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作者:龙龙 一窗外的雨仍不停地敲打着宝蓝色的玻璃,似乎敲打在我的心底,望着撞击在 玻璃上碎裂成一朵朵透明水花的雨,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有雨的夜晚,看到了那双 盛开在列车玻璃窗上的年轻身影……。 列车在飞速前行,车轮与钢轨碰撞出单调的“咔嚓喀嚓”声,当踏上列车,找 到自己的铺位坐下,我就开始想象,我乖巧的弟弟围着我给他买的围巾是什么样子。 这次到杭州出差,是我头一次公干,所以我办完事后,根本没留恋这园林城市的景 致,就匆忙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独自一个人乘车,是很寂寞枯燥的,我总想找个人聊天,在与同坐在我旁边上 铺的男人毫无边际的聊了一会天后,我开始打量坐在我对面铺位的男孩,他大概比 我小两岁,很清瘦,脸上总是满是心事的表情,在上车时,他背了一大一小两个包, 由于大包太重,他放不上行李架,热心的我,利用身高的优势,帮他把包放了上去, 他对我一笑说声:“谢谢!”就转头打开小包,拿矿泉水和几包夹心饼干放在茶几 上,然后端起一本杂志专心看起来。 “真没劲!”没事可干的我,在过道上溜达了几个来回后,也拿出我新买的《 王小波文集》,静下心阅读。 列车的广播中播放着谢雨欣的‘谁’,遇见你的我,碰到我的你,在同样的深 夜里,写了同样的日记。望着你的我,望着我的你,在同样的时光里 ,问着同样 的问题,谁在等你,你在等着谁,谁在等我,我在等着谁。 忘了你的我,忘了我的你,在不同的世界里,忘记同样的自己,想念你的我, 想念我的你,在不同的岁月里,同样询问着自己,谁在爱你,你在爱着谁,谁在爱 我,我在爱着谁……。歌声婉转柔和,我的心也随着东宫西宫的剧情浮浮沉沉。 中午气温逐渐升高,车厢里闷热难耐,我打开窗子,让风尽情的吹拂我,此时, 满车厢里的人也忙碌起来,过道上打开水、泡方便面的人来来往往,我对面的男孩, 也一口水一块饼干边看杂志边吃起来。而我把准备好的卤菜和啤酒摆在茶几上,开 始就餐,一个人吃饭,我越吃越没胃口,“还是找个伴”,我扫描了一下四周,只 有对面的男孩是孤家寡人,“就找他”,我心里这么想,于是试探的问道:“嗨! 你吃饼干能吃饱”?他抬头对我微微一笑说:“我喜欢吃”。“哦!我一个人吃不 了这么多菜,你陪我吃点怎么样?”。“不,不用了!”他拼命摇头,“这怎么好 意思”。“这有什么!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嘛”,我开始套近乎,我拿起一罐啤酒递 给他:“来,吃一点,你不会是怕我在里面下药吧!”他脸唰的红了“不是,我只 是觉的不太好”。“这有什么关系”。我举起啤酒敬他,他连忙把啤酒拉环拉开, “干杯”!我们举杯对饮。 “哎!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的?”我问。 “我?我是南昌的,你就叫我陈阳吧,我这次是回老家探望爷爷奶奶,顺便见 一个朋友”。 “哦!我叫龙龙,你父母是知青”? “不是,他们是援内的”。 “什么?我父母也是援内的,哈……,我们还挺有缘的”。 “是,是”。 我们都笑了,通过交谈,我们的关系似乎贴近了一些,说话也热情了不少,在 你来我往频频举杯中,一顿午餐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收拾完残局,陈阳伸过手对我说:“借你的书给我看一下,好吗”? “拿去”我把王小波文集递给他,然后倒在铺上想打个盹,可不知不觉的进入 梦乡。 “啪啦啪啦……”。什么声音?打醒了我的美梦,张开双眼看看窗外,一片烟 雨朦胧,密密的雨丝仿佛一张蛛网,网住了整个天空。 转头看陈阳,他正微笑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打酣了?脸上长花了”?我摸摸自己的脸。 “没有”,他笑的很灿烂“我觉的你睡觉的样子很可爱”。 “什么?可爱?你没搞错吧!你是头一个说我可爱的”。说完我忽然觉的不对 又追问道:“你不会是说我很可怜没人爱吧?”。 “不,不”他急忙摆手说:“我没这个意思,你想歪了”。 “哦!