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鹿司令三打乐亭城 蒲公英火烧石油库 军情有变,鹿地回到西河槽抗联司令部,和参谋长商议如何应付眼前的事变。 陈六人说,司令,我们腹背受敌,撤吧!胜败不在一时的得失。又有几个待命的总 队长也附和着说,司令,撤吧!不然,我们要吃亏的。 鹿地大吼,不,不能撤,参谋长,仗打到这个份上,撤不得,我们身后还有数 万灾民。军队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们呢?他们咋办?丢下他们不管?抗日救国, 国在哪儿?灾民就是国,我们发誓喊的口号都就饭吃了?现在只能打,指挥员要一 鼓作气,战斗员要连续作战,拿下乐亭。我命令:陈参谋长,你带一半兵力向北快 速推进到会里,卜王庄、侯家庄一线,任务是截住敌人,不使南犯,不能放过一兵 一卒,保证攻城战斗的胜利。有困难吗?说完在地图上有力地画了一条东西横线, 那条线粗壮得坚定不移。 陈六人自惭论韧性论对战场形势看得透不如司令,他心服口服地说声没困难便 带队出发了。 鹿地亲临攻城前沿督战,命令丁大炮的炮火再猛烈些。 节板斧手上发痒说,司令,我上去吧! 鹿地说,不,你听令,你总队部署在城西待命。 夜幕雨湿,攻城的炮火震天,一颗颗火球落在乐亭城里。河堤上的数万灾民拿 着锄头扁担大铡刀集中在鹿司令周围听命调遣。他们高声呐喊助威:发奋为雄,抗 日救国,复兴中华。 北来的枪炮声传到了乐亭商会会长魏佩之的家里,他猜到是保安队的援兵到了, 乐亭有了救,便衣队必败无疑。他想起了抢他银行的王殿、刘子瑞,就翻脸儿充当 坐家虎。原来对这二人好酒好菜侍候着,现在不同了,有了撑腰的。他立即报告县 长抓住这两个逆种。可是,王殿、刘子瑞是干啥吃的,早提防他这一手,见时机一 到,就秘密联络集合在城里隐蔽的那一伙子人马。正待炮火连天之际,王殿、刘子 瑞带领十几个人,从城内来个冷不防,强攻占领了西门。立即派人向司令报告。 鹿地说,好哇,好的霸道。他命节板斧从西门进城。灾民们跟着抗联一阵呼着 喊着拥进城里,壮大了声势。王殿、刘子瑞在西门迎接节板斧,他们一见亲切拥抱, 长久地握手。 节板斧说,我寻思,你们俩没了呢。 王殿笑了说,我们可不是泥儿捏的。 鹿地率后续部队进了城,王殿、刘子瑞、节板斧敬礼,向司令报告战况。我军 已经占领四门,敌人龟缩在县衙。鹿地拉着王殿、刘子瑞说,你们可立了大功,谢 谢你们了。 抗联司令部恰好设在商会会长魏佩之的家里。 鹿地恭手说,魏老板,打搅了。 盼保安队快来的魏佩之,做梦也没想到,先到他眼前的却是抗日联军。他冷眼 瞟一下及时雨身后的王殿、刘子瑞即刻醒了梦,赔笑说,及时雨来得好快呀,欢迎 欢迎。你也是乐亭人,就别外道了。鹿司令,县长委托我向你赔不是,他要真投降, 请司令马上罢兵。 鹿地说,晚了,晚了。于是,他下达了攻打县衙活捉汉奸县长张培德的命令, 各总队领令投入最后的战斗。 乐亭县公署座落在县城东街,道北面南。各路总队迂回到县衙四周上了房,占 领制高点,不停地向县衙内目标射击,封锁了各个出入口。各项准备就绪,发起总 攻。