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部:大祭师的墓 向前看去,那峡谷象是一个长长的巷子一样,大约有一里左右。 我要找的那个大祭师的坟墓,有可能是在山出了那个峡谷的口子上,我有两个办法可以 到达我的目的地。 一个办法是,我弃车步行,穿过那峡谷。 第二个办法则是,我驾车绕过两座峭壁中的一座,到达峭壁的另一面。可是,当我试图 用第二个办法的时候,我发觉那两个截然分开的山头,岩石磷峋,向两旁伸延着,不知延伸 出多远去! 那也就是说,我如果要绕过那两座山头,得花费很多时间,而且,究竟是不是能够绕得 过去,那还是一个疑问,在这样的情形下,当然只有弃车步行这一条路了! 我下了车,将一帆布袋应用的东西,全挂在肩上,向那峡谷之中走去,我才走出十来 码,便站住了,当我站住了身子之后,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发着抖,同时,我听得一阵奇异 的“得得”声。 过了好一会,我才听出那一阵奇异的“得得”声,原来就是我上下两排牙齿相叩时所发 出来的声音,那声音本来是相当轻微的,但是在寂静的境界之中,再加上两面峭壁所发出来 的回音,听来就变得十分异特了。 我看到了著名的沙漠毒蝎了! 在我的面前,有一摊白骨,不知是什么野兽留下来的,在那摊白骨上,爬满了毒蝎!那 种毒蝎的颜色,和严石可以说一模一样样,这也正是令我发抖的原因。 因为我不知道在我身边,究竟是不是已经布满了这种毒蝎,这种毒蝎,由于它们如此逼 真的保护色,使得它们和隐形的魔鬼一样地厉害。 那些爬在白骨上的毒蝎,有的一动不动,有的在蠕蠕爬行,有的在互相用尾钩打着架, 但不论它们是动是静,它们都是同样地丑恶。 我连忙抬起脚来,要向后退去。 可是当我抬起脚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在我的脚下,一些“沙粒”开始动起来,那也是毒 蝎,我已将几只毒蝎踏在脚下了。我的身子两旁的岩石,也布满了这种蝎子,看来我要通过 这峡谷是不可能了。 我立即跳上了车子,关上了车门,直到我肯定我的身子并没有毒蝎附着,我才松了一口 气,我不愿意再踏进那峡谷一步,我立即开动车子,向前疾驶了出去,一直到天明。等到天 色大明之后,我发现我虽然已经离开了沙漠毒蝎的老巢,但是,我却迷路了! 在我的面前,全是起伏不断的山岗,我的汽车储油量已经不多,快要变成在浅滩上搁浅 的小船了! 我停下了车子,残剩的汽油,约莫可以供我行驶十五里,幸而,我预料到要发现那位大 祭师的坟墓,可能不是简单的事,是以我的食量和食水倒是相当充分的,可以供应六七天之 需。 但是,如今那大祭师的坟墓在什么地方呢?我已经完全迷失路途了。 我出了车子,四面张望着,除了沙和岩石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寻求着远处那两座高大的峭壁的影子,若是我看到了这两座峭壁的话,我是可以根据 这个认出方向来的,但是我却看不到什么。 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我的指南针,也发生不了什么作用,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在过去的 几十里中,我经过了一些什么地方。 我若是向东去,我不知是不是已经走过了头,当然,我也不能走回头路,我变得完全被 困在这里。我决定先休息一下再说,是以我进了车厢,我相当疲乏,是以我进了车厢之后不 久,就睡着了。 我是热醒的,在烈日的烤炙之下,车厢中热得象火炉一样,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滚出了 车厢,才可以透一口气,而我的身子已完全湿透了! 我站着喘气,喝着水,在这样的高热之下,我真担心汽油缸会爆炸起来! 好不容易捱到了夭黑,我不能永远停着不动的,我必须继续向前去。当我再度开动车子 的时候,我仿佛觉得已有兀鹰我的头上盘旋。 我又驶出了五六里,看到前面,似乎有隐约的火光,那令我大为振奋,我茸即将车子向 着火光,驶了过去。 当我的车子,在一堆火旁停下来之后,火堆旁四个穿着白袍的阿刺伯人,都以充满着敌 意的眼睛望着我,我举着手,一面向他们走过去,一面已经用阿拉伯语叫道:“我是迷路的 人,我可以过来么?” 那四个人互望了一眼,才道:“可以的。” 我放下了手,向前走了过去,到了那四个人的面前,他们之中的一个才道:“你要到什 么地方去?” 我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因为那地方的名字我是叫不出来的。而我如果讲出大祭 师的坟墓,那四个人一定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想了一想:“我要到一个峡谷的出口处去,那 个峡谷中,全是毒蝎。”那四个阿拉伯人都吃了一惊:“你是要到那个死亡峡谷的出口处 去?