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们又错了,这是蟠桃园的尽头,但这并没有离开仙界的路。我看到了一个老 人家。我觉的他有点熟悉,但我并没有时间来留意这点熟悉,在他的身边有着两个 人,正是刚与我在天庭相战的龙战将与舞天姬,那龙战将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舞天 姬正抱着他哭泣。可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向那老人问道:“老人家,这里有离 开仙界的路吗。” “是你!”夺命妖却失声道,面色苍白的厉害。 “正是我,久等你们了!”那老人家拈须而道。 “你是渔村村长?”我忽的认出他来。 “哈哈,正是!”老人笑道:“在你复活的时候我便在村里接待你,而之后我 便一直在这里等你的再次到来。那里我是渔村村长,这里你便不能这样称呼我了, 得叫我老祖了,鸿蒙老祖是也。” “你一直在等我。”我感到惊奇。 “对!”他没有否认。 “为什么?” “天界已乱,你自然也就成了功臣!”他道。 “自从我醒了后你便知道我会来这里。”仍是疑问。 “当然,而且你一来到这里,天界定然大乱。”他道。 “天界大乱!你为什么需要天界大乱,天界大乱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的手 已经握紧。他听我这么一问,竟把手一摆,向后藏去,愤声道:“天地未开于混沌 前,我鸿蒙便已经存在!天地开于混沌,我亦存在;女娲造人,神分三界,我亦存 在;但三界之中,又有几人知我鸿蒙老祖,又有几人肯放掉世俗,来与我老祖评道 这世间。我恨,我恨!天界虽为三界至尊,但蟠桃会,人参宴,又可有记着我鸿蒙 之人。而他一个野猴子,一个石头里崩出来的无父无母的猴子,竟容得他们如此抬 举,天界屡屡为他折腰——尊严!威风!全为他一扫而光。虽如此,他们不但没有 歇止,反而冠封他为齐天大圣。我气!我气啊。”他说着话时,目光竟变的十分凶 悍。那夺命妖只是摇着头道:“我上当了,上当了。” “师父!战将快不行了。”一直抱着龙战将哭泣的舞天姬喊道。 “自食其果。”鸿蒙老祖却恨恨道。我大是惊讶,想不到舞天姬与龙战将竟是 鸿蒙的徒弟。 “师父我求求你了,饶过战将这一次吧。”舞天姬道,跪在了鸿蒙面前磕头道, 眼泪濑濑流过不停。 “饶过他!像当年饶过你们师兄一样吗,哈哈,哈。你以为你们师父是个蠢子 吗,哈哈。”鸿蒙似疯了一样。 “舞姐姐不要求他”那龙战将翻着身体,痛苦道:“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师父了, 他早就。不是了。以前大师兄曾对我说过时我还不信,可怜大师兄还为我们瞎了眼 睛”但见他的龙须光泽黯淡,便知生命已是垂危。 “师父,你不练及师徒之情,也要念及我们在天界所为你所做的事情。”舞天 姬仍是苦苦求道。 “休跟我提起这些,一提起便让我恼怒,全是些没用的东西。你还真道师父老 了是吗,你们所做的事情,哪一件事情又能瞒过我!若不是你们故意放掉你们师兄, 凭瞎了眼的他又怎能走掉。如要说你们的能耐,除了做事的模样,又哪来的能耐, 我现在就叫你们看看什么叫做能耐。”只见鸿蒙身体后面现出九种怪物形状。 “哈哈!让你们看看我的九生九死,这原本是我拿来对付那猴子的,可想不到 他似乎知道有这一劫,竟消失了,也不知躲哪去了。哈哈,现在就用在你们身上。” 九只怪物似乎将天与地吞了般,刹那时,天昏地暗,狂风大作。 “抓紧我。”我道,伸出手将夺命妖与骨精灵拖住,另一只手把剑侠与精灵揽 过,并让他们闭上眼睛匐伏在地。 “虎头魔。”我叫道,反复叫了几声,才听到他说:“我没事。” “女侠。”我忽的记起她。 “我,我在这”她道,刚并不留神她。她竟将腰中丝带牵出,带住那顷大桃树, 样子极是狼狈,整个人也是抖的历害。 “哈哈”鸿蒙大笑着,狂妄的笑,这似乎是他在天地形成之前的笑。长期累积 在心里的笑,恐怖的笑,变态的笑。 “要结束了吧?”骨精灵咂咂嘴道。 “这才是开始。”我苦笑道。 “果然不愧是修罗!”那鸿蒙却赞道。