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犬牙交错我中有敌 济河焚舟敌中有我 集市案件引起校方关注,教官们议论如何处置学员打架斗殴。崔教官心里打战, 那几个是惹不起的,有一个姓宋的,他舅是河北省政府主席,快放人。至于刘韬陈 龙两个小子必须严办,以正校规。他主意已定,就带人来到禁闭室。 刘韬、陈龙指望崔教官秉公执法。可是,崔教官放出了那几个无赖,拍拍河北 省政府主席外甥的肩膀说,你们受苦了。 那些无赖学员得意地向刘韬、陈龙呲牙、挥拳、做鬼脸。崔教官拿马鞭子一指 刘韬、陈龙骂道,我早看你俩不地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八路的探子,今天不 说实话,就不用想活着出去。 刘韬说,教官阁下,集市上发生的事,是因为…… 崔教官不问三七二十一,抡起马鞭子劈头盖脸地打来,雨点般的鞭子连连落在 刘韬的头上、背上、脸上、胸脯子上,一道鞭一条血痕。刘韬不躲不闪,不呼不叫, 咬牙心里数着鞭子打下来的次数,一二三四五…… 陈龙心痛朋友挨打,用身体挡那个邪恶的鞭子。他说,这事怪了,一个巴掌拍 不响,咋就单候上我们俩了呢? 崔教官不听任何解释,不停地左右挥鞭。刘韬拨开陈龙,他说,由我一个人顶 着,没你的事。陈龙说,人是我打的,冲我来,何必打一个受冤枉的,这是何道理? 崔教官命令那几个无赖学员说,你们动手打,打死勿论。那帮无赖学员一拥而上, 对刘韬、陈龙拳打脚踢…… 忽然,一群日本兵端着刺刀杀气腾腾地冲进院子,包围了崔教官痛打学员的现 场。人们不知是啥陷的,打人的收了拳脚,挨打的缓了一口气。这时,卖烟卷的老 头由将军陪着慢悠悠地走来。老头剋下胡须,发出嘿嘿的吟笑。他原来就是日本顾 问官高宇麻二大佐。 在场的人们都愣怔无语。呆若木鸡的,傻眉愣眼的,蒙在闷葫芦里的。他们共 同的感觉是受到了一次愚弄。刘韬不在乎愚弄不愚弄的,他经的多,惯了。陈龙可 是第一次尝到挨愚弄的滋味。 高宇一指那几个无赖学员,日本大兵放下步枪,乎的一拥而上,每人抓住一个 无赖学员就像他们打卖烟卷老头那样抡打,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敢还手。崔 教官向将军求情说,总监大人,这要把人打死的,请大人开恩。将军有意说情。可 是,在集市挨打的高宇岂肯罢手? 高宇看出殷克唐的意思,下令,狠狠的,狠狠的打。 日本兵得令打人打得更来劲。打趴下的,又给拉起来,接着耳台子上又是一拳。 打得他们连站立的劲也没有了,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品尝挨打的滋味。 总监嘬着牙花子,挨到高宇下巴颏子低下说情。高宇一指刘韬、陈龙说,他们 大大的好,军官的给。说罢一挥手带着日本兵走了。 总监听了这话倒也投机,他早就喜欢上刘韬、陈龙这两块好料。于是,殷克唐 给刘韬、陈龙加晋上尉军衔。毕业时,陈龙被编入第六集团军四团任某连连长,崔 教官任四团长。刘韬留在殷克唐将军身边当贴身保镖兼马弁。 晚饭后,刘韬、陈龙在*** 练场上散步。一年的军校生活就要结束了,不知前 途还有多少艰险。刘韬不满意这个名声不好的头衔。他叔叔刘仙舟就是马弁出身, 虽然当了渤海道尹,可是,人们说起来,往往还把马弁挂在嘴边。