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漾睡了个不曾有过的好觉,她本能地想伸个懒腰,悠悠转醒,天!东方昊 驹又一声赞叹,她连打呵欠的模样都好美。然后,她张大了朦朦眼,伴随而来的, 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吻!他封住她的樱桃小嘴,甚至,连她的气息都吸人他的喉咙 里。 “中国娃娃!”他这么称呼她!连她的皓齿都给撬开了,而且用滚烫舌头与 她的舌头交缠。“你真是生来取悦我的!上帝!你真甜美!” 他肆无忌惮地以唇舌来宣泄他的热情,夜漾整个人麻痹了,她僵直地任他为 所欲为。 是他——他就是那个“戏弄”她的残暴主人? 他在强吻她? 他认出她了吗?她所做过的“坏事”…… 夜漾头脑快速地转动,她的心脏好像快要跳出来了——天!她竟然睡过头了?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她发觉她好像被他定住了,一动也不能动。 而他会对她怎么样呢?她是他所要抓的扒手,现在,她就在他的怀中;如果, 被他发现的话,绝对会被他活活打死——但显而易见的,他没认出她,他压根不 把她当成是小偷,是因为他喝醉了?他竟然对她做出如此怪异的行径——夜漾脑 中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要她陪他睡觉? 他把她当成——妓女? 就因为他当她是妓女,所以,现在还能幸存与他在这大床上做……如此亲密 缠绵的行为。 而这样,究竟对她足幸还是不幸? 她的初吻不仅被他夺走了,更可怕的是,他还把手伸进她的小肚兜里,他的 大手捧住她的胸脯,他的嘴离开她的唇,让夜漾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是吉普赛人,有最高杆的窃术,也懂得如何偷钱,以及从男人怀里逃走… …这是她所深信的。不过,当东方昊驹将头埋进她的双峰时,一切的自信,此时 此刻,已经烟消云散。 “好可爱的胸脯!”不可思议地,她竟然见到了他额头疯狂跳跃的青筋。 “太完美了!”他把她当作艺术品般细致地抚摸,她的胸脯不大,但却浑圆而饱 满,挺立而结实。“看到没?”他抬起英俊的脸庞对她一笑。“你的胸脯正好适 合我的手掌。”他覆盖她的胸,淘气地用他的手指将她的蓓蕾捏紧。 夜漾现在的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灼热、刺痛,她的双腿间有种异样的抽痛, 她的双峰饱满,痛苦地肿胀……这是什么感觉?她怎么会变得不像是自己?她发 觉到他已经将她的小肚兜撩起,她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中,狂野迷惑的感觉 继续掌握她…… 东方昊驹呢!仿佛感到晴天霹雳的震撼,颤拌的感觉穿过他全身,这是第一 个女人有本事让他感到手足无措,为什么?尽管她只是呆呆地躺在那里,几乎像 座“冰山”,但是,他就是感觉无比狂热。这一定是酒精的作用!“喔!伏特加 酒及美人,带给我无上的热情!”他俯身。“你也是吗?”他的嘴张开了,占据 住她的蓓蕾,他的舌头欢愉地舔过一边,而后转向另一边吸吮。酒味浓厚的他, 连舌头也是烫的,发烫的舌头抚过她冰冷的肌肤时,她觉得自己燃烧起来!她的 十指,紧紧地揪住被单。 她完完全全地迷失了。 但这样对东方昊驹来说还是不够的,他突然将双颊贴着她的腹部,他温暖的 肌肤让夜漾猛吸一口气。“我能感到你散发着生命的光泽!”他醉醺醺道。男性 的大手慵懒地抚弄她的下腹。“你柔软极了!”他突然将手掌滑人,轻覆她双腿 间的柔软地带,夜漾整个身体往上拱。“如此紧绷!如此地害羞!”