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周小山死后,瞎子成了屠州山的司令,四儿就成了屠州山的副司令,马来顺没 当成司令,挂了个副司令的名,却排在了四儿之后。我大伯是个英雄,四儿非常崇 拜我大伯,我大伯娶了四儿做老婆。 按说,周小山死后,应该是马来顺接手当司令的,但马来顺非常佩服瞎子,他 的枪法不光好,还善于谋略。之平镇香花楼的一战,要不是瞎子谋略,怎么能打那 么好的胜仗呢。马来顺主张让瞎子当司令,屠州山义勇军人人都喜欢,这些人早就 听说瞎子的神奇,以为瞎子是神人,能给义勇军带来更多的胜仗,人人都拥护,瞎 子就不推辞,坐上司令的交椅。 上帝说,我们要按我们上帝的形象造人。上帝就造出了人,造出了男人和女人。 令男女交合,再生人。因为上帝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天天造人,用男女交合这个 法子,总算减轻了上帝造人的负担。为了不让男人和女人偷懒,不去交合造人,就 让男女交合变得十分有味,让男人和女人十分贪婪地想这事。但上帝没有想到,他 造的人把男女交合变成了有道德约束的****,变成了造人、享受、羞耻、罪恶和光 荣于一身的****,产生了仇恨,仇杀和爱,乃至于战争。上帝说,我造的人,食物 和色是战争的根源,是罪恶的根源。好在食物和色也是美和爱根源,我算是没有失 败, 还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日本人侵略中国后,大肆烧杀****。他们一天****中国妇女达两万人次,罪恶 滔天。上帝啊,你诚你善又何用哉?还是要靠我们的双手去战斗! 周小山活着时候 常骂:“娘卖皮的,他日本人禽兽不如,成天就是奸这个奸那个,中国的妇女到处 受到他们一帮禽兽的迫害。我操所有日本人的娘!” 周小山攻于心计,自知日本人兵强武器好,与日本人正面打必然讨不到好,只 有偷鸡摸狗才能打得赢日本人,才能保存好自己队伍的实力。就派出许多便衣,到 处晃荡。哪里发生****女人的事,他们就在哪里开战,哪怕是陪上许多手下的性命, 也要争回这口气,中国人让中国人奸都可以,就是不能让日本人奸,要是发现他们 奸了,就要他们拿命陪上。 最为著名的是那年的吴家上湾大捷,整整消灭日本人一个连。而周小山投入战 斗的,只有三个人三条枪,他周小山,和罗汉堂,和马来顺。当时罗汉堂缴获日本 人一挺机枪,对着日本人突突突。只见日本人血肉横飞。周小山说罗汉堂,你他娘 的光着膀子站得那么直,不怕日本人的枪子儿穿你个透心凉?快趴下打!罗汉堂说 我浑身没有几斤肉,日本人的子弹打不着我这个小目标。亏了他的那挺机枪,把日 本人打得头皮发麻,不知东南西北, 腿快不如子弹快, 一个个几乎是原地不动地倒 地。 日本人是一个连的人马闯进了吴家上湾。日本人也是听吴睡莲的介绍,说吴家 上湾是出美人的地方,我吴睡莲就是吴家上湾的人,美不美?日本人说太美了,就 是没有我们这些当连长和排长的份,更不用说那些当兵的, 全是我们山本寿夫司令 长官享用了。吴睡莲说我还是吴家上湾长得差的女人,比我美的女人太多了。你们 没条件享用我,就上吴家上湾去找吧,包你们连长排长还有当兵的都有享用的份。 日本人动了心。连长龟次郎战刀一指,对着吴家上湾说杀杀杀,奸奸奸!一个 连的鬼子就往吴家上湾开拨挺进。 吴睡莲就站在之平镇的一个高岗上叹,这些日本人啦,该死,中国女人的便宜, 真没那么好占的呢! 龟次郎率鬼子进了村,村里的妇女就躲进村后的小山林子里去。山叫麻油山, 可惜林子不大,难得藏住多少人。不过虽然不能藏住多少人,可是鬼子若是进麻油 山找人,倒是难找出一个人来,好像山上没有藏人似的。说没藏人吧,可是进山找 女人的日本人往往不是丢了脑袋就是下身被人用刀残了,真是出鬼。