丁大炮的十几门大炮对准了县衙往日打官司告状的大红门,轰隆隆几炮,把大 门连着半截子墙壁轰塌了。王殿带队从正门踏着砖头瓦砾冲了进去。节板斧带队兜 了县衙的后门。东西两侧的抗联各总队越墙从屋顶上钻天打洞攻进县衙。他们逐屋 地争夺,渐渐接近县衙核心。 王殿和节板斧两个总队会师之时,彻底消灭了县衙的抵抗力量,却没有发现县 长的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殿、节板斧命令各中队分散开搜索。顿时,火 把照亮县衙各个角落,还是没有县长的影子。在搜查中,忽然,发现一个军械库。 有枪两万支,子弹百万发,还有炮弹数十发,丁大炮乐颤了。鹿地命令把剩余的枪 支武装灾民。顿时,又有几千灾民加入抗日联军,编入新的总队。 天亮,日高,枪声停,街喧初息。战士们在一个背旯旮子找到了县长的师爷, 捉来见司令。 鹿地问,你别怕,只问县长在哪? 师爷恐怖地打着哆嗦说,县长和他的太太一家大小昨夜扮了装,乘乱乎走了。 鹿地留下老八张盛瑞的一个总队守城,任命刘子瑞为抗日县政府县长。请出教 育界名人刘星垣、商会会长魏佩之协助抗联和政府,维持秩序,赈济灾民。其它各 路总队向北进发,迂回包围汀流河的保安队。 鹿地和陈参谋长会合之时,汀流河的保安队已经撤退。鹿地下令追击,挥师北 上。顿时,在滦河西岸闪烁着枪战的火花。枪声渐渐北移,保安队缩入滦县县城内 不出。 鹿地、陈六人的司令部北移,设在城南的岩山脚下,滦县城就在他们的眼皮子 底下。 陈六人说,司令,我带队攻城。 鹿地说,参谋长,常言说,打蛇打七寸,保安队的七寸不在县城,在火车站的 装甲车里。 陈六人恍然大悟说,对,很对,对对的。刘仙舟那个乌龟壳离不开铁道,我们 在铁道上作作文章。 鹿地说,思路是对头的,这一仗由你指挥。我听听你的具体计划。 陈六人说,刘仙舟在火车站,用火攻,烧他的乌龟壳,不怕他不出来。如果他 逃,东至山海关,西至渤海。如果我们占了滦县车站东西两端的车站,他就是牛魔 王摆手,没咒念了。 鹿地说,我补充你的计划。第一,用一个总队包围滦县县城,围而不打,不准 出入。掐断电线等一切通讯手段。有这股保安队在县城,刘仙舟就舍不得逃跑。第 二,命昌黎支队攻打昌黎县城,扒毁一段铁道,防止刘仙舟向东逃跑。第三,由节 板斧的四总队直扑古冶、洼里、开平直至渤海近郊,断绝刘仙舟的退路。第四,完 成了这些部署之后,你就率王殿等各总队从容攻击滦县火车站,活捉刘仙舟。 岩山脚下的抗联司令部,半晌没有人出声。大家都被司令的周密部署惊呆了。 参谋长陈六人半张着空口,两袋烟的工夫才一拍大腿说,嘿!鹿司令真不愧是黄埔 出来的。 鹿地一笑置之说,大家认为此计可行,就请陈参谋长下达命令。 陈六人依计吩咐下去,各总队进入战斗状态。跑步进入指定地点。丁大炮带队 渡河到了河东,向昌黎县城运动。王殿、节板斧正待出发,忽然,战马嘶鸣飞来数 骑,到司令部飞身下马,给鹿司令行军礼。大家看时,来人正是蒲公英易向道,大 家都围过来问长问短,。 飞毛腿蒲公英喘着粗气说,报告司令、参谋长,我们五总队已经拿下了洼里、 古冶两火车站,一部正向渤海市区迂回。我本部正在唐家庄,卑家店一带待命,请 求战斗任务。 鹿地拍着一棵草蒲公英的肩膀,大眼眯成一条线,嘻哈哈地乐着说,哎呀,好 啊,好啊,奥的恶。