他讥笑,他 热烘烘的手掌开始摩挲着,逐渐地施加压力。“你喜欢吗?”然后,他居然将她 的腿抬起来—— 夜漾还是闷不吭声,她感到一股焦灼、燃烧,她注视他——整个状况让她感 到好像有种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 他还是衣衫整齐,而她则近乎赤裸,实在很像有意取悦他的女奴。 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他抬起她的腿要做什么?原来,他是要脱去她的小裤 子…… 她突然完全地惊醒过来,她在干什么?怎么能任他随意占有?她是中了什么 邪?她不行!情急之下,地尖嚷:“我不是妓女!放开我!” 东方昊驹因酒醉而整个脸胀红,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夜漾的话?不过蓄势待发 的欲望,让他一语双关道:“你当然不是妓女,你是‘床上的情妇’!”说着, 他已经把她的裤子脱下来了,他紧紧地握在手中,向旁边随意一塞。 他整个人扑向她,把她狠狠地压住。 “我舍不得放你走,你太甜蜜了……‘中国娃娃’!我要收你做情妇!我先 自我介绍:我叫尤稣波夫·雷欧尼德,尼古拉三世,我是基辅罗斯大公国的沙皇 ……”酒精已经在他身上彻底发挥作用,他说话语无伦次地,“做我的情妇,是 你的荣耀!” 他是王储! 他居然是叱咤风云的基辅罗斯大公国的王子! 他是尤稣波夫·雷欧尼德·尼古拉二世?他是尼古拉三世的儿子……基辅罗 斯大公国务代沙皇的名字夜漾一向倒背如流,这会儿,她真是傻眼了! 原来他是纵横天下的王子……这出乎意料的“身分”,让夜漾的神智陷入惊 涛骇浪中,久久无法自己—— 东方昊驹已将她的大腿分开,整个人埋人她的双腿间。他似乎忘了:他自己 还衣冠整齐,没有脱掉衣服。 千钧一发之际,他却静止不动了。 “天杀的!可恶!”他传出咒骂声。在这节骨眼,他却停下来了。有生以来 第一次,他因为酗酒而深深地懊恼。“对不起……”惟我独尊的王子,竟然向她 道歉?“……我喝了太多酒,体力透支,无法对你……”他举起右手发誓。“你 千万别走,我很喜欢你……”他举起右手发誓。“你千万别走,我很喜欢你!‘ 中国娃娃’!天亮后,我会补偿你……‘床上的情妇’……”话只说到一半就停 了,因为他已把头枕在她的双峰间,呼呼大睡了。 夜漾还是迟迟不动,她的心脏好像小鹿般地乱跳乱撞,过了许久,她才领悟 到一件事:他不仅穿戴整齐,而且,甚至已呼呼大睡,王子——根本不会对她构 成任何威协。 她安全了!她居然能平安无事,没有失身?这真是天大的好运气! 头脑仍隆隆响的夜漾,心中干头万绪,但还是只有一个念头:逃! 逃!赶快逃! 她魂不附体地试图将东方昊驹推开,他还真重,—次,两次,三次……终于, 还好没有吵醒他,他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据说,宿醉的人,不到中午是不会 醒的。 她跳起了身,急忙想逃走,但翻遍大床上上下下,就是找不到她的红色内裤! 内裤,内裤……我的内裤呢? 怎么不见了! 内裤,内裤——你到底在哪儿? 夜漾真要欲哭无泪了。这小亵裤可是她的心肝宝贝! 她甚至跪在地上,光着屁股,在床底下的细缝搜寻,她不经意抬起头,目光 刚好扫到王子的腰际,她目光一闪,捂住嘴巴惊呼—— 玉玺? 是玉玺吗? 缠在王子的腰际上! 苏娃的故事是真的!?尼古拉二世沙皇有—个玉玺。 虽然她是从未见过玉玺,但是,直觉告诉她,那就是玉玺!苏娃的故事言犹 在耳:玉玺、金库、金银珠宝……玉玺是升启宝库的印鉴——那个玉玺是祖母黑 紫织的,祖母已过世了,玉玺理所当然就是我的……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伸平扯下玉玺,她的眼瞳闪闪发光,这一刻,她绝对 相信苏娃说的每一句活!