所以日本人以 后就不敢进山找女人,要找只在村里找,或是强迫村里人进山去找, 省去许多麻烦。 今天麻油山有好多坟包,可以说是一山的坟包,据说都是埋的日本人,就是被 周小山打死的日本人。本来埋日本人挖个坑丢进去就行了,还弄个包干什么?周小 山说,弄个包有个记号,看看究竟埋了多少该死的日本鬼子。所以现在的人夜晚是 不敢进麻油山,因为山上只要是一到夜晚,就可以听见鬼叫。 龟次郎带着连队开进吴家上湾,就令队伍中的一两个人站岗,盯着村子外面的 动静,特别是麻油山的动静,以免那里面的人和鬼忽然杀出来没个防备不好招架, 其余的人都散开各自去寻欢。龟次郎自己径自上了吴山大的家,吴山大是吴睡莲的 父亲, 是吴睡莲专门叮嘱龟次郎, 只管找吴山大, 保证可以找到他想要的美女。吴 山大见是龟次郎,立即点头哈腰迎上来。龟次郎也行过军礼。然后说皇军来了就是 要玩花姑娘的,你的快去找的。要你去找的是你的女儿吴睡莲的说的,叫我不要对 你讲客气的,只管命令你去找的干活的! 吴山大小声骂道睡莲你个死杂种,你怎么能这样害你的老爹啊!龟次郎说她不 是害你的,是想让你立功的。你的不要推脱的,快快的去找的!我的等着你好消息 的。 吴山大面露难色说上回皇军来了的,搞突然袭击,一些女人没来得及逃进麻油 山,被抓了一批送到香花楼去了。恐怕现在是难找了啊! 谁来抓过?你的撒谎!皇军没有来抓过!汉奸没有来抓过!统统的没有来抓过! 花姑娘大大的多!你的女儿吴睡莲讲的。龟次郎唬着脸说。 报告太君,张胖炎带太君的人来抓过。香花楼的女人差不多一半是吴家上湾的 人啊!吴山大哭丧着脸说。 但是我的不知道,我的不知道就是等于没有人来抓过的。花姑娘的大大的多! 你的女儿吴睡莲说的。你的快快的去找的,不然的,我的叫你刺啦刺啦的!龟 次郎抽出战刀一晃。日本人发怒的时候,战刀一晃就很有效果。 明白的明白的。吴山大额头开始冒汗。心里只是骂吴睡莲,你这个小婊子养的, 你投靠日本人,你就独自个儿去享你的福拉倒呢!我又不惹你,你还过不得你的爹! 乱刀砍死你都不解恨啦死杂种! 龟次郎拍拍吴山大的头说,不要紧张的,看在你的女儿吴睡莲的份上,我的不 会的轻易的杀死你的,只是吓唬吓唬你的。不过万一的要是惹恼我的干活,我就不 会手下留情的,刀枪的无情的!吴山大,你的快去照皇军我的意思办。 吴山大点点头,是是是,我的非常懂的,皇军一发怒的,多少人的脑袋的都保 不住的。这个的我的见得多多的,我的不然怎么会冒冷汗呢!我的立即去照办的! 去给皇军你的找花姑娘的! 吴山大晃悠悠地出了门,站在门前的空地上东瞧瞧西望望,湾子里家家早就关 门闭户,见不到人影,连畜牲也看不见一头。好不如坟墓一样安静。吴山大嘀咕道, 日他娘的到哪里去找花姑娘?有花姑娘也早就跑进麻油山了,山不大林子也不大, 但我要是进去找所有的人还不把我撕碎了才怪!再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怎么好 意思去找,皇军玩玩花姑娘拍拍屁股就走路,我日后怎么见人!日他娘的日本人你 们好歹毒!我的命好苦!睡莲也你个小杂种怎么能这样害你爹呢! 吴山大回头望望,就与龟次郎的凶狠的眼光碰在一起,那凶狠的眼光就像刀子 一样扎进他的胸口。他敢紧点头哈腰说太君,我的马上就去找的,我是想到那里去 找的。吴山大随便指了指,管那里是哪里,反正不会出湾子。 龟次郎说快快的快快的,不要磨洋工的干活! 吴山大三步并作二步地走开去,边走脑壳里只打转转,么办么办?不如逃?天, 逃到哪里去?我若大的家当都在吴家上湾,我吴睡莲那个小杂种投靠日本人帮日本 人帮来了不少的财富,都堆积在吴家上湾,岂不是白白甩了?赔了女儿赚的这些财 富白白甩了死也不闭眼呢!还有,我的大老婆,二姨太,三姨太,我那三岁的小儿 子,他们往哪儿逃?没有门路,太不现实。那么,我寻一死吧?