这……这……你去干什么?”我撒了一个谎:“我是国际卫生组织的人员,我奉命来研 究沙漠毒蝎的一切,所以我要到哪个峡谷的出口去处。”其中一个道:“那得向南去,你可 以看到两根大柱,那就是了。” 我有点不怎么明白:两根大石柱?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当我提出来的时候,那阿拉伯人 道:“两根大石柱,就是两根大石柱!” 我再问了一句,道:“那峡谷东部的出口,应该是十分荒僻的地方,两条大石柱,什么 意思?” 那阿拉伯人道:“两很大石柱,那是谁都知道的,何以你对此怀疑?” 我有点明白了,在那峡谷的出口处,的确是有两根大石柱,那两根大石柱一定是十分突 兀的,它们是不是会是大祭师坟墓的标志呢? 我向他们道了谢,又驶着车,照着他们所说的方向,向前驶了开去。 驶出了不到十里,汽油用完了。一没有汽油,汽车就完全成了废物,我不得不弃车步 行,我一直向前走着,过了不多久,我看到到了前面有一团十分高大的黑影,看来象是高山。 我终于又看到那座峭壁了,这使我高兴得几乎直跳了起来。 但是,在高兴的同时,我却也起了一细莫名的可怖之感,我将到那峡谷的口子了,我又 接近了沙漠毒蝎的大巢穴了! 这时,天色相当黑暗,我按亮了强力的电筒,又向前走出了两里左右,当我举起电筒向 前照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两条大石柱。 直到我看到了那两条大石柱,我才知道那几个阿拉伯人为什么在我怀疑那两条大石柱之 后,他们会那样地惊奇和感到不可了解。 因为那两条大石柱,实在太宏伟了! 如果是在白天,而天气又好的话,我相信,不必用任何望远镜,在五里之外,就可以看 得到它们! 这两条大石柱,是如何建造起来的,看来和金字塔的建造一样,是一个谜,那两条石 柱,足有三十尺高,粗如五个人合抱。 它们是用一块又一块的大石砌成的,而每一块大石的重量,绝不会轻于两吨! 两条石柱,相隔约有二十尺,它们就那样地竖在荒漠中,距离那峡谷的的出口处,的莫 有二十码左右,我一面向前走着,一面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两条大石柱。 我一直来到了其中一条石柱的下面,才停了下来,我发现那石柱上刻着许多浮雕,仔细 看去,那些浮雕所表现出来的,全是牛的图案,那是各种形状的牛,有的牛头人身,有的牛 间牛身,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一看到了那些牛形浮雕,我的心中,更是高兴,因为我立即记起了那金属片上被翻译出 来的话:大祭师是牛神化身。 大祭师既然是“牛神的化身”,那么,竖在他墓前的大石柱上,有着牛形的浮雕,这不 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么?大祭师的墓,肯定是在这里了! 我已经知道大祭师的墓是在地下的,什么地方是地下坟墓的进口处呢,我用强力的电筒 在地上照着,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但是,我费了足足一个小时,在两条石柱之间仔细地寻找着,同时,我还用一根一端十 分尖锐的铁棒,在沙中用力地插着。 我希望可以插到沙下有石块或是石板,可是我却仍然一无所获。 我在这一小时内,由于不断地弯着腰在向地面上寻找着,所以感到十分疲倦,我不得不 直起身子来,背靠着石柱,休息一下。 这时,天色已经变了,东方开始出现鱼肚白色,过了不一会,太阳升起,我本来是面对 着东方而立的,但因为朝阳升起,我便转过身,背对着太阳。 也就在那一刹间,我几乎直跳了起来! 初升的朝阳,使得那石柱长长的影子,投在断崖之上,由于断崖是斜、平下一的,所 以,那两条平行的石柱,在同一的石崖上,竟出现了焦点,两根石柱的影子的尖端,在峭壁 上相遇!。我立即又看出,那黑影的所在之处,有一道并不十分宽的石缝,那道石缝虽然不 怎么宽,但是却足可以供一个人侧身走进去: 我知道,我发现了那大祭师的墓的人口处了,那完全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不能不为自 己的运气而感到高兴,我连忙向前奔了出去。 我奔到了峭壁之下,更使我感到幸运的是,在朝阳之下,毒蝎似乎都隐藏起来了,我没 有在岩石上发现任何毒蝎,我开始向上攀去。 我只化了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已到了那个石缝之前,从那两条大石柱来看,这个大祭师 的坟,应该是极其宏大的。 一座极宏大的坟墓,它的人口处会如此狭小么?这似乎不怎么可能。所以我在侧身走进 之前,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我立即发觉我的顾虑是多余的。 那石缝虽窄,但可以看得出,这是人工堵塞的结果。 