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的敌人在哪 这是参谋本部会议,刘大名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子后头,他屁股下垫的是张破 旧的木质板凳,他万分的怀念起当教主时的那个宝座以及在“流浪动物管理处”那 张舒适万分的大办公椅来了。不过这也还好,刘大名天生就是个打不死的蟑螂,无 论怎样的环境对他来说都只是个短暂的不适应而已,正应了那句老话——屡败屡战。 今天这会议与昨天的简单报告有些不同,今天要报告的是各科组最深入的业务 报告,因为新的一季刚刚开始,所以今天还同时要讨论本季的例行工作。参三科听 来虽列为第三但实为各科之首,这军人以作战为主,所以便由参三科谢尧宜科长开 始报告。 不可不提的是刘大名此时的心情,虽然说他在“流浪动物管理处”时算是经历 了不知多少的大场面,但昨晚汪慧芸跟他挤在那小小的单人床上交代他说:“这军 中可不比在处里,军中是最讲本质学能真功夫的,这军人从来有个坏习惯就是要挑 战挑战新来的长官,斗输了是应该但斗赢就露脸了。”汪慧芸是西点军校出身,虽 说毕业后并没当过半天军人,但这军中的一切她可很熟悉的。她说道:“这样说吧! 你若要当个人人瞧不起的太平官亦是简单,但如果你能在第一次参谋本部会议上露 一手上胜过他们这些人将来就都会成了你的死忠部下,这些家伙就都成了你的人脉 了……监察系统你暂时不要去挑战他们,单说军政系统下目前参一到参四加上主计 组共四科一组是你的直属手下,要是能得到他们……” 现在的刘大名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开这会议需要的是地球军中的知识,他不知 道ZR753 能为他做些什么?虽然昨晚ZR753 自称已经熟读了所有地球历史上记载过 大小战役的来龙去脉,今早ZR753 又保证有它罩是万事都没问题,但这些都只是些 死的知识而已,临场派的上多大用处就只好走着瞧了。这会儿谢尧宜手上拿着一份 文件开口报告说道:“本季的训练进度如下——八月十一日927 旅将与332 旅进行 旅对抗……” 刘大名问ZR753 说道:“这资料里他有漏些什么吗?” 这当官的为了仕途一帆风顺最常干的就是欺上,关于这个欺上刘大名是个中老 手了。再厉害的人也有完成不了的工作,这资料里肯定是有故意漏掉些谢尧宜该做 而未做的事项,要是没有那他就是神了。ZR753 立即回应道:“漏了‘固东作战计 画’这项,这计画每年修订一次,各单位都有参与但主要是由参三科主导,这可是 年度最重要的参谋作业了。” ZR753 接着又解释了一些细节,最重要的是参三科本来应该在今天作第一次计 画方向确认,但显然这谢尧宜还没准备周全…… 刘大名满脸不耐烦的手一挥打断了谢尧宜的报告,刘大名指了指手上的文件说 道:“说些你给我的这份资料里所没有的东西吧!我识字,我相信在座的每位军官 都识字,所以这资料大家都看得懂你也没什么好报告的了。说点其他的吧!比如说 ——这‘固东作战计画’你主导各科组最近修订的是如何了?年底前应该要通过这 修正案吧!你确定你来得急?我们今天不打算讨论这方向吗?还有关于电脑模拟战 争程式设定状况又是如何?” 这谢尧宜给吓呆在那儿,他本以为今日只是个例常性的工作报告而已,那“固 东作战计画”他的确还没有准备齐全,怎知道这年轻的参谋长一抓就抓到了他的尾 巴……这谢尧宜既然能干到科组之首他也算是个精明强悍干练之人,但实在是事出 意外,这一时间要他怎样掰出一个“固东作战计划”出来……他呆在那一下答不出 话来。 愣了一下谢尧宜回过神正好想出个藉口要报告之时谁知这刘大名却示意要他坐 下,他见参谋长满脸失望之情立刻感觉到万分的羞愧,恨不得地下立刻生出个洞来。 他想到了那些古圣先贤,想必当年文天祥就是这种心情…… 正所谓的兔死狐悲,其他科组长间平素明争暗斗大家玩的不亦乐乎,这回却没 有哪一个人心里感觉半点幸灾乐祸的,反而人人自危。这参谋长的能力没五分钟就 全给展示出来了……人人打起了精神用足力气。 “我相信师里面的会很多,大家也喜欢开会,但我是个务实之人,今天这会议 要谈就谈重点不然这会有什么好开的?难道开会的目的就是吃便当吗?”