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沿着通向顶楼的楼梯下到了二层。旁边的佣人楼梯已经被木板钉死,他从这 里无法下去了,于是他转了个方向,沿着二楼的走廊往前走。他走过前一天晚上曾 看到过的那些房间,看到了那只瓷洋娃娃的腿,它仍然洁净,光亮。他还看到了面 对着壁炉的那把椅子,房间里这时阳光充足,椅子面上的斑斑血迹分明可见。内森 顺着那个大楼梯悄悄地下去,来到那个上面是拱形屋顶的门厅。这里地上积了一滩 水,地板向下压陷着。房间里看上去很美,洋溢着一股甜甜的香水的气味。内森靠 着墙慢慢走着,仔细留神着脚下的地面。他经过客厅、书房来到房子背面,那里有 一个舞厅,窗子都被封了起来,旁边是佣人工作的地方。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透 了进来,房间里面的墙上也爬满了从外面钻进来的常春藤。 他找到了他和罗伊两个人曾经藏过的那个地方。这是个普普通通的房间,可能 是间卧室,或者只不过是个贮藏室。房间比在黑夜中感觉上要小。这房间里有某种 东西使内森久久不忍离去。他站在前一天晚上曾站过的地方,那时罗伊曾跪在他的 面前。 他继续往前走,又看到了一些他们当初在黑暗中漏掉的房间。这房子实际上比 人们感觉上要大得多。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走上很久很久,所以他很留心使自己 不转向。这幢空宅似乎很欢迎内森的造访,它似乎很愿意把自己展示在他的面前。 内森看了后面的佣人房间,看了破破烂烂的餐厅,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房 间。最后,他来到了他打算找的地方,位于二楼的那个挨着倒下的那棵大树的房间。 他站在敞开的窗前,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他的头脑现在清醒多了。 他知道现在是检验自己能否离开这里的关键。他把头伸出窗口,用胳膊撑着,从窗 台向外爬。他没有费太大的事就出去了,只是四肢有些酸痛。他站在外面的露台上, 尽情享受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和眼前森林的秋景。 -------- 岁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