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醒了!”魏臣相正在床的对边桌面拿笔在写着什么,见我起了来,便搁了 笔,走了过来。 “我,我”我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了,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脑子里时面空白,时而清晰。 “你晕倒在水缸边上了。”他道。 “胡说。”我怒道,并不愿意承认。 “昨天,我夜观天像,天星散乱,似乎那星辰中起了一股飓风,冲乱了他们, 我按碎星的方位算了算,那飓风当来自北方。” “越说越离谱,这些东西又与我何干,你要定魂珠,我已拿到,多余的事情请 不要再提,如果不欢迎我在这里,我现在便可以离开,免的恼你们清闲。”我大恼 而道,翻身起床。 “他已经从古城里出来了,他会把你吞噬,如果”魏征亦是大声道。可很快他 说不出话,我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走来,我恶狠狠的对他道:“我说了,你 是在胡说,明白吗,在胡说,我马上会离开这里,马上。但是若你再多一句这些与 我不相关的事,我便让你横尸你的府内,别怪我没提醒你。”随后重重把他一抛, 走出房间。太阳晒的很烈,这一睡,一晕,竟是一天过去了。 “美人,我该到哪里找你们了。”看着偌大一个天,心里倒是无计。 “我已经叫人去找你的妻子了!你不如留下来,看看飞剑侠吧。”魏征竟似乎 看出我的心思一样,也走出房间。 “可有音讯。”我问。 “他们曾在洛阳呆过,但后来因为瘟役的原因搬走了。”魏征道。 “搬到哪去了。”我慌问。 “他们在洛阳居所留了信,他们去了五指山。”他道。 “信!你拿了信为什么不给我。”我大怒,眼瞪着他。 “如果给了你的信,你断会去寻找她们,而飞剑侠” “够了,把信给我。”我并不愿听他罗嗦。他从怀里拿了信递给我,仍是与精 灵转给我的那封信一样的字迹,显然仍是她所说的那位袁大哥代笔,信上写洛阳瘟 疫严重,自己又刚生下了小孩,怕受了感染,又无法等到我的消息。便听了那个袁 大哥和俏千金的话也去了五指山。 “五指山。”我把信折到身上,正要前往五指山,那魏征却又说话了,他道: “不用去五指山了,我派去的人回来报道说她们已经离开五指山。” “那她们又去哪了!”听的他这样说,我甚是恼火,只感觉自己像被人扔来抛 去般。 “不知道。”魏征道:“五指山最近有些乱,我派去的人暂只能打听到她们离 开五指山的消息。不过我已又派了人去,过不一两日,定会有消息。” 就这般在臣相府又留了一夜,次日早早起床,先去看了飞剑侠,仍没有醒转过 来,不过呼吸声相当匀静,随后便去了院子,却见的魏臣相在练剑,想不到他竟练 的一手好剑法。想起昨日与他的冲突,颇感有些过意,又不愿过去道个软,便绕过 院子往后亭走了去。亭后的池泊却是很美,不由多看了几看,竟想进那湖泊里洗个 澡。可是湖泊的水终不比四圣河的水,看似纯净,下了去,搅起河底的泥,终易浑 浊,便放弃了这样的念头。绕池而走,却不想听马圈里传来两个仆人的对话,他们 是在一个议论神坛的事,说有一个傻子在神坛中央站了两天了,拉也拉不走,问他 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他又不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小子真的站在那里。”我大惊,想起自己只是当作玩笑无心说了,他竟当 真了,心下里还真有些不尽意。当即便从后门奔了出去,要跑到神坛把珠子给他, 可不想刚出得臣相府门,便看到来臣相府拜访的剑侠客与英女侠。 “你们”我大吃一惊,他们俩人的脸上已多了不少苍桑。 “你”剑侠客也是吃了一惊。 “袁天罡所指的强人竟是你!”英女侠却最为冷静的道。 “袁天罡?强人?”