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戴河之旅 作者:中原爽朗 一 7 月下旬,中原地区骄阳似火,酷暑逼人,开封就好像一座蒸笼,闷热难耐, 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冲着一位让我心动的网友的邀请,决定放下工作、暂时离别妻 儿,到北戴河度假避暑。 从开封赶到郑州,已接近午夜11点钟,郑州发往北戴河的旅游专列,人满为患。 从火车站候车大厅开始,男女老少就像躲灾逃难似的,熙熙攘攘,拥挤在朝向2086 次通道上。许多导游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彩旗,招呼着兴奋而又有些疲惫的团员, 听从指挥,不要掉队。我独自一人旅行,混在复杂的人流中,不自觉也有一种紧张 的感觉。我肩背着厚厚的行囊,满头大汗地挤上13号卧铺车厢,穿过走道,找到自 己的中铺,安置好行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列车正点开出,在欢快悦耳的音乐声 中,列车播音员代表全体乘务人员欢迎大家乘坐本次列车,并祝大家旅途愉快。好 长时间没坐火车了,重新体验旅途生活,还真有一种新鲜感觉。到洗漱间清洗了一 下,我便置嘈杂于不顾,安静地躺在铺位上,想早早地进入睡眠。可是,同一隔间 的几位旅客却毫无睡意,他们好像是酒席散后上的火车,个个醉意朦胧,你叫我嚷, 不停地胡言乱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难以入眠,听他们的话音像东北人,饶有 兴趣地唠叨着河南的酒、河南的友、河南的风土人情我睡意全消,想到我那一位秦 皇岛的网友,对河南情有独钟,不止一次表白,他想来河南观光旅游,看看安阳殷 墟、洛阳龙门、参观一下少林寺,逛逛古城开封,亲身体验一下河南的人文景观。 我们虽未曾谋面,但在网上相识后,无话不谈,相见恨晚。我曾几次力邀他来玩, 并坦诚告白我虽是薪水阶层,也完全有能力搞好接待、当好向导,满足他良好的愿 望。他对我的邀请表示由衷的感谢,但推辞公务在身而没时间成行。在头几个月的 交往中,我们围绕历史、经济、文化、旅游、体育、情感等话题谈兴甚浓、聊意不 减,但从未做过自我介绍,也想不起来求证一下对方的性别、年龄、职业,彼此之 间的了解全在网聊中。直到有一天,他试探着问到我的性别、年龄和职业后,明确 告诉我,他很荣幸认识我这样一位朋友,并很想与我面交,如果我同意的话,第一 次相约在北戴河,我成行的费用全由他负责。我才感觉到,他比我成熟许多,彼此 还没有真正的了解,谁会相信满口的许诺。我从他的介绍中也了解到,他比我年长 许多,有自己的实业,乐于与人为善,但多年来寻觅知己,无一中意,直到在网上 遇到了我。我的睿智和才气深深地打动了他,使他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我何尝 不是这种感觉呢,从与他第一次的交谈中,我就感觉的出来,我遇上了一个真正的 对手,一个大气的有阅历的知识面广的网聊高手。我还直可惜,我们同为男性,要 不,网恋就有可能在我们之间发生列车在夜色中穿行,越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我 身边鼾声四起,上下铺都已进入醉梦之中。 我辗转反侧,浮想联翩,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形的网络沟通了相隔千里的 我和他,我要兑现的竟是古谚的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现实中的网友该是怎样 一个人呢? 二 第二天下午将近4 点,列车到达北戴河车站。下了车,几位东北旅客挥手向我 告别,他们还要赶往码头,坐船回辽宁大连。我随着出站的人流,经过地下道检票 出站。按照约定,网友在出站口等候。