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燃上一根烟,摆上一小杯白兰地,或者加上一杯没放糖的浓黑咖啡,当然这只 是我的想象,我不爱吸烟,也不酗酒,更没有品尝咖啡的习惯,能催化我的灵感的 只有我的老CD唱机里漂流出来的残旧的音乐…… 我在努力记起之后发生的事情……今天有位文科生这样和我说,说我到底是理 科的,写出来的东西还是过多修饰做作,没能象文科生那样写得平实自然。我接受 了他的观点,不过不够坦然,毕竟我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并不见得心胸开阔的人。 再说,写小说不是为了给所谓的" 高水平" 的人看的,只是想解脱自己罢了…… 对了,从这里延续我平淡的故事吧。 我和海就这样第一次相逢在人潮拥挤的南方的大都市广州。凭心而论,广州是 一个不错的地方,有着悠远的历史,也有着国际级的繁华水平,来过广州的人尤其 是北方人没有不喜欢她的。海也不例外,他说,他喜欢广州,喜欢广东人。我觉得 很好笑,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上午,我带海逛遍了广州所有的小吃店,我嫌那家" 四海" 价格太贵,而且宰 人不眨眼,我叫了一个芋头扣肉煲要6 块,海觉得喜欢吃,然后他自己也去叫了一 个,回来后我问他多少钱?他笑咪咪地说20块。" 我操!" 我气愤就和那店员吵了 起来,怎么外地人来广州就这样宰啊?我骂那个广州话说得不伦不类的潮州佬," 你他妈的算老几?在广州你也不是外地的?凭什么就欺负外地人!" 那个潮州佬见 我那么凶,忙笑脸赔罪,他妈的真是老奸巨滑,听是广州本地话就赶紧见风使砣, 不断地赔礼说是记错菜价。钱是退了回来,不过我们再也没去过那家饭馆了。 弱肉强食在每个大城市都会有,每个城市的角落都充斥着你欺我诈的丑恶。只 有这样才可以把强的留下,弱的淘汰。我对海说,来到广州,你就得处处小心,别 怪我没提醒你。海很不理解我刚才的火气,说我没必要为那十几块大动肝火。我却 想,我自己只是讨个尊严罢了,可不能让别人当你是白痴才好。" 被人家卖了还帮 人数钱" 这是白痴才会有的。我不是白痴,所以我会生气。 海惊奇地看我,从头到尾打量我," 啧啧!还真看走眼了" 我浑身不自然," 什么看走眼?""你咯,还真看不出你生气的时候是那样吓人"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 下颚,心想," 我真的就那么吓人?""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别再为这个事情烦 恼了,今天我第一次来到广州,现在吃饱了,也气饱了,要好好休息睡一觉,今晚 你还要带我到处走走呢。" 海就这样呼呼睡着了,我躺在他旁边却无法睡着,闭上眼睛脑子里充斥的是他 上午射精的那个表情,他均匀地睡去,我就靠着床想事情。我有很多事情会想,当 我一静下来的时候,就会想的。忍不住把手搭在他的胸口,用手轻轻摩擦海厚实而 有弹性肌肤,我希望我的触觉可以把我的感觉代替,可以把我思想堵塞…… 记得一年前我就是这样在心爱的人身边绝望的,那年寒假的大年初二,我第一 次去了飞家,他并没有邀请我去,只是我太想见他了,冲动过于理智。我硬是凭着 一张嘴和两条腿找到了他家。他见到我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盛情地接待了我。不断 地带我到附近的同学家走,可是我的本意并不在于见他们,而是想见到飞,想和飞 在一起。留在飞的房间我什么地方都不愿去,我不停地感受这间带着我心爱的人的 气息的小房子,虽然有点幽暗。 那天夜里,我如愿已尝地可以躺在了他的身边,我们在一个寒冷的冬夜躺在了 一起,他身体的温度一次又一次把我的心裹暖。他把被子推到我这边,问我冷不, 我心里感觉暖呼呼。我胆怯地和他说我想握他的手,他就把手放到了我的手里。他 的手很厚,手指很修长,不过却很冰凉,他说这是天生的,我握着他的手,却不停 地颤抖,不知道是他的手冰凉的原因还是我内心忍不住的激动。把他的手放到我怀 里,我想用我怀里的温度温暖他,他的手指动了动,但是没有抗拒。 附近有个屠宰场,专门杀猪宰牛的,不时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嚣,给这个寒冷的 夜平添了几分黑暗。