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越深,朦胧的月更暗澹无光。 冷风飕飕,易浅芝不禁感到凉意沁骨,此刻她憔悴地落魄地、站在齐家豪宅 门口。 卸下伪装之後,她才发觉自己原来没有那麽大的勇气,能够再次无所谓的面 对他……爱一个人为什麽这麽苦?她为什麽会爱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法老王」? 他们两人的世界太过悬殊,一白一黑的正反两面,有如光明与黑夜……只能 怪造化弄人,尽管背景差异太大,但她就是爱上了他。 因为爱,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发生什麽事,她要永远的 待在他身边。 逼自己调适好情绪,易浅芝提起勇气踏入灯火通明的大厅。她心乱如麻地伫 立在大家面前——原来大夥儿都还没入睡,似乎都在等她。 尤其是桓逸,愁容满面,混杂了疲惫、暴躁、焦虑种种的负面情绪,深深折 磨他。 看到她回来,他喜出望外。「你回来了?浅芝!」不顾还有别人在场,也不 管自己的身分和一向威严刚硬的形象,他一个箭步往前结结实实地抱住她。「浅 芝!浅芝……」他不停呼唤她,如获至宝地捧起她的小脸,仔仔细细端倪她犹如 惊弓之鸟的容颜。「有没有受伤?」 她激动地摇头,第一次主动地埋入他温暖的胸膛里。天啊!他没有赶她走, 这是不是代表……在他的心底,还有她的一点点位置? 她的主动靠近,让他欣喜若狂。他一脸歉疚。「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吗? 你早上突然丢下我跑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胸口仿佛郁积了太多深情,看到他铁汉柔情的这一面,她哽咽地 说不出话来。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柔肠寸断。 我爱你,我爱你……她在心底呐喊著。 她强迫自己不准落泪,但却无法遏止溃堤的泪珠,她索性把小脸埋进他胸膛 摩搓,晶莹的泪珠沾湿了齐桓逸的衣襟。她语气哽咽,呜呜咽咽地道:「对不起, 我……以後不会这麽小孩子气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牢牢搂紧她,仿佛怕她再消失。 躲在他怀里,她感到无比安心!只有这刹那,她知道他是属於自己的。她幽 幽叹息,一股脑儿地把对他的爱完全宣泄释放出来,这个空间成了这对爱侣独有 的天地…… 时间悄然地流逝。 齐涓鹃在一旁欣慰的注视这对幸福的佳偶。一阵突如其来的急响惊乱了原本 静谧的气氛,也让这对沈醉在爱河里的夫妻猛然分开。 「是谁?」究竟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三更半夜扰人?涓鹃打开监视萤 幕,却发现按电铃的是一群警察! 「齐桓逸先生在吗?」似乎早已严阵以待,警察团团包围住门口。「我们是 警察,想请齐先生配合办案,请你们开门——」 「逸……」涓鹃面如土色。「警察办什麽案?」 「涓鹃,开门吧。别怕!」齐桓逸异常冷静。「明人不做暗事,我没杀人又 没犯法,没有人可以为难我!」 没多久,一群警察环绕大厅—— 「法老王」冷冽的神色,让在场每个人不寒而栗。 「久仰大名,齐先生,你好!」分局刑事组的王组长采取先礼後兵的态度, 在一阵寒暄过後,他掀出一件骇人听闻的凶杀命案。 「华月容小姐——」王组长挑高眉。「算是台湾、香港等地颇有名气的脱衣 女星。」王组长开门见山地说。「她是齐先生的情妇吧?」 浅芝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不是不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但如今亲耳听闻, 令她感到难受极了! 齐桓逸目光一闪。「曾经。」他的口吻冰冷到让人发毛。 「是你的「上一任」情妇吧?」王组长更加直截了当地点明。 「你想证明什麽?」齐桓逸极为冷淡的回应。 「她死了!」 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每个人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好半晌,齐桓逸开口。「这关我什麽事?」 「大家都以为这是一桩单纯的自杀案件,现场的布置的确也引导我们朝自杀 的方向去调查!」王组长清晰的叙述。「但经过法医界权威杜岚风先生验尸後, 发现案情绝不单纯!