那就好”我站起身走到过道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拿起毛巾,走到洗手 间洗个脸,又坐回卧铺。 “你喜欢王小波的文章?”陈阳开口问我。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看看”。 “哦!”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突然问:“你觉的他的《东宫西宫》写的怎 么样”? “这么敏感的话题,他不会是????”我望了他一眼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 却镇定的说:“写的还好,不过,我觉的他对人物的刻画不够细致,对阿兰的描写 过于美化,给人有一点不现实的感觉,你觉的呢?”。我反问道。 他点点头说:“是,确实有一点”。 我们俩面对面聊起了同志话题,从小史、阿兰到张国荣,再到毛宁。 他说:“毛宁太傻了,追求他的人那么多,怎么会去找男妓”? “也许他是寻求一种刺激吧,听说演艺圈里,很多人都这样”,我看着他说。 “是”。他点点头,“你觉的毛宁这样是不是很恶心”。 “每个人的生活行为方式不同,这是他的私生活,我不好评判”。我发表的我 意见。 “你的想法很独特”他说。 “是吗…… 我们旁若无人的说着,都没在意旁边旅客投来的诧异眼光。 二 雨还在下,夜色如墨般黑沉,我躺在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了让自己的心绪稳定,我坐起身,拿出烟,走道车厢接口处,把烟点燃,望着窗 外漆黑的夜空,独自出神,烟在我手中缓慢的燃烧,此时,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 往事的悲欢一起涌上心头。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没有理会,依旧沉浸在纷乱的回忆里。脚步在我身后停了 下来,从窗子里反射出陈阳模糊的影子。 “你还没睡”。他问。 “恩!睡不着”,我转头对他轻轻一笑。 “在想心事?”。 “没有”。 “那你”?。他沉默了,我吸了口烟,对准我映在玻璃上的苍白的脸喷了过去。 “你是不是?”。他轻声问。 虽然我知道他意思,但我仍假装不懂,“什么”?我转身询问。 “你是不是G ”?他重复了一句。 我平静的笑了笑,看着他说:“你说呢”! 他也笑了起来。一切都在不言中默认了。 “你有BF吗”?他向我走进。 “没有”! “怎么可能,你这么帅,难道没人爱”? “帅”我苦笑了一声:“帅就会有人爱吗?”。 “哪我可以爱你吗”? “你?别开玩笑了,你一定有BF了吧”! “原来有,不过分手了”。 “为什么,你们不相爱吗?”。 “他,别提了,他太花,喜欢419 ,我接受不了”!他的脸上布满了无奈。 “那你想怎样爱我”?为了缓和气氛,我逗着问他。 他默然一笑走的我面前说:“借你的烟给我抽一口”。 我把手中的烟递给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谁知竟剧烈的咳嗽起来。 我赶忙扶住他:“你没事吧!不会抽烟,就别抽”。 “我只是想尝尝你抽的烟的味道,我要爱你,首先就必须从最基本的生活习惯 中了解你呀”!他顺势倒在我怀里,然后用一种深情的目光看着我,嘴唇向我慢慢 逼近。 第一次在列车上接吻,我有些紧张,但感觉很刺激,他热情似火,抱着我拼命 地吻着,一只手伸向我的下体,拉开裤链,长驱直入探进我的内裤……。 有脚步声走近,听到声音,我迅速把他推开,慌忙把裤链拉好,一位列车员走 过,看了我俩一眼走过去,脚步渐远,我和他相视一笑,又搂抱在一起。 车窗上映出我俩紧紧拥抱的剪影……。 夜很深了,我酣然如梦。 三 今天是星期五,我在办公室忙着写经验材料,由于是参加全国交流会的材料, 所以我格外谨慎,连换了几种形式写都不满意,人也烦躁不堪。 “的……”腰间的手机响发出叫声。 “喂!谁呀”!由于心情不好,我的口气很冲。 “谁?我呀!”。 “哦!是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的口气有所缓和。 “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哎,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牛,”。 “啊!你干牛?你欲火焚身也别干牛呀!,干我就可以了”。 “去你的”!我被他逗笑了。 “哎!想不想我呀!我好想你”。陈阳开始发嗲。 “想,想你的头”我离来办公室走到僻静出。 “想上面的头还是下面的,嘻嘻!”? “你好邪啊”! “是呀,我在床上更邪”。 “小淫棍”!我的心被他挑逗的痒痒的。 “晚上你没事吧!”。 “没事,干什么”? “我请你吃饭”。 “在那,吃什么?” “地点你选,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五湖见”。 “什么!你要让我破产呀!”。他在电话里大喊。 “你不是说任我选吗”? “那你也太夸张了”。 我想了一下说:“绿茵阁你去过吗”? “没有,在什么地方?”。 “在儒子路,西餐厅”。 “西餐!我还没去过呢!好吧就那”。 ……。 一整天,我都没了心思,晚上赶回家,我急匆匆换了套衣服,打‘的’赶到餐 厅,刚下车就看到他站在马路边,不停左右张望。 我向他招招手,他看见我立刻笑了起来。 在上楼时,我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他转过头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爱恋的眼光凝 视我。 餐厅里灯光朦胧柔和,已有许多人在用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浪漫的蜡烛灯, 微弱的火花轻微跳跃、摆动,一如我此刻的心情,笑并快乐着。 我俩选了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下,第一次到这样的场合,他有些不自然。 “我有些紧张?”他伸过头对我轻声说。 “不会吧!吃饭怕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有些别扭”。 我笑了带着疼爱的语气说:“傻瓜”。 他点了牛排,我翻了翻菜单点了一份袋鼠肉。 “什么?还有袋鼠肉”?他好奇的问。 “有”。旁边的服务小姐微笑的答道。 “哪我要换”。 “点都点了,别换了,这牛排也不错,下回再吃袋鼠肉。”。我说。 “好吧!”他点头答应。 晚餐端上桌,在我的指点下,他拿起刀叉,对准牛排开始分解。 “挺好吃的,给我尝尝袋鼠肉”。他伸过刀叉从我盘子里掠夺走一快。 也许是食物太可口,也许是我吃的太绅士。他的盘子里快空了,我的盘子里还 有一大半,我又叉了一快肉给他。 “你哪吃的饱”。他将肉叉回来。 “我吃饱了,看着你 吃我就饱了。”我半开玩笑的说。 “不会吧,我的吃象很难看”?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不是,我是说秀色可餐”。 “什么呀!”他抬头嗔怪的看我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 说实话,我喜欢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单纯中透着无暇,特别是他看我的那种优 柔的眼神,让我有一种想强奸他的冲动。 四 从餐厅出来已经快9 点了。 “我们去哪里玩”?我问陈阳。 “去……,去我家玩”。他的手不老实的搭在我肩上,说:“我们打‘的’去”。 “不用这么急吧!我们还从来没散过步,反正没多远,我们走着去”。 “好!OK”。他答应了。 我们向他家慢慢走去。 这是个清风徐徐的夜晚,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人清爽许多。 “要天天能这样该多好”。他伸伸手臂,摇摇头。 我没有回答,我们默默前行。去他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在幽深的小巷穿 行,我感觉自己象只蚂蚁。在黑暗处,他牵住我的手,拉我站住,左右看看没人, 他猛的抱住我亲吻,“我想要”!他轻哼着。我搂住他,热烈的回应。 下面的路我觉的很长,我们牵着手,快速向前走,欲火在我俩的体内剧烈燃烧。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打‘的’。 