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要屏住呼吸,我害怕飞突然不喜 欢我而推开我。那天我们聊了很长时间,飞不是个健谈的人,甚至有点木呐。那天 晚上他却很说了很多,很多,因为他知道我睡不着,说着说着他却一边梦呓地睡着 了,他还是睡着了,留下空洞的我,在黑暗中我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已经是午夜 了,再不实施我的" 做法" 的话,也许我就会一辈子都后悔的。其实我有不可告人 的秘密,我想诱惑飞,想用性来诱惑他。这就是我来的主要目的,我从没有想过自 己是一个如此卑鄙的人,灵魂里是那么的肮脏,我不得不承认我太喜欢身边的这个 人了,以至于我想不择手段…… 我很明白,象飞这样的人,精力充沛的人,一旦引爆他体内的火山,他将会激 流不止,我也将永远俘虏他的心,至少他会成为我的性奴隶。因为我知道飞不反感 我,也很喜欢我,他的家人都很喜欢我,把我当作很尊贵的客人招待。我曾经不止 一次地暗示飞,暗示他我从来就没有如此地欣赏一个人,爱一个人。 如今他就在我的身边,缓慢而平静地睡着了,坚实的心跳似乎在召唤着我,我 决定先从他的手开始,把他整个胳膊都抱在了怀里了,我的鼻子我的脸就贴在了他 的肩膀的肌肉上,我用脸去呼吸他的肩膀的释放出来的热量,莫大的安全感盈满我 的全身,我的灵魂,我的一切。这是心爱的人才能给予的感觉……我陶醉了。 他翻了一下身,另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腰,下颚正顶着我的额头,我的脸正好埋 进了他的怀里,脑子一道闪电划过,瞬间连世界也停止了,静得我只能听到我自己 的如撞鹿的心跳,我怀疑我是耳鸣了,不用我自己动,他就把脸吻在了我的额头上, 而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宽厚的怀抱,他的姿势正好把我抱住…… 我不敢动了,生怕把他惊醒,我喜欢就这样,被他形式上抱着。 我用手轻轻抚摩他的脸,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眼睛紧闭着,可是掩盖 不住他眼神的犀利。他是一个刚强的人,眼力闪烁着摄魄的神光。我最喜欢的还是 他的眼睛…… 我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把干燥而渴望的嘴唇印在了飞刚毅的嘴角,继而是他 的高挺的鼻梁,厚厚的耳垂,等我把嘴唇想再一次印上去的时候,飞的眼睛突然睁 开了,如同一道强光刺穿了我的心,世界这次真的停止了呼吸。飞没说话,只是看 着我,带着一丝不解。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我没有象平常一样闭上眼睛。 " 你在干什么?" 他终于打破了沉寂,努力抑制内心的气愤,这句话在我心里 狠狠地扎了一刀,接着还拉开了一道口子。他问我在干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我在干 什么?难道还不明白我在干什么?我是不是在强奸他呢?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怎 么会这样做的? 我想,我已经死掉了,只是尸体还不知道放在哪里,眼泪立刻盈上眼眶,我不 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害怕他的眼神,那道刺穿我的心的眼神让我害怕得盈出眼泪。我 经常掉眼泪,但从没象现在这样掉得这样痛苦这样恐惧。 我想,也许惩罚我的时候来了,我应该遭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从未感觉到如 此恐惧过…… 我闭上眼睛,一滴泪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滴滚烫的泪烫得他的身体震动了 一下。我没有抽搐,没有呜咽,我只流了一滴眼泪,只有一滴痛苦的眼泪。 飞沉默了,不知道是把手从我腰间挪开还是继续保持这个和我亲密接触的抱着 我的姿势。这一刻的我已经不懂得羞辱也不害怕羞辱了,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 不顾廉耻地抱着他,脸就贴着他坚硬的乳头上。