这其实是一桩谋杀案,凶手故布疑阵,想藉此脱罪。」 杜岚风?齐桓逸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这细微的眼神变化并没有逃 过涓鹃锐利的眼睛。 王组长拐弯抹角地暗示。「杜法医认定是情杀,而且凶手一定是她最亲密的 爱人,才有机会下手……」接著,他说明来意。「齐先生,我们怀疑你涉及华月 容命案——诸多疑点,需要你亲自到局里一趟,配合调查!」 「这件事不可能和我有关,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见面了。」桓逸毫不犹豫地 否认。 「齐先生!你威名远播,黑白两道都敬你是纵横天下的「法老王」,只要你 开尊口,不需要你亲自动手,你就有千百个弟兄会为你效命——」王组长的目的 昭然若揭。「我们必须要一一彻查你和手下所有的弟兄,过滤记录他们在命案发 生当晚的一切行踪……」 「我和我手下的弟兄绝对没有涉及此案!」齐桓逸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证实 自己与命案毫无关联。但他很清楚,警察不过是想藉这桩凶杀案直捣黄龙,将黑 龙帮一网打尽。 「齐先生!这不是你说说就算数的,我们警察办案讲求证据,必须还要详查 才能确认呢!」 警察以齐桓逸涉嫌重大为理由,强制架走「法老王」,将他羁押在看守所里。 齐桓逸是黑社会里地位崇高的大哥之一,想必执行缉捕行动前警方早已花了 不少工夫布下天罗地网。这次能一举擒下他,可说是警界扫黑的一大盛事! 当齐桓逸突然被带走,易浅芝後悔极了,她还来不及向他倾吐满腔的爱,还 来不及拥有他;就这麽措手不及,她失去了所爱的丈夫……回忆起以前他在角落 含情脉脉的凝神注视,那一双流露热切情感发亮眸子……如今,已不复见。 当时是她不懂得珍惜,让幸福悄悄地从手中溜走……现在,她只能任由心一 寸寸碎裂。 杜岚风在台湾社会引发了一场风暴。 这些日子,因为华月容的尸体经过杜法医的一句话,证实了这件原本判定为 自杀的命案,其实是凶手预谋犯案。因此,杜岚风已经成为台湾家喻户晓、炙手 可热的大人物! 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日本最具权威的外科医生;後来进入法医界,才短短几 年,只要是由他经手尸体解剖的命案,任何扑朔迷离的死因没有破解不了的。於 是,大家盛赞他是亚洲第一的「法医王」。 除此之外,杜岚风的行踪非常神秘……新闻媒体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 捕捉到他短暂的影像。尽管只有惊鸿一瞥,但齐涓鹃已深深地将他的面容刻印在 脑海里。 好熟悉的感觉……她拚命回想这张似曾相识的容颜,她究竟以前在哪儿见过 杜岚风? 齐涓鹃模模糊糊地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当时,桓逸刚加入黑道、她才刚 进小学。桓逸因为计划协助一个生死之交脱离黑道、逃到日本,所以那一夜,黑 道弟兄追杀到家里,桓逸连忙将那人藏到她的床底下。那惊险的情势,她至今回 想起仍馀悸犹存。後来,黑道兄弟不断咆哮、揍人、砸家具……扬言要揪出背叛 者…… 她目光一闪,恍然大悟。杜岚风——就是当年逸的生死之交! 记忆冲出时间的黑盒,过去的一切此刻清晰有如昨日——「杜岚风,你这忘 恩负义的狗东西!为何要陷害哥哥?」齐涓鹃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道。 一定是杜岚风故意陷害桓逸,如果他没有节外生枝,弄出「案外案」,桓逸 怎会受到牵连被逮捕?况且桓逸与华月容早在八百年前就不相往来,警察只不过 是想藉此生事,目的是要拘捕「法老王」。 眼看一天天过去,警方不但不因罪证不足而释放齐桓逸,反而还像是吃了秤 砣铁了心,另外还安了好多让人大惑不解的罪名在他头上,非要关他入狱……如 果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齐桓逸不利。 在家里等待消息的易浅芝终日以泪洗面,只要想起从前相聚的时刻,自己总 把时间耗在赌气、较劲,和自以为是的偏见上,她就感到非常後悔、懊恼万分。 如今,爱人不在身边了……她才惊觉生命失去了重心。 眼看无计可施,婚後第一次,她打电话向父母求救,盼望父亲过去在政商界 的人脉,能够找到人前往说情。 没想到,母亲陈月花不但不设法,反而幸灾乐祸,力劝浅芝尽快和「法老王」 撇清关系。