找到玉玺了!她找到玉玺了!她发了!族人也发了!吉 普赛人将会是全世界最富有的民族! 事不宜迟,她要快逃,可不能被抓到,内裤找不到不要紧,虽然损失了一样 她的宝贝,但是也算因祸得福,这个玉玺就够补偿她了! 她冲进浴室,快速地穿上衣服,这次,她没系上棕色腰带,接至把最外层的 蓬蓬裙卸下,只剩火红裙,然后戴上假发,她必须要提防有人认出她来,如果绐 人感觉不同,就不会被当成同一个人。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外面的警卫秒5 把着关、巡逻着,她不禁回头,想 再看他一眼…… 王子沉睡中的容颜,让她深深着迷。 他的睡容透露着最真实的一面,是天真,像孩子般的无邪,还有,哀愁…… 在他的身上有着挥也挥不去的悲伤……为什么?他是世人瞩目的焦点啊!还会不 快乐?真是不懂。 他长得真的就像历史中欧洲中世纪的国王。 他身材高大,大约有一百八十公分,健硕匀称,肩宽腰细,脸庞削瘦,鼻子 高挺,嘴唇抿得很紧,一双蓝色的眼睛目光犀利,而且——充满热情。 他的装束,是黑色的燕尾服,袖口和钮扣都是镶金边的,在在显现出他尊贵 不凡的地位。 他是基辅罗斯大公国的王室后裔,他是王子……这让夜漾升起对他景仰和自 卑的情绪。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狂傲不羁、穷凶极恶,实在狗眼看人低。不过,他是皇 族嘛,怪不得会鄙视平民。但是,第二次见到他,在床上,他表现出难得的温柔 ——高超的爱抚技巧,一在地表示了:他是声名狼藉、风浪倜傥的王子。 夜漾的心顿时紧缩,为什么?她怀念他的唇和胸膛……不!不可能的……她 应该懂得,这是不对的,她不应该这么不知羞耻! 她偷偷地将门打开一个细缝,注视警卫的一举一动,她等了又等,直到—— 警卫换班。 这绝对是逃跑的好机会!说时迟那时快,夜漾一下子就像旋风般,没人黑夜 中…… 夜漾不断地向前冲,强烈的罪恶感侵袭她:她对不起苏娃,对不起族人,她 如此随便,不知检点地躺在王子的怀中…… 她不是坏女孩! 她不是—— 一下子,天就亮了…… 王子在睡梦中,是没有人敢吵醒他的。窗外的鸟儿躲在屋檐下啁啾地叫着, 阳光洒满大地,早晨显得如此欣欣向荣。 王子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与克里克国王相聚晚餐的时间快到了,叶戈里 才不得不叫醒王子。“王子,王子——”叶戈里呼唤他。“王子,该起来了!你 睡太久了!克里克王的约会,你不能迟到啊!”他站在远方的一角喊着,他可不 敢放肆地靠近王子床边。 “王子……”叶戈里一直不断地呼叫王子。直到东方昊驹有了动静。 他翻个身头晕目眩地张开眼睛,第一句话是:“‘中国娃娃’——”他反身 一扑,当然是扑了个空。“中国娃娃”不见了!他整个人仿佛被螫厂一下,完完 全全地清醒,他火速地从床上坐起。 “王子——”叶戈里深深地向他鞠个躬。“与克里克国王聚餐时间……”他 的话硬生生被打断了。 “‘中国娃娃’呢?”叶戈里看到王子一张失神的脸,东方昊驹无神的双眼 四处张望,可惜,不见任何踪影:除了眼前的仆人。东方昊驹不分青红皂白地责 备道:“你怎么不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你怎能让她走出这扇门!”他生平第 一次为了一个女人而对随从发飙,一直以来,王子虽然高高在—上,但是,从不 摆架子,除了这—刻, 这名“中国娃娃”在王子的心目中,显然已经占有一席之地。而且,这是王 子第一次如此重视一个女人,只是不知王子发觉了吗? 东方昊驹从床上跳下来,一副前所未有的紧张模样。而叶戈里还是一头雾水。 