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战以来战局发展的概况
是北朝鲜军队先夺取釜山,还是我增援部队先到,这是同时间的战斗。每个人
要坚守各自的阵地。退却就意味着灭亡。
一、边境会战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从1949年春开始,在南朝鲜境内共产党游击
队的活动日趋活跃;同时,在三八线附近围绕边境的武装冲突不断发生。但到19
50年春,多次传说北朝鲜军队要南下,飘荡着不稳定的空气。可以说第二次世界
大战结束后五年是没有和平气氛的时期。由于没有准确掌握有关北朝鲜军队增强、
转移、集中的情报,所以南朝鲜方面没有将其作为现实问题加以考虑。1950年
6月25日,拥有9.8万人和90门火炮的南朝鲜军队仍以平时的态势迎来了星
期天的早晨。
北朝鲜军队以拥有13.5万人、150辆坦克和600门火炮的大部队在象
要下雨的拂晓中突然出其不意地开始南进了。
北朝鲜军队的进攻,是以对三八线全正面的炮击和对东海岸的奇袭登陆开始的。
其进攻的样式是,统一组织指挥陆、海、空三军,并且由以坦克为核心的诸兵种合
成的现代化部队同潜伏在南朝鲜境内的游击队的武装起义相配合的所谓联合作战。
当南朝鲜军队觉察到时,头顶上已出现北朝鲜军队的飞机,在东海岸已进行奇袭登
陆,边境阵地被突破,游击队已展开活动,流言蜚语到处传播,整个南朝鲜瞬间变
成了战场。
战争第一天黄昏,北朝鲜军队的主攻部队推进到议政府北侧,形成了对汉城进
行向心突击的态势。
26日晨,南朝鲜军队根据预定的计划,以从南部调来的部队向议政府北侧实
施了反击,但因遭到北朝鲜军队坦克的碾压而一败涂地。因此,南朝鲜军队将从南
部逐渐北调的其他部队投入到汉城以北,企图阻止北朝鲜军队的南下。但没有反坦
克武器的南朝鲜军队,无法抗击以坦克为核心的北朝鲜军队的进攻。
首都汉城于28日晨失陷了。这是开始后的第四天早晨。
29日,南朝鲜陆军参谋部所掌握的兵力,仅有单兵装备的2.2万人。南朝
鲜军队在战争的初期就损失了80%的兵力。
二、联合国军的介入
与北朝鲜军队预料的相反,认为北朝鲜军队的南进就是对联合国挑战的美国立
即做出了反应,令其远东的海军和空军部队从26日起开始投入作战。然而,仅以
海军和空军的支援,未能阻止北朝鲜军队的南进。
29日晨,美国远东军司令官麦克阿瑟将军(以下简称麦将军)飞抵汉江江畔。
麦将军登上汉城南面的小山,看到眼前的首都汉城正被红色的火焰包围着,汉
江江桥遭到破坏,失去组织、被打散后退下来的南朝鲜兵在各条道路上一面含着悲
愤一面随着凄惨的难民人流默默地南下。而且还看到,在伸向远处的汉江堤岸上,
手持武器的南朝鲜兵正在拼命地控掘堑壕。
这时,麦将军定下了载于史册的重大决心,即“请求华盛顿投入美国陆军”。
和麦将军同行的惠特尼少将(当时任美国远东军民政局局长,麦将军身边的随
员)在其所著的《朝鲜战争和麦克阿瑟》一书中对当时情况描述如下:
“随行人员在小山上1小时,看到了这一凄惨的情景后,各自都在考虑美国远
东军现在应该怎么办?身躯高大的麦将军站在汉城飘来的黑烟里,用望远镜瞭望着
四周,但不知道当时他在想什么。然而,随行人员认为只有他才是能看清这一不幸
事态的本质,确定适当对策的一位将军。”
麦将军后来向惠特尼少将以下的身边人员详细地说明了他当时的心情,并在其
回忆录中也写道:
“在这座山上,在我脑子描绘着能够对付现在绝望情况的唯一方法就是投入美
国陆军和转败为胜的唯一的战略机动——仁川登陆方案,并且分析了具体实施的可
能性”。
这时,麦将军亲自视察的结果是,肯定南朝鲜军队已完全失去了防御能力,要
想阻止北朝鲜军队的坦克部队向釜山的突进,除尽快地投入美国陆军外,别无他法。
然而,能够立即投入南朝鲜的兵力只有驻日本的美国陆军,但如果把在日本的
地面防御兵力抽光,就要担心来自北方的威胁。麦将军的本来任务是保障日本的安
全,几小时前华盛顿发表的训令警告说:“即使援助南朝鲜,也要避免采取给日本
防卫带来危害的行动。”
但是,关于这个问题,麦将军事前已考虑到可以集结海军力量对付苏联的威胁,
即使抽出驻日本陆军部队,也不会影响日本的防御。其理由是,即使苏联力图以思
想侵略使日本实现共产化,但战后已疲惫不堪的日本工业能力,不会成为招致大战