我知道我们的一切已经形成在一个玻璃 球形式,而他,正远远的注视着这个玻璃瓶,洞悉这里面的一切。这也正是他的打 算——让整个世间,三界风云竟纳入眼底。 “舞姐姐,放手吧。”是那龙战将的声音。 “不!”舞天姬却道,却见她双手死死拉住龙战将,而两人却正被狂风吹向边 际。 “快放手啊”龙战将无力的喊道。 “我身上有定风珠不怕的。”舞天姬道。我仔细一看,却见若大的风竟连她的 袖子也曾吹起。她没有说谎,但她却因顾及龙战将,却被龙战将一同拖着跑了。对, 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忽然间想到办法,便把手中气集了一股,往地面一铲,却铲了 几许深,瞅见一桃树根。“抓住它!”我对骨精灵与剑侠客道:“一定要抓紧。” “你了!”精灵道。我对她一笑,起身向舞天姬走去。 “哈哈哈!在这狂风中你想站稳。也太小瞧我了。”鸿蒙道,那风势顿增起来。 “好风。”我道,借那股恶风一滚,闪电般的速度冲到舞天姬身边。 “快把定风珠给我。”我道。 “不!”她道神情很是惶然。 “快!你以为你拿着定风珠,就能保证你与他的命。给我,没别的办法了!快, 再迟便没时间了。”果然,鸿蒙大怒,那九生九死竟亦也发出嚎叫。英女侠的丝带 瞬间断裂,地面也开始震荡,似乎整个地面也要咆哮起来。 “给你。”她忽的明白了,把嘴贴到我的嘴边,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入了我口中。 瞬间,风平浪静,我伸出手抱住便要被风刮走的舞天姬,一手又将龙战将拖过。 “放开我。”我隐隐约约听道舞天姬道。当我把战将和舞天姬英女侠一同携到 树根旁时,我又听到了鸿蒙的狂笑。 “抓好,一定要抓好,给我挣一点点时间。”我道,已不等他们点头,整个人 便跃起,然而我又错了,虽然我有着定风珠,狂风阻不了我,我很轻松就走到了他 的面前。但我在伸手的刹那,却抓了一个空,一切虚空,啊!那竟是一个幻觉,九 生九死的一个幻觉。 “可笑,九生九死是远远强过天界的任何阵法的,又怎会让一颗定风珠给破了, 你也太小瞧我鸿蒙了。哈哈哈。去死吧,定风珠又能在九生九死中有什么用了。” 我很快又被卷入阵中,也或许我了一直便在阵里面——原本正前方的黑影变成一道 绿影。 “龙卷雨袭。”听的那声喊,整个世界便只有水了,水向我们涌来,我们又哪 里躲的过。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这水便这样从那九生九死口中 吐出,源源不断,汹涌异常,流到了人间,便是后人们道的黄河了 水!我怕见到的只有水。他们,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看不到他们,也听 不到他们的声音,这一切都消失在水里。 声音,无法表示。视野也为模糊满山遍野,铺天盖地,脚无着实之地。这比深 海的急流更强这上百倍,比那流沙河水更为之沉浊。力气!气概!英勇!在这无实 的水中,一无办法。 这似乎是一种绝望 “你绝望了吗?”还是那一道声音,我并不能回答她。一个无形的人根本不懂 得什么叫做绝望,又如何能评断绝望。 “你真绝望了。”她叹息着,叹息声渐渐小去,似乎她正在远离。“这么微弱 的打击就让你绝望。唉!你已不是以前的你了。” “以前的我是怎样的?”我却问道。我一开口,便惊讶了。我开始明白,我与 她的交流并不需要开口。“是恶吗,就如曾知道我事迹的人一样!是大恶吗?” “大善大恶,原本无定。你曾是一个盖世英雄,而今的你,又可曾与他相比万 一”她娓娓道着。 我不知她是敌是友,是仙是魔,但我明白她一定知道我过去。 “你根本已非你了,你们已经分出二者。你便是你,他便是他。二者已分,你 永远将追寻不到他,他亦也不会再归附与你。”她道。 远了,她已经走远了!真的,虽无脚步。 从我的复活,她便贪恋在我的身边。我的一举一动,我的一思一想,我的一笑 一怒都曾在她的注视下。她会挑拨,她会离间,她会迷乱,而现在她终于走了。 “你早该走了!”我笑,第一次清心的笑,旁骛的笑。 水,取代原本空间的水。这可恶的水!我伸出手,搅动着,倒拔着它们。 