「女儿,趁「法老王」现在被抓了,赶紧把离婚协议书签一签——」 「你们竟然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算了!」易浅芝愤怒地挂上电话。她的泪 水如江水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几天後,易家二老直接从台南上来找她,毕竟这是难得的机会,趁著「法老 王」不在,他们决定赶紧带女儿回家!但易浅芝居然避不见面,狠心地把父母关 在门外。看这状况,她打算与齐桓逸生死与共,易扈祥和陈月花一点办法都没有。 齐涓鹃得知警方强硬的态度时,激动地想替哥哥讨回公道。她疯狂似地冲进 桓逸的书房,打开保险柜,拿出一把枪。那是他们兄妹的秘密约定——如果有一 天我发生意外,保险柜内的手枪,你或许派得上用场…… 此刻,齐涓鹃颤抖的手正握紧这把瑞士制造的SP2340终极手枪。 她将一切矛盾都指向恩将仇报、比禽兽还不如的杜岚风……如果桓逸出事, 她绝对会杀了他,替兄长报一箭之仇! 她带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出门…… 离去前,她真挚地对两眼红肿的易浅芝说:「我不晓得还能不能再回来,不 过,你一定要知道,逸爱的是你,他爱你好久了,只是不曾告诉你……」 知道他爱谁又如何? 桓逸还能回到她的身边吗? 浅芝痛哭失声。 奇迹发生了! 隔天,齐桓逸被无罪释放了! 易浅芝放学回来,看到书房里一道熟悉的影子,她欣喜若狂,几乎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他回来了……他正在书房,失意潦倒地坐在椅子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凄惨落魄的模样。 「桓逸……」第一次,她柔情蜜意地呼唤他的名字。她欣喜地飞奔至他身边, 想抱住他,给他安慰。 蓦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把她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他居然带走了涓鹃, 他……」齐桓逸悲痛地叫道。「涓鹃是我心上的一块肉啊!杀我、关我……我都 无话可说,但为何要对涓鹃下手……」 他们肯释放他的原因是——杜法医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无辜的,所 以在缺乏进一步罪证的情况下,我们只好放你走! 显而易见,现在涓鹃一定在杜岚风手上! 他不禁嚎啕大哭。 易浅芝看到这情景,不由得心酸落泪。一个堂堂男子汉,竟为了他的青梅竹 马哭得死去活来? 一阵阵椎心刺骨的痛袭向易浅芝的心头,她用力握住门把,没发觉双手已经 紧握到发紫了。 天啊!她好笨……怎麽会将涓鹃离去时,为了成全他们所说的善意谎言,信 以为真? 齐桓逸根本不爱她啊……如果不是相爱至深,没有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哭得 柔肠寸断,此刻,任谁也不会怀疑他对涓鹃至死不渝的爱…… 但她怎会不断地被骗,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这样的伤害? 原来他的心根本就不属於自己,而她竟然还差点自作多情地要把自己献给他 …… 面对这场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她竟无力站出来捍卫自己的地位。她是元配 啊!最有资格拥有她丈夫的人……然而,她却不忍心拆散他们,看桓逸如此哀伤, 那痛恍如烙铁直接烙印在她心口上。 她该何去何从? 没有勇气面对他们俩,只好逃避远走。下一秒,她转身往外跑。急促的脚步 声,引起齐桓逸的注意,他望著浅芝慌乱逃走的背景,感到错愕不已…… 她一个人在外游荡。 当她冲动地跑出家门,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天啊!她怎麽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样的婚姻绝非她当初所预期的,但她居然认真了起来,并陷溺在其中,无 法潇洒地掉头离去…… 她失神地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连背後已被「有心份子」跟踪,她都毫无感 觉,仍粗心地往前走,不知大难将临头。 冷不防地,一辆车子急速越过她,在她面前紧急煞车,後车门瞬间打开,她 整个人被拖上车。