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漾吓得屁滚尿流,才一秒钟,她本能地跳出了笼子。 她的耳际传来轰天的爆笑声。“我就说嘛,洛薇利雅的公主啊!你会做最有 智慧的抉择,宁愿死在我的刀下,也不愿被‘菲特力’撕成碎片——”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是公主?夜漾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克里克又道: “你到九泉之下,好好地问问你的母亲黑雪艳和你的祖母黑紫织吧!”克里克一 步一步地走向她,夜漾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一定要死,我不能让你继承我的王 位,”现在,夜漾撞到了墙壁,再也无法后退。他要杀她——她真要含冤而死, 不得善终? 这是她做情妇的“诅咒”吗? 在千钧一发之际,夜漾传出惊心动魄的叫喊,刀口就朝她的喉咙刺下去,她 要死了,她要死了……“住手——”像龙卷风一般,有人钻到她和克里克之间, 替她受死…… 那个人以强大的身躯护着她,让她毫发未伤,不过,无情的利刃,还是直接 刺向那人。幸好,人高马大的他,只让克里克刺到他的胸膛,而他的胸膛前有一 个护身符,这护身符刹那间碎裂了,“符咒”内的“物料”倾倒而出,半晌,臭 气冲天,克里克哀嚎。“这是什么……”他开始不断打喷嚏,原来,他对动物的 粪便和器官过敏。 “护身符”竟救了东方昊驹? 冷不防地,东方昊驹把夜漾拥在怀里。“夜漾!喔!我的夜漾——你还活着, 我实实在在地抱着你……”再次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泪水像洪水般一发不可收 拾,东方昊驹抹去了夜漾的泪珠,悔恨不已道:“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受苦——” “昊驹——”她心中好激动。 在这倾诉缠绵的片刻,克里克怎么可能轻饶过他们呢?他抓住机会,挥动手 势,只见“菲特力”就这样冲向他们了。“咬死他们!”克里克下令。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昊驹将夜漾头上的皇冠取下来,他对天狂啸:“如果你 要咬死我们,我就把皇冠摔到地上,让红宝石内的玉玺摔成两半,让大家永远无 法拿到金库里面上兆的卢布——”他表明百分之百的决心。“我不是在说笑—— 你要玉石俱焚,我奉陪。” 生死一线间,他们总算由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狮子没有咬死他们,“菲特力”又乖乖闭上了嘴巴。克里克佯装若无其事。 “我训练了它多年,它简直就是我的‘分身’。” “一点也没错。”夜漾尖锐地讽刺道。“‘菲特力’就是你的翻版,平日是 ‘乖乖牌’,但其实却是杀人机器。” “你的伶牙俐齿,我彻底领教过了,我的——”他哈哈大笑,老神在在道。 “老实说,我实在不知道要称你为我的侄女,还是我的妹妹?”他讽刺道。 夜漾的脸浮现深刻莫名的痛楚。东方昊驹的手臂抱得夜漾更紧了。克里克斜 睨着不远处的扎罕、叶戈里,竟然还看见了……苏娃?他错愕不已,随即揶揄说: “想不到,你还活着啊!或许——我也要尊称你一声皇太后吧!” 为什么?夜漾只感到她好像被层层的白布包围,她一直被人玩弄在手掌心间 吗?她被所有人的欺骗?苏娃的眼中有挥也挥不去的哀愁,她有难以言喻的忧伤 啊! “哈哈!揭发真相的日子终于来了——”克里克对上天尊敬地行礼。