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舰死而复生右手却绑着红头绳 肆虐的SARS终于向我们低下头,一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两个星期后,我们从 红区换下来,接受隔离休整。 那些日子,我天天想丁舰,我给她父母打电话,两位老人每次都是以泪洗面, 他们失去了自己可爱的儿子。 在丽江宾馆,我们这些从红区撤下来的医务人员被限制在这片小天地里,每天 测体温,算是隔离吧,等隔离期过去,我们才能回到单位工作。 在宾馆长廊尽头,我见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伟岸,高大,我多么希望那就是丁 舰,背影一闪就消失了。我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丁舰已然逝去,就像窗外的 一片叶子。 回到宾馆房间,我关上房门。 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了我。 “雪梅,是我,丁舰。” 我扭过头,真的是我梦中的他!丁舰,完整的丁舰! “真的是你么,亲爱的?真的是你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你看,我来的急,还没刮胡子呢!”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丁舰一脸疲惫。 “我爱你。”我紧紧地抱住了我梦想的丁舰。 “我是说现在!”丁舰坚毅的目光里露着幸福的微笑,虽然旅途劳顿,丁舰疲 惫的眼睛依然闪光。 “现在!?”我有一点惊诧,但想了想,丁舰死而复生,整整一年的生离死别, 还等待什么? “走吧,我都准备好了,我们去拍婚纱照。”丁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们来到巴黎梦幻,化妆师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在我身上绣花般整饬着每一角 落。看着镜中的自己,我醉了。一个女孩一生的梦想就在今天实现了! 丁舰和我换了风格不同的几套衣服,摄像师端着1200万像素的摄像机,咔嚓, 咔嚓,将我们的爱情记录在照片里。 摄影师说,今天赶上店庆一周年,一律打八折,你们可以选择几款比较好看的 镜框。 我想,每个房间挂一张,书桌上放个小的,我要选一张最喜欢的照片做在他怀 表上,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我。 我浏览着每一张照片,奇怪的是,在每一张照片里,丁舰的右手上都绑着一条 红头绳。 “婚纱照怎么有红头绳呢?” “红头绳?”我要问个清楚。去找丁舰,丁舰不在,去找摄影师,摄影师也不 知道去了哪里。 “红头绳,红头绳?我想起来了,网上曾经流传过,红头绳只有鬼魂才戴在右 手上。” 莫非我见到的丁舰是鬼魂,我出了一身冷汗。 醒了,原来是个梦。 空空的宾馆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躺在床头。也许是我天天想丁舰,才会有刚 才的场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一个少女都做过梦,我的梦里只有丁舰的存在。 丁舰,你在天堂里么,天堂里可有玫瑰花? 想着想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倾泻而出。我爱的丁舰,你在他乡还好么?有没 有人告诉你,我很爱你? 我拨通了丁舰父母的电话。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