终于到了陈阳的家。打开门,他的父母正在看电视。“叔叔,阿姨好!”我有 礼貌的向他父母打招呼。“你好”!陈阳的父母向我微笑。“我朋友”,陈阳简单 介绍了一下,便拉我进了他的房间。门刚关上,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解我皮带。此 刻没有语言只有激动的呼吸。 我俩赤身裸体在床上翻滚,手口并用,他很快便射了出来。 我们搂抱着在床上休息,轻声说话,他抚摸我的身体,用唇轻咬我的耳根。 “好痒”我笑着推开他。 他又凑了过来说:“你想不想作我后面”? “你想”?我反问。 “你来”!他抬起腿眼里充满渴望。 “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你原来没这样作过”?我疑惑的问。 “没有,都是用手和嘴”。 我拿起陈阳放在床头柜上的润肤露涂了很多在阴茎上,然后轻轻往里送,“好 痛”!他的身体抖了一下。 “还是别做了”,看他痛苦的样子我停下来。 “不,我要”,他抓住我,然后闭上眼睛感受我的爱意。 我一边慢慢抽送一边关切的问他的感受,看着我如此体贴他,陈阳很感动, “只是有点冷,你别停”他搂住我的脖子发出压抑的呻吟,臀部配合我的动作来回 扭动,他的样子调动了我征服的欲望,我开始快速运动,快感一浪浪刺激我的神经, 直到射精。 夜里,我俩在床上搞到精疲力尽才停下。 “我们要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他把头枕在我手臂上,侧身看着我。 “那就永远在一起吧”!他的言语他的浓情爱意让我感动。 五 相恋的日子是美好的,一天不和陈阳见面,我总觉的仿佛少些了什么。 遇到我值班,电话就成了我们传情的唯一途径。虽然陈阳说的都是单位、生活 的琐事,我依然很愿意听,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所做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对的, 所说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悦耳的。 保龄球馆内灯火通明,球在球道里发出剧烈的滚动声,在我们旁边的球道上, 几个男孩陪着女朋友正嬉笑玩闹,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每打一个球都要张开 她那张涂满血红色口红的大嘴尖叫一声,刺耳的叫声让我想起恐怖片里的幽灵鬼怪。 我拿起10磅的球,和坐在边上的陈阳相视一笑,然后挥手将球滚出,“哈!满 贯”,我跑到陈阳面前,陈阳起身手伸和我击掌表示祝贺。陈阳不太会打保龄,虽 然我耐心传授,但他始终掌握不好技巧,“啊!我全中了”!陈阳上台打出一个球 后,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你看,我全中了”。他高兴的象个孩子。“厉害” 我向他竖起大拇指。“怎么样,我聪明吧”!他走到我面前洋洋自得的说。连打了 几局,身子发热开始冒汗,我拿出餐巾纸递给他,“你帮我擦”!他又开始发嗲, “别这样,让人看到不好”,“怕什么”!“回家你想怎么擦就怎么擦,在这里不 行”。我说。在公共场合我的确怕我俩的亲密行为引起别人注意。 “龙龙”!身后有人叫我。我回过头。哦!原来是我的朋友小维,“嗨!”我 和他打个招呼走上前,小维的身边站了三个男孩,其中一个长的挺帅,我禁不住多 看了他两眼。 “你怎么来这玩”。我走上前微笑的问小维。 “哇!你好象又长高了”。小维很夸张的蹲下身子抬头对我说。 “少来”!我照小维的屁股蛋子就是一脚。他迅速闪开,说:“平时难得看到 你,没想到你在这里独自偷欢”。 “我偷欢还是你偷欢,我陪朋友来玩”?我向陈阳一指辩解道。 “哦!是BF吧!”小维看看他,对我神秘一笑,然后指指旁边的三个男孩对我 说:“我也是陪朋友来玩一下”。 我向小维的朋友微笑的点了一下头说:“一起玩吧”! “好”!他们同时答应。 我把陈阳和小维他们互相作了介绍,大家就开始玩保龄。 “哎!你吃什么长的这么高,给我一点就好了”。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小维一 直很羡慕我的身高。 “我呀!我吃了发糕,所以发的这么高”我开玩笑的说。 哈……小维笑了起来说:“是吗!我还以为你吃发酵粉了,哎!给你们猜个谜 语,高个子男人打一食物”。 “是什么食物”?我们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谜底。 小维看看大家然后看着我不停的笑着。 “是什么,不说的话,我要严刑逼供了”。我威胁小维。 “是”哈……“是”哈……,小维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是蛋糕”。 “蛋糕”?我一下明白过来,我跳了起来抓住小维说:“我是蛋高,你就 是 基地”。 “基地”?小维和陈阳都有些不明白,带着疑问的眼神望着我。 “基地就是,个太矮,腿太短,鸡巴碰到了地,简称基地(鸡地)”说完我大 笑起来,心里满是占了便宜的快乐。 “哈!你小子够辣!”小维被我反击的无话可说。 大家开始比赛打保龄,陈阳推说不会打,安静的坐在一旁观战。 我和小维他们开始拼杀,和小维来的那个帅男孩球技挺棒,一局下来,自认球 技不错的我只得了亚军,又玩了几局后,陈阳突然说很累想回去,我点头答应,在 和小维打了个招呼后,我和他离开了保龄球馆。 我俩相拥而眠,陈阳翻身趴在我身上说:“蛋糕”。“什么,你也叫我蛋糕”, 我用手啪的打了他光滑的屁股一下。“嘻”!他扭动臀部,把我摩擦的又开始勃起。 他停下来,用头靠在我胸口说:“如果有个比我帅的人喜欢你,你会不会不要我”? “傻瓜,你别胡思乱想”,我吻他的头发。“我今天看那个男孩对你好象挺有兴趣 的”,他继续说。我心里咯噔一下,说心里话我对那个男孩感觉也挺好,“你说什 么,你想那去了,那是小维的BF,长的帅不专一,我就喜欢你”我抱紧他开始动作。 他象一汪柔水,任我去爱,我们达到了高潮……。 六 “龙龙,你也不小了,该找了”在饭桌上,母亲对我说,我没吱声,依旧低头 吃饭,母亲继续说:“人家不是挺好的,又是正式职工,又是党员,还这么喜欢你, 你还想什么,你看,隔壁的,找了个没有工作的,那个女的还闲他,现在有工作的 送上门,你还不要”。 “好了,别说了”!我不耐烦的放下碗走进房间。 “你干什么,你听话一 点好不好”!母亲跟了过来。 “我要睡觉”我把母亲推出门,把门反扣。 “哎呀!你……”。母亲依旧隔着门不停说。 我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心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女孩是我的同事,单位那么多男孩,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喜欢我,在找 到和我要好的几个同事多次做媒,我不答应的情况下,她竟然搬出他的父母,找到 我父母商量做我的思想工作。 我知道父母为我的婚姻大事很着急,他们看着我的同学一个个都找到牵手的女 朋友,而各方面都较出色的我仍然是独来独往,心里早就想抱孙子的他们,开始四 处托人为我物色对象,现在有送上门的,我却不要,他们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团团转。 母亲开始采用眼泪战术,每天我回家,她就眼泪汪汪的劝说我,看着母亲的样 子,我心里难过极了,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可我却是……。 我很无奈,有时我想跑的远远的,可现实就是现实,滚滚红尘中又有几人能随 自己的意愿生活呢? 我全家组成了攻关联盟,对我的攻势越来越强烈,在强大的压力下,我节节败 退,每夜我都失眠,我日渐消瘦,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每夜我有一遍遍 的这么问自己。 七 我和陈阳站在浴缸里,他用毛巾给我擦背,温暖的水洒在身上,洗去了我的烦 恼疲惫,今天是双休日,我和陈阳如约在广场相见,一个星期没见他,也许是情人 眼里出西施吧,我发觉陈阳变靓了许多,我们没有去逛街,而是到宾馆开了房间就 急急的温存。我们狂吻对方,象要把彼此吞下,融为一体。 高潮过后,我们没有擦去精液,他侧身把头枕在我胸口,一只腿压在我身上, 玩弄我的乳头,我用手在他的柔滑的肌肤上来回抚摸,心里默想,没有他我会怎样? 