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血战冲绳 美军在赢得庆良间群岛胜利之后,进攻的锋芒直指冲绳岛。至此,一场空前的 血战才正式拉开帷幕。 进攻冲绳岛的登陆前火力准备的计划是由布兰迪海军少将的司令部拟定的。在 特纳将军D 日到达以前,布兰迪是冲绳海区的最高指挥官。作为舰炮和掩护编队 (第54 特混编队)指挥官,德约海军少将心里明白,虽然他的编队可称得上空前 强大(仅战列舰便有10 艘),但他不指望在部队登陆之前,消灭这样一个大岛上 的所有目标。因为他的对手是一个经过精心准备的强大的敌人。 3 月26 日零点到4 点,德约少将的支援编队开始向目标区开进。26时拂晓, 各舰展开,开始执行火力准备任务。相反,岸上却没有进行回击,只有高射炮击伤 了“波特兰”号巡洋舰的一架飞机。空中支援主要由航空母舰担任,即属于第58 特混编队的快速航母大队和德金海军少将指挥的第52.1护航航空母舰大队。他们的 主要任务是对冲绳各目标的每日空袭,在两栖兵力上空担任空中战斗巡逻、为舰炮 射击进行校正、空中照相以及防潜巡逻。 这一阶段的所有空中作战都由两栖支援编队的空中支援控制分队长帕克海军上 校进行控制和协调。3 月26 日的所有舰炮火力准备任务于16 时30 分结束,德 约少将的支援舰队撤出。 第二日拂晓起,大批日机进行了反击,给美军舰船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从3 月29 日(D 减3 日)开始,战列舰和巡洋舰对冲绳各机场和其他目标进 行了精密射击。因为扫雷舰已经清扫了水域,使军舰能缩短射程。护航航空母舰的 飞机也采取了专门的行动,封锁了读谷机场和嘉平纳机场,以免日机偷袭。经过5 天的火力准备,到3 月30 日,岛上已被炸得面目全非,但奇怪的是,没有遭到日 军地面部队的任何反击,他们好像不存在一样。美军实在弄不懂日军此时在做什么、 躲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企图,要知道,在岛上存在着大约10 万名日军。据侦察飞 机报告,在伊江岛上没有发现任何日军,岛上的机场已被毁坏,不能使用。当美军 飞机掠地飞行时,也没有一门炮进行射击,真的像没有一个人一样。可是谁能想到, 两周之后,第77 师消灭了约3000 名日军,才最后占领该岛。 在登陆前的这一星期内,美军消耗了大量的弹药,共计1033 发406 毫米炮弹、 3285 发356 毫米炮弹、567 发304 毫米炮弹、3750 发203 毫米炮弹、4511 发 152 毫米炮弹和27266 发127 毫米炮弹,但效果却不明显,美军摧毁了大部分日军 飞机,但更多的炮弹都浪费在冲绳农民的农田里。日军第32军军长牛岛中将只是在 白砂海滩后面和两个飞机场上留下象征性的兵力,而把兵力集中到那坎以东、以南 以及本部半岛。从美军在初期两栖登陆中即已展开的压倒优势的兵力来看,这是拖 延防御和予美军以最大损失的最好办法。日军不再设想将美军消灭在滩头而进行盲 目的攻击,而布兰迪少将并没有发觉日军的这种战术。日军不战而放弃两个机场, 这似乎很难理解。美军不知道,日军已躲入海滩和滩后面的洞中,准备当美军爬上 岸时使其陷入困境。这使美军认为很困难的结果却很容易,而在容易的事情过后却 是激烈的战斗。 4 月1 日拂晓,天气非常之好,旭日向海面和舰艇投下桃红色的光芒。 海面平静,岸上吹来的风吹拂着控制艇上的各色旗帜,微风中带着一丝丝的凉 意。