那本来是一个相当大的大洞,但是被人工用同样颜色的石块封死了,只留下了一道石缝! 我按亮了电筒,带上了防毒面具,开始向石缝之内走去,我才走进了几步,便看到了有 一道曲曲折折,通到下面去的石级。 那些石级,鉴造得相当精致,都是一种质地洁白的石块鉴成的。我向下慢慢地走去,同 时,我取出了空气成分的试纸来,我发现试纸的颜色,仍然保持着浅蓝色。 如果空气的成份起了变化的话,那么试纸的颜色会起变化。有许多人都对埃及一些古墓 中留下的咒语十分灵验而感到有兴趣,其实,死在古墓中的人,大多数都是因为古墓中,几 千年来的封闭,使空气发生了变化,吸进了毒气的缘故。我走下了四十几级石级,来到了一 座铜门面前。 那座铜门十分平整、光滑、简直就如同是一面极大的镜子一样!、我在铜门面前,站了 一站,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铜门上反映出我自己的影子。 影子十分清晰,使我忍不住要走近一步,以看得更清楚,同时,也想知道何以几千年前 建造的铜门,竟会如此之光洁。 可是当我向前踏出一步之际,世界上最奇妙,最不可思议,也最令我毛发宜竖的事发生 了! 那扇铜门,在我踏前了一步之后,竟自动向上,升了起来! 铜门在向上升之际,几乎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那样迅速,那样流利,这哪里象是几千 年之前的古墓,我象是站在超时代的建筑之前! 在那一刹间,我真正地呆住了! 我呆了不知多久,才记得去细看铜门之内的情形,然而当我向前看去之际,我更加变得 失神落魄起来,我记得我好象不断地在冷笑着。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冷笑,我绝说不出所以然来,而且,我的本意可能也不是想冷笑— —我无法确切他说,因为我的思绪是这样紊乱,什么也不能肯定。 的确,眼前情形真是可以使人神经错乱:在铜门之内,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旁,亮着 不少盏电灯! 那或者不只是电灯,但却也绝不是油灯,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比电灯更先进的一种 灯。它发出的光芒极其柔和悦目的,它嵌在走廊墙壁的两边,大约每隔十米,便有一盏。 在那种灯光的照耀下,这条走廊,明亮得和在露夭的完全一样。 我本来是一心以为自己将要在一座阴暗、潮湿的古墓之中探队的,所以我带备了许多预 防的物事,和照明的设备,可是如今我却站在一条明亮的走廊之前,这走廊中的空气之清 新,绝不在联合国大厦的走廊之下。 我呆立了好一会,使劲地摇着头,如果我是在做恶梦的话,那么我这样子摇头,一定会 使得我醒过来,但是我摇头的结果,却仍然站在那走廊的口子上。 我开始向前走,虽然我来到了一个和我预期中截然不同的地方,但是我总不成就此退了 出去的。走廊的两旁,全是一种十分细滑的石块,直到尽头处,才又有一扇门,而我一走到 门前,门便再度自动地打开了。 等到这扇门打开,我向门内看去之际,我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一直到 发根发痛。 那是一个大厅,也由同样的灯光照明,大厅中那家私相当多,别以为那是古埃及的笨重 黄金椅,我所看到的椅子、桌子以及其他的一切,比线条最浪漫的丹麦家私更加浪漫,以致 乍一看之下,几乎认不出那是椅子或者还是什么东西。 这是可能的事?怎么会有这个可能呢? 我又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大厅中并没有镜子,要不然,我一定可以看到我自己和傻瓜一 样。 我慢慢地向前走去,我的脑中乱成一片,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身在何处! 我走到了一张桌子的面前,那张桌子的桌面,平滑而光可鉴人,果然,我看到了自己的 表情,是那样地吃惊,那情形就象十六世纪的中国人,忽然看到了二十世纪的袒胸露臂的美 女一样。 在那墙上,有着两个按钮,一个红色,一个绿色。 而在那大厅之中,也有着两扇门,一扇是红色的,一扇是绿色的,可以使人想到,这两 个按钮是用来打开这两扇门之用的。 由于这里实在不象是埃及的古墓,所以,我未曾按下按钮去打开这两扇门之际,我大声 问道:“可有人在这里么?” 这实在是十分可笑的一个问题,“这里有人么?”我象是进入了一个现代的住宅,现代 的建筑,而不是走进了一个古埃及祭师的坟墓。 这里当真是一个古埃及祭师的墓么?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埃及祭师又是什么样人,何 以他的墓,竟是这样子的?这里的一切,看来比任何的建筑物,更要先进得多! 我的问题,当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但是我的声音,却激起了一阵“嗡嗡”的回声, 那一阵口声,在室内持续了很久。 