陈龙说,做大事 的,不计较荣辱。况且,在将军身边有了自家兄弟,好有个照应,是好事。刘韬不 忿。陈龙说,你看我呢,编入崔教官那个团,他还不给小鞋穿?一旦进驻渤海,万 一碰上赤本三尼,不跟你算老帐才怪呢。你猫在将军身边,不出北平,借大树挡风, 你何乐而不为。刘韬听了才不言语了。只是怕陈龙吃崔团长的亏,无意中在殷克唐 面前念道,活祖宗开恩,把陈龙调到董雄飞那的团,也归属第六集团军。 他们待要回去之时,忽然,拥来一大帮无赖学员。刘韬喝道,想干什么?动手 吗?那个省长的外甥说,二位大哥,今天不是来动手的,而是来动口的。他一挥手, 拿过来。几个学员抬的、端的、捧的、拎的,在*** 练场的正中,就地铺了毯子, 摆上酒菜、杯子、筷子…… 外甥说,二位大哥,如能原谅小弟无知,就请入席。我们算是服了二位。 刘韬还想对峙。陈龙拉刘韬何不借坡下驴。于是说,啥服不服的。我们能在一 起混饭吃就是咱哥儿们的缘分。说着就拉刘韬一起入席。 大家席地而坐。外甥给大家斟酒,捧着给刘韬、陈龙。他说,陈龙大哥,我们 都编入你那个连,你是连长,我们都在你的麾下听令。今后多多照应,我宋尕子准 对得起你,如有对不起大哥的地方,我就噶夯一下死在你脚下。 陈龙说,别说那么蝎虎。哥们儿一场,说不上死呀活的。大家给我兜着,我这 个连长就好当。 宋尕子带头,大家起哄似的说,好说,好说。 刘韬说,你们口对着心说就够了。 宋尕子说,刘大哥是将军的人,那更是佛爷的眼珠。我们还仰仗刘大哥在总监 面前念叨念叨我们呢。刘韬说,没说的,没说的。 他们的*** 场宴会马拉松羊拉屎沥沥拉拉到天亮。集合号一响他们就集合出发。 陈龙随第六集团军开进渤海。治安军渤海行营的大牌子凌驾于渤海道公署之上。有 人不自在。 陈龙这个连奉命驻扎在山西刘庄。安顿好他这一连人之后,坐在连部想主意咋 和及时雨联系,报告他已在渤海,并请示联系方式。可是,新到一地,人生地不熟 的,还得稳住架子。不觉骂一声自己是卧不住的兔子。几天行军劳累,不思想就打 瞌睡。他的勤务兵宋尕子说,连长大人—— 陈龙说,欸!怎么叫起大人来?听着不顺耳,还是叫哥们儿亲热。 宋尕子说,我是你的勤务兵,如今不比在军校。有人在场就得叫大人。 陈龙一笑,不愧是尕子。 宋尕子说,这几天可把我累糊涂了,我们上街洗个澡解解乏,如何? 陈龙说,你真会体贴人,好吧,我请客。 渤海有个叫小山的地方,就像北平的天桥。吃的、喝的、玩的、*** 的、赌的、 吹的、耍的、说书的、唱戏的、洗的、涮的、剃头的、照相的、修理脚丫子的,应 有尽有。陈龙小宋进了一家浴池,满屋子的蒸汽迎接了他们。堂倌引他们进一间两 张床的格子里。这间大房子里用一人高的木板隔开许多格子。台头可见隔壁的面孔 ;低头能听邻居的窃窃私语。他俩脱了军装,光背赤条地进了大池子。所有顾客统 统在里边浸泡,大池的边缘黑不溜秋,水发烫而浑浊,蒸发出屁臭、臊气、汗气、 胳肢窝的哈喇气。陈龙坐在大池子里闭眼,忍受着各种气味的袭击。学乖了的宋尕 子殷勤地为陈龙搓背。陈龙说,这里不如河水干净,我们走。他们出水,擦干,换 衣,正在付钱时,进来一个老头,和陈龙打个照面,他一惊叫道,哦,这不是老寿 星的姑爷吗?怎么,当了治安军。好,好,有出息。小宋以夸耀的口吻说,这是我 们的陈连长,认着点。 老头不是别人,他就是潘家峪的财主,潘翻译官的爹,潘老太爷子,大号潘阎 王。