轻靠在他们的身边,有 一个大胆的已经伏下身来在水木的耳边轻柔地说:“你不喜欢我吗?我让你讨厌?” 而站在左无道身边的那个少女便是先前来的那一个服务生,她正用含羞带笑的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左无道。 “军官哥哥,我们都是的联邦太空战士学院的大学生,我们在这里做兼职服务 生,而这项服务内容也是自愿的,不喜欢我们陪着你们说话吗?难道做一个朋友也 不行?” 左无道用很是遗憾的表情看着那个服务生:“我们四个都是保守派中的顽固分 子,不喜欢和陌生的女孩子说话。” 说话间,楚戟已经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那四个少女还要纠缠,突地楚戟如老鹰提小鸡般把四个俏丽的待女提出了那 包间。 但听那美女服务生的尖叫声未落,田野故作感慨地说:“物华的女孩真是开放 啊。” “哈…也许是我们对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太有吸引力了吧。”水木脸不红心不 跳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吗?”左无道真是不愿去看他们两个,只好问楚戟:“你认为呢?” 只见楚戟站了起来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椅靠后面等地方摸出十来个米粒般 大小的微型窃听器,手一合细粉从手心飘出:“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天空、地面布 下了十几道网,从我们离开防务大厦的那一瞬间,前前后后暴露在我眼睛下的不下 一百人,这四位的异能力不错,大概接近我们的潜龙院院士生。” 田野和水木张大了嘴。 “毕竟是曾经的特武部的长官,到物华星来也一样有用,说明我们的反特工水 平没有被淘汰。”左无道苦笑着喝了一小口酒。“你们两个的警惕性要比楚戟差了 很多,所以在接下来的行动摊派中你们要听他的。” 水木惊问:“什么行动?” “今晚你们就立即动身前往地球,剩坐民航客舰回去,至于用什么方法上民航 舰就看你们的手段了。” 这话一出,这回连楚戟也惊呆了:“左,为什么要这样做,让我们与你并肩作 战吧。或者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左无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此时此刻那心灵深处的重重忧郁才得以透露些 许出来。 “波罗神殿一直没把无境集团放在眼里,但不幸的事没有他们承认,我们所做 的一切不管是多么的有利于人类和这个世界,终归是极为危险的一种存在,这次前 来物华,原以为他们会给予我们一定程度的认可,但是没想到我所接洽的都是那些 不能做主的主,而波罗神殿甚至没派出一个小人物来接见我们,白衣少女的出现预 示着马上他们将采取另一种方法来处理我们的问题,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场没有硝 烟的战争,兵法有云:制胜在于先机的洞察,在于全局的把握,的以我只能留在这 里,而你们立即赶往地球,在他们还没有行动之前作好充分的准备。” “不!”异口同声地楚戟、田野、水木站了起来,因为他们明白左无道想什么, 他想以一己之力拖住整个局势的发展,在这样一个异星球,一个来自于地球的势孤 力单的他面对风谲云诡局势是多么的危险,他们能放得下这个心吗? “你们必须听我的,这是命令,忘了我是你们的长官吗?”左无道眼中飞闪着 冷芒,继续低沉地喝道:“你们三个是无境集团主要核心力量,为了应对此次的危 机,回去后向三十八军向无境集团传我命令,以最强硬立场保卫我们所取得的一切, 在政局方面由应老统帅,他会知道怎么去做,如果发生武力干涉就以楚戟为核心, 你们两个当他副手,以铁拳击碎一切敢于试图前来左右、接管、解散三十八军和无 境集团的人。” “左!” “不要说了,现在形势如此,你们有你们责任,而我也毫无退路。” …… 楚戟、田野、水木站了起来,但看到左无道那严肃的神情,只好无声地行起军 礼! 而后四人紧紧的拥抱。 左无道给了他们一人一拳,“记住!不要让阴谋者得逞。” …… 防务大会已接近了尾声,来自于地球的金星上将左无道似成了一个被遗忘的人。 物华星的政要们不再接近他,那些摆在明处的巨头们更是嗅到了某种味道,严 令各部门少与左无道接触。 左无道发现监视他的人比以前更多了,已是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地步,只要他 离开防务大厦一回头便可以看到上千个人慌忙的做出各种掩饰的动作,在此之前左 无道一直认为这种跟踪之法只有在搞笑电影或视屏中才能看到。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无比孤单。 同一时间位于一座巍然屹立的巨大宫殿中的一个宽阔大厅中,波罗神殿瘦高阴 沉的右长老格里安。吉布森断然下令:“立即拿下左无道,如遇反抗可杀立决。” 十个站立于他身前的少年轰然应是。 不久之后一个脸如银盘的灰衣老人与吉布森讨论此事。 “……是不是太急了一点,也许我们可以给他指出一条路。” 