我的脸就停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这 是一片让我心感觉无比塌实的宽厚的土壤。我感到委屈,我感到悲哀,我感到羞辱, 我感到下贱,种种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内心让我瑟瑟发抖。我抽搐了,不可抑制地, 就在飞的怀里,不能自已。是的,我爱他,我不管他是否爱我,我还是爱他,不管 他是否会推开我,会鄙夷我,会唾骂我,我还是爱他。可是我无法解释,我无法说 明为什么一个男人会爱上另一个男人,无法说明我自己为什么会爱得那么深刻那么 彻底,我也无法说明为何这个社会可以容纳下淫秽可以容纳欺骗可以容纳那么多的 异性性交易,惟独就是无法容纳同性这份发自心底的感情。我没办法解释这些,没 办法让飞知道我的心的真诚和彻底,所以我很痛苦,以至于感觉自己已经死掉了… … 飞叹了口气,也许他能明白我的痛苦……" 别这样好么?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以前我还一直不敢承认,你会喜欢我,因为我觉得那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有的,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你真的是喜欢我的,要不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的,你一向很 矜持" 飞还是不停地宽慰我,可是我的心还在不停地悲怆,我的悲伤已经扩大到了 不被社会认可而感到前路渺茫的程度," 可是,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呀,我们 都是……,都是男的。" 我无限地感到苍凉,是的,我们都是男的,这是无法改变 的事实,是的,我们都是男的,不可能有结果,可是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这份痴心 啊,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害任何人…… " 我知道你很好,学习用功,努力上进,会关心人,也很招人喜欢,你看我的 爸妈,还有我那迷糊的爷爷也往你碗里夹菜,你就知道了,我家里人是那么地喜欢 你……""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只是我……如果你是个女的就好了" 飞说完把我抱 了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答应我,别在胡思乱想,今天晚上你就躺在我怀里睡, 好好睡一觉,明天把这些都忘掉!" 飞吸了口冷气,坚硬地说,同时也把我的希望 从高空摔在了地下," 砰" 的一声碎成粉末。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我不再不甘心,我闭上眼睛,想, 我已经接受了现实的残酷屈服于命运了。不过我的生命好象就只剩下下半夜了,还 有几个小时就要天亮,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害怕天亮,我害怕要让我忘掉这些 的时刻的到来,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喜欢逗留于茫茫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夜, 尽管寒冷,尽管漆黑,可是我还是感到留恋,因为它至少还可以让我保留这半片记 忆;天亮,阳光明媚的时候,可我要忘掉这一切,所以我并不向往。我宁愿永远生 活在漫漫寒夜,只为了可以保留我这可怜的半片记忆…… 我的手开始贪婪地游走于飞的全身,包括他的脸颊,他的嘴唇,他的耳垂,他 坚硬而浓密的头发,他厚实的肩,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我都需要用我丰富的触觉神 经细细记载,我的时间不多,我只有半夜。我吻了他的嘴唇,不过我不入侵他的里 面,我不想侵犯他的身心。