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想,她们会聊的很好,但牛魔王的死却给了我很大的震悍。我漫漫散着步子, 却不想无为的心思中,已走了相当远的路了。远处现出一个老人,那是老君,他也 看到了我,他向我挥着手,我走向他。 “玉帝想见你!”他说。 “我不想见他!”我道。 “我已经向他说了你的要求,他同意了,不过要见你一面!”老人面露惊恐色。 “我不想见他,我的心情很烦!”我道。 “是因为牛魔王吗?”老君问。我点了点头,不知何时我感觉到了这老头的可 爱。 “这种事情我没话说,可是,有一点,这事你不能怪哪吒。”老君说。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虽然他说并没有错,可是牛魔王的死,我无法不把责任咎 在他的身上,任何的人又怎么会看着自己朋友的死无动于衷。 “牛魔王原本为天界之敌,哪吒出手捉他,是出于本分,在此之前,他去人间 找那武尊神,并不曾知道,你与他的来意。但不曾牛魔王已有求死之心,一不解释, 二不躲避。”老君道。 “不要在我面前嘀嘀咕咕,对于哪吒,我断不会原谅。”我怒道,他不提到罢, 一提却只让我的心更烦更乱。老君一呆,但他很快道:“你太不可理喻了,你自己 也是天界之敌,造成天界多少死伤,到现在却一直希望天界原谅,好像当你以前的 罪不曾犯过一样。可是哪吒无意的错,你却几乎杀死他。哪吒无意杀死牛魔王,你 却有意要杀死哪吒,只是无意的结果却是悲惨,有意的结果不遂而矣,凭心而论, 孰对孰错谁都明白,可是你却口口声声说着不肯原谅。我虽是一把老骨头,不愿管 这管那的事,但此事,是非分明,却也愿不得我多说。”老君道,一脸严肃,是我 从不曾见过的。 “你!”我原本怒过,却仍被他再提,心里忍不得恼火,但他说的句句在理, 竟也弊闷。好些时候我才道:“带我去见玉皇吧。” 并不如我想像中的模样,他并不是一个醉鬼的样子,相反他的样子却比谁都精 神。精神的眼睛,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几咎长长的胡须从他的脸上垂下,方宽略 而有点肥胖的脸。虽说这一切与威严拉不上,但他穿着皇袍,带着皇冠,摊手站在 那里,一个帝王便生生的在我的眼前。 “你就是修罗!”他问,他未曾见过我,天庭之战中他始终是在背后的,唯独 见过他的是猴子。但也曾是他看的猴子欢喜,封了他齐天大圣。 “玉皇大帝原来是一个废物!”我曾这样对我的队伍说。但现在想来,当时定 是西王母顾及他的安危,把他带到安全地方去了。 “是!”我答道。 “你曾为天宫恶敌,让天宫遭受了无比的灾难——天宫现在的惨败便是拜你所 赐,于公我不能原谅你;你杀死西王母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让我痛苦的活在酒醉 中,于私我亦不原谅你。更可笑的是,你竟还用我义女玄天姬来要胁老君,你太可 笑了,你真以为凭这么天真的手段,便可以让我们当你以前的恶不曾发生过吗,你 当真以为犯了一辈子滔天的罪,就指望一句话,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够消的去。” 玉皇摆手而道,并不友善。 “你带我来,不会是让我听这些吧!”我问太上老君,并不理会眼前能把道理 说的如此道义的男人。 “事实如此!”老君低着头说。 “你!你竟设套子给我钻!”我大喝道。 “你要如此认为,我无话可说。”老君道。 “你要取我们性命,我想应当很容易。”玉皇在一旁忽的这样道。 “你以为我不敢!哈哈!就算再多的人我也一同收拾了!”我分明感到房子里 还有别的人在。 “修罗杀人不下百万,死者的血亦可淹灭整个天宫。现在再多杀两人,也无非 是举手之劳,我们所流的血也只是血池中的点滴”玉皇笑着,爽朗的笑。 “哼!”我的手捏成了了拳头,看着眼前的两人,我的眼睛惶惶着,我的嘴角 正朝上弯,我看到了眼前的血,流着。但并非他们所说的,只是血池的点滴,他们 流了很多血,很多,从他们的额头上,像泉水一般冒了出来,他们却在笑,是的分 明在笑,虽然大量的血盖住了他们的面孔。 “你明白了吗?”太上老君道,他仍是恭着的身子,我却已经是一身大汗。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紧张的问,努力的从幻觉中挣脱出来,他们完好 的站在我面前。 “你跟哪吒打斗的时候!”玉皇说,背过身子看着他的龙椅道:“当时我做在 龙椅上,却感到了龙椅极大的震动,当我把耳贴在龙椅上时,我听到了一股可怕的 嘶叫声从里面传来,那是一种能够震慑心神的叫声!