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她清醒时,立刻感到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有人……真的有人……她魂不附 体地下床,黑夜早已深沉地环抱大地,也笼罩了她和他。 他在偷窥她?她发现了墙壁上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孔,原来他在她房里装了 针孔摄影机! 他像隐形人般的在暗处观察她,她的每一个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中,即使她在 做健美操、涂乳液时…… 一种沮丧,无言的愤怒席卷了她的心、燃烧她的身体,也不管现在正袒胸露 背,她面红耳赤地冲了出去,用力拍打他厚实的房门。 他慢吞吞地来开门,他应该才淋过浴,身上随意披了件浴袍,见到她,脸上 立刻浮现轻鄙的讪笑。 “忍不住自动送上门了?”他帮做色狼样,欣赏她几乎赤裸的婀娜娇胴。 “住口!”她气焰袭人的指控道:“为什么要偷窥我?” “偷窥?这应该是你擅长的吧!”他兴味盎然道。 她顿时臊红脸,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呢?高高在上的船运大亨,骨子里却 有偷窥癖,你根本是变态!” “你说什么?”他目光一敛。 “我说你是变态。”她歇斯底里地嚷叫。“用针孔摄影机偷看女人上厕所、 洗澡、换衣服、睡觉,你禁脔了我,让我一点自由都没有。” “住口!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权这么做,况且——”他的神情中浮现股阴狠。 “我要监视你,不然哪一天你又背着我在客房做见不得人的事。” “你在鬼扯什么啊?”她一头雾水地问。 “别告诉我你忘得一干二净,那间客房被我上了锁,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打开。” 他暗示得够彻底了,不信她能再装傻多久。“做人厚道点,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如果你耐不住寂寞,我可不准你去找其他男人,但我也不会要你这残花败柳,我 只准你‘自个儿解决’。”他忽地伸手扯住她的头发。“当然,透过针孔摄影机, 我会看清楚你高潮时的快感表情。” 他太过分了!一直莫名其妙地诬蔑她,此刻再没有胆怯、没有软弱、没有容 忍,她完全豁出去了。 “你是下流,比畜牲还不如。”她狠狠地甩出一巴掌。 “你打我……”他抚着火辣辣的面颊。“做妻子的竟敢打老公?” “我不是你的妻子,永远都不是。”她咬牙切齿道,甫转过身,谁知又被他 拖回来。 “你当然不是我的妻子,”不甘屈居弱势,他先声夺人。“你是妓女。” “你是大变态……”她也不甘示弱。 他才一碰到她的手臂,竟惹来她的拳打脚踢。 “你下流、卑鄙、不要脸……”她的拳头拼命地击打他的胸膛。 “天啊!我终于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你不但是个荡妇,还是个彻底的泼妇!” 他不以为意,直到如火般的剧痛传来,原来她蛮横地踢中他的下体,他感到一阵 错愕。 “去死吧!我要让你不能再人道。”她继续那惊天动地的行为,抬起一腿再 度踢向他,但他的手迅速抓住了她的小腿,一个重心不稳,她跌进他怀里,他箝 住她的纤腰,以为这样就能制止她,但他太小看她了,就算身体不能动,脚还可 以踢、手也还能挥,他的大腿无故挨了几下,脸也被挥了几拳。 “你是大变态!大变态……”她的嘴巴没有停止咒骂过,疼痛和她的咒骂使 他笑不出来了。 潜藏在心里的恨逐渐散开了。 他大喝一声,将她往下拉倒,他们双双跌在地毯上,他强壮的身子压制住她 的娇小。 “闹够了没?”他凶狠地问。 “还没!永远都不够。”怨怼和怒气让她眼神晶亮如星,也让她更增添了一 份娇媚,他身体逐渐发热。“放开我,放开我——”她不断挣扎,试图逃出他对 她的箝制,但她的扭动、娇喘,都碰触到他身体最敏感的部位。 