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 作者:百年孤寂 凌乱的街,破碎的夜,迷醉的人们摇晃的灯,灼人的热,疯狂的音乐也不知道 从什末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喜欢来这家迪吧的,只知道,这晃动的人影,震耳的舞 曲,让我的心放纵,还有一点的轻松,尽管,梦醒后,仍然是落寞! 每次看着镜子里尚算清秀的面庞,我有些怀疑,夜晚那墨镜下面躲藏的可是这 双年轻的眼睛? 我也知道,每次,总有那末几双同样孤独的眼睛,打量着我,有男的,也有女 的。于是,我挺起脊背,让吞吐的烟雾掩饰我脆弱的表情,然后,在最沸腾的时候, 悄然的离去这种,双重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是在享受,还是在忍受,也许,这就 是生活,结果是一样的,只是方式的不同罢了,都在说明我活着! 在白天,我是本市一所高校的学生,我阳光,我快乐,清秀的脸庞上洋溢着太 阳的气息,亦如我的眉,一抹飞烟,没有修饰。我温柔美丽的女朋友依偎在我的身 边,仰望我的脸,还有我望向大海那边的眼睛,还有我风中舞动的衣衫夜幕来临中, 我喜欢黑色,也许,这是一种保护色吧!在墨镜的掩护下,我每周都要开始一次另 外的生活,在那里,我孤独,但真实,在那里,我是我,我活的轻松" 小哥!一个 人,不闷吗?" 一个头发五彩斑斓的年轻人,摇动着身体,和我打招呼," 到我们 那一起玩吧?""没兴趣,谢谢你了,我要走了!" 说完,我拿起外衣,向外走,经 过他们那张桌子的时候,看见好几个年轻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 走出迪吧的门口,外面的空气,清新的流动着,我拿下眼镜,让海风亲吻着我 的脸,我刚抬起头,想叫一辆出租车。 " 小兄弟!等一下!" 后面有人喊。 我回过头,只见一个30多岁的男人,向我喊! “叫我吗?" 我戴上眼镜,木然的问! " 你的烟忘了!""哦!谢谢你!" 我接过烟,转身想叫车。 " 我送你吧!我的车在附近!“或许是因为我的心情不是太好吧!我没有拒绝,” 那不是很好吗?可以省下我的打车钱了!“我有些轻蔑的语气! 或许,没有想到我这末痛快,他甚至有些迟疑才去取车。 " 你为什末送我?喜欢我?想和我上床?" 我有些放肆。 " 是的!" 没想到他回答的那末干脆,甚至脸上很认真的表情!我有些不知所 措了。 " 为什末总戴着眼镜?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他注视着前方,平静的开着车。 " 丑啊!难道漂亮的东西,我不拿出来展示吗?" 我不想回去,想去吹吹海风, "我们去海边吧!"" 你怎末知道我愿意?" 他好像要开始反攻我了。 " 你不愿意?" 我不甘示弱。 没想到,看起来文雅的他,竟然也会将车开的这末快,我打开车窗,向着车 外,夜色里,飘扬着我不成调的放纵! 从没想过,夜色中的大海是什末样子的,我的感觉只有神秘,甚至大海的低吟, 在我听来,似乎,也是在讲那古老的故事。 每次面对着大海,我都是如此的安静,而他,也只是默默的坐在我的旁边,也 不说一句话,夜死一般的寂寞,这根本就是死去的夜,淡淡的忧伤在夜色里流动 “你叫什末?" 我有些害怕这孤独。 " 我叫海,你叫我海哥吧!""大海的海?" 我喜欢海,因此,我怀疑竟然这末 的凑巧。 " 是的,你不是相叫我海叔叔吧!""哈——" 爽朗的笑声,在夜色中回响,打 破了夜的安静,惊起了那不知道栖息在那里的海鸥,惊恐的在海面上盘旋夜深了, 风吹得夜更凉了,我有些冷,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身上多了一件外衣," 是不是冷了?" ,墨镜的下面落了一滴泪,滑落在礁石 上, 我想,他看见了。 " 叫我子轩吧!" 我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向车子走去这一夜,我们躺在车子 上,耳边是大海的轻吟,我感觉得到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有些灼热,我甚至开始 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可爱梦中,我坐在山顶的草地上,看着大海,唱着快乐的歌这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是礼拜天,我与远远的就看见了海的车子,当海打开车门的时候,我 清晰的看见他眼里满意和惊讶的笑意。 