这回可绝了刘仙舟的后路,丁大炮再把昌黎拿下,参谋长你就 瓮中捉鳖了。 一棵草蒲公英说,司令、参谋长,我们总队捉啥? 鹿地说,你们先休息,谈谈西部的情况。 蒲公英说,西部我军已经和八路军会合,继续向东推进。一路打下昌平、兴隆、 平谷,七、九路军打下宝坻,贾*** 人、姚楚人打下蓟县,洪司令打下玉田。八路 军继续向东挺进,已经包围了迁安县城。八路军所到之处,起义抗日,风起云涌。 草草估算,少说也有20万。 大家又一阵欢呼,岩山下,滦河边,枪械如林,喊声如雷,震撼着晴空。 鹿地轻轻一挥手说,行动吧。 司令部里,鹿地拉着飞毛腿蒲公英坐下。老三用酱蓬篓托着几个甜瓜说,解解 渴。一棵草蒲公英边吃边左右看问,我姐呢? 鹿地问,是啊,翠屏呢? 老三说,那不是她在荒佃庄料理后事吗? 鹿地说,好几天了,该回来了。老三,你派人找她去。有啥情况及时报告。 老三说,我就去,哎呀,一个女的,怕是半路出岔子。 在荒佃庄的易翠屏顺利地安葬了死难的弟兄,带着丁大炮、蔺乃公的家属就向 司令部转移。三个不相识的女人一路说笑就不分彼此了。丁太太娘家姓马,她叫马 勺,绰号刺猬。出身武当世家。她精通武艺,善骑猎,枪法好。她说,嫁狗随狗, 嫁鸡随鸡,嫁给抗日的了,就跟着抗日去。她这身打扮不像个家属。她穿一身黑色 短打,腰间紧束一条现代味道的牛皮带,挂着小手枪,足蹬一双黑色牛皮马靴。看 上去那么利利索索就想嗍啦一口,活脱脱一个叮当响的女杰马勺。蔺太太则是个大 家闺秀。上路一走三晃,怕风怕雨,走快了赶不上,走慢了又怕热。大家都就乎她, 耽搁了路程。原计划过了河,在会里中午打个尖。可是,晌午歪了才赶到河东渡口。 渡船还在河心,三个女人在岸上等待着。 渡船靠岸了。只从船上走下四个人来。丁太太马勺有点纳闷,这么大的船就他 们四个? 易翠屏说,滦河发大水,乐亭又打仗,走亲戚,做生意还不躲开这几天。 蔺太太说,你们俩就是多事,我们的男人不在身边,出了事谁管? 马勺拦住下船的四个人问,先生,是从乐亭来吗? 那人说,哦!话一出口马上改嘴说,不,不。 易翠屏有了疑问,细看来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穿的破烂破乎。 马勺问,你们是干啥的? 那女人只搂着孩子,那男人老瞟着易翠屏的袖标,吞吞吐吐说,我们是逃,逃 难的。 马勺在易翠屏耳边说,他们哪像逃难的?你看,男的白净子脸,细皮嫩肉的, 留着分发,细长的手指,食指和中指给烟卷熏黄了。 易翠屏看那女人,从破衣的下摆,露出里边的金丝衣边。 那男人看她俩嘀嘀咕咕,见事不妙,撒丫子就跑。马勺飞身一纵,挡住那男人 的去路,喝道,站住。举起手来! 易翠屏看住那女人。马勺噌的抻*** 枪,靠近那男人,扒下他的皮,搜出一支 狗牌撸子。 蔺太太吓的妈呀一声,坐个大屁股蹲儿。她说,哎呀,如今怪事多,逃难的也 有手枪。 易翠屏审问他们,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男的不说,女的直打哆嗦,两个孩子一个哭,一个猫在女人背后。 