渐渐地,不足蔽体的衣服让她原形毕露,她想遮住胸部,无奈手被他压制在 头顶上方,看到他欲火焚身的目光,他的头低下来,她固执地撇过头,不让他亲 吻她的嘴,结果他的吻落在她两颗芬芳的乳头上。 “不要……”她赌气地想拒绝,先前是他说不要她的。“不要碰我!”但她 的声音却细小如蚊鸣。 当他的舌头舔去她乳房上的汗水,沉溺于她的乳香中时,一切恩怨情仇显得 那么遥远,再也不复记忆了。 “天啊!当你在镜子前按摩你的胸脯时,我多想代替你的手——”他按摩她 敏感的双峰,她止不住地狂吟。“那也不够,我还要按摩你这里……”他强悍的 手伸进她薄纱似的性感内裤里,终于,他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按住那片柔软的玫瑰 花丛,慢条斯理地揉转,使她几乎崩溃,本能地抬起臀更贴近他。 “不够,还不够……”他怎能满足?当他的手指搓进她颤抖的花唇间时,她 浑身起了一阵轻颤。 “不要,不要……”她虽想抗拒,大腿却无力并拢,他急切的手指在她的幽 径继续前后抽动,伴之而来的是她销魂的呻吟。 没办法再隐藏了,没办法再遏止了,他现在就要她。 “我要深入你……”他要掠夺她的灵魂、占有她的身体,她的内裤被撕扯下, 她发出更震撼的叫喊,他的勃起抵住她蜜液濡湿的幽径口,继而奋力一挺,两人 结合时发出了激烈的撞击声。 他用力吻住她的双唇,舌尖探入她的口里,同时也封住了她送出的娇吟,口 里虽发不出声音,但她的神情却魅惑狂野,仿佛在鼓励他继续冲刺、勇往直前, 一波波的快感袭来,在粗重的喘息声中,他带领着她再次攀上狂喜的巅峰,直到 他的头向后仰,身子静止不动,而后整个人瘫软在她身上。 当激情褪去,她不晓得如何面对他? 他们的视线再次交错时,想起刚刚的放荡,她羞得想推开他,但他却霸道地 封住她的樱桃小唇,继续与她翻云覆雨,他知道自己永远都要不够她,永远…… 这一次没有爱抚,他单刀直入,野蛮得几乎将她的身体撕裂成两半。 他们相拥着不停地翻转,从角落到房间中央,又转回床尾,最后躺到床上, 他强而有力的凶猛动作仍持续着,他深入她的核心,着迷地看着她心醉神迷的容 颜。 他带着她……不!是她引诱他回到了缱绻缠绵的过去…… ※※※ 妤雩躺在床上、躺在陆冷鑫怀里,然而当她完全清醒时,马上被他冷酷的眼 神吓得瞪大双眼。 她看不到他的柔情款款,只看到他阴鸷的容颜。 “昨天……对不起。”她低声下气。 “你表现得很好,真是名副其实的娼妇。”他的话继续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 地狱。 他下床,摆摆手,绝情寡义地抛下一句话:“快滚吧!” 一整天下来,她的心都在为那句话淌着血,她真是丢脸丢到家,而且自取其 辱,昨晚真是个天大的错误,她认了。 陆冷鑫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公司里,他做什么事都不对劲,对员工更是 频频发飙,天知道他多想留在温柔乡里,但因为嫉妒、因为想到她曾经跟其他男 人上床,所以狠心将她抛在床上后自行离去,这一切只为报复。 然后呢?他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反而痛苦万分。 他乱发脾气、乱摔东西,等不到下班便在办公室喝起酒来,回到家不但烟一 根接一根,还独自喝起闷酒来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他的脑海里完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巧笑倩兮,他想见她, 而且是一刻也等不及地迫切需要。 但是强烈的矛盾让他拉下不脸,此刻只有针孔摄影机能让他达成愿望,面子 也才不会挂不住,他猴急地回到自己房间。 她听到了房门开启声,他回来了?他不是鄙视她吗?他大可不回来啊!为什 么……她双眼发亮,注视着墙上的小孔,不知如何是好,显然他正在看她。 不要让他得逞、不要让他为所欲为了,她捂住耳朵,在心里呐喊。 