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侵阿比西尼亚 意酋也是侵略狂,觊觎东非好风光;阿国人民齐抵抗,义愤填膺保家乡。 就在希特勒于欧洲疯狂扩军备战大行侵略时,意大利法西斯领袖墨索里尼的侵 略野心也大大膨胀起来。他扬言要重建“新罗马帝国”,把地中海变为意大利湖; 他觊觎多瑙河流域和巴尔干地区,处心积虑地要侵入非洲。阿比西尼亚(现为埃塞 俄比亚)成为他猎取非洲的首要目标。 阿比西尼亚位于非洲东北部,是一个内陆国家。全国面积约有122 万多平方公 里,其中高原面积占全国总面积的2/3 ,平均高度为2500 米至3000米,有“非洲 屋脊”之称。西部地势逐渐下降,斜向苏丹平原。北部、东北部和南部有沙漠和半 沙漠,占全国总面积的28%。从东北到西南纵贯全境有一条大裂谷,宽100 多公里, 深2 公里多,是东非大裂谷的一部分。阿比西尼亚虽地处热带,但因地势高,气候 温和,年平均温度为11 摄氏度至17 摄氏度,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年平均气温为13 摄氏度,但谷地和低地较热。每年10 月到次年4 月为旱季,5 月至9 月为雨季, 高原地区年降雨量约1000 至1500 毫米,境内多河流湖泊,最大的湖是塔纳湖, 主要河流有阿瓦什河、阿贝河、谢贝利河,最高山为腊斯一达香山。阿比西尼亚是 具有3000 年历史的古国。公元前975 年,孟尼利克一世称王。公元13 世纪至16 世纪,阿姆哈拉族人建立了新兴的国家——阿比西尼亚。由于地处亚热带,经济作 物比较发达,盛产咖啡、棉花和烟草。阿比西尼亚是世界上主要咖啡生产国和出口 国之一。畜牧业比较发达,主要牲畜有牛、羊、马、骆驼等。皮革是阿比西尼亚另 一项重要出口物资。矿产资源也很丰富,已经发现的有白金、黄金、锰、铜、石油 等。但由于经济落后,无力开采,人民生活异常贫困。 因此,从16 世纪以来,阿比西尼亚就成了欧洲列强掠夺的对象。1543年,葡 萄牙人开始侵入。19 世纪中叶,英国人入侵。19 世纪末叶,意大利殖民势力排 挤了英国势力,侵占了红海沿岸地区。1890 年2 月,意大利把这个地区合并为厄 立特里亚殖民地,并且片面宣布阿比西尼亚受其“保护”,1895年至1896 年阿比 西尼亚进行反意战争。在1896 年3 月1 日开始的阿杜瓦战役中,意大利侵略军遭 到惨败。在这次战役中,意军死伤共6500 人,被俘2500 人,而阿军只损失3000 人。在非洲人民反抗侵略的历史上,阿比西尼亚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墨索里尼夺取政权后,就加紧扩军备战,扬言要“雪阿杜瓦之耻”,决心要把 阿比西尼亚这个古老的文明之国攫为己有。在这一罪恶目的驱使下,意大利法西斯 匪徒软硬兼施,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活动。 首先在开展外交的掩护下,意大利领事馆遍设阿国各地,其实那些地方并没有 什么意大利的事业需要保护,通常那些领事都是当地唯一的意大利人。他们并不从 事一般的领事工作,而是按照墨索里尼给他们的任务搜集情报,掌握驻在国动向, 并伺机进行煽动,制造内乱,意大利在阿比西尼亚有许多暗探和奸细,他们暗中活 动,收买人心,挑拨民族关系。他们几乎无孔不入,渗透到一切领域。为了及时获 取情报,各领事馆都设有电台,可同首都亚的斯亚贝巴随时互通消息。所以,意大 利对这个古老的国家所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比呵比西尼亚政府了解得更及时,更 准确。为了将来战争的需要,意大利使馆又在亚的斯亚贝巴开设了一所通讯学校, 专门训练领事馆的报务人员,经过短期训练之后,就派往各情报站去服务。 