东方吴驹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握紧拳头坚决地说:“去问克里克国王 或是饭店经理,叫他们把‘中国娃娃’找回来!” 主子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叶戈里真是要受不了了,他婉转地道:“王子, 可能是你昨夜喝醉的幻觉!什么是‘中国娃娃’?如果,王子指的是女人的话, 昨夜,我可以肯定你是单独一人入内,王子的床上不可能有女人!”东方昊驹愣 在原地。叶戈里继续解释:“王子!这里戒备森严,如果有女人出入,不可能逃 得过守卫的眼睛!” 东方昊驹的脸色越显阴森,是吗?怎么可能?这么说,昨夜是一场梦吗?忽 地,他陡然发现衣衫不整的他,裤子腰带间正紧紧夹住一件衣服! 他赶忙拿出来细瞧—— 不是衣服,是中国清朝女性穿的红色小内裤! 这是“中国娃娃”穿过的。东方吴驹还依稀记得她性感魅惑、风情万种的俏 模样。他把它握在手中,放在鼻前深深吸一口气,享受她的芳香。 这是证物! 这表示昨夜绝对不是一场梦! 昨夜“中国娃娃”真的出现在他的怀中……如果,他昨夜没喝醉,他是不会 让她有机会离开的,然后,他会如他保证的,让她成为“床上的情妇”! 他习惯性地摸摸腰际上的玉玺,一刹那间,他的脸部扭曲,简自比僵尸还吓 人,这么多年来,这简直成为他的护身符,这是他父皇留给他的,尼古拉二世临 死前嘱咐过他,要他好好地保存这块玉玺,直到他三十岁时,他就有权利升启德 意志银行沙皇宝库。如今,他也快三十岁了…… 玉玺竟不见了! 玉玺居然不见了? “中国娃娃”出现后,玉玺就不见了! “中国娃娃”偷了玉玺? “中国娃娃”睡在他的床上难道是不怀好意,还是有人搞鬼?如果有,谁是 幕后主使者? 真不愧是东方昊驹,下一秒,他就马上恢复镇定,神色自若道:“玉玺不见 了——” 玉玺?叶戈里吓得倒退好几步。“王子……”他的脸色发白,事态严重了! 东方昊驹将那小裤子紧紧握在手里,用力得连手都发青了,他怒目瞪着前方, 眼睛像把利刃,就像马上能置人于死地,他咬牙切齿道:“我会找到她的,我一 定要找到她……” 克里克国王盼了这么多日,今天,终于有机会“私下”和东方昊驹用餐了。 东方昊驹王子的狂傲举世闻名,他跟任何王室都只在公开场合见面,似乎要 强调他和国王是不平起平坐的。哼!他也不想想,他算哪根葱?他忘了基辅罗斯 大公国早已是过往云烟了吗?他根本不是什么沙皇了,还如此夜郎自大、不可一 世!如果,不是为了玉玺……今天,他克里克绝对不会如此卑躬川膝、委曲求全。 而东方昊驹,还不知好歹地把他当成摇尾乞怜的狗! 克里克国王是典型的斯拉夫人种,个子不高,脸很长,留着浓厚的红发和棕 红色的胡子,一双灰色的眼睛距离很近,他稍长东方昊驹几岁,由于父皇梵尔德 及哥哥安德烈英年早逝,所以统治洛薇利雅已经多年了,而洛薇利雅在他的统治 下,人民安居乐业,国家繁荣;不过,目前的民主政治只是表象。其实,克里克 的野心是很大的,小小的洛薇利雅怎么能满足他的大胃口呢?他有一个伟大的梦 想,他要使“君权神授”的帝国在二十一世纪复活—— 转眼间,东方昊驹已威风凛凛的来到,他虽然面无表情,但他浑身散发着一 股强烈气势,让任何人不禁望而却步。 “它怕你!”克里克道。 克里克喜欢养宠物,不过,他的宠物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狮子。这只狮子叫 “菲特力”,训练有素,“菲特力”完全只听克里克的指示,在一般人的眼光看 来,“菲特力”相当地乖巧,完全不像会攻击人的狮子,也因此,宫中的人员对 “菲特力”毫无戒心,完全不当“菲特力”是只狮子,而只当它是国王的“宠物”。 就像现在,东方昊驹出现时,“菲特力”还怕生地躲在克里克国王的脚下。 “不愧是沙皇之子,王子的威严和尊贵震得连只狮子也巍巍颤颤。”他言不 由衷地佩服道。