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25“我好像还需要做点什么!”我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却当真不知道自己需要 做点什么。 我抬着头看天,那太阳不知何时又出了来,照着我,白亮的光好像在告诉我什 么似的,可是我却不知道它要告诉我什么。我好像是要赶着去的,可是赶着去做什 么了。我努力的让自己走好路,可是我的脚步打着踉跄。我的脑海里有一样东西, 时起时灭的,仿佛要提醒我什么,可是另一样东西很快将它阻隔起来!那样子仿佛 是一批的人把一个可怜的家伙的头摁到水里,虽然他时常要挣起头来,可是力单了, 终是起不来。 我模糊的走着,四面的东西高低起伏,说不出的碍眼。 “可恶的东西!再扰我,我便把你们撕成碎片!”我道,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可 恶,它们仍然故意摇晃着,让我站立不稳,我大怒,冲到树林里,拔了一颗最大的 树木,我用它拼命敲打这一切我看不顺眼的东西,石头被我纷纷扫的干净,不平的 石角亦被我削去,这下好了! 可是它们仍然不顺我的眼,我摔倒了,我感觉到了羞辱,无比的羞辱!我用手 拼命敲击地面,地裂开了,我掉了下去。 “想吃掉我!”我感觉到这些东西的可笑,我双手撑住裂开的地面,我要把这 可恶的挡住地面的东西推开。我感觉到了它在震惊,它在颤抖!我看到裂缝张的更 开了,裂缝的底下隐隐约约有些响动。一道水柱向我冲了而来。 “居然还有不怕我的东西!”我跳了下去,我要把它们堵住,但哪里堵的住, 它们从我身体的任意一处钻了过去。 “可恶!”我大叫!那水花浇过我的全身,我感觉到了清凉。 “我!我飞剑侠!”我终于明白我要做什么,我借用那地泉的力将自己刮起, 轻巧的站在了地面,那一落地间我感觉到了浑身的痛疼!渐渐回想起刚才那一幕, 一边思索到自己失疯后的可怕,一边又想到伤重的逆天,竟是大汗淋漓,却也是庆 幸自己竟从破日下捡回了命! “就由他先躺躺吧!”想到伤重的逆天,又想到可能正与心魔战斗的飞剑侠! 略略犹豫,便这样做了决定。我一拨起脚来,只觉的心前一花,破日的伤已经让我 五腑六脏受了不可估量的伤,又加以刚才失狂后的暴发,这一动起来,全身虚脱, 哪里还有半点气力。 “给我起来!”我弊了口气,全身一挣,整个身子像一个木器一样立了起来。 “走啊!”我闷声喝向自己,那两只脚却完全不懂反应一样,只能逼着自己的 身体向前倒去,那两只脚便本能的向前探出,一路便这样不自主的奔去。但跑了不 知多少些路,只感觉有些天旋地转的,脚上一个不留神,踢了一个小石角,整个人 为之一绞,腹部终是弊不了,大翻了一下,一口血便从嘴里吐了出来。那股气也随 之散去,哪里还能走动,便连站立也是不能,我倒在地下,无能为力的倒在地下, 无论我怎样努力,无论我怎样坚强着自己的毅志!我根本无法再让自己动弹起来。 我试着用手将自己支撑起来,但我的身体不知何时异常的沉重,哪里撑的起来! “要有人来帮帮我该多好!”我这样想着,我开始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 的眼前出现了他们——我的族人,我知道这是幻觉,可是我无法管住它们,连自己 的身体也无法控制的住,又如何能够控制住它们的出现。 “小主人!爬起来啊,这只虎精也没有什么的啊,就是比一般的老虎牙齿更锋 利一些,爪子更锐一下,气势更嚣张一点儿。”他们对我道,他们的眼睛都认真的 看着我,可是我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小主人!起来啊,它会咬伤你的。你不打倒它,它便会咬伤你啊!”他们道, 他们的眼里开始现了失望。 “我好累!”我道。 “累也要起来啊,否则就再也没办法起来了!”为首的是我的朋友,不知何时 他的脸如此清晰的再现在我的面前。他,他早已经死了,是的,早已经死了,怎么 会如此真实的再现在我的面前了。