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丘吉东的奇想和蒙巴顿的努力 原想在挪威教训一下德国人的英国人反被德国人狠揍一顿,英国人再也忍不住 了,愤而将推行绥靖政策的张伯伦轰下了台。1940 年5 月10 日,战前一直提醒 人们注意纳粹主义的丘吉尔出任首相。这位25 年前在加利波利战役中丢了乌纱帽 的丘吉尔刚刚上台,德国的装甲部队就像旋风一样横扫西欧,不到一个月就打得法 国人屈膝求和,英国军队丢盔弃甲,好容易才从敦克尔刻逃回英伦,整个西欧落入 德国之手。反攻西欧大陆的艰巨任务一下子摆在了英国人面前,遂行大陆登陆作战 问题也随之提到军事当局的议事日程之中。丘吉尔,这位历经沧桑、意志坚强又富 于想象力的首相,在英国军队刚刚逃回本土、英沦三岛危在旦夕的时刻,就下令进 行两栖登陆战的准备。 经历过加利波利灾难的丘吉尔当然知道两栖登陆战的危险和困难。当年被解职 之后,他就痛定思痛,细细琢磨两栖登陆战问题。1917 年担任内阁军需大臣后, 他向首相劳合- 乔治提出建造坦克登陆舰和人工岛的建议,以之在屏护德国北海海 岸的弗里西亚群岛登陆,堵注德国潜艇出海的通道。他建议说:准备100 艘驳船, 把一个师送上岸,其中要有50 艘坦克登陆艇,“每艘坦克登陆艇载一辆坦克或几 辆坦克,艇首装有铁丝网破坏器。只消使用吊桥或使艇首倾斜,坦克就可以借自己 的动力登陆,迅速破坏铁丝网”。关于人工岛,丘吉尔建议在英国各河湾里建造些 空心混凝土沉箱,用拖轮拖到德国海岸附近,然后往水,沉入海底,形或“能防鱼 雷、避风雨、类似环形珊瑚岛的港,设有驱逐舰和潜艇修藏船坞以及飞机降落平台。” 丘吉尔的建议在当时可以说是种近似于疯狂的想法,只引起劳合- 乔治首相一时的 兴趣,之后就没了音讯。丘吉尔也没有再提及此事。眼下欧洲战局骤变,自己又执 掌了军政大权,他的登陆战抱负终于有了实现的机遇。丘吉尔在英国军队从敦刻尔 克逃回英国两天后,于1940 年6 月6 日重又提出建造坦克登陆艇想法,不过丘吉 尔当时还没敢奢望进行诺曼底登陆战那种规模的登陆战,只想组织些突击队,小打 小闹,带着坦克和装甲车辆,乘坐“平底船”,“从平底船上开上岸去,出敌不意, 突入敌人内地袭击,切断重要的交通线,杀得德军尸横遍野,然后归来”。 有这种想法的人井非只丘吉尔一人。英国是个靠海盗、劫掠起家的国家,搞这 种海盗式的袭击是英国人的拿手好戏,当年雄踞欧洲大陆的拿破仑就被英国人的这 种袭击搞得焦头烂额。英帝国总参谋长迪尔元帅的助理杜德利·克勒克中校对这种 袭击的历史及其战略影响素有研究,认为用受过专门训练、机动力和攻击能力很强 的少数突击队不断袭击大陆沿海,可以把大股德军钉在海岸,动弹不得,待时机成 熟时,就可像当年威灵顿公爵在西班牙那样,率兵登陆,发动当地人民起义,制服 德国人。克勒克中校向迪尔元帅说了自己的想法,迪尔元帅觉得很有道理,就向丘 吉尔首相提交了一份建立突击队的报告,建议袭击欧洲大陆沿海,牵制,消耗德国 军队。这两人的见解与丘吉尔不谋而合。丘吉尔于6 月18 日下令从现役部队中选 调2 万精兵,组成突击小分队,乘坐登陆艇和坦克登陆艇,像动作敏捷的非洲猎豹 一样,“咬断德军各守备部队的脖子”。丘吉尔急不可待地要向世界显示他没有屈 服,连连催促迪尔元帅赶紧行动,找几个地方开刀。刚刚组建的120 人的英国突击 队就在克勒克中校的带领下,于1940 年6 月23~24 日夜渡过英吉利海峡,向法 国的布洛涅发动袭击。 这时的英国军队在各方面都没有作好发动这类两栖登陆袭击的准备,也缺乏经 验。