下一秒,哀莫大于心死的她,做出了异常的举止,对着针孔摄影机,她在他 面前脱下内裤,将内裤往针孔摄影机一挂,让他无法如愿以偿地“监控”她。 她面无表情地取出行李袋,决心离家出走。 在镜头面前,他发出咒骂,忐忑不安地奔向她房间。 “不要脸的女人!不准做猥亵的事,把内裤——”他踹开房门,却错愕得再 也说不出话。 “等渔儿回来,我再来带她走。”妤雩坚决、平静地说道。 “不准走!”他怒气冲天地咆哮。 “够了!我不喜欢这样,你变了,我再也不认识你了,如果你是想折磨我, 那么你成功了,我没有自尊,没有自我,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只是任你玩弄的人 偶。”她忍无可忍地说,目光充满悲凄和不可言喻的哀伤。 “如果当初你没有背叛我——” “我没有背叛你!”她大叫,声泪俱下。“从以前到现在,我只有你一个男 人。” 他迈开大步走到她面前,跋扈地抬起她的下颚。 “虚情假意的女人!为什么在你的脸上,我只看得到欺骗呢?”他的话让她 的心泣血。 “我这一生毁在你手里,如果没有遇见你,即使一辈子待在灵骨塔里我也活 得自在、了无牵挂。”她肝肠寸断地说。 她嫌他成了她的羁绊?他不发一语地迈开大步离去。 当她提着行李下楼时,他正坐在皮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喝酒。 他们的目光再次相遇,过去,他们互相偷窥,那段甜蜜相爱的时光到哪儿去 了?现在她竟毫无眷恋地要离开他的生命。 她笔直地向前走,泪珠像断线的珍珠般落下,她的心碎成千万片,却强迫自 己不让脚步停下,一路呜咽地奔了出去。 陆冷鑫的心一颤,不!他不能没有她。回头看我,妤雩,你的心、你的人都 属于我,只要你回头,我会不计前嫌,我要,我要你…… 但她没有回头,穿上鞋子直接打开门。 “妤雩!”他叫道。“不要走,留下来。是我笨,无论你怎么伤害我,我仍 要你!” “冷鑫,你……终于要我了,只要你还要我,我愿终生做你的女奴。”她回 过头,行李掉在地上,读出了他脸上爱的光芒,她冲向他,他紧紧地抱住她。 “妤雩,我好爱你。”他哽咽道。 “冷鑫,冷鑫……”她不停地喃喃呼唤他。 “我还是要你。”他厚实的唇重重地贴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 ※※※ 他们整整三天没有下床。 他们陷溺在彼此的狂爱中,那样的甜蜜让他们沉沦了。 “我是你的谁?”在他的臂弯中,她感触良多地问。 “随你怎么想,”他搔她的痒,他的胡子扎得她胳膊刺痛,他意味深长地说: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是吗?”她像小妇人般楚楚可怜地问道:“我比得上她们吗?” “比得上谁?”他楞住。 “我知道我庸俗、一无所有,但我只求留在你身边,让我爱你、让我奉献。” 她的目光委屈、哀怨。“如果你只肯让我做你的情妇、玩物,我都愿……” “住口!你是我的妻子,没人比得上你。”陆冷鑫的心抽搐着,眼前的妤雩 像过去那样将自己的一生交付给他、崇拜他,他怎能再怀疑她对他的忠诚呢? 他半坐起身,随手执起床边酒柜上的酒瓶,打开封口喝了几口。 “你什么时候开始酗酒?”她小心翼翼地问。 “从你离开我以后。”他坦白道。 她一怔,说不出任何话。 “我没有其他女人,那些话只是意气用事才这么说。”他叹了口气。 “你……”她的视线模糊了。 忽地,她抱住他,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他来不及制止,她学他猛灌了一口, 一下子便被呛到了,吐了好几口,把床单都弄脏了。 “好呛!”她咳道。 “你在干什么?等一下喝醉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他连忙轻拍她的 背脊,安抚她高亢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她的眼睛水盈盈,嘴边已经挂着晕醉的微笑。“我要除去 你喝酒的恶习,只好用‘我’来代替酒。”