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呆了很久,冷风吹透了他的心。 房子里又归于平静,那模糊不清的门口依然空空荡荡。内森双手放在膝盖上席 地而坐,他的衬衫敞着口,那是罗伊最后触摸过的地方。除了隐隐约约地觉得有股 凉气吹拂着他那裸露的肌肤之外,内森没有任何感觉。 良久,他只是坐在那里喘息着,头脑中一片空白。刚刚发生的片断闪现在他的 脑海里:罗伊的双手,罗伊的双唇,他们两个紧贴在一起的躯体,那两情相悦的神 奇的快感,接着又是那突如其来的手电光,被伯克和兰迪看到的那一刹那。这一系 列的事情点点滴滴地重新再现,最最清晰的是最后罗伊将他推开的那一幕,内森从 那一刻起就这样呆呆地僵在那里再也没动过。 这些毕竟都是记忆,内森可以把它们忘却。但他无法摆脱的是他自己内心的感 觉,仿佛他心灵的深处被撕裂了,被蹂躏了。从那撕破的地方传来一个声音,仿佛 是什么人在唱着一首悲伤的圣歌。 过了一会儿,内森才意识到原来是他自己在轻声吟唱,那首圣歌是“在上帝的 身边”。房间里回荡着他的歌声,他从歌声中找到了宁静。 突然,内森觉得自己一阵毛骨悚然,他慢慢转过身来。 他什么也看不到,房间里黑得让人不可思议。但他知道自己身后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他可以听到喘息的声音。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双膝麻木、酸痛,他一定是在地上坐了很久了,他转 过身,面对着自己在黑暗中听到的喘息的方向。可是他却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漆 黑一片,连个影子都没有。随着游离变动的月光,那扇门也消失了。然而确实是有 东西在那里,内森可以听得到。 “嗨。”内森的声音在黑暗中十分微弱。 传来一个声音,那是有人无意中发出的脚步声,他在黑暗中挪动着。 “嗨。”内森向后退了几步,他试图判断出门口的方位。他又移动了两步,他 的心狂跳不已。 这一次那声音更明显了,他朝着内森逼近了。内森听到一声咳嗽,或者是清嗓 子的声音。 内森转过身来。 他突然之间失去了方向感,那曾经在月光下依稀可见的苍白的门口现在失去了 踪迹。他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的地板警告似地发出吱吱的声响,他又停了下来。 突然,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肘部。 他呻吟着试图把胳膊挣脱开,但那只手攥得更紧了。 现在内森连刚才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你是谁?”他问道。 没有回应,只有那只手在攥着他。那手非常强劲有力,手指深深地掐进了内森 的胳膊里。双方停了片刻,谁都没动,接着内森猛地把胳膊抽了出来,就在这同时, 另外一只手打在了他的脸上,从鼻梁上煽了过去。内森身体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那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内森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揪着,但他茫然不知所措。 他听到衣服被撕破的声音,他挣扎着想看清楚什么,正当他就要看到的时候,他的 头上被一条破布围了起来。 黑暗之中的黑暗。那布条紧紧地围住了他的眼睛,现在内森一点都不用想再看 到什么了。 他仍然能听到那呼吸声,而且它变得更加急促了,直到他的眼睛被蒙上以后那 声音才又渐渐平稳下来。内森等待着下一步将要发生的事。最初的恐惧过去了,内 森又开始恢复了思考。 他刚要把手伸向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时,脸上又挨了一下,这一下打得很重,简 直把他打懵了。他摇摇晃晃退了几步,差点没跌倒在地上。那双手又把他拽了起来。 手的力气大得惊人。这一定是个男人,他想,从那手劲儿上可以看得出来,而且那 人呼吸的位置略高于他。但他还不仅仅是个男人,他甚至更像个野兽,这使内森十 分恐惧,因为他仿佛一直在等着内森,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到来。 那个东西把内森的胳膊拉到后面顶着他往前走,内森的胳膊被反拧着。它似乎 并不着急,什么话也不说。内森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们来到了一个较亮的地方,这 里似乎有了月光,但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动蒙在脸上的那个布条。他的胳膊很痛,但 他尽量不出声。他们来到一个楼梯,然后开始向上爬。