为测试双方的眼力,了解彼此之间的印象, 看谁在众多的人群中先找准对方,是否会出现意外的惊喜,我们还玩笑似的说好谁 也不亮标识。虽然,我们从未打听过对方的身高、体重、长相如何,但在交流中给 我的印象,他50岁的年龄,应该像一位教授,博学、儒雅、文质彬彬,也许会有歇 顶出现。出站后,面对林立的导游旗、接站牌、高低呼应的人群,我茫然四顾,竟 不知所以然,谁会是我的网友,他会在哪儿出现呢? 七月的北戴河,正是旅游旺季,蜂拥而至的是数不清的旅游团队和散客,车站 广场的豪华大巴车一辆接一辆,不大一会儿便满载而去。出站口渐渐冷清,我巡视 着已为数不多的人群,按主观印象寻找目标。不断有人主动找来,问我是否打车、 是否住宿、是否用餐,我均摇头拒绝。我没有着落,心急如焚,暗暗祈祷,网聊的 朋友,千万不要失约。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机,一位身穿T 恤衫休闲裤的中年人又迎 面走来,那黝黑的皮肤、粗壮的躯体,剪着一头板寸,戴着一付墨镜,使我以为又 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我扫了他一眼,便没在意,依旧寻找我心目中的网友。 “请问,你是从河南来的居宾吗?”他走到我面前,用一副动听的嗓音轻轻的 问。 我仰头打量了他一下,他摘掉了墨镜,露出了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配以那张 英俊动人的脸庞,把我迷住了。我迟疑地问他:“你是翁雄先生?” “是的,居宾。欢迎你来到北戴河!”他向我伸出右手,与我紧紧相握。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满身是汗,我真想拥抱他一下。“我以为你会失 约呢,我找了半天也没认出你来。”我调侃着说。 “你没想到我会长得像个武夫,对吧?可我一眼认出你来,目不转睛地打量你 好长时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帅气,真怕你对我失望。”他微笑着说,顺手掂起我 的行李。“走,上车去吧。” “我喜欢你,你很有魅力。”我直言不讳地说。 他呵呵一笑,玩笑似的说:“希望你有回家的感觉。” 我随他走到停车场,来到一辆白色本田轿车跟前,他打开后备箱,把我的行李 放进去,随后又打开前车门,请我上车。他坐在驾驶座位上,亲自开车,我惊奇地 看着他,竟不知说什麽好。 “你不放心我的车技吗?” “不,我没想到你开着车。” “一技之长。” 我会心一笑,不在说什麽,眺望前方,车已行驶在通往海滨的公路上。公路两 旁,树林成荫、草木茂盛,绿意浓浓,蓝天白云下,视野极为开阔,我的心情一下 舒畅起来。我不顾旅途的疲劳,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路上 的景色,心中不时赞美着 北戴河的亮丽。 “居宾,一个人坐火车寂寞吗?”翁雄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开口问我。 我瞟了他一眼,他驾车的姿势很端庄,给人一种信任感。我不知如何回答他, 想起火车上那几位东北旅客,与他们之间的热闹劲儿相比,我是寂寞的;可我的思 维一直很活跃,没有寂寞的感觉。我如实回答他,“我一直在想着你,没感觉到寂 寞。” “是吗?你没想到我皮肤这麽黑,体形这麽粗吧?” “确实没有,我一直想象你是一位温而文雅的知识分子。” “我原是工学硕士、燕京大学教授,七年前辞去公职,创办了自己的公司。现 在忙着自己的生意,碌碌无为,天天泡海澡,面目全非了。” “你很健壮,看上去也很豪爽,是一名成功人士。” “只能相对而言,我开公司赚了钱,几年前送孩子出国读书,年初妻子又去陪 读,一去不复返,剩下我孤单一人。还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何去何从?” “你应该出国团聚。” “真没想过,我的发明专利在国内,发挥效益的机会也在国内,离开国内采矿 企业的支持,我到国外寸步难行。” 