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泽西,医院。 医护人员正在给惊魂未定的白帽做身体检查。这样的伤口,大概需要打上一针 破伤风针。 “还是给我些什么来去除嘴里的臭味吧。”白帽说。 穆德走进医院。他已经赶到了新泽西。 “病人是名水管工人,今天上午他声称自己被下水道里的什么东西袭击了。” 医生介绍道,“他的伤口可能是细菌感染所致……坦率地说,我也不清楚,因为我 以前从没见到过类似的情况。” 穆德走到病人面前:“你知道是什么袭击你的吗?” “是的,我回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是只巨蟒。” “巨蟒?”穆德表示怀疑。 “对,大蟒蛇之类的。可能有人把宠物蛇扔进下水道里。几年前我在下水道里 发现过一只美洲鳄鱼,力气大得不得了,像把钳子似的夹住我。” 穆德走过来查看伤口,那个伤口中心部分有个洞,洞的四周呈对角线状分布着 另外四个小的倾斜的切口,周围肌肉红肿。正看得专注,电话响了,是史卡丽。 “穆德,我有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 “我从尸体里发现的一种寄生虫类的东西,以前从来没见过。” “好的,我在新泽西,一小时内飞回去。” 史卡丽办公室。 史卡丽给穆德看一只瓶子,里面用药液泡着一只灰色的扁平寄生虫:“这东西 叫涡虫,通常也叫肝蛭或扁平虫。它寄生在胆管里然后随胆汁进入肝脏中。” “长得倒挺可爱的。”穆德接过瓶子晃了晃。 “信不信随你,世界上有超过4000万人感染这种寄生虫。”史卡丽认真地 说,“涡虫通常会生长在卫生条件很差的地方,所以死者可能是在下水道里被感染 到的。” “死前还是死后?” 史卡丽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但是从我这的资料上来看,单独一条寄生虫 是不可能把这样一个年轻人杀死的。奇怪的是,我从他身上再找不出别的致死原因 了。” 史卡丽继续说:“它们有头节……就是一种吸盘状的嘴,嘴里有四个钩形的尖 刺。” 穆德想到了什么,拿出刚才被咬的白帽的伤口照片,伤口几乎覆盖了他整个的 背部。 “咬过的伤口是这样的吗?”他问史卡丽。 斯佳丽一脸惊奇:“照片哪来的?” “今天上午,新泽西的一个水管工人在下水道里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你想问我这伤口是不是一个肝蛭咬出来的?”史卡丽看着穆德,有些疑惑地 摇头,“头节是一种很小的器官,而这个伤口相当大。” 穆德拿起装蠕虫的瓶子又看了看:“那这玩意又能长到多大?” 史卡丽笑了起来,她觉得穆德的想法不可思议:“穆德,这种扁平虫是一种被 动寄生虫,它们生活在寄主体内,以产卵或幼虫的方式繁殖,但是这种生物的体型 不可能长到足以攻击人类那么大。” 新泽西。 被咬的白帽工人回到自己家中,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刷牙,去掉嘴巴里的下水 道味儿。对着镜子,他挤了一些牙膏在牙刷上面,刷了几下,干脆直接把牙膏挤到 嘴里,嚼了几下,含了一口水使劲漱口。当他把嘴里的牙膏吐出来时,发现里面混 了些鲜血。他有些惊恐,看着镜子中被鲜血染红的嘴唇,抹了一把,不停喘息。 他努力平静下来,继续去冲淋浴。突然,他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紧紧抓着自 己的喉咙,接着鲜血从他的嘴里流出来,他不停地干呕着,脸色越来越苍白。一条 很大的灰色肝蛭滑出他口中,溜进了下水管道。 新泽西,污水处理工厂。 工厂的主管正带着穆德参观他们的设备,一边进行着解说:“这个城市中运转 着很多污水处理系统……有些是新的,有些则从20世纪初就在使用,简直……” 他停顿一下,正好一个叫查理的年迈工人从身边走过去,于是主管指着查理打趣, “简直和查理一样老。是吧,查理?” “没错,主管。”查理应和着,继续去工作了。主管和穆德来到一幅很大的系 统示意图前面。图上用不同颜色表示着下水管道,就像城市的血脉一样。 “所有的污水都会经过这里吗?”穆德问。 主管吸了口气:“每天有56万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问这个问题。” 穆德笑了,拿出装有肝蛭的玻璃瓶子:“你见过这个吗?” “大肉虫子?”主管说。 “这东西叫做肝蛭,我们从下水道里的一具尸体里找到的。”穆德解释。 “这不奇怪,”主管说,“这年头你绝想象不到人们养些什么东西当宠物。” 车间下层,城市的污水正不断地流进处理池中,叫查理的老工人站在架在池上 方的铺板上悠闲地抽烟。忽然他下面的池水发出奇怪的声响,他疑惑地四处查看着, 有些紧张地锁定了声音来源。接着,他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池子里游过去。那是 个发黄的长条形大家伙。 他立刻报告了主管,然后用自己熟练的操作,尽量控制住那个怪东西。 穆德和主管赶到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生物已经被控制在那黄色的透明管道里。 查理打亮了手电,他们看到浑浊的水中有一个肝蛭人!它像一个巨大的肝蛭但是同 时又具有某些人类的特征。那怪物似乎很,喷怒,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吸盘状的、 带尖刺的头节。 三个人都惊呆了。 华盛顿,FBI总部。 史卡丽探员正在进行对这种涡虫的研究:“这种涡虫类的扁平虫寄生于肉食类 食腐动物的身体里,长度通常小于三厘米,在淡水及咸水中部可以存活。它们有着 极为复杂的生殖系统,雌雄同体,可以在单个体内完成授精。它们中的很多种类需 要至少两个寄主来完成整个生命周期。” 她想起伤口的照片,便在心里默默比较,电话响了。 “我是穆德。还记得你抓到的那只肝蛭吗?” “记得啊。” “那一只,只能算是超微型的。” 史卡丽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