为了收买人心,培养亲意大利的势力,他们还在各地设立医院、学校和俱乐部, 在意大利所开办的学校里,阿比西尼亚的孩子也受到像意大利孩子一样的待遇。他 们给孩子们穿美丽洁净的衣服,并且在一些大的游戏场上设置了各种玩具。学生们 过了几个星期后,便依照法西斯的方式行礼,用他们自己的民族语言呼喊:“墨索 里尼万岁!”为了尽快地鲸吞阿比西尼亚,早在1934 年秋天,意大利就向它的殖 民地厄立特里亚和意属索马里兰运送飞机和坦克,建设飞机场;12 月5 日,在阿 比西尼亚与意属索马里兰接壤的欧加登省瓦尔一瓦尔绿洲进行挑衅,为大规模武装 入侵阿比西尼亚进行试探。意大利军队的侵入,遭到阿比西尼亚当地驻军的反击, 因此,一场蓄意进行的侵略战争和由此而引起的一场反侵略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战争打响后,双方陆续增兵。意大利用飞机、大炮、坦克向无辜的阿比西尼亚 人民进行了肆无忌惮地野蛮屠杀。但是,在这多山的丛林地带,意大利的坦克并不 能施展它的威力。阿比西尼亚人很少使用步枪,他们抽出佩刀攻击意大利人;在一 次战斗中,他们还使一辆坦克完全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意军的大炮也不能摧毁什么,他们找不到攻击的目标。经过激烈的争夺,双方 互有胜负。在阿比西尼亚人组织第二次反击时,意大利军队的阿斯喀拉人向他们的 白人军官反叛起来,一个意大利的军官被他的索马里士兵杀死了。 这时,意大利的军队方才撤了回去。 在这次交火中,意大利死伤了2300 多人。按照当时的情况,意大利军队的处 境是非常恶劣的;如果阿比西尼亚人继续发动进攻,他们是无力抵抗的。 但当时担心战争进一步扩大的阿比西尼亚政府,却提出了停止战争实现和平的 建议。意大利法西斯政府,不仅拒绝了这一合理建议,而且进一步提出了割地赔款 和要阿比西尼亚人到瓦尔一瓦尔向意大利国旗致敬的无理要求。同时,墨索里尼又 调动了第一九一一和第一九一二两师黑衫队到交战地区。很显然,这个法西斯头子 梦寐以求的是建立一个大帝国。他不仅妄图征服阿比西尼亚,而且还希望得到英属 索马里兰,梦想获得五倍于他的国家的殖民地。 当意大利提出了无理要求时,阿比西尼亚就愤然加以拒绝了。随之,双方的战 争动员就进一步升级了。 为了进一步扩大侵略战争,1935 年1 月,墨索里尼任命擅波诺将军为东非意 大利军总司令,前往厄立特里亚进行侵略战争的部署。从2 月开始,意军大量调到 厄立特里亚和意属索马里兰。到1935 年秋天,在阿比西尼亚北部和东南部边界上 集结了30 万意大利军队。 面对着意大利的侵略,阿比西尼亚的海尔·塞拉西皇帝向全国人民发布了战争 动员令。他说:“意大利军对阿比西尼亚的不断侵犯,使我们不能再睁着一只眼闭 着一只眼了。我们应该起来保卫我们的国家了。”尽管如此,对两国的争端,他仍 主张和平解决。他进一步说:“目前我们所希望的是使那些由意大利军队违法占领 着的地区归还我们。意大利在非洲的侵略扩张对我们造成了真正的威胁。当1906 年的边界条约缔结的时候,意大利已经表示出一种意图,希望使它的厄立特里亚和 意属索马里兰两个殖民地联结起来,这自然就破坏了阿比西尼亚领土的完整。意大 利的侵略行动,不仅威胁着一个独立国家的安全,而且也践踏了国际联盟的宪章,” 他要求国际联盟对意大利的侵略行动加以制裁,并呼吁国际舆论支持阿比西尼亚人 民维护祖国的独立斗争。 但是,意大利的这种侵略活动,不仅没有受到国际联盟和西方国家政府的反对, 反而受到他们的怂恿和支持。1933 年希特勒攫取德国政权以后,疯狂扩军备战, 德国与英法之间的矛盾日趋尖锐。法国便同意大利接近,企图建立英、法、意的联 合阵线,共同对付德国的威胁,因此对意大利侵略阿比西尼亚的野心采取迎合态度。 1935 年1 月,法国外交部长赖伐尔跑到罗马,同墨索里尼签订协定,以加强合作, 消除分歧。意大利答应放弃它对法属突尼斯的要求,并同意照顾法国在阿比西尼亚 的特殊利益。