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离开洋后的两个多月,一直不敢面对分手这段日子,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掉 了,可没有,难,真的好难,内心充满的挣扎与愁苦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惰落过 才知道原来高尚的活着是那么的好。 一天, 在街上收到洋的呼机,看着那个号码似乎都想不起是谁打的了,只知 道很熟,等回了电话才听出是洋的声音,洋问:“还好吗。” “还可以”我答道: “你不想我和谈谈。”洋说, 我听了想,也许他也很苦吧,他是不是想我们能重新做回朋友。我没有犹豫, 约好晚上去他那。我想,他既然开了口,我就应该给他机会,也许他也很想我。晚 上,工作很晚,忙去洗澡,很久没有见洋,不想让他看到我蓬头垢面的样子。一会 儿,他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很忙,他说:“要是你忙,就明天吧。”“不,就今天” 我说,我真的太想见到洋了,走在去洋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着多少次我从他 家出来,想着多少个早晨我奔波在这条小路上,小路和路灯见证我的悲欢。看着小 路,无限感慨。 到他家时,是外婆来开的门,她很诧异的样子,也许是觉得我好久没有来了吧。 小屋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坐下来后我问他找我来干什么? 他告诉我:“你不要这个样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你怎么还这样。” 他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这也许是我最不能接受的,真的过去了吗?于我也许没 有,二个多月来的日日夜夜,我何时不在思恋他,我告诉他:“于你,可能可以, 于我不行。我不是那么快就能忘记一人上的,我不能。”我问他:“你知道那天晚 上那个陌生人约你出来见面上床的事吗?当我告诉他我出来时,我落泪了,整夜我 呆坐在沙发上。” 他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是要分开的,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在 一起了。我们可以做一个好朋友。” 我问他:“这么说 ,还是我来求你喽?我的好朋友很多,如果我们能做朋友 的话,那我的朋友绝不会是你,当我能坦然面对你的时,我已经把你忘得一干二净 了。那时,我们还有必要再见面吗?” 说完,我没有象过去那样冲动而是轻轻的站起来,沉重的走了出来,小院的门 已经锁了,她外婆也许以为我会在他家过夜。我把门打开,走了出去,我知道,我 将永远的离开,在出来的路上,我仍如从前那样期待他能追出来,没有,我没有回 头,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那曾留下我许多回忆和故事的小屋。 此后的日子里,我忍不住又重新找回他的网址。看他的主页更新。我在网上用 德里克的名字和他聊着,他知道是我,让我承认,我没有,并且一直坚持着我是德 里克,不是曾海,其实,我只是想能看到他这就够了。只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 和他聊聊,看我不承认,他把我从聊天室踢了出来。第二天,就收到了他给我的信 : 海, 你不要再和我绕弯子,我知道那个所谓的德里克就是你本人!你用不着这样来 和我说话,这只会让我感到反感!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你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但是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我都很清楚在一 起是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但是作为我还是希望能有个长期而固定的伴侣,你不是 我要找的人。同样我也不是你所希望的那样完美,你总是有意无意要拿我和其他人 作比较,可是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他们,而他们也永远不会是我,人与人之间都存在 很多不同,我不想向谁学习,也不想谁会变得和我一样,我就是我! 你经常要在我面前说你对我怎么怎么好,而我对你是如何如何差。你这种想法 是相当片面而且是没有根据的说法,这就是我坚持认为我们是不同世界里的人的最 主要原因!我不是一个会随便就改变自身生活习惯的人,我没有为你而改变什么并 不能代表我心中没有你,不爱你。其实我一直都在用你察觉不到的方式在改变自己,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相当漫长而且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事情,也许这对你来说根本不算 什么,但是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就算说我这个人没有毅力也行!