这楼梯和从前的那些不同, 感觉上要窄一些。他们往上走了很久,途中转了两次方向。内森可以觉出那个东西 赤裸的身体和前面的胸毛。最后,他们终于不再向上爬了,那东西拧着他的胳膊, 把他往前推。 内森的一只胳膊一下子被拧得生疼,使他不禁叫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了几步,直到撞到了前面的什么,他的头部碰到了一个木条,接着身体倒在一堆软 软的东西上面,他闻到一股衣服的气味,并感觉钮扣从他面颊滑了过去,他很清楚 那是钮扣。他的膝盖碰到了角落里一个硬硬的东西,在他还没自己站稳之前,那双 手又在拽他了,他的肩膀被死死地攥着,那亦人亦兽的东西的强悍再一次使他震惊。 他转过脸来战战兢兢地面对着它。 “请不要再打我了,我不会去动那个布条的,我不跑。” 内森可以听到咂嘴巴的声音,那东西正用舌头舔着它的嘴唇。内森在这黑暗当 中什么也看不到,而那声音听上去却似乎有几分耳熟,他突然一下子有些害怕,怕 是他父亲跟到这里来了。 一只手握住了内森的下颚,倒没有用力,只是握在那里。内森一动不动。 另外一只手把蒙在内森眼睛上的布条一把扯掉了。 刚才那布条一直勒得很紧,现在猛一拿开,周围的一切都是一片模糊。内森面 前的是一个男人的轮廓,他端着肩膀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脸部仍然隐在阴影里。 他们这时是在顶楼上,头顶上是低斜的房顶。房间里面的东西隐约可见:一堆白色 的布料,一条椅子腿,一把扫帚。内森轻轻揉了揉眼睛,看得越来越清楚了,那男 人站在他的身后。他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没穿衬衫,身体又粗又壮。月光从屋顶 的一扇小窗里照进来,白色的光和影落在他的肌肉上。 内森应该认识这个身体,应该认识那隐在浓黑体毛下面的圆圆的棕色的两个奶 头。但他这时神智有些迷乱,而且那张脸仍然在阴影当中,所以他并没有马上认出 来。那个人朝前凑了一步,从后面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扁扁的瓶子。那双眼睛在月 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你想喝威士忌吗,内森?” “我不喝。” “真的不喝吗?这酒会让你镇静下来的。” “我没事儿。”内森说。那人的声音很刺耳,内森应该认得这个声音。“刚才 我们第一瓶喝得太快了。这一瓶我是给自己留着的。你明白吗?” 他把酒灌了下去。喉咙上面那一下一下的动作在月光下清晰可辨。他喝酒的时 候眼光始终没离开内森。 接着,他把酒瓶子放在旁边的地下,抓过内森衬衣在嘴上擦了擦。内森刚想闪 开,脸上又挨了一拳,这一拳像前两次一样的猛,直打得内森站立不稳。 “别想躲开我,”他的声音有些忧伤,甚至带着几分温和,但他的目光却像一 只猛兽一样闪闪发亮。“不要这样。” “好,我不躲。” 又是一阵沉默。伯克的目光有些呆滞。这是伯克,就是他。但此刻给内森的感 觉仿佛是一个魔影附在了伯克的身体上。伯克仿佛还没有决定要做什么,他还没有 完全拿定主意。他耸了耸肩膀,内森现在才意识到他实际上要比罗伊高大得多,他 的身体结实得让人望而生畏。伯克又盯着内森说,“罗伊把你丢在房子里自己走了。” 内森没有讲话。 “我却回来了。”他的手指使劲掐着内森的肩膀。“你不喜欢我,对吧?” “我没有不喜欢你。” “是真的吗?” “是真的。” 伯克舔着嘴唇,说,“我刚才看见你了。” 内森心里砰砰直跳,“是吗?” “当然啦,你站在那儿,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就是罗伊嘴里含着你的鸡巴的时候,他跪在你前面正嘬你的鸡巴。你也这样 嘬他吗?” 内森的头嗡地一下,全身觉得十分沉重。他吃力地说,“事情并不是那样的, 他没有那样干。” “他干了。” “求求你,伯克,我们回营地吧……” 但这话却惹恼了伯克,他揪住内森猛烈地推搡着,然后又把他推向那矮矮的斜 屋顶。内森的头部又被撞了一下,身体倒在地上。他用手支撑着起来,看到伯克向 他压了过来。“我们哪儿也不去。”伯克一边说,一边气急败坏的把牛仔裤解开, 两条腿从裤子里退了出来。在他那赤裸的臂膀和大腿之间有道黑影在晃动。内森试 图站起来,但伯克说,“你要是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他把那条牛仔裤仍在一边,站在那里喘着粗气。内森呆呆地愣在那儿,几乎无 法看清伯克的模样,只知道那庞然大物在他面前,蓄势待发。 “那一下伤着你了吗?我刚才推你的那一下?” 内森摇摇头。 “你只要听我的,我就不会伤害你。” 内森没有讲话。 “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你听不听我的?” “听。” 