然後,车子扬长而去。 整件事情发生不超过三十秒,没有留下痕迹,也没有任何目击证人,阳光跟 方才一样灿烂。 她怎麽会在这里? 当易浅芝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四肢都被捆绑 住。 「这里是哪里?」恐惧感窜上她心头。 「小妞,你醒啦!」邪气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动,粗俗不堪的语气令她大生反 感。 「是你——」易浅芝两眼大睁,清清楚楚地看见绑架她的匪徒。「丁凯杰, 你要干麽?」她开始挣扎。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此刻他色迷迷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平时友爱 同学的他,倒像是个无恶不作、奸淫掳掠的色魔。「我爱你都来不及了!」他的 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粉颊。 她机灵地躲过,顺势张口用牙齿狠狠地咬住他的食指。易浅芝等待他痛喊出 声,但却惊愕地发现他的表情彷佛正享受著虐待表情。 他一脸陶醉地说:「我喜欢变态的性游戏!」 「住口——」她不但没有惊慌失措,相反地,她声色俱厉地吼道:「你吃了 什麽熊心豹子胆,竟敢绑架我?」 「这才不是绑架,我会让你丈夫知道你的去处,我甚至还会请他过来看你呢!」 丁凯杰露出邪笑,不晓得在打什麽鬼主意。 这时,门突然被撞开了,齐桓逸发狂似地冲了进来。「浅芝……」他张口结 舌地望著妻子被绑在床上,接著全身绷紧,暴怒地冲到床前。 「桓逸……」浅芝激动地呼喊他的名字。 「我通知你丈夫了喔!」丁凯杰笑得更加邪恶。「这证明我绝对没有绑架勒 索的意图。」 「既然如此,你为什麽不放开她?」齐桓逸警觉地发现眼前这个年轻小夥子, 神色闪过一丝让人怵目惊心的凶狠残暴,显然是个不容小觎的奸诈角色。 他中计了!先前他接到浅芝「女同学」打来的电话,说浅芝在她这儿不知道 为什麽一直哭,要他赶过来。 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时大意,忘了可能有诈。现今可以轻易利用变 声器来变音,要伪装「女声」,根本不成问题!然而他发现时已经太晚,他单枪 匹马赴约,并没有知会弟兄,万一有什麽状况,也只能靠自己单打独斗。 「现在还不能放。」丁凯杰贼笑著绕到另一侧。 「为什麽?」他的目的不是要钱,那他将易浅芝绑来究竟要干麽? 「小心後面,桓逸——」浅芝瞥见丁凯杰偷袭的动作,立即尖叫大吼。 他还来不及回头,一支球棒便正中後脑下方。这时,浅芝的叫声离他越来越 远……他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齐桓逸疼痛呻吟,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丁凯杰嘻皮笑脸。「现在你也动不了了!」他趁齐桓逸昏迷时, 用童军绳紧紧捆住他,将他绑在椅子上。 「你……」齐桓逸咬牙切齿,企图挣开那层层环绕捆绑的绳索。 「别动怒!」丁凯杰盯视著他,露出血腥的笑意。「待会儿,好戏才真的要 上场!」 他缓缓说出绑架这对夫妻的目的。「别紧张,我不过是要跟你们玩「亲亲游 戏」!」在浅芝和桓逸眼神交换之际,他笑得越邪恶。「我要当著你的面,和你 的老婆在这张大床上做爱,而你是唯一的幸运观众,可要好好欣赏!」 「大变态!」易浅芝从来不知道外表文质彬彬的丁凯杰,竟有如此不正常的 性怪癖! 「你这麽说就伤感情了唷!我们待会儿就是密不可分的亲密爱人……」他显 然才刚刚淋浴过,头发还滴著水。 看见他卸下浴袍,露出强壮的胸肌,易浅芝撤过头,破口大骂。「丁凯杰, 你不是人——」 丁凯杰被骂反而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一边做出更下流的动作……易浅芝 不禁感到恶心,差点反胃呕吐。 丁凯杰预备好好的玩弄、蹂躏她。「你现在才知道我的真面目太迟了,我要 折磨你,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爽!」 「你敢?」齐桓逸恶狠狠地威胁他。「你敢碰她,我会杀了你!」 「恐怕现在连你也要受我摆布了!不要净耍嘴皮子,来啊!来啊!打我啊!」 看到齐桓逸面色铁青、青筋暴露,丁凯杰更加有恃无恐,他一股脑儿地跨坐在易 浅芝的腹部上。「齐先生,你有没有感到热血沸腾?你看看你的老婆被我压在身 子下!」 