然而我永远也不 会在你面前对你说出这些话。爱一个人应该是不需要问理由而且不要要求对方有什 么样的回报,我认为这才是真爱的最好体现!我们在一起时我从来就不曾有过假如 我为你做了些什么你应该为我付出些什么之类的想法,因为我爱你,我会为我所爱 的人做出任何事情!但是你总是觉得你对我太好,而我对你总是漠不关心的态度, 尽管表面上我无所谓,但是永远不会知道这些话有多么地伤我的心。长期以来的单 身生活使我对身边的事情表现得过份平淡。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的伤害,前次的创 伤留在我心深处是无法抚平的,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情,因为刚 一开始我的心马上会隐隐作痛!我真的不愿意再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承受 不起! 我们在一起相处那么久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性格,当我第一次确认你在网上的身 份时我真很气愤!那时我们还没有分手,我不容忍我爱的人对我的欺骗!但是一直 没有拆穿你,在聊天室里还在装傻与你聊天,但是当我们分手以后我说过就算我们 不能做爱人就让我们做很好的朋友,可是你说你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么我就不会 允许有人欺骗我,你也不例外!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很坦然地在聊天室里出现,那怕 你根本不和我聊!但是你连这个都做不到,让我很失望也很反感!所以我才会说你 不是我聊天室中受欢迎的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人又怎么去面对周围呢?你 还记不记得我的网站是在我们分手的那一天开通的,前期的那几个月都是我一个人 在作,我不敢请你帮忙,我知道你很忙,而我只是想让你看看给我提些意见你居然 都不肯!你应该知道做这个网站我花了多大的心思和精力!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 我在做网站的时候有你陪在身边指点一下,听听你的意见,我真是认为那是一种幸 福!可是直到网站上传的那一天,我激动地告诉你我的网站开通了,让你来看看, 可是你却躺在床上说我是在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听了你的 这些话我原先的那些激情、兴奋早已烟消云散,从那时起我真的确定了你根本不适 合我这个事实!是的,比起你做的那些工作来说,我做这个的确算不上什么。当我 们分手之后这个网站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你还记不记得你曾对我说你永远都不 会上我的网站! 分手之后我曾经一度后悔过,真的那么想和你再和好,但我知道就算我们再一 次和好过不久还是会分开的,我对你对我自己都没有了信心。真到那天,无意间在 “红尘”看到新留的交友信息,你的那些条件让我感觉到你对我已经死心,因为我 “完全不符合你的要求”!不过那次以后我心中的包袱也慢慢放了下来,因为我知 道你并不能像我这样“拿得起放得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分手后的几天你突然失 踪,叩机停机、电话不通、也不回家,我四处都找不到你,我当然都快急疯了!看 到了你的这条留言,我似乎放心了? 现在又在聊天室看到了你,其实我心里真的很高兴的,昨天找你要光盘其实只 是一个借口,我希望你能承认你自己,但是你再一下次让我失望、让我感到讨厌, 所以才会请你离开,我承认我当然的确过于激动(包括那一次踢你出去)。你说你 再也不会来我的网站,我很难过,不过如果这样会让你过得更好些也没有关系,我 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好!愿你幸福! 曾经爱你的:洋 收到洋的信,我是痛心的,看着他对我的声讨,似乎都是很有道理的,可他真 的不懂我。我也从来没有期待过对他的爱有什么回报,只是希望他在我请求他的时 候,能给予我帮助。他误会了我,我给他回了一封信: 洋,您好! 来信德里克已转给我,(我依然没有承认我是海)。看到你对我的声讨,我的 心再一次的冷下来,我不想过多的追究谁对谁错,也许一直都是我错,我不应该用 情太深,爱之深,责之切。我实在是不想辩论你对我对的问题,我只知道你等一个 电话远比我求你的事要重要得多,当你激动的告诉我你的网站已经开通了时,难道 你不记得了吗,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事实上你网站开通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我告诉你,开通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说那句话的场景我依然记得)我想表达的是 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如果和我相爱一生的人分开了,那什么 事也不会使我激动起来的,事实上你的网站开通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网上关注 着,我虽然不说,并不代表我不关心,(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争论对错已失去意 义),你知道我一次又一次从你家出来的感受吗?