吉布森很是不悦看了这灰衣人一看:“防微杜渐,左长老您不要只想着商务, 应当多为神主考虑,妇人之仁向来只会为日后埋下大错,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 的上将而己,我不相信就动不了他。” “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那左无道并非是可以轻易制住之人,不应该操之过急, 说不定这样做会适得其反。” “他有多大的能耐,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吉布森眼中寒电四射。 天就快亮了,一丝蒙蒙之光从防务大厦之外透入进来。 长夜打坐的左无道蓦地睁开了眼睛,身体中澎湃的气能丝丝归复平静。 他感觉到自从突破宇宙太极第三层太虚青镜,身体似乎处于一种平静不波的境 地,那太虚青境有若一个庞大的天宇无穷无尽,不论他如何努力,始终不能看到有 突破的迹象,事实上宇宙太极一层比一层高深,一层比一层难练,无穷的幻化,无 穷的平行领域,使深陷这个境界的左无道难以得知身处于太虚青镜的哪一个阶段, 只知太虚青镜的代表性绝杀——化魔青阳镜现在已经完全失去原来的样子,不但颜 色大变,那形态也是大异,有时竟可以化出无数个“分身”看似比原来的厉害了不 知多少倍,但左无道很清楚的明白,若是达到第四层太虚化境,那么化魔青阳镜这 个招式便不复存在了,而一种更加厉害的表象异能技将取代它。那时形、神和威力 还有连带的对天地宇宙的感悟认知都将发生变化,此时此刻左无道是多么的希望自 己能突破太虚青境,但是最乐观的估计他只不过修习于太虚青镜的中阶阶段。 “吼~ ”若平地一声沉雷,左无道闷啸中一拳打出,一连串如能量炮的青中夹 紫的桌面大光波吐出飞闪入墙之里,但是奇怪的是那墙依然毫发无损,猛然,那连 串的光波飞闪回来像是清水入潭般地消失于左无道的体内。 左无道深吸了一口气,他要的效果便是这样,控发由心,可以毫发无伤也可以 无坚不摧。 上午八点许。 防务大厦A 座似发生地震般地颤动了。 第一百层那外层四面的巨大玻璃窗突地暴碎。一组组手持震波枪的特种兵冲入 其里,但是里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此次擒拿的目标——左无道不见了。 “报告!左无道逃了。”一个高大的特种部队军官向传讯器大声地吼叫。 “收队,他逃不了,不过我早就料到我们只是来过场的,还好他不需要我们动 手,那不是一个我们可以碰的主。”军官的接发器中传来不知是谁的声音。 天空中的她冰肌玉肤,一头漆黑如瀑的云发间一条红色的丝带巧妙地系着一个 欲飞的蝴蝶结,点尘不染的雪白衣裙如白云轻飞。 那白少女似慢实快地飘飞到左无道的眼前。 在这方的天空之中另有九道身影忽地闪现。 白衣少女的雪嫩尖尖的玉手握向系着红色剑穗的剑把,一把寒光四射的剑即将 离鞘。 左无道心里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他叹息,他无奈,眼睛的白衣少女不就 是那天有一面之缘的如仙子般的白衣少女吗?看她穿着如此的飘灵出尘,却要干这 种争斗之事,这实在是可笑。 “看什么?你不束手就擒,难道要我动手吗?难道你没看到自己的处境吗?无 谓的争扎对你有什么好处。”对面的白衣少女似嗔似怒的轻喝,但她也不想立即动 手,而是对于这个来自于地球的青年军官很是好奇,心想:“看他长得不像是笨人, 怎么就这么笨呢?” 她一点也不曾想过这是一场龙虎争斗,生命随时会像脆弱的鲜花在这一场暴风 雨中凋零。 左无道仍是一动不动,虽然这白衣少女的身法快似电痕光影,流转于身体周围 的气场像是一波桔红色的彩缎飘飘,但是他还是觉得她很天真,这样一个天真的妹 妹他怎好跟她动粗。 可是白衣少女却是寒剑出鞘,顿时冷电激溅,一圈圈耀眼光波直射过来。 白衣少女不知是耐心不够还是想独自一人拿下左无道,一句话说完便动手。 身经百战的左无道更是不会跟她客气,当白衣少女的化着一道闪电疾攻而来时, 顿时启动,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闪去。 只见天空之中一红一青的两团光芒一闪,在那刹那相错之间,两人在一秒之内 疾速交手了十多招,白衣少女只觉平时无往不利的剑处处所制,在手的腕、肘、肩 关节之间总是受到点点针刺般小气团的攻击,痛得她咬牙不止,在错开之即突地一 团巨大的震波在她的身上炸开。 “轰!”白中幻青的光波激射,白衣少女在光团之中惊叫,那雪白的衣裙片片 破碎,粉琢玉雕的肩背处鲜血喷射。 “飘雪!” …… 九道身影分出一道扶住那飘雪,另有八道更加疾速地围堵左无道,正面的一个 高大威猛的少年大喝:“左无道你真是该杀,你竟敢伤害飘雪,今日我狂龙定不饶 你。” “狂龙!?”电光石火之间左无道想起来了,记得曾经应天祥跟他说过波罗神 殿之中有十大神使,五大少和左右长老,那是神殿之中最为厉害的人物了,这狂龙 便是十大神使之首,也是五少之一,想不到今天却碰上了。 左无道心念电转,心知今日若不在短时间内重创这狂龙,那么他便走不了啦, 若是被其余八少合围成功,那定是凶多吉少。 想着左无道一刻也不停顿,冷喝了一声:“你小心!” 立时但见道道青色的光华在左无道身上升起,一个青蒙蒙的光镜呼地出现在左 无道的双手之间,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涨大,猛地向着狂龙吞去。 青镜夹带着金色的边条,若一轮青色的太阳,几乎吞下了十几公里的范围,狂 龙大惊,他想不到左无道一出手便是如引的狠招,而实际左无道也是情不得以,他 一点也不敢低估狂龙,见对方气吞河山的声势,风雷迸发的身手就没想隐藏什么了, 左无道洞察事物的能力向来是极强的,这一战中也得到了应用。 