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草原激战 几天以来,天龙军上下有着一股肃杀之气。宁静的草原上,这片古老而神秘的 土地上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也许是因为千百年来,这里的土地曾经沾染过太多的 鲜血,慢慢的,那些为各自的信仰而丧生在此的灵魂们,诅咒了这里的一切,让生 灵踏上这片土地时变得残忍好战! 不要说普通战士,就连龙飞这几天的脾气也显得特别的暴躁。本就狂乱的半兽 人战士更是经常互相斗欧,部队之间充满了无法想像的好战情绪。幸好这一切还能 控制,否则还未与矮人族的部队交战,或许大军就已经自相残杀。 经过三天的行军,矮人族部队的营地已经能够远远望见。然而,无论龙飞派出 去几次传令兵,想要在战斗之前与矮人族交流,却都遭到了矮人族的拒绝。战争看 来已无法避免。 矮人族是十分奇特的种族,他们虽然身材矮小,却从破坏神那里取得了巨大的 力量。数十公斤重的战斧,在他们手中就如同玩具一般,可以随意挥舞。然而,在 他们生满老茧,又粗壮笨重的手掌中,却能生产出全大陆最杰出的武器与防具,让 人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才智。 与矮人族对垒后的第三天,龙飞终于收到来自矮人族的质问。矮人族的使者, 说话很简单:“这里是矮人族的土地,你们人类与半兽人立刻退出这里,否则只有 死亡!” 面对如此的威胁,长途跋涉来到此地的龙飞当然不会畏惧,狂暴的蒙特甚至当 场就想将态度嚣张的矮人使者剁成肉酱,幸亏为龙飞所阻止,这才使矮人使者能够 平安离去。当这名使者离去时的面容并不好看,因为他看到了罗安达,看到了矮人 族正统继承人! 从矮人使者的口中,龙飞知道此刻矮人的统治者依旧是威斯特,那个曾经在冰 族初次与龙飞见面时,被龙飞砍掉一条手臂的矮人族战士。既然是他率领着矮人族, 龙飞当然不会再心存侥幸,希望能避免战争的爆发,甚至连罗安达这张王牌,都无 法派上用处。 第二天,龙飞接受了矮人族的宣战,简单的在宣战书上写道:“吾等人类与半 兽人联军,只为矮人族真正的统治者而战!汝等叛徒,若仍不知悔改,明日受死!” 当矮人使者将这张回函交到威斯特手中时,狂暴的矮人面色一阵铁青。他心中 十分明白,在阶级分明的矮人族中,前任族长即使是死了,其影响力依旧存在。罗 安达是前任族长指定的继承人,是在所有矮人长老首肯下的合法继承人。虽然这些 年来,罗安达并不在矮人族,甚至与矮人最痛恨的人类混在一起,但是长老会中的 成员们却依旧不肯将族长的位置让给威斯特。 也许是威斯特一时心软,也许是他根本没有想到龙飞真的会带领大军为罗安达 夺回他该有的地位,此刻他真的很后悔,没有将那些长老们统统干掉!威斯特明白, 明天一战自己只能取胜,甚至不能将罗安达返回的消息透露出半点,否则他的地位 一定不保! “大人,您不用担心,明天一战,所有的准备我们都已经完成,只要您不给罗 安达露面的机会,我相信那些愚蠢的人类和半兽人绝对只有死路一条!”身边的矮 人参谋发现威斯特面色不定,顿时上前安慰道。 微微点头,威斯特随意挥舞独臂将部下赶出营帐。“龙飞!”轻轻唸动这个名 字,威斯特忽然觉得断臂上的伤口,又传来一阵刻骨铭心的痛楚…… “英勇的人类战士们!无敌的半兽人勇士们!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行军,今天我 们终于来到这里,你们一路辛苦了。 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既不是为了掠夺,更不是为了征服!我们为的只是维护 真正统治者的权力,惩罚那些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背叛者!