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掘道出城(1) 第十九章 掘道出城 按照郑杰的交代,二庆、铁柱几个人朝南跑了一阵,果然有一座石桥。桥下 是一条河,河面很宽,河两岸长满了芦苇,一条公路沿着河岸曲里拐弯地向西延 伸而去。 二庆回头一看后面的几个日本兵追了过来,就带着几个人一下跳进了河边的 芦苇里。钻进里边几个人才发现,芦苇跟河面之间还有一条青石板小路,只是那 路很窄,被芦苇挡了,从上边看,极不容易被发现。 几个人刚上了那条青石板路,后边的日本兵就到了,几颗子弹嗖嗖地打了过 来,把芦苇的尖梢打得四下纷飞。 二庆几个人赶路心切,顾不上后头,沿着那条石板路一路向西发疯奔跑。几 个日本兵不敢往芦苇荡里钻,只能沿着那条公路狂追。 铁柱说:" 这样不行,今晚看来甩是甩不掉了,得干他一下。" 说着一猫腰 钻进了芦苇里。 二庆想拦没拦住,也只好带着几个人跟着钻了进去。一出芦苇,才发现已经 到了郑杰说的那个土岗,从芦苇荡里有一条小路向眼前的山岗攀了上去。小路坡 度不大,有台阶,也许是不经常走人的缘故,上边长满了藤蔓,两边又有蒿草掩 着,再加上又是夜晚,从外面极不容易看见。 铁柱拨开眼前的一片蒿草,看见几个日本兵早已堵在路口。一把把明晃晃的 刺刀在月色里闪着寒光。 铁柱冲着身后的二庆几个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几个人都驻了脚,分掩在两 边的蒿草里。 铁柱把手里的大刀在身后背了,一只手分开蒿草,沿着那条石头砌成的河堤 摸了一阵,然后,一伸手,搭在石头沿上,双脚一发力,就上去了,悄无声息地 绕到了那几个日本兵的身后。 几个日本兵正盯着那个小路的出口,谁也没注意到竟有人从身后摸了过来。 一个日本兵感觉身后有些异常,下意识地扭头。 朦胧的月色里,只见刀光一闪,那日本兵的人头已经落地,顺着石堤滚到芦 苇丛里。其他的几个日本兵吓得八嘎八嘎地一阵大叫,纷纷持枪转身,朝着铁柱 便刺。 就在此时,二庆带着几个战士从下边一下蹿了出来,跟铁柱前后夹击,没几 个回合,便将他们砍了头,尸陈草丛。 干掉了这些日本兵,二庆几个人快速跑上了山岗,钻出那片竹林,然后沿着 那条小石路,一路狂奔,去找郑杰他们汇合。 郑杰他们找到原来住宿的营房,把那些遗弃的短柄铁锨捡了,用背包绳捆好, 各自背了,一口气又跑回城东南的那座大院里。 李洪远叫士兵们各自拿了铁锨,连夜挖地道。 武志坚之前已经偷偷爬上房顶,看了地形。这片民房靠近城墙,墙外便是浮 噪河。河水绕城而过,河对岸是一片坡度不大的丘陵地,上边蒿草丛生,还有成 片的柳树林。坡下的那片坳地里,种着红薯,此时的红薯秧子已经拖开。田野里 有条小路,那小路曲曲弯弯,延伸到河面上的一条小石桥。过了桥,就是城东的 那条官道。 此时正值半夜,月色正浓,月光洒在河面上,碎银一片,晶莹闪亮。 郑杰他们的任务就是从脚下的这个大院开始挖地道,一直挖到城墙根,然后, 通过地道,偷偷出城。 由于是住宅区,那地面坚硬如石。一镐下去,镐头皆被弹起老高。 几百号人,除了少数人警戒外,不分长官士兵,一律上阵,抡镐的跟握锨的 轮流操作。所有人都明白,能不能活着出去,就在今晚了,所以不用动员,一个 个都抡圆了膀子,玩命地挖掘。 几百人分成不同的路段,然后再相互连通。 郑杰带着一班被派到城墙根。那城墙的地基在建造之初,皆用巨石夯实,更 要命的是,地下一米深,地基全是用石头砌成,挖起来其难无比。 郑杰从一人家的院子找来一条煤火铳,又派人四下里寻来几根带钩的火龙棍, 还有几把老虎嘴扳子。 大家一齐努力,把地面向下挖深一米,然后,见缝插针,把那石头缝一一挖 空,再把铁棍扎进去,暗暗使劲,来回地撬,弄得人人汗流浃背,第一块石头总 算被挖了出来。