他是被那只虎精咬成两段死去的。 “小主人起来!”族人们已经摇着头了,只有他仍是热烈的叫着。 “我真的没力气了!”额头上的血沾了我的眼,朦胧了,我好想休息,好想休 息,从我出生以来,我便没有过好的休息!很小的时候他们便这样教着我学会战斗, 无息的战斗。 “小主人!你知道若你爬不起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他大声喊着,几乎 带着哭腔。“我我!”我哪里还有答付他的话,眼前不远处的虎精正走向我,它不 向一般的老虎,不如它们外表似的威猛,它很静,只有当你与它交手时,你才明白 真正属于它的力量。“你若爬不起来”他说着,不再说话,他慌张的看着那只老虎, 他奔向了那只虎精,那个时间里他说了最后的几个字:“便会这样!”它那还未成 熟的身体很快被虎精咆哮着撕成两断,几个勇猛的壮年,看到这情况马上捏了手中 的叉便要围上去! 但是长老们挥起了手,用他们威严的声音深沉而呛咽的喊道:“不准动,谁也 不准动!”我已经爬了起来,我愤怒了,不知何处来的力量将我的身体支起,我大 喊着,冲了上去!我很成功的箍住它的脖子,任它怎样的甩动,我只是紧紧的箍住 它,它开始发起最狂莽的咆哮,这表示它感觉到了恐惧,我用尽了身上最后的力终 于它笨重的身体栽倒了,我的手仍然紧紧的箍着它的脖子,他们竟沉默了,良久才 听的他们的爆发,那竟是喝采。可是我的手根本松不下来!我看到了我那最要好的 朋友的身体, 他的头部已经模糊,我根本无法辩认他们围了上来,他们想解开我的手,可是 他们竟无法解开,于是那几个身壮的家伙,他们用了斧械一类的东西,把那只虎精 肢解了他们把我捧起,我的身体便在人群中飞起,跌下,又飞起。 “看到了吧,如果你不能爬起来,倒下去的一定是你的族人,最后,也一定会 是你!”长老们这样对我说。我的手开始抽搐,我的身体也一样开始抽搐,纵然是 难受的过程,但这证明了它们的存在。我爬了起来,缓缓的站了起来,当身体板直 时,我的肌肉正承受最大的力量,我仍是很艰然的迈开了步子,我的身本再次小跑 起来。 “这才是我!”我这样想,让自己的思想与意志保持一致,在那条路的转弯处, 我站住了,我已经不会再走!那是飞剑侠,他正在向我走来,我看着他,情不自禁 的想叫他一句,可是我无法叫,也叫不出!他的怀里抱着玄剑娥!我感觉这个姿势 很熟悉,我抱着美人入睡时,也是这般的。可是,他不是我,他怀里抱住的也不是 美人。他似乎没有看到我,他的脚步只是轻轻的走着,似乎怕自己的脚步声惊醒了 怀中的人儿,他的头发披了下来,满头的银发,罩住了他的大部分面部。 我让自己的身体半撑在路旁的树杆上,用着很大的力气把手抬了起来,我看到 我的那只手显的很狰狞,扭曲的筋,变形如鸟类的爪子,竟还粘粘的沾着鲜血,那 鲜血已是看不清楚,只有的大量的团状的灰尘。 “她已经死了!”或许是那只手的原因,他看到了我,他停下脚步,淡淡的对 我说。我的耳朵嗡嗡想着,我无法向他问她是如何死的。但我仍想努力的向他说一 些安慰的话,可是无论我怎样努力,我的嘴唇也无法吐出应有的字来。 “她太傻了!她竟以为,我无法战胜我的心魔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因为我对 她的牵挂。她太傻了,怎么会这样傻了!平日,她给了我无尽的关心,可我却连对 她一个真心的笑也没有!”他这样说着,声音大不似平常。但他的眼里没有悲伤, 没有!只有无尽的空虚,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的眼前已经消失。 “我从来没有好好抱过她,从来没有好好搂过她,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是一对 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是谁又知道我从没有好好看过她,也从来没有让她好 好看过我!”他的眼睛已经空了,我在这他的眼里找不到任何的东西。 “我会抱紧她的,其实我真的应该抱紧她!为什么到现在我才会有这么强烈的 念头了,平日里,我为什么会拂她的意,这只是她小小的请求,可是我竟然拂她的 意!她太牵就我了,我若不愿的事情,她决不会勉强,她总是这样牵就我!是我傻! 还是她傻。”他仿佛在说着他的心理,我的眼睛很乱,很乱!我即不能说什么,也 不能做什么。 “我要找个好的地方,让她和我永远在一起,一定会是她喜欢的地方,我将陪 着她!永远的陪着她,永远。”他道,他开始动起脚步。 “不不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着牙齿叫出这两个字。他的脚步又停了, 他听懂了我的话。他转过头,看着我,陌生的眼神,看了很久,他才道:“你是修 罗吗!”我想点头,可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要动起来简值要我的命。 “你不是!”他忽的愕然道:“你要碰到修罗,请转告一声,我会要他的命, 要他的命来陪葬剑娥!是他,是他那个家伙在剑娥面前乱说!若不是他,她不会死 的,不会的!”轻微的风吹过,树林里轻轻响了一下,玄剑娥衣衫的飘带滑了下来。 “啊!我不吵了,不吵了,又惊了你了!”飞剑侠大吃一惊,苍然道,慌忙抱 紧玄剑娥,转了身继续走了去。 “怎么会这样!”我的脑里只有着这么一个念头,可是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了, 已瘫然倒下地,思绪一时断开。当我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夜晚,四圣的夜有些凉! 但我并非是因为夜的凉而醒来,却是因为口渴。大量的失血使我体内缺水。这清晰 的醒转,更使的我的身体感觉燥热无比,那无比的疼痛与之一比,竟显的轻了。我 爬了起来,眼前感觉一片发白,好些时间那一片白色方才淡去! 我要去找水!我干着喉结,直想咽点唾液下去。我走的很慢,我知道我体力有 限,我不能忙乱的瞎走,那只会增加我的疲劳,且会适得其反。对水的需求,对生 命的追求,这让我显的更冷静。我听到了潺潺的水声,仿佛带着一点喜悦声。我当 真已经很难再进行折腾,哪怕是这样短暂的行走,可是我看到了河流,它们正跳跃 着,像溪水一样流动,月的光洒在那河面上,仿佛是一条银白的带子,正长长的拉 着。我的脚沾到了河水,真凉啊!身上虽然灼热,可是看着这河水,竟感觉到了寒 意!我明白,我的身体已经弱到了极点!我需要弯下身子饮水。 可是我的身体像是插了把把钢刀一样,弯下腰便绞住了它们,它们就这样在身 体弯下时肢解着我。我的手沾到了水,我吃力的勾起手,舔着那清凉的河水!多美 的河水,这比那流沙河崖里滤出来的天地精华的水还远远的美妙千倍。 当我想合着手掌,想美美的喝上一次时,我看到了整条河翻了起来! “啊!”我感觉我空空的悬浮,很快我听到水溅的声音。可是,我的头脑已经 不听我的使唤,所有的,这水,这声音,这思想,如光束一样,不知到了哪里 我好像一直在走着,不知为什么,我为这样走着,或许是那僵走的姿势刻在我 的脑子里。也不知走了多远,我感觉我走的地方太陌生了,白的天,白的地,白的 天空。这一片白即毁灭了任何东西的存在,也包含了任何东西的存在,要不!我为 什么能够在其中一直走着。可是,我真的不能在这一片白里发现任何的东西。我想 好好的听,可是很静,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也听不到任何的 东西!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我想喊,如果没有东西存在,没有声音也是可能! 如果我喊出了声音,而听不见,那一定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可是我喊不出声音,仿 佛没有口一样。这是哪里!莫非就是生命尽头处的无极之地吗?然道我的生命到了 尽头。 一定不会!