他说,认识,认识,是我们庄的女婿,咋会不认识呢?陈连长,给你媳妇捎个 信去不?村里常来人。 陈龙可就着了窄。俗话说,泄底怕老乡。他处境尴尬,支支唔唔。小宋说,欸! 我们连长还用你捎信,他一句话,我们包打来回。况且,我们连长不日即衣锦还乡 完婚。你呀,放屁苗玉黍,多此一举。 小宋还要变着法的挖苦老头。陈龙打个停的手式。抓紧付了钱,迅速离去。潘 老太爷子跟到门口,看他们远去才回头,在脑子里划魂,他是个八路,如今成了治 安军?真他奶奶的,狗长犄角,天年。他进了浴池看见他儿子潘耀祖和渤海道公署 警务科长朱欣。他俩已经洗完,正斜躺着品茶。老爷子来了,朱欣坐起身,打了招 呼。潘耀祖念了一声,爹,你也来洗澡。他吩咐帐房的,记在他的帐上。潘老爷子 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猜我看见谁了?我看见了陈龙。潘耀祖不在意地问,谁是陈 龙?老爷子说,就是老魏家四丫头的女婿。我明明记得他是八路军的总队长,现在 穿上治安军的衣裳,还是个连长。 潘耀祖噌的一下就站起来问,你没看错? 老爷子说,没错,就是他,他烧成灰我也认得他的骨头。 朱欣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一两个八路军投降过来是有的,洗澡,洗澡。 老爷子一边下池子一边嘟囔。潘耀祖动了心思,自言自语,四丫头的女婿,八 路军、治安军…… 朱欣说,他爱是什么军就是什么军,反正没我们警务科的事。 潘耀祖说,可我们是宪兵队,遇到蛛丝马迹,就得顺蔓摸瓜。 朱欣说,快别说你们那个顺蔓摸瓜了,上次宪兵队顺蔓扫荡,结果,扑空的扑 空,吃埋伏的吃埋伏。其实呢,宪兵队和警务科还不都是杏熬倭瓜一色货。我们倒 是应该铺眉盖眼,互相给兜着点。 潘耀祖说,那次扫荡扑空,是赤本三尼司令官没有动用王牌。 朱欣问,什么王牌? 潘耀祖说,一窝蜂,朱兄,你有个耳闻吧。 朱欣问,谁是一窝蜂?竟冠以如此吓唬人的名字? 潘耀祖说,是个女的。 朱欣说,你老兄艳福不浅哪。 潘耀祖苦笑笑说,我?哪够得着哇。他伸出一个手指,指指天说,我猜早让他 给咪西咪西的了。 朱欣顺水推舟说,这么说,她也就是一个高级*** 女子呗。 潘耀祖怀着不如人的心态懊丧地说,不,是个正宗的高级间谍。她已经打入八 路那边核心部位里去了。 朱欣手里的茶杯不显眼的一震,忙给潘耀祖倒茶掩饰过去。潘耀祖有所察觉, 今天朱科长是咋的了,茶*** 了手?难道他和那个叫陈龙的有什么瓜葛?回到宪兵 队,向赤本三尼报告了他和他爹的发现。赤本三尼教他如此这般行事。他回到特务 队立即招来扬二疙瘩。 二疙瘩说,先生,有啥吩咐? 潘耀祖说,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二疙瘩说,凡是我认识的。 潘耀祖说,陈龙。 二疙瘩仰头使劲地想,陈龙,吸气,嘶—— 潘耀祖说,你媳妇在那边,听说过此人吗? 二疙瘩说,他是那边的人吗? 潘耀祖说,也不能说他就是那边的人,现在,他是治安军某团一个连长。 二疙瘩说,我会会他不就得了。 潘耀祖说,算啦,你去一趟潘家峪,把我爹送老家去,免得他在渤海给我惹事。 你也看看你媳妇,一为两为。顺便到我家坟上给老祖宗撂下点钱。说着潘耀祖拿出 一摞酆都银行发行的纸币,交给二疙瘩说,你就把这些钱放在碑前石桌下,别的就 不用你管了。