他让我难以割舍。陈阳似乎察觉到我有心事,“哎!你瘦了,你想什么”?“没什 么!工作上的事”为了不给陈阳造成压力我撒了个谎,“事业虽然重要,你也要注 意身体呀!”。“好老婆,我知道了。”我翻身压住他。“嘻嘻!谁是你老婆,我 又没嫁给你”陈阳抱住我。“那现在就嫁吧,”我啄了一下他的唇说:“开始洞房”! “哈哈!你想强奸呀!”陈阳笑着在我身下挣扎……。 家庭对抗局面日益紧张,为了不让战争逐步升级,思前想后,我决定采用迂回 战术,方案一:先和那女孩谈恋爱,然后冷落她,让她自觉退出。如果她不自觉我 就采用方案二: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茬,跟她来个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让 她觉的我是坏透的家伙,然后分手。 想出这几招计策后,我假装投降,答应了,于是全家从一片愁云密布立刻转变 成祥和喜庆的氛围。 母亲立刻给她的妈妈打电话,她全家也是欢声一片,好象我是什么宝贝似的, 我觉的很可笑,在母亲的赞扬声中回到自己房间独自发呆……。 她的确很好!她用女性特有的爱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在和她交往的过程中, 我感受到女孩子纤细的温柔,每次和她在马路上游荡,同事朋友看见我们都称赞我 们很相配,听着他们的话,我的虚荣心一次次得到满足,而这种感觉是我和陈阳那 种偷偷摸摸的感情无法比拟的,我们的恋爱成了整个单位职工的话题,不少人很羡 慕我找到这么好的女朋友,而不少人也夸奖她有福气,找到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一 时间,我的世界好象是被幸福包围着。 我没有跟陈阳说起她,每次我都以值班为理由,偷偷跑去和陈阳约会,和陈阳 在一起,我的烦恼顷刻之间就化为虚无,依旧和他爱的死去活来。 我突然发现我很会演戏,在父母面前,对她我会装作关心体贴的样子。转身我 又和陈阳缠缠绵绵。这种两面人的生活,让我觉的我很虚伪,我是个彻底的伪君子, 在心底我嘲笑我自己。 我应该做一个真正的有固定家庭的男人,漂泊的这么久,经过那么多悲伤痛苦 之后,我知道同志之爱是永远没有结果的,我的事业正向好的方向发展,不想当将 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谁不想步步高升,如果我的性倾向被别人知道,这也就意味 着我的仕途的毁灭。我不敢想象我的将来。我想我该停止我和陈阳的爱情故事了。 八 我决定向陈阳彻底摊牌,那一夜,我和陈阳作爱后,我对他说:“阳,你觉的 我们有未来吗?” “你怎么说这个”?陈阳一脸迷惘的看着我。 “我父母帮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人很好,我可能会和她结婚”。我说的没有 底气。 “是吗?你喜欢她”? “不,她喜欢我,而且她对我的发展前途有帮助”。 “那你 ”?陈阳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不是,我爱你,可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吗?”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父母 老了,他们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现在他们想抱孙子,你说我能那么自私吗”? “别说了”。陈阳打断我的话“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我沉默。 “你决定了,我不会拦着你”他也开始流泪。 这一夜,我们都没有往日的激情。 第二天,我默默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我有一个月没有和陈阳联系,陈阳也没有来过电话,他仿佛是我生命中的一个 梦,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我很想他,和女朋友牵着手逛街,我都会想象和陈阳在一起逛街的样子, 我强压着自己不去想他,希望时间淡化我对他的爱,但对陈阳的思念却一天天在我 心里疯长,想见他的欲望占满了我的思想。 “的……”我的电话响了,是不是陈阳的电话,我迅速接通电话,“喂,是你 吗?”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喂”,我继续说话。“啪”电话 断了。可能打错了,我安慰我自己。 “的……”电话又响了,“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声音 里我断定是陈阳,“阳,你怎么了,别哭!”我的鼻子在发酸。“呜……,我想你” 陈阳哽咽的说到:“我真的好想你,呜……”“我也想你”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来。我和陈阳在电话里相对而泣,命运如此残酷,真正相爱的人,却因为世俗的偏 见不能相爱,只能在痛苦中挣扎。 痛痛快快的哭过后,我恢复了理智。 “阳,别哭了,这是没有办法的,我的前途、未来都必须建立在幸福婚姻的基 础上的,如果别人知道我是同志,我这辈子就完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做,可我就是想你,我忘不了你”。 “别这样,你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我不找,我不想和我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可结婚是每个人都必须要做的事呀!”我继续劝说他。 “我不结婚,决不。”他啪的把电话挂了。 九 我恢复了我的正常生活,为了彻底断了这段情,我换了手机号码,每天上班, 下班,到女朋友家吃饭,和女朋友跳舞卡拉,日子在平平淡淡波澜不惊中度过。 “你的信”刚进单位的门,门卫叫住我,递给我一封信,“谁来的信”?我看 看没有来信地址的信封很纳闷,拆开信封,拿出信纸,一行秀气的字体映入我的眼 帘。“是陈阳的信”!我急忙走到僻静处,仔细阅读起来。 龙,我最爱的人: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我知道你不想再见我,我也想忘了这 段感情,在我们分开的这些日子里,我找了许多朋友,可都没有爱的感觉,我心里 装满了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不知道做同志怎么会这么 难,我爱男人有什么错,为什么这个社会容不下我的爱。我不该遇见你,遇见你后, 我不该爱上你,你离开我后,我不该还想着你。 我感觉我很累了,我真想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就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再 回来,我相信我在那里会很快乐的。好了不多说了,最后我祝你家庭幸福,事业顺 利。 永远爱你的阳子夜我打了个冷颤,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我的心头,我匆匆请了 假,向陈阳家跑去……。 十 陈阳在对我微笑,他在玻璃后面对我微笑,走进陈阳家楼洞口,我就闻到了香 烛的味道,听到阵阵哭声,我拼命冲上楼,他的父母家人都在痛哭,陈阳走了,他 吃了一瓶安眠药,等到他父母发现时,他已经冷了。 我傻傻的和黑像框里的陈阳对视,泪水蒙住了我的双眼,此时泪水又能代表什 么,我转身默默的向楼下走去,头阵阵发晕,长长的阶梯在我眼前摇晃,我抓住扶 手步履蹒跚艰难的走着。 我任泪水在我脸上无拘无束的流淌,街上很多人都奇怪的看着我,我不在乎他 们的眼光,脑子里满是陈阳的影子,他走了,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这个世界对 我来说已没有了色彩。阳,我来陪你,我突然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擦干眼泪,我 镇定的走进药店,买了一盒安定,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母亲迎了上前来奇怪的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我没有理她, 我到洗手间,把脸洗的干干静静,然后走进房间,换上白色的衣裤,把一整盒安定 剥放在纸上,毫不犹豫的倒进嘴里,倒在床上,安静的等着死亡的来临。