“感谢 上帝的公平,人怎能一直活在虚伪中呢?人都应该要活在真理中。” 他滔滔不绝对苏娃陈述:“你的女儿黑紫织……不对,应该也要和你的孙女 黑雪艳一起说,反正,同样都是做过我父皇梵尔德和我哥哥安德烈的情妇嘛!” 夜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克里克又无情道:“也好,夜漾啊!你的苏娃不断地 欺骗你,既然我们又有血缘关系,今天,就让我来告诉你最不堪入目的中国淫荡 黑氏家族,所造下的孽有多重!” 苏娃不为所动,夜漾整个人却头晕目眩,东方昊驹咬牙,克里克怡然自得道: “洛薇利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而我们与你们沙皇同是皇室,同样具有国 王的一脉血缘,为什么基辅罗斯大公国可以是全世界土地最大的国家,备受尊崇, 而我们洛薇利雅的王室却总是乏人问津?”他目光一下变得晦暗。“我的父皇梵 尔德一直想推翻罗曼诺夫王朝,所以当年就乘着社会动荡不安、内忧外患时利用 列宁所带领的革命军,进行革命。在当时,革命军头子列宁的情妇就是中国的黑 紫织,黑紫织是中国一带的湘绣天才,她故意做沙皇的情妇,让沙皇尼古拉二世 爱她爱得天翻地覆,然后,她掌握沙皇,藉机推翻罗曼诺夫王朝……”他得意洋 洋对着东方昊驹一脸符,这护身符刹那间碎裂了,“符咒”内的“物料”倾倒而 出,半晌,臭气冲天,克里克哀嚎。“这是什么……”他开始不断打喷嚏,原来, 他对动物的粪便和器官过敏。 “护身符”竟救了东方昊驹? 冷不防地,东方昊驹把夜漾拥在怀里。“夜漾!喔!我的夜漾——你还活着, 我实实在在地抱着你……”再次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泪水像洪水般一发不可收 拾,东方昊驹抹去了夜漾的泪珠,悔恨不已道:“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受苦——” “昊驹——”她心中好激动。 在这倾诉缠绵的片刻,克里克怎么可能轻饶过他们呢?他抓住机会,挥动手 势,只见“菲特力”就这样冲向他们了。“咬死他们!”克里克下令。 说时迟那时快,东方昊驹将夜漾头上的皇冠取下来,他对天狂啸:“如果你 要咬死我们,我就把皇冠摔到地上,让红宝石内的玉玺摔成两半,让大家永远无 法拿到金库里面上兆的卢布——”他表明百分之百的决心。“我不是在说笑—— 你要玉石俱焚,我奉陪。” 生死一线间,他们总算由鬼门关前走了一回。 狮子没有咬死他们,“菲特力”又乖乖闭上了嘴巴。克里克佯装若无其事。 “我训练了它多年,它简直就是我的‘分身’。” “一点也没错。”夜漾尖锐地讽刺道。“‘菲特力’就是你的翻版,平日是 ‘乖乖牌’,但其实却是杀人机器。” “你的伶牙俐齿,我彻底领教过了,我的——”他哈哈大笑,老神在在道。 “老实说,我实在不知道要称你为我的侄女,还是我的妹妹?”他讽刺道。 夜漾的脸浮现深刻莫名的痛楚。东方昊驹的手臂抱得夜漾更紧了。克里克斜 睨着不远处的扎罕、叶戈里,竟然还看见了……苏娃?他错愕不已,随即揶揄说: “想不到,你还活着啊!或许——我也要尊称你一声皇太后吧!” 为什么?夜漾只感到她好像被层层的白布包围,她一直被人玩弄在手掌心间 吗?她被所有人的欺骗?苏娃的眼中有挥也挥不去的哀愁,她有难以言喻的忧伤 啊! “哈哈!揭发真相的日子终于来了——”克里克对上天尊敬地行礼。“感谢 上帝的公平,人怎能一直活在虚伪中呢?人都应该要活在真理中。” 他滔滔不绝对苏娃陈述:“你的女儿黑紫织……不对,应该也要和你的孙女 黑雪艳一起说,反正,同样都是做过我父皇梵尔德和我哥哥安德烈的情妇嘛!” 