那不妻离子散吗,我无言以对。网友第一次见面,我无法多说什麽,对他的私 人生活我不太了解,在网上他从未提及,我也不感好奇。眼前晃过一幅巨大的广告 招牌,京沈高速公路也一越而过,翁雄说,离大海越来越近了。 “生活在海边,真好。”我转移话题,由衷地感叹道。 “北戴河的夏季是旅游黄金季节,由于是避暑胜地,也是我们国家领导人暑期 办公地,人们都称为夏都。不经意间,你会在某种场合遇上某位领导人,平常的很。 来此度假和办公的人也特别多,但社会治安非常好,你可以放松地进行一次身心休 养。” “我有10天假期,听从你的安排。” “我会尽力的,希望你能满意。” 闻到了大海的气息,看到了绿树掩映的别墅群落,北戴河的海滨终于到了。 三 一座绿树掩映着的别墅,庭院宽阔,花草茂盛,坐落于距大海一步之遥的东经 路上。我冲完澡,站在2 楼客房凉台上,凭栏眺望,海滨浴场的风光一览无余。大 海一望无际,海天一线,夕阳的余辉撒在海水里,泛起金子般的光芒,璀璨夺目。 “风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翁雄走到我身边,轻声自语。 我转脸看他,他脸色凝重,无限怅惘,仿佛此情此景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不被外人所知的地方。“你有心事?”我猜测说。 “没有,你能来我很高兴。”他伸开双臂拥住我,诚挚的说,“见到了你,我 心想事成,如愿以偿,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高看我了。” “我心里话。” 我心中涌动一股暖流,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我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地 说,“翁雄,见到你本人,我心里更塌实了。我愿成为你的莫逆知交,推心置腹、 无话不谈,可以抛去网络,直来直去。” “我们有时间聊,现在先去吃饭。” 傍晚的海风凉爽宜人,我穿着休闲短装,随翁雄步行来到黑石路上的海鲜大排 挡。一家家海鲜馆沿街而开,灯火通明、生意火爆,客满为患。翁雄说该条街上规 模最大、生意最好、信誉最高的一家是他朋友开的,我的接风宴已安排好了。 空调雅间宽敞明亮、室内装修别具一格,古典的红木桌椅、精致的高档餐具、 还有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格调温馨舒意。闹中取静,就餐者只有我们两人,长的 五大三粗的老板想要作陪,被翁雄打发了。美味的海鲜丰盛而精致,一瓶五粮液我 俩对分,情真意切,毫不生分,兴致勃勃的开始吃喝。猜拳行令,翁雄竟不是我的 对手。三下五除二,他甘拜下风,承认自己老不中用,先于我杯底朝天,不尽兴, 敦促服务员打开第二瓶。 我阻拦再开瓶,看到他是那样酣畅淋漓、无所畏惧,我有些心虚,猜枚水平比 他高,酒量可不如他,喝醉了不好收场。 “老弟,今天就你我两个,没有应酬。你能到这儿来,我很高兴,敞开喝,喝 他个一醉方休。”翁雄直言道。 “翁兄,我已经喝高了,不能再喝了。”我婉言推辞说。 “不喝白的,换红酒?还是啤酒?”他不依不饶地要求。 “我今天甘拜下风,改日再战,行吗?”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刚喝到兴头上,你不捧场?”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我怕喝多了,在你面前出丑。” “自己兄弟,不说二话。还有什麽顾虑?” “你找车拉我吧。” 打开第二瓶五粮液,他倒6 两,我留4 两,又酣战起来。酒多话多,两人掏起 心窝,胡言乱语,无所顾忌,越说越投机。打发走了服务员,老板又醉意朦胧地拿 着酒瓶和杯子闯了进来。 “老翁,不要怪罪,我只喝了一点点,留着量给你远道的朋友喝那。”