“就像我,也因你的光采夺目而为之黯淡。” “是吗?”东方昊驹嘴角微微上扬,仆人为他拉开了椅子,王子坐定后,克 里克才敢坐下。 不过,伴之而来的,却是他狂妄的行径。“啪——”他重重的拍击桌而发出 巨大的声响,且将餐桌上的餐具全都震翻了,在座的每个人都吓了一跳。顿时全 场开始窃窃私语,东方昊驹竟敢对洛薇利雅的国王如此无礼?他是吃了什么雄心 豹子胆? 东方昊驹铁青着一张脸站了起来,严肃地对克里克说:“感谢国王深知我的 ‘癖好’,昨夜的‘中国娃娃’是国王派来的!我对她念念不忘,如果可以的话, 请你将她交出来——我要她。” 我要她?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是,克里克却深知大事不妙。她?她是谁?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镇定的东方昊驹如此心慌意乱,究竟是怎么回事? 克里克立即意有所指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况且——我从来不知道我还能 在王子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 他故作轻松地冷嘲暗讽,东方昊驹神色一凛,咬着牙根直言不讳道:“是吗? 我虽然不是沙皇,不是达官显要,只是一名小卒,不过,我相信,我身上的玉玺, 国王你不是一直挺有兴趣的吗?” 玉玺? 一点也没错,就在那一瞬间,克里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这根本逃不过东 方昊驹犀利的目光。东方昊驹愤怒道:“是你派‘中国娃娃’来诱惑我,然后, 将我的玉玺偷走——” “不!我没有!”克里克大吼。“什么是‘中国娃娃’?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激动及愤怒,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的无辜,以及他对玉玺遭窃的痛心。 东方昊驹挥了挥手,叶戈里即刻站出来,将一切经过对克里克国王叙述…… 克里克听完之后不支地瘫在椅子上。完了!完了!这对他可是致命的打击,原本, 他还想玉玺既然在他的国土上,那当然是唾手可得:如今,竟是在他的国土失窃, 硬生生地打醒他的美梦,究竟是谁偷了它? “我懂你的意思!”克里克说话有气无力的。“玉玺不见了,我也有责任。” 他显得颓丧无比。“饭店戒备森严,没有人能够进得了你的皇寝,‘中国娃娃’ 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是的——”下一秒东方昊驹捏住克里克的脖子,在场的人无不发出惊呼。 “造反了!”“杀人了!”顿时,剑拔弩张,现场一片混乱。 “王子——”叶戈里呼叫。“住手!”扎罕已经冲出来保护王子。 克里克这时才见到沙皇的残虐无道,他就如他的祖先“瓦西里二世”一样将 被沙皇活活扼死。 瓦西里二世是克里克国王的祖先,十五世纪时,瓦西里二世因为夺位失败, 当时的沙皇——也就是东方昊驹的祖先,抓了瓦西里二世后,将他的双眼剜去, 还将他们夫妇二人流放到西伯亚利亚。后来,瓦西里又发愤收复了莫斯科……这 就是俄国历史上很著名的“瞎子瓦西里”的复国故事。 “我不怕死!”东方昊驹如此说。“我的生命与基辅罗斯大公国的命运一样, 早就在当时的革命中消失了……”克里克凝视着东方昊驹无神的双眼,不禁一阵 毛骨悚然。“但是——”东方昊驹的蓝眼重新燃起杀意。“直到我死前的最后一 刻,我都要好好保护我父皇留给我惟一的东西——玉玺。”东方昊驹更加用力地 勒紧克里克的脖子,他在国王的耳边小声道:“如果,玉玺没有找到,我绝对要 你以性命作为代价。”