易翠屏说,你不说,那就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上船。 马勺用枪*** 着他们上了船。 大船离岸,船家哼着老奤影的花腔,不介入人间是非。 易翠屏、马勺继续审问一男一女。问了半天,他们连个屁也不放一个。船至河 心,马勺说,你不说也不打紧,到了乐亭就明白了。不说拉倒,姑奶奶还累了,歇 一会儿。说着向后一仰,四脚拉叉就躺在船板上,闭目养神。 易翠屏拉那女人坐下问,我们是抗日联军,有啥为难事,我们替你们做主。 那男人吓了一激灵,二话没说,扑通就跳进河里。那女人疯狂地叫喊着,培德 呀,培德,你不能死啊! 马勺腾冷站起来,掏*** 枪就打。那女人疯跑过来,死抱着马勺的双腿哭着叫 着,别打死他,求求你们了,别开枪。 易翠屏问,说实话,他是谁? 那女人说,他是我丈夫,乐亭县长张培德。 马勺啊的一声,朝河里打了一顿乱枪。只见河里冒出一串串气泡。 那女人一松手,晕倒在船板上,两个孩子哭爹又哭娘。 易翠屏抱怨说,你这个马勺子,竟给人穿窟窿。我呢,老是给人补窟窿。 马勺说,我没料到他会跳河。 蔺太太说,咳,多可怜。 马勺说,可怜个屁,他是汉奸,打死活该。 活该乐亭县署知事张培德命大,他见大事不好就抛开妻子一头扎进河里。游了 一里多远,劫了一条小船,划小船沿滦河北上。直达滦县火车站上岸,在那节装甲 车上拜见了渤海道尹刘仙舟。 灰头土脸的张县长如丧家之犬战战兢兢地拿哭腔说,禀道尹阁下,卑职无能, 失了乐亭。 刘仙舟坐在装甲车内的办公桌后,半晌低头不语,背过气去,足有两袋烟的工 夫,才长叹一声舒口气问,我的增援部队呢? 张培德说,下官见到阁下的增援部队就好了,可惜,下官没命受阁下的恩荫, 才遭如此下场。 刘仙舟一拍桌子道,啊?你丢了乐亭怪我不成?难道我的援兵也被便衣队吞了 不成?那是我的老本,我的全部家当。声大噎了嗓子发出一顿咳嗽,仿佛蛤蟆抽洋 烟呛的。 张培德讨乖说,阁下息怒,乐亭虽失。但,县城是石头,便衣队是水,水过石 头在,县城迟早还是我的。 刘仙舟长叹,别给我解心宽了,曾几何时,长城22县失了*** 。宝坻、平谷县 知事以身殉职,蓟县县长下野,玉田县长吃里扒外,献出城池保全性命,迁安县知 事逃到三仙洞避难。谁知下一座该丢哪个县城呢? 忽报,三股便衣队向车站运动。 张培德说,阁下,便衣队来者不善,撤吧,撤回渤海静观待变。 刘仙舟说,我的精锐部队还在滦县县城,没联络上。 枪声越打越响,渐渐临近装甲车刘仙舟的指挥部。他伏在窗口向外看去,天黑 了,看不清,只见曳光弹的抛物线以及爆炸物的散射光。使之耳朵不舒服的是装甲 车的前后左右数十挺机枪的吼叫,不论从哪边来的光和声都令他心神不安。参谋人 员报告派出去的联络士兵,还没出站就被便衣队打死了。 刘仙舟说,再派,派一个班。 一个班的保安队刚出站就作了俘虏,他们被带到车站对面的汽车站即抗联的前 沿指挥所。 陈参谋长问,大叫驴在车里吗? 俘虏说,在,长官。 陈六人又问,你们是什么任务? 俘虏答,到县城与保安队联络,要他们速向火车站靠拢。 陈六人问,装甲车上的兵力,装备。 俘虏说,一个警卫连,十挺机枪。 陈六人说,你们说的都是谎话,拉下去毙了! 蒲公英正待动手,节板斧抽出腰斧,王殿按按腰里的神枪。 