刘大名满 脸严肃语重心长的说道:“尔后开会像是这等例常任务就不需要报告了,这些东西 报表里都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所有力量首重的应该是在这‘固东作战计画’上, 关于这点有谁有疑问?” “这情报显示,我方目前所固守的海岸线……” “你问他,我们的敌人在哪……”ZR753 突然提示刘大名。 刘大名手又一挥打断了参二科长的报告,他露出了极端不耐烦的脸色,这脸色 像是说你们这些人就不能长大点吗?刘大名说道:“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前请 先告诉我——我们的敌人在哪?” “……”何振勋竟然一时答不出这最基本的问题。 这问题极大,大到了比天还要大。这段时间里岛内因着“基因筛选法”已经有 了极大的政治变动,传说台北就要有新政党成立了,这新政党分明是冲着这“基因 筛选法”而来的。军方亦然,事实上军方早在政界斗争之前就已经明显的透漏出风 向了,像是前些日子陆军总司令公开反对“基因筛选法”而军团司令立即应声附和 …… 就以这581 师来说吧!师长是军官班的,两位副师长跟监察长就刚好相反,在 刘大名之前的参谋长本来是个外官班的,郭家雄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让他高昇调 去别师当副师长。再看看这师里的参谋群,这参谋群任命的权限是在师长,军政系 统师长权限较大那就以军官班为主了,至于监察系统是监察长的势力范围自然是以 正规班为主。 这个郭家雄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从他千方百计想要弄个军官班出身的参谋长就 可知道,外加四个旅级单位里就有两位旅长是军官班的,炮指部指挥官又是素常与 军官班较接近的外官班。这师里唯一的问题只剩下这监察长江佳琦了,她几乎是唯 一挡着郭家雄路子的人。 防御外侮这问题现在几乎是完全不用考虑了,全世界各国现在都忙着处理自己 内部的分裂,谁还有力气去打别人?现在人人的敌人都在自己身边,只是大家都假 装没这问题而已,这要不假装一下明天可能就会大家打成一团。 ZR753 说道:“问那监四跟监一科这同一问题,这监一科管民心士气而那监四 科是管保防业务的……” 刘大名挥了手要那何振勋坐下,他脸色极度不耐烦的继续问道:“这个监四… …监四科的颜科长你对这有什么看法?你的业务管的是保防安全,我们现在是要保 护谁又是要防着谁?” “我……” 颜权昌这时就算是答得出来也不敢答……现在这保防照理来说当然是监视着自 己驻地邻近的部队,但这中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自己是站在 哪一边的。要按标准答案来说军队应该是服从政府永远与政府站在一边,问题是大 家都担心这政府自己会不会先就分裂了,而这看来又是极有可能的……敌人是谁? 敌人又在哪?这是一个完全无解的问题。 “监一……黄科长你可以说说你的见解吗?这敌人到底在哪?没敌人我们大家 在这干啥?这还有什么士气可言吗?我看我们大家都退伍回家种田好了。” 这黄恩均倒是大胆,他起身应道:“国家要是没有敌人是福气,军人存在的价 值是用在一时,不可没有,但能不用才是上策才是国家之幸。” 刘大名这一听就兴奋了,此人一口屁话说的可真是高明,刘大名差点要竖起大 拇指叫好起来。他强忍着这股冲动……刘大名心想,我就再考你一题吧,看看你的 反应。刘大名问道:“嗯!这里就属你说的最好。这样吧!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关 于这‘基因筛选法’你有怎样的看法?” 这“基因筛选法”就像是个魔咒一样,在军中大家像是说好了一样从没人敢公 然提起,虽然人人心中有数,但不到摊牌之日是没有人愿意先亮牌的。军队理论上 应该是不管政治的,但事实上所有政治力量最后的成败都是要倚靠军队,军队其实 就是一个不谈政治的政治实力团体了。 “我……”黄恩均顿了一下说道:“我是个军人,我没有任何的个人见解,一 切都以上级的命令为依归。” “他妈的,你要我问半天,这敌人到底在哪?”刘大名问ZR753 说到。 “敌人就在岛内,所有军事实体都可能是我们的敌人。” 刘大名笑着说道:“很好,很好,这黄科长说的就是重点了,各位应该多向他 学习学习。”这话说完他脸色一变对着众人厉声问道:“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对是 不对?逃避不是办法。我大胆的假设一个问题,如果敌人是在岛内呢?” 