说完,东方昊驹松开了手。 “你……”克里克故作镇定地拉拉衣领,卖弄权威地下达命令。“守卫都退 下去!上菜!叫旅馆警卫过来!” 然后,他正经八百地坐回王位上,若无其事地说:“真是怪,历代沙皇不管 多么暴虐,政权都没有瓦解,仍然不断地在扩张领土……直到,民主时代的来临, 才……真是可惜咽!” 东方昊驹明白他是意有所指,但他撇过头,轻松自若道:“反正沙皇都杀人 如麻,都是冷血动物,毫无人性,都——不是人。”他在说自己吗?克里克王与 东方昊驹心照不宣。 面对警卫的证词,确定结果后—— 克里克王有礼地道:“王子,显然的,没有‘中国娃娃’,或许是你喝醉了 吧!才产生幻觉——”他的口气有些嘲弄的意味。 因为,证实结果——只有吉普赛女人。 吉普赛女人?那“黑眼珠”的小乞丐又出现在东方昊驹的脑海。“怎么可能?” 他无法置信。 不可能!“中同娃娃”的小亵裤已证明了一切啊! 东方昊驹确定是“中国娃娃”啊! “是真的。今天,意外地出现两位漂亮的吉普赛女郎——”警卫滔滔不绝地 道出经过,并指出两位皆是不同的打扮。 守在皇寝外的守卫士兵接着道:“这是今天在楼梯间捡到的。”这是一个金 币样式的耳环,古普赛女人市戴的,不过,只有一只。 所有的证词、证物在指明一件事——吉普赛人偷走了玉玺。难道躺在王子床 上的是……吉普赛女人?东方昊驹叹息了。他挥不去乞丐小子的容颜……疑点重 重啊! 他目光冷冽道:“找出吉普赛人的落脚处,我要亲自揪出凶手——”说完, 他转身往外走。 “等一等——”克里克叫住了东方昊驹。“你知道的,吉普赛人是流浪民族, 哪来的身分和固定居住所——”他间接暗示道。他相信,东方昊驹会“求”他帮 忙的。 东方昊驹阴森地回瞪了一眼。“你的办事能力太差了!我不指望你,也不打 算让你加入,这是我的事——” 他敢如此鄙视克里克国王? 大厅顿时陷入寂静,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东方昊驹只是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克里克紧紧地抓住狮子“菲特力”的毛发, 忍耐!他要以大局为重!东方昊驹如此地瞧不起他,没关系,总有一天—— 一点也没错,骇人的沙皇之子,才花一天就找到了吉普赛人的居留地;隔天 凌晨,布兰族发生了数百年来不曾有过的浩劫! 夜漾冲进了拉匝区,月黑风高的夜里,她的吉普赛装更显得突出和特别。通 常,除非有庆典,吉普赛人是不会穿传统服装的,夜漾却颠覆丁这项习俗。为避 免被族长骂,夜漾乘荒野空无一人时,赶紧奔进车篷躲起来。 苏娃还是没有睡着。在等待曾孙女的归来。看到夜漾一身吉普赛女装,苏娃 眯起眼睛道:“夜漾,你的打扮真像取悦沙皇的女奴——” 夜漾的动作静止了,沙皇?苏娃怎么猜得这么准?夜漾快速地脱下吉普赛传 统服装,苏娃又语无伦次道:“……我看到以前的你,在尼占拉沙皂面前,穿着 这—身华丽又传统的吉普赛装,跳舞取悦沙皇,你正是沙皇的情妇……” 以前?“苏娃,你在鬼扯什么?在今天以前,我可没见过什么皇帝!”不过, 夜漾不得不承认苏娃的的脑筋时好时坏。有时说真话,有时又胡说八道!夜漾注 意到身上的性感肚兜,和头上的黑色长假发,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两样东西。最后 她还是决定将肚兜穿在身上,她小心翼冀地握住玉玺,决定也将玉玺藏在自己的 身上。这玉玺可是她的呢,惟今之计,小心为重,还是男儿身好。她得意洋洋地 用假发把玉玺包住,缠在自己的胸际上,看似平坦的胸脯,换上了昔日的乞丐装 后,就变成小男孩了! 她若无其事地拉着苏娃的手说:“苏娃,睡觉了!”她和苏娃一起躺到车篷 垫上,盖上被子。 苏娃有气无力道:“夜漾,我还没为你说故事……” “不需要了,苏娃!”