但显然,那声音只有一个人能 听的见,若非我是做着龙椅上,我也是决不可能知道。”玉皇道。 “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我问。 “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叫做修罗古城的地方!”那藏着的人从龙椅下爬出来 道,正是顺风耳。 “这与我何干!”我道,冷汗直淋。 “你还要躲吗?那声音分明与你的愤怒有关。当你愤怒时,他便感知你,并将 可怕的慑人的声音传达给你,让你做出不能自控的事来。你虽恨哪吒,但以你的冷 静,加以牛魔王寻死的却是因你而起,根本不至于让你会有杀死哪吒的失控举动。 当时我虽断定这种因素促使你失狂,但亦不敢百分之百断定,所以便与老君演了这 出戏,再叫顺风耳听出源头”玉皇道。 “我修罗本性凶恶你们若不愿意与我妥协便罢了,我自走我的,可何苦拿些不 明的事来栽我。”我无力的道。 “你已经非以前的修罗,虽然我们恨你,但却是非分明,地府阎王夺命妖曾亲 自上天,向我说明过你们那次闯天庭是场误会,后来天蓬也来天界对你们的事进行 了澄清。老君也探过你的星相,并非是为往日的凶煞形样。”玉皇道。但很快我打 断了他的话道:“我不指望你们天界原谅我,更不指望你们欢迎我。我马上便离开 天庭,当这里的事未曾发生过,但眼前的事你们休要再提!”我狠狠的道。 “修罗古城,本是你们修罗族的葬身之地,集结了大量的修罗亡魂,但因为金 蝉子的佛祖封印,一直也是平安无事。但前些时间,不知何因,有大量的不知所来 何处的亡魂涌进古城。随后不几天,邪恶之气不时翻涌,星辰之行躔离,天极地纬 违合,四时之顺有逆日与月太白昏以为期,明星煌煌荧惑无守,虽然已用大势锤 (全是新法宝)之威作为封印杏黄旗插于四角,城前悬以将军令,又点明宝莲灯, 以压其邪。但昨日却发现其邪气仍是冲天而出。”太上老君啧啧道。 那股可怕之气当真在我体内一晃,不由的让我站立不稳。玉皇又道:“你不当 不明白自己体内有异,你不当不会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但是你害怕面对,所以 你的脾性反着常态,显的难以自控的暴躁。”我的脚已软,他们说的并没有错,但 这一切又与我何干了!我只想过一点属于自己的生活,正如他们所说的我已经不是 以前的修罗,也不是以前的他们的王,可他们仍在刁难我!为什么,我已经不是修 罗了,我只是现在的我——我意已决,我抬起头对着他们道:“一切,一切与我无 关,请不要在我的面前聒噪这一切,我将马上离开天界,当我没来过。” 我向着殿外走去,我感觉到天地在自己的脚下都小了,一时间,我走的很安稳, 当视一切为儿戏的时候,你一定也会觉的很安稳自欺欺人的安稳。 “我会把精灵一起带走!永远不在上天界!”我并没有回头,殿外的星辰很明 亮,似乎在相互争映,虽说如此,倒也和谐。唯那北斗七星斜沉不调,天枢、天璇、 天玑、天权、玉衡五星之斗身已经有所错位,无以为魁,开阳、摇光之斗柄无以为 杓,根本无法凭它判定方向。我低下头,不去看它们,只当它们扰惑心境。静静的, 我走回广寒宫,只感觉到风在耳边微微贴过,它在笑。 走到广寒宫前,便听里面传来笑声,心中愈发的意乱,便驻足不前,隐约在听 美人在说狸狸的事。但声音很是细小,我只能走的近些听,不曾便走到门前,一推, 门开了。她们的目光都看集中在我的脸上,我很尴尬的笑了了笑。精灵是第一个说 话的,她笑着道:“还让美人叫我姐姐了,若是美人真的知道自己年龄,怕是比我 还大那么点儿。这倒也罢了,谁姐姐谁妹妹,抽签儿定也可以。可是,她跟师父都 已经是夫妻了,情理之间,我怕是该叫师母了。” “你又来了”美人倒是不饶她,伸手便去支她身子,竟是乱作一团。我无故的 笑了起来,不愿破坏她们的雅兴,却想的心事,终还是说道:“精灵,美人,不要 闹了!现在我们离开天界。” 她们俩很快怔住,都奇怪的望我,好像我说错了什么一样。 “我们马上离开天界!”我道。 “为什么?”美人问。 “没有为什么,我们现在就离开,离这里越远越好。”我道。 “嗯!”美人看着我的表情,知是有事发生,倒也不问什么,依声而起。 “可是——”精灵仍想问些什么,我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把手伸向她道:“不 要在说什么了!”她看着我,眼里如星光一样,终是把手伸到我的手上,我轻轻一 拉,她起了身,随在我的身旁。