的直接目标。另外,这个结论是基于这样的判断做出的,即日本的工业能力只有确保
海外进口原材料时才能维持住,所以即便苏联占领了日本,西方国家也会象第二次
世界大战时那样立即封锁日本,扼杀其工业能力,因而苏联占领日本就没有价值了。
可是,问题是将驻日陆军兵力投入南朝鲜,在北朝鲜军队占领釜山前,能否在
釜山周围建成防御圈?而且即使幸运地来得及,估计北朝鲜军队和美军的兵力对比
为3∶1,所以,能否取胜也是个问题。麦将军在汉江边一个人为这个问题大伤脑
筋。
经过仔细考虑后,他确定的战略设想是“如果从北朝鲜军队现在突进速度来判
断,要在釜山周围建成完备的防御圈,时间是不充裕的。但认为,使用战略部队能
够暂时阻止北朝鲜军队的南下。由于我方海军和空军处于绝对优势,掌握制空权和
制海权是很容易的。因此,如果将北朝鲜军队的地面部队暂时阻止在某个地方,就
能够从北朝鲜军队背后的要点仁川实施登陆,做到前后夹击敌人。而且能够一举摧
毁北朝鲜军队。从其手中夺回南朝鲜。这是一个宏伟的设想。
麦将军是在呈报“为使韩国不落入共产党军队之手,除投入陆军外别无他法”
的意见的,在分析其可能性,考虑到结束战争方略之后定下这个决心的。
三、兰心作战计划
仁川登陆作战的设想,在这种危急情况下是怎样产生的?
太平洋战争初期,在比岛的日本军队掌握了制海权和制空权,麦将军受到了痛
苦的考验。这个经验使麦将军深刻认识到现代战争中掌握制海权和制空权的意义和
价值。
翌年,麦将军作为西太平洋军队司令官转入反攻。这次他最大限度地利用自己
军队取得的制空权和制海权,创造了使自己军事力量向日本军队的弱点、防守薄弱
或没有防守的后方要点实施机动的战略,即蛙跳战法,开辟了通向吕宋岛的艰苦道
路。他实际指挥的登陆作战达11次,都是迂回日本军队的翼侧和据点。(例如特
鲁克、拉包尔、帕劳群岛),而从其背后登陆,一面将各地的日本军队变成散兵游
勇,一面反复地实施反攻。
根据这个经验所产生的自信,似乎成了其他人不容易具备的信念。他设想:一
是能够阻止敌人的南进,就可利用绝对优势的制空权和制海权。在敌人背后登陆,
一举将其摧毁。
这个设想作为坚定不移的思想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脑海。
6月30日夜,麦将军受领了“将入侵韩国的北朝鲜军队击退到三八线以北的
任务”后,向全军提出的作战方针是,“首先阻止北朝鲜军队的南进,然后在仁川
附近登陆,切断其补给线,南北策应,一举将其击破”,并且将“阻止北朝鲜军队
南进和设置转入反攻所需基地”的任务赋予驻屯在日本九州附近的美军第24师,
将其作为先遣部队的同时,着手进行仁川登陆的准备工作。
即麦将军于7月1日已经命令其参谋长阿尔蒙德少将研究登陆地点,7月4日
正式对驻屯关东地区的第1骑兵师下达了准备仁川登陆的命令。
赋予这一登陆的计划的秘密名称为“兰心计划”,预定7月22日前后在仁川
登陆。第1骑兵师火速准备出动,7月6日在横滨开始乘船。
四、美第8集团军的持久战和铬铁计划
第8集团军的持久战
作为先遣部队的美第24师,从7月5日至12日期间担任汉城至釜山公路地
区的阻击任务,并且在乌山、车岭山脉一带试图进行逐次抵抗。然而,该师在敌情
不明的情况下紧急投入不熟悉的战场,而且既没有准备对付T—34坦克的反坦克
武器,也没有受过反游击战的训练。因此,到处遭到北朝鲜军队坦克的突击,步兵
被包围,退路也被以游击活动渗透进来的部队切断了,逐次遭到被各个击破。
北朝鲜军队既不是美军所估计的“东洋土匪”,也不是“一见到美军影子就逃
的共匪”。它是从苏联回来的军官和原属中国军队英勇善战的官兵为骨干,装备新
式苏制武器,混合运用苏联式指挥、战略和中国式的战术、奇特战法的现代化军队。
麦将军增派了美第25师,并且委任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指挥在朝鲜的
陆军,同时要求本国给予增援。其要求包括能对抗T—34坦克的中型坦克部队、
登陆作战所需的海军陆战队、空降部队,专门保障登陆技术部队和陆军1个师。
可是,在战场上敌我兵力对比的悬殊远远超过了预先的估计,仅以第24师和
第25师两个师的兵力不可能阻止北朝鲜军队的南进。麦将军7月10日决心取消