我没那么容易死去,这一定有出口!一定有。我闭上睛,我要在这 一片静中找到一点“动!”这如果是一个阵,它不当没有破绽!很久的时间里,我 终于听到了声音。 “河里飘着什么啊!”那声音道。 “好像是啊一个人!”我终于听到了声音,于是我睁开眼,眼前的白色果然失 去,我的四面现出了世间的万物,花,草,水,树多美的地方!我道,轻轻涉足在 其中,我看到了一朵好看的花,我记得美人最喜欢漂亮的花儿了,若要摘下一朵给 她,她一定会喜欢!想起她开心的样子,是多么的孩子气!孩子,对啊,孩子还有 我的孩子! 可是我摘那花时,那花叫了一声,我慌的把手缩回来,那花竟变成人形,那不 是渔村村长,又是谁了,但见他的样子晃动着,很快变成了鸿蒙老祖。 “啊!”我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他。 “嘿嘿!我们又见面了!”他说。 “你不是已经死了!”我吃惊道,看到了身体后面有一道影子,我慌的回头, 却是牛魔王。 “别来无恙啊!修罗!”他道,却笑着。 “怎么会!这里是哪里!”我仓惶的问。 “你怎么啦!不喜欢这地方吗?”牛魔王问,他说着,把身子一转竟又变成了 巨魔王。 “哈哈!其实这个地方比人世间好多了!”他说。很快,我看到了我身边站起 了很多死去的人,他们都是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有我熟悉的,也有我不熟 悉的。不认识的都看着我,好像我的身体有什么异样,熟悉的纷纷与我说着话,跟 我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会!”我想闭上眼,我不会承认我已经死了,不会。 “观音姐姐!他能够撑的住吗!”熟悉的声音,但我没办法牢记起这种声音 “可恶的家伙!你已经死了。不要心存妄念了!”身边的面孔忽然变了脸,纷 纷恶狠狠的看着我,但他们都很慌张的看着天,和蔼的天空不知何时沉了下来!忽 然一个雷霆劈了下来,只看到他们一阵尖叫,纷纷又化成了那树、木、花、草一动 也不不动!整个世界又只有我了,孤单的我,可是我该怎样走出这里。天上下着雨, 很大的雨,如瓢泼一样,似乎要洗清这整个世界。闪着电,世界被它劈的四分五裂, 每一道电光照出一个世界,每一个世界里仿佛都有一个自己,或白的,或黑的,或 黑白相间雷声轰鸣,它要让整个世界只有它的存在,整个世界都填充着着它的狂暴! 它的每一声都似乎是一个大的爆炸,一个宇宙间的爆炸,于一切的东西,在乎毁灭! 可是我分明听到它是一种害怕的叫声,一种因恐惧而产生的叫声,刺耳无比, 那是一种内心的惊悚,一种被撕裂时所发出的惨嚎这是弱者的叫声。我开始跑起来, 像一匹狼,我要跑出去,用我的速度。我无终止的跑着,还是那花,还是那草,还 是那树,还是那木,还是那瓢泼的雨,还是那剧闪着的电,还是那凛冽的雷声,没 有一丝改变,任我无穷无极的跑,还是它们,还是它们。 我怎样才让跑开这个地方了,怎样才能跑出去!我感觉到浑身冰凉,那雨水浇 透了我,浇透了我整个身体,连着那心,那颗火热的心。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心的 凉,它是如此的凉,竟如冰块一样,让我全身发寒,让我不由的打着冷颤。 “他出了好多汗!”仍是那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别于这猖狂的,一心想填充这 整个世界的雷电,清晰的传到我的耳里。 “精灵!”我听出她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开始有些陌生,可是我仍然听出是她 的声音!我像是看到一只猎物一样,豪不犹豫的扑向它,或许更像一个溺水者看到 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我抓着它,它的确在动弹,它似乎想挣脱我,可是我不能放 手,我一放手,我便会溺死。 