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西行 又到周末了,鸟儿在窗外欢快地唱歌。 在闹钟的催促下,我醒了过来,打算继续登上顶楼,用我的灵能感受和搜索那 两股冰冷的灵能体。 前几天,我曾搜索到较冷一股灵能活动的迹象,但转瞬又消失了,我还特别留 意专二院的动静,但偏偏平静无波,看来他们要回避我。 我只好利用我家所在地——刘家岭,全县最高地区的优势,用灵能去感觉。 做这种事,我觉得自己像蝙蝠,发出信号再收集信号,又或像神游,可以将方 圆数公里内我要找的那股力量辨别出来。 还好,再没有血案发生。 晓月的信终于来了,这次她写得很长,因为她终于到达目的地:西藏的安曲。 “安曲”是藏文的译音,藏语义为黑色的河流,因怒江上游安曲河流经境内而 得名。安曲是藏北高原上一个地区,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被称为“世界屋脊的 屋脊”。 “剑心: 君安! 阿风可好,他一向好动,你要多拴紧他才好。 我已于昨日抵达安曲。安曲是一个小县城,但像我们南方的某个荒凉的村落。 我现在住在安曲县最大的寺院——小色拉寺内,里面的仁波切,即我们称作住 持的高僧,是我父亲的好朋友,这次也是仁波切告诉我父亲行踪的。 因为高原反应,我睡了整整一天,醒来飞翔在县城四周的高原上,好像进入了 一个全新的境界。首先感受到的会是它的单纯,无论是雪山草原还是蓝天白云,无 论是牧民信徒还是雄鹰牦牛,它们都会像水一样的清透。然而,这种单纯和清透却 仿佛是艺术大师眼里的空白,永远蕴含着无限的玄机。 那天晚上,仁波切告诉了许多我父亲的事,你知道,父亲在我13岁那年出走, 我对他的事知道得实在不多,大部份是族内的长辈告诉我的,但他们并不是我父亲 的朋友,关于父亲的许多隐私秘密,他们也大都不知道。 我父亲天生是一个旅者,在年青的时候,一个人曾徒步走遍大江南北,拜会数 以千计的佛道两教的灵能修行者,朋友遍布天下名山大川。像我们临水教这种以家 族传承的教派,人数稀薄、名声萧索,就因为父亲,而扬名天下,在全国灵教中确 立自己的地位。 后来他娶了我母亲,从此收心养性,在家里潜心修行,又了五年的时间,将遍 访天下所学的巫术联系自己进行汇总、溶合,使他的灵能突破我教长期以来的极限, 成为修得我教最高心法的‘水天一’的第一人。我教的巫术向以水为基点,天为终 极。 然而可悲的是,我教以晓靖姑发咒为天下产妇解难而衍生的安胎顺产的法咒, 却救不了我母亲的难产。 那天永安镇下起了百年未见的大雪,天空彤云密布,鹅毛大雪笼罩整个世界。 早已预知此事的父亲,拗不过母亲定要生下小弟,只好请各地灵力最强的朋友, 为母亲加持一切护佑的力量,包括仁波切。 然而母亲还是在一片护佑的吟哦圣光中,因心脏衰竭而去世。我父亲在伤心之 下,竟一言不发,抱着母亲的遗体向西狂奔,他用灵力保住母亲遗体不腐,一直狂 奔月余长达十余万里,抵达藏北唐古拉山口,破开暗黑之门,进入天魔堡。 当时仁波切及其它父亲的好友一直追到唐古拉山山口,望着瞬间开合的时空之 门叹为观止,再无法跨前一步,所有人认为父亲这样进入异度时间,必死无疑,只 有仁波切坚信父亲会平安归来。三个月后,父亲一个人又破开暗黑之门出来,只有 仁波切一人在外守候。 父亲回家乡,立即为母亲建立了一个衣冠冢——原来我们一直祭拜的,并不是 我真正的母亲,只是她的遗物,但波仁切也不知道父亲带着母亲遗体进入天魔堡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三缄其口,再没透露任何相关之事。 从此,父亲一直在家潜心调教我接任教主的一切巫术及管理事宜,直到我十三 岁可以勉强担当大任时,便真正离开我们,再没任何音讯。 波仁切相信父亲的失踪,必与天魔堡有关,于是,他主动向活佛申请,由布达 拉宫的十大护法变成一个小寺的住持,长年守候在唐口拉山的山口,对着那片风云 变幻的天空,探索天魔堡的奥秘。 