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进攻 一个人也看不见。我们从我们隐蔽的地方爬出来,急速地走向供水系统。从门口我 们能够看到一个怪物统治者,它的同伴在一台机器后面。 当我们走近时,它就说:“什么事?你们给我捎来口信了吗?” “是的。是一个通知,主人,”弗里茨镇静地说。 那些机器发出的噪音把他的声音淹没了。那个怪物统治者就象弗里茨所期望的那样, 把身子朝前弯了下来。我们三个人紧紧地抓住了它的那三只触角一样的手臂。就在同一 刹那间,弗里茨跳了起来。 这一下打击一眨眼工夫就结束了。弗里茨狠狠地在那个薄弱点上打了一拳。那个怪 物统治者发出一声惨叫,就倒下去了。 我们预料,那另一个怪物统治者会是比较难对付的。那一声惨叫,肯定会警告它有 危险了吧?然而,实际上它一点也没来找麻烦。它从机器后边走过来,看着它那躺在地 上的朋友。 “这儿出了什么事?”它问道。 我们表示尊敬地向它鞠着躬。弗里茨说:“它受伤了,主人。我们不知道是怎么搞 的。” 这畜牲仍然盲目地信任我们是顺从的。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它毫不迟疑地弯下 身来,用它的触角一样的手去抚摸那具怪物的尸体。所以,弗里茨连跳也不需要跳起来, 就能很容易地打中那个薄弱点。这第二个怪物统治者,连叫也没叫出来一声,就倒下去 了。 “把它们拖到看不见的地方去,”弗里茨命令着说。“把它们拖到机器后边去!然 后就干起来。” 用不到急急忙忙。第三个怪物统治者要有半个小时才会回来。我们大家全都想要在 那时之前把事情干完。 在狭窄的隧道里,我们只能有两个人安全地进行工作。弗里茨和卡洛斯沿着隧道把 那些容器搬了进来。我们其余的人就把容器里的酒精全倒进饮用水里面去。总共大约有 一百来个容器。没有颜色的透明酒精溶液,同那些水混合到一起,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每当我们倒空一只酒精容器时,我就数着容器的数目。在二十分钟之内,我们差不 多就要干完了。“九十,”我对自己说。“九十一,九十二……” 甚至在我能够看到之前,一只触角一样的手臂就把我抓住了。第三个怪物统治者提 前走了回来。它必定是从上边看到了我们,而我们的举动想必是使它感到了惊愕。因此, 它悄悄地从过道走了下来。我们连它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这时,一只触角一样的手臂, 紧紧地把我的腰部卷住了。 “好家伙!”它查问着。“出了什么事?那两个主人哪儿去了?” 奥拉夫刚好站在我后边,他就猛扑到我们这个敌人身上。第二只触角一样的手臂就 把他抓到了空中。 我看到简跑上来救我们。卡洛斯站在隧道口上。然而,我却什么也干不了。那只触 角把我抓得那么紧,以致我甚至连气也透不过来了。疼痛得非常厉害。 那个怪物统治者用它的第三只触角向简身上打了一下,把他击倒了。接着它又抓起 了卡洛斯,把他缠得紧紧的。 弗里茨还在隧道里面。但是现在他怎样才能救我们呢?这个怪物统治者会把它的朋 友们叫来。他们会检验管道里的水,那我们的计谋就会暴露出来。我们已经这样接近于 成功了。难道在最后时刻我们必定要失败吗? 我朝周围打量着。我被头朝下脚朝上地例提着。我的头正在那个怪物统治者身体的 下部擦碰着。我看到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显然疼痛得很厉害。 接着我看到他手上握着一个什么东西。是一根大约有六英寸长、两英寸厚的金属棍 棒。那根金属棍棒可能是怪物在那些机器上使用的。如果他能够用力扔过去,他可能会 击中怪物身上的那个薄弱点。不过,要是那个怪物统治者先看到了他…… 我努力用我的指甲掐进那个怪物“主人”的皮肤。我想要把它的注意力从简的身上 引开。那没有产生效果。但是它一定是感觉到了,因为它把我抓得更紧了。我由于疼痛 叫喊了出来。 我看到简把他的身子转动了一圈,挥起了他的手臂。不过,在他把金属棍棒抛掷出 来之前,我就失去了知觉。 最后,我的神智又逐渐清醒过来了。我正背靠着一台机器坐着。当我试着呼吸的时 候,我的胸部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个怪物统治者就躺在我旁边的地上。绿颜色的 血液从它脸上一个伤口里流了出来。 弗里茨正在把最后一个容器里的酒精倒进水里。“把所有的容器全都搬回到那条隧 道里去。”他命令着说。“其他的怪物统治者可能会来,会猜测它们的用途。” 接着,他看到我恢复了知觉。“你觉得怎么样,威尔?”他问道。 “还不是太糟。我们真的已经全都搞好了吗?” 弗里茨凝视着我。他是很少笑的,然而现在他笑了。 “我认为是这样,威尔。我真的认为我们已经干完了。” 我们静悄悄地爬上去,走到街上去了。很快,我们就遇到了一个怪物统治者,但是 它对我们并不注意。我和简两个人走起路来都很困难。简的一条腿受了伤,我呼吸困难。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显得异常。奴隶们经常是衰弱过度,连走路也不自然的。 弗里茨说:“其他怪物统治者可能会发现那些尸体。它们可能会发出警报。然而它 们不会发觉出了别的什么岔子。那些机器完全在运转,纯净的水也正在从机器里边流出 来。它们不会知道,含有毒素的水已经通过那些管道流出去了。” 我们走进一个公共栖息所,把我们自己洗干净了。接着,我就喝了一点水。那水尝 不出有什么两样或异常。我们在水里放的酒精是不是足够了呢? 弗里茨用手摸了摸我胸部的骨头。当他碰到我的一根骨头时,我疼得叫了起来。 “是啊,一根骨头断了,威尔,”他说。“我是这样想的。我要试着努力把它搞得 好一点。” 在栖息所里有一些空余下来的毛巾。他把一条毛巾撕成了布条。他说:“当我把这 些布条紧紧地缠绕在你的胸部时,请你呼一口气。” 他这样做的时候,好象弄伤了我似的疼痛。绑上带子之后,我就觉得好一点了。 在我们走出去之前,我们等待了有半个小时。那些怪物统治者总是饮量极大而且时 常要喝水——至少每小时要大喝一次。我们踱来踱去地散步,并且观察着它们。好象没 有发生什么变化。它们还是带着通常那种藐视人的眼光从旁边走过去。我开始担忧了。 我们会不会搞错了什么? 接着,奥拉夫抓住我的胳膊,用手指给我看。他的动作弄痛了我的胸部,但是我顾 不得疼痛了。有个怪物统治者正从一座金字塔形建筑里走出来。它那三条腿摇摇晃晃地 走着,它的几只触角一样的手臂在剧烈地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它就一下子跌撞地倒在地上,躺在那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