你们之中很多 人也许不知道罗安达是谁,但是第一技术总监的名字相信你们不会陌生!每一件精 心打造的铠甲,每一柄斩金裂石的武器,都浸泡着罗安达的汗水。他是一名矮人, 无私的将一切奉献给我们,让我们在前线出生入死时,能够多一份保障,让可能牺 牲的战士能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你们可知道,他是矮人族的正统继承者?虽然矮人族并不算是大种族,但是一 个族群的族长,难道要比技术总监更为无名吗?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帮助我们人类? 为什么放弃他的地位与我们为伍?只是因为他是我们的朋友,最忠实的盟友! 今天,就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为他夺回属于他的地位,让他真正扬眉吐气的时候! 战士们,拿起你们手中的矛,提起手中的盾,再一次向全大陆证明,天龙军是不可 战胜的力量!“龙飞策身战马之上,大声道。 “万岁,万岁,万岁!”铺天盖地的呼唤声中,众士气达到颠峰。伴随着传令 官们令旗飞舞,数以十万计的部队,有序的按照预定位置前进。 同一时间,矮人族的部队也开始向战场中央靠近,双方人马直到相距大约五千 米时,才纷纷停住脚步,针锋相对。此刻,天龙军与半兽人联合部队四十五万。矮 人军团六十三万。双方兵力对比为2 :3. 在龙飞的指挥下,天龙军与半兽人联军布出三块四方阵。各阵的首排为两名战 士合力组成的盾墙。一米半高,一米宽的巨盾联合成一道城墙,而在这城墙后则是 五排弓箭手与五排强弩手。在远端攻击部队之后,则是两排长矛手,紧接着则是重 甲步兵,其后跟随着轻装步兵。 魔法师部队隐藏在重甲步兵与轻装步兵之间,重骑兵们则在队伍的最后方整队。 而威力最大的魔精石炮部队则远远放在山冈上,这场战斗中,龙飞似乎只准备 将他们当成支援部队,而不是主力战斗部队。 矮人军团的战士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一手持弯刀,一手拿着圆盾,脚下穿着牛 皮靴,下身着兽皮短裤,身上覆盖着半身铠甲,头上戴着牛角帽,杀气腾腾,却混 乱不堪的列队着。 “安达,你跟我一起来。”龙飞双脚一夹战马,带着罗安达走向场中。 “族长,看样子他们想和你说话。”一名矮人族军官上前报告威斯特道。 听完他的汇报,威斯特身边的参谋急忙向威斯特行使眼色,仿佛在告戒他不要 与罗安达照会。然而…… “威斯特,难道你真的像缩头乌龟一样,被我砍掉一条手臂后,再也不敢面对 我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也不用自称是什么矮人第一勇士了,干脆叫矮人第一缩 头乌龟吧!哈哈哈。”龙飞用满含真气的言语说道。他的声音全场数十万军人都清 晰可闻,人类联军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半兽人甚至吹起口哨,极尽嘲讽之 能。 另一方面的矮人则是各个神色愤怒,大声叫骂道。而更多的矮人则将目光投向 中军,希望威斯特能出面接受龙飞的挑衅。矮人是崇尚勇武的种族,在他们眼中一 名英勇战死的士兵,远比懦弱活着的勇士来得更令人尊敬。不知是从那里传来一声 “威斯特”的呼唤声,顿时全矮人军阵中呼喊声越来越强。虽然军官们正极力制止, 但是这种制止的效果却微乎其微。 面色一变再变的威斯特,终于忍耐不住,抬起脚便走出军营。眼见威斯特出来, 矮人军阵中传出一阵欢呼,然而威斯特身边的参谋却是无奈的摇摇头,悄悄向后退 去。 “龙飞,你不用得意,即使你将我的脑袋砍走,我威斯特一样毫无畏惧!”威 斯特大声道。说着还将手中的战斧挥舞几下,仿佛是在向龙飞挑战。 面对威斯特的挑衅,龙飞却是神色不变。只见他忽然策马向前冲出两步,对着 威斯特身后的矮人族战士们大声说道:“各位英勇的矮人族战士,请原谅我先前的 无礼。