他的双手瞬间撕裂浅芝的衬衫,浅芝吓得惊声尖叫,惹得丁凯杰疯狂大笑。 「桓逸——」她根本无法问躲丁凯杰上下其手的袭击,只能痛哭失声。 「不——」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让浅芝受到任何伤害!齐桓逸大吼一声。 「浅芝——」肾上腺素顿时发挥无比的效用,激发他的潜能。只见他绷紧全身的 肌肉,神猛的力道竟将绳索给扯松了。 「可恶!」丁凯杰突然痛叫一声。「竟敢咬我?」他甩了浅芝一耳光。「看 著——」他对著齐桓逸耀武扬威地说。「上次你的老婆打我,这次我连本带利还 给她——」又是一耳光。 浅芝的眼神惊恐万分,几乎要晕眩过去,无法呼吸……然而出其不意地,丁 凯杰扑倒在床上,他的後脑勺狠狠被齐桓逸揍了一拳。 「你……」何时齐桓逸挣脱了绳索,来到了他身後?丁凯杰诧异地回望他, 看见他的双手有明显的血痕,似乎是和绳索搏斗时留下的痕迹。 「我会如你所愿,打死你——」齐桓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上前,一拳 又一拳,把丁凯杰揍得蜷缩在床角,卑微地大声求饶。 「胆敢玩人家的老婆,看我饶不饶你!」一个回旋踢正中他脸部,丁凯杰顿 时昏死在床脚边。 「浅芝……」桓逸急忙解开易浅芝身上的绳子,抱起惊吓过度、泪眼婆娑的 她。「对不起,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 「桓逸!」她哭哭啼啼、不假思索地投入了心爱男人的怀里,闻著熟悉的气 息和体味,她才终於有些安心。 丁凯杰逐渐恢复意识了。不过,这下换他被牢牢地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只 看见眼前一对夫妻促狭的恶作剧眼神。 「喜欢玩变态的性游戏啊?」齐桓通最痛恨这种性好渔色,又有异常性癖好 的色情狂,他要给丁凯杰一个难忘的教训! 齐桓逸暴戾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丁凯杰,使他不寒而栗。「你可以挑战一下 待会儿的「戏」,看看能不能破金氏世界纪录!」 「哼!我没什麽不敢做的!」到了这节骨眼,丁凯杰仍然死不认错。 「好!」齐桓逸毫不留情地撂下狠话。「你这人渣,竟然有胆欺负我「法老 王」的妻子」 他是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法老王」?!丁凯杰吓得脸色发黑。 他不是没有混过黑道,私底下,他不但吸过毒,还曾经贩卖过安非他命、摇 头丸,几乎所有不法勾当,他都碰触过;当然,他也听过「法老王」的传奇。 「法老王」就是埃及之王的意思,在道上是至尊无上、不容侵犯的黑暗帝王, 普通帮派通常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但是,今天他不只得罪了「法老王」,甚至还不知好歹、意图侵犯他的女人?! 他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会多麽凄惨—— 「哼!我才不相信你是「法老王」,想冒充「法老王」?你的年纪未免太轻 了……而且,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大哥的架势。」丁凯杰仍然死鸭子嘴硬,不肯 面对事实。 桓逸轻蔑地笑了。他现在终於明白何谓「後生可畏」,大难临头了,这些後 生晚辈都还能不知天高地厚地说些大话,果然後生可畏! 易浅芝在一旁加油添醋。「我爸妈把我嫁给黑道大哥,是因为他们认为只有 横行黑白两道的黑道大哥,才可以保护我一辈子。这样可以避免我被一些表里不 一的花花公子哥儿欺负。」语中的讽刺涵义十分明显。 齐桓逸临走前抛下最後一句话。「你既然喜欢变态一点,那就尽情享受我为 你准备的变态游戏吧!」 他柔情蜜意地牵著浅芝的手,潇洒离去。 不一会儿,丁凯杰惊悚地望著一群妖娇艳丽的老女人们,依序从另一个房里 走出来。 她们长得绝对称不上舒服顺眼,而且共同特徵是——个个都如狼似虎的饥渴, 仿佛锁定猎物似的紧盯著丁凯杰。一会儿後,她们猛然扑向他—— 没多久,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从房间里传出。「救命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原来恶人只有恶法才能管束……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