夜漾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克里克又无情道:“也好,夜漾啊!你的苏娃不断地 欺骗你,既然我们又有血缘关系,今天,就让我来告诉你最不堪入目的中国淫荡 黑氏家族,所造下的孽有多重!” 苏娃不为所动,夜漾整个人却头晕目眩,东方昊驹咬牙,克里克怡然自得道: “洛薇利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而我们与你们沙皇同是皇室,同样具有国 王的一脉血缘,为什么基辅罗斯大公国可以是全世界土地最大的国家,备受尊崇, 而我们洛薇利雅的王室却总是乏人问津?”他目光一下变得晦暗。“我的父皇梵 尔德一直想推翻罗曼诺夫王朝,所以当年就乘着社会动荡不安、内忧外患时利用 列宁所带领的革命军,进行革命。在当时,革命军头子列宁的情妇就是中国的黑 紫织,黑紫织是中国一带的湘绣天才,她故意做沙皇的情妇,让沙皇尼古拉二世 爱她爱得天翻地覆,然后,她掌握沙皇,藉机推翻罗曼诺夫王朝……”他得意洋 洋对着东方昊驹一脸阴鸷道。“男人就是千万不能毁在女人手里,一代沙皇又如 何?最后还不是惨死在女人手里。毕竟,沙皇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啊!”他在暗 喻嘲笑东方昊驹的无能。 知道了事实,东方昊驹义愤填膺地指控。“你父亲是罪魁祸首,他才是真正 屠杀我家人的刽子手。” 克里克又铁青着一张脸。“一点也没错。而你一直愚笨地活在痛苦中,这何 尝不是我胜利的地方?” 东方昊驹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被克里克在暗处算计。 克里克仍是大言不惭道:“赢得世界的人,哪一个人不是踩着遍地的鲜血往 上爬!杀人——并没有错。” 这个人根本是畜牲,如果可以,夜漾真的会杀了他。 他陷入回忆而不胜唏嘘。“不过,我父亲还是失败了,因为,列宁‘窝里反 ’。两人政治理念不同,列宁最终的目的是引领基辅罗斯公国走向民主之路。在 列宁死后,黑紫织与他生下一女叫黑雪艳,她就是黑夜漾的母亲。我父亲因为不 得志无法做基辅帝国的王,对列宁强烈的恨,就收黑紫织做情妇,霸占她的身体, 要将恨意转移到黑紫织身上,谁知,这根本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黑紫织太美了! 他自己却被黑紫织蛊惑了,不可救药地爱上她……黑紫织就在洛薇利雅宫中生活。 直到,过了十多年后。” “这才是发生悲剧的开始——”恶魔般的克里克,却也显现出无可奈何的惆 帐。“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是堂堂王室啊!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自相 残杀?难道,我们注定要毁在黑家女人的手里吗?爱上黑家女人的男人,真是可 怜!窝囊!” 往事历历在目,就像剪不断的恩怨情仇。“当黑雪艳长大时,我的哥哥安德 烈深深地爱上她,安德烈决定要收黑雪艳做情妇,因为,黑雪艳只是平民,何德 何能,怎配得上安德烈王子?”克里克声音哽咽,悲恸道。“可是,究竟是尼古 拉二世的鬼魂要来向我们索命吧!还是列宁不甘心自己的情妇竟被自己最好的朋 友——我父亲占有多年,还是,黑家的‘诅咒’真的降临了。当报仇的时机成熟 时——也就是我们瓦西里家族受到报应的开始。 “安德烈的情妇应该是黑雪艳啊!可是,黑紫织却怀了安德烈的孩子。