我莫名其妙,只是感觉袁天罡的名字有几分熟悉。 “是你抢了他的定魂珠?”剑侠客这才明白的说。 “他就是袁天罡,美人所说的,所说的袁大哥。”我这才记起,并缓过神来。 “正是,想不到竟有这么巧的事,他说有一个强人抢了他的定魂珠进了臣相府, 并说让他在长安神坛老老实站上三天,方肯把珠子退还给他。”剑侠客解释道。 “那么,你们知道美人在哪里了。”我慌问。 “当然知道。”剑侠客点头道。 “哪里!”我急问。 “五庄观,镇元大仙的观里,有俏千金陪着她。”剑侠客道。 “哦!”我知道美人现在无恙,甚是高兴,只急急的道:“走,我们现在便去 她,哈哈。”英女侠与剑侠客面面相视,显然他们是另有事而来。 “怎么啦,你们。”我问。 “我们是来找臣相有事的,怕不能陪你去。”剑侠客道。 “有什么事?”我虽然知道不该问,但却忍不住问道。 “为五指山的事,燕山雪已经晕迷好几个月了。五指山一直群龙无首,到现在 不由有几分乱了。”剑侠客道。 “燕山雪,逆天,这本来就是纠缠不清的事,他们为何不在选一个帮主出来。” 我道。 “二当家性子过软,无法服众,三当家太过于粗莽,容易闹事。他们想让夫君 他做帮主,无奈我们自身难保,如何能够做下那帮主。”英女侠一边道。 “自身难保?”我诧异不已,但很快明白过来道:“逍遥生,是他吗,他对英 女侠还是苦苦相缠吗。”剑侠客低下头去,并没有说话,英女侠也没有说话。我当 然知道我并没有说错。 “这个混账,他在哪里,让我杀了他,这样便一了百了,省的再作恶来烦你们。” 我愤愤道,确生怒意。 “这是我们三人间的孽,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吧。虽然知你是好意,可他究竟曾 是我的好友,他有今日,也是一念之差。唉!想来,这其中的原因与她、与我都有 着关系。”剑侠客道,眼睛看向英女侠,英女侠也是静静的看着他。听他这样一说, 想来也是有理,便不在多话,可是熟人相见,无话可说,又觉的无尽尴尬,不由的 又寻了话问道:“找魏臣相,又与五指山有什么关系。” “五指山为贼之人,一部分人是真有罪行之人,还有一部分却是无辜受罪者, 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生计所迫,被迫为贼。若至尊小宝,燕山雪无事,他们行事到也 规矩,但现在至尊小宝消失在月光宝盒里,燕山雪晕迷,帮众里又立不出能人做帮 主。他们便不免又露了本性,开始有了些恶行,如不及时阻止,怕会窝里斗起来, 闹出一些可怕的事来。所以我们想来求臣相,让他不论原因,对他们全全宽恕,招 为士卒,也算是解了这个贼窝。”剑侠客道。 “好吧!既然你们有着大事要办,我也不勉强,珍重。待会见的臣相帮我告个 辞!如果,如果,最好帮我道个歉,说我修罗已非往日的修罗,并不愿多为英雄之 举唉!”说着说着,竟说不下去,便也不多语,毅然作了告别神情,让过身体,便 往前赶了去。 不想,走了不多远,那剑侠客却追在我身后喊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吗?”我回过头,停下步子。 “忘了告诉你了,袁天罡为镇远大仙的弟子,他来找定魂珠却是为了你女儿。 你现赶去五庄观,便要去神坛叫走他,否则他当真会站上三天三夜。”剑侠客道。 “我女儿!”我大惊,忙问道:“我女儿怎么啦。” “出生时受了惊吓,神目呆滞,至今也不见的哭过。”剑侠客娓娓道。 “怎么会这样。”我黯然道。剑侠客也没有多话,道了声祝你与她母女早日团 聚,便转身回走而去。 “你可见过精灵?”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的记起了精灵。他的身子一颤,定了 下来道:“见过。” “什么时候?”我记起精灵说过他曾见过剑侠客与英女侠,此刻却要听听他的 话。 “燕山雪晕迷后不久,五指山弟兄伤了不少,我与英女侠来长安买药时候见到 的。她,她正在——她当时正在找她的母亲。”剑侠客颤声道。 “是吗!”我喃喃道:“看来真的误会她了。”(普陀山修罗醒来,精灵曾对 修罗说过不少的话,修罗后不见美人,疑是她编的谎话骗自己。) “是!我误会她的事太多了,我一直以为我受了很重的伤,却不想她受的委屈 与伤比我更重。想来也是自己太傻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她。现在知道了, 可一切已经晚了,与她道歉,又能弥补她什么了。她的伤,她的痛,她的委屈,她 的苦,唉!这世界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而我这个傻家伙却从不明白她的苦。”剑 侠客却误会了我的意思,深深自责了起来。 “你与她,她难道就真的,真的不在有什么了吗?”被他这一样说,自己对精 灵的歉意也是重了不少。 “唉,确实没什么了,或许便是人们说的有缘无份吧。”剑侠客仰天道。我凝 神片刻,他已经往回走了,他走的很慢,步子像一个老人。而远处,英女侠正望向 他,静静的忘向他,或许,或许她最知道他心中的苦。 “有缘无份,缘份。”我苦笑着,不由想起自己与白晶晶的事,又想起飞剑侠 与玄剑娥的事,只感觉这造化总喜欢弄人。想着想着,不由深喘了口气,向那长安 神坛走去。 上了神坛,神坛上围了不少人,是一些看热闹的人。人群中央,正是袁天罡, 有人在推他,想把他推动,有人有拉他,想把他拉动,也有爱心之人把手贴到他的 头顶,看看他是否得了热病。 “让开!”我温和的对着众人道,我不想让自己的大声再将这位年青人吓住, 人群很听话的闪开出一条路,或许他们以为我是他的家属。 “跟我走吧,定魂珠是你的呢。”我道。 “我就知道你是言而有信之人。”他道,他的嘴皮干的厉害,说话也有几分吃 力。 “把珠子给我。”他伸出手探到我的面前。我笑了笑,从怀里拿了珠子,放到 他的手中。他把珠子拿到手中,整个人竟软了去,倒在地上,人群一片沸腾,我已 管不了这么多,把他抱走便朝药店奔去。药店老板把了他的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 道:“无大碍,是过于疲累而矣。”随后又见的他的手抓着个什么东西,只不肯松 开,不惊有些奇快的道:“也怪了,这年青人体质挺好的,怎么会有这种虚弱的症 向。而且,而且他的手上好像抓了什么重要东西,就不肯松开,把这手上肌肉紧绷 着” “没事就好!开点补身体的药吧。”我打断了郎中的话。那郎中嘀咕着话,与 我抓了药,想起路上没有煎药的器皿,便向郎中要了一副。并在这里先煎了一副药, 用碗过了汁,喂与他。他叫了声苦,仍是晕迷,大部份药却被他吐了出来。我付了 银子给郎中,郎中又嘀咕了服药的时间。说是一包药熬三次,每日服三次,共有三 包,服上三天便可。 我将他仍旧抱起,找到驿站,要了马,便开始起程赶往大唐边境的西牛贺州, 打算从西牛贺州走往五庄观。到了两个驿站,琢磨了一下时间,差不有半日时间, 便下了马,在驿站里借了场所。熬了药,仍喂与他服,仍是服不多少,大部份吐了。 我弄了帕子,将之擦干净。随后便继续换马赶路。这次我捏了捏他的手,他的手已 经松软,知道他已经醒了,只是仍在装睡而矣。 “这两封信是你写的吧。”(美人不会写字)我拿出信了问道,他仍在装睡, 并不理会。我笑了笑,拆开一封信,照上面念了起来,念了四五句后,他的身体颤 了一颤,便听的他有气无力的道:“你就是修罗。”我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帮 我照顾美人。” “能让马车停下来了吗。我不喜欢做车,车太颠了。”袁天罡道,轻轻的眨着 眼皮。我点着头,把马车叫停了,伸手去扶他,想帮他下车。 “我不是老人家,我没事。”他摆开我的手,跳下了车,他的脚在着地时抖了 一抖,仿佛站立不稳一般,但前几步只在地上晃了晃,很快他走的稳当起来,果然 是年青力壮的小伙子。他走到远处,找了个水涡处,蹲下,把手捧上,勺了水,洗 了把脸,随后便做在水涡旁,仰头看着天空。 “怎么!身体好些了吗?”我走了过去道。 “跟身体没关,是不喜欢做车而矣。”他道。 “不做车,莫不要走路去吗?”我觉的不喜欢做车的人真有些奇怪。 “不了,你先做车去吧,美人等你等的急了,定魂珠你也一块拿去,我随后就 会赶来的,还有些事情没做完。”他道,把定魂珠向我抛来。 “什么事?定魂珠已经到手了,是场误会。我想,你不至于因这个误会如此讨 厌我吧。”我接过定魂珠道,想来他也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讨厌你!为什么要讨厌你,技不如人而矣。”他盯着我,眼里有种莫名其妙 的光。 “或许你要做的事,我可以帮你。”我道,心里始终有愧疚之心。 “不需要,你不可能帮的了。”他道,一边又掬了水,轻洗着脸面。 “好吧!”我见的他口气生硬,知道不易勉强,便回复了,随后回转身子,要 做上马车先行了,远远只听的他在背后说:“剑侠客与英女侠应当都告诉你了吧。” 我回过头道:“是的。谢谢你对我女儿的关心。”一边叫车夫驾车继续向西牛贺州 赶去,跑了不远,见的车上还有着他的药,不由一笑,便把这些东西全部扔下了车, 在那碎响在身后,自己只有一片美好在心中。 行约三日,也不知换了多少趟马,心里面倒也没有不愉快的感觉,虽想多睡上 几睡,时间过的快些。可是,心里面总有一种赶的急的感觉,倒也极难睡去,反打 着精神看那风景。这各色的风景倒也怡人,不少处自有着别致,只让人记的心里, 又多生了比较。比较之余,倒也没有什么偏袒,只觉的各有特色,或粗犷,或细腻, 或招人眼,或阔人心,百种风味,各带其韵,各作其状。想来,它们虽无相互间的 攀比、相互间的争空,但看的人眼中,总有对它们的好坏的分别,诗人作诗,词人 作词,画家作画,就连那乡村人民也会说这个地方很好很好看啊,这大唐盛世便于 诗词书画,民间俗语留传于世。也不知其间的几经弯转,又生了神话,诞出了神话 境地,与史书别样争辉。 “客官到了!”那驾车人道。我应了一声,从半朦胧状里拉了出来,下了马, 打谢了车夫回去,对天好好的一望。抽脚便向五庄观走去,心跳有些儿急,脚步也 不由的急了些,心里面只想到自己的女儿究竟什么模样,长的像谁的一些儿 我进了五庄观,五庄观的道童仍是清风与明月,或许天有几分闷热,也许是观 里的主人长期不在。两人有些倦怠,竟在那里睡着了。我不愿再作无礼冲撞,轻咳 了几声。那两人果从梦里醒来,想来他们这般睡着,也并不畅快,一听的人声,也 是诚惶诚恐,倒也只有一分可笑的同情心。 “你,你来了。”清风道,仿佛早有人吩咐了他一般,见我如熟人一般。 “是,我来了” “跟我来吧,美人姐姐等你可等的急了。”清风道,一边引路往里走去,那明 月也跟着进了来,却不想清风骂道:“你也进来干什么,守着门去,要是有人摸进 来了,还不又得犯错。”那明月眼里有着几分不服,但扭了扭嘴,还是守了出去。 与清风小童过了一个假山景像,见的一个白色身影做在花草中,正沐着阳光, 却是俏千金,在她的身旁摆放了一个小摇篮,摇篮里垫有被辱。 “那摇篮里的小孩莫非便是我的女儿。”我想,眼睛便不由的去瞧美人的身影, 果然见的不远处的花草中有着一个小巧身影,她正在摘花。 “就是这了。”清风道,一边又要向她们喊话,我伸出手制止了她。便向她们 走去,美人摘了一束花,拿手在花束里挑选,想是要把里面的草挑去。太阳的光很 好,晒的暖和,万物在光中,尽享受着这一份美好,我又如何不是享着这一美好, 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是娇小,全然不见一个母亲的痕迹,她抬起手轻撩着 自己的散乱了的发丝,随后转过了身。她看到了我,满脸是惊奇,我已经看到了她 的变化,她不在像小女孩一般,见到我便像只小兔子一样跳到我的面前,然后把我 扑到。她眨着眼睛,仿佛呆了一样,俏千金见到了她的异样,也转过了头,却看到 了我。 