我必须尽快出手,他们均已在窒息中。我的身体已经轻腾,万界的力量已经现 出,它们形成虚空,吞纳天地之气,于是一个新的空间产生 而水却被这空间挤兑。 “啊!”他们纷纷吐出声音,显然怒水已令他们窒息。此刻,他们深喘着,正 惊讶的看着这一片水中世界。 “不可能!”鸿蒙大惊,他不相信我已将九生九死的力量排斥而出。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道,九生九死显然还存在阵法弱点,那便是九死一生, 只要站得这一生之地,九死便只是过程,而一生才是最终答案。 “他太轻视你的阵法的了解了。”夺命妖道,我亦惊讶。夺命妖在受过哪吒之 伤后,又受九生九死袭击,居然还能够泰然说出话来,丝毫不像受过伤一样。 “惊人的恢复力。”我想。 “你的力量已经恢复了!”骨精灵问我道,一边捏着自己的裙子。 “或许是吧!”我道。 “那么你会帮他吗?” “飞剑侠!”我问。 “是的!”她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听说的,见到你的人当然便想知道你的事,自从你闯过地府后我便打听过你 的事。”她道。 “我不知道。”我回答,她便不再说话。而我,却说的是真话。我有什么理由 要帮他,就为他曾拔剑将我封印。可笑的理由,荒唐的理由。或许,这一切都只是 他的朋友们单面的想法 我不知道! “放弃吧!”我并不想让我的心思杂念过多,便对鸿蒙道。 “不,绝不。”鸿蒙大声道。 “你认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力吗?”我道。 “即然没有选择的权力,你认为我还会选择吗。”他道,声音极是苍凉。天地 之前便存在的他,又怎会忍心败手于天地孕育之物了,他真老了。 “你还在执迷吗。”有人道,那声音令人惊悚,而这话便是我要说的。 “谁!”这话是我说的,却分明又是那人说的。 “你是谁!”我皱着眉头。 “你是谁!”那话虽出自我的口,但惊悚的声音却分明不是我的。而我再看向 那九生九死时,却是那日入地府前,晚上所梦遇的阴影。 九道阴影,他们在说着我心肺的话。 我的身体剧痛,从身体里,从一个莫名无可寻迹的地方。 我的心肺空了,他们占据着我的心肺,他们的占据即充实着我,却又主宰占据 着我。他们离开我,即让我有摆脱的高兴,但更多的是空虚,我感觉到了空虚,前 所未有的空虚。如天地诞生前,大的空虚。瞬时间,我被击溃,刚形成的空间迅速 消失,我们便又在水的世界。 “你虽能破了九生九死的玄武界,可玄空界,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又如何 破的了。即便破了,玄虚一出——所有之事尽归玄虚又如何能赢。”他说着,但话 语却并非先前嚣戾。我的身子疲备,因为他已经虚空。 “这种感觉真好!”但我似乎这样说着,是的真好!不再用背袱任何罪恶,不 用再去苦苦追寻,亦不用寻找本要寻找的痛苦。 渔村的海的气息 斧头帮的太阳的气息 水拥着我,带着我颠簸,我乐意它们的代劳。我很想睡去,或许是休息。当身 体内一无所有时,如果你不感觉到恐惧,那么你便只是想休息了。真的! 没有尖叫声,一切都很安详。 “为什么要挣扎了。”我看到拼命想将头从水里露出来的他们,感到了可笑。 他们努力的张着嘴,似乎想说着点什么,但他们的样子更需要呼吸。 “不!”我忽然听到喊声。 我很疲惫,我并不想听到任何刺耳的声音,但这声音并不刺耳。相反,却是深 沉的无力的哀嚎。那是虎头魔,我不知他为什么这样叫,但他却叫了。那一声叫的 并不完整,因为在叫的那一瞬间,大量的水便涌进了他的嘴里,很快他沉了下去。 “啊!给我放手。”我听到了一个很远的声音,似乎有些飘渺!是一个老人的 声音,正是那鸿蒙老祖。 整个世界开始不安分起来,不止是这水,连着这地,连着这所能见的天,还有 那九生九死。它们竟至嚎叫,声声怪厉,仿佛为人揪住痛打一般。它们忽的变的浑 浊,变的粗大,它们开始越位这已经不再是一个阵。 水,全沸腾起来,狂跳起来,似乎想占据另一空间。 我终至于看清楚了,是巨魔王抱住了鸿蒙,我似乎觉的可笑。