法国同意修定意属利比亚同法属西非洲和法属赤道非洲的分界线,把 11 万平方公里的撒哈拉沙漠地区让给意大利;同时还修改了法属索马里兰同厄立 特里亚之间的边界,使意大利又得到了800 平方公里的海岸地带。这块地方靠近曼 德海峡,具有很大的战略价值。此外,法国还同意意大利取得吉布提一亚的斯亚贝 巴铁路的20%的股票,使用吉布提港,为意大利入侵呵比西尼亚大开方便之门。 英国对意大利侵略呵比西尼亚一直采取纵客的态度。据当时在英国政府担任国 际联盟事务大臣的艾登回忆,1935 年5 月初,墨索里尼通过其大使向英王陛下政 府带来口信。据英国外交大臣西蒙的描述,口信的内容是吁请英国对意大利在阿比 西尼亚的行动持最友好的、帮助的态度。西蒙告诉这位大使:“对意大利的友好并 帮助意大利,一向是英国政府的目标,我们的很多行动都可以作为证明。”可见英 国政府是支持意大利法西斯进行侵略的。 至于美国,正当意大利向阿比西尼亚边境运兵、准备发动侵略战争时,美国国 会于1935 年8 月通过了中立法,禁止把武器卖给交战国家。 英、法、美的这种绥靖政策,大大助长了意大利法西斯的侵略气焰,墨索里尼 更加肆无忌惮。1935 年10 月3 日,意大利30 万侵略大军发动突然袭击,越过 马雷布河边界,大规模侵入阿比西尼亚境内。 阿比西尼亚人民同仇敌汽,奋起反抗,对于战争的前途和国民的情绪,皇室发 言人对前来采访的外国记者们说:“为了自卫,国王正在改组他的军队。你们已经 在城里和乡间看到武装的人了,12 岁的孩子已经在他们纤弱的肩头上背着步枪, 老年人把佩刀挂在他们的右腰,这已经是阿比酋尼亚人的一种习惯了。我们阿比西 尼亚人爱好兵器,并不是因为我们好战,更不是因为我们残忍;我们是一个酷爱和 平的国家,我们是为独立和自由而战。为了保卫国家,我们没有一个人,甚至一个 女子会留在家里的。我们中了弹,只有流着血死去,即使如此,我们是没有一个人 愿意落后的!我们相信,正义的事业一定会胜利的。”在全国动员的第二天,国王 检阅了由4000 名步兵、骑兵、炮兵组成的首都卫戍部队。他们个个雄赳赳,气昂 昂,穿着整齐的军服,戴着装饰着狮鬃毛的军帽。阿比西尼亚有20 多万人从军, 他们的年龄在12 岁至20 岁之间。 在奥莱塔的军官学校里,正在培育着一批年轻的军官。他们只进行6 个月的短 期训练,就开赴前线指挥作战了。他们的年龄多在十五六岁左右。每当人们谈起他 们太年轻时,他们就骄傲地回答说:“我们的父辈在阿杜瓦击败意大利侵略军时, 年龄并不比我们大啊!”在全国己动员起来的数十万军队中,只有不到5 万人拥有 现代化武器,其余的多是佩刀和长矛。在索马里和旦那基尔部落里,长枪都涂着毒 药。用这种武器进行肉搏,杀伤力是非常大的。 过去相互械斗的一些部落,如今也在“保卫阿比西尼亚独立”的口号下联合起 来了。 在保卫祖国的神圣战争中,阿比西尼亚各族人民团结起来,利用有利的山区地 形顽强抗击意大利侵略军。他们组织伏击战,截断侵略军的交通线,深入敌人后方, 为保卫每一公里土地而英勇战斗,使意大利侵略军遭到多次重大失败。1935 年11 月,德波诺被撤职,由巴多格里奥将军接替。 阿比西尼亚人民的反侵略的正义战争,不仅得到全国人民的支持,而且赢得了 全世界进步人民的声援。埃及等国人民组成拥护阿比西尼亚独立委员会,举行游行 示威,声援阿比西尼亚人民的斗争。不仅非洲许多国家,而且亚洲、欧洲、美洲的 许多国家也同情和支持阿比西尼亚人民的正义斗争。当意大利侵略军踏入阿比西尼 亚国土时,黑人就采取各种方式表示抗议。他们认为阿比西尼亚是一个黑人的国家, 摧毁它就象征着白人最后战胜黑人。很多地方都募集资金支援那个非洲王国,而在 一些大城市则建立起周密的组织,进行宣传动员,并向国联控诉意大利法西斯罪行。 在全世界人民和进步舆论的强烈要求下,英法操纵的国联被迫于1935年11 月 通过决议,宣布意大利为侵略者,并对它实行经济制裁。然而,这些决议只不过是 欺骗世界舆论的一纸空文,丝毫没有妨碍意大利的侵略行动。 