我又挽起美人的手,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忽然精 灵停下了脚步。 “怎么啦?”我问。 “我”她支吾道。 “有什么事,离开这里再说!”我道,对她一笑。但她却松开了我的手,轻轻 道:“我不走。” “好姐妹,怎么啦!”美人伸出手去拉她。但精灵把手一摆,避开了美人的手 道:“我说过我不离开天庭的!” “那是因为你不得已,所以才被迫留在这里的,现在有师父,没人会,也没人 敢拦你!”我道。 “不!我不走。”她道,轻咬着唇。 “看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再说一次,你当有你的主见,可是若因为他们的原 因,你大可以放心。”我道。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她说,当真看着我的眼,竟没有一丝怯的意思,只 有那一字一顿的认真。我看着她,感觉她那熟悉的样子正在离她而去。 “好吧!自己要多多保重自己!”我道。拉着美人的手只往外走去,美人竟似 乎也不大愿走一样,只是随着我的走动而勉强的迈着步子。她回过头去看着后面道 :“精灵姐姐还站在门前看着我们!” “她是在送我们,在祝福我们,我们活的开心,活的快乐,她就也一样会开心, 快乐——如她的祝福的。”我道,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骗自己。 “可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精灵姐姐了?”美人仍是问,我竟感觉有些 烦躁。 我将她带到天寿老人处,打算休息过夜便赶回边境,但我发现了血迹,我知道, 媚灵狐当是来过。很快向那天寿老人问了情况,顺着他指的路,我赶向了长寿村。 虽然觉的不该把美人拉下了,可想了想有天寿老人的照看,也不碍事,自己赶的急 些,应当很快便能回来。 但这段路程远远超过我想的距离,我赶到长寿村,见到一个小孩(小黑)正在 与一个老人(长寿老人)在聊天。我走到老人面前施了个礼,便问及了媚灵狐。那 老人也很有礼貌的回了我的礼,说确实看到一个古怪的女子带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汉 子从这里路过。但那小孩却喝住了老人道:“谁叫你多嘴了!”老人立刻停下嘴, 欠下身子,很是恭敬。 “长寿之道,在于无为之为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 似或存。”听的那小孩的声音,却有几分苍老,显然是一位老人家。我几欲发怒, 却立即发现了失态,倒紧捏了一手汗,向那老人所指方面追去。 待一路问及追随,却也花了半日之多时间。追到一桥处,前方却是石缝掩的山 石路子,先前已问村人,知按路走去,便是方寸山了。 进了去,但见半山腰中,一平整处建成着一大的院房。那房院前却跪着一女人 ——不是媚灵又是谁。而一个道士正站在她的面前与她说着什么,她只是不理,仍 是跪着,牛魔王的身体正被她平放在面前。我走了过去,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臭味。 我知道,牛魔王的尸体开始腐烂了。 “这位小姐,不要为难我们了,师父真的不在。”那道士道。 “媚灵!”我走了过去叫道。她并没有理会我,仍是跪着。 “媚灵,牛大哥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道。她还是没有理会我,仍是 跪着。我想她大概是晕炫了,只是靠着感觉行事,便从一旁向那道士要了件道袍, 用来裹在牛魔王的身上,便要将他的身体扶走。 “不要动他,谁也不要动他!”她却伸出手来一把抓住。 “牛大哥已经死了,你明白,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在这里胡弄行吗,你好歹让 他的身体好受些,不要瞎折腾了。”我道。 “嘿嘿!你可知道方寸山的普提老祖有那起死回生的能耐。”媚灵笑道,竟要 过我咬我的手,我只的撒手放开。 “你当真相信这些可笑的说法!”我大叫,什么普提老祖,什么起死回生,荒 唐,倘若是魂魄未散,只筋骨碎残,倒也有活的可能。但此时的牛魔王早已在乾坤 圈下神魂俱灭,又如何能够起死回生。 普通的刀刃只能伤人肉体,但乾坤圈金箍棒枯骨刀一类的神兵利器,却即有令 风云色变,乾坤撼动的威力,亦有离人魂断人魄的可怕神力。