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向酒店走去,却听到后面跟有脚步声,我知道,是那女子。她一直都跟着我。 “请带我一起走。”她终于在我身后道。 “带你一起走?你可知道我将会做什么!”我道。 “你会离开长安去找寻自己。”她静静的道,她说的一点没错。于是我默认了。 但我还是寻问了她的动机。 “我从小到大都呆在长安里,但我一直很向往外面的生活。”她说。她说这个 慌时,她的样子很虔诚,眸子闪着向往的光。 “你是为了气他!”我道。她不在说话,因为我的那句话确实是对的。 “这次比武也是为他设计好了的!”我道:“而这场比赛,原本没有输赢,只 是为了让他一跃成名,可惜他的所作所为却错了。” “他输赢并无所谓,只是一个证明而矣。”她终于诚认了:“无论他能不能赢 黑熊,他都是赢的,至少他是唯一参战显示勇气的人而他太让我失望了,竟用了卑 鄙的手段。” “那铁笼的另一出口显然是你故意为他设计的!”我忽然间想道问,我曾记起 关键时刻,逍遥生却不知怎的从笼里出来了。她点了点头。 回到了酒店,从里面跳出来的是精灵,显然她有些生气。“师父!”她嚅声道。 她的身后是剑侠客,他似乎有些尴尬,他对我解释道:“你走后,她很是急躁和不 安。” “这位姐姐是谁?”精灵问,她很好奇的看着随我而来的女人。 “她叫英女侠”我向他们介绍着。刚想把他们俩介绍给英女侠时。她却说话了 :“想必这俩位就是剑侠和精灵小妹吧!” “我需要去地府!”我对着众人道。我这样说着,却并有人表示惊讶。不知什 么时候我开始了很多决定,而这些决定似乎并不明了我的意思,这是一种来自心灵 的呼唤。而对这个问题的肯定却是我的肯定。 “你们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地府吗?”我反愕道。 “师父要去哪!徒弟紧跟就是了,我知道师父决定去某个地方一定是有他的原 因的。”精灵道,并没有太多的原因。英女侠却道:“那或许是个好地方!”转而 瞅到外面的夜空,不在说话,剑侠客却只是望着精灵。猛壮士似乎有些怕冷,或许 是大病痊愈,他将衣服紧紧的拢在身上道:“即然你已经明白了,那么我又能阻止 你什么,只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道:“我离开后,你也多加珍重,以后少喝些酒!” 他点了点头道:“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如果你错了!我们便都错了”壮 士说到这里时便已经不在瞧着我。 “谢谢!”这足以让我感动。 “谁都不知道!”壮士喃喃道,并不理会我的话。而我的心已经决定,我必须 寻求。唉!我的恶,我的恶的根源在哪里! 壮士并没有送我们,我忽然觉的他是个很软弱的人,全然不像他的外表。虽然 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必竟是我再生中认识的最为坦荡的人。许这是人的 一个弱点,当我们出生以后先是哭泣,之后我们开始认识。太阳,星星,月亮,这 些儿童里抹向我们记忆里的东西,我们便再也无法忘怀。 精灵发现我的行囊重了,折开来看,里面多了些散银,还附了份贴子,是壮士 留的,他说那银子是他以前没做船到长安省下来的路费及他今后的酒钱,我笑了。 当我,精灵,英女侠走出门外时,剑侠客却在门外。他如那次对我的道歉一样, 有几分腼腆。“我想跟你们一起去!”他说。脸却红了。我知道他的意思,英女侠 却在一边“咯咯”的笑,她自然也明白。可她的笑声我听着却有发寒,她大概也有 盼着熟悉的人的到来。 “听说到地府的路很是艰险,我想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他不善长撒谎, 说这话时他的脸根都红了。 “壮士他需要人照看!”我说出了我的担心。 “有逍遥在,他比更细腻,更懂得照看人,或许没有我,没有我的鲁莽,他们 会更安好些!”他说。虽然我并不喜欢逍遥生的为人,但他的朋友信赖他,或许是 我的偏激。却不曾看到他潇洒与他对朋友真诚的一面。也或许是我过于敏感,却不 曾知道他的用心良苦。在与英女侠的事中,虽然,他用了不该用的手段。