步兵第7 师的许多人员都在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饭,每个人的心情是很难描述的, 对于他们来说,一场生死搏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谁能保证是否还能看见明天的日出 呢?强烈的支援炮火使他们本已沉重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4 时06 分,特纳将军发出“开始登陆”的信号。H 时(即登陆时间)定为8 时30 分。6 时整,准备阶段结束,“冰山”作战的第一阶段开始。此时特纳将军 已接管了冲绳海区所有舰艇大队和编队的全盘指挥,德约将军则继续指挥舰炮火力 支援舰艇,掩护主要登陆和佯动登陆,并炮击冲绳南部。6 时40 分,霍尔海军少 将将登陆时间通知南部登陆突击编队。 与此同时,以“田纳西”号战列舰为首的负责射击紫滩和橙滩的主要舰炮火力 支援小队,灵活地穿过登陆舰群和控制艇,接近到离海滩900 米处进行了近距离射 击。“田纳西”号战列舰的127 毫米炮以每分钟54 发的速度发射,美军形容说: 战列舰主炮的怒吼就像特纳中将的“第1 号两栖交响乐”的基调。 8 时,五个波次的登陆部队依次排开,向登陆点进发,走在最前面的是第7 师 的LCI 型炮艇。当第四波刚好通过战列舰时,飞机到达,进行了登陆前的最后一次 扫射和火箭攻击。8 时28 分,无线电报告第一波次离海滩不到70 米,“田纳西” 号发出“停火”令, LCI 型炮艇在礁脉外停下。第二波的履带登陆车爬过礁脉, 开始最后一次猛冲,通过礁湖上岸。8 时32 分,传来“第一波已经抢滩”的报告。 此时第二和第三波正在礁脉上,第五和第六波正在离开发出线,其他各波则正在编 队。9 时,阳光已经驱散晨雾,海面上运输舰几乎挤在一起,海滩上群集着履带登 陆车和人员,部队正穿过玉米地向台地前进,载运补给物资的登陆艇川流不息地编 波,先头各波的小艇开始撤回。在整个登陆过程中,不论是舰船,还是登陆部队, 都异常顺利,根本没有遭到日军任何像样的抵抗。到9 时56 分,北部登陆的海军 陆战队已经到达读谷机场边沿,没有任何伤亡报告。这个令人高兴的意外消息,使 美军军官们莫名其妙。他们真弄不清楚,岛上约10 万的日军都到哪里去了。对此, 他们只能互相看看,笑一笑,摇摇头。 10 时,传来消息,美军已占领嘉平纳和读谷机场,而按原来的计划,美军根 本没想在登陆后三天内能占领这两个机场,尤其是读谷机场,美军原以为必定有一 场苦战才能占领。被美军占领的机场上,一切设备都完好无损,有许多日军战机还 停在跑道上面没有飞走。这个机场的轻易被攻陷,并不表明美军行动的敏捷,而是 日军自己的失算。他们本来就不准备防守这个机场,但准备破坏那些飞机和使机场 变得不堪使用。为此,他们还在这个地区之内,组成了一支特种勤务部队,其中有 许多人都是冲绳岛上的壮丁。他们为这支部队起个名子叫“特种任务旅”,而日军 在背后则给他们起个外号叫作“饿鬼队”。这些人的素质非常低劣,组织不健全, 士气低落,武器装备更谈不上。美军在登陆前的强大火力准备已使他们溃不成军, 美军还没到来,他们早已一轰而散,根本顾不上破坏机场的任何设施。 整个下午,美军突击进行卸载,向岸上运送了大量的急需物资,而日军仍然没 有进行任何反击行动,这使海军同样感到奇怪:一直到天黑也没有发现一架日机; 南部海滩后面的日军只打了几发迫击炮,对右侧只进行了一些轻型火力射击;至于 北部海滩则什么反应也没有;美军飞机没有发现集结的日军部队,先遣部队只碰到 一些零星的狙击兵,在山洞里发现几辆日军坦克。 14 时,特纳中将下令彻夜进行总卸载。16 时,特纳向斯普鲁恩斯和尼米兹 两位海军上将报告:“各海滩上的登陆继续进行,向纵深顺利推进,抵抗轻微。