(故这类惊天动地之 兵器亦只有等闲能耐的人方可以使用。)为了给她证明起死回生回生的荒谬,我起 身奔到菩提庙,一脚将那门踹了,庙里人烟空空,我大喊道:“普提老祖,给我出 来啊,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的能耐吗!给我出来啊,看你招人的幌子,我便给你撕破。” 但是了一阵吼,又哪里见的人出现,只是那门前的道徒慌乱进来,拦我道:“施主, 为师今不在,请改日,改日再来拜访吧!” “拜访,哈哈!拜访。他躲在哪里,让他出来,给我说过明白,把起死回生的 事讲个明白,否则我立马把这庙给拆了。”我道,只感觉到浑身的气力起了来,当 真要大干一番。 “什么人在本寺大生喧哗!”是那苍老的声音,却是从庙外传来。 “来了!”我人如箭,已窜出门外,心想此人倒也并非是什么缩头乌龟。 “你就是菩提老祖!”我竟想不到菩提老祖竟是一个小孩,而这个小孩正是我 进长寿村时所见到那个小孩。 “正是!”那小孩碎着步子走了上来,面部倒是一无表情。 “你可有起死回生的能耐!”我问,并不管他是小孩还是菩提老祖。 “没有!”他道,眼睛看着地面上平躺的牛魔王。 “那你又如何要唬这世人说你有那番能耐!”我大怒。 “唬!你又何曾听我说过我能够起死回生?”小孩道。他这一话,虽说简单, 倒也明明白白,一时间想来自己怎的如此鲁莽。 “求求你,救救他!”媚灵伏地说道。 “你起来吧,找个好地方,把他葬了吧,起死回生的能耐,天地之间,怕是无 人能有,我也不曾例外。”菩提道。 “求求你!救救他!”媚灵仍是伏地不起道。 “咳!”小孩叹了口气,走向菩提庙,不再理会她。 “媚灵!”我伸手去扶她道:“你该明白了!”但一触到她时,她竟摆手向我, 亮光一闪,是她的刀,熟悉的刀,曾经救走黑熊时她用的就是这柄刀。我避开,只 感觉她的刀划出了两个世界。 “请不要烦我,也不要打扰我师父。我知道,他一定有这个能耐的。”她说, 把刀往地面一扔,仍是伏地不起。 “你师父!”这不能不让我吃惊,那小孩竟是她师父。一时间,我想走开,这 路子事,似乎像一份家事,扯不清。但我闻到牛魔王的身体里渐起的臭味,便又于 心不忍,又记起他曾说过让我照顾逆天和她(修罗猜测到是她)。本想走的打算便 消了下来,两只脚只定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动弹。 我不知自己这样站了多久,这是一种无意义的僵立,因此我并不感觉累,我只 感觉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地方,不能动弹,周围变的有些朦胧,我就在这片朦胧中 半睡半醒。只到那个道徒过来拉我,我方才醒转过来,天还是那么亮,看着那太阳, 我已经明白,这里没有黑夜。道徒对我说他师父想见我,我随着他进了方寸殿。 “我自以为我当真能够铁石心肠,不为凡事所扰,看来当真也是自欺欺人。” 菩提老祖叹气道,短暂的时间里他的孩子身已消,他只是一个老人,一个受人尊爱 的老者,白的头发,胡须,如着老君。独那衣服自有他的条纹,自有孩子的脾气。 “你叫我进来?”我却不明白他为何叫我进来。 “是的!你应当明白一些东西。”他说:“他的神魂已灭,断是不可能救的活 了。”我点了点头,不由佩服老人的能耐,他不曾把拿牛魔王的气血经脉,竟已明 白了他的死伤。 “可是这孩子曾与我有一段缘分在,亏的她的悟性,竟修成了正果。她现在苦 苦哀求,我也不由的心动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净。却想不到,身上多年净心而禅化 的孩童身,竟被她的哀求化去,亏我还传世人长寿之道。”他仰面而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道,他说的玄虚。 “我固不能让他起死回生,但是你可曾听过一种法术。”他道,认真的看着我。 “什么法术?”我问。 “附身法!”他道。 这是一种欺骗,无可否认的欺骗。什么叫做欺骗,把要骗的人蒙在鼓里,这就 是欺骗。欺骗是对还是错?欺骗是错的,本性告诉我们,欺骗使人不明真相。但我 们做为天地生灵,我们便还存在一种称作理性的东西,它告诉我们什么是真正的对 与错。 我的魂钻进了牛魔王的体内,那陌生的身体,让我很难自持。我说话了,声音 嗡嗡回响,即不是我的声音,却也不是牛魔王的声音,(确实如此,去听听自己录 的音,别人说是你的,你却觉的一点不像)于是我有几分担心媚灵看出什么来,她 那闪动着泪的眼睛让我不禁有些怯意。但她扑身抱向我时,我明白,我成功的骗了 她。