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华尔兹 作者:Flying 和翔见面之前,旭没有想到他会和其他的网友有什么不一样。同志的生活无非 这样,上网,见面,上床,然后分手。有时候,旭认为,存在就是合理,419 这么 盛行,就是因为它的各取所需,之后的了无牵挂。 旭30岁,单身,政府公务员。单位分了房子,但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对爱情 不抱幻想,对婚姻没有信心。但是旭从来不亏待自己。每周进三次健身房,游一次 泳,周末打打羽毛球,或者和朋友同事喝酒聚聚。一个人的生活,还算惬意。偶尔 有需要的时候,上上网,玩一下不同男人,那种感觉还算刺激,合得来就交往几次, 合不来就行同陌路。30岁的男人,已经学会了用下半身思考问题。 那个周五的下午,旭忙完了办公室的事,无聊的时候的进了聊天室,开始“钓 鱼”。翔也是在这个时候登陆了聊天室。第一句话就问:“今晚有帅哥419 吗?要 真帅的,不帅不做。”旭本来嚼着一口茶,看到这句话差点喷了出来。以他钓鱼的 经验,“网络无帅哥”绝对是至理名言,而网络上,无人不称自己是帅哥也是事实。 “你帅吗?”旭用了密谈。, “我不错的,挺帅,你呢?” “哦,你是挺起来才帅吗?” “我不挺也帅!” “那挺起来还帅吗?” “挺起来更帅,关键是你能不能让我挺起来?” “是骡子是马,要出来溜过才知道。你的高大重?” “那你喜欢骡子还是马?” “我喜欢小公马,你是吗?” “我不是,你要兽交的话,我有个朋友是养马的,他那里还有一栏公牛呢。” “可我喜欢的是身高175 以上,直立行走的公马,你朋友那里有吗?” “那我倒要骑骑你这头身高175 以上,还能直立行走的公马。” 之后两人象对上暗号一样对了一下双方的身高,体重等。旭发现是一个身材和 自己相仿的人,心里就多了几分好感。旭身高有179 ,在这个南方的城市要找一个 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不是很容易。两人约了时间地点以后就准备下了,那边翔又 说了一句,“声明,不帅真的不做。” “知道了,你不帅,求我做你我还不愿意呢。”旭觉得翔很幼齿,但比较有趣。 他们约会地点是在省博物馆。旭提前5 分钟到了,因为他家离博物馆很近,骑 摩托2 分钟就到了。博物馆门口一片昏暗,门口竖着一块很大的招牌“战国女尸巡 回展。”招牌上画着一具干枯的女尸,旭站在女尸下面,点燃了一只烟,斜靠在那 里。 翔正在15米外的花圃中观察着旭。旭今天穿得很随意,白色套头T 恤,蓝黑色 BOTON 牛仔裤和一双兰色的帆布休闲鞋。博物馆门口的广告灯给旭修长的身体投下 影子,翔看得有些痴迷。 “你要放我飞机呀?” “我来了,2 分钟。”翔掐断了电话。 旭第一眼看到翔,就在想网络上原来真的有帅哥呀。翔短发,有点象吴彦祖的 发式。他穿着天蓝色蓝黑花纹的HAWAII衬衫,蓝色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一只黑色的 海马,用黑色的绳子系着,勾勒出他性感的颈部。 旭觉得喉咙有点干。“你来了。”他有点傻傻的说。 “对呀,我出来遛马。”翔一脸坏笑。 旭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一部分已经硬了起来。他最抵抗不了的就是这种INNOCENT 的笑容。 翔自己也开了摩托,其实他还真想和旭做一辆摩托上。旭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 气味,淡淡的清香。他们在旭的公寓门口就开始接吻了。大家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开 始的。翔嘴里有柠檬的香味,翔更喜欢旭嘴里的烟草味道,两个人的舌头绞在一起。 旭一边接吻,一边摸出钥匙开门。 旭用钥匙试探了几次都没有找到锁眼,翔微笑着放开了旭。旭正打算专心的开 锁,门却突然开了,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躲在门后吓人呢?”旭看到母亲真的吓了一跳,母亲很少来他在 单位的房子的。 “这孩子,不是和你说好了,今天带张小姐和你见个面,你又去那里疯,30岁 了还这么贪玩。”旭的母亲很不高兴的看了旭和翔一眼。 “伯母你好。”翔没有想到是这个场面,进也不是,走也不是。里面还坐着一 个等着相亲的张小姐…… 第二天,旭给翔发了个短信。“昨晚是个意外,真对不起,今晚见面吗?我很 想你。” 翔回的短信是:“还是不耽误你相亲了。” “我想和你相亲,就今晚,好吗?” “今晚,是419 吗?” “不是,今晚我们约会。” 旭去翔的家里接了他。翔和父母住一起,在一个闹市中安静的小区。两个人坐 着一辆摩托。翔的手,有意无意的环抱着旭的腰。他用手指隔着牛仔裤抚摩着旭的 大腿。 “吻我。”旭忽然说。 “你专心开车吧,这是大街上。” “不吻我就不开。” 于是,翔拉开旭的后领,在他的后颈上留下了一个湿吻。摩托车在夜幕下五光 十色的街道中自由穿行。车上的两个人越贴越近。他们都不希望车子停下来。翔感 觉象在坐小时侯最喜欢坐的游乐场里的木马,城市的霓彩,身边的男人,一切都是 这么真实。 他们最后还是停了车。这家餐厅叫雨石阁。每个座位上点着蜡烛,WAITER是个 老外,专业的为客人切着牛排。旭点了红酒,翔拿刀叉的姿势很幽雅,而且几乎不 发出任何的声音。