英、法、美在“中立”的幌子下,宣布对交战双方实行武器禁运。这样,工业 不发达的阿比西尼亚就完全得不到武器供应,意大利法西斯却早已作好了侵略准备, 根本不缺乏武器。而对于意大利迫切需要的石油和其他战略物资,则不在禁运之列。 这样,意大利就能源源不断地从西方国家、尤其是从美国得到大量的石油去发动战 争机器,屠杀阿比西尼亚人民。没有大量的石油,意大利就无法进行这场侵略战争。 关于这一点,墨素里尼供认不讳。据希特勒的翻译保罗·施密特在《外交舞台上的 小人物》一书中供称,墨索里尼在1938 年的慕尼黑会议期间曾对希特勒说:“如 果国际联盟对意大利的经济制裁扩大到石油方面,那我一周后就只好退出阿比西尼 亚。这样会酿成一场奇灾大祸。”10 月间,面对国际的所谓“制裁”,墨索里尼 发表了一项狂妄的声明,他不说“意大利将以战争来对付制裁”,却说,“意大利 将以纪律、节约和牺牲来对付制裁”。然而他同时暗示说,他不能容忍对他施加任 何阻挠他入侵阿比西尼亚的制裁。如果他的事业受到危害,他将与阻挡他前进的任 何人作战。他说:“50 个国家!50 个国家为首的只是一个国家!”丘吉尔说: “阿比西尼亚的流血,人们对法西斯主义的憎恨,国际联盟提出制裁,所有这些, 使英国工党内部发生动乱。工会方面的人,包括著名的欧内斯特·贝文先生,在气 质上根本不是和平主义者。坚强的工资劳动者,一致表达了对意大利独裁者进行战 争的强烈愿望,要求施加具有决定性的制裁,必要时要出动英国舰队。他们在激愤 的集会上发表激烈的演说。”但是,英国政府从来都没有采取认真的行动。“首相 曾宣称,制裁意味着战争;其次,他决意不能再打仗了。”因此,“在英国的指导 和赖伐尔的压力下,负责制定制裁方案的国际联盟委员会,把可能引起战争的一切 因素都排除掉。大量的商品,其中有些是军用物资,都不准运进意大利,一个洋洋 大观的禁运项目已草拟出来。但是,维持在阿比西尼亚作战所必需的汽油却源源不 绝,毫无阻碍地运入意大利,因为大家都明白,如果禁运汽油,就意味着战争。” 丘吉尔说,“这样一来,这种声势浩大的措施,并不是一种足以使侵略国陷于瘫痪 的真正制裁,而仅仅是侵略国所能忍受的半心半意的制裁,因为这些措施虽然名目 繁杂,而事实上却适足以激发意大利的战争精神。所以,国际联盟对阿比西尼亚的 援助,是以不得有碍于意大利侵略军队为原则的。”“以我们现在的认识来说,那 时如果我们采取断然的手段,就一定能够截断意大利到阿比西尼亚之间的交通,而 且在可能接着发生的海战中,我们也一定能够取胜。”丘吉尔说,“我从来不赞成 英国采取孤立行动,但是既然已经走得那么远,如倒退回去,其后果是严重的。不 但如此,墨索里尼是不敢同一个坚决的英国政府搏斗的。几乎整个世界都反对他, 如果他单独同英国作战,这不啻是把他的统治作孤注一掷,因为地中海的海战恐怕 在一开始就成为决定性的考验。”“意大利怎么能够打这场战争呢?”丘吉尔进一 步指出,“它除了在现代化轻巡洋舰方面占优势之外,它的海军在规模上只及英国 的1/4 。它那支数目庞大的新征入伍的军队,号称百万人,都是不能作战的。它的 空军,不论在数量上和质量上甚至比我们编制不大的空军还差得很多。一打仗意大 利立刻就会被封锁。在阿比西尼亚的意大利陆军,有缺乏给养和弹药之虑。德国这 时也不能给予有效的援助。为了光明正大的目的,可以冒最小的危险给予对方以致 命的打击,世上如有这种机会,机会就在此时此地了。英国政府的胆力还跟不上当 时的局势,这个事实就只能以他们对和平的热爱来为自己开脱了。实际上,英国政 府对于局势之向更可怕得多的战争方向发展,是起了作用的。墨索里尼虚张声势的 恐吓居然获得成功,从这个事实中,一个极其重要的旁观者得出了极其重要的结论。 希特勒早就下定决心要用战争的办法为德国开疆拓土。现在他断定大不列颠已经衰 落了,后来英国虽图奋发,可是对于和平以及对于防止希特勒侵略来说,都嫌来得 大迟了。在日本也有沉思的旁观者。”