你知道我每次出来是怎么回来的 吧,如果不是我坚强,我想我已经死掉了,一点都没有夸张,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 出来后都又重新回去吗,因为我对你仍抱着希望,可每次的希望都是以失望告终的。 你太自我,(这是别人对你的评语),爱是要牺牲的,牺牲自已的一些东西去适应 对方,两个人都要学会忍让,否则不会有结果,我忍让着,我退却着,可没有结果, 也许是我还退得不够,可我确实退到了我能容忍的最低底线,你做过努力没有我不 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你找不到我的时候,你做过什么努力吗? 恐怕没有吧!看到我的留言你放心了?是的,你应该放心了。 当你告诉德里克,让“我”还你的盘时,我恨不得找个地缝穿进去,德里克问 我什么盘时,我简直不好意思说,何必呢,难到我们的过去还不值那几张盘吗?也 许是无缘对面不相识吧,我和德里克是在与你分手之时认识的,没有他的开导,也 许我会渡不过那段日子。做个普通的朋友,你可能做得到,我做不到,因为我心存 希望,现在我能够做得到,可还有必要吗?我要交朋友,一定要找你吗,事实上我 是个不喜欢交任何朋友的人,多个朋友并没有给我带来多条路的感觉。事实上长这 么大,我从来没有去任何朋家有去你家这么多过。至于踢人那次,你踢的是德里克, 不要因为我而连累他。他没有惹你,希望你不要赶尽杀绝。 曾海 我仍然没有承认德里克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个爱撒谎的人,可我依 然固执的认为不能告诉他真相,也许就是想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关爱着他。他很快的 给我回了信。 曾海,你好!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始终不肯承认那个德里克就是你本人?我觉得很奇怪。你可 能忘了,德里克用的这个信箱是我们还一起时就看到你用了的,我一直记住,我就 不相信那个所谓的德里克连自己的信箱都没有!你这种做法真是可笑、可悲,我说 过,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反感!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分手前我问过你认不认识德里克,你说过你不认识,你说你 是在和我分手之后才认识德里克的,但是那个所谓的德里克却告诉我他在5 月初就 认识了你!我们是在5 月以后二十号分的手,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只能证明你根 本就是在欺骗我,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在聊天室里你用“大胖子”的名字进来和我 聊天,其实我在和你聊了几句之后就知道那个人是你了,只是陪你演了一出戏。我 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你这样做很卑鄙!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面对我, 这些事实只能说明你这个人太小心眼、太过于计较,你只知道用你自己的标准衡量 别人,只要是达不到你的标准的人就是对不起你的人!我从不在你面前提起些,那 是因为我不像你,而且我知道这些毫无意义的话说出来只会造成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正因为我从来不曾在你面前说过你的这些毛病才使你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有你 做的一切才是对的,这不公平,所以我现在要说出来,因为我再不会在乎你心中的 想法!其实我们分手的主要原因根本就是来自于你自己! 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是我还是对你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我们能够做个很好的朋 友,我说过,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去找你,当你不高兴的时候也能够想到我,我 一直在努力去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甚至在与朋友们谈起我们之间的事时都从来 没有说过你的一句不好的话,我都是告诉他们我们分手主要原因在我,我不想让别 人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但是你却一次次地让我失望,直到我在聊天室和他们聊 天时他们都总在说我太过份!我真的过份吗?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自从那天踢你 出去后我周围的朋友都对我产生了不好的印象,我这样做值得吗?