不行,我好不容易 才有今天,亏了有个漂亮的不赔钱的女儿吴睡莲,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死了那不 是太不划算了?不能死!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满足皇军的要求了。可是到 哪里去弄花姑娘呢! 吴山大眉头拧成了两道鱼钩样儿。 眼看走到村西头的尽头了,走了近二里地了,还没有想出好计策。回头望望, 一长条的湾子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当然,有日本人三不知地在晃动,那不算是人, 因为那是盯着他的人,怕他跑了不算数的人,说白了是可以随时杀死他的人,有他 们这些人在,他的生存是最大的问题。这时他发现有鸡鸭狗猪在湾子里走动,估计 是哪家的地窖没有关好门,这些畜牲跑出来了。吴山大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一个日 本人面前比划着说,太君,你的咪西咪西吧!花姑娘的一时找不到的,咪西咪西先 满足上面的洞洞再说。我的给你们的做好好的香香的菜的还有好好的酒的,让你们 吃得乱醉如泥的好不好的?这个日本人“啪”给了他一嘴巴,上面的洞洞的不要干 活,要下面的干活。你的不要转移视线的干活,我们的龟次郎连长的还在等着的干 活。快快的想办法的干活!找不着女人的,你的女儿吴睡莲说过的任凭皇军杀死的, 不管你死活的干活! 吴山大摸摸发红又发热的脸,心里骂道,操你们日本人的娘!为什么不把你们 的娘的洞洞拿来玩玩!睡莲啊,你这个不讲良心的! 吴山大退到一个土墩子上,苦思冥想,想哪儿有花姑娘拿来给日本人用。 猛然,吴山大眼睛一亮,对啦,怎么老糊涂了?前不久村东头财主吴流史纳了 几个丫头,川西来的。个个长得顶呱呱的叫响,干吗不叫吴流史献出来解解围?想 来吴流史与日本人也有往来,日本人要,他不会不给吧?得罪日本人的后果他也晓 得。对,叫他献出他纳的几个丫头,就说日本人是专程冲着他的几个丫头来,要是 他不献出来,就叫他把头先让日本人试战刀。他未必有那么大的屁眼不办! 吴山大就急匆匆地往村东头赶。 同其他的人一样,吴流史也紧闭上漆黑的大门,像一口闷棺材盖子盖着。吴山 大便捋袖子搓拳头擂大门,擂了几十下,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吴山大便扯着嗓子喊 道,吴流史,个把娘养的,你还不开门?再不开,皇军就要用炸弹炸开! 门吱呀一声开开,吴流史手持瓜皮帽躬着腰颠出来,脑壳差不多要着地,口中 念念有词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是太君光临寒舍,该死该死!望乞恕罪!请请 请! 吴山大见状哈哈大笑,说道,一听日本人三个字就这样,看你一副奴才相! 吴流史抬头一看是吴山大,身后并没有日本人站着,恼羞成怒,骂道,吴山大, 你这样做就不清爽了吧!个把娘养的把日本人拿来吓老子?你以为你的女婿和女儿 在日本人嘴里吃香的喝辣的,就不得了了?我吴流史没有你有板眼,没有养一个像 样的姑娘陪日本人,比不起你。可是我吴流史也是百十来斤呢,横着竖着也是一堆 肉,还拚不了你吗? 老弟,有话好说嘛!我敲了半天的门,你没应,我以为你不在屋里。当然,虽 然我跟前没有日本人,但在不远处日本人跟着。你还别说,我有个姑娘在日本人眼 里混着,还是比你强。这不,日本人到了吴家上湾,不是先找你吧,是找我吧。我 就奉日本人的命令找你来了。拚?要拚还不容易,犯得着今天还在日本人面前点头 哈腰,说小的有眼无珠呀等等!就别那样说了,你的底细我哪点不知?乡里乡亲的, 为的都是能活命喝口水嘛!让我进屋不? 进来进来。吴流史知道不得罪吴山大是最好。 进得屋里,吴山大开门见山说,日本人要你把你的川妹子奉献出来给他们享用 一回。 