她拉着我的手,当真如小鸟一般,很是幸福。看着她如此高兴的样子,我竟不 忍打破她的高兴,她拉着我,给我讲很多属于她的事。 “真是个孩子!”我道。 “我已经不是孩子啦!”她说,把脸靠到了我肩头,任我明白自己是牛魔王之 身,却也不由的大惊。我没有动弹,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竟早让他明白这个梦。 “你只有三柱香时间。”我忽的一怔,想起菩提的这一句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慌忙叫了声“媚灵。”她竟并不把脸挪开,只是说道:“我喜欢靠在你的肩头的感 觉。”看着她这副依人的模样,我竟想到了美人,那到喉头的话又退了回去,我的 手不由的伸去,去抚摸她那光滑柔顺的头发。 “你知道吗!”她开始说,带着幸福与勇气:“当我在江都被你从人群里救出 来时,我就,我就喜欢上了你。你高大的身影,你写满苍桑的脸,你宽厚仁和的心, 无一不让我心动。你当时对我说‘去吧,孩子,多珍惜自己的修行’,可是我却已 经情不自禁的要随你走了。你看了我几次,笑了,带我去了魔王寨,我的心里是多 么的高兴,但是你却收我为了义女。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不愿,可是你却当我 是害羞,还取笑了我,你可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失落。我想向你说我喜欢你,不要 做你的义女。可是你的心思全用在小逆天身上,总是在无意间让我伤心,我知道逆 天是个苦命的孩子。可是看着他被你疼的样子,我是多么的嫉妒他,有时候我真想 你怀里抱着的是我而不是他我知道,是我太一厢情愿——我知道,我很蠢,所以我 走了,不告而别。我想是我太小,就像你说的一样刚修炼成人形,我以为我可以通 过一些时间让自己长大我真的以为我做到了,所以我又来找你,但当我在你面前的 时候,我就明白,我根本没有让我的心平下来。而你还是取笑我说我长的水灵了, 长的‘人模人样’了,把我羞的脸红了好长时间,现在想来,还觉的有些羞。但不 曾想的是,你竟然想搓合我和逆天,逆天长大了,确实长大了,但在我眼里,他始 终是个孩子,一个在你的呵护下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他叫我姐姐,喜欢跟着我后 面跑,可是在她叫我姐姐的同时,我也只是由心的叫他一句弟弟,又怎么会对他有 别的感情了,所以我又离开了你,没有解释。我仍在游荡,我去过很多的地方、许 多大的城市。但人心险恶,他们喜欢的只是我的美貌,并有不少的人可笑的为我的 美貌争斗,所以我并不喜欢呆在城市里,我更喜欢呆在山林里,喜欢跟小动物们玩 我像它们说你,说你的故事你可知道为此我哭过多少次,我很想再回到你的身边, 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样回到你的身边,只到逆天出事了,我才用了这个理由到了 身边。可是,这个时候的你已经为逆天操透了心看着你疲惫哀痛的心,我多么的想 帮你分担啊,可是”她说的很伤心,但似乎又很开心,怕是长时间积在心里的话说 了出来,心里舒畅吧。而我,只感觉百般滋味在喉头,当真想好好安慰安慰她。 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方寸山怎么会有商人了,我看出来 了他是普提老祖的变化,他说他的剃刀被一个叫做千年妖尸的妖怪抢走了。 “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剃刀。”他说着,做了一个剃刀割破喉管的动作,眼睛分 明看着我,我明白,他在告诉我不要在耽误时间,否则的话,我将有生命的危险。 方寸山并不可爱,因为太阳永远在天的中间,于是这里就没有四时的变化,没 有花的绽放与凋谢,没有绿叶的哀竭,只有绿,人们记忆中美好的夏的记忆。简单 的石梯,简单的碎石路,简单的石峰,除了房子看的出是人间的物以外,其它的只 属于这自然,这无经打扰的自然。或许这自然的瞬间意动了普提老祖,便居于此, 以之恒定为思想中的完美,或许当人入定无思时,这一切当真的完美,但当你做着 生灵时,做着天地间活着的生灵时,他更应当感受着活的变化,只有变化,才感受 到同等的生命与自己息息相存,才会有开心,快乐,而不是孤单,失落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