我知道,海是没有看见过我阳光的样子的! 这一天,海似乎很快乐," 子轩" 是他说的最多的两个字,看着好像比我还活 跃的他,我情不自禁的笑了! 坐在山顶,眺望着大海的尽头,好像是天,因为海天一色,但我知道,那不是 天,因为我知道有人在海的那一边,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在那个地方生活 海坐在我的身边,我能感觉到他激动的喘息,当他的手在我背上游走的时候,我没 拒绝,对我而言,在那一刻拒绝,是我的意志力所不能做到的。 " 子轩?""怎末了?" 我的脸有些热。 " 没什末,我看你饿不饿?" 海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平静的海面上,漂浮着几艘小船,时而传来几声海鸥的鸣叫,阳光无私的照耀 着大地,真希望时光能在这一刻凝固,而我,能这样的生活下去,可我知道,这不 能。 " 子轩,你的眼光我很喜欢!""是吗?有很多人喜欢啊!" 我不敢迎合他的话, 也不敢表现我的热情,也许,不应该的就不应该让他发生。 " 为什末呢?你总对我这样的冷淡,难道,我没有一点值得你珍惜的地方吗? "沉默,除了沉默,我真不知道该怎末回答,也许,一切,在不久都会有结果的。 这一次,我没有回去。 都是的繁华和喧嚣,此刻在窗外已经刻画成背景,当海端起酒杯的时候,在烛 光的闪烁下,我看见他吐出的" 我爱你" 是粉红色的,那一刻,我没有办法不醉, 我想,就让一切的纷纷扰扰,是是非非,都到大海的底下去吧我们都醉了,但我疯 狂的舞蹈,看见海的眼睛里似乎像要射出火一样,又是那样的深情,像大海,我猜 不出它的深度! 夜在此刻也变得妩媚,海浪般的翻滚,美妙的感觉就像一次次站在浪尖上,笑 傲尘世当海温柔的亲吻我的眼,对我说:" 子轩,知道吗?你的眼,让我迷醉!" 快乐的梦,总是很容易醒来,天亮了,一切又真实起来。 回到学校,就接到伊凡的电话:“子轩,昨晚去那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很晚都 没有回来!""没有,和同学去玩了,你不用担心我,你怎末样?" 我的脸有些烫。 " 子轩,你知道吗?我很喜欢那英的< 梦醒了〉,真的,也许分离对我们来说, 就像是在做一场梦,子轩,尽情的作你的主角吧!不要因为我,让你的年轻生命没 有了色彩,梦会醒的,就像歌里唱的,如果梦醒了,我们还在一起,请允许我们相 依为命" 当海坐在我的面前,安静的听完我诉说我和伊凡的故事后,用他宽大的手 掌拍了拍我的肩头:" 子轩,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但是,不管有什末事情发生, 请允许海哥留在你的身边吧!也许,有一天,海哥也会对你讲我的故事,也许,既 然选择了这样的一份不被世人理解的感情,我们就应该去承受,但是我们更应该让 自己优秀,知道吗?你要证明自己,答应我,好吗?“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远方的伊凡,我的心剧烈的抖动着,伊凡已经因为我 没有了双腿,难道还要海哥为了我,陪上自己的快乐吗? 老天啊!请你告诉我,为什末,你让我承受着许多的沉重啊!眼泪,又一次没 有任何先兆的流了下来,是的,我很少哭的,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发现,我是 这末的脆弱! 命运常常让人去做出无数次的选择,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总是奢望着命运 给我一个答案,我不想去痛苦的选择。 