但他这一 切,又无非是他想显示自己的优秀,而让女侠更显的有名望。而这一切他却错了, 就如同我自己一样。大概以前的我就是一个大的错误。但不少的人原谅了我,现在 我要寻找以前的经历,这或许也是错,而我仍在继续,或许某些错一开始了,就的 继承下去,无怨无悔,没有任何理由,或许逍遥也是如此,猛壮士亦是如此,他明 知道我若要蜕变了,那么他将罪孽深重。 境内的路很不好走,这并不出大家的意外。处处荒无人烟,却杂迹丛丛,根本 无法找到落脚的客栈,偶能寻到落脚的,也是久居深山林里的猎户人家。 “我们的路线对了吗?”英女侠问,她究竟是大富人家女儿,外出来受了些苦, 便开始怀恋以前的好日子了。外表坚强的她,并不在同行中显示她的抱怨,但一个 小的虫子却足以让她整个人跳起来,花容失色,她大概开始明白自己愚蠢的行为: 为了沤气竟离家出走,而现在家人和心爱的是否正在想自己?是否很焦急的在寻在 自己?难而,她是个坚强的女孩。那么精灵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了?也是艰强的吗! 或许是吧。那天过境内河时她的靴子便已经破了,她居然一声不吭。虽然剑侠客很 及时的发现了,但她的脚已经给磨破了。当剑侠客提出要背负她走时,她却又毅然 拒绝。不知道是她的坚强还是她的小孩子气,或许别的。 境内的士兵不少,显然大唐要显示他的疆土广阔,对境内的统御是必然的。也 偶见到追捕逃犯的衙役,这不禁让我想起了菜花田前的那个飞贼?他是杜老板的儿 子,不知是沤气还是为什么竟偷了他父亲的钱出来做贼,难怪他的父亲会疯。在半 山崖时我们遇到了一个落魄的武士,他的样子很失魂,见到我们时他显然有些高兴? 虽然他很仔细的掩饰着。“你从上面下来的吗?”我问,他点了点头。 “上面是什么地方?”我问。 “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他答道。 “那就是地府了,我们通常所说的阴间?”我确认的笑了笑。 “那真是人们口中的阴间吗!”显然那武士有些惊慌。 “是!”我点头:“难道你没进去吗!” “没那是一个很深的洞,很黑。从里面?或许是地底下吹出来很寒的风!” “那是阴气。”我道,他更是恐慌:“里面传来很恐怖的声音很恐怖,我往里 面望了一眼,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我”他已经打起了哆嗦,精灵听的有些害怕竟失声 叫了起来。 “有我了别怕。”是剑侠的安慰。 那山梯似乎很高,于是我问从这里到山顶山洞还有多远。武士却害怕道:“你 们是人是鬼,为何要去那里!” “是鬼。”英女侠却从一旁道。“啊!”那武士怪叫一声竟狼狈逃走。 当天晚上,我们在半山崖上寻了间破房子住了下来。房子是空的,不知是曾经 住的人已然离去,还是这房子如传说中的诡异是阴间的差使歇候的地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英女侠拦在我的面前。 “什么问题!”我问。 “听说去了阴间的人再出来会丧失记忆,是吗?” “不清楚!”我摇头道。 “你来过这个地方,为什么会不知道!”她恨恨的道。 “是来过,但我的确不知道,如果要知道,我想我也没必要再来此处寻找!” 我轻轻道。 “你骗人!这通往阴间的路你分明十分熟悉。你根本没有忘记”她大声道。 “或许我们从那里出来后,什么都记不得了,可我们仍会走条路!”我却笑道, 而这时精灵他们来到了我们的身后。 “你们不休息吗?”我问:“明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好好休息吧!” “嗯!”精灵点了点头,但她并未离去。 “你很害怕吗?”我问。 “没!”她道,这才离去。而女侠也不再说话,只是恨恨的看了我一眼,便也 歇去。 不知何时,有几个阴影走到我的面前。“你们是谁?”我问。我一向很警觉, 难而他们并没有说话。“我认识你们吗,或者你们认识我?”我又问。 “跟我来!”那几个阴影是同时说话的,仿佛出自一个人口,于是我随他们出 了房间,精灵,女侠,侠客已经入睡。精灵的表情很是痛苦?似乎,又有什么东西 烦着她,让她的梦破碎,而女侠,仍是恨恨的样子,鬼知道这个女人心里面倒底装 了些什么东西。