原本, 我父亲梵尔德欣喜若狂,以为这黑紫织肚中的女婴是他的种。这段不伦之恋,直 到生下你黑夜漾后才被揭发。而黑紫织却完全闷不吭声。她只是说:她爱安德烈 更胜于她对每个男人的爱。她对自己女儿黑雪艳说:安德烈并没有背叛她,她只 是不顾一切想得到安德烈,就在他的酒中放药,与他有了一夜情……”过去血淋 淋的一幕幕不断在克里克脑海中翻滚。“我父亲梵尔德崩溃了,与自己的儿子安 德烈决斗,他杀死了我哥哥而后自杀。而黑雪艳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不懂为什么 自己的母亲要跟她抢她爱的男人?她最后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从此变成了疯子— —为了不让语无伦次的疯子说出王室家族自相残杀的‘真相’,我要她闭嘴—— 我要用我的手亲自结束因为黑家的女人而让瓦西里王朝家毁人亡的错,所以,我 杀了黑雪艳。” 夜漾感到天昏地暗,血液直冲她脑门。“杀人恶魔!” “错了!不管是沙皇家族的屠杀或是瓦西里家族恩怨的导火线,全是黑紫织, 我是替天行道啊!”克里克毫不以为然,挑起眉,目光犀利继续道:“悲剧的结 果是——还有一个女婴,不管她是我妹妹或是我的侄女,我都必须送走她,我不 能让她肮脏的血液污染瓦西里王朝,她就算拥有一半的王家血统,仍是拥有污秽 不堪的基因,所以,十七年前,苏娃你这位生下黑家淫乱女人的源头,从我手上 抱走了夜漾。”瞧瞧苏娃落寞的神情,克里克堂而皇之说:“苏娃别忘了你说过 的话:这辈子,夜漾要替黑紫织和黑雪艳赎罪。” 赎罪。 真相大白了! 夜漾无话可说,她心中的悸动如排山倒海而来。灵魂已被掏空,她只剩一具 躯壳。 所以,苏娃一直让她孤独地活着受苦…… 克里克的眼锐利地注意着东方昊驹手上的红宝石皇冠,他有着万般的信心, 诉说他一步步伟大的理想和计划。“我在基辅国内成立‘恐怖组织’,造成社会 动荡不安,甚至派人暗杀你。我不要有沙皇的后代来成为我的绊脚石。你知道‘ 猫捉老鼠’的遊戏吧!老鼠逃跑,但是猫兜了一个大圈子,还是把老鼠吃了。” “是你!不断派人暗杀我。外表不断迎合谄媚我,其实却不断暗算我,你真 是小人!”东方昊驹总算在这一刻看清他了。 “因为我利用你的无知及无奈。‘末代皇帝’最可怜的地方,就是没有权力, 无可奈何,可怜但却又要佯装自己像皇帝般尊贵,这不是很可笑吗?而我,只要 ‘权力’在握,我就能称王称帝,称霸天下。”这就是真实的克里克。“我要让 沙皇历史再次复活,只要恢复君主政治,我就是最伟大的君王,我要基辅罗斯王 国踩在我脚下。”克里克纵声大笑。 东方昊驹深深不以为然。“凭你?休想!你能打断这时代深植每个人心中的 民主思想吗?” “为什么不可能?”克里克述说现在这时局。“你没看到亚洲新加坡总理李 光耀的‘权威主义’备受二十一世纪的推崇吗?你没看到我们邻国匈牙利选举后, 纳粹独裁党又复活吗? 人民——厌恶了民主的假像,民主带给他们的,只是放纵,索求无度,政府 官员不断地贪污,不断地挥霍,政治人物不顾人民的死活。“ “或许有。但那只是少数——”东方昊驹辩解。 “让我告诉你吧!”克里克鄙视憎恨道。“不断在自欺欺人又不知所从的沙 皇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是只‘纸老虎’,最虚?的人,你的愚癡是你 虽然要让自己像暴虐无道的皇帝,但其实你却是有情有义的人,你太善良,你只 敢遗世独立地活,不敢伤害任何人。我与你不同的是——”他面目可憎。“我绝 对要做沙皇,我要无情无心,就算要杀人见血,我亦付诸于行动!”他说出决定。 “我会杀了你们,再夺取玉玺,打开金库——用钱引起战火,推翻民主的基辅国, 重建帝国的王朝,然后,我会是天下第一!”他对东方昊驹说了最后这句话: “仁慈是你的最大弱点,你不要忘了——这世界,不是别人光荣,就是自己光荣。 我会是全世界最有力量的男人。” 冷不防,克里克一个手势,狮子跃向他们,克里克又冲向他们。“菲特力” 迫使夜漾和东方昊驹分开,才一秒钟,狮子扑向东方昊驹要咬死他,而克里克抓 住了夜漾,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他得意地嚷着:“我没有杀人,是你们惹怒狮 子,是‘菲特力’要你们死。”他现在真是豪气万丈。“一只狮子,绝对可以咬 死你们三个大男人。我相当欢迎你们作‘祭品’。” 这好像是一出人与动物的“交斗”。真是残忍的画面。狮子与人——这一刻, 简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保护王子!”叶戈里和紮罕大喊冲过去,他们一起与狮子扭斗,每个人汗 水淋淋,浑身是血,狮牙尖锐毫不留情地在每个人的身上肆虐,接着鲜血汨汨流 出,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真是令人触目惊心。 室内一片腥风血雨,哀嚎声不断。 克里克仍是目中无人,哈哈大笑对夜漾道:“真是难得一见啊!好好看!在 这人性的时代,我们是无法见到人兽肉搏场面……”越多的鲜血,更让克里克露 出嗜血的笑容。 苏娃想救自己的曾孙女,不过,当她老迈的身子一靠近克里克,克里克立即 狠狠地伸出脚踹她,她立即跌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苏娃!”夜漾大叫,悲从中来指责。“你不是人!”夜漾实在想不出能用 什么形容词,来说明眼前这个人的可怕。 “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人。是人就做不了皇帝。”克里克跟中闪烁邪恶,用着 像扩音器的声音道:“你知道权力才是最好的春药吗?东方昊驹的时代结束了, 而我克里克时代将要兴起。我愿意收你当情妇。谁教我们家族都没法抗拒黑家的 女人呢!”他老实道。“你实在很美。我后悔了,不该牺牲你做祭品。我要占有 你。” “我……”夜漾开始牙齿打颤。“和你……有血缘关系。” “又如何。”克里克诉说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你没看旧约圣经写着:人 都是近亲相奸的血缘,延续后代。”说着,他架着她脖子上的刀更是用力地抵着 她,他粗暴地吻了下来。“看着吧!东方昊驹,我会将你的女人占为已有。” “昊驹——”夜漾尖声叫嚷。“救我——” 这“求救讯息”,让东方昊驹整个人被震住了,肾上腺素一激增,他居然将 正咬着他手臂不放的狮子,用右手拆开它的牙齿,在“菲特力”松口后,它又要 咬住东方昊驹的头,一瞬间,只见东方昊驹将皇冠放入横梗狮子的血盆人口中, 半晌,“菲特力”哀鸣,钻石的重量几乎和它的牙齿一样坚固,它不能咬,只是 被卡住了。它或许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吞下皇冠。 一阵濒临死亡的哀嚎,克里克崩溃了。“我的玉玺,我要复国的玉玺……” 他放开了夜漾,怒气冲天地奔向“菲特力”,他来迟了一步,一切都来不及了, “菲特力”早巳吞下了皇冠。 “玉玺,开金库的玉玺……”克里克跪在狮子身旁,陷入疯狂之中,而“菲 特力”还是无辜地习惯用毛茸茸的身体摩擦主人。表示对主人的喜爱。 