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将近傍晚的时候,他来到了那片通向池塘的空地。从这里,他沿着池塘边穿过 那个墓地,经过那个带着残缺不全的翅膀的石雕天使,远远地绕着池塘边走,让自 己尽量靠近树林,最后,他在那两幢房子附近停了下来。院子里面空无一人,静悄 悄的让人害怕。那辆校车仍停在树下。父亲的车子却不见了。 两家的前廊上各站着一个女人,她们两个都在朝着林中张望,仿佛是想在那里 面找到什么似的。内森先认出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又认出了罗伊的母亲。罗伊的母 亲身上围着内森曾经看到过的那条褪了色的兰围裙,她穿过院子走到谷仓的一角将 一簸箕垃圾倒在一个肥料堆上。她那臃肿的身材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倒完垃圾后, 她又回来站在了门口,脸上的表情又一次被纱网所遮挡住了。 内森自己的母亲站的位置更加靠里面,她靠在门框上,从外面隐隐约约可以看 到她身后的厨房。她的人在暗处,内森只能看到她大致的身影。但他仍可以从她搭 着双臂的姿势认出她来。那两只胳膊朝一边偏,一只手松松垮垮地垂着。她看上去 还是显得那么疲惫,那么令人难以亲近。但内森可以感觉到她在找他,她没有忘记 他。 内森躲在树林边的阴影里没动,心里纳闷罗伊的母亲在找什么。他很想知道罗 伊是否曾经回过家。 -------- 岁月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