12 月9 日,英国内阁批准了霍尔一赖伐尔 计划,这个计划是让意大利和阿比西尼亚皇帝共分阿比西尼亚的领土,也就是说, 准备把阿比西尼亚的大部分土地交给意大利。但是,由于墨索里尼要价更高和世界 舆论的反对,这一阴谋才没有得逞。 就这样,在英、法、美这种绥靖政策的纵容下,墨索里尼有恃无恐,更加肆无 忌惮地屠杀阿比西尼亚人民。1936 年4 月,意大利侵略者进一步加强了攻势,法 西斯空军对阿比西尼亚的城市和乡村狂轰滥炸。法西斯匪徒还践踏国际公法,进行 灭绝人性的化学战,公然大量使用毒气,致使阿比西尼亚27.5 万军民被毒气熏死, 40 余万无辜居民惨遭杀害。 在阿比西尼亚人民抗战处于最艰难的时刻,1936 年4 月29 日,海尔·塞拉 西皇帝向国联和西方列强求援,但英、法、美和国联并未采取任何措施去反对意大 利侵略者。这样,意大利法西斯得以在1936 年5 月5 日攻占阿比西尼亚首都亚的 斯亚贝巴。海尔·塞拉西流亡英国。5 月9 日,墨索里尼正式宣布吞并阿比西尼亚。 阿比西尼亚抗战失败,意大利把整个国家吞并了,这在德国的舆论中产生了无 法挽救的后果。甚至那些本来不赞成墨索里尼的政策和行动的人,也对意大利进行 战争时那种似乎是神速的、高效率的和无情的方式惊叹不已。 在德国,一般人都认为大不列颠已彻底衰败。1936 年5 月16 日,《慕尼黑 新闻》刊登了一篇评论英国时政的文章,丘吉尔读后感慨万千,认为此文发人深省, 句句击到英国的痛处。特将有关段落,笔录如下: “英国人喜欢过一种比我们德国人的标准更为舒适的生活,这并不是说英国人 不能进行持久的努力,而是说,只要不损及他们个人和国家的安全,他们总是极力 避免进行这种努力的。他们掌握了生产手段和财富,使他们和我们大大不同,能在 大约一个世纪之间多少是自动积累起他们的资本。…… 在大战中,它只是在开始时有些犹豫,但终于表现出惊人的精力;可是在大战 之后,在世界各地的英国先生们却认为他们应该休息一下了。他们全面地解除了武 装——在人民生活中,甚至比陆军和海军中来得更为彻底。它甘心情愿放弃相当于 两大国海军加起来的水平,接受同美国相等的地位……陆军怎样呢?空军又怎样呢 ……? 为了建立地面的和空中的防卫力量,英国所需要的,不仅是金钱,最必需的 是人,以及为了帝国国防所要付出的英国公民的生命…… “旋风正在震撼欧洲,而且的确也震撼整个世界。在这种情况下,采取一种以 因循不决来取得成功的政策就难望顶住这个旋风。在英国,现在没有几个人能够从 国家的立场而不是政党的立场对政府的优柔寡断和暧昧的态度表示愤慨,要求它对 帝国在不知不觉中逐渐陷入的危险负起责任。英国群众对于政府所谓局势可以逐步 改善,所谓用小规模的调整和审慎周到的策略就能恢复局势,似乎都深表赞同…… “今天,整个阿比西尼亚已不可改变地、全部地和最后地只属于意大利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日内瓦和伦敦都深信,只有使用特殊的力量才能把意大利赶出 阿比西尼亚。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看到有使用这种力量的权力和勇气。”墨索里 尼侵略阿比西尼亚,是为了占领非洲之角的这个战略要冲,掠夺该国的丰富矿藏和 肥沃土地,是为了在非洲扩大侵略取得基地,因而使得帝国主义矛盾,特别是法意 矛盾和英意矛盾日趋尖锐,为以后英意在非洲的战争播下了种子。另一方面,意大 利在侵阿战争中,也得到德国的支持。因为这两个法西斯国家臭味相投,希特勒正 把墨索里尼看作未来的侵略伙伴,同时也想转移意大利对奥地利和巴尔干的注意力, 以便纳粹德国在这些地区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这就促进了德意两个法西斯国家的 接近。法西斯侵略势力便进一步纠合起来,去武装干涉西班牙。欲知墨索里尼和希 特勒武装干涉西班牙的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