“兰心计划”,并于12日将第1骑兵师的登陆地点从仁川改为东海岸的近日湾
(釜山东北约13公里)。
美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统一指挥美军3个师和重新编组的南朝鲜军队5
个师,企图利用锦江至小白山脉的天险阻止北朝鲜军队。然而其宽大正面达270
公里,因此,实际兵力减为4个营的美第24师在锦江的防御正面宽达60公里。
7月14日,公州正面被突破,7月16日汉城至釜山公路正面也被突破了。
第8集团军所期待的锦江防御,转瞬间就被瓦解了。
在这时,第8集团军将最后抵抗线定为洛东江至盈德一线,并且依靠小白山脉
争取其防御的准备时间。然而,担任掩护第1骑兵师进入大田正面任务的美第24
师,7月20日在小白山脉西麓要冲的大田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大约损失30%人
员和60%的装备,丧失了防御能力。该师在各种不利条件下进行艰苦奋战,连续
17天迟滞北朝鲜军队2个师的突进,很好地掩护了美第8集团军主力的展开,但
其损失也很大。
然而,在这紧急时刻,美军从本国紧急调来了装备有以前研制的89毫米火箭
筒、新式火箭弹和凝固汽油弹的空军部队,用来对付发挥着可怕威力的T—34坦
克。这些新型反坦克武器,较好地制止了北朝鲜军队坦克的横行。丧失了坦克威力
的北朝鲜军队的突击力,开始迅速减弱。
从锦江一线后撤的美第8集团军,7月22日占领的战线是从永同到朝鲜海峡
的120公里正面上,只分布着少量的南朝鲜军队。第8集团军正在竭尽全力应付
来自正面的压力,腾不出手对付南翼方向。湖南(全罗南、北道)肥沃的土地,在
北朝鲜军队面前开放了。
铬铁计划
此时,在东京正在反复推敲“兰心计划”的下一步计划。
麦将军7月10日取消“兰心计划”后,依然指示特别计划组继续研究登陆作
战。该计划组由从陆、海、空三军中选出来的登陆作战专家编成的,被称为联合作
战计划和作战组,由作战部长莱特准将领导。
7月23日,麦将军指示将特别计划组研究的方案传达给总司令部各部处。
这个计划方案总称为“铬铁计划”,是以目前正在太平洋上向西航行的暂编第
1陆战旅(7月14日从本土的圣迭戈出航)和第2师(7月17日至8月4日从
本土塔科马出航)于9月中在以下三个地点中任何1个地点进行登陆的方案。
100—B计划
在仁川登陆,占领汉城和水原地区。此时,第8集团军同时转入反攻。
100—C计划
在群山登陆,向大田进攻,席卷北朝鲜军队的右侧背。
100—D计划
在东海岸的注文津以北登陆,占领江陵后向原州进攻,切断北朝鲜军队的后方。
而且其计划是,担任登陆任务的海军陆战旅和第2师暂且在神户上陆,一面担
任京、阪、神的警备任务,一面做登陆作战的准备工作。
这天,麦将军第一次向华盛顿报告其登陆作战方案如下:
“正在计划于9月中旬左右,同第8集团军的反攻相呼应,组织海军陆战旅和
第2师在敌背后实施登陆。”
在“铬铁计划”中,登陆点有三个方案,但麦将军的腹案好象是从一开始就决
定在仁川。其证据是,麦将军在7月20日就已指示阿尔蒙德参谋长和莱特作战部
长考虑决定在仁川登陆设想。由此可以断定出其意图。
另外,登陆时间预定为9月。关于这一点除后述的理由外,好象还有如下考虑。
1.登陆日期如果拖延,第8集团军很可能会在因大约2个月酷暑下的激战,
疲惫不堪而被拖垮。还有,仁川的防御会得到加强。如果敷设大量水雷,恐怕不可
能实施登陆。
2.如果在稻米收获期10月以前不解放南朝鲜地区,粮食会被北朝鲜军队掠
走,必将失去进行战争的基础和复兴的机会。
西侧面的危机
当时,北朝鲜军事当局正在为预想不到的联合国军的迅速增援而感到困惑。因
为,7月中旬以后大部队陆续从加利福尼亚各港口出航,英国、加拿大、土耳其、
菲律宾和泰国等各国正在进行派兵准备。如果美国本土军队到达,北朝鲜军队获胜
的机会将变得遥遥无期。失去制空权和坦克威力的北朝鲜军队取胜的希望只有在来
自美国本土的增援部队在釜山上陆之前夺取釜山。
北朝鲜军队最高司令部于7月中旬以预备队的3个师加强第一线,对正在永同
至盈德之线防御的联合国军施加强大的压力,并将最精锐的2个师投入到被解放的
湖南地区,迂回联合国军主力的左翼向釜山突进。北朝鲜军队获胜的关键已赌在该