会场里大家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敢也没有任何人愿意接下去说,这一说就是 被贴了标签了,谁也不想自己前程被毁在一句话上。 “这参四有什么意见?”刘大名继续点名问到。 “我……” 如果有可能的话,这参四科长林孟珊这时绝对会逃离会场。 原本这“固东作战计画”整个重点都是在固守东部海岸线,但刘大名刚刚一番 话完全的推翻了整个作战计画的基本精神,敌人如果不在海的外边呢?这防御海岸 线本来是581 师的首要任务,现在大家突然发现这海岸线其实根本不需要防守了, 目前的作战计画只是没意义的分散了兵力。 这下面对事实之后谁都乱了方寸。老实说每个人其实都想过这问题,但也只是 想想而已,谁也没真的深思过。参四科长林孟珊站在那尴尬以极。 ZR753 火上加油的提示道:“问她,问她在没有东区四级场的后勤补给协助下 我们的师属三级厂备料可以撑上多久?” “在没有上级后勤补给下,东区四级厂会有多少可能帮助我们?师属三级厂备 料可以支撑怎样的一个战争?”刘大名问到。 “这……” 林孟珊汗珠一滴滴的落了下来。这问题难道是指……是指本师要违抗上级命令? 要不然上级为何会没有后勤补给师里面?这问题是林孟珊作梦也没梦到过的。既然 从没想过那当然就从没计算过,真要计算那岂不是要算进征收民间物资?这不就是 造反?林孟珊越想越是害怕…… 这刘大名语气越来越是激烈,脸色也越来越是严厉,就好像这场战争已经是迫 在眉睫打到门口一样。事实大家心底清楚明白的很,这场战争的确已是迫在眉睫了, 只是这战争是对内而不是对外。军人一生想要出头平日靠的就是年资以及人事,但 其实每个军人潜意识中对战争都有着一份向往,除了发生战争外军人是不可能一步 登天的,而在战争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英雄……或是死亡。这军人身上流的血就 是“战争”这两字,只是,只是现在即将要来临的战争却可能是要他们枪口向内… … 刘大名问ZR753 说:“我有点尿急……这散会前我该说些什么?” “要参一科长等等找你,要主计组送这个月预算书到你桌上,这监察单位你千 万别碰他们。” “散会……”刘大名起身冷冷的说道:“参一庄科长等等到办公室找我,主计 组杨组长将这个月的预算资料送到我办公室。” 这又是行家了,人事行政多是不公开秘密作业的,那财务用报表就可看出结果 也不需要浪费大家太多时间在此报告。 刘大名尿完尿回到了办公室,刚坐定还没喝完一口茶这监察长就到了…… 江佳琦虽然年过四十但却散发出一种成熟的美,这美可不是平常那种小姑娘可 以比的,那是一种在举手头足间都充满自信的美。她也不化妆,也不蓄长发,看来 根本从没试图保养过皮肤,甚至因为经常日晒而长了满脸的雀斑,但她就是美到让 人起了仰慕之心。她现在就坐在刘大名对面的桌前,刘大名这时已经感觉到呼吸有 些困难,平素说话便给的他现在却结巴了起来。 “监……监察长好。” 江佳琦笑了笑示意要刘大名坐下来说话。刘大名定睛望去这旖旎的情绪就减低 了三分,她的眼神里有种不怒而威的神情,这让她整个人七分妩媚中还外带着三分 肃杀。江佳琦缓缓的说道:“听说参谋长刚刚下令要参三科开始准备对内作战计画?” 一听这话刘大名的绮梦立即醒了过来,他心想是不是自己玩的太快太过头了? 都是这个死ZR753 害的……刘大名来这报到时基本上就立定了个方向,没事不惹事, 这有事拔腿跑。但他对这军中实在是太过陌生,故而无论是开会或是言谈只好听这 ZR753 的指导,谁知道这电脑在安些什么心?现在事情闹的好像有些过头了。不过 刘大名是绝对相信ZR753 的,或许这ZR753 有着什么计画吧! 现在问题出来了。连监察长也插手进来,这下子是搞的敌我不分大家一起和稀 泥……他妈的,刘大名心想,这江佳琦的本来目的应该是跟他一样的,就是监视住 这郭家雄怕他造反,但现在江佳琦反而成为坏事的家伙。必要时……刘大名望着江 佳琦顿觉不舍起来,他怎舍得对美女动手呢?刘大名脸色不变的说道:“报告监察 长……” “参谋长,您别说这‘报告’两字了,你我职位没啥大小分别,我今天来这只 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江佳琦笑着说到。 “他妈的,你惹的祸现在要我怎样解释?”刘大名对ZR753 吼着。 