龙飞虽然是名人类,但是对于矮人的勇敢与智慧却是佩服万分!先前冒犯的 言语,只是为了将这个无耻的叛徒逼迫出来,根本不是想与各位为敌。 相信各位一定知道,我身边的这位罗安达才是真正的矮人族族长。他之所以会 流落异乡,甚至与我们为伍,就是因为被眼前这个无耻的混蛋逼迫,为了生命才不 得不如此。 原本龙飞并不想带着大军来到矮人族,但是龙飞知道只要有这个无耻的叛徒在, 单枪匹马的行动就等于是自杀。现在,面对你们数十万勇士,龙飞以荣誉向你们保 证,此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罗安达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帮助他清除那些无耻之 徒!“ 威斯特万万没有想到,龙飞竟然会来这一手,直到龙飞说完全部,他才意识到 不能让龙飞再说下去。只听他一声暴吼道:“罗安达是自愿跟随人类的叛徒,矮人 中没有这样的人。他的族长继承资格早已被剥夺,根本没有资格再回矮人族。龙飞, 你不要妖言惑众,你带着大军来到这里的目的,和那些掠夺我们的人类完全一样, 只是为了我们矮人所生产的物品。” 听完威斯特的话,龙飞发出一阵冷笑,随即大声说道:“罗安达是否有继承矮 人族的资格该由矮人族中的长老决定,不是由你这个叛徒来决定。至于我是否想要 夺取矮人族的财物,龙飞敢以骑士的尊严与生命向天发誓,我绝不贪图矮人族一丝 一毫的物品!” 正当矮人族士兵心中疑惑不定,威斯特面色一阵青白时,只听矮人族的后阵中, 一阵激烈的战鼓声传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前排的矮人们发出一阵呐喊,顿时如潮 水般扑向天龙军的阵营。 看着越来越近的矮人部队,龙飞长叹一声道:“安达,没办法,战争是无法避 免了。”说着,便掉转马头与罗安达两人一起飞速冲向自己的阵营之中。 “前排强弩手准备,目标三百米,预备……放。”龙飞等人刚一进入阵地,各 部队的指挥官们开始下达战斗命令。 尖锐刺耳的呼啸声与矮人们的呐喊声混淆成奇特的旋律,徒步奔跑的矮人们, 虽然前仆后继丝毫没有畏惧,却无法抵挡住箭雨的袭击。此刻,他们手中的圆盾虽 然异常坚固,但是盾身实在太小,能够保护住头部,就护不住身体。在密集的箭雨 中,无数矮人惨嚎着倒下,跟随在他们身后的矮人则依旧冒死前进。 “前排弓箭手准备,目标一百五十米,预备,放!弓箭手后撤,重甲步兵跟近。 “不出片刻,矮人们已经冲到了天龙军的阵营前。在有序的调动中,十排强弩 弓箭手退下,整齐的重甲步兵方阵脱离出本队上前迎击。 发起第一次冲击的矮人族部队大约共有七万上下,然而能通过箭雨袭击的战士 不足一万,大多数矮人士兵皆倒在冲击的道路上。看着矮人们明知必败但依旧无一 人撤退的英勇战斗方式,龙飞心中不由激起一股悲壮的感觉。 今天龙飞虽然站在统帅的位置上,但是他的地位是由多少生命铺垫而成?任何 一次战斗中,只要他运气坏那么一点点,一根细小的长剑就能刺穿他的心脏! “乌拉塞亚!”忽然间一声洪亮的呐喊声打断了龙飞的思绪。只见冲近阵地的 近一万名矮人战士,面对五倍之多的重甲步兵丝毫没有畏惧,大声呐喊着发起最后 的攻击。 人类重甲步兵是战斗力最强的步兵兵种。他们浑身由钢铁所制造的连身铠甲包 裹,虽然沈重笨拙,却能发挥出最好的防护效果。一般的武器与弓箭根本射不穿他 们的铠甲,甚至于冲击力最强的重甲骑兵面对他们时也要分外小心。 锋利的长矛,宽大的巨剑,是这些步兵们的武器,经过长时间的训练,虽然还 不能灵活移动,但是战斗时却毫不含糊。就算是面对如此的怪物,矮人们还是飞扑 而上,睁大充血的眼睛,举起锋利的战斧,狠狠的砍向这些黑色的铁皮怪兽。 短兵相接自然免不了血肉横飞,最令龙飞等人意外的,却是那些战斧的锋利程 度已远远超出众人的估计。