老板毫 不客气地坐在我和翁雄中间,自言自语道,“刚应酬了几个生意上的伙计,没有多 喝。居宾老弟,咱来碰个哥俩好!” 我看了翁雄一眼,他微笑着未置可否,却意味深长。我端起自己的酒杯,里面 还有近2 两的量,毫不犹豫地和老板碰出响声,一饮而尽。老板似乎没有料到我这 样痛快,瞪着眼睛看着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杯子里的酒也有2 两多,稍稍迟疑了一 下,也仰首饮尽,向我亮起了空杯。 “都不见外。”翁雄评判道。 “幸会,老弟。吃不好,喝好。来到这儿,你就到家啦。老翁是大哥,我就是 二哥啦,我比他小仨月,认了他也就认了我啦。我们彼此不分了,是吗,老翁。” 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出酒,不能说话,不知所以然地冲老板点点头,表示认同。 翁雄发话说:“魁子,开车送我们回去。” 我晕头转向地站起身来,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翁雄搀扶着我,东倒西歪地离开 了海鲜大排挡。 回到别墅客房里,我吐的一塌糊涂,歪躺在床上,迷蒙中感觉到翁雄帮我脱掉 鞋子,用湿毛巾轻轻地拭掉我脸上和身上的污物,并搭到我身上一条浴巾。我还感 觉到了空调的凉风变小了,翁雄在调试。我松懈下来,昏睡过去。 四 汹涌的海浪迎面扑来,打了我一个趔趄,身边的翁雄连忙扶助了我,他嘱我后 退着向大海深处。这是一处收费的海滨浴场,游人很少,也没有了公共浴场的喧嚣, 令人心旷神怡。我曾在大学游泳池里拿过蛙泳冠军,平时也在龙亭湖里畅游来锻炼 身体,可面对大海,我竟无所适从,连呛了几口淡咸的海水。翁雄如鱼得水,像头 猛鲸,在海水里翻腾自如,无拘无束。他那强健的体魄,优美的泳姿,吸引了众人 的目光,连沙滩上的几名老外都赞不绝口。 “居宾,游过来。”大海深处的翁雄向我召唤。 我望而生畏,能游过去吗?可禁不住翁雄的诱惑,斗胆一试,钻进浪里游起来。 劈波斩浪,奋勇向前,可前进的幅度却很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游 到翁雄身边,已是筋疲力尽了。翁雄呵呵笑着从后面抱住了我,他踩着水,借着浮 力,拥动着我,我好像抓到了救生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还不熟悉海水的习性,不会利用海浪的浮力,费力不讨好。” “一回生,二回熟嘛。” “我佩服你的勇气,精神可嘉。” 我返身搂住了他,踩着水,不由自主地说:“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的魅力不仅 仅体现在知识方面,肉体的诱惑也不可抗拒。你太棒了,我想拥抱你。” “身体是我的,也是你的,只要你愿意,随心所欲。”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紧禁地拥抱住了他强健的躯体,沉入海水之中。他那 常年被海水浸泡的筋肉之躯,被我触摸,给我的感觉是那样强烈,比我初恋时与女 友的拥抱还兴奋,比我结婚时初次性交还刺激,我陶醉在海水般的梦幻中,久久不 愿醒来。 “呛着了,居宾?”翁雄奋力把我拖出海面,紧张地问我。 “没有,只是晕过去了。” 他拦胸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脸上,情不自禁地说:“我喜欢你拥抱的感觉,喜 欢被你触摸。” 我与他翻腾在海水中,同他一起屏吸、一起换气,一起沉醉在彼此深深的爱慕 之中。 山誓海盟,联盟山作证、渤海作证,人的一生中,能有几次这样忌讳人知的经 历;茫茫人海中,能有几人会有这样的人生历程? 我已是年过而立的壮年男子,接受过高等教育,娶了漂亮的老婆、也有了聪明 的孩子,还有一份体面的高薪工作。在人们的心目中,我是春风得意、前程似锦、 一帆风顺,生活应该是称心如意、无忧无虑的。但是,多少年来我一直都有一种失 落感,一种情感上不能满足的空虚,缺乏一种昂扬生活的动力,别人品味不出,我 自己有苦难言。