ZR753 说道:“就说这是防卫,说我们没有想要攻击别人的意思。” “我想这完全是个误会,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说对内作战而是防卫,攘外必先安 内不是吗?” 刘大名急促间自己也知道这理由实在是勉强之极,但是又能怎样说呢?他心知 这监察体系的工作就是挑毛病、打小报告,今天江佳琦来此的目的就是要给刘大名 小鞋穿……刘大名现在才直后悔事先没想到江佳琦会这样直接的提出质疑。 “呵!我说参谋长,我可没说您说的不对呦,我只是经过这顺口问问,我是想 说打从您报到以来还没来拜访过您,所以就……” 这时王大华敲门进来报告说师长的侍从官来访,刘大名松了口气连忙请他进来, 这围立时就算是解了一半了。侍从官报告说师长有请,要刘大名立刻过去,刘大名 朝着江佳琦一笑,意思是说抱歉,我这可不是不陪你……江佳琦也暧昧的朝刘大名 笑了一笑,刘大名猜她意思是说,你看着办吧!这路只能走一条,不是向着环保就 是反环保。 “听说你下令重新拟定作战计画?”郭家雄面色凝重的说道:“这事情可不小, 万一让上级单位知道……我想现在上级应该已经知道了,监察长不会不知道此事。” “报告学长,是的,现在环境您是知道的……”刘大名看这郭家雄的面色心理 打了十八个结,他边在内心痛骂ZR753 边说道:“监察长是知道了此事,刚刚她还 在我办公室里跟我谈到这事情呢!” “这完全推翻既有的‘固东作战计画’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以后这种事你该先 让我知道的……”郭家雄站了起来,他突然笑了笑说道:“你到底是年轻太心急了, 有些事情要慢慢来的。” 刘大名装作一脸惶恐的跟着站了起来,他用着低微的声音像是后悔似的说道: “报告师长,我不知道,我以为师长……” “坐下,别拘束,我说过在人后不必称我为师长。”郭家雄依旧带着微笑,那 眼神中不经意露出对刘大名的赞赏,他接着说道:“我们慢慢的聊,这事情要从长 计议不是一两天可成的事情。” “快,用‘基因筛选法’来争取他对你的信任……”ZR753 叫到。 “这目前‘基因筛选法’……”刘大名握紧双拳语带愤怒的说到。 “以后有机会我会介绍一些朋友跟你认识的。”郭家雄缓缓的说道:“你这计 画非常之好,但是我们需要创出另一套说词,短时间内局势还没有恶劣到必须立即 翻脸的地步。嗯!就说修正计画是为了测验……我们同时做两份作战计画,一份当 作将来师对抗时用,一份是真正呈报上去的对外作战。” 这郭家雄果真是个人才,没几分钟就立即帮刘大名想出了一套四平八稳的解套 说词。虽然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这郭家雄从来就不让人抓到任何把柄,你 恨他却又不能把他怎样……不过不管怎样,这郭家雄像似已经完全相信了刘大名, 只是刘大名不知道为何ZR753 这样希望郭家雄相信他。不过刘大名倒是真的喜欢上 这郭家雄信任他的感觉,人都喜欢把事情做好这样才会有成就感,刘大名在拍马屁 上有独到功夫,人都是爱做自己拿手事情的。 “是啊!”刘大名摸摸摸后脑勺说道:“我怎就没想到这样的说词?还是学长 聪明。” “呵!我说学弟,你已经是少见的聪明人了,只需要再磨练个几年……嘿嘿!” 郭家雄用着随和的口气问道:“你刚刚说监察长去拜访你……” “学长说的是……”刘大名说道:“监察长刚刚跟属下说她只是礼貌性拜访, 不过……不过我不全然相信,这也太过于礼貌跟巧合了。” “关于副师长这边你不需要过分担心,只有这江监察长你要特别留心她,她可 以直接越级报告的……”郭家雄显然已经将刘大名当自己人了,他继续说道:“在 摘奸发伏这方面我是很尊敬她的专业能力,她的操守也是一流,唯一的问题就是思 想有些古板……” “属下知道了,谢谢师长的提醒。” “我在581 师已经是一年又十个月了。”郭家雄突然说了句怪话。 刘大名呆了一下,趁着郭家雄陷入沉思之时他赶快询问太空船这“一年十个月” 意义在哪? “我哪知道?一年是个整数,十个月是人类怀胎时间,除此之外就是廿世记时 有一种叫大专宝宝的小男生服兵役的年限是一年十个月。” “年限?师长这职位的年限是多久?”刘大名突然联想到这点。 “主官在一个职位上的年限大多是两年……” 这一切不是太清楚了吗?郭家雄这师长职位只剩下两个月左右了。接下来必然 是升官,荣升到军团或是总部里干个副主管或是参谋,总之再两个月后他将不再拥 有兵权。他刚刚说“副师长这边不需要过分担心”,这意思也是在说没有兵权就不 足为惧。 