俘虏们慌了,忙跪下说,报告长官,小的不敢撒谎。刘仙舟确实只有一个警卫 连。在车站北不远处,有日军一个石油库,一个中队的日军把守,答应合力抵抗便 衣队,并与山海关日军通了话,山海关方面已经派出装甲车接应。 陈六人听了一惊,命人把俘虏押下去。 他约三位总队长合计,咋办?要速战速决,不能叫刘仙舟溜了。 王殿说,这装甲车子弹打不透,丁大炮在昌黎作战,我们又没炮。 节板斧说,有石油就好了,烧他狗日的。 一棵草蒲公英说,我去弄油,鬼子的油库里就有。 事态不容指挥员们仔细讨论思考,陈六人打定主意说,易总队长弄油,王殿兄 弟接应,板斧兄弟打装甲车。立刻行动。 一棵草蒲公英换上夜行服,挑选了十几名机灵的弟兄,牵着一头毛驴车便向油 库运动。驴不叫不闹,低头说,老草,这回可悬乎。 油库座落在车站北横山下一个山坳里,周围有墙,墙上有铁丝网,网上有电, 院子四角有岗楼,门口有哨兵。蒲公英等人爬上一个小山头,油库尽收眼底,成桶 的石油整齐地堆摆在院子里,小山般的那么一大堆,足有几百桶。 不知啥叫难的蒲公英今日做了难,这样高又险的墙,对他是挡不住的,出入自 如。只是这石油桶怎么弄出来呢?急得他出汗,发狠,骂娘,火车站那边的枪声不 容他再等。他说,你们到门口接油桶,我到里边弄油。说完一个箭步嗖的一声悬到 空中,轻如羽毛落地无声,他扳倒一桶油,抬脚用力一蹬,这桶就带着隆隆的音响 向门口滚去。鬼子哨兵发现油桶自动滚过来,便截到门口,蒲公英又扳倒一桶,一 桶桶的石油向门口堆去。 门外接应的抗联战士们向石油桶运动,被鬼子发现,双方开枪,油桶被子弹打 中,起火、燃烧、爆炸,又引起连锁反应,大堆的石油桶也起了火苗。蒲公英背靠 着石油大垛,炮楼上的鬼子不时地向他开枪,吹笛子,成群的鬼子端着雪亮的刺刀 哇哇的向蒲公英*** 来。飞毛腿蒲公英用枪撂倒了七八个。鬼子一片片地向他拥来。 蒲公英一脚踹倒石油桶,冒着火的石油桶向鬼子群里滚去,他乘鬼子躲闪之际潜入 油桶垛的通道里,接近围墙,一个鹞子翻身,飞到墙外,他刚落地只听一声巨响, 石油库发生爆炸,浓烟滚滚,石油桶飞上天,大火横扫,巨大的气浪推倒了围墙。 一棵草蒲公英在石岩下安然无恙。他带着一股怒气回到指挥所,向参谋长歉意地说, 我蒲公英草包一个,没弄到石油。 陈六人说,二世,你灵活地完成了任务。你这一把火,可把刘仙舟吓得拉一裤 裆屎。 通信兵报告,刘仙舟的装甲车向东开走了。 陈六人说,追! 王殿、节板斧率队往东追下去。一辆装甲车出站,喘着粗气越过滦河大桥,哞 的一声大叫,吃吃地驶入昌黎地界。 滦河铁桥太窄,追兵拥挤在桥上。急性人下桥乘大小船只渡河,碣石山下铁路 两侧遍地都是呐喊的抗日联军。东面的昌黎支队在丁大炮的率领下,扒了昌黎西侧 半里长的铁路。他当先锋带队向西截击。东西两股抗日联军在石门车站会合,直扑 那辆装甲车。车上没有动静,车门大开。节板斧、王殿、蒲公英、丁大炮恰要按葫 芦抠子儿握着枪冲进装甲车里,啊?原来车里是一个空巴拉。人呢?刘仙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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