上个月的一晚,波仁切正在寺内冥坐,突然感受到父亲的灵能波动,大喜之下, 循着父亲的灵能疾飞追摄而去。 当他赶到山脚下时,只见父亲站在高高的雪山山顶,对着天上的明月长啸一声, 语音里竟有说不出的喜悦,然后又转瞬即逝,消失在这片空间。看到老友平安无事 的出现,更坚定仁波切的决心,他认为父亲在通过天魔堡的神秘力量,做一件与母 亲生命有关的无上法术。 因为他已经研究到,天魔堡,其实是血族聚居的时空,所谓血族,就是在历史 上曾风起云涌的吸血鬼,一种能将生命延续无限长、介于半人半神半鬼的种族。“ 看到这,我心跳加快,将信立即拿近眼前,细细地一字不漏地阅读。 “如果父亲真的能通过天魔之力,令母亲重生,那我和阿风是这世上最幸福的 人了,因此我才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西藏。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母亲的忌辰,我有种预感,父亲失踪之谜将会在那一天内 解开,我们父女团聚将实现。 在安曲小色拉寺,我向仁波切学了许多东西,一同探计巫术与佛活之间的奥义, 发现佛法主要是以心灵借助天地的力量,而巫术更多的是借助自然万物之源的初始 之力,天地为静,而万象为动。 我第二天马上去神秘莫测的唐古拉山口。这里海拔5213米,是青藏路进藏的惟 一通道,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口,同时也是历来被称为进藏的“鬼门关”。 唐古拉山峰顶终年积雪不化,数十条远古冰川纵横奔泻,正所谓“近看是山, 远望成川”。天气变化莫测,时晴时阴,时而雨雪交加。 在山口,我看到路边那标志碑和一望无际随风飞舞的各色经幡,心情无比激动! 我感到,我和父亲的心灵在这里,是如此的接近,好像就在我的身边,只是我 们之间隔着一片时空。 我现在就住在小色拉寺了,你可以将信寄给隆达仁波切,由他转给我。因为情 况特殊,我已经传令所有我教高手前往安曲,临水目前空无一人,如有解决不了的 问题,可向三闾教教主方健雄救助,你打电话给他,他会全力帮助你的。我这里的 事,暂不要跟阿风讲,否则他不定期会吵闹在来了。“ 看完信,我的欢喜真是无以言喻,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摸着她的信笺和 清秀的字迹,轻轻地吻了又吻。 生命是如此美好,只要有晓月在我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心才平静下来,然后执笔回信,将这里发现吸血鬼之事一 一告之,并倾诉我的思念这苦: “阿风很好,很乖(才怪),你放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吸血鬼我目前才发现两 支,我堪能对付一支,因此我会请方教主来帮忙。 你不在的日子,我天天想念,想念我们相处的每一时一刻……生命是短暂的, 但因我们的爱的存在,而化为永恒!“ 写完信,我又看了好几遍,确信地址邮编没写错,又增加了许多废话后,才放 心地在深夜里跑到邮政投递箱,郑重地将信投进去。晚上,我抱着晓月的信,进入 甜美的梦乡。 一连几天,我一下班,就如城市游神一样,四处游荡,搜索那股阴邪灵能的足 迹,但奇怪的是,它们总不出现,或是用一种我所无法测知的方式隐藏,或是它们 避开我,到别的城市兴风作浪,那可就更糟了。 我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方健雄,那是方教主的私人电话,但奇怪的是,竟一 连几天都没人接听,只有请求留言的灵音提示。最后一次,我只好将我求助捉吸血 鬼之事留言在电话机里,希望他早点回来,听到此事过来帮助。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