狂龙还是轻敌了,虽然飘雪在一合之间被左无道重创,在那极短的时间内,他 的心态和力量还没来得及调整到最高的顶峰的时候,左无道却全力地如一把最犀利 的宝剑当头劈斩而下。 情势急迫之下狂龙大吼一声:“破!”手中那“梵天剑”暴射出一道火红的剑 气向着疾速而来的青镜挥斩下去,但见一条巨大的火红剑气若一条火龙正面对碰左 无道的化魔青阳镜,那一刹似天地颤抖、时光停顿,火红的剑气徐徐飞落巨大的青 阳之镜上,青阳镜道道裂痕“嗤嗤”产生,而火龙弯曲碎裂,左无道奋力倾注全部 功力,蓦地青镜一闪又重恢复了原样,顿时霎时间把狂龙罩在其中。 “啊——”狂龙发出惊天惨吼,他似一条微波炉中的活鱼,在那里面翻腾跳跃, 但无论如何也跳不出青镜的包围之中,眼看着他七窍流血,声音越来越微弱…… “狂龙——” “龙哥——” …… 其余八大神使惊叫着扑来其实这都是发生在极短时间内的事情。 “左无道你死吧!”一个黄衣少女疾闪到左无道的后面,一记“问苍天情是何 物”黯然施出,但见左无道所立的天空处泪滴般的雨点,“簌簌”飘飞。 左无道还没来得及反过背来,浑身一颤只觉一切被之消蚀,包括战意,怒意。 “噗!”地一声,一滴泪雨落在肩膀上,泪慢慢地继续往他的身体溶去,丝丝 地冒着轻烟。 又一滴落在他的头上,头皮一阵冰凉后,接着是一阵辣痛。 剧烈的疼痛提醒了左无道这是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但此时已晚了。 他被堵在中心,任是他的能量护体气罩是如何强大,几乎是不分先后在其余八 大神使恨怒攻击下,动荡残破,一连串的震暴巨响中,一片的闪乱波光中,左无道 身体被无尽的摧残、搓揉。他感到全身被炸出破无数个血洞,他感到气机微弱,生 死一发。 心念闪动间,左无道心想:“我就这样死了吗?” “不行,我不能死。”左无道拼命运转残余能量,在八大神使攻击后的第一波 短暂空挡里再一次升起护体气罩,向着黄衣少女冲去。 同时十把玄兵小剑从身体中飞出,化着十道闪光射向那黄衣少女。 顿时天空中出现奇景,五彩缤纷的电光围绕黄衣少女上下交错,看上去像是仙 女飞天的飘带。 黄衣少女大惊,忽然一道光芒从她的身躯闪过…… 蓦地,黄衣少女身形一沉,从天宇向地面坠落。 “不要,笑月!你不要离开我们。”另几位神使中一个绿衣少女飞洒出血泪, 悲伤痛哭。 远处在一旁疗伤的飘雪与笑月平时最为要好,此时惊见笑月似受到了致命一击, 心里大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伤心到了极点,流泪不止地喃喃说:“你不能死, 我不要你死啊。” 其实左无道并没有正真的下杀手,毕竟他们的背后还有更大的主子,虽然自己 生命危急,但还要为无境集团,为自己留条后路。所以狂龙和笑月都还有一线生机, 但此他也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两位神使抢过去接住笑月。 此时左无道心知再也承受不起他们第二次联合攻击。因为此时他的能量几尽枯 歇,而这片空间中的游移能量都成了热离子形式的粒子,补充已是不可能的了。 突地左无道全身暴出一团浓浓的血雾,刹那间向四方暴射。同时身形幻灭,眨 眼间消失在神使们的视界之内。 “血遁。”一个手持寒光闪闪短柄宽斧的青衣的少年喃喃说着。 其余几大使神使看着那一空中仍在飞腾的血雾一时全呆了。 “这不是妖术吗?”有人怪叫道。 “史前古武绝学之一,据说是魔王级人物才会用的,十分凶险,没想左无道这 小子也会用!”那手持短柄宽斧的少年补充道。 血遁的通道完全是施展者自己定位的,并且长短和施展者的能力成正比,一般 能够施展出血遁的人最少也能在刹那间遁出一千公里的距离,但一千公里的距离仍 是神使们的感应范围内,所以左无道把这个距离拉长了,遥对着一个方向,向万分 里外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遁去。这样一来消耗的生命能量就更大了。 当“轰!”地一声浑身是血的左无道落在陌生的地面时,猛然间感到天旋地转, 接着眼前一黑失去知觉,耳中仿佛听见有人大叫:“怪物啊,怪物……” 下一秒后,左无道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他只能赌运气了。赌注便是他的生命! 透过白云轻风,霍然一座绵延百里的世外城堡呈现出来,雄浑高大的建筑,座 座落花流水幽雅的园林,追逐嬉闹的红男绿女…… 蹬蹬蹬…… 一个黑衣人急步跑入一座非金非石的巨大方形质材砌成的城堡里,不久跪在一 道百阶金玉之台的最底层道:“我王,一个血人从天而降。” “知道了。” 声音从百阶之台上缓缓送下。 但送出这“知道了”三个字后久久不见下文。 黑衣人跪了许久之后,恭敬地把头轻轻抵伏地面,而后悄悄离去。 这个世外城堡的高层不知在想什么,居然对从空而降的血人采取不闻不问的态 度。 于是这个血人躺在那里一天,二天,三天,四天…… 四天后的一个雷雨之夜。 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步履蹒跚地一步步移到血人的身前。 忽地一道闪电划下,顿时只见此人面目,但见一道狰狞的凸起疤痕从他的头顶 扭曲地直至下巴,苍白的脸色、深陷的干瘪的腮颊……又是如此雷雨漆黑之夜,猛 然看到定会以为厉鬼出现…… 其实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城堡里的下人都叫他“疤脸老爹”,那些公子小 姐则叫他疤脸老头。 “可怜!可怜!……” 疤脸老人喃喃自语颤巍巍地低下头,但见这地上的人一身皮开肉绽,那些翻裂 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翻出白花花的肉骨,偶尔完好的肌肤看上去有着年青的人弹 性和光泽,只是一张脸血肉模糊,五官扭曲,若不是四肢间隔的一点颤动真以为这 是个死人。 “啊…还活着呢…看来还是只有我这个老不死的来救你了…” 看了一会,疤脸老头忽地试着去背起他,但试了几次未能成功,最后抓起地上 血人的两只脚,艰难地拖动…… 走过一个又一个黑暗的区域,在无边的空洞之中飘浮,左无道奋力前行…… 但任凭他如何努力,始终是一片黑暗将他包围。 “我这是在哪里?有人吗?” 没人回答他,声音也似在喉间转动。 他绝望了,恐惧了,更难以平静下来的是他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什么来到这个 无边的黑暗地域之中。 仿佛经过了一万年痛苦的挣扎…… 外面也许花开花落无数次,就在他准备放弃挣扎,接受摸不清头脑的黑暗之时。 忽地天外来了一道甘泉,一个长着一对雪白翅膀全身散发着圣洁光芒,美丽之 极的天使,手托着一个奶瓶:“吃吧,吃吧,可怜的孩子。” “天使!”左无道惊讶地叫着,“我不是小孩,不要奶瓶哪!” 但是那个天使却微笑着继续喂他吃奶,一边还轻柔地把他抱怀里,轻抚着他的 头发,“可怜的孩子,可怜孩,是谁这么狠心把你伤成这样?” …… 猛地左无道睁开了眼睛,但一阵钻心裂肺的头痛却让他久久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他咬着牙强忍没哼出声来。许久许久终于渐渐地好转了一些。 一团模糊的影子出现在眼前,自己的嘴里似叼着一件事物,并听到液体的晃动 之声。 “可怜的孩子,你终于肯吃东西了,吃吧。” 老人又是一阵喃喃地说话,他的声音十分地含糊不清,但左无道却听出来了。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清晰,猛地左无道倒吸了口凉气,只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老 人之脸出现在眼前,但随即左无道平静下来,默默地躺在坚硬地床上吸着这位老人 颤晃着手拿着的奶瓶之嘴。 左无道心里悲喜交加:“原来这老人便是梦中天使的化身……”突然之间左无 道流下了泪水,心中无限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善良的心灵才是最美的东西啊! 若不是这丑陋凶恶的老人,我左无道说不定已是白骨一堆了。” 老人嘴里一边继续喃喃地说着话,一边用粗糙的手背拭擦着左无道的眼泪。 虽然身体还那么散开骨架般的疼痛,但左无道还是努力地抬起了手,握住了那 只拿着奶瓶颤抖的老人之手,只觉那只手比美人的手更加温暖,比天神的手更加有 力量。 老人没有什么惊喜,似乎这一切都是平常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醒过来了,不会死了……”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样二天过去,左无道能下地了,只是气机凝滞,半点动静也没有……之后白 天里他看到老人出去,到了晚上才回来,总是颤动着身体,不停地唠叨,并总是不 会忘记提着一个大饭盒来喂左无道吃饭。 左无道其实不怎么吃饭,但看到老人催促而善意的昏浊眼睛,总是勉强地吃上 一点,这个时候老人会开心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吃。 又是一天清晨,左无道想到外面去透透气,看着疤脸老人走出去,他也跟着出 去,想看看他去干什么。 疤脸老人并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仍是一步一晃地走着。左无道看到他拿 起一把扫把…… “呵呵,原来他是一位清洁工啊。” 忽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指着左无道连声地尖叫打破了早晨的宁静,立时引来 了一堆人。 左无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疤脸老人猛然回头,发现左无道跟了出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拖着左无道就 往回走…… 但是一路有人向左无道扔着东西。 “鬼啊——” “怪物啊——” “丑八怪我不要见你——” 或是嬉笑,或是大骂,甚至有几个小孩向左无道吐着口水。 左无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想起小时候,曾见到过一群狗狂追乞丐的情景,他 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乞丐。 回到疤脸老人的房间,左无道想起了什么,对着脸盆中的水一照——左无道黯 然——“原来自己伤到如此地步,脸上一道道疤痕纵横交错,紫青的淤血,浮肿的 脸比猪头更来得丑陋,比妖魔更加恐怖。” …… 于是,清晨,一个戴着密实头罩的人陪着疤脸老人出现了,整个头部只露出两 只眼睛,他总是逆来顺受,任那些孩童打骂,任他们追逐,他扛着一个大扫把,努 力地跟在疤脸老人的后头把一片片地面扫得干干净净。 