吴流史一听眼珠子都绷出来了,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我有几个川妹子?八成是 你给日本人献的计!你不得好死,吴山大!我没有什么川妹子,早就打发走了。见 你的鬼去,吴山大!日本人要杀你要剐你是你的事,别把老子往里扯!说罢就要把 吴山大往外推。 吴山大把吴流史伸过来的手往开一打,怒道,吴流史,你莫搞烦了老子!你那 七斤半不想吃饭了不是?你看老子半天没有发脾气吧是不?你硬是要老子把颜色你 看是不?老子的女儿女婿在日本人那儿混你是知道的,怎么个吃香的喝辣的你是知 道的,只是你还不知道他们吃香的喝辣的的代价,那是把中国人的命不当数的代价 呢!你以为你这百十来斤拚了就没事了是不?你那三岁的儿子还要不要!是的,老 子是把女儿赔给日本人了,那是老子的本事!鬼叫你没有亲女儿送给日本人?你要 是有,老子还不是要听你的,把自己的女人听你的安排送给日本人享用!告诉你, 老子还是叫你把你纳的丫头送给日本人,搞烦了老子还叫你把你的老婆送给日本人 用。不识抬举的东西!不是老子吴山大的一句话,说你是良民,引荐你送了几根金 条我的女婿,让我的女婿在日本人面前替你美言了几句,你还能这么安心地在吴家 上湾做财主?听话,把川妹子交出来,你我都好。 吴流史眨着眼睛,像听不懂的样子。 你是知道我吴山大的厉害的,我吴山大不害人就不害人,要是害起人来,害死 的人做鬼都发抖。吴山大趁热打铁。 吴流史怎么不知道吴山大的厉害?吴山大毒起来不亚于张胖炎。吴山大的一个 亲叔叔因为骂了他一句汉奸,当着日本人的面骂的,为了表示自己忠于日本人,就 挥刀把自己的亲叔叔一刀挥为两段。 他的亲叔叔长着头的那一边还说侄儿啊,你的手下得好重啊,你连眼皮都不眨 一下,你没想想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得几天,你落个毒杀亲叔叔的罪名划不来啊! 吴山大说想是想不会有个好名声, 总是没有个好名声了, 还想什么呢?对你这 样的人,不忠于我大日本帝国,就是还剩下一口气,也要问个斩,以正视听! 吴家上湾人暗地议论,平时看吴山大那么老实,没想到他闷鸡子啄白米,那么 狠毒!以后可要提防着点。 满湾子人独有吴流史不怕他,三不知跟他论个高下,有时还吵到日本人那里去。 日本人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给他们两个论个理出来,往往是各打五十大板了事。 吴流史缘何也有那么点狠气呢?原来,吴流史的已死了的前妻生的个大儿子,在京 城里日本人里混事,京城里的日本人就给山本寿夫打了招呼。所以吴流史多少还是 沾了点光,有点狠气可以抖。 但吴流史从内心来说多半还是怕吴山大,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世道,什么关照都 比不过有个女人受有权有势的人宠爱,在关健时候,总要为受宠的女人说话, 听受 宠的女人说的话。所以他还是尽量以不要跟吴山大闹得太僵为好。再说,大儿子毕 竟是在京城里做事,远水往往不能解近渴,县官不如现管。张胖炎、吴睡莲都在眼 前有势力,要硬顶着把他办了还不是办了?待到京城里的儿子晓得了还不是晚了? 到那时候日本人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事了?哪个还当真给他伸个冤不成?所 以最好还是忍让三分为好,绝不能闹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地步。更何况,大儿子 写信来告诫他,尽量不要得乡里人,特别是乡里亲日派,一是日本人迟早要滚出中 国,将来还是乡里人说了算,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秋后算帐;二是当地亲日派是提 着脑壳在玩,得罪了他们他们会红着眼睛来现的杀人,不定被他们杀掉那是送给鬼 杀掉。