记住了吗? 二疙瘩说,记住了,记住了。 潘耀祖说,那就明天早晨动身。 早晨风雪,潘老爷子骑驴上路了。二疙瘩扮作赶脚的。摊黑到了潘家峪。路远 天冷。老太爷子感染风寒,打喷嚏流鼻涕。大太太把老爷子抢到自己屋里发汗。二 太太没的可抢就把二疙瘩拉到自己屋里款待,拐着弯地*** ,老爷子在渤海逛窑子 不。二疙瘩自然是顺情说好话,又不得罪二太太,叫她满足。二太太高兴温上一壶 酒,抓了一把花生米说,二爷,暖暖身子。 二疙瘩受宠若惊,屁股沾了炕沿就脱鞋上炕。他抿了一小口才闻到二太太屋里 香气扑鼻,又联想到妻子易翠屏。他投入口中几粒花生米下炕就用脚尖找鞋。二太 太顺脚一巴拉把鞋踢到远处说,大雪泡天,黑灯瞎火的,你上哪去? 二疙瘩说,我得回家看看她们娘儿俩去。 二太太说,咳,风仙那个*** 娘儿们不知跟哪个野汉子跑了呢,还想着她。难 得你这样的痴心男人。今晚你就在我这儿委屈一宿吧。 二疙瘩也不嫌她老,哗啦篮子就是菜,于是,甘心当了二太太的俘虏。 第二天,雪停了。二疙瘩悄默声地出了潘家,骑着毛驴上路。秘密地在潘家坟 里按上司指令作完了给死人发饷的事,就从冰上过河,炸着胆子进了南卢龙寨,从 后门进了家。他爹说,你还知道有家?二疙瘩说,爹。顺手擩给爹两块银圆。老爹 说,多亏娟子她妈当了八路军,拿我当抗属,村里优待。指望你,我得饿死。二疙 瘩说,爹,有个叫陈龙的,你见过没?老爹说,没,啥陈龙陈蛇的,*** 屁事?二 疙瘩说,有个叫魏淑敏的,是哪庄的。老爹说,那不是河外老寿星的四闺女么。二 疙瘩哦了一声说,爹,可别招惹老魏家人,他姑爷当了治安军连长,有枪有势,接 着就有钱。二疙瘩一边说一边在屋里屋外踅摸着看,又问,娟子不在家?老爹说, 在山上。二疙瘩说,爹,我想女儿,你上山把她叫下来,我们见一面。老爹说,中, 我这就去。老人系紧腰带,背着粪箕子上山了。 卢龙寨天然的拱门外,杨家老爹和岗上打了招呼就进了山。大雪把山刷成一片 银白。奶头洞上方挂着一面红旗,在雪中那红色红得叫人发奋为雄。及时雨不在山 上,主事的就是东卢周汉人。他接待老人进了洞,谷雨端上枣叶茶。老爹说,我是 来带回娟子,她爹回来了,想她了。谷雨说,她就在后山玩雪球呢,叫她来。 周汉人说,等一等。二疙瘩进山引起东卢周的不安。因为刚从内线传来秘密情 报,说是日本女间谍已经打入我们的核心部位,难道是他?与他有联系的,又在我 们领导核心,难道是她?老周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觉得风仙不像一窝蜂,可是, 情报不会有假,只有她老在及时雨身边。虽然老周自我否定,却在脑子里刻下了这 个问号,难以磨灭。他越想越怕,越觉得危险,替及时雨担心…… 多时老周不语,老爹以为没成,就说拉倒就拉倒吧。老人要走。周汉人说,老 人家,我们去请杨二爷上山和女儿相见岂不更好。于是,他和谷雨交代了几句,好 好伺候老爹。周汉人来到后山,找到节板斧、大炮、马勺说,你们立即下山,到南 卢,把杨二疙瘩抓起来。 刺猬马勺说,这老小子今天露面了。 鲇鱼嘴大炮说,咳,你瞎吵吵个啥?听老周的。 周汉人说,出发。 节板斧问,要活的要死的? 老周说,要活的。 扬子鳄节板斧带十几个人直扑南卢,秘密包围了二疙瘩的家。马勺出面吆喝道, *** 回来了,在哪儿了。