旭有点惊讶翔良好的TABLE MANNER. “你和张小姐进展如何?”喝了红酒的翔脸色绯红,在烛光下显得很性感。 “是个好女孩,找个借口把她甩了,象我这样的人,总不能耽误别人吧。”旭 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 “你打算结婚吗?” “不知道,现在真的很难说,虽然父母逼得不是很急,可再过几年,真的很难 说。”旭是个比较坦白的人,将来的事情,他真的不去想太多。 “你没有想过将来吗?” “想这么多干嘛?把握好现在,就能把握好将来。”旭说着,把手放在了翔的 手背上。他有点醉了。 那晚上,他们去看了电影“无间道三”,散场后又到城市新建的水幕广场去散 了会步。聊天中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同一所大学的,只是旭比翔大4 岁,整整一届, 所以旭毕业的时候,翔刚刚进大学。旭觉得这个城市因为有了翔而变得浪漫起来。 以后的一周里,旭和翔经常见面。要么中午碰个头吃个饭,要么晚上去喝喝咖 啡。两个人都刻意不去提到性,虽然每次在送翔回家的时候,两个男人会在阴暗的 楼道下忘情的接吻。 旭感觉自己是在恋爱了。 周六中午,两个人约好在体育馆打羽毛球。旭一直觉得这是个幽雅而性感的运 动。他穿着黑色的运动T 恤和黑色的运动短裤,而场子对面的翔是一身的白色,敞 开的衣领下,翔强健的胸肌若隐若现。翔比旭矮3 厘米,但是身材更加健硕。旭是 那种经常进健身房和游泳的人,但是从来不刻意锻炼肌肉,身材非常匀称。 旭是羽毛球的高手,本来想给翔展示一下他的技术的,可是和翔打比赛的时候, 却一直不能专心。看着翔每一个动作,旭都觉得心烦意乱。回球不是下网就是出界, 翔很轻松的直落两局。 “你水平不怎么样嘛,还跟我吹牛你有多厉害。”翔一边取笑旭,一边用毛巾 檫汗。 旭看着翔被汗水浸湿的白色T 恤下性感的身材,口干舌燥。 旭把摩托开进了自己房子所在的小区。两个人一进门就吻在了一起。“我们先 洗个澡吧,一身汗水?”翔说。 “不,我等不极了。”旭把翔推到了卧室的大床上,一把脱掉翔的T 恤,翔也 把旭的运动短裤连着内裤一起扒了下来。旭的阳具早已经跳动着挺立了起来。两具 汗淋淋的年轻躯体在床上纠缠在了一起。旭忽然用双膝压住翔的胳膊,旭的阳具顺 势进了翔的嘴里。翔明显适应不了这样的变化,但是刚才的球赛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现在被旭这样制住,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嘴里含着旭的分身,鼻子里闻到的是汗 味和男性荷尔蒙的气味。心里莫明的兴奋起来…… 一旦捅破了这层纸,两个人都变得放肆起来。他们甚至在中午的时候还抽空跑 到旭的小窝里做爱。在午后的阳光下,旭和翔都觉得有点不真实。这种幸福,来得 太突然,让两个人都有把持不住的感觉。 那天,旭在自己的公寓里做了一道龙虾蒸蛋,要好好慰劳一下两个人透支的身 体。“翔,搬过来住吧。”旭一边往翔的碗里夹龙虾,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说。 “两个男人要是太熟了,反而不好玩了。”翔套用了一句台词。 “得了,我对你从里到外,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旭笑了。 “你熟悉的是我的身体,你熟悉我吗?”翔突然变得很冷淡。 “你怎么了?今天好象有点不对劲呀?” “没什么,要是早认识你就好了。”翔抛出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旭没有说话,他觉得翔可能想起了他对将来的看法。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将 来是什么样子。结婚生孩子?还是和翔一辈子厮守在一起?这个问题过于复杂,而 30岁,对他来说,是个理智的年龄了。 旭很喜欢小孩,但不喜欢女人。上帝要他做一个想当爸爸的GAY ,是不是对他 开的一个玩笑。 两个男人仍然一起约会,做爱,到郊外吃柠檬鸭,到山上求签。旭觉得越来越 离不开翔了。他渐渐有了勇气,和翔永远生活在一起,将他们的爱情进行到底。 旧历七夕的那天,他们一起到山上看月亮。两个人在山顶上看着山下的万家灯 火,旭从后面环抱着翔,吻着他的后颈。 “翔,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旭轻声地问。他感到翔的身体抖了一下。 “旭,我们不是已经永远在一起了吗?”翔回答。 旭没有再说下去,他已经鼓起勇气说了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永远到底有 多远。 “旭,今天是中国的情人节,我们跳支舞吧。”翔在大学就是个舞林高手。 “好,月亮很圆,可惜没有音乐。” 翔调了一下手机铃声,一首悠扬的乐曲回荡在月色里。 翔揽住了旭的腰…… 一年以后,旭揽着新婚妻子的腰逛街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街边的那家音 像店传出一首熟悉的悠扬的乐曲。 “这个曲子很好听。”旭喃喃的说。 “对,这叫LAST WALTS,最后的华尔兹。”他的妻子说。 ---------- 拉拉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