所以吴流史内心终是要低下气求个圆滑。 但是现在,吴流史还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说道,吴山大,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知道如今世道,谁不是提着脑壳在玩?都不是活一天算两个半天?有话你就讲清 楚,就讲明是日本人为难你,要你给他们找花姑娘玩,你没有办法找,就想起我来 找我。讲清楚了我吴流史未必那么不通情理?帮你解个难又有什么问题呢?你娘的 你一来就拿日本人来吓我,还骂我一副奴才相!大哥莫说二哥,你不是一副奴才相? 你在日本人面前点头哈腰还少了?我看比我还要多几百倍!你看你日本人来了才几 天你的背就驼成这个样子,不是光点头哈腰趴地磕头的结果?说吧,日本人来了几 个人,要多少丫头? 他们来了一个连,你有多少就给多少吧。吴山大笑逐颜开。 我的天!吴流史惊叹,吴山大,你要积点德啊! 莫天呀地的,反正你还不是留在家里一个一个地****?你还有什么善心发不成? 那好,你就先带两个去吧,她们两个是人中人,最漂亮的。你就交给龟次郎, 他满足了就会没你的事了。其他的我着实没办法管,我只能帮你这个忙!说完走到 屋后门口,朝一堆柴草里喊道,大环,小环,你们两个出来,有事找你们。 从柴草里钻出两个丫头,都只有十六七岁,水灵灵的异常的打人眼睛。 老爷,你有什么吩咐?大环问。 你们随吴山大大爷去侍奉日本人,救一湾子人的性命。吴流史说。 听老爷的吩咐,一定让日本人满意,不杀吴山大大爷,只救吴山大大爷的命, 不是一湾子人的命。大环、小环一齐说道。 不是不杀吴山大大爷,是不杀吴家上湾的人。你们也是的,为了一个吴山大大 爷我会叫你们去卖肉吗?吴流史不满地说。 是是。大环小环连连点头。 吴山大说感谢两位姑娘赏脸,日后定有重赏! 两个丫头鄙夷地看了看吴山大,大环说,早就听说吴山大大爷的名声了,你连 亲生姑娘都送给日本人,我们还有什么不愿意?再说,我们已对吴流史大爷许下诺 言,是他收留了我们,给口饭我们吃,我们愿意以死相报吴流史大爷,何况陪日本 人这点小事情? 哦,这么说来你们是重情义像貂蝉了? 那还是比不上你的女儿重情重义,你女儿吴睡莲那才叫重情重义,为了你们家 有个好日子过,逢人跟人,逢鬼跟鬼,我们赶不上她。小环说。 吴山大脸皮抽抽,忍着一想日本人要她们,不能得罪她们,也就忍气吞声搁着, 笑笑对吴流史说,你的两个丫头还真是一副好嘴脸啊!难怪你有点舍不得。走吧, 两个丫头,日本人还在等着呢。就委屈你们一下子了。 吴山大走在前面带路,大环和小环跟在后面。很快到了龟次郎面前。 吴山大说太君,我走遍了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就是找到这两个姑娘,其他的 都跑不着影子了,实在是找不着了。这两个不知道中不中太君的意? 龟次郎看看大环和小环,眼里已经闪出六月太阳般的强烈光线,拍拍吴山大的 肩膀说,中意的中意的,比吴睡莲还要中意的。我要是山本寿夫司令长官,就看不 中吴睡莲的,我就要甩掉吴睡莲要这两个花姑娘的。好了,你的想办什么事就办什 么事去吧,辛苦你的,这里没有你的事的,走得越远越好的。 我还要侍奉太君……吴山大鞠着躬。 八格!龟次郎战刀的寒光又是一闪。 是是是……吴山大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走。 龟次郎笑眯眯地看着两个丫头,你们的名字的干活? 大环说,我叫大环。 小环说,我叫小环。 好的,好的,我见过的中国花姑娘的很多的,她们见了皇军的就躲的,可是头 钻进草垛里屁股还露在外面的干活,还是被皇军的拖出来奸了干活。