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个温和的黄昏,夜露将降。阴影戴上她的面幕,秘密地,温顺地,用她的沉 默的爱的脚步,跟在“光”后边。 “哆哆哆。”他推开门,发现来访者是玛丽。 “要喝点什么?”奥塞布对她的到来感到高兴。 “咖啡。”玛丽走到桌边坐下。 暮色徐徐下沉,景物俱已远遁。 “你对森林里的枯井怎么看?” “我上次去试过,枯井对光有反映,但是没有导致任何结果。” “你确定它有反映吗?” “十分肯定。” “那就好办了。”玛丽露出欣然的微笑,“至少我们离成功近了一步。” 奥塞布被她脸上新的精神的目光所吸引。迎着落日的万道金光,闪耀情爱的辉 煌。 “我一直都在想。”她抿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地说,“我们现在用的魔法是先 辈遗留下来的,也就是说和枯井里的魔法是一致的。这会不会是揭开谜题的钥匙?” “我不明白,这能意味着什么?” “亚特兰提斯的魔法大部分属于阴性。解除封印会不会是在夜晚?” “对了。”奥塞布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上次是在黄昏的时刻去的,这可能就 是失败的原因。”“今晚,我们再去一次。” 黄昏的天空,象一扇窗户,一盏灯火,灯火背后的一次等待。 近十点钟的时候,他们走上地坪,从墨墨的河岸上,从远远的愁惨的树林边, 穿过错昏暗迂回的曲径。月亮从葱郁的小山背后升起来。他们天南地北地闲谈着, 不知不觉走进这昏暗幽深的场所,包裹在朦胧的幽暗中。 雾,象爱情一样,在山峰的心上游戏,生出种种美丽的变幻。 奥塞布用相同的方法将光送入洞口。在这片沉闷的黑暗中,在这一刻浓似一刻 的令人窒息的夜里,像一颗明星流落在阴暗的空间。这一次井壁没有光亮,却从井 内发出亮光来。光明慢慢地扩散开来,黑暗畏葸地离开它身边。 “有字正在慢慢显现出来。”玛丽失声叫道。没有渴慕,黯然哑然!在无垠的 空间凝固僵化。 “流星,封印的开启。”字体出现在井口上方,过了一会便消失了,连同光芒 也一起不见了,一片荒凉,一派死寂。月影轻盈跳荡。透过人的眼帘,凉意沁人心 田。 “我明白了!”奥塞布满脸笑容,“繁星之夜有千重封印。需要在流星之夜, 用相同的方法开启枯井。” 晚香玉在黑暗中微微颤动,宛如披着面纱的新娘,羞涩的立在新房之门。 午前六十过后,站在海滨眺望。眼前是水雾浩渺的海滩。滩的尽头,沿水平线 可以看到微暗的蓝色。海仍在沉睡。黎明正脚步匆匆追赶着黑夜。朝霞撕开那无边 的浑浊,天空呈现出五色斑斓。当黎明红色的脚步越过山的时候,水气渐收,海光 一碧,波明如镜。——海已经醒了。 奥塞布挽着玛丽的手来到海岸,这些风思,是树叶的簌簌之声,它们在我的奥 塞布心里欢悦地微语着。 “玛丽,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玛丽静静地听,听那世界的低语,这是他对玛丽求爱的表示呀! “能帮我戴上吗?”奥塞布一抬头便对上了玛丽明媚的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送你项链的?”他拿出了准备已久的礼物,温柔地戴在了 玛丽细长的脖子上。 “是你的朋友——小人鱼。”玛丽感觉自己的心在猛烈的跳动,只要一息尚存, 她就是奥塞布的一切。 艳光四射的项链在她的脖子上缠绵。只要玛丽一诚不灭,她就感觉到奥塞布在 她的四周,任何事情、任何时候都把自己的爱献上给他。 她的眼睫渐渐下垂,身躯在颤抖,她感觉到奥塞布湿润的嘴唇和温热的呼吸。 在吻她的时候,奥塞布不禁紧紧握着她的手。玛丽褐色的卷发轻轻拂着他的面颊。 从这刻起,他有种酥麻的感觉。 浩荡的大海在奔流,折射出奇妙的流光异彩。他们做在沙滩上注视着大海,玛 丽微微地笑着,不同他说什么话。而奥塞布觉得,为了这个,他已等待得久了。 “快看,那是我的朋友。” 一个身影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跳跃,急促的节奏又轻快又热烈的往前冲刺—— 是一只活泼的小海豚。它在谛听着海潮跳舞的乐声。 玛丽向它高兴地挥着手,小海豚欢快地甩着尾巴示意友好。 “上次出去的时候,我在一个沙滩上无意发现了它,人们正要对它进行屠杀。 是我救下了它。”玛丽看着奥塞布安静地诉说着。 ------ 藏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