在这些战斧面前,对于刀剑难伤的铠甲,竟然如同纸张 一般被轻易划开,无数战士在第一次交锋中就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矮人们十分狡猾,他们并不鲁莽战斗,他们会选择防护力较弱的膝盖等关节部 位攻击。重甲步兵是不能倒地的,他们身上的铠甲重量惊人,一旦倒地之后,很难 以个人的力量重新站起,因此即使脚步受到冲击而踉跄跌倒,那也足以让他们失去 战斗能力,轻易被矮人砍下头颅。 交战不过短短五分钟,就有上千名重甲步兵丧失战斗能力。几名指挥重甲步兵 的师团长这才意识到不能如此发展下去。于是人类的部队开始有组织的进行包围, 慢慢将矮人们逼在一起,随后长矛手们开始上前,躲在重甲步兵身后向被包围的矮 人们发动攻击! “够了,让他们投降,所有投降者免死!”龙飞不忍再看一场屠杀,对着笑罗 刹命令道。 “龙飞,你下这样的命令就等于让你的士兵送死!”在笑罗刹去传达命令之前, 蒙特忧心道。 龙飞无语的看着蒙特,目光中的怜悯与怀疑直射入蒙特的心底。 “你别这样看着俺。虽然俺们半兽人的战斗能力要比他们强,但是对于战斗的 勇气,即使俺也很佩服矮人。每次战斗中,没有一个矮人会投降,对他们来说要不 就是战死,要不就是胜利!如果投降,就意味着他们一辈子都会在族人面前抬不起 头。”蒙特无奈说道。 的确,事实就像蒙特说的一样,即使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即使敌人越来越多, 即使身上的伤痛越来越剧烈,但是矮人们还是不停的战斗,没有一个人会停下! 龙飞看着那些矮人战士,只是不断摇着头,口中唸唸有词道:“愚蠢,简直是 愚蠢透顶!”几分钟之后,战斗结束,七万矮人和三千多人类战士的尸体染红了宁 静的草原…… “老大,是不是开始执行计划?”笑罗刹悄悄靠近龙飞,轻声在龙飞耳边询问 道。 “开始。”虽然心中不忍,但是龙飞还是重重的点头。这一刻,龙飞忽然发现 自己是如此的愚蠢,以他自己的个性根本就不该卷入战争之中。 伴随着中军帅旗又一次飞舞,联军的阵形已完全改变。最前排能产生保护作用 的巨盾缓缓退下,步兵们的伫列开始紧拢,一队队重甲骑兵威风凛凛的穿越过步兵 方阵,进入第一线。任谁都知道,人类联军的重甲骑兵准备开始冲击。 威斯特冷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他直到此刻还深信,只要人类部队发动攻击, 他们的末日就到了。然而,在重甲骑兵发动冲击之前,人类的部队中走出许多身穿 白色衣服的步兵,他们各自手持着木制法杖,在一名女性将领的带动下,唸起古老 的魔法。 矮人族虽然对于魔法一窍不通,但是他们有多次与人类战斗的经验,此刻眼见 如此阵形,立刻明白这是人类部队中的魔法师们在行动。威斯特并不恐惧,因为他 知道,在如此的距离下,任何魔法都不可能对他的部队造成极大伤亡。 悠扬而古老的咒文声,通过五千名魔法师的整齐口吻传遍全场。慢慢的,双方 战士都觉得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凉爽,耀眼的阳光仿佛失去了温度,四周变成一片寒 冷。 “他们在搞什么鬼?”矮人族的战士们一边搓揉着有些僵硬的四肢,一边咒骂 道。而此刻威斯特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 “不好,族长,他们施放的魔法让地面冻结了。”站在威斯特身边的参谋大声 说道。他对于威斯特的忠诚不言而喻,先前如果不是他突然敲打起战鼓,威斯特的 地位很可能因为龙飞的几句话而不保了。这一刻,这名难得的参谋却与他的主子 一样,面如死灰。 “平矛……突击!”随着重甲骑兵各师团长统一的口令声,七万重甲骑兵同时 将原本高高举起的长矛平伸向前方。当突击的命令从各师团长口中发出时,二十四 万只马蹄开始疯狂的翻腾。大地传来一阵阵摄人心志的震撼,轰然回响在草原上方 的马蹄声让人胆颤心寒! 