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染出生后的9 个月又11天,他认识了我,因为我那时刚刚出生。然后,我成 了他一生的朋友,最后,也不仅仅是朋友了。我没有半着出生,却看着他死亡。 在上高中的第十一天,我遇到了洛儿,那是9 月11日,我第一次和坐在我前面 的女生说了话,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我一直都以为染和洛儿很般配,一个是高耸挺拔的橡树,一个是缠绵柔和的木 棉。事实却很可笑,能让人笑的流泪。 对于这个我从出生时就认识了的好伙伴来说,我们16年形影不离的到了高中。 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是学习。同样大起大落,却同样遥遥领先。因为我们有着不同 的爱好,但同样为之着迷。我们学会了如何把梦想和实际联系,融入了社会这个大 熔炉里,再坚硬的外壳也都被同化了。复杂的世界中,我们会华丽登场,闪着光芒, 为人称赞,不过是为了得到自由而已。 我不是好学生,染也不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事情。小学毕业的时候,第一 次抽烟,喝酒。从此也便习惯了。但是,别人不知道。 染是运动型的,体育成绩好。篮球打的好,足球踢的棒。我是混合型的,3 年 级迷上了漫画的同时又迷上了单排滑轮,滑板和自行车。我喜欢自由的感觉,能在 空中的短暂瞬间,让我有种飞翔的感觉。也有些像青蛙跳离荷叶的一瞬间。我也只 不过是只青蛙而已,自己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养了一只叫青蛙的乌龟。 你的脑子肯定有问题!染总是这样说我。其实那只叫青蛙的缩头乌龟挺像咱俩 的。你不觉得他的壳坚硬的可和咱们相比吗。我这么说的时候,染总会沉默。然后 啐一口,我他妈的可不是什么乌龟!放心,听他这么流利的污言碎语的人也只有我。 挺荣幸的。 初中这三年,我们除了学习各自发挥特长。染总是有着比不完的篮球和足球比 赛。所以,我也有着用不完的素材了。我不会专门去为他助威,但是却回回去取素 材。靠他的努力和我的勤奋,我画的运动漫画可以和安达冲媲美了。不过也就我一 人的意见而已。 漫画赚来的稿费总会在一夜间让我们抽掉,喝光。我没有怨言,染更是不客气。 很少有中学生能和高档的红酒和威士忌加冰的,而且不断更新的滑轮,滑板,赛车 和价格不扉的篮球,足球,没了钱还真活不了。所以,在有一次填够物问卷的时候, 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项鹰写成了项钱。 我要去打工了。初二的一天,染很郑重的对我说。因为我要你在一个小时内花 完我所有的钱。不用,一分钟就可干掉了。我勒紧了脚上的滑轮的鞋带。小子,我 拍拍染的肩,不要哭着到我这诉苦啊!反正,我没兴趣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他自 己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跟他基本上没了什么交集。除了上课偶尔回头看到他刻 苦的身影。刻苦什么我不知道。反正不是学习。因为眼神。 由于一段时间没有染为素材了,我开始画起少女漫画来。于是,交了个女朋友。 温柔可人,象一只蝴蝶,静静的依附在你身上。然后,一个短篇结束了。又换了一 个蜜蜂一样活泼的女孩。我记得在和蝴蝶说明情况的时候,她好象哭了。然后,突 然吵闹了起来。比蜜蜂还烦。原来,我一直都没有透过事物的表象看到本质。心里 也没有任何的不舍与不安。到是一直在想和蜜蜂分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也不太清楚多长时间没和染在一起了。有些人认为我们吵架了。我也不想说什 么,因为人无聊的时候就会猜测身边的一切。还是海底的鱼比较好,成群成群的在 一起,却从不会在意身边一切,是整体,也有一种孤独。 又一个短篇画完了。我的速度从没这么快过。大概有些寂寞。人在寂寞的时候, 灵感会很强,象那个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最后的贵族小姐,张爱玲。虽然是 个男生,我仍喜欢她的作品中透露出的寂寥的感觉。我喜欢有思想的人,可是他们 往往是不幸的。无法避免的事实。 在不知多长时间后,半年或是一年。我对时间的概念从来不是很强。但是记得 在染拿出了那袋子让人瞠目结舌数目的钱时,我也告别了蜜蜂。出乎意料的。她什 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流泪。女人是用水做的,那时我才真正知道了。她是真正的 蝴蝶。人有时很难懂,像我。我不知为什么心里会没有任何一分的留恋。现在我甚 至不记得他们的名字,相貌。留在心里的只是犹如月光一样模糊的记忆了。 染那时大概给了我五六十万。很厚重的,沉甸甸。我很高兴的接受了这罪恶的 根源。我不需要变成恶魔。我本来就是。他随后给了我一张游戏碟,从报纸上得知 好象很受欢迎。我用力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小子怎么生的?天才啊!的确,我 不得不承认,染是个天才,各个方面。但我不会嫉妒他,只是没想到一直很喜欢电 脑的居然在当了几年菜鸟不久后有这么一番大作为。 结果,一个小时后,我真的没花完这些钱。染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象赤子一样 的心情。我不服气的看了一眼孩子气的染。 -------- 夜月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