迂回部队的突进速度上了。
7月23日,美第8集团军初次发现正在湖南地区南进的北朝鲜军队,判断这
只是北朝鲜第4师1个师在突进,并以前一天刚刚作为预备队的美第24师担任西
侧面约100公里正面的防御。然而,在战斗力下降到40%、疲惫已极的第24
师配置在象薄面纱似的西侧面防线上,比第8集团军判断的兵力多两倍的北朝鲜精
锐部队正在迫近中。
美第24师于27日丢失了河东、咸阳、安义,29日丢失了通往洛东江畔的
关口居昌,30日又丢失了通往釜山的关口晋州。而且到这时,联合国军才渐渐知
道正在进攻西侧面的北朝鲜军队是2个精锐师。这时,才真正地认识到釜山受到的
威胁,第8集团军的危机感达到了顶点。
麦将军看到第8集团军的艰苦战斗,开始感到以第8集团军的现有兵力难以保
住釜山。仁川登陆的前提是确保釜山。
只有保住釜山,在该正面上牵制住北朝鲜军队的主力才能考虑仁川登陆。如果
釜山被攻陷,北朝鲜军队就会将其全部兵力转用到仁川,进行各个击破。
麦将军决心增援第8集团军,改变“铬铁计划”,即决心延期,并向正在太平
洋上急航的“铬铁计划”的登陆部队暂编第1陆战旅和第2师发出了紧急指令:
“直航釜山”。
而且,于29日向华盛顿报告其改变的意图如下:
“我想控制海军陆战旅和第2师作为反击兵力,这一愿望怎么也不能落空。…
…
这些部队不得不迅速派往釜山战线。……因此,9月中旬的登陆作战将由驻日
本的第7师担任,打算使用该部队。”
这样“铬铁计划”不得不在不知能否实现的情况下加以改变。福煦元帅说过:
“所谓战略能力,就是能适应情况变化的能力。”麦将军是果断地采取适应战局变
化的措施。
得到海军陆战旅和第2师增援的第8集团军,8月上旬占领了决不后撤的洛东
江防线。这里是个半圆形的阵地,通常称为釜山防御圈。从那时起的1个半月期间,
敌我双方在洛东江畔和马山以北正面700—1000米高的险要山地上连日拼命
地在激战着。
五、八月攻势和100—B计划的实施
八月攻势
北朝鲜军队10个师乘追击之势,从8月初逐次渡过洛东江,分别对马山、密
阳、大邱和庆州等地作为目标,不整齐地各个碰到了联合国军坚守的阵地线。这就
是所谓的北朝鲜军队的八月攻势。
釜山防御圈同只将过去的据点连接起来的阵地不同,是连贯的有组织的阵地线,
即使如此,也由于阵地纵深较浅,在北朝鲜军队进攻矛头指向的地方到处都被突破
了。
然而,在美国空军掌握绝对制空权的情况下,北朝鲜军队的突破被阻止了。这
是由于北朝鲜军队的绝对兵力数量不足,特别是坦克兵力的减弱和补给困难等给北
朝鲜军队造成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冲击力的不足和不可能长时间地继续实施进攻。
因此,第8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命令诸兵种联合部队适时适地地进行机动,
并指挥部队对北朝鲜军队突破洛东江突出部实施连续反击,将其击破。这证实了将
军的一贯主张:“以反冲击能够坚持防御。”
100—B计划的实施
当在酷热的洛东江畔八月攻防战正酣之时,在东京依然正在研究拟定登陆作战
计划。麦将军终于最后定下了仁川登陆的决心,8月12日命令实施“100—B
计划”(仁川登陆计划),将第1陆战师、第7师和南朝鲜军队的一部定为登陆部
队,明确规定其进攻目标为“仁川至汉城地区”。说起8月12日这天“基恩作战”
所谓“基恩作战”就是第8集团军最初进行的攻势,目的是击破马山正面的北朝鲜
军队,排除其对釜山的威胁;同时将猬集在大邱正面的北朝鲜军队和从汉城南下中
的北朝鲜军队引诱到该正面上,从而缓和大邱的压力,并且将釜山防御圈南翼的防
御线推进到晋州山口至泗川一线。因凤岩里的悲剧而陷入僵局,洛东江突出部的灵
山受到威胁,在玄凤展开了新的渡河行动,是第8集团军最紧张的一开。然而,麦
将军于8月15日将特别计划组的主要人员改编成第10军司令部的参谋部,秘密
名称为总司令部特别计划参谋组,稳步而顺利地促进着仁川登陆的准备。
其具体情况可参见第2卷第4章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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