他们连一艘登陆艇都没有,只能用空军飞行员的救生筏;没有近战用的冲锋枪, 只能使用步枪。突击队行至海峡中间,险遭英国空军“喷火”式战斗机的误伤,刚 一上岸就遭德国守军的一顿痛打,死伤不少,一无所获,只好匆匆收场。克勒克中 校也丢了一只耳朵。 7 月14 日, 140 名突击队员根据丘吉尔的命令再次出动,去袭击被德国占 领的英国领土泽西岛上的一处据称有40 名德兵的哨所和机场。结果,去袭击哨所 的突击队扑了个空,快快离去;去机场的突击队的船因罗盘坏了,撞上岩石,行动 半途而废。丘吉尔对这两次失败挺生气,不得不承认英军准备不足。他告诉迪尔: “以后别再弄这些丢人现眼的闹剧了!准备好了再干。”英国陆海空三军头头们冷 静下来,细细总结纳尔维克登陆以来的经验教训。发现自己从精神到物质根本没有 进行两栖登陆战的准备。丘吉尔在1940年7 月下令成立“联合作战司令部”,由加 利波利战役和泽布勒泽战役的老英雄、68 岁高龄的凯斯海军元帅任司令,直属于 英帝国参谋长委员会,专门负责袭击欧洲大陆海岸。丘吉尔又一再督促有关部门加 块坦克登陆艇的研制。英国人的现代大陆登陆作战的研究和准备自此才真正迈出了 步子。 英国原来有一种“专用”登陆舰,即参加过加利波利战役的“克莱德河”号运 煤船。30 年代,英国人受日军在侵华战争中使用的登陆平底船的启发,仿制了2 艘, 1940 年在纳尔维克和敦克尔刻投入使用,后都被炸沉。 1940 年8 月,英国海军在丘吉尔的催促下,成立了一个司,专门负责研制坦 克登陆舰艇的工作,并在1940 年10 月制造出第一艘坦克登陆艇(LCT )。经过 试验,发现LCT 太小,制造了30 艘后,就着手改进。LCT 坦克登陆艇不宜于远洋 航行,仅适于跨越英吉利海峡或在地中海使用,即所谓由岸到岸的两栖进攻,而不 能进行由舰到岸的进攻。有鉴于此,丘吉尔又指示建造既能远洋航行、又能把坦克 和车辆直接卸在海滩上的“大西洋坦克登陆艇”。这种“大西洋坦克登陆艇”后来 改名为“坦克登陆舰”,亦称LST 。英国人制造了3 艘LST 。因国内造船厂正集中 力量制造更加紧迫的反潜舰只,就把图纸拿到加拿大制造,后来又根据美国的祖借 法,在美国投入大批量生产。无疑,美国军队也就大量装备了LST 。 美国海军陆战队由希金斯船而演变出来的中型登陆艇(LCM ),与英国LCT 和 LST 相比,既有异曲同工之处,又有巨大的区别。LCM 通常放在运输舰的甲板上, 在换乘时用吊车放到海里,在有了船坞登陆舰后,可以从船坞登陆舰里直接开出。 LCM 只能载吉普车、卡车或轻型坦克,而LST 和LCT 却可以运载中型坦克。在上述 三种船中, LCM 和LST 的作用最大,无处不见。 不过在太平洋, LST 从来没有装过坦克,而被用来做补给船,利用其上滩能 力,直接把汽车和物资送上海滩。 在装备开发取得进展的同时,联合作战司令部的袭击战也取得了突破,频频得 手。1941 年3 月4 日,联合作战司令部发动了第一次大规模两栖袭击战,袭击了 位于挪威北部韦斯特峡湾的罗弗敦角。 罗弗敦位于英国本上舰队基地斯卡帕港口东北约850 英里处,是挪威重要的渔 业加工基地。德国人从鳕鱼、靖鱼鱼脂中提炼维生素A 和D ,供军队使用,或用鱼 脂制成甘油炸药,并把大量的冻鱼送到德国。袭击罗弗敦是英国“经济战部”的主 意。袭击的目的有三:一是炸毁当地的鱼类加工厂和储存的油脂;二是破坏当地的 航运;三是为挪威流亡政府招募兵员,并逮捕当地的吉斯林分子。英国情报局提供 了岛上及其附近德军的情报,认为当地无德国军舰,只有些武装拖网渔船,飞机也 因雪太厚不能起飞。