侠客的表情我却没见着,他是背着人睡的。 外面的月亮很圆,颜色却是红的,或许是这里的气息太过于阴寒了吧。通往阴 间的山崖在夜里更是显得无尽险的历害,那正是我们明天的路程。而那几道影子在 月光下却是透明的,我看不到月光下他们的影子。 “你们认识我吗?”我问,夜有些寒,我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我们无需认识,因为我们早已认识!”他们道, 声音出至一体。 “我不认识你们!”我摇头。便觉的无聊,要重新去圆我的残睡。 “你为什么寻找?”他们道,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们就是你的寻找。”他 们接着道。我在回头看他们时,他们的样子越发的模糊,几乎要和夜一体了。“为 什么要逃避你的寻找,若你不逃避,你无需寻找!”他们仍是一体的说。 “你们不是!”我道,却慵散道:“不是我的寻找!” “我们是!”他们仍是一体,似乎显得团结,却能振捍单一的我。 “你们不是!”我说:“这里面有一个取经人的故事!而你们不是取经人!” 那数个黑影形体一散,全朝我身体奔来。我身形一闪,剑花随手而起。我对我 的剑不知什么时候起便有了自信,十分的自信。很多的邪恶的东西都是被挡在自信 之外。可是我错了,或许正如他们所说的他们原本就是我。而他们所做的,却正是 我需要的。他们穿过了我的剑影,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醒了,浑身带着汗,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棱照在我的颊上,或许是这光线吓着 我了。我起了身,静静的走出房子。房子很暗,我并不能如梦中一样看到了他们睡 时脸上的表情。外面有些冷,有一股很重的雾气,显然这极重的雾气,恰是合时间 的缠着这块奇异的山恋。这夜的景色很是美丽,它虽然冷寂,却把世俗的东西静了 去,虽然孤高,却也默默的深沉的关注着这一切。 “你的毒果然历害!”我揣在跳动的心道,难而没有人说话。“出来吧!”我 又道,难而还是没有人说话。“我中的是心有鬼!”我道:“而下这毒的人恰也是 心有鬼的人,否则为什么不敢出来了,可笑!”她终于出来,她的红色衣服在夜里 并看不出红色,是深色。在这时却与夜的深和冷和在一起,极是难以分辩。“你知 道你中的毒?”她道:“也知道是我?”我点了点头,她却把手中的剑拔了出来。 “你如此可怕,这个好的机会不杀掉你,怕以后真的没有机会了!”她拿着剑 像我走来,而我却笑了。 “你没有中毒!”她惊道。 “是!”我静静的道。 “你!”她黯然道。我回转头不在理会她,我看到了山的巍峨。而这巍娥让我 起敬。 “你为什么不走!”我道。 “哦!”她甚是惊讶。她迟疑着,没有走。却问道:“你为什么没有怀疑是女 侠下的毒了!” “你们的毒有所不同!”我道。 “有什么不同?”她继续问。 “她的毒酸辣,你的毒幽怨。”我道。 “你虽能分的清我们的毒,可又怎么能够不中我们的毒!”她道。 “我不是一个毒物吗!既然自己已经是毒物,又如何还会怕毒。” “可是你又如何知道我刚下的毒是心有鬼!”她仍问。 “毒如其名。”我说。 她的脸色一变:“你怀疑壮士的毒也是我下的。” “不是你又是谁?”我道。 “那毒不是我下的,我虽然反对玄剑娥和壮士解开你的封印的做法,却也不至 于对他下毒。”她道。 “那么真还有一个拿鞭的女人会使跟她一样的毒!”我暗暗想。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我道。 “什么忙?”她用很奇特的眼神看着我。 “找出另外一个同你一样懂得放毒的女人!” “你想替壮士找到那个女人?”她道。 “是!”我道,但她却摇了摇头道:“我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了!我想我现在 需要做的是回去继续我的修炼。”我无语,她接着道:“我自以为我的毒术已经是 奇毒的了,难而在我碰到你和剑侠客以后才明白,我的毒术还是那么的欠着修为。” 她说完,很快走远。 “燕山雪,一个有意思的女人!”