内森现在可以看见了,刚才那模糊不清的人形现在变成了活生生的躯体,伯克 正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随之而来的粗暴的动作让内森 应接不暇,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压到了伯克身上,贴着那满是汗味的内裤。接着伯克 把内裤褪到大腿下面,把他的阴茎顶到了内森的嘴唇上。 房子里再次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伯克低下头瞧着内森,瞧着内森的嘴巴, 瞧着他自己手中的那坚挺的阴茎。他用另一只手在内森头发上粗鲁地捋了几下,然 后挟着内森的后脑勺,说,“你趁早乖乖地给我干。” 内森只觉得疲倦极了。他的体内发出空洞的回音,他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了,那 个曾由他父亲撕破的伤口又绽开了,伯克现在看到了那个伤口,那个永远无法愈合 的伤口。这漆黑的顶楼里此刻突然洋溢着一种只有内森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那 是一首歌中的一个曲调。他以前也曾经象这样跪着,也曾象这样头部在抽动着,他 别无选择,只能再次屈从。这仿佛是他命中注定的,仿佛他和伯克都明白他生来就 是做这种事的。内森身上有一个洞,伯克知道这件事,是父亲把这个洞捅开的,现 在任何人都可以利用它。内森张开嘴巴,露出了一个圆圆的洞。伯克顶了进去。 伯克的动作既粗鲁又笨拙,而且他急于发泄,根本顾不上内森的死活。内森被 噎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伯克的手顶着他的头部,使他动弹不得。伯克亢奋得连喘 带叫,身体一抽一缩地朝内森顶过去。他的皮肤上充满了酒气和汗味。内森像以前 跟他父亲做这事时所学到的那样,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小地方,眼睛只盯着一根毛 发或一条青筋。他在父亲那儿不能闭眼,因为那样会把他惹火。但父亲做的时候会 发出很多声音,而伯克却不讲话。他的手揉搓着内森的头部,动作中带有一股野性。 他的下体一下下猛地往前顶着,内森嘴里的那东西在不断地膨胀。伯克气喘吁吁的 一次次猛烈冲击着内森的脸部,他的手把内森搓弄得生疼。接着,伯克又把内森推 倒在地,自己压了上去,他一下下将内森的头撞在地板上,使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过了一会儿,内森又一次被狠狠地拽起来丢到了另一边。他又一次成为伯克的 暴力和他那无法控制的怒火的发泄对象。一阵狂暴之后,内森发现自己正双膝跪倒 在地,前面顶着一根木棍,伯克正从他后面压上来,将他的衬衫撩开了。此时,内 森的裤子已经被褪到了膝盖上,伯克的手在摸索着内森的内裤,他先将裤衩扯烂, 再把上面的松紧带拽到一边去,内森觉出自己已经被扒得精光。伯克朝手心里吐了 口吐沫,在他的阴茎上面抹了几下,然后用手扶着它从后面顶进了内森的身体。内 森对这声音、这动作并不陌生,他试着让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情,他知道这是在劫难 逃。但这总会完结的,历来都是如此。伯克比父亲还要粗野,当他插入内森的身体 时似乎是想故意伤害他。内森觉得自己体内整个都被撕裂了。他痛苦地呻吟着,想 把伯克推开,但伯克的两只胳膊把内森紧紧按住并不时抽打着他,伯克一面急切地 抽动身体,一面发出粗鲁的叫声,内森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暴力愈演愈激烈,伯 克把内森的脸按在了地板上,一拳接一拳地打在他的脑后,直到他终于射精之后才 把内森放开。内森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一只眼睛睁不开了。伯克骂骂 咧咧地从内森身上起来,他低头看看自己,他的身体僵直,每根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他脸上的表情象是很受罪的样子木然地向下瞧着,却仿佛又什么也看不见。他难受 地低吟着,然后扬起拳头朝内森的腹部狠狠地捶过去。内森被打得弯着身子喘不过 气来,随即,另有一件东西在月光下一闪,那是伯克把那条椅子腿像根棍子一样举 了起来,把它拿在手上试了试份量,然后猛地朝内森抡了过来。接着又是第二下。 内森想不到他居然可以听到自己的头盖骨被打碎的声音。他所看到的最后一个 动作就是那条椅子腿朝自己迎面砸了下来。他的头顶被打了一个洞,自己似乎感觉 到风吹进了脑袋里。他不知道伯克是什么时候走到,也不知道他是穿好了衣服走的 还是拿着他的衣服走的。这一夜对内森来说实在是太长了,他太累了。 -------- 岁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