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自动自发的亲吻他的鼻子,然后用牙齿轻轻咬住他。他 惊呼,她用唇摩挲着他的下颚,却反被他的湖渣扎得刺痛,她嘟起嘴。 “好痛,你的胡子好刺!”她的嘴离开他的脸,不想碰他。 “男人都是这样子。”他辩驳,对她的离开感到有点失望。 “是吗?男人胡子都这么多吗?”她一脸茫然。“我不知道,除了你,我根 本不知道其他男人是什么模样。” 这是谎话,还是真实?他心想。 不!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趴在他胸前,触感软绵温香。 “好热喔!?”酒精在她体内发酵了,她汗涔涔,连带也将热气传给他。 她的脸枕在一片毛茸茸上,好奇地问:“这也是正常的吗?”她揪起他胸前 的一撮毛。 “嗯。”他惊喘。 “那……这里呢?”她的手摸至他的小腹,玩起了那里一撮毛。 “当然。”他正经又严肃地回答。 “那——”她的脸移至他的胯下,好奇的瞳孔焦距不清,看着它奇异的改变, 变得又大、又挺、又直,她的手指比着它。“为什么它会起变化?为什么它缩不 回去?” “你说呢?”他贼笑地反问。“‘小女孩’,显然你还是很无知。” 之前她从不敢碰它,虽然它总是深入她体内,带给她如痴如醉的高潮。 如今,也许是酒精带给她异于往常的勇气,让她大胆地挑逗他、魅惑他。 “我一点都不无知。” 说完,她将言语化为行动,一如他曾对她施加的折磨,她握住它,深深地吸 吮着…… 他发出如野兽般可怕的嘶吼声,让她感觉震耳欲聋,她捂住耳朵,却笑得震 天价响。 “你到底……有没有喝醉?”他开始怀疑她是居心不良。 “有,”她说,接着又摇头。“不,没有……我只是要取代你喝的酒。”说 着,她竟然坐在他大腿上,柔软的私处摩擦着他厚实的粗腿。 “感觉还不够。”她咕哝,屁股往上抬,一股脑儿地坐在他的腹部。“嗯! 感觉好多了。”她笑着开始试图移动粉臀,寻找最适当的位置。 “不——”又一声长叫来自他如火烧般的喉咙,当她顺势包住他的坚挺,生 涩地想上下动作时,他已经按捺不住地完全燃烧起来了。 “太慢了,我来吧!”说着,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臀部,强烈又快速的冲刺, 她那么湿润、那么甜美、他要……他要全部的进入…… “我好爱你——”他带着她翱翔在天堂般的幻境,那一刻,她达到了前所未 有的高潮,最后,她泛滥的蜜糖和他灼热的种子紧紧结合在一起。 “我有没有赢过你爱喝的酒?”心满意足后,她虽睡意沉重仍不忘问道。 “有了你,我不要酒了,我不会再喝酒了。”他拥着她承诺道。“睡吧!你 累坏了!” 终于,她安心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一早起来,看见床尾摆着一大束紫丁香,她欣喜地注视好久,然后小心翼翼 地把它捧在手上,接着看到一张小纸条,她视若珍宝的打开,上面写着几个情深 义重字眼:“我要追求你。” 她吻了吻那些字,傻笑了好久,下床时太阳已晒到屁股了。 她慢条斯理的打扮,嘴里还哼着歌,换上他送给她的香奈儿服饰,她无时无 刻不盯着墙上精致的日本时钟,现在,时间变成等待他的阻碍了…… 她在大门口痴痴望着,终于听到了汽车喇叭声,等他停好车、锁上门,下一 刻,她已迫不及待地跌入他怀里。 “我好想你。”他咕哝道。“小宝贝,你今天做了什么?” “想你。”她只吐出这一句话。“就像分离的这四年,我唯一做的事就是想 你。” “我也日思夜想了你四年,我应该早料想到你会回灵骨塔,但是恨意像地狱 之火蒙蔽了我的理智,我发誓绝不再踏入灵骨塔,这么偏执的念头害我们白白浪 费了四年……”他迟疑半晌后道。 他们互相吐露真心话,深情注视着彼此,五味杂陈的思绪交错。 “天啊!阳光把你的脸蛋晒红了,你很早就出来等我了是不是?”她点头, 让他更不舍。“你是天生要被宠的,注定要被我追求的。” “我本来就是你的人——”她娇嗔着反驳。 “就算你是我的女人,我也要好好追求你,你从来没有享受过被追求的滋味 就跟了我,而这四年来你带着渔儿,没有我在身边,真是苦了你了。”他捧住她 的面颊。