东方昊驹冲向夜漾,浑身血淋淋地抱住夜漾,他们面对一脸崩溃的克里克, 东方昊驹无动于衷提醒道:“这是‘我的’玉玺,不是你的。”他面无表情道。 “我有权力毁了它。” 克里克满脸狰狞,完全不懂。“你不想要权力吗?你不想要上兆的卢布吗? 你不想做皇帝吗?你不想做基辅罗斯大公国的帝王吗?你不会后悔吗?” 玉玺的毁灭,居然让他心里毫无感觉?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反而有如释重负 的心情。望着陷人极度歇斯底里的克里克,东方昊驹开始同情他,他没有眷恋, 只有无限平静。“这是最好的结果——引起祸源的玉玺,应该让它消失殆尽。我 只是大彻大悟:贵族的时代早已结束了,现在是平民的时代。也许民主政治不是 最好的,但它却是现今世界公认最好的政治理想。这是时代的潮流,你的皇帝梦 永难实现。清醒吧!” “不!不!”克里克泪流满面叫嚷。“我永远是这时代、这世界的国王。” “绝对的权力会是绝对的腐败。”东方昊驹感叹,“权力可以腐化最有理想 的人。君主政治就是独裁,没有人民可以忍受。”他露出云淡风清的笑容。“你 或许不知道,在黑暗中,猫不容易抓得到老鼠,但是,猫的眼睛在黑暗中却是最 明亮的。有一种很厉害敏捷的老鼠,会注视那双‘猫眼’,老鼠为了生存,跳上 去,把猫的眼睛抓瞎……听懂了吗?”他有意无意说。“爱其实才是最好的权力。” 克里克张大了眼睛,像是得到什么暗示似的。他发疯般地大笑。“皇冠不会 碎的,我的玉玺也不会碎,我的梦更不会碎。它们在狮子的肚子里,只要我杀了 ‘菲特力’,开膛剖腹,我就能拿到玉玺。” 在众人尖叫之际,东方昊驹来不及制止,“菲特力”一脸不知所措,但是, 残忍的主人克里克已经用刀子划过狮子的腹部,“菲特力”尖叫。它的眼睛充满 无解,最爱它的主人怎会杀它?鲜血汩汩流出,血流成河,血流满地。鲜血溅到 克里克的脸上,但是,他只是一味对着尸首的内脏翻来覆去。恶心的画面让夜漾 想吐,东方昊驹紧紧地将她揽在怀中。最后,克里克只是无尽的绝望——因为血 淋淋的玉玺裂了。而奄奄一息的“菲特力‘’会如何反击? 动物的世界中——适者生存。如果它要生存,它会杀人。是的。突然,“菲 特力”跳了起来,它咬住了克里克的头。主人与宠物——自相残杀。 没有人愿意对克里克伸出援手,他是恶有恶报,死不足惜。克里克临死前的 惨叫声,划破天际,军队随之赶来,心惊肉跳的一幕让他们夺门而出。扎罕背着 昏迷的苏娃,从密道中逃走。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雨过天晴。 密道中皇寝的声音不断回荡。“国王驾崩了!国王驾崩了!” 东方昊驹紧紧握住夜漾的小手,在他的心中只有夜漾。他想起夜漾的话。如 果要毁灭才能创造——那他必须毁灭克里克的人,毁灭头衔,毁灭所有的包袱, 才能创造自己美好的人生。 在奔跑中,他亲昵地低下头,在夜漾的耳际道:“我爱你,我的妻子。” 爱!妻子! 太过欣喜若狂吗?还是因为刚刚的刺激而被吓得魂不附体?下一秒,夜漾昏 倒了。 “夜漾——”东方昊驹叫唤。 而他们的上方,又传来一阵尖叫。是妮妲的声音。她应该是要赶来与克里克 享受称王的喜悦,谁知竟是克里克的丧礼。她无法接受克里克的死……她哀悼的 哭泣声,让整个皇殿为之悲伤。 苏娃正好被凄厉的叫声叫醒过来。她伏在扎罕的背上,感触良深道:“哭泣 的都是女人,为了权力,男人永无止境的斗争,造成了一具具的尸首——而女人 永远还是哭泣……” 曾有人说:末代的帝国,就像是凋零的古迹“庞贝城”,永远无法见光,苏 娃望着这古老的地下密道,露出满意的笑容。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