疤脸老人笑了,向戴着头罩的左无道竖起了大拇指。 他说着需要人仔细听才能听清的话:“好孩子,你是好孩子!” 左无道笑了,他觉得能得到疤脸老人赞扬,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的事情,原来 做好一件最简单的事,也是值得投入全身力气去做的,这在原来当会长当军长当总 司令时是没体验过的。 然而气机的沉滞,使清醒后的左无道的伤势恢复的十分缓慢,向来自信的左无 道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后也永远变不回原来的自己了。 这天晚上他坐在疤脸老人破屋前的那个高高土堆之上静静地思考着,忽然他看 到疤脸老人蹒跚地揣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向他走来,一边又是喃喃念着他听不懂的 “经文”。 左无道有些愕然,心中却不知不觉地升起一缕温暖,只觉喉间有什么东西硬塞 于那里。 “骨头汤啊,这是骨头汤,吃了就补骨头的……” 左无道总算是听清了老人的话,眼眶又湿润了,忍不住地在心里骂自己:“他 妈的,怎么老是这么脆弱呢?”心里同时也有了一个决定,不论能不能恢复原来的 异能力,在此之前一定要忘记自己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努力地做一些最平常的事, 一定不能让疤脸老人失望。 喝下了那碗热汤之后,左无道便开始行动起来,他左右打量着疤脸老人的破房 子,心里一边推敲着老人的心意,心知不能完全地重建这间破房,因为老人总是喜 欢守旧的,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修补创新,如枯树发芽开花,弄出一种古色古香的 味道出来。 想着左无道便去林间寻找藤径植物的幼苗,寻找那些野花的种子。 似乎有一种极为坚韧的蛮劲在左无道的身体中暴发了,他心细如一个灵秀的女 孩,勤劳的像一头不知休息的老牛,那样白天黑夜的不停地做着粗活。 清洁工、林园工、建筑工、搬运工左无道身兼数职,白天在一群小孩的追打下 挥洒汗水默默地做事,黑夜里在晚风的吹拂下摸黑修路植树,而变为普通人的左无 道每次在无法抗拒疲劳睡倒在劳作场地的时候,总是那个疤脸老人把他拖回了那个 黑暗的房子中,这么一对“宝物”一时成了这个下人区域的笑谈,人们都说那个浑 浑噩噩的老疯子家里又多了一个小疯子,但人们见这个小疯子如此地勤快,也就没 有人去干涉这样一个热心“公益”的疯子了。 其实左无道也是想通过这一系列最平凡的劳作来激发不屈的毅力,虽然内元沉 寂,但信念却随着日夜不停地咬牙坚持劳动变得越来越火热,一个月过去后的那一 天,突然一团微细的热气滚动于左无道的识感中,左无道顿时狂喜,因为那并非是 普通的热气,那是来自于神秘的精神领域的能量,这是不可摧毁的坚定意念长期催 生的“意之魂”,他暂且叫它意之魂。因为这是左无道以前没体验的过一种意念能 量。 果然,随着这团意之魂的降生,就如一点火星落入一个巨大的燃油之海中,当 左无道存想气海之时,那死寂的气海如精钢巨石的中心产生了一缕无比滚烫的溶岩, 颤动了,开始运转了。 又过了一日,当左无道伸出手抓向地面的一颗石头时,那石头晃了晃,突地飞 入他的掌中,左无道握住一捏,石头“卡嚓”一声碎裂,他又是狠狠一握,石粉从 他的手中飘了下来。 左无道眼中流下泪水,心里狂吼:“苍天!你是不是告诉我,做人就是要像这 样,永远也不要放弃,永远都要学会坚持,永远不要忘了身边善良的心灵,因为那 才是最美的人间花朵。” 随着异能的苏复,左无道的做事的效率也在成倍的增加,不几天疤脸老人的家 变样了。 整齐的木篱笆,平滑光洁的碎石小道,一道道雅致的花圃,甚至翠绿的藤条在 左无道念力催生之下爬上了那修复一新的疤脸老人的小屋,把那原本破旧不堪的小 屋装扮成别具一格的优雅居室。 对草木的催生能力是左无道以前没有试过的,但自从重创后沉重如石的身体中 僵硬的气能被意之魂逐渐的唤醒之后,一种跃跃欲试的新的异能力便自然地产生了, 左无道放眼望去,总是能看到无边的那些低级生命——草木青蒙蒙的生命磁场,奇 怪的感觉若一片碧绿的海洋荡漾在他的心灵感应中,那种滋味非常的美妙,似乎他 自己是绿色之海中的风,是一只可以降生甘露的龙,有一种“成仙”的感觉,使他 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与那无边的草木发生一种有节奏的呼应。 一切全变了,逐步地在这个小人区域中,左无道受到那些大人的尊敬,小孩们 的爱戴,一个方圆几公里的村落,居然让左无道以一己之力,很快地变成了一个现 代的高度绿化和环保的“度假村”。 通向八面的平整石路,独具匠心的园林技术,忽然多起来的小鸟和溪中的游鱼 …… 左无道想不到他的名气很快地就大了起来,这里的人总爱在别的地方提起他。 “哇,你知道吗,我们那有一个神秘的戴着头罩的人……” “叔叔,我们不要去上课啦,老师都没你讲得好,他们老是在骗我们,还说我 们笨,哼!叔叔都说我们很聪明。” 一个五岁左右的胖乎乎的小男孩鼓着圆嘟嘟的脸蛋,在那想方设法编织不去上 课的理由。 左无道正要说服他去学校时,忽然他抬起了头,远方隐隐传来轰隆之声。 接着地面震颤,“隆隆”之中几个巨大的头颅出现——红色拳头大的眼睛、几 米长的肉乎乎的嘴边触须,大嘴咧开之即露出一颗颗白森森巨大板牙,而后是青色 滚壮的巨大的躯体,和怪兽背上的几个少年男女。 