“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就不会被我和渔儿羁绊住,现在早已大学毕业了, 甚至会碰到更好的男人,我知道你为此恨我。” “不。”她真心地说道:“我从来不后悔有你和渔儿。” “是吗?” “或许有,你对我使坏时……”她面红耳赤。 “我不想让我有遗憾,我要弥补你过去这四年。”说着,他将她凌空抱起。 “好好享受我的爱和我追求你的滋味。” 他们的世界只有爱意萦绕,恨早已远离…… ※※※ 当渔儿回家时,看到爸爸妈妈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便跌跌撞 撞地奔过去,夹在他们中间,握住两人的手,心里是无法形容的快乐。 冰梦开学后就回到学校宿舍了,这宅子现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天地。 陆冷鑫每天准时回家,现在的他更恋家,事业只是他人生的一小部分,他的 心思完全放在她们母女身上。 历经重重波折才建立起的家,他一定要好好经营,他发誓要用他的力量保护 她们。 每天,他献上一束紫丁香表达追求之意,他要妤雩享受被爱,被捧在掌心、 被宠坏的滋味。 “爸爸!”渔儿从花园朝陆冷鑫奔去。“妈妈和我在种紫丁香呢!妈妈说, 只要花园每个角落种满了紫丁香,你就不用每天买花送给妈妈了,妈妈也可以每 天都感受你的爱喔!妈妈说你赚钱很辛苦,所以我们不能乱花钱!种花是不是一 举两得呢?” “想把爸爸的钱花完可能要花到下辈子呢!”陆冷鑫哈哈大笑,让她们母女 永远不愁吃穿是他的义务也是他的骄傲。 妤雩从花坛边站起来,她一身纯朴打扮,手脚都沾满泥巴,在骄阳的肆虐下, 她身上的馨香与土壤的味道交融在一起,属于大自然的清新气味仍慑人心魄。 不仅如此,她身上的气息可以说千变万化,这一生足以让他迷恋品尝,流连 不已。 “渔儿,”妤雩微笑走过来接过孩子。“你身体肮脏,怎么可以往爸爸身上 贴呢?爸爸上班很累,让爸爸休息一下。” “不!一点都不累。”陆冷鑫一手环住孩子,一手搂着妻子,她手里抱着大 把的紫丁香,借此机会他问渔儿一个存疑已久的问题。 “告诉爸爸!当时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爸爸?” “这个嘛……不告诉你们,等我长大再告诉你们。”渔儿竟故意卖关子。 妤雩无法置信小渔儿竟如此人小鬼大,不禁捧腹大笑。陆冷鑫却是一脸正经, 眼中有失落也有欣慰。 “渔儿,爸爸知道对不起你,其实,我一直在找你们,从未有不要你们的念 头。但我要你知道,你过去的成长岁月爸爸无法参与,但是现在和未来,我保证 不再缺席。” 他的意思是永远不放她们母女走了?妤雩贴在陆冷鑫胸前,手里的紫丁香象 征着他对过往的歉疚,他的话则是对未来的承诺,让她的心海阔天空。 他们享受天伦之乐的这些日子以来,渔儿总会爬到陆冷鑫背上,用童稚的声 音高唱着:“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不知怎么……” 而今这位在商场呼风唤雨的企业大亨,在家里却摇身一变成为女儿的座骑。 甚至如果渔儿发现他的口袋里有烟,她会义正辞严地指责:“喔!有五根烟 喔!爸爸要给我五块钱。” 他拿女儿没辙,差点笑破了肚皮,逐渐的,他舍弃了多年来不离手的烟和酒, 他现在是烟酒不沾的新好男人。 当渔儿要睡觉,陆冷鑫也会帮忙安抚女儿,她现在自己睡一个房间,陆冷鑫 会在她睡前代替妻子唱摇篮曲,唱那一首令她们母女再熟悉不过的歌:“摇啊摇,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妤雩对此感到惊异,他窘然地道出事实。“我常常偷窥你。” 她释然地笑了,调侃道:“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偷窥大亨’。” “偷窥大亨”这字眼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永远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