夜漾憋不住心中的兴奋道。。“故事不再一样了,你 说的故事成真了!”她用力按住自己的胸部,“玉玺!”她小声地说道。“我今 天‘真的’从基辅罗斯大公国的沙皇尤稣波夫·雷欧尼德·尼古拉三世身上偷到 了玉玺!”她不太灵活地念着东方昊驹的名字。不一样的感觉又再度升起,她故 意不再谈他。“如你所说的,苏娃!我们有钱了!我们发了!吉普赛人发了!” 万万没想到,苏娃的脸色倏地苍白了。“苏娃,你怎么了?你不是说玉玺是 我的?”这次变成夜漾抓住苏娃的手,激动道:“从我得到玉玺的那一刻开始, 我对苏娃你的话,深信不疑——”她眼睛闪烁着梦幻的神采,“快!快!告诉我,, 宝库在哪儿?” “宝库?”苏娃的神情悲恸,泫然欲泣。“傻夜漾,这玉玺是你的没错,但 是,幸运的背后总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机……” “什么意思?苏娃!东西‘物归原主’有什么错?”夜漾一脸错愕。她实不 懂。“你看到了什么?告诉我!” “没有一样宝贝是凭空来的,如果我们要得到它,在欢笑之前,就必须要付 出代价及牺牲——记住,夜漾,无论将来面对任何痛苦,不要忘记你的善良及骨 气!”苏娃不语,她的脸上有如天崩地裂的痛苦。 善良! 骨气! 苏娃的话终将成真。 黎明破晓,又一天过去,当夜幕庞罩大地,三更半夜之时,如万马奔腾的马 蹄声朝布兰族前来。 对夜漾而言,永远与她格格不入的王子东方昊驹,竟然“再次”出现在她的 面前! 而这是——个永无止境的噩梦! 他驾驭着一匹黑得发亮的马,他的脸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他的气势——显 示他是独一无二的沙皇! 他来了! 她竟然又见到他了! 想到那一夜,他亲吻她……夜漾的心狂跳,整个身体发红又发烫,无法遏止 自己莫名的情愫泛滥:、 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部队。甚至连克里克国王也尾随在后。部队将他们团团 围住,禁卫队一群人执起火把,把黑夜照徘像白天那么亮。另一群禁卫队二话不 说冲进每个车篷中,把吉普赛人从睡梦中挖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凄厉的尖叫声,小孩的哭叫声四起……所有的吉普赛人都被 迫聚集在荒野空地前,火把和刀剑团团围着他们。 克里克想不到,事隔十七年,他又遇见布兰族了……如果不是因为东方昊驹 的玉玺,如果不是他一定要保护王子的安全,他怀疑这辈子还会跟布兰族有牵扯? 十七年前,他做了一件惨无人道的事——这一生,这个秘密将被他一个人吞 噬。不!或许还有中国黑家的老妇人。不过,她一定死了…… 冷风飕飕吹过带着肃杀的气味,犹太人的坟墓区离此地不远——似乎所有的 冤魂都聚集在此……吉普赛的所有老弱妇孺大眼中都充满死前的恐惧,而男人们, 则是忿恨不平;就在此时,族长洛伊站了出来。 不待洛伊族长说什么,东方昊驹决定先发制人,他的声音专横且冷酷无情。 “我叫东方昊驹,原名叫尤稣波夫·雷欧尼德·尼古拉三世,很高兴有此荣幸与 大家见面。” 他是以前基辅罗斯大公国沙皇之子?一阵喧哗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他在说谎,以前沙皇根本不理平民,现在更是如此;东方昊驹不是都只出 现在皇室面前?”媒体都如此报导啊!“你们吉普人喜欢传统,喜欢古老,我就 用‘古礼’接待你们!” 他暴虐的气息,让人吓得魂不附体,马儿嘶嘶地叫着,不安烦躁地在沙土上 乱踢乱踏,瞬间狂风大作,尘土飞扬,预告了即将来临的—场风暴……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