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沟夜月月色昏(1)
“西安事变”之后,中国的抗日形势开始转变。
日本帝国主义也完全确立了由军部掌握国家大权的天皇制法西斯专制,日本整
个国家纳入了战争轨道。
到1937年1 月,日本陆军常备军人数增至45万人。
这一年,海军员额增加了四分之一以上,军事预算竟占全部国家预算总额的60
%以上。
在对华作战问题上,日军内部出现了两种意见。
以陆军统帅系统、参谋本部的多数人为代表的一派,重视对苏关系。
尤其在《日德防共协定》签订后,主张把军事重点放在布署对苏作战上,强烈
反对把军事势力扩展到华南。
而关东军和军部与中国问题有关系的人则把扩大侵华战争放在重要位置上。
他们一心想通过侵华战争建立功勋,所以意见激进,态度强硬。
1937年6 月30日,近卫文麿就任日本首相,狂热侵华分子东条英机由关东军宪
兵司令晋升为关东军参谋长。
他认为,“西安事变”之后,中国的抗日民族战线正在形成,应立即扩大侵华
战争,狠狠打击南京政府;从准备对苏作战的观点看,使用武力打击南京政府,也
可除去背后威胁。
近卫文麿首相和日本天皇采纳了东条英机的意见,在全国大肆制造侵华舆论,
宣扬其侵华的“合理性”。
当时,东京歌舞剧院大演歌颂复仇和暴力精神的《忠臣藏》,电影院大放1932
年进攻上海的《炸弹三勇士》。
日本不仅把这三个侵华分子称为“英雄”,特升两级,授予金鸡奖章,举行了
街村葬礼,还摄制了100 部以上的影片,来煽动侵华狂热。
日本侵略者为了麻痹美、英等帝国主义,一面把其侵华战争说成是“对苏战争
的序幕”,并派军舰袭击苏联舰队;一面散布和平烟幕,鼓吹“日中友好提携”,
麻痹南京政府,掩盖其大举侵华的阴谋。
从1936年5 月起,日本帝国主义就开始大规模增加其在华北的兵力,在长城古
北口修建炮台,在北宁路屯驻重兵。
大批日舰驶入青岛、上海。
日本关东军进入北平通县及平津一带,并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
与此同时,日本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和田中隆吉、松室孝良、今井武
夫以及大使馆武官等四处活动,策动伪蒙和冀东22县独立,推行冀、鲁、晋、察、
绥五省特殊化,脱离南京政府。
他们还大肆扶植汉奸、走狗,筹建和扩大效忠日军的伪军和民团,为其扩大侵
华战争,镇压抗日人民充当炮灰和刽子手。
当时,由于国民党、蒋介石的不抵抗政策,平津一带已成为国防前线。
北平已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北宁路沿线,西起丰台,东至山海关,均有日本重兵驻守。
北平的东面,有日本一手扶植起来的冀东伪组织——“冀东防共自治政府”;
北平的北面,有在热河省集结的大批伪军。
仅在北平的西南面,才有中国的第29军部队防守。
这样,位于平汉铁路线的卢沟桥就成了北平的惟一门户。
卢沟桥位于永定河( 古称卢沟河) 上,始建于大金二十九年( 公元1189年) ,
完成于1192年,是女真族统治北方时修建的。
桥长266 5 米,宽约8 米。
由11孔石拱组成,桥上两旁建有石栏,栏上有485 只姿态各异、精心雕刻的石
狮。
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元初来到北京,对卢沟桥赞不绝口。
他在游记中说,此桥是“世界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桥”。
由于卢沟桥是通向“天朝”京城的惟一通道,地处要冲,元、明、清以来多次
予以修建。
清乾隆皇帝所题“卢沟晓月”石碑,至今屹立于桥东端北侧。
每天黎明之时,东方已经发亮,西天仍挂着一轮明月。
东方的光亮欲拨去夜的帷幕,皎洁的月色仍一泻千里,延缓着夜的温柔与宁静。
尤其是那485 只狮子,更显得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有的肥胖滚圆,有的精干
矫健;有的意态懒散,有的嬉戏耍闹;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则凶猛异常;有的顽皮
地爬在雄狮身上,有的则幸福地躺在母狮怀中。
由于“卢沟晓月”是燕京八景之一,享誉中外,历代中外游客不顾旅途辛苦,
总要赶在天亮以前观赏此一迷人景致。
卢沟桥不仅是风景名胜,更是战略要地。
它东连丰台,西南连长辛店,联络着京广、京包、京山三条铁路干线,是北平
以至华北通向中国南方的咽喉要地,故有“卢沟石桥天下雄,正当京师往来冲”的
美名。
我军若能继续控制这个地方,就进可攻,退可守;要被敌人占领,北平就变成
一座孤城。
当时日军的企图是:伺机占领卢沟桥,截断平汉线,占领北平城,进一步促使
冀察“特殊化”,然后以平津为后方,全面发动侵华战争。
卢沟桥旁有一座小城,古名“拱极城”,辽以后改称“宛平城”。
城制虽小,但崇墉百雉,俨若雄关,是进出卢沟桥的咽喉。
宛平县辖区内有平汉线之卢沟桥,北宁线之丰台,平绥线之清河各大站,地理
位置十分重要,是兵家必争之地。
“七·七事变”中与日寇机智勇敢地周旋的宛平县长王冷斋写过50首著名的《
卢沟桥抗战纪事诗》,其中一首专写宛平城的重要,诗曰:雄峙平西拱极城,中原
逐鹿几兵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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