冻结的大地,就如同岩石一般,即使万马奔腾过后,也未留下多少蹄印。矮人 精心设计的陷阱已经用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骑兵们冲过一道又一道陷阱。威斯特 面色铁青,挥手对着周围的战士们大叫道:“不要害怕,这是我们光荣的一战,为 矮人的荣誉而战!乌拉塞亚!”在他的鼓动下,数十万矮人放开心中的恐惧,高举 起手中的战斧,狂暴的呐喊着迎向正面飞扑而来的人类重甲骑兵。 “半兽族的兄弟们听着,跟着俺,杀光那些矮子!纳西轰!”眼见已经进入决 战状态,蒙特也不甘落后,举起手中的粗糙狼牙棒,迈开大步第一个冲向矮人族。 “纳西轰!”轰然回应声中,二十万如同野人般的半兽人战士,各持武器跟随 着自己的族长奋勇向前。在他们眼中,矮人根本不堪一击,只要他们轻轻挥舞武器, 就能把他们打飞。 “各部队注意!左右两翼包抄前进,中军以三角纺锥阵前进!”笑罗刹大喝一 声,策马飞出。 “杀呀!”“冲呀!”不同的方言声中,第四军团步兵部队以及轻骑兵部队开 始挺进。 原本还人潮涌动的阵营里,现在只剩下龙飞以及身边的任长青。龙飞坐在马上 仍然能感受到地面的震撼,虽然他努力不去思考,却控制不住悲哀的感觉。战争就 是如此,容不得半点情感。 正面战场上,重甲骑兵与矮人之间的部队已开始接触。矮人们显然知道自己无 法与高大的战马去比拼力量,他们极力想要攻击战马,从而使骑士掉落。然而,往 往还不等他们挥动短小的战斧,骑兵手中的长矛已经刺穿了他们的身体。长矛轻巧 的斜甩,矮人的尸体横飞而出,下一个目标又出现在骑士的眼中。 无数想要用身体阻挡战马的矮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远方。七万骑士兵分三 路,就如同三把尖刀深深划过矮人的阵形,将他们分割成四块。重甲骑兵们的冲击 刚刚过去,狂暴的半兽人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虽然带着沈重的兵器,但是半兽人 的速度并不比战马慢上多少。半兽人是好战的种族,对于战斗他们有一种与生俱来 的敏锐感觉。 在一对一的战斗中,除了魔族的独眼巨人之外,或许这个大陆上只有龙族才能 与半兽人一决高下。此刻,矮小的矮人族即便有最锋利的武器,又如何能与随意一 击就能将他们粉身碎骨的半兽人抗衡?不过矮人们有必死的决心,他们不肯后退, 也不会后退半步! 武器被打没了,就用拳头;拳头被砍掉了,就用身体,用牙齿,用一切能够用 上的东西。在如此疯狂的战斗方式下,即使是半兽人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然而 矮人们的损失则更大! 就在矮人与半兽人的纠缠之中,突破阵形的重甲骑兵又一次调头,分兵而进的 人类步兵也开始将矮人团团包围!战斗的结果已经可以预料,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场 屠杀! “住手,放下武器,都放下武器!”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一阵真气的呼喊声。 “尊敬的天龙军统帅,请您的部队退下,矮人族再也经不起损失,我们投降!” 还不等龙飞仔细观察,只见七名苍老的矮人在数十名战士的保护下出现在战场 上。 “传令,收兵!”当看见这几名矮人时,龙飞立刻命令周围的鼓号手发出命令。 伴随着清脆的鸣金声,人类部队以及半兽人军团缓缓退下,而付出三分之一以 上损失的矮人也得到了难得喘息时机。这些幸存的矮人战士们没有一点高兴的表现。 相反的,许多矮人战士痛哭流涕,难以掩饰自己战败的悲伤。 “长老,你们……”威斯特眼见七名长老到来,虽然不甘心,但依旧上前问安。 面对威斯特,为首的大长老横眼冷视他,忽然开口说道:“把他抓起来!”话 音刚落,还不等威斯特反应,周围数十名强壮矮人,顿时一拥而上,不消片刻就将 威斯特捆成粽子。 “长老,为什么抓我?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威斯特不满的大声嚎叫道。 “哼,矮人族遇到危机,你不向长老会报告,却私自动用军力,造成矮人族子 民死伤无数,难道这不是大罪吗?威斯特,我真的很后悔,当年将你推荐为代族长, 今日子民死伤无数,来日我到地下面见先代族长,你叫我有何面目?”大长老愤怒 的说道。 “我没错,我没罪!错的是罗安达,是他引来人类部队,是他杀害族人!我只 是要保护族人,我没罪!”威斯特疯狂的叫嚣道。 “住口,罗安达是先代族长指定的继承人,他的继承资格只有先代族长才能剥 夺。当年,你以带罗安达出外历练为理由,私自将族长带出,随后又将他逼走,这 一切你当我们这些老家伙真的不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不追究你的责任, 为的只是希望稳定住矮人族,不至于向半兽人族那样分裂。私心里,我也希望你能 有所悔改,毕竟你是我的孙子。 但是,你真的令我很失望!你不但没有一丝悔改之念,还处处想要夺取矮人族 长的地位,你这样的人,就算有再大的力量又怎样?没有品德就无法担任族长的地 位。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把他给我带下去。“大长老满脸通红的说道。 在威斯特一阵阵的嚎叫声中,长老带来的护卫队,很快将威斯特带到远方。面 对自己的代族长被囚禁,矮人族中竟然没有一人反对,从这可以想见矮人长老在族 里的地位有多崇高。 “尊敬的陛下,您的丰功伟绩我们早已经听说。感谢您这么多年来一直帮我们 照顾罗安达族长,今天又带着他返回矮人族。此恩德,我们矮人族永远铭记在心。 但是,您屠杀我们矮人族的子民,为我们矮人族带来灾难,这些我们一样牢记 在心中。 现在请您将我们的族长交给我,然后立刻带着您的部队离开矮人的土地。无论 人类与魔族的世界发生什么,我们矮人都不想介入,如果您还愿意给矮人一片生存 的土地,那就请您离开这里吧。“穿越矮人族的部队阵营,大长老扬声对着龙飞说 道。 虽然大长老的话中并没有很刺耳的话语,但是龙飞感受到对于自己杀害矮人子 民,这位大长老是何等的愤怒。虽然转变来得太快,但是龙飞很清楚,自从战斗开 始之后,两族之间已经没有结盟的可能。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把罗安达亲手交到 大长老手中。 “安达,你去吧。从今之后,你就是矮人族的族长了。以后可不能再随便任性, 因为你已经不再属于你个人,而是属于整个矮人族。”龙飞微笑着回头对罗安达说 道。 罗安达看着龙飞,双眼中隐隐出现泪光。他明白,只要迈动几步,就能到达自 己魂牵梦萦的故乡,然而他的双脚却如同灌铅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怎么了?舍不得我?呵呵,小矮子,快回去吧,不然我可要把你带走啦!” 龙飞说道。 “龙飞大哥……我……”罗安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长老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在催促声中,罗安达向前走出几步,低着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步伐越 来越小,越来越慢……终于,他站在两军阵营的中间,豁然抬起头大叫道:“不! 大长老,我不回去!人类是智慧、勇敢的生物!虽然他们有着无数的缺点,虽 然他们并不是各个都优秀,但是我所认识的人类中,有太多太多的人类比我们矮人 更为优秀!“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