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震惊,出奇地镇静。他没睡着,也 不会睡着,他明白我只剩下了半个寒夜,也许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仅有的半个寒夜。 他也需要我的抚摩,也需要我的吻落在他坚实的胸口,也需要在漫漫的寒夜抱着这 个一直深爱着他的人。每个人都需要一颗关心自己的心,不管对面这颗心是同性还 是异性,只要是真心都可以带来温暖。 我发现他开始有反应了,正如我自己一样会因为肌肤的触摸而兴奋,我的手游 走与他的丹田小腹,平时的篮球运动赐予了他结实的腹部,一点赘肉都没有。我的 手就停在了他的内裤边缘,他的呼吸也屏住了,他也许担心我的手会钻进去,也许 是等待我我的手钻进去,我宁愿相信他是等待而不是担心,因为我已经隔着内裤碰 到了他发硬的阳具。我相信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地和别人肌肤相亲…… 他蓄势待发,他想象我必定会夺走他的贞操,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我也相 信我必定会夺走他的贞操,在我第一次和男人肌肤相亲的时候也把我的贞操给他。 我从无数的色情小说里学到了如何激发一个男人的性欲的性技巧,我相信只要 我稍稍进一步,他便会不可自拔地陷进去,他便会忠诚于第一个释放他体内能量的 我,尽管我是一个男人。我相信我有足够的" 媚" 力让他成为我的俘虏。我在幻想 着一旦他成为我的俘虏后是怎样怎样地求欢于我,在幻想他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在我 的帮助下达到高潮的颠峰。 我清醒地意识到,成功与否,就在这一晚了,要么就彻底地征服这头男人,要 么就放了他,让他回到属于自己的原始深林,他是一头善良而温顺的小公狮,就快 会丧失他的野性的小公狮。在性欲面前,每个人都有弱点,何况我们先是动物而后 才是人? 我在想,我喜欢的是他的什么?我喜欢他的刚毅的眼神,还有那张棱角分明的 脸庞,喜欢他天生的那一点点的傲气。侵占了他之后,他刚毅的眼神会不会因此灰 蒙?他脸庞的棱角会不会因此被磨损?他的那点傲气会不会因此消失? 而我自己,侵占别人了以后,我得到了性快感以外,还能得到什么呢?我能得 得到他的心么?我能得到社会的认可么?我能找到我最终的幸福吗?我不能,我非 但得不到,而且连我那点足以自豪的单纯也搭上了,还有可能从此我要背上内疚这 个名词…… 我的手一如我的想法一般在他的腹部游荡徘徊,他的性欲一次又一次被我唤醒, 我的性欲也在一次又一次地被压抑。我的已经湿透了,他的也坚硬如铁,把被子生 硬地顶起了一座小山包。我一次又一次地战胜自己的欲念,战胜自己想要侵占他的 欲望。 当我决定放弃的时候,手回到了他的胸口。我故意隔着厚厚的被子拍了拍他鼓 起来的小山,他立刻痉挛地弯曲了身体。" 好痛,你这小子很捣蛋" 可也把我抱紧 了点。 " 你放心,我不捣蛋了,呵呵" 我才发觉我笑得是那么地释然,夜色是如此美 丽。" 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被挑逗得憋不住了?为什么发硬?""我也不知道,为 什么会这样,我没办法控制" 他豪爽的性格让我觉得舒服,把我当成了一个无话不 说的同性伙伴。无法否认,在某些情况下,同性之间是比较容易沟通的,因为生理 的结构和功能相同,能够体会相互之间的感受。 " 你害怕我会强奸你吗?" 我和他开玩笑,此时我完全把他也当作我最信任的 朋友。 " 强奸?哈哈,就算要强奸啊,也是我强奸你啦,你看你,风都能把你吹走, 还想强奸我?哼哼" 他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我不是强奸他的话,那刚才我又是什么 行为呢?是亵渎他?我幸运自己没有亵渎他。 " 飞,我真的喜欢你,所以请原谅我刚才所做的一切……" 我很诚恳地望着眼 前这个让我着迷的人。 " 恩,我也很喜欢你,要是你是女孩的话,我可要把你弄到手的" 飞不无认真 地告诉我,眼里闪烁的也是爽朗的笑意。 " 是吗?如果我长得很丑那怎么办?" 我嬉笑着" 其实你现在就很丑了,你看 你这么丑我都会喜欢你啦,没有女孩子会比你丑的,所以如果你是女孩子的话我一 样会喜欢你的……" 他这番话让我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不过我知道他在 和我开玩笑。" 