母亲在门 外叫我,我没有回答,在母亲的急促的叫声中我沉沉睡去……。 我见到陈阳了,他依然微笑的看着我,我跑过去,紧紧的拥抱他……。 再次睁开眼睛,一大片白色仿佛压着我,头痛的厉害,我在天堂还是地狱?我 转动眼睛我寻找轻声呼唤着陈阳。“他醒了”!姐姐的声音传来,呼啦……许多人 跑进来,我的父母、朋友、同事围在我身边,都关切的望着我。“你怎么这么傻, 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跟我说呀!”母亲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泪。 “我为什么还没死”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滑落……。 旁边病房中传来迪克牛仔悲凉的歌声“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可以等待 ……。 我的爱可以重来吗????我没有了思想,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一母亲察觉到我不正常的行为,催促我结婚,心失落到极点的我,麻木的答 应了。从家具的选购到酒宴的布置,我一概不闻不问。 “恭喜恭喜!”。“谢谢!谢谢!”我一脸假笑的面对每一个祝贺我的人,我 结婚了,在鞭炮的硝烟中,我双眼模糊,“你怎么了”?伴郎在旁边问。“没什么, 熏的!”我用手擦去眼泪。 一切在热闹的氛围中开始,我感觉我在演戏,演一场滑稽可笑的爱情悲剧的序 幕。 俗话说“新婚之夜”是人生一大幸事,可这对我来说却是痛苦的开始。我一点 幸福的感觉都没有,我一点都不爱她,对她漠不关心,我心早就随着陈阳一起化为 灰烬。 “你不喜欢我还要和我结婚”? “是你自己愿意,如果当初你不死赖着我,我会和你结婚吗?”。 …… 每天不停的争吵,每次我摔门而去,独坐在空旷的广场,拼命的抽烟,心里一 遍一遍念着陈阳的名字。 “怎么!你好象很烦!”一个男人走到我旁边问。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顺势坐在我旁边继续说:“你想不想让人陪”? “你陪我?”我反问。 “你要我陪?”他也反问道。 “你卖?”我立刻反击。 “不,我不要你的钱。” “为什么”。 “我喜欢你,我注意你好久了!” “是吗?那走吧!” 一进宾馆,他就紧紧的抱住我,开始吻我,我用力挣开,一把把他推到床上, 粗暴的扒他的衣裤……。 他在我身下大声呻吟,我发疯似的干他,我的伤心,我的难过,我的痛苦,我 对陈阳的思念,此刻都转化为疯狂的欲望,他就象一个工具,任我发泄,任我摆布。 他搂着我疲惫的睡去,而我抽着烟,却一直无法入眠。 早晨,我起身把钱丢在他枕边后走出宾馆。 清晨街道上冷冷清清,我走在街上,仿佛迷失了方向,我要去那呢?我突然感 觉我对这城市如此的陌生,失忆般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走……。 我把菊花轻轻放在陈阳的墓上,似乎怕惊扰了陈阳的美梦,墓碑上的照片陈阳 笑的很灿烂,我抚摸着照片上的他脸,习惯性的想捏他的鼻子,“懒猪!该起床了。” 记的每次我都要捏着他的鼻子叫他起床。一丝微笑不露声色的挂在我的嘴角,过去 的点点滴滴快乐又闪过脑海。 “阳!你在天堂快乐吗?你还有烦恼吗?……”我就这样坐在陈阳的墓前,不 断对陈阳诉说心事,在他面前我才是真实的我,是最放松最没有束缚的我。 我开始不停的流连于不同的场所,游走在不同的人之间,寻找 猎物,俘虏猎 物,抛弃猎物,无耻的玩着感情游戏,我不再爱,也不会再去爱,只有419 才让我 可以忘记一切,我仿佛是一个瘾君子,拖着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不断摧残我自己。 我已不能回头,我的爱也不能重来。 -------- 同志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