一直晕迷的他, 竟不知何时能以出手,而一直清醒的我,却为什么此刻欲要晕迷,但我无暇去笑这 些。我只想休息,我现在只是一个躯壳,无一物的躯壳。 九生九死互相触动,又似乎打斗着,地面开始裂开,像水一样涌起。 “不该是这样的!”是鸿蒙绝望的声音。他并未能摆脱巨魔王的缠抱,他只是 一个老人。纵管他有着非凡的能耐,但在真正的生与死间,他害怕而且慌乱着。 巨魔王!我并不清楚他,此刻的他,或许仍是晕迷着,但他却紧紧缠住了鸿蒙, 纵然知道是死。! 一切在刹那间崩溃,崩溃中虚无。,我的身体已经无主的飞起,我将会飞到哪 里,我并不清楚!我已经闭上眼了,整个世界都与无关了,我需要休息,正是这种 休息,没有任何干扰的休息! 灰白,没有梦。灰白,非常的安和。 “你怎么啦!”一个脆脆的声音道。 我感觉到了一种刺眼的光,它让我开始恢复着知觉。 “醒醒啊!”还是那脆生生的声音。但我依然很累,累的不愿把那眼睛睁开。 这或许便是太虚的境界——那是一种虚空的世界,世界原本虚空,生之前,死 之后,有来自无,又终归于无。这无便是虚空,但无又必然会产生有。就如阴阳, 乾坤,日月一样,相克,又相生。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一无所有吧。可是,这 “无”会不会也是一种“有”——倘若真的连“无”也没了,那究竟又能存在什么 了。这一切,在意识之外。我知道我没有,虽然我感觉到了虚空,这种虚空证明了 “无”的存在,既然存在,那么这存在便又是一种“有”了 我终至于醒了,一切并没有到尽头,那是一束光,熟悉的光。这使的我想到了 一个熟悉的地方,但那个地方只是熟悉而矣!我并未记得。 这里的味很清新,是植物的味,这种味如着这太阳一样——一样的有生命力, 一样的有活力。 生命力,这正是我所要的,我起来了。这是一张松软的床,是用松软的青松铺 垫的。而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也是一种植物,是一种我并不能叫出名字的植物,柔 软清和,淡淡的还有着一种香味。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而安和的地方。 我走出了房间,这才发现我所在的房子竟是一颗万年老树。 房子外面仍是繁树,地面洒下的阳光的斑点,亦是它们的荫实。我看到了一个 秋千,许是休息的太久了,我的身体焕散着,几乎感受不到力的存在。我站在秋千 前,静静的看着它,然而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空的,空空的。但似乎 我又什么都曾记得,包括这秋千。 或许坐上去能够记起点什么。 我看到了,那秋千微微的在动。秋千的边绳上系着一串小铃,秋千一动,它便 “铃铃”的响起,很是好听! 我坐上秋千,轻轻将它荡起。微风便“丝丝”的起了来,轻刮着我的脸,有几 分痒。我一搔,它却躲过,似乎还在偷笑!仔细一听,那笑声竟来自那银铃。 那铃声似乎在讲一个故事,于是我开始听它讲故事:它曾经是属于一个叫做紫 霞仙子的人,仙子将它戴在手上,带着它寻找一分属于她的梦,但那梦却是天地不 容。于是,四大天王,二朗神来捉拿她,但这些自诩是天神战将的家伙又哪里能听 懂这天地间最玄妙的铃声了,在铃声中四大天王嘲笑,抚弄,搔姿露尽了人生百态 的丑陋。只有二朗神静静的听着那铃声。 “我听懂了!”他道,他将自己的右臂打伤。“这是伤在你的紫金铃下的。” 他说,渐渐远走。 而它,便是这紫金铃。 我的心被铃声碎割着,有些痛。这是很好听的铃声,但它太悲伤,听多了,很 伤神,而且伤心。可我为什么会伤心,我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往事,我感觉身体很沉, 我感觉到了心跳声。这是我吗? 这一切令我充实。 是的充实,这充实让我有几分满意,难道我的以前并不充实吗。我不知道,所 以我的心很容易碎,而容易碎的心,是不能太多听那铃声的。 但铃声仍再讲着它的故事,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候。 