我想,而我的心却真的疼了起来。“可怕的 毒!”我苦笑。 天亮了,或许山下并没有,但山上的日出却让山头早些儿发红至白了。他们都 很沉默。也知道随行的危险。我曾一度有想让他们折回的打算,然而我最终明白他 们是绝不会走的。侠客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根树叉,他递给了精灵。 “我的脚已经好了!”精灵道。 “这山路很难翻的,用这个会好些!”剑侠客道。 这条路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险恶,当我们回过头,远远看那昨夜打宿的房子 时,它已经小的可怜了,约莫半天的时间我们到了山顶。那果然是一个山洞,山洞 里黑的历害。“呜呜~~~ ”里面传来可怕的声音。但仔细瞧着却发现那声音并非是 从里面传来。而是外界的气拼命的往里面钻时产生的声音。或许曾有很多人来到过 这洞口,但真正从这洞口走出的,或许不是疯子便是转世的人了。 “我们要进去了!”我道。精灵和女侠的脸色白的历害,毕竟是两个女人。 “牵着我的手!如果害怕就把眼闭上!”我把手伸出。 这似乎是很长一段路,这条路一直都是死人走的路,死人无了肉体光是魂魄, 便不再有感觉,因没了感觉,对这条路就没了恐怖。这条路很黑,难而不静。在我 们的身边分明有着许多魂灵般的东西,他们在我们的身边磨搓,贴着你的耳根冷笑 冷笑。里面也有光线,但不如外边的明。那是火的颜色,火的地盘。地底下的溶液 沸腾着,吞吐着一条条火舌,小鬼们却在上面欢快的跳跃。在那上面有一座桥,桥 上来回走着了一个野鬼,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再往里走时,我看到了一个老婆婆, 我知道她就是孟婆,她的样子很慈祥,然而当我们靠近她时,她却叫道:“滚开。!” 或许她的慈祥只是对着那些鬼而矣。 再往前是一个更深的洞,里面却是泛着紫光的。我忽然间觉的我牵着的那只手 很是冰凉,还湛着汗水。 “没什么可怕的!或许这当中便有你的家属!”我道。 我没有顺着紫光走,因为我看到了一间熟悉的房子。“真是久别!”我笑道。 门前的钟魁是我所熟悉的,他算不得神,却也不是仙,更不是鬼。难而他却在阴间 和人间享有崇高的地位,只是这人天性噬酒。而且脾气暴躁,所以虽然纵横三界, 却不在任何一界为官,且少有朋友,而此刻他却睡着了。 我们进了阎王厅,10大地狱王都在,他们见我们进来了,很是吃惊。当他们看 清是我时,他们的表情相当难看。都市王离我最近,他的反应并不慢,看到我的时 候他便向他的阵位移去。我笑了,这些老家伙。每曾见面都喜欢弄这套花样阵法, 我已经站到了他要站的地方。他一惊,并没有与我争抢,整个人闪到了另一处。 “好狡猾的家伙!”我暗想。 “啊!”是精灵的声音。这时我才发现阎王店里还有着一个不起眼的人,黑无 常。剑侠客在出手时,平等王早已先出了手,一把钩与此同时也架到了英女侠的脖 子。 黑无常!这个看似小卒的黑家伙,却是唯一一个不是地狱王却能待在阎王殿里 的人,他也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像十大地狱王守着阵位可以自由活动的鬼卒。我终于 明白,这是一个陷井。我大怒,伸手直抓向黑无常。 “别乱来!”黑无常却低沉着声音道,他的速度并不慢。我只能退回,伸手指 向阎罗王道:“你如果想让整个地府还存在的话,就叫你的下人放了我的朋友!” 整个阎王厅的气氛异常的静,小鬼们的怪叫也丝毫的听不着了,大概他们此时 也正聚精会神的听着阎王殿里传出来的声音。 阎罗王并非不认识我,然而,当我看着他老而苍桑的面孔时,我当真怀疑我是 否真的认识他。他说话了,很慢:“罢了!罢了!放了她们吧!”黑无常却似乎有 些不愿,他的手丝毫没有动的倾向。“放了他们!”阎罗王又道。 “不!”黑无常却义无反顾。 “地府已经再也经不起他们一闹,你明白吗,我叫你放了他们!”阎王发火。 他的火气使的所有的地狱王都垂下了头。无常的手抖了,抖的很历害,终于他松手 了,他一松手,便伏在地下哭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鬼的哭声,凄凉的哭声。 “他是个女的?”精灵咬着声对我说,我点点头。 “多谢!”我对阎罗王拱手道,他没有说话。 “我来这里并非存有恶意,我只是想来打探一件事!”我接着道,他还是没有 说话。 “我想请教一下关于我的过去的一些事”我道。 “既然你能够来这里,既然你身上已有了你原本的戾气。你还需要知道你前世 的什么?这已非是我们能力所及的事!”阎罗王道。 “我的前世是一个恶人,但我恶的根源究竟在哪里?”我又问。 “恶!”地藏王笑道:“你竟可知道恶!”我不知道他为何大笑。 “你曾经说过三界混沌,你也曾说过乱世无公理,你也说过公理无非是强者设 定的概论我认识的修罗可是个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一个上敢怒斥天,下敢抨击地 的顶天立地的男儿。”他说的激昂,却也说的鄙视,而我却汗流浃背。 “住口!”是剑侠客的声音:“一个懦弱的人如何可以评价这世间的善恶浊清, 一个没有资格评说的人又如何能指责他人的事非对错。刚开始我入地府时,有着的 是对这庄严的崇敬,自认为这里比人间的一些衙门、官府明纪百倍,然而到了来却 让我失望万分——到现在我竟只有了同情!而你们因为你们的失职,造成多少的野 鬼在阴间不能轮回,又造成多少的大鬼小鬼逃离阴间,散乱在人间,造成多少祸乱! 而你们现在做的就是在蛊惑人心,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做修为。”他义正言词,竟 把这阎王殿的阴气逼的飘渺,数殿狱王皆面无人色。 在那刹那间,我看到他的身上浮现出一种浩然之气——忽然间我感觉到那是一 个敌人,这个敌人异常的强大。也就在那刹那间,我竟有了杀意。我的手在握紧, 越来越紧,指甲紧紧的扣入我的掌心。一种抑制不住的力量几欲爆发。“我不能!” 我十分的难受,或许我一出手,剑侠客就在无法他的义正言词,他会死不瞑目,是 的一定会。我的手在抖。 “我不能!”我几欲要叫出,然而,我的头开始昏眩。我知道,这其中有着毒 的作用,或许这‘心有鬼’天生怕着这浩然正气。也或许这正是能与那浩然正气一 抗的某种东西。可我并不能明确思想,我要出手了。 那是另外一双手,一双小巧的手。在那关键、在那酿造一辈子不能回头的错误 的时候,搭在了我的手上。那一种冲动,就在欲要爆发时,却在那双手的一接触间, 消失了去。但我明白,它并没有无影无踪,我知道他就在我的身体内,时刻的潜伏 着,等待着下一次的时间。 “师父!你怎么啦!”是精灵怯生生的声音。 “没。”我道:“没什么。”却不由的抓紧了她的手,心里面一片冰清的感动。 那阎罗王把手从脸面上揩过道:“我虽汗颜,但却无愧于三界。纵我与诸王尽 毕全力,却也不能平衡三界。三界和平,三界清浊又岂非地府一己之力所能及。” 他道。似在哀叹,又似在诉苦。 “三界!三界和平?你的意思指的是——天界?”我从他的话里找着了根源。 “一切的灾难的源头!”我惶然着,我记得有人曾对我这样附耳过。 “不可能。”英女侠却道。 “有什么不可能,天界为三界之首,若不是天道诡恶,这世间妖孽又如何横行 的起来。”说话是黑无常,她说话却是果断:“先是天界出了个猴子,把地府闹遍, 若不是天界袒护他!又怎容他如此嚣张。他那一笔可曾造成多少的冤魂出现,造成 多少无魂无魄无生无死的妖魔;若不是他,又怎么会让地藏王菩萨至今也不肯踏出 书房半步;又怎么会让十王阵无法困住飞剑侠,让他在地府如过无人之地,全然不 将地府森严章纪放在眼里,如此羞悔我们地界人士;昨天又来了个叫逆天魔的妖魔, 破了我们十王阵并打伤秦广王后扬长离去;而今天你又来寻我爹地府的晦气!”他 说到这里便再也不能说下去。 “逆天魔!”一个陌生的名字,十王阵我也见识过,却是罕见的奇阵,与他们 的一仗。若不是当时主玄南门的地藏王,闭守了书房而换与了秦广王的话,怕是毫 无胜算的。而今却有轻易破取十王阵的人。或许,真如他所说的最终祸源真在天上。 逆天而行所谓逆天魔。那么我又算得什么了?这数人中,我确独独不认识的人,便 只有逆天魔了。与飞剑侠的一战,并未算的失败。与猴子的一战我确实败了,而当 我想再次想找他一战时,他确已经消失了。可我为什么要曾与他一战,我忽然觉的 在我和猴子之间还有着一个人,一个曾伤过我的人。