有了这些宝贵情报,英国联合作战司令部就组织起一支颇有规 模的袭击编队。 袭击编队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由第3 、第4 突击队连和100 名泽员组成 的登陆袭击队,共600 人,由陆军准将海顿指挥,任务是制服德国守军,炸毁渔业 加工厂,准备乘2 艘改装后的荷兰渡轮一直冲滩上岸;第二部分是护航和直接火力 支援舰队,由5 艘驱逐舰组成,由C ·卡斯隆海军上校指挥,后来又得到2 艘巡洋 舰的支援;第三部分是由本上舰队司令托维海军上将亲率的本土舰队主力掩护舰队, 任务是保证袭击队编队不受德国水面重型舰只的袭击。英国还事先派了1 艘潜艇潜 入韦斯特峡湾,为登陆渡轮设置浮标。3 月4 日晨5 时,天空晴朗,寒气袭人,200 余名德国守军根本没有料到英国人有600 人上岸,还没有清醒过来就当了俘虏。当 地的挪威人兴高采烈,挥舞着英、挪两国国旗,欢迎英国人。英国人的袭击大获成 功,放火烧掉了80 万加仑的油脂和汽油,炸毁了7 座加工厂,抓了216 名德国俘 虏和60 名吉斯林分子。英国军舰击沉了德国98000 吨的“汉堡”号鱼类加工船及 其他德国货船。中午1 时,英国人安全撤走,只有一名军官因手枪走火,打伤了自 己的大腿。英国报刊对这次胜利大肆宣传,英国联合作战司令部自加利波利以来, 首次取得两栖登陆战的胜利,体会到诸军兵种联合作战的威力,又一次感受到制海 权对陆上战斗的影响,开始摆脱加利波利的阴影。英国人回顾了加利波利、挪威、 泽西岛和罗弗敦岛的两栖登陆战,发现自己已有了长足的进步。英国海军官方史学 家罗斯基尔海军上校这样评论这次袭击战: “战争后期那种宏大的联合作战,均源于这次袭击。”罗弗敦袭击战3 个多月 后,苏德战争爆发。7 月,英国、苏联和挪威达成一项协议,决定立刻采取行动, 炸毁斯匹次卑尔根岛煤矿,烧掉储存的煤炭,撤走在斯匹次卑尔根岛煤矿工作的苏 联公民。这个任务又落到英国联合作战司令部的肩上。8 月25 日,英国突袭队上 岸,烧毁54 万吨原煤、27.5万加仑燃料,顺利完成任务后安然撤退。 斯匹次卑尔根行动后不久,联合作战司令部换了主人。凯斯海军元帅由于种种 原因而辞职,丘吉尔选择年仅42 岁的路易斯·蒙巴顿海军上校接替凯斯海军元帅。 蒙巴顿不是普通人,是维多利亚女王的曾外孙,当时英王乔治六世的外甥,相 貌英俊,举止优雅,精力旺盛,毕业于英国海军学院,主修通信,在大战爆发时是 第5 驱逐舰支队队长兼“凯利”号驱逐舰舰长,参加过多次战斗,在1941 年5 月 的克里特岛战役中,表现出众,成为英国公众眼中的英雄。 由于这种家庭背景、个人才干和战功,蒙巴顿被丘吉尔看中,担任凯斯海军元 帅的助理,负责登陆舰艇的采购,与美国人协调登陆器材的生产。凯斯辞职后,丘 吉尔任命蒙已顿为联合作战司令部司令。蒙巴顿起初不愿担任此职,只想回到海上, 当个舰长,可首相的信任难以辜负。他上任后不久,就发现了联合作战的意义所在, 立刻全身心投入到这项工作,为英国两栖登陆战的发展,注入极大的活力。他认为 凯斯对罗弗敦的袭击规模大小,不能反映以后必然会进行的大规模登陆战的规律, 就搞了三次大规模的两栖登陆和空降袭击战。 第一次是1941 年12 月27 日对挪威卑尔根以西的瓦日素岛南瓦日素港的袭 击。瓦日素岛附近海域是德国在挪威海域航运最繁忙的海域,可以监视德国军舰在 卑尔根一带的活动。岛的中部是个峡湾,峡湾入口最狭窄处是个名叫马洛依的小岛, 越过马洛依岛是尤尔维斯桑德海,再向左就是马寥依镇和南瓦日素港。