你们的,不怕 皇军的干活,送到皇军我的面前的,真是大大英雄的干活。我的非常欣赏的。 说完,龟次郎就吹响口哨,集合队伍。在队伍面前用日本语讲了一大通话,然 后就见队伍一齐盘腿坐下来。 龟次郎对大环说,你的,脱光衣服的干活。又对小环也说,你的,同样的脱光 衣服的干活。 大环说在外面不合适。 小环说在屋里吧,我们两个一起侍奉太君。 龟次郎说什么他妈的合适不合适的?皇军的认为可以的就都是合适的。 小环说我看就是不合适。 龟次郎贼眼一瞪,你的想要我的把你的头和身体的分开的干的? 大环说在这个地方皇军就是把我们的身体分成八块也不主动从。 约西约西!龟次郎伸起大拇指,我见到的中国女人多多的,她们常常在我们众 多的皇军面前脱光衣服跳舞并和众多的皇军干的。我们也觉得乏味的。你们两个的 完全是另一回事的,刺激的干活!我的要亲自尝尝你们宁愿分成八块也不让在这儿 干活的滋味呢。 龟次郎脱光衣服,展开进攻的架式。 大环说太君,你不必亲自动手,我自己来。 什么?龟次郎没有听清楚。 报告太君,你不必亲自动手,我自己来。大环大声说。 你自己亲自来?龟次郎收回架式问。 是的,太君。 不行不行!龟次郎连连摇头,你的必须亲自反抗,我的才依的干活;否则我的 完全不依的,并且将你们两个的赤身****的吊在大树上三天三夜的不让吃喝的干活! 还要强迫吴家上湾的全村的男人不分老幼都来****你们的干活,他们谁要是不**** 的就杀光他们的全家的干活。 大环、小环惊得目瞪口呆。 大环说,你硬是要我们反抗的干活? 反抗的才有刺激的干活。你们必须反抗的我的才干你们的干活。 我们反抗急了你要是用枪打死我们怎么办?小环问。 越反抗的越急的越好的干活!我的保证的不开枪的,我的部下的谁也不敢开枪 的,谁开枪的我就亲自打死他干活!现在的开始,我一个对付你们两个的。 龟次郎说罢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又做了几个下作的动作,引发在坐的日本 人一阵狂笑。龟次郎也哈哈狂笑了一阵子。然后躬腰驼背,做成老饿虎扑食的样子, 两只贼眼射出的凶光如强光的集束。 大环、小环相互望望,心领神会地表达:只好拚了,把命搭上也就是那么回事。 两人各操起一棍子在手,做好应战准备。 龟次郎摸摸自己的下巴,淫笑着对她俩说,好的,好极了的,我的现在是只饿 虎的,要吃肉的干活!我要把你们两个一起吃掉的干活! 龟次郎一步一步地往前逼。 大环、小环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龟次郎招招手,大环,你的,我的小乖乖的,来的,过来的,别后退的,我的 想死你的。小环的,你的也来的,也别往后退的,我的好想你的。快快的,我的受 不了的。嘘,好受不了的啊…… 大环突然冲上前去,对准龟次朗的腰横扫一棍子。 龟次郎猝不及防,腰上被刷出一道红印。 坐着的鬼子兵见状猛地站起来几个,欲对大环小环动手。 龟次郎一对阴眼慢慢地溜到他们几个身上,片刻功夫就跳到他们几个面前,伸 出手一顺甩过去,骂道,我操你们娘的,谁叫你们站起来的干活?啊?违反军令的 格杀勿论!统统的坐下!再有犯规的,一律战刀的侍候! 哈依哈依哈依……都坐下了。 龟次郎面对大环微笑,好的,你的真够刺激的,我的喜欢的。可以再来两下的, 再来……话音未落,小环又冲上来,对准他的另半边腰又横扫两棍子。 龟次郎看看被刷得红得发乌的血印,脸上露出一点怒色,差点发作,但很快压 下去了,很快不让人察觉的堆在满脸的笑容中了。 呀,呀,呀!龟次郎怪叫了三声,你的小小的东西的更够刺激的!我的要死了 的干活,好快活的干活!来来来,快快的再来吧, 我的大大的感到快活得不得了的! 