或许我弄明白了这个人是谁, 我才能够明白我恶的根源。可是我如何才能弄明白这个人了。或许知道这个的只有 孙悟空,可是我又如何去找他了!多年的时间里,他几乎成了一个传说。或许他是 一个罪人,他正忏悔他的罪行;或许他是一个英雄,而英雄注定他的孤独。也或许 他也在寻找,如我一样。找一个传说中的人,做这样的事或许便是制造一个传说。 但无论是什么!我一定要找到他。 “天界。对!只有天界!而三界的混乱也在天界,或许我需要做点什么!”我 们走出阎王殿时,钟馗还在睡着。 “这叔叔还真能睡!”精灵道。 “只怕是胆小怕事装着睡吧。”英女侠却是冷笑道,她的样子竟一扫前来地府 时的胆怯。人善被人欺,鬼善被人骑,说的并没错。 “他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人。”剑侠客摇头道。 “此人一生落魄,但确实正气凛然,当世的鬼虽然张狂却无一不怕他的。他此 刻却定是神游在他处捉些小鬼。”我道。 当我们刚走下殿王前梯时,却听道有人喊道站住,回头一看。不是那黑无常, 却又是谁。“地府岂是你们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她道。 “你父亲都不曾如此说话于我,那些地狱王更是无一说这道那的,你一个女孩 子怎么偏要多管这些事非。” “你!”她急是恼怒:“你怎么都知道。” “女孩子?他父亲!”剑侠客吃惊的道。 “你们”她显然恼了,手中的双钩向我扎来,我伸出左手,但把她的双钩一拍, 却自从钩边探过手将她带在脸上的黑面具摘了下来。玲珑的面孔,虽没有天界仙子 的端庄,却自有着她的清秀。或许是阴间生活的原因,也或许是长时间戴着黑面具 的原因,面色却有些愠白,似乎带着病似的。那一瞬,我呆了。 “放开她!”一个拿着白骨幡,样貌奇丑的家伙冲我喊道。我一惊,发现了自 己的失态,慌忙松的手,后晃了几步。精灵却道:“师父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道,心有余悸。 “喂,你没事吧。”那奇丑的家伙对着她喊道。 “骨精灵!”我暗自念道。 “不要你管。”骨精灵把双勾往地下一扔,竟至往殿里跑去。 “你是谁?”那丑家伙却问我道。 “在下修罗!”我道。 “你就是修罗!”他看了看我道:“虽然是一个值的相交的人物,可是你得罪 了她!我便不管了,得罪了!”他已持幡过来了,剑侠客跃跃欲动。 “让我来!”我道。 我并不曾知地府竟有这号历害人物,他的幡已经出神入化,他的功夫应当在十 大狱王之上,可是为何我却从没有见过他?转眼间我们已拆手数十招。 “果然不是盖的。”他道。 “嘿!”这或许是我解开封印后的第一次酣战,竟战到我骨子里去了。自然, 那好战的性子也出了来,我的嘴角翘了起来,我已经看出他的弱点。 “啪!”清脆的响声,我感觉到我的骨头已经碎了。“哇!”我一张嘴,一口 黑血吐了出来。“师父!”精灵慌忙跃到我的面前,将我扶住。 “你中了毒。”那使幡的道。 “分明是你伤的!”剑侠客刷的一剑出手,他的剑永远是那么干脆。 “是我输了!”我叫住了剑侠客。 “不!我们胜负为分,你,你怎么中的毒?”他问。 “燕山雪。”我道。 “一个可怕的女人。”他道:“你们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们!” 当我们顺着紫光走到轮回时,却看到了白无常的冷笑。 “让我们出去。”英女侠对他说。 “没有阎王的还阳手谕。又怎能随便放人回去。”他叼着眼阴阳怪气的说。 “你找死!”我道,心口却是一热,又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谁生谁死!你要明白,哈哈。”白无常笑的诡异,他手中的铁链已经哗哗作 响。 “放他们走。”那使幡的不知什么时候也随了来。 “夺命妖!你管的也太多了点。”白无常阴森森的道。 “放不放你自己看着办。”夺命妖道。白无常的脸色仍是怪异,忽然他转头对 我们道:“我这里返阳的地方只有几处:长寿,傲来,五指,长安神坛,你们可要 去” “送他们去长寿!”夺命妖道。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