这郭家雄要想有所做为就必须要有兵权,而他这兵权也只能再拥有两个月了, 简单说……在这两个月内他必须要动手,若不动手那所有机会、条件都没了,他已 经等不到“基因筛选法”实施了。 “……”刘大名感觉喉咙发涩,他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郭家雄见他表情知道这刘大名是完全了解他的意思了。这样说吧!为何一直延 迟至今郭家雄还没真正动手呢?主要就是自参谋长以上的高阶军官都是上头派来牵 制他的,没有参谋群的支持根本很难成事,尤其之前那个参谋长抓权可凶的。 他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这样顺利?军团突然指派了一位军官班的参谋长来给他? 他本来还是对刘大名有些怀疑的,但一则是时间急迫不容他多想,二则是这刘大名 看来就是个标准的环保派军官…… 环保与否其实对郭家雄来说并不重要,这重要的是权力,权力就是一切。想要 取得权力就要靠实力以及机会,这“基因筛选法”正是百年难得的一个大好机会, 这郭家雄今天正好又在这时机拥有了兵权。中国历史常说造反,被说成造反的人其 实也就是失败的人……这失败的原因大多是一群白痴只是为了想要权力就糊里糊涂 的干开来了,这种没有一个明确目标没有中心思想的行为实在是很难持久。这郭家 雄想的是起义,起义可就是大大不同了,起义骨子里跟造反老实说没有两样但就是 多了几分正统合理性。 “基因筛选法”实施后必然会群雄并起,但郭家雄偏不,他偏要提前这一小步, 先动手的人就可以取得领袖的地位……当然这提前也是因为他就要下台不再拥有兵 权了。郭家雄今年四十一岁,他遥想当年那些功成名就的军事强人们,能胜利的人 大多是那些能把握住壮年的英雄们,他可不想等到六七十岁走不动路后才挤进决策 中心……况且,他的野心不只是在军队,他要的是国家这整个机器。 2034年7 月3 日“国信社”报导:“传闻许久的新政党终于将要成立,目前执 政之‘国家联合党’内有部分公职人员因不满日前行政院擅自通过‘教育年限法’ 而放出风声将与最大反对党‘民主阵线党’另组新政党,并吸引了为数不少的游离 无党籍人士。据信,新政党组成后公职人员将远超过立法院三分之二的席位……” 2034年7 月4 日“法华社”报导:“已寄出党证的前执政党立委黄国威透漏, 新政党将取名为‘新世纪党’,并采取列宁式政党模式。为求摆脱目前执政党黑金 形象,该政党正与某些学术界清流人士接洽希望能获得支持担任该党创始党主席。 黄立委更进一步透漏,新政党将完全摆脱旧‘国家联合党’或‘民主阵线党’之陈 旧模式,当‘新世纪党’成立时必然能让所有国民耳目一新……” 2034年7 月4 日“中信晚报”头条新闻:“惊爆内幕——目前台北最热门话题 就是谁将出任‘新世纪党’党主席一职?台北政坛一直传闻此职将由一位没有任何 政治背景之学术界人士担任……今晚有一不愿透漏身分的政坛大老松口说出最可能 的人选将为郑国华先生。郑国华先生在政、学、商三界一向活跃但又低调,大家对 此人是既熟悉又不太熟悉,此人的突然崛起或许会让明日台比政坛评论家满地找眼 镜……” 2034年7 月5 日“商情日报”头条新闻:“爆出黑马,据说郑国华确将出任‘ 新世纪党’党主席,本报分析今日股市堪虑。本报股市分析家指出,‘新世纪党’ 几乎已经确定将成为执政党,并且该党为列宁式政党,这类型政党领袖多是强人… …” 2034年7 月5 日“新商机晚报”头条新闻:“台北股市暴涨一千三百五十点, 交易量以及涨幅都创下历史纪录。传闻今日所有财团都全力买进,甚至外资也纷纷 入场抢进,原本预期的失望行情转变成了庆祝行情。现在台北街头最热门的话题是 ——郑国华是谁?今日各财团都三缄其口,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们的买进与传闻郑国 华先生可能任职‘新世纪党’党主席有关……” 2034年7 月8 日“法华社”报导:“一夜之间成为全国注意焦点的郑国华先生 仍保持着极为低调的起居生活,他早上出席了一个‘情绪障碍儿童基金会’主办的 座谈会(郑先生为该基金会董事长)后转到T 大上课(郑先生是T 大政治系客座教 授),下午郑先生的随行秘书说他在陪他父亲看报,郑先生父亲是前总统府国安会 主席……” -------- 天鹰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