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黎明 太空中的航行是不分昼夜的,唯一能区分白天和黑夜只能靠时钟了,贝特森看 着时钟走到22点,一直看着时钟在走,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前次的战斗就象 刚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让贝特森睡不着觉,虽然战斗的失利他不能负全部责任, 但是对死去士兵他还是要承担内心的自责。 贝特森刚接到新的任命通知,他被调离了自己奋斗了一生的KL33舰队,被派到 了远离战场的遥远的星球去做行政长官,军部认为他老了,不行了,不过军部还是 给他留了不少颜面的,新的指挥官指定他来推荐,军部会对他的推荐给予优先考虑。 人选的问题一直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许多人的脸孔都一闪而过,不过贝特森都觉 得把自己毕生奋战的舰队叫给那些人不放心,到底是谁好呢?难道诺大一个公国居 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报告将军。”卫兵打断了贝特森的思绪。 “什么事情。” “军部催您快点把新的指挥官给落实,否则他们自己来。” “告诉他们,明天一定给他们答复。” “谁呢?到底谁呢?”贝特森自言自语地说,“他,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一个熟悉的名字从贝特森脑海中一晃而过。 贝特森缓缓地吐出四个字:“萨门托拉。” 离黎明只剩下几个小时了,贝特森没合上过眼睛,手中的笔也没停过,他要在 黎明前把这封信写出来,信的大致内容如下: ……鉴于前次战役的失利,有主观的因素,也有客观的,海恩斯的叛变投敌是 我万万料不到的,所以我特别建议对于战舰中的那些奴隶士兵,我们要采取对待普 通士兵的同等待遇,至少要比现在有所改进,否则公国中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海恩 斯”。至于我的决策失误,我承认,我太小看敌人了,感谢军部对我的颜面的保存, 没有立刻撤去我的职务,并且让我推荐一名理想的人来接替我的职务,经过了不断 筹措,我个人认为萨门托拉少将是接替我的不二人选,或许你们会认为他的军衔还 不够,其实我选他是有理由的。第一,在我出发前,他曾找过我,提醒过我,并且 建议我如何对付谢伊尔德自治联盟的舰队,后来被我一笑处置,我到现在还在一直 后悔。第二,萨门托拉少将原本在谢伊尔德要塞待过,熟悉那里的地理环境和周边 的具体情况,这又决定了我强烈推荐他的理由。第三,鉴于萨门托拉少将对公国的 忠心不二,我觉得把我的舰队交给他,我很放心。鉴于这三点,希望军部能给予考 虑,让我走的也能安心点…… 军部负责人汉密尔顿上将读完了整封信,感动的有点想落泪,回头望了一眼自 己的搭档,哈蒙德参谋总长,想问问他的意见,哈蒙德当然心领神会,当即说道: “贝特森的推荐信确实一针见血的,奴隶士兵的问题我们一定要尽快解决,至于新 的指挥官的问题,萨门托拉少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可是他的军衔有些问题呀!” “咳,咳。”说到这里,汉密尔顿故意咳嗽了几下。 哈蒙德望了一眼汉密尔顿,见他好象有异议,立刻改口道:“鉴于萨门托拉少 将的非常能力和贝特森将军的极力推荐,虽然他的军衔较低,可是我们破格让他暂 时担当KL33战舰队的代理指挥官,以后随着战功在提升军衔,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 意见吗? 见大家没有异议,汉密尔顿宣布结束会议,并且宣布决议从现在立刻生效。 萨门托拉今天起的特别早,从昨天收到到军部发来的那封信开始,他就兴奋到 现在,自己终于当上了统领舰队的指挥官,虽然只是暂时的,今天一早就要去军部 报到,接受这份荣誉。 军部门口的几名卫兵今天也对他也特别客气,也许他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对 于既将要成为舰队指挥官的萨门托拉还是和和气气的比较好。萨门托拉推开了汉密 尔顿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瞧见了他。 “恭喜,你当上了指挥官,希望你以后为国家多出一份力,我们国家何愁大业 不成。”