边说边向小环直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大环在他扑向小环的一瞬间,拦头一棍子,棍子落在他的胸 脯上。 哎哟!龟次郎鬼叫一声,差点栽在地上,向前跄了几步后定住身子,又像喝醉 了酒样的歪了几歪。嘴里哇里哇啦不住的。坐着的鬼子兵都笑起来。 大环、小环没有听懂他说什么。龟次郎说,你们的,没有听懂我的说什么吧? 我的是说,你们的,棍子比我的下面的东西厉害多了的,我的好不如你们手中的东 西的。可是你们还没有尝到我的下面的,我的下面的比你们下面的又要厉害得多多 的!哈哈哈哈! 小环说太君,你的屁股的流血了的。原来是小环在大环打他的胸脯时乘机在他 的屁股上戳了一棍子,他没有感觉到。 龟次郎低下头想看个明白。这当儿,小环一棍子打在他的背上。 龟次郎被打得弹跳起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仍然笑眯眯的,我的好高兴,我 的好高兴的,真的好高兴的!我的大大的喜欢的!我的真的大大的喜欢的!八格, 好好的!八格!八格……亚鲁!你们两个的,不简单的干活! 大环说,皇军的如此痛爱民女的,民女的万分的感激不尽的。民女还有不少的 新招逗皇军的高兴的。请皇军的看招!当头一棒,打在龟次郎的头顶上。 龟次郎头往下沉了一沉,流出血来。眯上眼睛忍住阵痛后说,好的好的好的, 这个的更够刺激的干活。你的好身手的,一棍子就见血的,要是手中拿的刀子的, 我的头就成了两半的。好的,你的好身手的!说罢,龟次朗用手揩揩血,把手中的 血用舌尖舔了舔,又在大胯子上擦一擦。站起来,走到一个鬼子身边,双手把鬼子 的衣领一抓,这个鬼子的衣服就成了布条子了。扯上一条,往头上一缠,止住了血。 大环笑眯眯地说,太君,你的真的是好坚强,大日本帝国的英雄的英雄!我的 想为你好好地服务的让你痛痛快快的! 不不,大日本帝国的英雄的,像我这样的比比皆是。我的,是按你们中国人的 话说的是拣不上筷子的,小小的歧俩的。倒是你们这二位女人的,乃是女中豪杰的, 不仅仅是你们这样的病夫的国家的难找的,连我们东方雄狮的大日本帝国的也难找 出一二的出来的。约西,你们的再来的。 小环说,太君,我不想玩这游戏了,我们干脆脱衣服让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这样子我们的太累的,受不了了。小环说罢就装着要脱裤子。 不许动!龟次郎顿时满脸怒色,没有我的允许你们的要是擅自脱裤子的,枪毙 的干活!说着把脸一抹,又变成一堆笑脸说,你们的二位的衣服,我要亲自脱的才 行,当然,必须是你们二位不让脱,但被我强大的武士道的精神征服的,使你们屈 服的,我的才亲自脱的。这样的才够味的! 大环说我们已经被皇军征服了,我们的愿意脱的,让皇军亲自脱的。 不不,你们三位的大大的厉害的,我的还没有征服的,要征服你们三位…… 小环打断他说太君,我们是二位呢,不是三位呢。你是不是瞎了狗眼? 是三位,我的眼中是三位,咦,是我的眼睛发花了?哦,是你们的棍子把我的 打糊涂了的。我的眼睛看不清楚了的。反正我的眼中现在是三位,我的就相信我的 眼睛的。我的对你们三位的很了解的,你们根本不服我的,想置我于死地的!很好, 很好!我希望你们抱着这种思想与我的斗到底的干活!我要看看鹿死谁手的干活! 大环小声对小环说,他发狂了。 小环问我们怎么办? 大环说怕死么?小环说怕死也是死不怕死也是死,还怕什么死啊! 大环说对了都打成这个样子了,看样子他是要置我们于死地,那就拚他娘的吧! 龟次郎龇牙咧嘴窜上前,八格,你们三位讲什么的干活?有话的就明白的讲的, 我也想听听的。 大环说太君,我的真的是不想玩了,我们姐妹商量着要给皇军脱衣服呢。 不行不行,要你们自觉地陪我睡觉,我的实在是不甘心的,我是不服的。我的 到中国来打仗的,就是不愿意干太容易干的事,我的目的是要用我的内在的武士道 精神征服你们,使你们三位完全委身于我的,并且是极其不情愿的心态,但又无可 奈何的。