我抓着它,用狼的眼神、用垂死的眼神看着它,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一匹狼还是 一个溺水者。 不知道。(这里也是暗示了他分化本性,是基于人性自身的善恶。任何人本身 即是一个溺水者,也是一匹狼。) 在那犹豫间,我开始恍惚,我闭上眼,想逃开这种分辩造成的模糊!于是,我 听不到那雨声,我听不到那雷声,也听不到闪电的声音!我又回到一片清净中。我 站了起来,又是那和谐的花、草、树、木,仍是不见一个人影。仍是一片幻觉吗? 我问。但这些花、草、树、木不再变化,我很愉快的摘下一朵花,我将它拿着,深 情的闻着!那愉悦的香气,纷纷被吸入我的腹内,这一吸,我的腹内似乎有一切美 好的东西!欢快的鸟儿不知何时在我的眼前飞过,蝴蝶不知从哪里飞来,它们在花 群中跳着舞儿,河里面听到了水波的声音,看去,是跳跃的鱼儿,仿佛河水解冻般 时的高兴。 天上出了彩虹,七彩彩虹,漂亮的彩虹。是一道桥!或许从它的这一端走到那 一端,便是出口,我想。我全身感觉到了温暖,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想放松全身, 放松。只有这样,我才能休息!真舒服,可是我的手分明还抓住一样东西,不知道 是我抓住了她,还是她绊住了我 一切是假的,我已经看清这一切,仍是电闪,仍是雷鸣,仍是大雨!一切是假 的。我一定要出去,我大喊,我的声音回荡在这一片无情的天与地之间,我要打破 这块天,打裂这块地!我大喊着,雷声,雨声这时当还有第三种声音天空裂开了, 一道破天的电光劈了下来,正从我的头顶狠狠的劈了下来,狠狠的 “啊!”我大叫了一声,只感觉头顶一麻,整个人不知跌向哪一个空间。 “你醒了!”有人惊喜道,是一个女孩。 “你是谁?”我大惊,仍感觉全身的疼。 “我叫小仙女!”她说,脸上微红,她正努力把她的手从的手里抽出。 “不是精灵吗?”我颇为奇怪的问,一边松开了她的手。 “精灵?”她奇怪的问。 “跟你一般高”我这番一说,很快感觉到可笑,现在的精灵已经不是往日的精 灵,身体也高了,而我却还依稀说着往日的她。 “你醒了!”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她的手中端了一个盘子,小仙女慌忙站 了起来,迎了过去道:“仙姐姐!”(既仙女姐姐)那中年女子温和的一笑,走了 近来,把盘中的瓶子取下对我道:“你的气色还很差,还需要好好休息!这是今早 采集的竹林仙露,先喝了吧。” “这里是哪里!”我问,虽见的她们的善意,难免也是一问。 “普陀潮音洞,菩萨娘娘的居所!”那被称作仙姐姐的道。我再的一看,我竟 睡在一人莲花团上! “我晕迷了很长时间了,是吗?”我问。 “嗯,有上两个月了!”她们道。 “两个月啦!”我大惊。 “先把仙露喝了吧!”那小仙女一边道,我把仙露接过,细细的看着,却说不 出的感觉!“莫非还要我喂你吗!”那小仙女忽的道,我惊的一看她。她早已经把 头扭了过去,不再说话。 或许是我的错觉,我静静的想,把仙露饮了下去,果然是甘爽怡人,只觉的全 身一清,全身那梦里不愉快的东西便被扫去。 “玄天姬姐姐!”但看的潮音洞口多了两人,那小仙女早热情的围了过去。转 眼一看,不是精灵又是谁!比着上次,她的模样又多了些许变化,或许她真的是一 个公主胚子,看着她亭亭玉立的样子,心里面不免有几分苦辣的东西。她身边是一 个贵妇人模样的女子,面容高贵,身形中隐隐透着雍华之秀。 “精灵!”我惊道,手中盛仙露的瓶子几欲脱手跌落。她微微向着我一笑,道 :“果不如菩萨所料,师父当真醒了过来。” “她就是——精灵!”小仙女在一旁奇道,却被那叫做仙姐姐的女人拉了她, 随后两人便一同出了潮音洞。精灵走了过来问:“今早的仙露可喝了!” “我早说了,我明明听到了你的声音,怎么会听错了!”我有几分欢喜道。 “这些天可让灵儿担心了!若不是菩萨妙手,可能你便也无法在这你我交谈了。” 精灵也见的几分欢喜,说话间却掩不了一分凄凄神情。 “多谢菩萨救命之恩。”我略略一迟疑,看向菩萨,这般道。