登 陆场已被我占领……,约有5 万名士兵已经登陆……,由两个155 毫米炮兵营组成 的第420 野战炮兵群,从伊濑岛上对地面部队进行火力支援……。我们正利用履带 登陆车、水陆汽车、中型登陆舰和坦克登陆舰,开始向白砂海滩卸下各种补给物资。” 在此以后,美军受到少量“自杀飞机”的攻击,造成了一些损失。 第二日,形势仍不明朗,美日双方都在摸底。尤其是美军,对日军的突然消失 迷惑不解,许多情报专家也感到一筹莫展:即使没有得到增援部队,牛岛中将也有 约10 万的部队(包括冲绳本岛的守备部队),然而这些部队并没有进行任何大规 模的反击,他们究竟在何处呢?美军内部猜测不一,一时难以确定。 原来牛岛采用的是日军大本营预先制定的关于抵抗优势登陆部队的战术。他们 不再奢谈将敌军“消灭”于滩头,相反是允许敌军“充分登陆”,将敌军“诱至得 不到海空军火力掩护和支援的阵地”,诱至日军能充分发挥有效火力的阵地,然后 将敌军全部消灭。就日军赢得时间和予对方的大规模杀伤而言,这种战术是非常明 智的。牛岛原计划彻底破坏读谷机场和嘉平纳机场,使美军无法利用,但是由于他 在进行最后准备时仓促从事,才使两个机场以及能控制这些机场的大部分山头,全 被美军占领。机场甚至比夺得的地盘还要重要。4 月2 日,嘉平纳机场的一条跑道 可供美军飞机进行紧急着陆,第二天,读谷机场的两条跑道也可以使用了。这里有 一个插曲:4 月1 日夜间,一架日军飞机在读谷机场着陆,驾驶员走向加油站,要 求加油,被美军陆战队的一个哨兵打死。 4 月4 日,陆战第1 师和第6 师占领了胜连半岛和东海岸的良好海滩,控制了 石川地岬以东数英里的地段,而这是原来认为在20 天之内尚不能到达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美军运输船队遭到日军“自杀飞机”的猛烈攻击,损失很大。 4 月6 日,指挥东海地区所有日本空军兵力的丰田海军大将,设想在4 月的第一周 内完成向九州和台湾兵力的局部集中,并正式开始“天号”作战。按其计划,共需 飞机4500 架,但集中的飞机数量大大少于此数。4 月6 日和7 日参加攻击的飞机 只有699 架(其中有355 架自杀飞机),但对美军造成了很大杀伤。这是日军“菊 水”作战中十次自杀攻击的第一次(日军称为“菊水” 1 号作战)。此后,从4 月12 日到6 月22 日,日军又连续进行了9 次菊水攻击。在冲绳战役中,美海军 受到的自杀攻击共约1900 架次。 此外遭普通俯冲轰炸机和鱼雷飞机的攻击也不下数百次。日军使用的飞机总数 不清楚。但日本海军宣称海军出动飞机3700 架次,其中包括护航战斗机和普通的 轰炸机,陆军飞机出动的架次估计至少相当于海军出动的一半。仅4 月份里日军就 损伤飞机至少1000 架,其中包括头4 次“菊水”攻击中的820 架。同样,美海军 的损失也是相当巨大的。到5 月27 日止,美海军有90 艘舰船被击沉和重创(至 少一个月以上不能参加战斗行动)。冲绳战役是美海军付出代价最大的一次战役。 4 月8 日以前,岸上部队的进展相当顺利,几乎没有遇到太大规模的抵抗便占 领了大部分地区。但此后,各部队都遭到了日军顽强的抵抗。4 月8 日(星期日), 在北部,陆战6 师越过本部半岛颈部后,其快速进攻被阻止。 在第二天上午,开始遇到日军的顽强抵抗。在南部,第24 军也遇到日军在坚 固防御阵地上进行的顽强抵抗,而且该处日军炮火的密集程度是以往日军从来没有 的。到星期日,该军完全被阻住,不能前进,美军到此时仍不断地向冲绳岛加派兵 力。4 月9 日,步兵27 师全部上陆,这样冲绳岛上美军部队共有16 万人左右, 到4 月21 日,兵力已达17.5 万人。 4 月13 日到14 日,由两栖第3 军负责的冲绳岛北部战区比较平静。