我觉得真的是笨! 一心为别人着想,却落个如此下场! 网站开通的那天你说我们已经分手了,真的分手了吗?那为什么你还躺在我的 床上?是的,我这个人是很自我,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我并不认为爱情是非得 要有什么牺牲我只知道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就行了,如果大家真的合不来,不 如趁早分开,何必要等到大家撕破脸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呢?我的这种想法就被 你认为是不会牺牲自己去适应对方,不重视你、不关心你甚至不爱你吗?所以我说 我们在一起根本不合适,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在聊天室找那个所谓的德里克还我的盘,我认为我真的就在乎那么几张盘吗? 我要是真的在乎就不会等到今天才开口找你要,我们已经分手快三个月了!我只是 希望借此让你对我说真话,你要和我聊天我真的很高兴,但我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戴 着面具不敢光明正大地起出来的人和我聊天,我看不起这种人!所以你不要再用什 么德里克之类的名字来骗我,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反感你!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根本 就不配成为你的朋友那也没有关系,我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的脾气,有很多人都看 不惯,但我就是我,我绝不会因为有人在我面前说了几句就会朝着别人所希望的那 样去改变自己的。德里克是我在聊天室踢的第一个人,我很看重来我网站的每一个 人,包括你在内,我之所以会踢他,理由你自己很清楚,还谈不上什么赶尽杀绝。 希望你别再自欺欺人,祝你有更美好的明天! 洋 看着洋的这封信,我的心如刀绞,这就是我所爱的人给我的回复,没有爱意, 只有怨恨。我甚至不敢想象他用卑鄙这个词来形容我。是的,我不应该用德里克去 和他交谈,可我用真名时,我们能平心静气的谈吗?不可能!我不想让他知道有人 在关心他,而那个人是我! 我给他回了最后一封信,我知道,自此以后,我不会再给他写信也不会再上他 的网了。 洋,您好! 骂吧,你骂个痛快吧,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己无所谓了,我可笑,我可悲,我心 胸狭隘,我一直都在欺骗你,我很卑鄙,用见不得人的手段来面对你,我过于计较, 我们分手的主要原因根本就是来自于我,这够了吧?你敢说我在聊天室用“大胖子” 和你聊天时你就知道是我,你敢说是真的,你摸着你的良心说实话。我一再安慰自 已,人是经不起诱惑的,可我不想见的是经不起诱惑后却装得很无辜,今天走到这 步是不我想看见的,你告诉他们分手的原因主要在你,是的,你有人告诉,可有谁 知道你是我曾经的爱人,没有。 我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种苦楚,除了阿山猜到我不得不承认外,我没有告诉给 任何人我们之间的事,你一直都在为我着想,是的,你一直都在,雪夜将我赶出来, 在为我着想,在逛街时弃我而去在为我着想每次从你家从来,你从未挽留过,只到 最后一夜,我从你家出来,我甚至仿佛听到你在背后叫我的名字,我是多么希望你 能追出来啊,可当我天真的回头时,除了路人,一如从前,没有任何人追出来,这 就是你一直在为我着想。 “何必要等大家撕破脸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这是你说的,我从来不会和任何 人撕破脸,没想到这是我曾经最爱的人给我的评价,你希望我对你说真话,什么真 话?真话你永远不懂。爱带给我的伤痛远比带给我的欢娱大得多,虽然我一直被你 这样侮辱着,漫骂着,我从内心从来没有恨过你,有人问我,你爱他吗,我说:是 的,曾经深爱过,其实,何止曾经,记得你所说的太晚了吗,是的太晚了,直到那 夜我还天真的认为我们能破镜重圆。 你骂吧,你恨吧,你把我想得越卑鄙越好,越坏,越无情越好,这样你才会忘 得干净,才会不至于多年后想起来隐隐作痛,你去宣扬我是如何如何薄情吧,我不 在乎了,因为在我的一生中,连爱都失去了,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后喊你一声洋,爱是要理解对方的,爱是要说出来的,爱是要让对方知道的, 爱是要共同培养的,爱是要改变自已去适应对方的,爱是象分别后仍不能忘怀的, 这才是爱,可你永远不懂。我不想再争论了,我也不会再回你的信了,没有必要了, 再多的争论只会让我的受伤的心再撒上大把大把的盐。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好好的照顾你的外婆,不要她百年之后你 才后悔,那时真的就晚了。 爱对我的伤害使我痛不欲生。 海 这封信过后,再也没有收到洋的回信,我知道,他不会回信了。 -------- 同志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