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怪兽喷着粗粗的鼻息停了下来。 小孩们吓得躲在了左无道的身后。 远处几个大人跪在了地上。 怪兽上的少年男女神态各异地注视着左无道。 一个身着绿色软甲,内罩晶红色锦袍的少女座下的怪兽个头明显偏大。 那绿甲少女冷冷打量着戴着头罩的左无道。 “没想真的有你这样的一个人在我们地方,能请问你叫什么,从哪来的?” 左无道还没说话。 那绿甲少女身旁的一个红发少年怪叫:“绿月姐,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带走, 对他进行一番严刑拷打,这样他才会说出实话来。” 看他那凶狠的样子,似乎很想一试拷打人的滋味,真是少年不更事。 绿甲少女皱了皱淡淡纤眉,似怪那少年多事。 红发少年身旁的一位黑甲黑发的少年却说:“听我爸说,一个月前有一个血人 从天而降,莫非是他,如果是这样,我看还是慎重行事,不能因为我们的好奇心而 惹出大事情出来。” 几个骑着怪兽的少年男女于是开始争论起来,反而把左无道这个主角冷落到一 边。 忽地与青色怪兽长相相同但更巨大的一只红色的怪兽呼地冲到,那两只比大象 之脚还粗的前爪来了一个紧急刹车,不想也许是怪兽背上的小女孩光顾着看这个戴 着头罩的人,一下子没抓牢,“咻!”地一声飞了起来,她大叫: “……啊…… 啊……啊……快来救我。” 空中小女孩手舞足蹈,像是一只四爪怪。 左无道想也没想,一转身刚好接住小女孩。 砰!地一声,有一些淡淡的波光冲起,那小女孩“平稳着陆”在左无道的怀中, 她瞪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左无道也好笑的看着她,不过因为他戴了头罩,那笑 容定是别人看不见的了,只能从他的眼睛里才可以捕捉到那一丝古怪的笑意。 只见那小女孩她长长睫毛似两把小小的扇子,铺在眼帘之上,大眼睛纯如碧潭, 瓜子脸形,一弯月牙儿的小嘴,轻抿时雪白柔嫩的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那小女孩见左无道似在取笑她,奇怪的是那对眼睛又让她产生一种迷惘,老是 忘记想要说什么,就这样在他的怀中停了很久之后,才想起要下地。 “啊——你抱着我干什么?” 左无道轻轻地放下她:“噢!这可不是我要抱你,是你掉进我的怀中的。” “什么?什么?你还要顶嘴?” 绿甲少女打断他们的话:“小淘气,你来干什么?” 那小女孩似到现在才想起前来的目的。一截弯翘的指尖指着左无道:“哦,大 淘气,是这样的,法王爷爷说这个怪人谁也不能动他,只能由我带走,安排他做事。” 一群少年男女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 “小淘气,不是吧!你安排他做事?”绿月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是这个小淘气 安排他做事情,这里面的关系真是想不通,如果这个怪人是有来头的,为什么法王 爷爷或是父王不直接召见他,而要拐着一个弯来让整天只知胡闹的妹妹紫星来看管 他呢? “是啊,大淘气,法王爷爷今天一早特意叫我去说的,他说这个人很好玩的, 什么事都会做,而且会比任何人都做的好。” 紫星摇头晃脑地在那道来,眼睛一转雀跃地说:“我想起来了,艾玛这些天老 是不肯进食,让他去试试,如果他不能够说服艾玛进食,我就去拔法王爷爷的胡子, 看他还骗我不。” 紫星想到便马上想去试试,飞身纵上红色的怪兽对左无道招手大叫:“大笨蛋, 快点上来,去看看我的艾玛。” 左无道想不到她说走就走,并要他合骑那只红色怪兽。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那紫星却一手拧住红色怪兽的耳朵:“肥猪,跑啦。” 立时,红色怪兽嗷地一声,泼蹄便跑。 左无道向那些下人区的小孩们挥了挥手一点足尖,急箭般冲上怪兽的背部,轻 舒猿臂抱住紫星的小腰…… “好痒啦……” 一串银玲笑声后,两人绝尘而去。 那绿月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晶莹透亮的冰眸流动着冷冷光芒,只见她低声哼道 :“了不起吗?!” 破尘幻境由于左无道的到来,如平静的湖水惊起千层波纹,出入豪门深院的重 臣大将纷纷议论左无道这个戴着头罩的人的真面目,这个真面目包括他的长相以及 真实身份,有人说这个人长得极丑,一张脸完全腐烂,吓死人了,也有人说这是一 个不祥之人,他会为破尘幻境带来祸害。 但不管怎样,当左无道要去为艾玛治病的消息刚一传开时,立即有上百位王孙 子弟前去观看。 左无道没想到艾玛是一只拳头大的怪兽,看上去像是一只青蛙,只是比青蛙多 了一对在外的耳朵,以及多了一嘴锋利的牙齿和一条狮子般的尾巴,他身躯和头部 没毛,唯独尾巴最后的一截上长出了蓬松的毛须。 左无道在破尘幻境那些权贵子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下,专心致志地蹲在艾玛 的身旁,对艾玛进行症状的诊断。 紫星双手叉着腰,脸上露出一种很是忧虑焦急的表情,但她这幅小大人的样子 无疑地让人发笑。 绿月骑着青色巨大的怪兽带着她的伙伴在最外围静静地看着左无道的举动。 人们都在屏息以待。 忽地左无道站起来:“没什么,艾玛只是进入休眠性蜕变期,所以这个时候他 既不想吃饭,也不想动。” 