当室内重又恢复了极度寂静的时候,我才伸手去按那个红色的按钮。 当我的手指,将要触及那红色的按钮之际,它竟剧烈地发起抖来,就象是毒痛发作时吸 毒者的手指一样。因为我绝对难以想象,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这里的一切,全是超乎我的想象之外的,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去按那个红色的按 钮! 我的手指,在碰到了那按钮的时候,抖得更厉害了,我甚至不能肯定究竟是我出力按下 去的,还是因为手指的抖动,而触动了那红色的按钮。 果如我所料,当按钮被触动之后,那扇红色的门,自动打了开来。 在那扇红色的门中,是另一间房间,那问房间的正中,放着一个透明的长盒子,我在乍 一看到那透明的长盒子之际,心是暗道:这倒象是一具玻璃棺材。 然而,当我再定睛向前看去时,我发觉那的确是一具玻璃棺材! 在那长方形的玻璃盒子中,躺着一个人! 我看到那人的两脚,因为那人是脚对着我,而躺在那玻璃棺材之中的。 他的身上,盖着一块白色的毯子,(我猜想那是毯子),他的头部十分巨大。 老天,我竟真的来到那个大祭师的坟墓之中,困为这里既然有棺材,那岂不是坟墓么? 躺在玻璃棺材之中的,当然便是那位大祭师了。 我呆了半晌,才向前走,当我来到了那具透明棺材的前面之际,我的手紧紧地提着拳, 而手心却在不断地冒着冷汗。 躺在里面的那位大祭师,有着比正常人大两倍的头,而且他的头上宽下狭,他的双眼突 出,他的耳又尖又短,在耳前,又有两个铁灰色的凸起物,那两个凸起物,是呈三角形的。 总之一句话,这不象是一个人头,而象一个牛头! 可是,在露在那白色的毯子之外的手和脚来看,那却又是人的手和脚。 再简单一点他说一句:这是一个牛头人! 我一直只以为牛间、马面,那只是中国传说中阴间的鬼差,实是难以想象,古代埃及有 一位大祭师,也会是那样子的! 我呆立了许久,才后退出了两步,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的脑中,实在混乱得可以,因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我的脑中只是回来覆去出现 着一句话:“大祭师是牛神的化身”,一个长着一颗和牛差不多的头的人,不是“牛神的化 身”又是什么? 当我开始渐渐地冷静下来的时候,我有一点明白了,我已经可以作出一个假定来,我的 假定是十分之荒诞的,但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却也只有这样的假定,才能够符合事实。 我的假定是:这位大祭师,不是地球人。 只好这样想了,这个大祭师当然已经死了,但是他躺在玻璃棺材内的尸身,相信和他生 前没有什么异样,有这样子的地球人么? 这个人不是地球人,他的坟墓是这样子的,他的样子是这样怪相,以及他的坟墓,和那 个有着神奇之极的功能的盒子有着关连,这不是都可以理解了么? 我心中渐渐定下来之后,就不显得那样手足无措了,我站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在那玻璃棺材之上,有一个十分奇异的装置。那东西是从上面吊下来 的,象是一盏吊灯,但是却只有两股电线,而没有其它。 那两股电线的尾端,是两根相当细的金属棒,金属棒是银灰色的。 我一看到那两根金属,心中便动了一动,不由自主,取出了那只“盒子”来。那两根金 属棒,恰好可以插入盒子一面较大的小孔之中!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这里和我发现的“盒子”果然是有关系的,如果我将那两 根金属棒插了进去之后会有什么结果呢?我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插进去,别去碰它们! 可是那没有用,我象是戒烟的人心中不断地叫着:别吸了,别吸了,可是手上的动作, 却是取起了打火机点着了香烟一样。 当我心中在想着别碰那两根金属棒的同时,我却已自然而然在将那两根金属棒,插进了 那“盒子”的两个小孔之中。 我在插进了那两根细小的金属棒之后,我的心反倒定了下来,我后退了一步,等待着变 化的发生。这时候,那只“盒子”就吊在我的前面不到两步处。 开始时,它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样地挂着,后来,它发出了一种轻微的“吱吱”声 来。这种声音十分之低微,不会比一个人的呼吸声更大一些。 我仍然站着不动,过了不多久,我看到自那“盒子”的许多小孔之中,有两个小孔,射 出了两股光线来。那些小孔本来只有针尖般大小,自针孔中射出来的光线,细得和线一样。 黄金屋 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