陆战6 师已将本部半岛上的日军两个营逼入绝境,现在正面临最后肃清这两个营的艰苦阶 段。该师派出的巡逻部队已达冲绳北部的边户崎。陆战1 师已达到有铭湾附近,正 在扫荡该地区的几个日军据点。在南部,第24 军位于石川地峡与坟港—那原机场 一线之间,离首里不到4500 米。日军在那里集中兵力,准备顽抗,双方形成僵持 局面,美军的进展速度只能以米计算。日军在这一地区的防御相当严密,日军的战 斗力一直很顽强。每一个山头、每一个山脊、每一个山洞、每一个碉堡,甚至于每 一块岩石,美军都必须经过一番血战,才能够把它争取到手。 4 月19 日,美军第24 军的3 个师沿那坎以北约4 英里的横贯冲绳的一线发 动进攻。清晨5 时40 分,6 艘战列舰、6 艘巡洋舰和8 艘驱逐舰对日军阵地进行 了猛烈的轰击。在岸上, 27 个炮营在发起攻击(6 时40 分)前40 分钟对日军 战线连续发射炮弹1.9 万发。大约650 架海军和陆战队的飞机也配合了行动,投掷 炸弹、火箭弹和凝固汽油弹并进行扫射,美军希望以此给日军以毁灭性打击。但事 实上,日军没有遭到大大损失,他们从深洞中出来,守注设计良好的防御阵地,拦 住了美军的去路。美军激战5 天,进展才不过数米。到4 月23 日,日军的防线有 几处被突破,牛岛决定撤往下一个防御圈,他们在夜雾和火炮拦阻射击的掩护下, 悄悄撤退。次日早晨,美军进攻时,遇到的只是很少几个掉队的士兵。 作战样式就是这样。每条防线上都先是日军死守不放,后是被美军猛烈突破, 最后是日军被迫放弃,美军再次前进。冲绳岛之战是太平洋上自瓜达尔卡纳尔作战 之后最艰苦而持久的战斗。它和硫黄岛情况相似,只是待歼灭的日军和攻占的土地 更多。 5 月1 日,已占领本部半岛的陆战队第3 两栖军转入冲绳岛南部,参加主要战 斗。5 月4 日,牛岛中将发动全面反攻,指望挫败第10 集团军。按照计划,他将 得到第5 次“菊水”作战的支援。按原计划,在这次作战中,仅日本海军就将出动 280 架飞机,但实际只有75 架海军飞机和40 架陆军飞机参加。尽管如此,仍给 美军造成很大的损失。 5 月8 日早晨,冲绳岛的各个部队和编队都获悉德国已无条件投降,据特纳报 告说,这一天是美军在这个地区经历的最平安的日5 月24 日夜间,天气晴朗,满 月当空。为支持在冲绳岛上的反攻,日军对嘉平纳和读谷机场进行了一次空降攻击。 有一架日军中型轰炸机在读谷机场主跑道上以机腹降落。飞机在混凝土跑道上还没 有完全停稳,一个特别空降攻击小队(共10 人)就翻身跳出,急忙奔向机场上停 放的飞机,投掷手榴弹和燃烧弹,燃烧的飞机发出眩目的火光,照亮了机场。在追 捕和消灭这股空降人员之前,在极混乱的情况下,有2 名美军死亡, 18 人受伤, 日方空降人员毁坏飞机7 架,损伤26 架,并炸毁燃油堆集所2 处(共存航空汽油 7万加仑),另有4 架载有空降攻击小队的日机在接近机场时被击落,飞机上所载 56 人全部被击毙。 经过两个月的苦战,第10 集团军在5 月27 日占领了冲绳首府那坎。两天后, 日军第32 军开始从首里的废墟中撤退。5 月29 日10 时15 分;第5 陆战团第 1 营A 连占领了首里城,残余日军被赶到岛的最南端。6 月初,第2 陆战师从马里 亚纳群岛返回冲绳,其第8 团(团长华莱士上校)配属给第1 陆战师. 参加6 月18 日发动的最后的攻击。这天中午,布克纳尔将军来前线视察,碰巧走到该团团部指 挥所附近。在那里有一个小山,站在山上可以对这个团的前进情况看得非常清楚。 因此,他就在那里停留了几分钟,顺便观察攻击的发展。此时,日军炮兵的实力已 经减低到了微不足道的程度。在整个上午,这个地区都没有落过一发炮弹。