我微笑着,走向美人,美人愕然着,用手擦着额头,见我见的明白了,这才扔 掉手中的花,向我跑来,我张开手。她抱住了我,她的身体却比能前丰腴了一些, 想是做了母亲的缘故。 “为什么才来。”她埋怨道,把头扭过看着我,似乎怕我说谎而矣。 “是啊,为什么才来。”我笑着道,几乎没把泪花笑出来。 “不过,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她说着,把那脸贴到 我的脸上,火烫烫的,很灼脸。 “当然,我要有事了,我的小美人可怎么办。”我亦笑道,想起那次生死,心 里却有几分心悸的感觉。 “你要再不来,我就快把你忘掉了。”她忽然这般道。 “是吗,那你可是个负心的家伙。”我轻轻的道。 “你真相信吗!你这个坏家伙,你可知道美人有多么想你,当我生那个小家伙 时,我是多么的想你在身旁。”她说着,嘴里的呼吸竟有让我陶醉的感觉。 “那小家伙,哈哈,小家伙,我倒要看看,哈哈,可是我修罗的孩子,哈哈。” 我听她提醒道,那激动劲仿佛要把美人搂的喘不去了。 “好了,别闹了,孩子长的可像我。”美人松开了双手,我亦把手松开,那俏 千金也是知趣,笑如春风般把孩子抱了过来。 “确实长的像你。”我看着孩子道。果然如袁天罡所说一样,小家伙的眼睛有 些呆滞,可是这毕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自己心里便只有那乐伙,且自己身上又有 定魂珠,自然没有什么担扰的,只是爱呢的看着孩子道:“既然如此,我可不管了。” “你,你难道没有看出她的眼睛有些问题吗,亏的美人妹妹担心。”俏千金却 有些恼的道,美人虽不怨我,听她这般说,头却低了下去。 “天下父母心,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管了。”我笑了道,从身上取出定魂 珠。 “定魂珠。”俏千金惊叫道。我点了点头,把定魂珠放到孩子的小手中,小家 伙似乎也明白这是个好东西,双手合起捏了定魂珠,又“哇哇”叫着把珠子举到上 方,双眼紧看着,不一会便呵呵笑起,两只眼睛竟如玲珑般活动起来。 “啊!好了,她出声了,还笑了。”俏千金欢喜道,仿佛那孩子是她的一般, 而美人却惊的做不了声了,好一伙儿才伸出手去从俏千金手中抱过孩子,与那孩子 欢心一片。 “你可见到了他。”俏千金忽的问。 “谁!”我只注意着美人与孩子,还真一时不明白她问着什么。 “袁天罡啊,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孩子需要定魂珠。”俏千金却有几分急了,她 这么一急,美人也静了下来,很认真的望着我。 “是,还与他闹了一场误会。”我淡笑道。 “那袁大哥怎么没有来。”美人也问道。 “他说他还有件事要做,等做完了那件事便会来。”我道。 “是什么事?”俏千金追问道。 “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勉强他。”我如实的道。 “那他是在哪里与你分开的。”俏千金的神情淡了一会儿,立刻便又问道。 “离长安不远的路上。”我皱着眉道。俏千金也没在问什么,只是眼里在也没 那种欢心,她转过头,往外院子走了去。 “她,她好像很关心袁天罡那小子。”我道。美人点了点头道:“在大唐边境, 她误撞到我们,便是来追袁大哥的,结果中途迷了路。” “哦,也难怪。”听得美人这样一说,不禁恍然,可是当想起攫坟鬼身上的毒 针,对俏千金的品性不禁又有几分不喜欢,便随口道:“可惜太毒了点。” “太毒?”美人不解道。 “哦,我说,我说太阳太毒了点。”我道。 “这太阳太毒,这太阳可远没有边境的太阳毒了。”她不解的道,忽的眼睛闪 光道:“还记的我们在大象背上晒太阳吗。” “当然记的。”我将她和孩子抱起,又将她们轻放在地面,把孩子从她怀里抱 过,贴在脸上亲吻了一下,放到了一旁。随后挨到她的身上,轻轻的道:“是这种 感觉吗。” “哈哈,还有孩子。”