不过有时我真的觉得你好象个女孩子,你看我打球的时候我心里特 别慌,你的眼光会让我心跳,所以很多球都没投中……""噢?那你的意思是说嫌我 去为你呐喊罗?那以后我不去看球赛了" 我故作气愤地说。 " 别……,其实,你看我打球会让我更有劲,因为我觉得你的眼神在鼓励我… …" 他还真领会了我的眼神,我心里有股暖流,因为他没忽视我的眼神。 深深呼吸了一口凌晨的寒气,整整自己的心绪,我必须在天亮之前说出我最后 要说的话" 飞,其实,我已经想清楚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把一切都忘记,包括我对 你的所做所为所思所想……" 飞没吭声,只是稍微用力地抱紧了一下,他至今还把 我抱着,这样我们都感觉到很舒服。 " 其实,我来找你,本来就是想……想勾引你,你知道,我只喜欢男人,喜欢 你,但是我知道了,你不可能爱上我,最多你只是喜欢我,甚至是爱护我。我很失 望,不过我现在不伤心,因为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仅仅这些,我就已经满足了 ……" 我惊讶于自己说话的条理和顺畅,没有一个错别字。 " ……" 飞没话说,他好象并不反对我所说的。 " 我明天就回家,也许以后我不再看你一眼,我也不想和你做甚么朋友,不过, 我真的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有一个男人深深爱过你,整整爱了四年!也仅仅只有四 年!" 我想,曾经是爱情的友情是要不得的。 " ……" 飞只能用力地抱紧我,抱紧这个天亮以后将不再存在的希望,我知道 日出了也就将是一切终结的时候…… 我安详地满足地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 , 天色已经亮了,我感觉飞在 端详我,我从眼缝里发觉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观察他怀里的这只曾想伤害他的动物, 他帮我掠起凌乱的头发,擦去我眼角的泪痕,动作是如此地细致认真,生怕惊醒我。 真看不出他也有这么细致的时候。这一刻他是温柔的,可惜天已经亮了,想到这些 我的眼泪再一次溢出,飞赶紧擦去这些眼泪,他手足无措。他有剑胆,就是没有琴 心。我就这样赖在他怀里不肯起床,直到他的父母催我们起来吃早餐…… 早餐的时候,编了个借口,然后就要告辞,他要送我,我说不用了,我能自己 找到这里,自然也能自己离开这里。况且我想沿着山边的公路走走,散散心,遇上 车再上。他知道我的决定,清楚我的性格,没有阻拦我,他也没有力量可以留住我。 他那迷糊的爷爷也拉着我的手不放,叮嘱我下次再来,我心里发酸,我还能有下次 么? 我就这样沿着公路走了好久好久,才搭上了回程的车。 开学了以后,我就真的做到了和飞形同路人,我不再去篮球场了,不再为他呐 喊助威了,见到飞我远远地避开,甚至有时不经意抬头发现他就在我面前,我也熟 视无睹。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可以这样地决绝。我说过,我就要做到,我不能让飞觉 得我是个没用的人。 事实上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不再关心他的任何事情,就象戒烟一样把他戒 掉。 我开始沉醉于网络情缘,可是许多人都让我失望,聊天- 电话- 交换相片- 通 信- 见面。这成了我交朋友的几个程序,不过绝大部分朋友的都夭折在了第一关, 因为我实在没有一个平常的心情可以拿出来和他们交往。最深的朋友也只到了交换 相片的一步,想要继续深入就不行了。能持续到见面的,也只有我眼前的这位海了, 无可否认,我也是喜欢他的。虽然我们的年龄相差整整十二年。 我想,我是爱海的,因为历尽风雨,我们还是见了面,还是很满意对方。我喜 欢海的成熟,喜欢他的魄力,我知道海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篮球好身手,他肯定也 会有着和飞相同的地方,所以,我认为我会深爱着海的,直到把飞彻底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