那菩萨端然瞧着 我,见我发话,也只是捏手轻笑。随后又见的她手指轻划,仿佛表示着什么。 “菩萨她?”我只觉的惊奇。 “菩萨问你,可曾在梦里碰到了一些故人!”精灵解释道,我这才知道眼前的 菩萨竟是一个哑巴。 “你在做你的梦,梦外的人可为你操透了心!”精灵这样说着。 “这个梦,但愿永远不要再做。”我轻叹道,便向她问起我晕迷中的事,听她 一说,万事到也明了了。 那天,我正与地幽星打算到普陀山拜见菩萨,却见到一个洗衣的小姑娘正在河 边叫着我让地幽星去河边看一看。 “河里飘着什么?”地幽星也看到了河里飘着一样东西。 “好像是个人!”小姑娘道,那水已经挨到她的腰部了,她哪里能够拉住你, 反被你拉了下去。地幽星救了你们俩,当把你们拉上岸时,我才发现竟是受伤的你。 或许是河水的原因,看的你身上竟也干净,一时还以为你喝醉了酒!可是当我把手 探到你的脸上时,竟一点气息也没有了。亏的那小姑娘便是观世音菩萨的弟子,也 亏的她,我们才避开了普陀那些护山黑熊,及时赶到了潮音洞。在这之前,西王母 也曾慕名来找过菩萨,却因为这些护山黑熊的围困,而不得不放弃了念头。 “菩萨说什么?”我看到精灵说到这里时,菩萨仍比划起手来。 “菩萨说这些黑熊精也是为了保护她才这样的,不能怪它们!”精灵解释道。 “那小姑娘可是刚才那位叫做小仙女的姑娘!”我问。 “正是她了!”精灵笑道。我摇了摇头,也笑道:“看来还真的好好谢谢这位 姑娘了。” “怎么谢?”精灵道,见她却笑里带了些勉强。 “你怎么啦?”我问,将手伸出,想握住那曾经孩子般的手。 “没什么。”她说,避开了我的手。 “是什么伤了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精灵问,我叹了口气,便将逆天的事 略略讲给了她听,又说到飞剑,本想略去,但她好像很关心一样,也是问,我只能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她听我说完,低着头,似乎想着什么,当我正要问她时。 她却先说道:“也难怪你会伤的那么重。” “那破日也真是天地造极的凶悍兵器,要不是它的力量有所封固,只怕是我这 条命真的已经没了!”我道。 “师父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了,我知道师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因为师父还有很多的朋友,还有美人妹妹可不像我。”精灵说着,声音里还带了几 分责怪——她已经不是小孩了,她开始有自己的意见!但竟想不到她说到自己便有 几分黯然。 “一样还有我的好徒儿灵儿啊,我曾经答应过你母亲,说要好好带你,可想不 到,种种预料不到的事,只让我们师徒有名而无份,还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 岔开她的话道。 “这怪不得师父,我也不怪师父,只怪自己天生是个贱胚,是不该生到这天地 间来的。”她说着,我仍想说什么,可是,一时想起她地境遇,又想起老君的遭遇, 竟也说不出半句。那菩萨也听真切,把手轻轻搭在精灵的身上,精灵便是一笑道: “也罢了,菩萨说的对,就只当灵儿无父无母,只是这天地的人儿。” 听她这番说着,我无怨多了许多猜疑,但又怕犯了她的忌,也只是不敢问。 “师父有话便问吧,不要怕灵儿悲伤,我的泪已经流干,纵然再有天大的悲哀 事情,灵儿也只当天地的不给灵儿个伦理罢了!”她看出了我的疑问,这样道,但 脸上难免些凝重,那种种夹带性格的脸谱儿一股的消去,到显的十分的清净,又忍 不得的让人娇怜。见的她这样子我又哪还能问什么,到只觉的她的苦当真比那流沙 河水还沉,还重。 “师父不问,是怕徒弟悲伤是吗?”但她却这样问我道,让我不由得一怔,正 想寻句话来避开,可是她已不由我了,只是说:“师父不问,那徒弟便自个儿了”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