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方的“跑警报”和“空战”(7) 轰轰烈烈的“献机运动”1940年夏,日本陆海军航空队集结270 架飞机,联合 发动了代号为“101 作战”的空中进攻战,从5 月26日至8 月23日,对四川进行了 日本称之为“挫败敌国民作战意志”的大轰炸。 长达110 天的“101 作战”,给大后方四川造成巨大灾难,但日机也遭到中国 空军沉重打击。日方称:“每次轰炸都发生与敌战斗机的激烈空战!”据《101 作 战概要》说:日方中弹机数海军312 架,陆军75架,自爆机数海军8 架、陆军8 架, 称这是“前所未有的航空作战!” 中国空军为保卫大后方,不畏艰险,以血肉之躯与敌人拼杀。他们每次升空, 要与敌机作5 次以上激烈战斗。每次作战,每一队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飞机被敌 机击中。 1940年9 月13日,日本轰炸机36架,在驱逐机30架的掩护下大举空袭重庆。中 国空军第四大队大队长郑少愚为总领队,率同第三大队“E —16式”飞机34架,分 四个编队群迎击来犯敌机。 经过激烈的空战后,日机狼狈窜到璧山县附近上空,被郑少愚为首的空中伏兵 挡住去路。顿时,敌轰炸机乱了阵。第三大队队长杨梦青首先冲入敌阵,和10多架 敌机左冲右杀。副队长龚业悌、队员司徒坚也相继冲入敌阵……杨梦青和敌驱逐机 在翻滚搏斗。杨梦青击落敌机4 架,把敌机总领队打下天空。但其余敌机一齐向他 俯冲,杨梦青浑身中数十弹,壮烈牺牲……司徒坚击伤多架敌机后,也不幸中弹牺 牲。 龚副队长被重重包围,危急之际,他“对准一架当头的敌机冲去”,乘隙突出 重围,安然返航。 飞行员高又新处境危急,“一员上将挺枪跃马,杀出一条血路,把高又新救了 出去。高又新定睛看时,那员上将不是别人,正是大队长郑少愚!” 激烈空战延续20多分钟,敌机返航油量告乏,狼狈逃去。中国空军勇猛击落日 机6 架,击伤多架,保卫了重庆领空的安全…… 这种空中激战情景,屡屡出现在巴山蜀水上空…… 日本为扭转空战中的不利局势,投入了最新式的“零式”战斗机。1940年9 月 13日的重庆空战,13架“零式”同中国30架战斗机交战。中国空军虽打下6 架日机, 但日机击落中方27架战斗机……这是中国空军损失最大的一次! 1941年3 月14日,敌机20多架空袭成都,中国空军第三大队、第五大队的“H —15”战斗机31架起飞迎战。双方机群在崇庆、双流上空激战。由于情报有误,我 方以为敌机无“零式”战斗机护航。结果,敌“零式”战斗机突然出现,我机被击 落8 架。第五大队大队长、归国华侨黄新瑞,以及副大队长岑泽鎏、中队长周灵虚、 分队长江东胜、飞行员任贤、林恒、袁芳柄、陈鹏扬等8 人壮烈牺牲。这是抗战以 来,中国空军又一次重大损失。 至此,中国空军主力 85 %以上已经损失。事后,成都空军司令杨鹤霄因指挥 无力被撤职。第五大队被撤销番号,改称无名大队,队员一律佩戴“耻”字臂章, 以示不忘中国空军的奇耻大辱…… 8 月11日,敌机两次夜袭成都,并低空攻击太平寺、凤凰山机场,在温江附近 与我无名大队4 架飞机和第四大队的1 架飞机发生空战。中国空军击落敌机1 架, 而自己被击落4 架。副队长谭卓励、分队长王崇士、黄荣发和第四大队飞行员欧阳 鼎分别在温江、华阳、新津、仁寿等地被击落阵亡。机场上的7 架飞机被炸毁…… 此后,中方尽量避免和“零式”交锋,每逢防空警报一响,四川机场的战斗机 就转移回避。至今还有许多资料讥诮中国飞机也同百姓一样“跑警报”…… 至1940年底,中国空军仅剩下各式飞机65架,实际上已很难抵抗日本空军的进 攻了。 1941年6 月22日,苏德战争爆发,在华苏联飞行员陆续回国。中国空军作战更 艰难了,这年空军主动出击只有3 次…… 日机的狂轰滥炸使后方民众认识到:必须加强中国空军的力量!于是,四川民 众掀起了轰轰烈烈的“献机运动”。 “献机运动”是从1939年3 月中国空军某机构建议将义卖金捐款购买“义卖号” 飞机开始的。发起当月,重庆各界总计献金170 余万元。 1940年12月21日,《中央日报》发表《献机救国》的社论:“献机是救国,也 是保家乡”,指出这是积极防空、消除敌机轰炸的根本方法……结果,重庆儿童率 先响应,各小学举行游艺募捐、节省糖果零用钱、义卖等,发起筹献“中国儿童号” 飞机。 之后,献机热潮首先在重庆开展。市戏剧界筹献“剧人号”飞机,新闻界筹献 “记者号”,伤兵从抚恤金中筹献“荣誉号”,军人发起筹献“新军人号”,市11 中学生筹献“青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