二疙瘩一听女人声以为是妻子易翠屏,就从美梦中欢喜醒 了合眉眨眼地跑出来迎接,一看是马勺,他就麻了爪,正待掏枪,马勺早把枪口顶 住他的胸膛。二疙瘩举起双手说,马勺子大姐手下留情。他边举手边后退,寻机逃 跑。可是,节板斧、丁大炮一干人从门口、房上、墙头飞过来,他们手里的家伙都 大张着机头。马勺缴了他的枪。二疙瘩没咒念了,就乖乖地跟着节板斧等人上了挂 云山。 卢龙寨议事大厅周汉人秘密审问二疙瘩,他问,这次来什么任务? 二疙瘩说,送潘耀祖他爹回家。 老周说,到了潘家就回去了吗? 二疙瘩说,天黑了又下雪,就在潘家住了一宿。 周汉人问,和什么人接头? 二疙瘩说,没有,只是和他们二太太拉磕。 周汉人问,拉什么话? 二疙瘩说,说是老魏家四丫头的女婿当了治安军连长,那丫头挺倔,说出大天 来,也不嫁给一个汉奸。正觅死觅活地闹退婚。 老周问,第二天又干了什么? 二疙瘩说,到潘家坟送鬼钱。 周汉人一把揪住二疙瘩的脖领子历声问,钱呢?多少?交给谁了? 二疙瘩吓了一哆嗦,他结结巴巴地说,在,在,在潘家坟石碑前石桌下,就顶 交给他们老潘家祖宗了,那可是一大笔钱,足有好几十万,反正我也数不过来。 周汉人立即派马勺大炮看住二疙瘩。他到双人洞叫节板斧到潘家坟取款。节板 斧说,那是鬼票子有啥用。老周说,敌人的秘密可能就在里边。节板斧刚走,参谋 长陈老六风风火火地挤进来说,老周,坏菜了,淑敏要退婚,老寿星向我发难,真 要了我的好看。 老周说,好快呀,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陈老六说,前后村都传开了。挤碓得我抬不起头来。 老周说,嗯,是件好事,敌人告诉我们陈龙当了治安军连长,已经回到渤海。 我琢磨着,我们要假戏真做,就让淑敏闹去,闹得越大越凶就越好,大龙就越安全。 参谋长如何? 陈老六笑了说,着事者迷。那就先委屈淑敏了。 这时,节板斧回来,拿来一大包子酆都银行的鬼票子。老周打开一捆捆地翻看, 啥也没有找到。参谋长说,鬼票子在那放了一天了,没人来拿,是我们去早了还是 我们抓了二疙瘩惊动了人家? 周汉人说,我估计取款的人不在挂云山。 参谋长说,你敢这么肯定。 老周说,那是后事,且听下回分解,我们眼下还得把鬼票子送回原处,派人密 切监视潘家坟,来取款者,立即逮捕。 陈老六说,对二疙瘩…… 老周说,放。 二人不谋而合。 卢龙寨天然拱门外,谷雨领着小娟子说,去几天就回来。二疙瘩给老周马勺大 炮谷雨等人行了礼。老周说,今天是一场误会。来日方长,还请二先生常来走动。 杨老爷子说,谢谢各位。手牵着爷爷和爹的娟子蹦蹦跳跳地下山去了。 周汉人望着远去的二疙瘩心理极度不平衡。敌人派进来的是个女间谍,那就排 除男人。在我们核心的女人屈指可数。谷雨?马勺?杨昭?风仙?不,风仙啊风仙。 难道真……忽然,节板斧报告,抓住了那个取鬼钱的人。周汉人一喜说,带上来。 那人进来了,一审还是个拾粪的老头,一问*** 知。从而更加怀疑风仙了,因为, 二疙瘩接回娟子正是要和风仙接头,进而他下了断语:风仙就是敌人派来的女间谍 一窝蜂。而更可怕的是,现在,她就在去太行山路上的鹿司令身边,可怕,可怕。 东卢周一想一急一躁一火就冒了一身冷汗,不停地叨咕,危在旦夕,危在旦夕!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