汉密尔顿豪气盖天地说。 “我发誓,我一定为开兰流尽最后一滴血。”萨门托拉激动地说。 “好,有你这句话,也没有辜负贝特森对你的推荐和期望。” 萨门托拉喃喃地低声说:“太感谢贝特森将军了。” “是他,你将接任他的KL33战舰对,我届时将先把你的军衔先升到中将,然后 第二年,在升你到上将,盼望你能好好表现,别丢了开兰人的脸。” “一定,我一定大震开兰的威望,让开兰称霸全宇宙……” 收到萨门托拉接任的消息以后,贝特森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了口气了,对他来说, 虽然他的梦想破灭了,可是有人将接过他手中的火炬,继续跑下去,这个人就是萨 门托拉。后来事实不断证明,萨门托拉确实是尤利西斯一生的宿敌之一。 萨门托拉一个人悄悄开着飞行器来到了首都伊滋法赫特星球的观日峰——起列 乍山的山顶,山顶的风呼呼地刮着,吹的萨门托拉的衣服“呼呼”直响,萨门托拉 将在这里看上任前的最后一次日出,以后他将一直在茫茫的宇宙中度过,看到的只 会是漆黑黑的一片的宇宙和点缀它的一些繁星。太阳开始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这 个景色是美丽的,难怪许多人都冒着寒风来观看日出。金色的光芒开始普照大地, 所有的生命开始在他的照耀下回复声气,黎明的曙光即将来临,一天的生活又将继 续开始,每个人将在其中扮演这不同的角色…… 在遥远银河的另一端。今天,也是菲尔吉斯特留在海特威森的最后一天,菲尔 吉斯特要好好地享受这最后的美好时光,按照和塞西利亚的约定,他一早就来到了 街心花园,菲尔吉斯特不喜欢别人等他,但是却喜欢默默地等着别人,他把这等待 的时间看作是一种对未来的盼望,认为是一种对自己的考验。于此同时,菲尔吉斯 特环顾着四周,花园中只有几个懒懒散散的行人,不远处是已故帝国伟大诗人—— 雅格的雕像,依稀看见塑像下那几个可爱的孩子,在雕像象奔跑嬉闹。雅格摆着一 个很酷的姿势,神态肃穆,手中拿着一卷试稿,遥望着远方。可能是塞西利亚迟到 的关系,这还是菲尔吉斯特头一次那么仔细地看这座雕像。 “你是菲尔吉斯特先生吗?”。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菲尔吉斯特转身望去,是一个打扮的看上去很干净的女孩,可是神色却匆匆,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塞西利亚的女仆——西西亚。 “你是西西亚吧,怎么……塞西利亚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小姐她,小姐她……”西西亚迟迟没有说出口。 其实菲尔吉斯特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一点,对着西西亚柔声地说:“是不是 小姐不方便出来。” “恩,今天大皇子莫特利要来伯内特老爷的家,所以特别关照卫兵不准小姐出 去,我是好不容易借故才溜出来的。这是小姐给您的信,您收好,我现在马上就要 回去了,否则怕时间长了引起怀疑。”西西亚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然后急 匆匆地转身就走了。 菲尔吉斯特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打开了信封,信纸上的油墨还没有彻底干 透,看来塞西利亚刚写完这封信不久。在信的中间放着一小束金黄色的头发,菲尔 吉斯特认得出这是塞西利亚的秀发,立刻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到了信封里去,然后 读起了信。 “亲爱的菲尔吉斯特,今天我不能和你出来想见了,父亲要我一直留在家里, 等候一位重要的客人,后来我才知道是大皇子莫特利,知道你将要去遥远的莫亚斯 利特星系参加军事训练后,我的心一直为你担忧,我们又将分离好久,为此我特意 留了一束自己的头发给你,看到了它就等于看到了我,希望你不要为我牵挂,我会 照顾好我自己,等你回来。最后祝你一路平安。” 信写的这里咔然而止,最后的几个字迹模糊不清,好象是沾到了水之类的东西, 难道……这是塞西利亚的泪水吗?虽然没见到塞西利亚,可是菲尔吉斯特内心却没 有一点难过,因为这封信见证了一切。菲尔吉斯特把信叠好,放进口袋,然后大踏 步地离开了街心花园……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