有一条公路 从峡湾南部顶端的雀利维克开始,沿着海岸向北延伸,直到斯塔布兰德特半岛。瓦 日素岛上的主要设施和建筑物都在南瓦日素港沿公路一带,包括罐头厂、尤尔维斯 桑德饭店、哈根饭店、南瓦日素镇和港口、鳕鱼脂加工厂。在扼守峡湾口的马洛依 岛上,德国人有4 门比利时制造的75 毫米榴弹炮,岛的内侧有一弹药库和油库。 德国守军总数约150 人,部署在马洛依岛上和罐头厂以北的公路旁,还有一个武装 拖网渔船队支援。 英国袭击瓦日素的目的有三:第一个是战略性的,想以较大规模的两栖袭击, 让希特勒认为英国人可能入侵挪威,逼使希特勒调兵保卫挪威,从而减轻苏联军队 所承受的压力;第二个目的与对罗弗敦的袭击相同,即占领瓦日素和马洛依岛,消 灭德国守军,炸毁当地的鱼类加工厂和德国的船只,招募挪威人参加流亡政府的军 队,捕捉通敌的吉斯林分子;第三个目的是鼓舞一下英国的士气。这时德国军队在 苏联所向披靡,英军在地中海和北非连续受挫,日本人在远东正蠢蠢欲动,英国政 府需要胜利来激励斗志。这时英国的两栖突击队已达相当规模,训练水平提高很快, 登陆舰艇也源源出厂,英国联合作战司令部需要以较大规模的袭击战,来检验自己 实施两栖登陆战的能力。 参加瓦日索袭击战的英军共有51 名军官、525 名士官和士兵、20 名挪威官 兵。英国登陆突击队分为四群,第一群占领霍利维克;第二群在罐头厂附近登陆, 沿公路向北推进,直至占领鳕鱼加工厂;第三群占领马依洛岛;第四群做为预备队 在海上待命。整个登陆突击队由J ·C ·海顿准将指挥。第二群和第三群将乘坐用 2 艘比利时平底轮渡改装成的“攻击登陆舰”,英国海军少将波罗率领“肯尼亚” 号巡洋舰和4 艘驱逐舰,为两栖突击队护航,提供直接炮火支援;一艘潜艇将潜入 峡湾,为登陆船只设浮标,英国空军海岸警卫队派出10 架“汉普顿”式远程战斗 1 轰炸机,使用60 磅的磷光发烟弹,为登陆艇指示登陆滩头,并轰炸附近德军的 机场。在袭击前,英国情报部门对瓦日素周围进行了详尽的侦察,造诣很深的无线 电专家蒙巴顿,大大改进了舰一岸联络,建立了较可靠的联络系统。12 月26 日 晚,波罗海军少将率领舰队从斯卡帕湾启航,驶向瓦日素。 舰队顶着7 、8 级的寒风,顺利达到换乘区。登陆突击队离开温暖的船舱,登 上寒风刺骨的甲板。登陆艇已经放入海中,官兵们顺着下船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爬入登陆艇。8 时42 分,高纬度地区终于迎来了黎明,东方发白,两艘登陆艇离 开运输舰,迎着曙光向瓦日素峡湾驶去。周围十分安静,只有马达声和海涛声,可 是人人都十分紧张:德国人有准备吗?万一察觉可就惨了,登陆艇那薄薄的船壳经 不住75 毫米榴弹炮的射击。 在“肯尼亚”号巡洋舰上,波罗海军少将也万分紧张,他希望空军的飞机能准 时到达。天空中终于传来飞机的嗡嗡声,电台里传出飞行队长报告自己方位的声音。 太棒了,一切顺利!8 时48 分,波罗海军少将下令“肯尼亚”号向马依洛岛上空 发射照明弹。耀眼的白光划破黑暗,把马依洛岛、南瓦日素镇、港口照得清清楚楚, 一分钟后,英国军舰向马依洛岛和南瓦日素射击,炮弹划破寒冷的空气,呼啸着飞 向目标,“汉普顿”式飞机也从高空直扑而下,向德国海岸炮扔下一枚枚炸弹,马 依洛岛和南瓦日素港登时陷入爆炸和硝烟中,几分钟后,天色大亮,马依洛岛的德 国海岸炮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德国人一点也不知道英国人来袭,直到英国照明弹升起和炸弹落下,他们 才知英国人来了。