人群里发出“哄”地一声响,他们根本不相信。 紫星“哇”地一声尖叫:“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快赔我艾玛。” 碰到小孩真个有理也说不清。 左无道摇手:“安静,好了,既然大家都不相信,那么我就提前结束他的休眠。 请大家退后几步。” 一群少年少女加上小大人紫星全都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要后退。 “想不想看下去啊,想看的话合作点。” 忽然左无道全身流露出一股不怒之 威的气势,这气势令在场之人不自觉地静静向后退去,高居于怪兽之上的绿月心里 一动,只觉那一刹那眼睛的这个怪人似千万军队的统帅,有一种令她心跳的气质… … 中心场地空出来后,左无道用手抚摸着艾玛的身体。 “不要碰他,他会咬你的。”紫星大叫。 其它的人也为左无道捏了一把冷汗,艾玛牙齿很毒,并且他是不让陌生人接近 的,除了紫星之外,还没看过谁敢这么抚摸他的身体。连绿月也只敢在远处与艾玛 说话。 艾玛一直以来都很凶,所以这些人很是担心左无道,因为艾玛并没有完全睡着, 他的眼睛只是半闭着。 但奇怪…… 艾玛并没有反口咬左无道,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左无道一眼,然后又伏下头 “装死。” 其实一开始,左无道便与艾玛进行了心灵交流,这是不需要通过语言和思想的, 可以说是一种潜意识的交流,彼此都在心灵中印上烙印时,艾玛已经完全把左无道 看成是最好的朋友了…… 生命是很奇怪的东西,当被某些表象的东西所迷惑时,是不会想到在生命的世 界里,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神秘的东西,如:宿命、生命烙印、心灵、灵魂、元神等 等,左无道通过介于灵魂与心灵深处的交流了解到艾玛与贝贝同样是来自于遥远外 太空中的怪兽,它的个头远远地不只现在这么点大,由于种种原因,他强迫着自己 保持着小时候的体形,但今天却到了他不能控制的时候,他必须经过一次休眠,然 后发生突变。 但紫星并不知道,艾玛的年龄虽然比贝贝大,却并没有学会人类的语言,所以 无法告知紫星,但这次他碰到了左无道,将很快地发生一些变化,左无道在与外星 生物沟通方面,一直以来就是令人惊诧的。 左无道的手继续摩挲艾玛的表皮,并慢慢地抬了起来,越离越远,他的人也慢 慢地退后,心神却是始终锁定艾玛。场地里或明或暗地流动着许多奇怪的光体。 艾玛发出哼哼叫声,不时抬起头看着左无道。 忽地左无道双脚叉开,衣衫无风自动,道道飘渺的光体从身上发出。 在一阵无声的剧变中,一个巨大的碧蓝色光罩从天而降,把艾玛罩在了其中。 “哇~”紫星惊叫——但让众人更吃惊的在后头。 突然,艾玛一阵颤晃之后,身体迅速长大,耳朵长长了,牙齿暴长而出,眨眼 之间一座八米高,十来米长的庞然怪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天哪!” 紫星怪叫一声冲了上去,但立即遭到碧蓝光罩的阻挡,被弹了回来。 她转向左无道冲去,摇着他的手臂:“快赔我艾玛,快赔来,我不要这么大的 怪兽啦。 左无道没理会她,闭目摧动着光罩。 又是一阵蓝光在光罩中暴泻之后,突地艾玛身体发出一阵暴豆般的声响,他的 身体又开始收缩。 收缩到小牛犊的大小的时候停住了,似乎已经定型。 左无道吐出一口长长的气:“只能这么小,再小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话间艾玛发出一声欢快的吼叫,一闪来到左无道面前,吐出一条大大的红舌 对着左无道的脸就是一下。 “不要!”左无道大叫,但是一条满是水分热气腾腾的舌头已是舔到。 还好左无道戴着头罩,虽是有些惊心,总算是没真个被“非礼”到。 艾玛愣在那里,不明白这样做哪错了。 …… “无道哥,你当我的保镖好吗?” “为什么?” “我发现你的本领很大,比我老爸还要大!” 大厅之中只有左无道与那叫紫星的小女孩,通过了医治艾玛的考验,破尘幻境 的“小皇帝”紫星公主对左无道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在紫星幼小的只觉这个大哥哥很是吸引她,有时他的一个眼神让她这个一方小 皇帝也感到害怕,但却又身不由己地想接近他。她不知那是真正的王者之气,左无 道身上的这股气质并没有因波罗神殿的追杀而失去,反而更加的成熟了。 左无道见她一面期待,淡笑道:“不要乱说话,不过…好吧!” 此事以后左无道成了紫星的保镖,破尘幻境的老少爷们总看到他跟在紫星后面, 与艾玛一左一右地像是一对太保。 紫星骑着红色的“肥猪”奔跑的时候,人们看到左无道与艾玛在后头狂追着。 紫星喜欢找人打架,有时左无道不得不上前劝说紫星别难为别人,因为她是这 里的小公主,谁敢真的与她比试呢? 紫星还喜欢指示左无道去找人来陪她玩,这是一件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过 因为这一点,走门串户的,他也认识了不少人。 紫星有三位老师,轮流教习她各方面的知识,但很少看到她认真的学习过。 反而是左无道成了她的跟班后,总对左无道的一些话深思半天。 ——“你说成为一个有用的人,难道我不是有用的人吗?” “应该不算,因为你不知道为什么而学习,你没有一个切确的目标,你对这个 世界还不了解。