自从上一次在迪吧出事以后,我就很少出去了,我的墨镜被海摔了,我现在戴 的是海送给我的浅色的太阳镜,他说他要偷偷的看我的眼睛海哥要过生日了,我已 经选好了礼物,是一条蓝色的领带,蓝色的魅力,我想,海哥带上后,一定很帅气 的,想象着他高兴的样子,我情不自禁的唱起歌来,走过一个施工工地的时候,很 黑,我只听见一个人说:" 是他!" ,然后,就是几条黑影,向我冲过来,我只听 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不让我摘他的眼镜吗?给我打瞎他的一只眼睛,看他以 后还狂妄不狂妄?" 然后,我的右眼一阵剧烈的痛,一股粘稠的液体,我想应该是 血,然后,头被什末击中了,我就什末都不知道了阵阵剧痛,让我清醒过来,幸好 手机没有被摔坏,我拨通了海的电话,然后,是漫长的十几分钟,但我听见海的熟 悉的声音:" 子轩,你在那里?" 我就又一次的昏过去了,但我再一次的醒来的时 候,我已经躺在医院了,我习惯的抚摸我的眉,发现,我的右眼已经被纱布包好了, 那噩梦般的情景在一次被想起海拉着我的手:" 子轩,疼吗?你是男孩子,不要因 为一点挫折就退缩,知道吗?你的眼睛看不见了,相信海哥,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的!"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可我好像忽然之间豁然开朗了,我不想海哥为了我冒险, 也许,从今天开始,我的生活会更简单,更快乐! “海哥,不要冒险,答应我,我不希望你有事!" 我清楚的看见海哥的两行泪, 还有感觉到我的一行,心很疼! 我出奇的平静,有带上了一副墨镜,冷冷的,淡淡的我出院了,可是海哥没有 来接我,在床头,我看见了一份礼盒,当我小心的打开后,我看见的竟然是十多副 眼镜,我的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坐在出租车上,我翻看当天的报纸:昨晚,本市发生 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两辆轿车撞在一起,车上人员,无一生还,事故原因,正在调 查当中报道的旁边,配发了车祸的照片,我看的很清晰,是海哥和龙哥的车子我不 知道是不是因为悲伤过度,我没有眼泪,我只是后悔,没有关心过海,甚至连他的 全名我都没有问过,更何况他的故事,也许,这一份的伤悲和悔恨睛将永远的埋在 我的心里! 也许,伊凡的话是对的,我只是梦的主角,可伸手摸摸右眼的伤口,确是真实 的,心头上像被刀割似的痛,也是真实的!真实和梦幻总是这样的让人难以区分夜 深了,只有大海的低吼和我沙哑的叫喊,海哥,这一切就当作是梦吧!梦醒了,你 也该去过你的生活了! 潮来潮往,也许世间的事情也如此,最终总会恢复如常,走过了哪末的一段路, 但我发现我累了的时候,才知道,我站的地方是终点我不知道,海哥,是否正在大 海的怀抱里安静的睡着,站在海边,我猜不透大海的心思,我想大叫海哥的名字, 因为我想唤醒他,可我怕他和我一样的累了,想歇歇了! " 海哥,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这里陪你了,海哥,你好好的睡吧!我宁愿 用我一百年的孤独来换取你片刻的安宁,再见了,海哥" 海浪拍击着礁石,淹没了 低声的哭泣。 海水洗刷着沙滩,抹平了无言的泪滴。 该来的来,该走的走,该分别的分别,该相聚的相聚可我的耳边清晰的回响海 哥的那句话:你的眼神,在我心中,最美我扶扶眼镜,掩饰我频临溃败的感情,却 发现还有一行的眼泪留下! 当我乘坐飞机即将远离的时候,我想,我该告别了一段时光,该埋葬一段往事, 一切,都将在大洋彼岸的那片土地上重新开始。 伊凡:子轩,你的眼睛怎末了? 子轩:一次事故,伊凡,你是不是看我很丑? 伊凡: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才是最合适的以后的日子,在这片 异国他乡的某个角落,常常可以看见两个帅气的男孩,在夕阳下散步,只是一个的 右眼看不见,另一个坐在轮椅上,在他们的身边,总是放着一首歌,当地的华人知 道,那是蔡琴的一首老歌< 你的眼神> ,一切的美丽都融化在这首怀旧的老歌里: 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让我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