她浑身抖动着道,但很快,她不在说话,双手抱住了我, 两人便在这暖和的太阳下,感觉以前的一些快乐当我们冷静下来后,便把孩子放到 中间,两人躺在草地上,各自讲起分开时所发生的事情,偶而那孩子也呵呵的笑, 仿佛是听到了趣处。我避开了一些让她担心的话,只说的轻松,她也有几分不信, 只是反复的问是这样吗,是这样吗,真不好。随后我问了她这边的事,她轻轻的说 :“在你走了不多久,有一只发狂的怪物袭击了树房,俏千金姐姐打它不过,我的 肚子又痛的厉害。没有办法,姐姐便悄悄的带我从后面窗子溜了走,将我带到洛阳 袁天罡大哥家里。呵,真的很巧哦,想不到袁大哥竟是逍遥仙伯伯的大弟子,呵, 我怕你回到树房找不到我,便自己说,让袁大罡写了封信给带到树房去了。当他回 来时,他发现洛阳瘟疫闹的很凶,死了好多好多的人,便打算带我们离开洛阳。可 是我的肚子疼的厉害,他们只能叫了郎中,在我生下了孩子,这才带我离开。他们 本想带我来五庄观,可是我刚生下孩子,身体很弱,不能过于长途奔波,又想到五 指山的燕山雪姐姐和那些强盗哥哥们,尤其是燕山雪姐姐——唉,她真的好惨,倒 现在还晕迷在床上。所以很想去看看他们,便固执着去了五指山,因为前面的信上 留了话让你去洛阳找我,我怕你到洛阳找不到我会着急,所以我又让袁大哥按我的 话写了封信,留在他家中。谁知到了五指山,强盗哥哥们因为燕山雪姐姐晕迷了太 久,闹了不少事没人解决,弄的很乱,亏的剑侠客哥哥和英女侠姐姐赶了来,先把 那些乱事解决了,他们便想让剑侠客哥哥做他们的帮主,我也觉的好,可是剑侠客 哥哥不肯做,说是他会想别的办法的——也不知他与英女侠姐姐会想到什么好主意。 袁大哥很不喜欢与强盗们在一起,他说这些人是些粗人,恶人,很不讲道理,就会 闹事,我不喜欢他这样说,可是俏千金姐姐也帮着他说,我说不过他们俩,他们又 提议来五庄观。我不肯,可是不想剑侠哥哥与女侠姐姐也来劝我,让我离开五指山。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劝我离开,不过我看出了他们是好意,刚巧也不愿拂袁大哥 和千金姐姐的意,便随他们来了五庄观。不过我可是对剑侠哥哥和女侠姐姐嘱咐过, 见你来了,一定要把我去了五庄观的事告诉你。哈哈,想你也要跑来跑去了。”美 人说到这里,竟有几分恶作剧的笑声,随后又见的她唉声道:“可能是在大唐边境 受了怪物的惊吓,我们的孩子出生来便不会哭,不会笑,任我们怎么逗他,他也没 有表情,也不发出任何声音,这可一度把我吓的犯傻。还是袁大哥清楚,他说是孩 子吓掉了魂,只要找到定魂珠用珠子定住魂便没事了。可定魂珠要去哪里找了,我 当时很急,你又不在,一点办法也没有,想不到袁大哥却是好心,他说放心好了, 珠子的事交在他的身上了,在把我和姐姐安顿在这里后,他便去找珠子了,也不知 怎的,让你们碰住了,哈哈。” 这般欢心的日子过的很快,我们一边逗着孩子,一边互相做着温存,倒觉的三 个人的世界如神仙般的快活。但不妨便过去了四五日,也就在这一日中午时分,袁 天罡回了来。这位五庄观的半位主子,见到我们,倒仿佛他是客人,我们是主人一 般,显的份外尴尬。好歹孩子的可爱化解了这一切,俏千金见他来了,那几日恍惚 的神情早已扫去,只是跟着我们,话也不多,仿佛忘了说话一般。我与美人也是会 意,相互找了借口,抱了孩子仍去后园晒那太阳,谁不想美人道:“我们刚才撒谎 了咦。” “撒谎,什么谎。”我不解道。 “我们不撒谎,怎么来的后花园,他们俩个又怎么在一起的。”她道。 “哈哈,我们不撒谎,他们俩个又怎么在一起,你不是说了吗,这不就是原因。” 我不尽好笑的道。 “可是撒谎不好,会遭报应的。”美人仍是道。 “你,你连这个也相信,还真是个孩子。”我笑道,抱起孩子,便要好好逗她, 不想到手心一阵热呼,竟是那小家伙撒尿了,不由的哇哇叫起来。美人却在一边乐 的打滚道:“哈哈,遭报应了,有人遭报应了。”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