而现在, 却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在敌人界内居然还留有一门炮,就在这个时候,它突然响 了几炮,第一炮就把这位军团司令击倒了,还来不及后送即断了布克纳尔将军虽然 死了,但对于战役的前途却已无影响。盖尔将军暂时代理军团司令的职务,只不过 是继续执行他那已敌上司的原定计划而已。但这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一位陆战队 的军官居然指挥了这样多的陆军部队。5 天后,史迪威陆军中将接替了这一职位。 布克纳尔死时,离攻下冲绳岛仅差4 天,距离只差2 英里。 6 月19 日,日军牛岛中将向大本营发出告别电文,并命令其残余部队“决战 到底”。但此时他的部属并未听命。到了战役的尾声,一个过去稀有的现象出现了 :日本人开始投降了。不仅是单个人或是小组,而且更有大批部队集体行动。到6 月30 日,第3 两栖军一共收容了4029 名战俘,其中包括51名军官,加上第24 军以及其他零星部队所收容的人数,总数可达7400 多人,而在6 月15 日之前, 却只有322 人。 这种出乎意料的情况还包括着一些奇怪的插曲。因为日本人和琉球人本来很难 分别清楚,所以有许多日本兵都换了便装,混在平民当中,来逃避被俘的命运。在 这些人当中,共有1700 多人被指认出来,但是可能还有许多人始终不曾被发现。 有一名青年军官,本是日军第12 师的机枪连长,在一个山洞里被美军抓到了。他 还带着他的冲绳籍的女朋友,大概是一方面怕打仗,另一方面也要谈恋爱,所以就 决定躲在洞里不出来,根本不管外面的死活。 被俘后,他曾把许多有趣的事情告诉美军情报军官,为了表示酬劳,美军当局 为这一对情侣安排了一个佛教式的结婚仪式——这个新闻曾经轰动一时,可以算是 战火中的佳话。 在这次战役中,在附近一小岛还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武装休战”的故事。 当美军向这个岛上的守军招降时,他们的指挥官就要求给予他们一个时限。 以便用无线电向东京请示。经过请示后,他在滩头上和美军的代表见面,很抱 歉地向他们说,东京方面不准他投降。但是他个人却和美军定了一个休战协定:准 许美军人员因为娱乐休息的目的,在这个岛上登岸;只要美国人不侵犯他们,他们 也决不侵犯美国人。在过去的太平洋战争当中,决不会有这样的现象。若是以过去 的标准来看,可以说战争越打越“文明”了。 6 月21 日午后不久,第10 集团军进入冲绳最南端——荒崎,盖格将军宣称 有组织的抵抗已终止。6 月22 日3 时,牛岛及其参谋长自杀。7 月2 日,美军正 式宣布冲绳战役告终,但是清剿工作并未结束,甚至当琉球群岛某些尚未攻占的岛 屿上的日军司令官在1945 年9 月7 日正式投降之后,冲绳岛上的清剿工作仍在进 行。 当对日战争接近结束时,冲绳岛已成为一个巨大的海空军基地,这也预示它在 战后冷战中将起重要作用。但为此美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海军有30艘舰艇被击沉 (大部分被自杀飞机击沉) , 368 艘舰艇遭到损伤,舰队损失的飞机共763 架, 海军、海军陆战队和陆军战死12720 人,承受了太平洋战争历次战役最大的损失。 日军损失11 万人,7.5 万名平民死于非命。日本虽败局已定,仍垂死挣扎,冲绳 惨烈的激战预示着美国在日本本土作战的艰难程度。但美国尚未在日本本上登陆、 让日本人看看冰山的水下部分,日本就在1945 年8 月15 日宣布投降了。冲绳之 役也就作为太平洋战争的最后一次登陆战而载入史册。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