打个比方说,你还不知道怎样与艾玛交流,你不知道他来自何方, 你肯定没有想过他为什么是你的跟班。” “你告诉我不就成了呗。” “呵呵,但如果是你自己知道的一定非常有意思,因为那时你学会了观察这个 世界。” “那样好玩吗?” “非常好玩,你会听到艾玛的心跳声,了解到别人的痛苦,正确地为他人做些 有益的事情,那时你一定会比现在快乐。” “是吗,那你说我要有一个怎样的目标才是好的。” “成为一个强大的、洞察世界的人,一个能够为这片天地做出巨大贡献的人。” 左无道的语气让紫星的心跳加速,她很想自己马上强大起来,激动的说:“我 该怎么做。” “吃苦,吃得越多越好,磨练自己,从小事情做起,比如认真的与老师们交流, 学会他们所有的东西,让他们吃惊,从心里的害怕你,这样的话你就会慢慢强大起 来。” 紫星忽地紧盯着左无道的眼睛娇憨地说:“你是一个强大的人吗?” 左无道自信地点点头:“是的,最少我已经向强大的人靠近。” 说时,左无道一挥手,把紫星连人带怪兽虚空托起, “前不久我与人打了一 架,但跟你那种打架不同,通过那一次以后,我明白要加倍努力才行,事实上这个 世界最强大的人是不会有的,但更强大的人是会不断的出现的。” 怪兽在空中惊叫…… 紫星通过与左无道的多日接触,总感到他有着无穷的魅力,每一句话都那么的 吸引她的视线,其实这是孩童求知的欲望很自然地被左无道引发了。 她情不自禁地她轻轻地说:“无道哥,能让我见见你头罩之下的脸容吗?” 左无道见她语气一转之下,忽然有了这个想法,“这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是丑 还是美都是一个人,现在我们有了一些思想的交流,以后你会看到我的真面目的。” 紫星不想放过这个问题,却又被左无道那种无形中的威严所制约,不敢强行要 他把头罩取下来,转着一个弯:“听他们说你长得很丑,那次我还与姐姐他们大吵 了一番,为你辩护呢……” 左无道摇了摇头,仍是不肯拿下他的头罩。他想做一个神秘的人,在时机没有 到来之前。 左无道还在等待着什么? 不论是绿月还是绿月与紫星的父母——破尘幻王与幻后都明显地感到紫星急剧 的变化,这个小淘气忽地静下来了,目光之中有了一些冷冷的气质,走路时还看到 她在想着一些问题,她的三位老师猛然地感到紫星的接受能力大增,向破尘幻王悄 悄地反应这些异常的情况。 幻王默然地想,左无道的影响力真的这么大吗?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形成的。 与十大神使一战让破尘幻境也心惊,这样一个王霸级的人物,却能屈能伸,甘愿在 这里做一些低等的事情,并且马上地又让人们看到了他的光芒。 …… 而这些天里,一有空左无道便深修光暗双龙气诀,体内的真气也化着一正一暗 的两条气不断地咆哮运转,宇宙太极的第三层太虚青镜迅速地走向高阶阶段,这可 以跟他新领悟的意之魂有关,他似乎走入了一个精神能量领域中的高层境界,那种 生生不息的意动之能使他的脑海中幻境如雷滚动出现,有时候那些幻境是那样的真 实,他似洞察到了这个世界事物背后的一面,比如他看一颗树时,透过树枝树杆往 往还能看到树在另一个时空中的生命,那些叠叠影像令他吃惊。 “这就是生命吗?枯荣交替,生和死不断地在纠缠……” 夜空下左无道叹息,观望物华星的大气层在蠕动着保护其里的一切生物,他心 想:“如果星球不是具有生命的,它怎么会这么像一个怀着无比之爱的母亲呵护着 千百亿的生灵呢?也许生命形式并不仅仅是人们习以为常的。” 左无道感到越是对宇宙的认识加深,越是有更多的不解之谜出现,但这样更加 吸引着他执着地追寻下去。 不知是什么原因,左无道这些天见到的都是一些小孩,似乎他的一切都是紫星 来安排,比如他现在所处的大厅,就是紫星殿的一个偏房,那天紫星用小大人的语 气说:“无道哥,你就住在这里了。” 左无道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细心地在那调弄着杯中的水,似乎这是很好 玩的一件事,其实他已是随时随地的神游天宇,参悟宇宙太极去了。 艾玛站在左无道的身边不停地叫唤着,如今艾玛总是喜欢和左无道在一起,特 别是在晚上他非要挨着左无道才能入睡,左无道深感麻烦,但又毫无办法,因为他 可是这里小皇帝紫星的最爱宠物。 忽然艾玛叫得不耐烦了,大吼了一声,终于把左无道从神游中吼醒。 “你就不能清静一点吗?” 艾玛见左无道说话了,立即用爪反指着自己张得老大的嘴不停地哼哼。 “哎…你也想喝咖啡,好吧,我帮你冲一怀,不过地球上有一只叫贝贝的怪兽 可不像你这样不懂事,并且他还会说人类的语言哦。” 艾玛顿时眼睛一亮,嗷嗷直叫了一通。 左无道冲好另一杯咖啡,放在了桌上子:“来喝吧,想学说话是要经过一番苦 练的,到时再说吧,也许贝贝能帮你。” 忽然只见紫星兴奋地跑了进来:“无道哥,我法王爷爷说让你当我们的老师!” 左无道差一点晕倒在地:“是你的主意吧?” 紫星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不是,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啦,是法王爷爷说什么让 我们新一代接受新的思想。” 左无道点了点,心里有了计较:“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破尘幻境的主人果真 来头不小,并且已有了出手帮他之意。” 无境集团的危机就要有了解除之道了么。 黎明的曙光就在前面?!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