我一定要把你们三位打倒,让你们三位倒在我的脚下!显示我大日本帝国 的无比强大! 大环说太君这样说可不许后悔! 哈哈哈哈,我的不后悔不后悔!我的想的就是要你们下死心与我的斗到底! “啪”!小环一棍子落在龟次郎的一只小腿子上。这一棍子非常重,把龟次郎 直接打倒在地。 坐着的鬼子兵早就有看不惯了的,八格地叫骂着,并把枪栓拉得哗哗响。 一个鬼子大叫着我的是神枪手,只要一枪,就可以打倒她们两个的! 龟次郎狂吼道,你们的谁要是开枪的,我的就把他的脑袋劈成八块的。都坐着 的不动,这是我的个人的事,我的一定要战胜她们的! 所有的鬼子齐声哈依! 你的偷袭的本事的大大的高明的。高,高,实在是高!龟次郎对小环竖起大拇 指。接着摸摸头,摸摸下身,摸摸上身,我的是被你们三位的打得顾了上头顾不了 下头,顾了下头又顾不了前面,顾了上头又顾不了后面的。你们三位的真是,不不, 你们的现在又变成了四位了,是四位了。你们四位的真的是厉害!我的头好昏的… … 大环小环放声大笑。 不想笑得得意了,没防着龟次郎是装的昏头耷脑。被龟次郎一个饿虎扑食,扑 翻了一个。 好!坐着的鬼子们全都鼓起掌来。 被扑倒的是小环。龟次郎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气力地 喊:姐姐救我! 大环有一会傻了眼,听见小环的呼救声,慌张地举起棍子,在龟次郎的身上乱 打,口里不住地喊,放开我妹妹,放开我妹妹! 畜牲,你快放开我妹妹…… 呀……哈哈哈哈!龟次郎发出狼一样叫声,把吴山大房子震得发抖。大环使出 了吃奶的劲在他的身上打,他似乎没有感觉。呀……哈哈哈哈!舒服舒服舒服啊! 哈哈哈哈!舒服的干活! 鬼子们也发出张牙舞爪的笑声。 龟次郎腾出一只手,扯去了小环的外衣,外裤,狠不得连皮带肉地抓去了小环 的内衣内裤,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小环的身体****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约西约西!龟次郎伸出舌头去舔被抓出来的小环身上的血,舔得满嘴通红。不 时地发出哈哈哈的狂笑声。 大环的手都打软了,没有力气了。看见龟次郎如疯狗一样地折磨着小环,在那 么的鬼子面前表着演,手中的棍子就滑落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她看 见不远处有一把锄头,顿时来了精神。她快步跑过去。 龟次郎快活地呻吟着,如山洪暴发地在小环身上发泄着。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 血印子,都是大环留下的,他竟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他完全沉浸疯狂的快意之中。 他的眼里,全都是金星与火花。 小环被压倒,被凌辱,被征服,先开始是惊恐,接着是麻木,再接着是说不清 楚的痛苦,有一阵子也产生了飘入云里雾里的感觉。当她感觉到在天上飞的时候, 她不由得伸出尖尖手指,使劲地抓抠龟次郎的肉脂,指甲都抠进肉里了,抠得龟次 郎屁股上鲜血淋漓。而龟次郎只有疯狂的叫喊。 这种叫喊叫小环思绪万千,这血肉的凌辱叫小环生死忘却,这特殊的侵略场景 叫小环活得生不如死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在往地里钻,在往天上飞。日本人 的淫浪的笑声,龟次郎的疯狗样的叫声,大环的绝望的责斥声,她自己的哀嚎声, 全都变成了震耳发聩的轰鸣,把她所有的感觉全都崩溃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