德国海岸炮炮连连长巴特兹格尔上尉被照明弹弄得什么也看不见, 听到飞机的马达声,只以为英国要空袭,就带着部下躲入防空洞,殊不知英国登陆 艇已经逼近。英国第3 群的突击队员未遇抵抗就顺利上岸,把德国炮手们堵在防空 洞里,统统活捉,只用了8 分钟就占领了马依洛岛,不过就在这8 分钟里,马依洛 岛的一门德国高射炮却给英军造成不大不小的伤害。高射炮手见照明弹升起,又听 到飞机的马达声。便撒腿奔向高炮,借着晨光看到了俯冲下来的英国飞机。在附近 的一艘德国武装拖网渔船上的德国高射炮手也看到了英机。2 门高炮很快射出了一 串不猛却很准的炮弹,击中一架英机。这架英机慌忙扔下磷烟幕弹,可烟幕弹不偏 不斜,正好落在第四群的旗舰上,把挤在甲板上待命的突击队员们统统烧伤。 第一群英军未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雀利维克。在第二群方向,开始十分顺利。 突击队员们未遇抵抗,迅速上岸。德国守军原以为仅仅是空袭或炮击,也躲人工事 隐蔽,后来发现不对劲儿,急忙跳出防空洞,前往海滩,不料此时英国人已经上岸, 故德军反而被英军打了个埋伏。但德国人很快清醒过来,抢占了俯视周围的尤尔维 桑德饭店,拼命抵抗。德军指挥官西贝林中尉抓紧时间,把所有的人——水手、职 员和厨师,都武装起来,投入战斗。德国人以房屋为掩护,逐房抵抗。英国人行如 猎豹,勇猛向前。战斗规模不大,但颇为激烈。英国人每占领一座房屋,都要有军 官和军士倒下,与军舰联络的电台也被打坏。在军舰上的海顿准将见第2 群没了音 讯,又见瓦日素硝烟滚滚,枪声大作,即令第1 、第3 群火速增援。三支英军合为 一处,终于在中午时分消灭了德国守军,又随手炸毁了所有的加工厂、油库、弹药 库,在突击队员在岸上与德军厮杀的同时,英国驱逐舰闯入峡湾,把停泊的德国船 只一扫而光,总吨位为1.6 万吨。13 时,英军部队开始回撤,14 时45 分,英 军带着98 名德国俘虏、57 名伤员和20 名阵亡的战友,全部返回运输舰,起锚 返航。英军对瓦日素的袭击像鞭于,狠狠抽在希特勒最敏感的神经末梢。 希特勒听到瓦日素被袭击的消息后,立刻跳了起来,觉得英军很快会和苏联人 一道进攻挪威北部。他命令所有的水面舰艇开赴挪威,向挪威增派1 个装甲师,增 兵3 万,又不顾邓尼茨的反对,把准备用来打商船的潜艇调到挪威。 希特勒至死也未从挪威调出兵力,在挪威的37.2 万德国兵最后排着队走进战 俘营。 蒙巴顿大获全胜,英国公众也精神焕发。英国联合作战司令部里喜气洋洋,他 们从胜利中体会到取得两栖登陆战胜利的条件;周密的计划、军兵种密切的配合、 可靠的通信手段和受过两栖战专门训练的部队。尝到血腥味的蒙巴顿又磨拳擦掌, 在1942 年2 月27 日至28 日夜,又动用英国第1 空降师的伞兵,搞了第二次联 合袭击战,成功夺取了德军设在法国勒阿弗尔的一处雷达站。弄得希特勒像挨了电 击一样地跳了起来。 勒阿弗尔袭击战比以往增添了新花样——使用伞兵。英国人首次尝试了“垂直 登陆”,为在两栖登陆战中空降兵的使用积累了初步的经验。蒙巴顿上任以来,连 连得手,在1942 年3 月27 日至28 日夜奇袭法国西南部圣纳泽尔港得手,用一 艘装满炸药的老式驱逐舰,撞在大西洋沿岸唯一能修“惮斯麦”级战列舰的船坞的 闸门上,炸毁了船闸,又成为英国公众为之欢呼的英雄。在四个月后,蒙巴顿再次 发动了就任以来规模最大的两栖登陆袭击战——迪厄普袭击战。这是他的第三次大 规模袭击战,可这一次却栽了。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