直到在网上遇到了翁雄,我才豁然开朗,感觉到了一种吸引力,是 我朝思暮想的,有了一种追求的渴望,才体会到生活的丰富内涵,而且越来越不能 自己。我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不是单一的,具有双重性。可是,在现有的社会生活模 式下,多少年来我也只有尽力掩藏自己内心的另一种世界,自知一但张扬出去,在 人们心目中,我就会成为有病的、反常的、变态的那种人,就会被大众认为思想不 健康、行为不规范、对老婆、孩子不忠。这是多麽不公平! 人从小到大,成就于男女之间的美满婚姻,维持好一个和睦的家庭,尊老爱幼, 事业有成,似乎就是人生的完美追求。可是,人的七情六欲、情感世界、兴趣爱好 是广泛的、是丰富多样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人的思维和追求有雷同,更有 迥异。我不明白,为什麽不能在宪法、法律的规范下来张扬个人的思想、发挥个人 的爱好,让人生饱满一点、充分一点、多彩一点,为什麽总是宣传那些教条的生活, 并树立楷模让人效仿,俗成清规戒律,束缚人的思想、行为循规蹈矩、让生活单调 无味、让大众千篇一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一方面传种接代,另一方面两情相悦。如果说异性相恋 是正常的,是符合生物学说、是人类繁衍的需要,更是符合人类的伦理道德,那麽, 在当今社会,在我们国家人类繁衍需要控制、需要计划,生育不在是第一位的情况 下,按照各取所需,异性之间的结合与同性之间的结合,其目的和作用还有什麽区 别呢? 现在拥有异性情人、包养二奶、第三者插足,甚至卖淫嫖娼等危害社会、伤及 家庭的社会现象已是见怪不怪,即使屡禁不绝、管而不死,人们也可以熟视无睹、 视而不见,好像都在情理之中,可对 同性之间相互吸引、发生情感但并不波及他 人、并不产生私生子等严重后果的行为,为什麽就认为是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反 常行为呢?为什麽就不能被社会所宽容、所接受、所许可呢?道理在那里,仅仅是 因为这些行为只是发生在少数人身上吗? 躺在遮阳伞下的海滩上,我闭目思过,回顾我的这种思想经历,无一定论。浪 花翻卷、涛声依旧,而我在这里,和翁雄在一起,却像脱胎换骨了一回,重新焕发 出青春的活力。只是,我不由得扪心自问,有了这麽一段奇特的朝思暮想的经历, 面对社会的不容,会愧对后半生吗? 我不多想了 五 鸽子窝的海上日出是最美的,老虎滩公园最热闹,南戴河仙螺岛让人留恋往返, 秦皇求仙入海处使人浮想联翩,昌黎黄金海岸、国际滑沙中心的魅力挥之不去,徜 徉在宽阔美丽的海滨大道,流连于集发农业庄园,驻足于新澳海底世界,在石塘路 集贸市场中穿梭,北戴河,让我刻骨铭心10天假期里,我在北戴河、在翁雄形影不 离的陪伴下意气风发、尽情潇洒,洋溢着固有本性的放肆,体验了压抑多年的疯狂, 有了从未有过的经历,度过了我一生中最为难忘的时刻。 在车站分别时,翁雄依依不舍,他由衷感谢我带给他的珍贵礼物——不仅仅是 大梁汴绣《清明上河图》、北宋时期的官瓷、开封风光DVD ,更重要的是我的一颗 赤诚火热的心。他向我道出了自己多年来的内心隐秘:与情趣相投的同性之间的心 灵碰撞、肌肤之亲,是他渴望半生而又顾忌半生的一种憧憬。我的到来,我的融入, 我的魅力,使他实现了几十年的愿望,充分体验了另一种人生价值,弥补了他前半 生的一种缺憾,从此无怨无悔。 “你是我的挚爱,我下半生的幸福所在。”他深情忘我地说,“不管你是在我 身边,还是在天涯海角,我都铭记一生。” 我不想失态、与他拥别,可也克制不住内心的伤感,网恋——同性之间的相爱, 这种不被外人所理解、不被社会所包容、不被大众所接受的情感终究发生在了我们 两个人身上,并充分地体现了出来。 -------- 岁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