她的主人找到了她的梦,那是一个来自称来自500 年前的人。或许那人有些糊 涂,他以前是一个山贼,一个普通的山贼,但他喜欢上了一个妖怪,一个会在月圆 之夜化为白骨的妖怪——而这妖怪将会是我主人的徒弟。 “你将是我的。”主人说,她并不相信他的话。但她觉察到了他的可爱,所以 她给了她三颗痣。 三颗痣,唉! 三颗痣!若没这三颗痣,或许连照妖镜也无法知道真相。 而这个真相 他无意中拔出紫青宝剑。 “只有我的意中人才能拔出紫青宝剑。”我的主人曾说。 银铃依旧清脆的响着,我渐而想起在我昏迷中那清脆的声音——莫非那声音便 是这银铃吗? “是你吗?”我问。 仍是银铃的声音,如怨如泣,它并不理会我的所问,仍自诉着那个故事——那 个故事也开始了哭泣,一滴水,滴在我的额头上了。不!那是眼泪,一滴清亮的眼 泪,而那眼泪正是它的主人留在她所爱的人心中的 人的心,人的心是不会说谎的。于是,它的主人伤心的离去。 梦碎了,碎了,心也碎了风雨之夜,她倒在了盘丝山下,她已不再是神仙,不 再是。她的梦,便是用神仙的代价来作抵换的,即然梦成了,那么她便不在是神仙, 可是,梦又碎了,她却已不是神仙。 她又见到了他,而这一次是在她的婚宴上 “为什么你要那么傻!” “我只知道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 “你还带着它,你还说你不是!” “贱人!” “为什么!” “我已经不再是神仙了。” “用月光宝盒离开这里吧。” 月光宝盒银铃晃着,响了。“铃铃”的声音如暴风雨,又如闪电,凄凄的闪电, 划破长空,划破黑暗。但我的眼前却是光亮的,怎么会!为什么我能看到那明亮的 闪电了。但瞬间,起风了,随后的雨。 幻觉吗?难道这一切来自银铃。不是,它是晃金铃。一个摄人心魄的东西—— 我已经把不住那秋千,我摔下了。我竟变的如此脆弱,连得一个故事也承受不了。 “醒醒啊!”仍是那个熟悉的脆生生的声音叫着我。 “嘘嘘。”一种湿润的气息呼到我的额头,很痒,我禁不住睁开眼,却瞧得一 只白色小家伙。“啊!”我叫了一声,跳了起来。那只白色的小家伙也似乎被我吓 着了,竟一蹦,蹦开了。“哈哈哈。”开怀的笑声,那是一个小女孩,漂亮的小女 孩。那白色的小果狸已跳到了她的肩上。 “你是谁?”我问。 “我吗!”她怪怪的问“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我晃着头,伸手抹着额头的 滴滴汗珠。 “我吗。我是这里的主人啊。”她噘了噘嘴,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 “哪家的小孩。”我嘀咕着,把头低了下去,感觉像一场闹剧。 “小孩?谁是小孩!我可不小了,我叫美人,哪有小孩叫美人。”她鼓着眼, 很不服气的看着我。 “带狐狸的小家伙。”我看着她的那只白色狐狸道。 “不是小家伙,是美人,这是我的名字,你不这样叫,我很生气的!”她真嘟 着嘴了。“哦!美人,带狐狸的美人。狐美人,嘿。”我笑道。 “你”她颇有恼,可很快她的脸上露出花一般的笑。“狐美人,也瞒好听的。” 她道,而那只狐狸似乎也知道主人的高兴,摇摆着它的尾巴,轻轻打在她的脸颊上。 “我怎么会在这?”我问,可看着她天真的样,便知道她给不了我什么答案。但除 了她,又还有谁能知道,又有谁可以问了。 “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到你时,你就晕倒在树房前,也不知你哪来的。 嘿!总感觉你像是天上来的。那一天,刚好天上也掉下来不少东西,前面那个青水 潭就落了一个小山丘下来。哈哈,也有可能,你是路过这里,给天上掉下来的东西 敲晕了,也不一定。”她边想边说着,却说的我一头雾水。 “当不是你把我敲晕的吧!”我摇头道。 “呵!”她把手一松,一套鞭子不知怎的落到了她的手中,一边说道:“我试 试哦!。”竟真的向我头部敲来。“啊!”我本能的伸手一抓,却想不到那鞭子绞 了去。“啪!”清脆的一记,如她的声音。“你会武功!”我惊叫。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